第20章 章節

人孤立無援,然而另一方的人一旦脫離勢力的保護殼,生死難料。

這大概是安以墨最不習慣的事情。

趁着出神期間愈加放肆的熱氣鬧騰得厲害,左擁右抱成團四下亂撞,撞上愣怔在空中的白皙手腕。刺痛來得及,安以墨猛地抽回手,按壓上燙傷的一小塊紅,重重嘆了聲氣。

未來可期,但好累啊。

如果這是他重活一世的條件……

只能說,他是幸運的。

痛痛快快幹完飯,安以墨倚在塌上,雙眸微眯,餍足模樣。

院外,從蕭醉泊領命而來的上官朔精神氣積極,絲毫不見午間自北城跋涉回來的疲憊不堪。小道消息稱,他帶回來的那些,安以墨吃得可開心了!

上官朔向七二打過招呼确認人在,大大方方敲門開門見山道:“安公子——王爺喊我過來搭把手。”

嗯?

搭把手做什麽?

安以墨請人進來,有點沒反應過來:“搭什麽手?”

收到反問的上官朔同樣疑惑:“搬院子啊。”

哦,那沒事了。

把這茬徹底忘得幹幹淨淨。

他的東西屈指可數,幾乎是孑然一身進的王府。被褥王府備貨充足,用不着搬來搬去,需要帶過去的撐死只有幾件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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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醉泊不可能不知道,合着這是在明着提醒他做戲做全呢。

“唔,也沒什麽要帶的。”

安以墨反應過來,通曉人情世故的上官朔同樣明白了為什麽叫他特地跑一趟。

正事辦完,上官朔順勢向蕭醉泊未來的枕邊人,催飯的成功率奇高的活菩薩吹風:“那成,用得着我再說。安公子中午吃得怎麽樣,當初在北邊,幾乎是全軍都喜歡的東西。”

“特別棒!”實實在在給到心坎上的東西,帶安以墨不吝啬誇獎,“原來是你帶的,辛苦啦專門跑一趟。”

難怪大夏天準備這個,也難怪蕭醉泊看到後一言難盡的表情。

上官朔不以為意:“多大點事兒。”

上官朔順嘴提到軍中往事,安以墨沒有特別回應,不代表把那句話當作耳旁風。他回憶蕭醉泊來得那會兒,根本沒正眼看過火鍋,不解道:“不過我看王爺的興趣好像不大。”

“确實,”上官朔颔首附議,“而且不止,王爺在軍中基本不怎麽動吃食。”

安以墨感嘆依舊:“真虧他能活到現在啊。”

話粗理不粗。

上官朔陪笑,權當充耳未聞。

安以墨想了想:“王爺今天剛許文歲如出入王府,他就真的沒有那麽一點點吃多的菜或酒家嗎?”

微妙的停頓過去,上官朔從思考中出來:“有。城東那家‘有家酒樓’,王爺偶爾會點那裏的菜。”

有家酒樓。

熟悉的酒樓名連帶起回憶起相關劇情,安以墨向上官朔投以怪異的回看。

“不能懷疑我多嘴啊。”上官朔極力替澄清,笑容裏全是無奈,細聽語氣裏聽得出幾分慘兮兮,“為了勸王爺吃飯,我和魏武可沒少被罰。”

确實,這事在原文裏一筆帶過,但仗着安以墨翻閱的次數多,屬下的這點真心和滿溢出來的忠誠,為慘烈結局鋪墊的刀子又多了一把。

把他當催飯工具人了可還行。

但是有關這家酒樓的真實性有待考據。

第 16 章(修)

原文中有關于“有間酒樓”的劇情的确與蕭醉泊有不小的關聯,但每次去到那裏,可沒一次是提到去吃飯的。

這事需要追溯到蕭醉泊大戰得勝被勒令回京時。

安王府內的侍衛大半是舊部及其下屬,而“有間酒樓”則是純粹由蕭醉泊在南疆領兵時的直系下屬在長安建立的據點。

蕭醉泊坐鎮之前的南疆可謂是亂成一鍋粥,燒殺掠奪屢見不鮮,軍中更是散漫無紀。

地方豪強發展到有自己屬下的私兵,而後因為資源的缺乏、疫病的困擾等等,有一定規模的豪強不滿足于現狀,相互達成共識後形成了不可小觑的武裝力量。

朝廷這才急忙派人過去鎮壓,任務一推再推,落到了蕭醉泊頭上。

事實上提出讓蕭醉泊前往應對的當時官員包括皇帝都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不乏期待在戰亂中把三皇子徹底拉下馬的勢力。

