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餘唯一去了哪裏?當然是再去找她的屠蘇弟弟,焚寂劍當初在她走後,被她留給了百裏屠蘇保管,那是一種信號,告訴他們她終究會回來,也是一種指向,可以讓她感應的到屠蘇的位置。
在異朽閣養傷的這段時間,她埋下了不少伏筆,不論是東方彧卿這方面,還是歐陽少恭這方面。
歐陽少恭既然對她使用美男計,又在巽芳出現後退回朋友位置,那她就來個癡心女為心上人忍痛退為朋友,默默守候不忘初心。
從歐陽少恭對方如沁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來,對待一片真心對自己的女人,歐陽少恭總是一邊善待一邊心懷嘲諷的,唯一笑笑,嘲諷?到底是誰嘲諷誰,還不一定呢?太子長琴。
“姐姐到底去了哪裏?”百裏屠蘇不樂意地開口。
“姐姐,姐姐,你是沒斷奶的孩子啊,”白玉語氣也不好,主人都走了那麽多天了,她都不要自己了,還管你幹什麽:“都是你,要不是你那麽輕易地被煞氣所控,主人不放心,也不會專門留我下來保護你,”白玉很生氣,沒有了一貫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樣,氣得直跳腳:“你不是天墉執劍長老的入室弟子嗎?怎麽那麽遜啊。”
風晴雪自然不會放任自己的心上人被罵,急急開口滅火:“白玉,你也不要這麽說蘇蘇,我相信,唯一姐那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對啊,對啊,”襄鈴上來拉着白玉的衣袖:“玉哥哥,你不要這麽說屠蘇哥哥了,屠蘇哥哥是好人,你就不要為難他了,”她看了看白玉有些不愉的神色,眼睛轉了轉:“前幾天在甘泉村,你為了救襄鈴,和樹藤精打架,沒有受傷吧?”
一句話,就把白玉的脾氣給壓了下來,白玉的心情瞬間就雨過天晴,他摸摸襄鈴的頭:“小襄鈴,還是你關心你的玉哥哥,”他轉頭,瞪了百裏屠蘇一眼:“不像有些人,就會給主人添亂,哼。”白玉哼了一聲,拉着襄鈴的手就走了,自閑山莊的事情後,他在那個幻境裏看到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他轉頭,看着身邊叽叽喳喳的小襄鈴,眉眼放松,那個礙眼的方蘭生,終于在與孫月言的前世今生中敗退,現在,只要自己好好守着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不讓任何人都靠近她,他就一定能夠一舉拿下。
主人啊,白玉不禁擡頭望天,你快點回來吧,你可愛的白玉,可等着你回來主持婚禮呢。當然,小姑娘現在還沒有完全拿下這一點,他是不會考慮的。對于綁着新娘拜堂,他也是做得出的,那些小說上不都說,女人不是都喜歡霸道總裁嗎?
再相見,有時候是在誰都不設防的場合。
“放開少恭。”随着這聲怒吼,一個氣彈打在了雷嚴的手上。
雷嚴本來掐着歐陽少恭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想要殺了他,就在歐陽少恭感到神智都有些不清、眼前有些發黑,打算出手的時候,餘唯一的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計劃。然後,他就聽到雷嚴慘叫一聲,把他抛了出去。
“少恭,你沒事吧。”唯一接過少恭被抛飛的身子,把他扶穩,滿臉的關心。
“我沒事。”歐陽少恭搖搖頭,咳了咳。
“你,”雷嚴一手抓着受傷的手,一邊怒喝。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低頭,看着自己因為唯一的襲擊而受傷的手,鮮血從指間滑落,源源不斷地滴在地上,這個女人手裏拿的那個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竟然會把他傷到這種地步,雷嚴咬咬牙,他已妖化,竟然被這個平時不放在眼裏的女人給傷到了,這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然後,他怒吼一聲,身形瞬間就漲大,臉上布滿了青筋,兩眼赤紅:“你們,都受死吧。”說着,一掌就向着歐陽少恭和餘唯一的方向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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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唯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潘多拉雙星,看着向歐陽少恭這邊沖過來的巽芳,眼珠轉了轉,擋在歐陽少恭面前,擡起潘多拉雙星,對着那蘊含了巨大妖力的一掌開了槍。
‘砰’地一聲巨響,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撞,強烈的碰撞激起了爆炸,引起的熱浪瞬間就把餘唯一掀翻了過去,狠狠地撞在了歐陽少恭的懷裏,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少恭,你沒事吧。”跑過來的巽芳一把把跌在歐陽少恭身上的餘唯一推開,小心地扶住歐陽少恭。
餘唯一被她這麽一推,本來就受傷後內息混亂,直接‘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她壓了壓自己翻騰的氣息,擡頭看着戰局。
雷嚴此時已經妖化,力量提升了不知凡幾,此時,他已經和屠蘇、風晴雪幾人打得熱火朝天。餘唯一皺皺眉,看着戰場中混戰的幾人,發現并沒有白玉的身影。
此時歐陽少恭已經被巽芳攙扶着站了起來,他走到唯一身邊,伸出手:“唯一,你還好吧?”
