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但是簡單的藥用理論他有信心完全複述,只要找到精通之人,聽聽思路想必是有那麽微不足道的幫助的!

即使不為任何目的,光是找一家願意聽他說上一說的藥鋪醫家,也一定能夠幫助治愈到更多人!

譬如死亡率極高的風寒,放到後代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鬧。

就是可惜……

走得好好的安以墨突然頓住腳步。

他會在最初的篩選中加入藥鋪不是毫無理由。

随着劇情線推移,會有一位天才醫者跟在蕭醉泊身邊。

就是可惜,那人遠在南蠻山間避世,等遇到,他們早被打發去平亂疫病,再無法随意入京。

只能再往後放放了。

兩件意外過去,一天的時間本就所剩不多。

藥方的事情急不來,一不小心碰上家黑心的恐怕他性命都難保。

未時的日光最為刺眼。

安以墨眯着眼睛擡起頭,深深看了眼挂有醫館牌匾的私人小診所,大步離去。

七二默默記下安以墨的行動軌跡,緊随其後。

依着上官朔所說的方位,安以墨重新定點判斷方向,沒走不久,高聳入雲的壯麗酒樓進入視野,準确來說,隔着很遠便能望見這突出的建築。

走近去看,樸素的木質牌匾上寫有“有間酒樓”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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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蕭醉泊這哪裏是棄了個“小”據點啊!

除去城牆,就數眼前的建築最高,若非親眼見到了牌匾,安以墨斷然不信!

有間酒樓足有六層,每層由角梁及椽承托,屋頂兩坡相交之縫用脊覆蓋,兩端翹起。

想到如此壯觀的高層建築全部無膠無釘,純由木頭搭建而成,安以墨便不禁感嘆古代人民的智慧,簡直是鬼斧神工!

不像世家大家中能夠自由多餐,對于普通百姓而言一日只有兩餐。

早上和下午,早早入睡,根本用不着所謂的晚飯,因此下午三四點正是忙碌飯食的時間點。

踏進酒樓,菜香醇酒的香氣交疊撲鼻,無形中勾出來往旅客的腹中饞蟲。

安以墨取下帷帽,觀察起酒樓內部。

不愧是熱乎的吃飯高峰,乍眼望去,座位基本成客滿狀态,說話談笑和諧融洽,煙火氣十足。

于各桌跑動上菜的小二态度良好,長案上堆疊的盤子多達三層,不說重量,光是出類拔萃的平衡能力,都是非常人可達。

或許帶有先入為主的概念,安以墨視角下可見小二各個身材結實,話說豪爽,頗有軍營将領之風。

“這位公子——”

近在咫尺的喊聲喚回安以墨的思緒,沒等安以墨說出來意,小二好似看出什麽,本該流暢如水的招待話術微妙迎來一頓:“可要前往樓上雅間?”

雅間?

安以墨不明,但或許雅間更适合他不錯。

來往游人來酒家自是聚餐吃酒,外加人數衆多,幾乎無人注意到安以墨。經過茶樓一事,安以墨有意遮掩面容。雖說少有人能去玩茶樓去酒樓,但……

他不就是麽。

小心為上。

左右七二在,出不了意外。

安以墨應聲好,随人上樓。

第 21 章(修)

上到二樓,安以墨借由爬樓梯的間隙快速略過遍這層情景,人滿為患,與底層無異。

這一爬,便一直爬到了最高層。

到目的地後腳都在發顫的安以墨:“……”

他為什麽需要雅間。

人多熱鬧不好嗎。

“這邊,客觀您請坐。”

算了,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順着小二指的方向,安以墨走進一間看起來便是最為上等的雅間。經過的每層樓安以墨都有觀察,越往上走,從裝飾到服侍人員都有不同。

