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白玉拖着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身子,在雪地裏趟了足足三個時辰,才緩過勁來,要知道,那個結界只能屏蔽外界對結界內的感知和幹擾,卻不能屏蔽到那些狂風暴雪啊,雖然經過劫雲之事,白玉成功化形,修為打進,但是全身無力的躺在暴風雪裏,讓狂風吹到眼睛都睜不開,最後直接被大雪給埋了,這個經歷,可是不怎麽愉快的。

所以,當白玉回來時,看到自家主人正坐在一面石壁的對面,看着石壁上的文字還在又笑又皺眉的時候,他深深地悲催了:“主人,我回來了。”

“哦,你回來了,”唯一施舍給他一個眼神,又把目光對向了石壁:“變了人就不是畜生了,幹什麽還不穿衣服,就算你現在是個男的,光着進來我也不怕啊。”

“哦,”白玉更覺得悲催了,撇撇嘴,乖乖地變換出一身白色儒衫穿在身上,俨然一副書生打扮,然後,他蹭到唯一身邊坐下:“主人,你在看什麽,這麽有趣?”都不願意看看我變成什麽人樣了。

“沒什麽,”唯一頭都沒回一下:“在看一個悲催上仙的苦悶求生之旅,就是,”她皺了皺眉:“有些文字也太久遠了,我不能全部都看懂。”

“哦,是嗎?”白玉一聽,來了精神:“我來看,我來看,我有上古神龍的血統,會很久遠的上古的文字的。”

唯一一聽,來勁了,指着自己不大明白的不分,開口:“那,就這裏,還有這裏,給我講一下,到底是個什麽故事。”

“好嘞。”白玉連連答應,然後,用他那像十七八歲少年一樣的清澈嗓音,徐徐讀出牆上的文字。

“還真是個苦逼的人,不,是苦逼的仙啊,”聽完白玉的朗讀,再加上前幾天看到的故事,唯一心裏已經對這個故事有了了解,不由得感嘆一句:“做仙做到這種境界,他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對啊,對啊。”白玉在一邊,使勁地符合着自家主人的話。

唯一這才轉過頭,看了看白玉此時的人樣,真的是如玉公子、白嫩可口啊,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捏了捏白玉滑嫩的臉龐:“你這身書生打扮,是要當小白臉嗎?”

白玉跟在唯一身邊久了,自然知道這所謂的‘小白臉’是什麽意思,立馬不幹了:“我很厲害的,不需要別人保養。”

“對對對,”唯一可有可無地點點頭:“你這樣打扮也好,比較有欺騙性,總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然後,她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修為如何?”

“進步了一大截,就像是一種質的改變一樣,”白玉的神情也更着嚴肅起來,還頗有幾分自得之意:“我絕對可以保護好主人的。”

“保護就不必了,”唯一拜拜手:“以後給你交代任務的難度可以提高一些,”說完,她看了看洞外風雪交加的天氣:“都過了幾天了,我們也該動身,去尋找屠蘇的下落了,”她站起身,帶着白玉走出洞外:“走吧。”

“好咧,”白玉一口答應,轉身化為原型,馱着唯一沖上天際:“主人,我們去哪兒找屠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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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川。”

白玉馱着唯一,一到琴川的地界,唯一的表情就變得很難看:“白玉,那個方向,”她指着一個方向:“焚寂在那邊。”

“好的 ,主人。”

唯一和變成人形的白玉看着眼前的大門。

“翻雲寨,”白玉讀着大門上面的字,轉頭看向唯一:“主人,這是什麽地方?”

餘唯一二話不說,帶着白玉就進了翻雲寨。就看到翻雲寨裏,有很多行動遲緩、面目猙獰的人,在慢慢走着,一看到他們二人,就像餓狗看到肉一樣,拖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了,漸漸地成了合圍之勢。

白玉一步上前,擋在唯一身前:“主人,這是什麽東西?”

“看上去,像是喪屍之類的東西,”唯一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稍作感應,就指着一個方向:“你去那邊,焚寂在哪裏?快去,照這種形式,屠蘇八成又要用焚寂了,他要是一旦被焚寂煞氣控制,我也會因此被拖累受傷的。”

“可是,主人……”白玉看了看圍上來的喪屍們,有些不放心:“這些怪物……”

“行了,去吧,”唯一打斷白玉的話:“這些東西,我搞得定,倒是屠蘇那邊,你再不去,我可就慘了。”

白玉一聽,也不再耽擱,飛身跳出喪屍圈,向焚寂那邊而去。

唯一看看周圍圍了一圈的喪屍,臉上挂着淡淡的嗤笑:“現在,就讓我們看看,屠蘇到底把我的潘多拉雙星沖滿了沒有,效果如何。”她擡起雙手,潘多拉雙星滑于手中,指向周圍的喪屍群,施展了槍鬥術。

槍鬥術,作為一個群攻的技能,在這種場合,是最适合不過的了。

不過一瞬,向四周開了幾槍,那群看上去來勢洶洶的喪屍,就成為了灰燼,随風飄散了。

唯一挑挑眉,滿意地吹了吹槍口,對這個效果很滿意。

消滅了一衆喪屍的餘唯一,并沒有焦急地趕往屠蘇那邊,那裏有白玉就夠了,只要主張屠蘇運用煞氣,她也就不會受無妄之災了。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低頭想了想,就擡腳朝一個方向走了過的。

在古代,房屋的建設是有講究的,像是這依山而建的翻雲寨,大體的布局也不會錯到那裏去,畢竟,這是一個講究風水的時候,而且,還是一個玄幻的世界。

唯一走的方向,不是翻雲寨的藥房,就是儲藏藥材的地方,大致不會差到哪裏去。而就她剛才對那些喪屍的觀察,再看看他們身上的衣飾,顯然就是由人演變而來的,而有人變的喪屍,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服藥,給普通人專門灌下可以變成喪屍的丹藥。這讓唯一有點興趣,于是,在處理完擋道的東西後,就信步向大概是藥房的地方走了過來。

