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不是270

? “奇怪的夢?”

“我也夢到過阿綱把自己卷成了一個壽司,然後被我一口一口吃掉了呢。”山本武爽朗地笑着,說出的話惹得一旁的銀發少年瞪了他一眼。

沢田綱吉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羞紅着臉吐槽,而是接着磕磕絆絆地敘述了下去。

“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像上次戰鬥之前那樣,莫名其妙地就點起了死氣之火,然後心裏想的事情卻矛盾極了。我想把一個人帶出去,卻又從心底抵觸這麽做……很奇怪吧?”

“難道是是靈異事件?可惡,我也好想上十代目的身啊!”獄寺隼人懊惱地捶着自己的膝蓋,在一通感嘆之後,又抓起了少年的手,“那個家夥現在還在嗎?居然敢染指我的十代目,看我把這個混蛋炸飛!”

與手掌中那讓人心神激蕩的柔軟肌膚接觸不超過五秒,銀發少年就被一張突然傾斜的課桌拍倒在了地上,他暴躁地一把掀開壓在身上的課桌,将嘴中叼着的煙頭扔到地上用腳惡狠狠地碾了碾。他正要掏出藏在身上的炸藥,手已經伸進了暗袋,可沢田綱吉忽然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胳膊,表情驚慌地連聲阻止。

哦,真是痛苦而又甜蜜的感受。

獄寺隼人一邊感受着顱骨傳來被重擊的疼痛,一邊這樣想着。

終究還是被突發事件打斷了敘述的沢田綱吉,有幾句話被咽進了肚子裏,并且大概會在不遠的将來,保存着它們的記憶也會被充滿各種各樣事情的日常所填滿,這些句子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腦海裏。

當初在即将面對六道骸的時候,是他幫助我點燃的火炎。

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啦。

此時,還沉溺在那個美夢中無法自拔的少女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裏的沢田綱吉,十年後究竟是一副什麽樣的模樣。

那個嬌弱而又惹人憐愛的少年啊,在每個人小心翼翼的愛惜和無法掩蓋的保護欲下,就像是被捧在手裏的小鳥。即使曾經張開翅膀飛翔,也會因為這樣使人沉淪的環境,被那些人溺愛得逐漸變成了只能在人的掌心撒嬌的存在。

林檎所做的,除了沒有那種使人脊背發寒的愛意作為支柱以外,和其他的守護者們并沒有什麽兩樣。

不想讓他堅強,不想讓他成長,就這樣滿足于被我保護就好。

或許沢田綱吉的超直感早已發出了忠實的警報,然而少年卻已然習慣于被包圍的生活,就連最為依賴的家庭教師都發自內心地想要獨占他,将他守護在象牙塔裏,那他還有什麽沖破牢籠的勇氣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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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這個幸福地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公主殿下,他在這十年的時間裏,究竟會如何成長呢?

紫色的炮筒将沒能反應過來的少年兜頭罩住,粉紅色的煙霧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開,林檎心中驟然慌亂了起來,她為自己沒能及時将他推開而恐慌得全身顫抖。帶着這種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崩潰感,少女粗暴地撥開擋在前面的人,飛快地跑了過去,伸出手臂向那團煙霧裏面探去。

她抓住了一個纖細得仿佛能一手圈住的手腕,林檎将那只手腕向外拉拽,那人猝不及防地被她猛地扯了一把,有些踉跄地跨到了煙霧的外面。

“你沒事……”就好。

少女的話語只吐出了一半,剩下未盡的語言被盡數塞了回去,她那因為他平安無事而顯露出欣慰的表情也因為被面前的景象狠狠一擊,而變成了可笑的目驚口呆。

這個陰柔到了極點的人是誰啊?

在那一刻,有數也數不清的鳳梨從她腦中扭着秧歌呼嘯而過,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被她抓住了手腕的人——性別還不能确定——如同探照燈一般的視線從他那長及腰際的棕色長發,一直看到不盈一握的柔軟腰身,再到他那粉嫩可愛的腳趾。

看了一圈之後,目光再度上移,最後跟釘子似的,在那秀氣多過英俊太多的臉龐上狠狠戳了好幾個血淋淋的大洞。

直到這時,林檎才回憶起了那個詭異的火箭炮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十年火箭炮。

由依附彭格列而生的波維諾家族制造出的,可以與十年後的自己互換五分鐘的道具。

所以說,這個眉宇間露出些許不自覺的陰柔與懦弱的青年……

是這個世界裏,十年後的沢田綱吉?!

在并盛的校門口,青年棕色的長發被微風輕輕拂起,頭頂依稀還有較短的頭發如同十年前的他一般蓬松翹起,他粉紅色的嘴唇由于驚訝而微張,上面還帶有一點濕潤的色澤。他詫異地看着依舊愣怔地抓住他手腕的林檎,眸光向旁邊微微一掃,在看見熟悉的面孔之後,有點高興地笑了起來。

“是十年前的隼人和阿武啊。”

他的話語中不自覺透露除了幾分親昵之情,使得看得呆了的兩名少年不由自主上前了兩步。十年的時間過去,他依舊是那麽的嬌小可愛,即使是才剛十四歲的兩個少年,都比他高上了半個頭。

“十年後的……十代目。”

青年說話的時候,精巧的喉結在那纖細的脖頸上上下滾動,硬生生地讓兩個少年紛紛吞了一口口水,無論怎樣都無法把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

而對于林檎來說,這副魅惑人的模樣簡直惡心得讓她渾身發抖。

她仿佛扔掉什麽垃圾一般,松開了觸碰到青年的手。

這樣的沢田綱吉,與她所愛的那個青年,沒有一點地方相像。

一邊期望他磨滅掉所有成長的可能,只能懦弱地依賴自己保護,一邊又厭惡他,卻不由自主從他身上尋找男友影子的林檎,在這個時刻,為這個明顯已經磨掉了所有屬于男性棱角的沢田綱吉,感到了一股由心底發出的,無法抑制的憎惡。

你所期盼的,就是這樣子的東西嗎?她質問自己。

然而即便這樣想着,這樣讨厭變成了這樣的沢田綱吉,她卻沒有一點對自己所想所做産生的後悔。

為了她的幸福,她必須保護他呀。

沢田綱吉如果變得足夠堅強,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獨自迎接戰鬥的話,不是又會像……他一樣了嗎?

為了她所愛的那個青年,為了她自己,請你就這樣犧牲所有可能性,一事無成地軟弱下去吧。

少女那充滿了惡毒思緒的頭腦突然空了一瞬,她表情空白地看向偏過頭的青年與帶着不善目光看來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她從什麽時候,從單純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回到男友的身邊,變成了這樣扭曲的想法?

就好像有人在讓她的想法變得更加偏激似的,她在這個世界生存的重心,竟由找到回去的方法,逐漸變成了保護沢田綱吉。她為了這個目的,微笑着把他向前往深淵的道路上重重推了一把,以他的未來為踏腳石,來取得那一分實現了人生價值的滿足感。

啊啊,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想要保護他的呀。

不清楚原因的行為已然占據了她思想的全部,林檎試圖想起最初自己這麽做的目的,以及恨不得為之拼上一身性命的瘋狂的由來,雜亂無章的思緒在腦中轉呀轉,最終依然沒有得到結果。在她默不作聲的期間,那個從十年之後穿梭而來的青年,有些困惑地開口了:

“啊,說起來……”

“這位小姐,你認識我嗎?”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林檎攥得通紅的手腕,在那修長的手指上,一枚以展開的翅膀簇擁起橙色寶石的指環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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