可惜無法如他們所願,蕭醉泊順利接盤,而且接得極為漂亮,擺平豪強勢力的同時收攬了不少被他折服的部下及有能之士。

朝廷被蕭醉泊政治出來的結果吓到瘋狂上書,又即刻将蕭醉泊從南疆調離回北邊,賭他短短三個月成不了氣候。

調任後,确實有過一陣子的騷動,騷動一直持續到朝廷派了第二個将軍過去才被鎮壓。

而酒樓建立的初心落在不長不短一個月的騷亂時間。

一部分只服蕭醉泊的人私下密謀,仗着當時軍中登記在冊的名單混亂,不在名單上的一部分下屬離軍後飯局長安,從零開始兢兢業業白手起家這座酒樓,只望到時候在長安為蕭醉泊建立一個能派上作用的消息據點。

軍裏的人認死理,知人命不值錢。但他們也明白誰真正對他們好,對他們而言,蕭醉泊臨危受命,将南疆處理得井井有條卻是收到表面誇贊實際調離的诏書。

他們覺得不公,為此不平,所以自願作為蕭醉泊的隐于暗處的劍,為他蟄伏哪怕五年十年都在所不惜,但求有朝一日作為武器,刺中敵方心脈。

批着酒樓外皮的情報點。

瞞着蕭醉泊的那種。

他們怕漏出馬腳,因此沒有只會蕭醉泊,也不會擅自派人打擾他。

因為他們明明白白知道,憑借蕭醉泊的能力,查清楚他們的存在很容易。

不聯系,只能說明蕭醉泊暫時不需要他們。

一旦被需要——

看到這裏的安以墨不可言喻的情緒充斥滿胸腔,或許有悲憤,共情,暢快,又遠不止于此。

該是個怎樣的人才能在連日征戰的短短三個月內,服衆到讓他們心甘情願搭上一生的決定?

而且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蕭醉泊與酒樓的聯系,實則無一與情報相關。

是,蕭醉泊不希望他們這樣做,并且明确表過态。

想來在蕭醉泊首次去到酒樓前就派人暗中提示過,是酒樓的舊部熟視無睹,執意如此。

暗中聯絡的時間點并不明确,但直到蕭醉泊上位,他都沒有啓用過酒樓的勢力,也讓他們成為唯一一群落下個可看結局的相關者。

上官朔既然提及酒樓,想來蕭醉泊已然得到了消息。

就是不知道推薦他去的用意何在。

怕是擺下一場鴻門宴也不為過。

壓下思緒,安以墨沖上官朔笑笑:“好,我記住了。”

不管等待在酒樓的有什麽,安以墨對于有間酒樓的抱有興趣這件事不假。

畢竟這家酒樓的名氣菜色的确在京城排得上名號。

安以墨應得越爽快,挖完坑的上官朔心裏越是莫名的心虛。其他事放一邊,上官朔對于安以墨能夠勸動蕭醉泊吃飯實在感心佩服,就算為蕭醉泊吃好休息好,身體康健成就大業。

他偏向安以墨的心不少一分,正經給出建議:“放心放心,實在被王爺逼得緊就用對外影響不好避開。”

幫忙調整好蕭醉泊的作息三餐本就在安以墨的計劃上,上官朔不說也是要做的。安以墨聽得出後面半句的建議誠懇,很是受用。

下午沒有其餘的事,唯一需要忙活的就是安以墨搬離院子,搬進蕭醉泊房裏這一件大事!

幾件衣物和茶盞杯具,實在少得可憐。安以墨卻是只覺得方便,他身邊跟着的七二本職是殺手,不是苦力工。

蕭醉泊的院落與安以墨的離得不遠,走過去小半炷香時間,然而與正室相比,他的側廂房的确小上好幾圈。

光是房內的大堂便能與常人家的整個院落的大小媲足,華麗也樸素。

影視劇中的古董擺設的影子沒見着一個,光是高貴的木質家具的齊全和擺放,便足夠展現出屋子主人的地位。

沒有占地方的書櫥書冊,取而代之的是放慢刀劍的武器架。

安以墨保持距離茫然打量了一圈,即使眼見到實物,也好像恍如夢境。

蕭醉泊的房間。

同居。

“來了。”

實在的暗啞聲音吓了安以墨一跳。

伴有熱氣的水霧圍繞蕭醉泊周身,氤氲開來。

像是剛巧沐浴完,蕭醉泊的長發沾染水汽直愣愣垂在身前後。半掀的眼眸盡顯慵懶,上半身肌膚暴露在外,幾顆水珠流連不願散去,靜靜挂在結實的身軀之上。

慵惰感的外表下,屬于武者的氣場威壓不外放,圍繞着蕭醉泊的便只剩儒雅傲氣,仿佛有将天下作為棋盤還能蔑視睥睨,而他作為執棋者游刃有餘,渾身散發着真正上位者該有的模樣。

安以墨呆愣在原地,視線久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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