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軟咩咩哈哈粉是陳知韻整蠱出來的小玩意,這玩意原本是給她自己防身用的。陳知韻的阿爹阿娘讓她從小跟着外祖父學武,就是為了讓她有自保的能力。
陳知韻的外祖父以前是個大将軍,後來主動請辭回了蘇州,不問世事。
她從小就跟着外祖父學武,奈何學武不精,輕功卻是學的很好,善暗器。陳知韻本人原話是這麽說的,燦燦學武,本為自保。輕功暗器于我,一為逃命,二為還是逃命。
燦燦和小五兩個人一路順着湖水流勢尋找烏篷船,直到蓮花巷他們才看到停靠在湖邊的烏篷船。陳知韻率先跳了上去,船上有打鬥過的痕跡,船身上有不少被刀砍過的痕跡。她進入船內,船上的名幾沒有錦囊,只有她不小心灑出來的軟咩咩哈哈粉。
水裏還留着一股軟綿綿哈哈粉留下來的淡淡香氣,這粉香也是她特地調的。
“燦燦,你确定是放在船上了嗎?”跟進來的小五看見名幾上沒有錦囊,反倒陳知韻臉色蒼白:“燦燦你臉色怎麽那麽白?”
“小五,軟咩咩哈哈粉肯定被人拿走了。”燦燦根據船上的痕跡腦補了一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你說要是有人用了這哈哈粉,不慎掉入水中一路哈哈個不停.....”
小五和燦燦兩個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渾身抖了抖。這哈哈粉的威力太過霸道,畫面太美他們不敢想象。
陳知韻注意到蓮花附近還漂浮着不少組成烏篷船的破碎木屑板。
“小五,撐船。”
“燦燦我們要去哪裏?”陳小五嘴上詢問着,雙手卻已經拿起竹竿撐船,撐船這項技能他也是剛學會沒多久。
“尋人。”
她得弄清楚是誰用了她的軟綿綿哈哈粉,她自己是否闖禍。
陳知韻對香氣很敏感,她們的烏篷船順着香氣指引的方向前進。一炷香的時間後,湖面上的香氣沒有了。陳知韻和陳小五下船,小五一路跟着燦燦東拐西拐,她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
“燦燦、燦燦。”一只鹦鹉落在陳知韻肩膀上,這只鹦鹉羽毛通白,頭頂那一塊卻是淡黃色的,左右兩邊還有對稱的橘紅色腮紅羽毛。
陳知韻摸了摸它額頭上那一揪豎起來神氣赳赳的羽毛,“小八,你回來了。去宅子裏看看,是否有人拿了我的軟綿綿哈哈粉。”
鹦鹉小八貼了貼陳知韻的脖子後,展翅往府邸飛去。陳小五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着陳知韻,“它能聽得懂嗎?”
陳知韻笑着瞥了他一眼,“比你聰明,它還會背三字經,小五你會嗎?”
陳小五雙手作揖:“告辭,小爺我今年十四,不是四歲,背不來三字經。”
小八飛進庭院裏,停在一棵有茂密葉子的樹幹上。它的視角裏,府邸院中,裴南湛面前跪了一衆從水裏撈出來的刺客。若幹人等,全被摘了蒙面口罩,雙手被捆,牙齒間的毒藥悉數都被取出。
在烏篷船上和裴南湛對話的男子是這群刺客的領頭,領頭名叫青烏。從烏篷船到府邸,一路上他們笑幹了力氣,直到現在他們才好不容易緩過來。
小厮石頭詢問青烏,“蘇影人呢?從臨安到蘇州,為何你們一路追殺我們?”
青烏将頭一歪,咬牙切齒:“我死也不會出賣主家!”
石頭也咬牙切齒,朝他龇牙咧嘴道;“不說,我就再讓你們嘗試一下這粉的威力。”說罷,他揮舞着拳頭。
在場的刺客全都身軀一震,青烏旁邊有另外一個刺客,小心翼翼問道:“頭,笑死算工傷嗎?”