“沒事,”餘唯一搖搖頭,看了眼歐陽少恭伸過來的手,再看看此時攙着歐陽少恭一臉憤憤的巽芳,自己費力地站了起來:“這個雷嚴是怎麽回事?還有,白玉呢?我不是讓他留下來保護屠蘇嗎?為什麽,他不在?”
“白玉被我們留下來保護襄鈴和如沁他們了,”歐陽少恭有些無奈地看看自己空落的手,站在唯一身邊:“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唯一眯了眯眼睛,看着被妖化的雷嚴幾招打飛出去的屠蘇幾人,再看看屠蘇此時的表情,就知道他要用煞氣了,又來,你又沒有劍靈在身,卻要強行運用煞氣,我不是平白遭殃,唯一在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大吼道:“屠蘇,想都別想。”說着,她收回潘多拉雙星,右手擡起,本來還在百裏屠蘇身邊的焚寂劍,頃刻就飛到了她的手中。
餘唯一掂了掂手中的焚寂劍,大聲說道:“雷嚴,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說着,舉劍沖了過去。
“姐姐。”
“唯一。”
“……”
幾個人看到她的動作,立馬吓壞了,唯一的劍術并不高明,這般沖上去,就是有焚寂在手,也與送死無異。雷嚴更是哈哈大笑,嘲諷她的自不量力,舉手也迎了上去。
餘唯一嘴角微勾,焚寂劍脫手,一邊速度不減,一邊口念法決,瞬間就和焚寂劍合二為一,向着雷嚴攻了過去。
人劍合一。
因為兩人一開始就是用全速來進攻的,此時餘唯一突然使出人劍合一,讓雷嚴躲都躲不過來,就只能和飛過來的焚寂劍碰撞在了一起。
焚寂是上古七大兇劍之首,身負上古仙靈,豈是一個剛剛被丹藥強行妖化的雷嚴可以對抗的。就這一招,雷嚴就敗下陣來,被飛來的焚寂劍當胸穿透了過去。
雷嚴低頭看着胸口的破空,滿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麽會敗?怎麽會敗?”在滿心的不甘與怨恨之中,大吼一聲,身體瞬間裂開,随即,像風沙一樣随風飄散,消失在空中。
而和焚寂劍人劍合一的餘唯一,也摔出了焚寂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本來就吐血不穩的氣息,更加波濤洶湧。她全身就像是裂開了一般,疼得她緊緊地蜷起了身子。
“姐姐,”百裏屠蘇一個箭步跑上來,半抱着蜷縮起來的餘唯一,滿臉焦急:“姐姐,你怎麽樣?”
連跟上來的陵越幾人也滿臉焦急,陵越更是擡手運功,想要給她輸送一些真氣緩解一下。
“不用了,”唯一虛弱地搖搖頭,顫抖地拿出一個藥丸,吞了下去:“屠蘇,送我回去,讓白玉守着我。”剛囑咐完這句話,她就暗哼一聲,整個人栽在了屠蘇的懷裏,毛孔中慢慢滲出血珠來,整個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看到餘唯一這般吓人的摸樣,百裏屠蘇更是不知所措:“姐姐。”
“送我回去,快,我沒事。”費勁全身地力氣說完這句話,唯一就軟軟地倚靠在百裏屠蘇懷裏,感受着全身蝕骨的劇痛,再也不開口半分,偶爾,口中會有輕輕的呻/吟發出,告訴着其他幾人她還醒着。
歐陽少恭看着餘唯一在百裏屠蘇懷裏,疼得渾身顫抖,滿身血跡,原本青色的衣裙也被滲出的血液浸成了紅色,眼神晦暗難明:“屠蘇,聽唯一的話,我們趕快送她回去。別看她現在看起來好像很嚴重,但是卻可以保持神智清醒,不被焚寂控制,我們回去再說。”
歐陽少恭是個醫術很高明的大夫,此時他的話,讓本來心緒慌張的幾人,瞬間穩住了心神,幾人馬上返回江都。
歐陽少恭走在隊伍的後邊,他被巽芳小心地攙扶着,但是他的眼神還是會時不時地掃過百裏屠蘇懷中的餘唯一,和焚寂人劍合一,是很容易神智模糊,被焚寂控制的,用藥物情緒增大痛感,甚至是出現了滲血,也要保持清醒,如此心性,怪不得這麽多年一來,還是可以不受焚寂控制。
這個女人,真是了不得,真是夠狠,對自己,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