三樓起人數驟減,四樓連帶服侍人員,幾乎都是女子。

而五層便不再是開房式的大堂,間間門扉将樓層分隔成數個獨立空間,走廊除小二外無人走動,想來是為大身份和特殊人群所供。

而六層,已經無法稱為是酒樓了。

綠植盆栽,紗簾墜飾,甚至有絲絲幽靜的熏香氣味萦繞。屏風書案,室內寬闊到恨不得加上床榻供貴客休歇。

領安以墨進門的小二沒有着急尋問所點菜系,站在一旁像是等待什麽。

覺察到意圖的安以墨揚起輕笑,先前的拘束被笑容帶來的游刃有餘替代,反客為主,自由在室內信步閑逛。

舉手投足間的恣意恰到好處,摸摸圓桌,又擦擦窗沿,像極上級領導視察衛生情況。

沒有一句評價,表情自始至終不曾改變,讓人摸不清來意,只是耐心極好地等待着酒樓方的下一步行動。

或許是三人無言的尴尬氛圍增加了空氣中彌漫的沉重感,唯一自由的安以墨走到窗邊,推開摸不見一絲灰塵的窗子。

進陣陣熱潮偷溜進房,吹散無聲的壓迫。

六層的高度可俯瞰一切,走到窗沿邊放眼望去,大半的長安城一覽無遺。湛藍天際萬裏無雲,難怪日光刺眼。

蜿蜒岔路兜兜轉轉彙聚到各自主幹道,連結起廣闊的京城。先前經過街道的來往人員全部進行大型洗牌,迎來新一批血液,如此反複,往來不息。

哪怕細微的一點點變化、苗頭,逃不過身在高處的安以墨的眼睛。

原來蕭醉泊喜歡來酒樓的原因是這樣。

俯瞰一切,萬物變化盡在掌控。

除此之外,還有——

和諧安逸、有條不紊,是他心中所求的海晏河清的小小縮影。

盡管只是表面。

但安以墨真真切切能夠感同身受撲面而來的信息。

或許這個朝代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或許,還值得他盡力挽回。

腳步聲匆匆,身着深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整理好呼吸推門而入,揮手招呼領路的跑堂夥計下樓,全權接手處理後續事宜。

門被帶上,還以無人打擾的談話空間。

久久沒聽見對方的搭話,安以墨整理完思緒,笑着轉身。

來人目測不過四十,穿戴整齊,也正好看向他。看得出畢恭畢敬,卻無法忽視屬于一方領導者的感覺。

安以墨憑欄遠眺時還能找借口說不願打攪,眼下目光相對,即使未摸清來意,也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禮不可廢。

躲不過去,中年男人作揖道:“這位公——”

開口就聽得出是老油條。

初次來訪直接把他請上最高VVIP席,老板都親自上陣了竟然在這裝不熟。

安以墨懶得同人虛與委蛇,直截了當截斷老板話語中的遮掩:“老板認得我?”

話是問句,但語氣中只聽得出十足十的肯定。

中年男人不由愣怔,尴尬一笑,随即改口:“拜見王妃。”

安以墨側身避開全禮,煞有其事地緩步走到房間中央放置的椅凳坐下,故意将主動權放在自己手中。

老板對他态度猶豫的理由無非兩點。

一,知曉他名義上是蕭醉泊的王妃,無論如何都天然屬于蕭醉泊陣營,是同一線。

如今盡管傳言版本多樣,沸沸揚揚,他安以墨切切實實站在這裏,作為效忠蕭醉泊的下屬,沒有理由對他不敬。

二,也是直接導致他們對外立場模糊的主要原因:傳過信,有過暗示,然而蕭醉泊沒有任何明确的表态。

安以墨眯起眼睛,大致能夠推斷出蕭醉泊的用意。

首先确定的大前提有一點,蕭醉泊自始至終沒有啓用酒樓勢力的打算。

這樣一來,故意讓上官朔向他透露出據點的意圖很好猜,且直接又大膽。

真行。

試探手法層出不窮。

蕭醉泊的試探放在明面,安以墨笑笑,扔出話頭:“店家怎麽稱呼。”

中年男子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心底驚訝于安以墨一下猜準他的身份,而後解脫一般回以笑意,答道:“在下方行。”

“方老板。”安以墨鄭重稱呼,“我上來一路瞧着酒樓人氣甚高,家大業大,想來經營至今十分不易。”

方行一時摸不準意思,連聲自謙道:“哪裏哪裏。”

“自然是不容易的。”安以墨意味深長重複并加以肯定,面上的笑忽地和話語一樣點到為止,迅速被嚴肅取而代之,“老板是生意人,平時酒樓裏來往旅客數不勝數,難保聽不得一些快人快語,奇聞異事。”

話說到這裏,方行讨好的笑容頓時僵住,全身緊繃,一雙聚精會神的雙眼滿是驚恐,看向不過才加冠的少年好似見到鬼怪。

安以墨才不管方行在震驚蕭醉泊竟然會把消息漏洩于他,還是驚訝他為何會如此大膽直言不諱,顧自繼續道:“不過聽到什麽不重要,只要不出去亂說,天大的事也能神不知鬼不覺過去。倘若不小心說漏了嘴……”

大家都是聰明人,後面的話用不着說滿。

要說方行起初只是三分不信,眼下便是八分懷疑。

酒樓建起來将近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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