站在院中一直沒說話,背對着若幹刺客的裴南湛轉身。他此次下江南,按照師傅的囑托,下江南臨安,救一個叫蘇影的人。
師傅所托,他定要下一趟江南。
他按照夢裏師傅給的地址,下了江南臨安,去了定慧寺巷找一個蘇影的人。同時也打聽到,蘇影,臨安人士,年方十九,靠着家中幾畝薄地生存,喜靜,甚少與人來往。
裴南湛去到時,蘇影家裏已經被翻空,倒是沒有見到血跡。恰巧碰見了這一群刺客正從蘇影家撤退,兩撥人相見,對方一言不說直接追殺裴南湛。
“我觀爾等,蒙面而來,招招致命,齒間藏(和諧)毒,是為死士。”
“我知你們所求,能給你們一個良民身份和財富。”
“你知我姓名,識我容貌,你主家必是京城人士。如若身上有餘毒需解,我可為你們引薦去北疆,拿着我的信箋去尋北疆神醫。”
“我不需你說出主家,我只要蘇影去向。”
青烏以及其餘刺客震驚擡頭,良民、財富、解藥,他字字都說到他們的心坎上了,不是誰生來就願意當死士。
青烏重新打量眼前氣度不凡的男子,幾句話就能讓他們這種死士動搖內心。
名滿天下的裴公子,不僅長着‘傾國傾城’的容貌,學富五車外,這用人的膽量也是數一數二。
但是十六歲的裴南湛還是太多年輕,有一位刺客沒有被裴南湛開的條件所誘惑。他家中還有一位老母,他做死士是謀錢,也是為家人謀命。他生來就力大無窮,身手矯健。因此被主家看重,不得不走上死士之路。
在其他人內心搖擺的時候,他已經朝裴南湛殺去,憑借着力大無窮和極快的速度來到裴南湛身邊,用地上尖銳的石子抵着裴南湛的脖子。
他細白的脖子立即見了血。
年輕的他還是算依華漏了一樣東西——人的情感。
刺客對着他們的頭領青烏說,“背叛主家,你們有命走出蘇州嗎?”
院中的動靜吓到了鹦鹉小八,它立即飛走去給陳知韻傳訊。等在宅子外的陳知韻和陳小五兩個人正在大眼瞪大眼,看見小八火急火燎地飛出來了,“燦燦燦燦,好多人打燦燦,危險危險。”
陳小五又是一臉疑惑:“它在說什麽?”
陳知韻解釋:“它在說,裏面有好多人,還打了拿我錦囊的人。”
陳知韻打算進去看看情況,她要拿回來那個錦囊。因為錦囊上有她繡的字,要是以後被人認出,拿來做文章她就完了。
“你先回去,我有些事待會再回去。”陳知韻對陳小五說,“快走。”因為她要上屋檐。
啊娘說了她是名門閨秀,知府唯一的千金,不能向外人透露她會武這件事。世人對女子嚴苛,要她謹記‘藏拙’二字。
陳小五不情願應了聲好吧,三兩步消失在巷子中。
陳知韻确認他離開後,輕飛上了屋檐。她找了一處合适的屋檐趴着,鹦鹉小八也學她爬在屋檐上,收起兩只鳥爪子。
她在屋檐上看到有三個黑衣人押着一白衣男子,雖隔的距離有些遠,從周身的氣度和裝扮來說,被押着的白衣男子絕對是個俊俏郎君。
俊俏郎君面前,有另外一個黑衣刺客拿着她的錦囊,他的嘴型在動,陳知韻聽不到院中的人在交談什麽。
“肯定是這群黑衣人拿了我的軟綿綿哈哈粉,用在了那白衣男子身上。”陳知韻小聲對鹦鹉小八嘀咕,好看的秀眉皺在一起。
此時陳知韻身邊響起一道男聲,“依我看,我也是如此猜想的,話本上說反派一般都穿黑衣。”
她轉頭,陳小五也趴在她旁邊。她吃驚,“你不是走了嗎?何時上來的?”同時心裏暗想,莫非小五看見她用輕功了嗎?
陳小五對她燦然一笑,壓低嗓音說,“你是喊我走了,可沒許我不能回來。我順着柱子爬上來的,這天下除了皇宮的屋檐我不敢爬外,哪裏有屋檐我會爬不上的。”
同時他還神秘笑了笑:“燦燦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竟然還有如此身手。”
陳知韻有些忐忑,小心地套他話:“那你都知道了,我是怎麽上來的嗎?”
陳小五誠懇道:“雖然說你一個女兒家會此等功夫,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丢人。拜托.....”
拜托他有個和他一樣會爬屋檐的妹妹,超酷的好嗎!
陳知韻連忙捂住他的嘴,威脅道:“這件事你得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說。”
陳小五眨巴眼睛,示意他應下了。女孩子會爬屋檐這件事,傳出去是很不光彩,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得到陳小五承諾後,她松開手。她看向院中的情況,院子中的黑衣人似乎要對白衣男子下手。別人的事她不想摻和進去,她得想個辦法拿走自己的錦囊又不惹上雙方。
陳知韻将主意打到陳小五身上,她盯着陳小五身上的衣服,陳小五雙手抱胸,喉結微動,說出來的話帶着顫音:“燦燦啊,雖然我們是兄妹,但是我們之間還是有男女大防的啊!”
