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年,其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在京城呆得越久,聽得越多,消息越靈通,他們便越是心甘情願,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為蕭醉泊翻身的利刃。

不久前,他們的确往安王府送去過一些小消失,均是石沉大海,一點回信也無。

沒有回應也是最好的回應,他們商讨過,大致猜得出王爺的按兵不動,便日複一日盡職盡責繼續自己的崗位。

然而,突然冒出來所謂的王妃告訴他們明确的否定消息,而且聽着不是暫時,是拒絕。

他們的消息絕對安全送到貼身護衛,以确保上報給王爺,不可能有洩露到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形跡可疑的王妃那裏。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王爺親自告知。

其中緣由方行不得而知,但縱然有大不敬之嫌,他仍舊一咬牙問出心中唯一存在的可能性:“敢問這可是王爺——”

“我此次來只是聽說王爺中意你家的料理,順路出府替他帶回去而已。”安以墨沒有直接回答,遲來地道出來意。

蕭醉泊透露給他把柄是為測試他得知後的行為,甚至不需要安以墨猜到他的想法,給出什麽答案都好,只為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很瘋,但很有效。

畢竟除掉他不是難事,哪怕暴露,所謂的把柄也毫無根據,而且安以墨與絕對信心,蕭醉泊可以在他不二想法的實施前,把他的存在擦幹抹淨。

是測試,然而對于坦蕩的安以墨而言亦是機會。

表達他的無害——盡管安以墨真的很讨厭需要證明。

所以安以墨可以做任何事,威脅、表态、利用,但不能僭越用蕭醉泊的名義。

有些話不好說得太明,否則連蒙帶猜的混子都能旁敲側擊出真正意圖。安以墨的回答讓方行左右為難,等不到下文,他只好先按照安以墨說得優先程度去做,急忙派人點上之前的菜品,再把小紙條一齊放進……

方行想得到的,安以墨也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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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一番觀察,安以墨确定酒樓和蕭醉泊間産生過聯系且沒有下文的猜測,似若剛剛想起般大膽追加補充。

毫無心虛的雙眸低垂,言辭懇切,年輕力壯的身體好似擁有超乎感同身受:“都是有家室的人,好好過日子,活着才不容易。”

俨然一副過來人親身體驗後的諄諄勸慰。安以墨不自知有感而發帶給他人的颠覆,睫羽下映出一片陰影遮掩神色,清澈的黑眸變得深邃,許多沉浮的過往揮之不去,批着陰暗的惡意外衣意圖将人拉入無盡深淵。

方行懷揣疑問怪異眼神落到安以墨身上,不過轉眼,少年眼中回歸清明,恢複以往易于接近的友善一面,沉重的氣氛很快随着主導者的發話打破:“準備好直接送去王府吧。”

方便方行和蕭醉泊直接交流表态,方便他安以墨擺脫嫌疑,方便……

他提前回去躺好好歇會兒。

心力交瘁。

日落西山,回到王府的安以墨徑直朝他原先獨自住的院落而去。

不僅是他暫時不太想面對造成他心力交瘁的根源蕭醉泊,更是留給回府後便消失不見的七二向蕭醉泊彙報消息的時間。

安以墨深情厭厭,躺倒在僅剩一層薄墊的床上,沒有鋪墊的床板硬得實誠,硌着他哪兒哪兒不舒服。

可體力耗盡心神疲憊,他是半點都不想動了。

擺爛攤好,腦中卻非常實誠地一刻沒得閑。

一日所經歷的件件被羅列出來,估算進度和結果後放入原先的計劃當中。

親眼見證太多惡意,但為數不多的好事依舊讓人心中一暖,尤其是和游行涯的偶遇甚至是意外之外的巨大驚喜。

原文中對于游行涯的描述零星難尋,第一次提及介紹後再見時,游行涯已然在武林中名聲大振,并且在恒國意圖招安用以對付蕭醉泊的那段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恒國岌岌可危,但于一般人而言,把軟弱無能的皇帝換成瘋子的利益有損無增,風險只會更大。

即便如此,游行涯包括于他親近之人都對所謂招安嗤之以鼻,對恒國不聞不問。

安以墨對此抱有一個毫無根據的猜測,他總感覺游行涯一波人的漠視不只是冷眼旁觀,反而是背地裏以不行動為行動的默默支持。

那個時候的蕭醉泊破碎到七八成,的确再經不起任何外部的打擊,也不可能接受陌生人投誠的忠心。

不施壓,已經是很大的幫助。

這個想法沒有根據,非常大膽。

但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第 22 章(修)