果真是煉藥的藥房,還沒走進去,唯一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藥材味和丹藥味,她往前走了幾分,赫然頓了一下,裏面有人,然後,她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進去。

剛向裏探了點頭,就看見,歐陽少恭不知拿着什麽東西,對着一個困在房中的喪屍施法,唯一微微眯了眯眼,側身把自己影藏在門口的陰影中,全程觀看完了,這場奇怪的法事,然後,她慢慢地後退,靜靜地挪出房間,藏在了房子外的死角處,等着歐陽少恭出來。

剛才那是什麽術?唯一的腦中飛快的思考着,不斷列出幾個相似的法術,又不斷地推翻,然後,她做出結論,最關鍵的,是歐陽少恭手中拿着的那個東西。

等歐陽少恭在藥房裏把該找的、想查的,都做了一邊後,他才施施然地走出房間。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一個喪屍邁着僵硬而緩慢的步伐向自己走來,他微微擡起右手,想要滅了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家夥,一聲破空之聲從身後傳來,然後,他就看見,眼前的喪屍,就像是被打碎的沙像一樣,風一吹,就消失不見了。

他猛的轉身,就看見,一身青衫長裙、笑語盈盈的餘唯一。

“好久不見,少恭。”

“好久不見,唯一。”

“姐姐,”看到唯一一身長裙地站在大堂裏,百裏屠蘇本來面癱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你來找我了,”說完,還走到餘唯一的面前,微微低下頭,一副求關懷的樣子。

“是啊,”唯一擡手拍拍屠蘇的頭,笑罵道:“傻小子,”然後,她雙手向前一伸:“焚寂。”

“噢。”百裏屠蘇二話不說,接下背上的焚寂劍,就遞到了唯一的手中,動作做的順暢無比。

可是一同跟來的風晴雪和早就站在大堂裏的歐陽少恭,卻對百裏屠蘇的這一個動作疑惑不解。

“蘇蘇,你為什麽要把焚寂給唯一姐啊。”

唯一接過焚寂,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随口回道:“交給我保管啊。”

“那怎麽行?”風晴雪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着百裏屠蘇:“你要是離焚寂太遠,煞氣再發作怎麽辦?”

還沒等她的疑問得到回答,唯一就臉色不好地看着百裏屠蘇:“你煞氣發作了?”

“嗯,”百裏屠蘇低着頭,小聲地開口:“前幾天,朔月之日,發作了一次,幸好,幸好晴雪救了我。”

唯一一把拉過百裏屠蘇的手,打在他的手腕上:“我給你的藥呢?沒按時吃?”

“下山太急,忘記了。”屠蘇的聲音更是因為心虛而低了幾分。

唯一皺皺眉:“你是不要命了,還是想怎樣?”她放下屠蘇的手,責怪地看着他:“你的脈象上,卻是有煞氣浮動的樣子,不過,你好像吃了喝了別的藥?”

風晴雪一聽,連忙上前幾步,走到唯一身邊:“是我給屠蘇熬的藥,用來壓制他的煞氣,唯一姐,屠蘇沒事吧。”

“沒事,要很有效,”唯一看着風晴雪,看到她因為自己的話而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表情更是難看了幾分:“但是和我常年給他用的藥有沖突,這下,煞氣雖然被暫時壓制了下去,但是,煞氣變多了。”

“這怎麽可能?”風晴雪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幾步,搖着頭,一臉的難過。

“怎麽不可能?”唯一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你在随便給他喝藥的同時,難道不知道,他的煞氣,一直都是由我在治療嗎?藥物和藥物、藥性和藥性之間會有沖突,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晴雪搖着頭,一臉的難過和震驚,最後,竟然捂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姐姐,”一看晴雪哭了,百裏屠蘇也有些不好受,他有些責怪地看了唯一一眼:“晴雪她不是故意的,再說,她也不是大夫,不了解那麽多的。”

“不了解那麽多,”唯一的活力馬上又對準了百裏屠蘇:“不了解那麽多還給你亂喝藥,你知道她不是大夫,還敢亂吃藥,怎麽,覺得這幾年,身體穩定了不少,就開始這樣子糟蹋了。”

百裏屠蘇喃喃地站在那邊,心裏也很是心虛,只能表現出這種認錯的姿勢,讓唯一可以消消氣。

一旁的歐陽少恭看到鬧得這般不愉快,趕忙上來相勸:“唯一,我相信屠蘇和晴雪都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犯的錯就不是錯嗎?”唯一挑着眉,同樣沒給歐陽少恭好臉,她轉過身,看着還在那裏隐隐哭泣的風晴雪,深吸了口氣,恢複了一下語氣:“你也別哭了,回去後,把你的藥方給我,我看要怎麽彌補彌補,還有,不準再給屠蘇亂吃藥了。”

“嗯。”風晴雪點點頭,放下捂着臉的手,一臉的淚水加上紅紅的眼睛,看得屠蘇又是一陣心疼。

“還有你,”唯一轉身,瞪了屠蘇一眼:“乖乖聽我的話,”她的語氣變得無奈了些許:“最近你的身體會比較差,煞氣……煞氣發作的次數會增多。”

百裏屠蘇連忙點頭,深怕慢了一下,就讓姐姐再次攻擊他,然後,他轉頭,第一次主動轉移了話題,介紹其屋內的第五個人:“這是,剛剛救了我和晴雪的人。”

那個男子臉上挂着幾許得意的笑容,看着這幾個人,裂開了嘴角:“你們好,我叫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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