陳知韻刺啦一聲,從陳小五身上扯下一塊布料。她将頭上的首飾摘下,只留下可以用作武器的銀飾。墨發束起,用小五身上撕下來的布料蒙面。
她說:
“你想多了,我沒興趣和你互換衣服,讓你穿女裝。”
“我下去後你就趕緊走,回知府集合,別讓人認出來了。”
随即她說完就起身騰空飛起,眨眼的時間裏,身姿矯健的她已經出現在屋檐上了。
她疾跑兩步,騰空跳到一座亭子的斜檐上,腳尖一點青瓦,從空中落在地上。她像是真的會飛,不像是輕功。
落地時她側滾一圈後,動力利落撿起地上的長劍,長劍從手中旋轉飛出,打飛三位按壓裴南湛的刺客。
三位刺客倒地,裴南湛也被劍的沖擊力震倒。他左腿單膝跪着,右手撐在地上,頭和身子依着被震的慣性,他先低下頭再側揚起頭,往左邊看向陳知韻。
他微喘着氣,看着救他的蒙面人手中扔出數枚銀針,他身邊的刺客全部倒下。
裴南湛望向救他的人,臉上布衫雖遮去容貌,卻薄紗舞動,墨發飄逸,猶如少女起舞,飛舞的銀飾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陳知韻将劍飛出去後,立即又扔出多枚銀針,被銀針所紮之人悉數倒下。她飛速移動到拿着錦囊的人身邊,将他手中錦囊奪去,踏空飛上另外一邊屋檐,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全程動作一氣呵成,快到陳知韻自己都不清楚,她救的是什麽人。
裴南湛同時也反應過來,拿起剛才陳知韻扔過來的劍,一把長劍抵在剛才挾持他那人的脖子上。
“裴公子,請手下留情。”青烏對裴南湛行三拜大禮。
一拜不殺之恩,二拜認主,三拜尊重,裴南湛看着他未動。
“蘇影,人沒死,逃了。”
“先主家下令,和蘇影有關人等,都誅殺之。”
最後,青烏朝裴南湛鄭重跪拜:
“這趟水太混了,還請主家別摻和進來。”
作者有話說:
陳小五:合着欺負我不會背三字經呗
推薦一下基友的文《稱臣》已經很肥的長篇啦
江稚魚女扮男裝數年,是各大詩詞酒會、賽馬圍獵的座上賓,活得自由自在,潇灑得意地很。
可誰知她演技太好,竟連天子都騙了。
于是某一天一道聖旨突然送來了侯府,召她入宮為太子侍讀,盡心輔佐太子理政。
江稚魚扶額,這下玩笑開大了。
——
可更慘的是,這皇宮裏有位王爺,和她極其不對付,什麽渾水都要拉着她一道趟,還常笑話她身形嬌小,有失男子風範。
江稚魚時常恨得牙癢。
——
這位王爺可是奇了,天下獨一份兒的怪咖。
對皇上皇後直喚老爹老娘,時不時捉弄一下白胡子太傅,還常常偷喝邊疆進貢的烈酒然後醉上一整天,最是玩世不恭。
可他總是很奇怪這小江大人一個男子怎麽生的比女子還嬌弱,踮起腳也不過只到自己的肩膀,于是便總愛逗弄他,看他又氣惱又無奈的樣子心裏很是歡喜。
只是漸漸的,這種歡喜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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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暮風殘月,星滿水岸。
江稚魚與簡是之齊齊醉倒在天地之間。
溫熱呼吸交錯間,簡是之瞧見她散亂如綢緞的烏發,以及耳尖的一顆紅痣。
霎時情動如十裏燈火揚州路
他眸中泛起點點水光,聲音低沉嘶啞,只道
“本王好像……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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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魚向簡是之稱臣
而最終俯首的卻是簡是之
“你以玫瑰作劍,月色為餌,讓我俯首甘做你裙下臣。”
——
[小劇場]
散了早朝,簡是之将江稚魚扯到廊下。
“小江大人,今日休沐,咱們一同去沐浴吧。”
江稚魚:???
“休沐日休沐日,不就是休息沐浴的嗎,正好讓你體驗一下我府上搓澡師傅的祖傳手藝。”
“那個……我還有事我就不去了……”
見江稚魚要跑,簡是之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都是男人,害羞什麽,走啦走啦。”
江稚魚掙脫失敗,只能被簡是之拎着走……
順便在心裏嘀嘀咕咕“簡是之你大爺的,誰跟你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