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一句“白玉”,別人倒是沒什麽反應,但是百裏屠蘇聽到這個名字,很明顯的就愣了一下,他歪歪頭,看着書生打扮的男子,把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一邊有些壞笑的餘唯一:“姐姐,這是……”
“白玉啊,”唯一一臉輕松地看着百裏屠蘇:“你不是認識嗎?裝什麽不熟啊!”
“可是,可是……”百裏屠蘇天生嘴笨加面癱,現在一時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它原來騎在阿翔身上,你不是還說它欺負阿翔嗎?現在,只不過是它變成了他而已,”唯一攤攤手:“不要大驚小怪的好嗎?傻小子。”
站在一旁的人可聽不出他們兩人在打什麽啞謎,一個個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話題中心的三人。
歐陽少恭作為最是善解人意的男人,在這種時刻當然是調節一下氣氛,于是,他溫和地開口:“唯一,這個……”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呵斥:“拿來的妖怪,看劍。”然後,一道劍影就直直沖向白玉。
白玉的眼睛微睜,瞬步竄到大堂的另一頭,那柄飛劍就像長了眼睛一般,變着方向向他飛去。
唯一看着白玉和飛劍愉快的‘追逐’,挑挑眉,淡定地擡起右手,一把潘多拉雙星從袖中滑落,她就對着快速飛行中的飛劍一槍,飛劍馬上就因為受到了強烈的攻擊而被彈飛了出去,緊接着踏入大堂的陵越就一招手把被彈飛出去的飛劍抓在了手裏,身後,跟着懵懵懂懂的方蘭生。
陵越皺眉看着手握奇怪物件的唯一,開口:“唯一,你這是在幹什麽?”
“沒什麽,”唯一淡定的收回潘多拉雙星,一臉的不以為然:“當然是阻止你傷了我新收的小弟啊。”
“小弟?”陵越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唯一,那是妖,我是在除妖。”
“我可不管什麽妖不妖的,”唯一轉頭對站在身後的白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只知道,這次下山有危險,我需要武力高強的手下保護我。”
“可是,他是妖,他是妖啊,”陵越還沒來得及反駁唯一的話,站在他身後的方蘭生卻先開了口:“妖會吃人的,你怎麽能幫妖呢?”
唯一白了方蘭生一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陵越都沒說話,你插什麽嘴,我們不認識,好嗎?她定定地看着陵越:“你知道,我要百分之百地确定我的安全,這對大家都有好處。”一句暗示性極強的話,瞬間就讓陵越閉上了嘴。
最後,陵越只能無奈地表示:“只要,你可以确保他不随意傷人就行了。”
Advertisement
“當然。”
屠蘇看到唯一盈滿了白玉的身份,想着在天墉城,白玉的身份也就只有他和阿翔知道,再看看唯一隐晦地瞟了自己一眼,只好乖乖地閉了嘴,打算事後在抽時間,去向唯一問清楚情況。
風晴雪因為在翻雲寨被唯一說哭了一次,回去了路上,一聲不吭地跟在屠蘇身後,只是時不時盯着被唯一背在背上的焚寂劍,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歐陽少恭看着走在身邊的餘唯一,臉上挂着溫和到溫暖的笑意,當看着唯一身邊那個少年,總是叽叽喳喳地對着唯一聊東聊西時,眼神中不時有暗光閃過。
走在歐陽少恭另一邊的方蘭生則不幹了,本來,這裏有屠蘇,再加上天墉城的大弟子陵越,大家又共患難過一場,正是他拉關系的好時機,但是少恭總是不時地看着旁邊那個女人,少恭不會是對那個女人動心了吧,這可不行,要是這樣,二姐怎麽辦啊。
于是,他大咧咧地擠到歐陽少恭和餘唯一的中間,一手挽着歐陽少恭:“少恭啊,我們這次這麽驚險,回去以後還是不要和二姐說了吧,”他得意地瞟了唯一一眼,又有些撒嬌地對着歐陽少恭說:“二姐那麽關心你,要是知道你遇到了這麽危險的情況,肯定是會擔心死的。”
一句話,就把歐陽少恭和方家二姐不尋常的關系點了出來。讓你勾引少恭,他得意的想,二姐,做弟弟的一定會為了你的幸福而努力的。
餘唯一聽到方蘭生這種自以為隐蔽的話,暗笑,這個方家小少爺,還真是單純,可能也就屠蘇會被他的話騙過去了,看來這方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方蘭生不知一句話,就在唯一的心中表上了人傻錢多的标簽,得意洋洋之際,還不忘回頭看看走在身後的陵越,一定要把少恭留在二姐身邊,這樣,他就可以到天墉城去修仙了。啊,他的未來真是一片光明啊。
至于在那裏不斷訓誡屠蘇的陵越,已經沒有人管他的想法是什麽了。
幾個人,就這樣各懷各的心思,一起到了琴川方家。
琴川方家,在琴川是大戶人家,方家二姐方如沁,更是個外柔內剛的好女子。
屠蘇幾人一起救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弟弟,她也不管幾人又來回了兩個借助的人,立馬大大方方地讓下人收拾出廂房,更是親自備下謝禮,當面道謝。
方家後院,唯一看着滿院的百花盛開,對于方家這個二姐的評價更是高了一層,不僅把方家外面的生意打理得妥妥當當,就連方家的內宅也是打理得很好,這是個蕙質蘭心的姑娘。