今天的見面相處後更是令安以墨肯定了這點的可能性。

游行涯是知道他這位安王王妃身份的,一天下來,安以墨感受不到游行涯的任何嘲諷和輕視,倒是驚喜和愛護有加一點不吝啬。

抛開安以墨為蕭醉泊打的小算盤,縱然無一能得,他也是真心想和游行涯接觸的。

世風日下,每個人活得都不容易。

游行涯同樣如此,是個從小被家庭折磨、抛棄的有為少年。

游家上下幾十口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游行涯的哪怕一句話。經商的人在外得到一定利益,進而需要解決的便是內部瓜分。

不可輕信于人和利益至上。

兩點是商賈,也是游家信奉的第一準則。

天上不會掉餡餅,世上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

戒備懷疑,利益至上的的家庭氛圍之下,不止怎的培養出游行涯這麽個“怪胎”來。耿直、輕信、誠實,導致游行涯的童年過得非常不愉快。

整個家中充滿欺騙、利欲,謊言,壓得游行涯喘不過氣,将他的真實狠狠踩在腳底下碾壓至破碎。

是的,沒錯。

游行涯的一句真心實意甚至比不過一枚銅板。

可笑。

明明是有錢都求不來的東西,得到的人卻視之如草芥。

這也是今日游行涯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曾提及,安以墨都絲毫不介意,仍然敞開心扉暴露本性的原因。

演戲很累,遮掩很累,在僞裝大師游行涯面前一切的費心都是無用功,察覺一點扣一分,越累越不得好。

痛痛快快不用顧慮惡意的幾個時辰,是安以墨至今最為舒坦的時光。

嘎吱——

木質門被推開發出聲音。

除七二外平常不會有人靠近,而不做掩飾到來,給予安以墨反應時間的癖好是他和七二的規矩。

神出鬼沒突然出聲的驚吓,安以墨可受不住天天來幾次。

不過這聲代表不了什麽好事便是了。

多半是彙報完,蕭醉泊又要開始折騰他了。

啧,真麻煩。

可惜手中的砝碼暫時不夠他通過談判來拔高自己的地位,眼下只能忍耐。

好心情第N次被打破。

阖眸呼氣,安以墨決定把游行涯的位置放置在計劃外的自由方塊。

何必拉無辜人入局呢。

就蕭醉泊表現出來的态度,安以墨對自己的未來處境都無法把握,更何況是與他先接觸的人。

重新整理完思緒,七二敲開房門傳達消息。和安以墨料想無差,有間酒樓的人手腳迅速送來飯菜,蕭醉泊喊他過去主卧用飯。

一頓收拾整理,安以墨帶着七二朝主卧方向走。有蕭醉泊的指令在前,免去繁瑣的通報,一路暢通無阻。進到廳堂內,一桌豐富的飯菜擺在眼前,落座正座的蕭醉泊沒看一看,側首跟旁邊的上官朔說着什麽。

安以墨識趣地放慢腳步,待二人拉開距離往他這邊看過來才快步上前。

若有所思的目光略過笑呵呵的上官朔,安以墨坐在蕭醉泊旁邊的位置問道:“不是吃飯麽。”

蕭醉泊幽深的眸光不着痕跡微微一閃,很快被冷肅替代,嘴角揚起笑:“吃。”

上官朔應聲退下,而蕭醉泊的表現落在安以墨眼裏完全符合标志性壞笑,非常不懷好意的那種。

中午心情愉悅,點的菜都是安以墨喜歡的,胃口大好吃得挺飽。沒過去兩個時辰,說餓其實也不是很餓,耐不住蕭醉泊主動找他一起吃飯,挑着嘴饞的幾道随意扒拉了一點,吃得很慢。

無處安放的視線不時撇過蕭醉泊的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蕭醉泊破天荒在正常的時間點好說吃下去不少。

“身體不舒服?”

清冷的聲線偏偏說出句貌似在關心的話,綜合不冷不熱的怪異感讓安以墨咀嚼都停了一瞬。

他才不相信蕭醉泊是發現比他平時吃得少而産生的貼心問候。

“不是。”趁吞咽的時間,安以墨迅速回以到讓蕭醉泊産生問題的緣由回道,“之前得過些小毛病,前兩天有點不舒服想去藥鋪來着,但這兩天都沒什麽問題,順路的時候想着應該不會是複發,所以就沒去。”

相比整日的随性逛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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