歐陽少恭從院外走進來,就看見餘唯一一臉神色愉悅地觀賞百花,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幾步走到唯一身邊:“你心情很好。”
“不是很好,只是很平靜罷了,”唯一轉過頭,就看見歐陽少恭認真地看着自己的樣子,眼中看似有情意閃過,稍順即逝:“你,”她的嘴角同樣挂上愉悅的孤獨:“少恭,三年未見,可否為我彈奏一曲。”
“好。”歐陽少恭點點頭,從善如流地拿出琴,信手撫上琴弦,悠揚的琴音頃刻而出。
唯一從容地坐在歐陽少恭的身邊,聽着那如仙樂的琴音,仿佛看到了高山流水、繁花似錦的美景,她閉着眼睛,臉上挂着極淡卻溫潤的笑意,享受的随着琴音的節奏輕輕打着拍子。
繁花美景中,男子一襲杏袍、溫潤如玉,女子一身青衣、柔美端莊,配上仙樂渺渺,端是一副美好畫卷。
可是,偏偏有人,要在這時打破這如畫美景。
方蘭生來到後院,看着這般場景,先是一愣,随即心下就起了無名之火。好你個餘唯一,我一不在,你就在這裏勾引少恭,看我怎麽對付你。他幾步上前,拉住歐陽少恭的胳膊,撒起嬌來:“少恭,少恭,你在彈琴啊,真好聽,”他摸摸琴上的琴弦:“這就是二姐拼死為你找來的千年冰蠶絲,用作琴弦,真是太配你了。”一邊說着,一邊得意洋洋地看着餘唯一。
餘唯一看着一邊在賣傻的方蘭生,臉上挂着笑意,特別是看着歐陽少恭也在方蘭生的耍賴下,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也不知道,此時在外面到處閑逛的白玉,會問出點什麽來。
白玉?跟在唯一的身邊雖不算長,但是對于應付一些常見之事,還是可以的。
他今天,就依着唯一的囑咐,去茶小乖的茶寮裏打聽狀況,畢竟唯一在這個世界一醒來,就已身在天墉,而且十幾年都未曾下山,即便經常會從那些天墉弟子口中得知一些六界之事,但是卻不如原來當七殺護法是掌握的多,她需要知道,現在這個看似和原來相似的世界,兩者間有什麽不同。
白玉去找茶小乖聊天,了解六界資料,其中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等到完成了任務,他就變出一把折扇,一邊扇風裝文藝,一邊好好逛逛琴川。
“咦,”他驚異地看着路邊一個一身金黃衣裙的嬌俏女子:“妖氣,”他的嘴角了裂開一個弧度,眼中有些興味,幾步走到坐在河邊托腮的女子身後:“看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怎麽能這麽憂愁呢,不如說給哥哥我聽一聽,讓哥哥幫你。”語氣一聽,就是以前從話本上看來的,标準的纨绔子弟調戲良家女子的橋段。
襄鈴原本還在為進不去方宅而煩惱,一聽身後調戲自己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站起身,叉腰看着身後的白玉:“你眼睛往哪看呢,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是誰,就敢調戲我。”說着,就舉起拳頭,她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柔弱的書生。
白玉折扇一擋,就擋住了襄鈴的拳頭,另一手往前一撈,就把嬌小的襄鈴撈在了懷裏,這下,襄鈴更是炸毛了,使勁地掙紮,卻被白玉一只手緊緊地固定在懷裏,動彈不得。
死書生,襄鈴口中默念咒語,想要讓這個輕薄她的書生吃到苦頭,卻被書生下一句深深地阻止了。
“嗯,看來是半妖啊,”他往前湊了湊,聞了聞襄鈴的頭頂:“還是個狐妖啊。”
襄鈴一聽,立馬睜大濕漉漉的眼睛,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子:“你怎麽知道,”随即,她想起了一種可能,臉上又幾分驚慌,還有着一點可憐兮兮的味道:“你不要抓襄鈴,也,也不要吃襄鈴,襄鈴不好吃。”
直說的白玉哈哈大笑,松手放開驚慌的襄鈴:“你這個狐妖,真是太有意思了,要是我真的要抓你,早就出手了。”
“真的,”襄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确定地開口:“你真的不會欺負襄鈴嗎?”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白玉:“那你,你是什麽人?”
“人?”白玉不懷好意地把臉湊近襄鈴,一雙瞳孔立馬就變成了蛇的豎瞳,吓得襄鈴往後一跳。
襄鈴手抖啊抖地指着他,好半天才開口:“你,你也是妖,”然後,她眨巴眨巴眼睛,繞着白玉走了一圈,又湊上去聞了聞:“我怎麽沒聞到你的妖味。”
“當然是收起來了,”白玉拿着折扇,敲了一下襄鈴的頭:“渾身妖氣的滿大街走,這不是明白着讓別人抓嗎?我才沒那麽笨呢?”絲毫沒有把在翻雲寨一下就被陵越識出妖氣的事說出來,那不是我一時大意,沒收了妖氣嘛,這種事,本公子再也不會犯了。
襄鈴一聽,再想想他剛才輕易就制服了自己的東西,眼珠轉了轉,立馬親昵地挽住白玉的手臂,撒嬌道:“看在我們同為妖族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好不好?”
“妖?”白玉聽到這個稱呼,臉上挂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好啊,想讓我怎麽幫你?”
“我想進方宅,你有沒有法子。”
方宅啊,這可真是……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