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餘唯一被歐陽少恭軟禁了?

當然不可能,餘唯一看着門外的結界和門口守着的青玉壇弟子,嘴角微翹,這就可以困住我嗎?因為我沒有白玉在身邊保護,又因為身受重傷不敢輕易催動憫生劍,至于焚寂劍,早就讓百裏屠蘇帶去防身了,所以,歐陽少恭現在以為,自己沒有辦法嗎?

歐陽少恭進屋,就看見餘唯一一人坐在桌邊,把玩着一個空杯子,他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唯一,今天身體怎麽樣?”

餘唯一諷刺地看着歐陽少恭:“困住我,囚禁我,現在卻來關心我?歐陽少恭,何必呢?”

歐陽少恭絲毫沒有被餘唯一的态度而激化,反而神情更加溫和:“唯一,這幾天在青玉壇呆的可好?”

餘唯一看着歐陽少恭面上不變的笑容,低頭看着手裏的空瓷杯,像是在把玩什麽稀奇東西一樣,再也沒有看歐陽少恭一眼。

歐陽少恭也不急,他靜靜地坐在餘唯一身邊,看着她的側影,身形婀娜、面容姣好,最突出的,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安詳、平靜、溫暖、和煦,就像是身處美麗的繁花之中,享受着沉浸于花海中的美好。

歐陽少恭微微笑着,他此時的笑容很真實,不像平時那般沒有溫度、像個面具的笑臉,他此時自己也感到了溫暖的感覺,就像是那多年的痛苦也不見了一般,然後,他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起來:“唯一,真看不出來,就算是身處這般的境地,你也有如此這身氣定神閑。”

“歐陽少恭,你真的認為,你對屠蘇的所作所為我猜不到嗎?”她的語氣淡淡的,看着歐陽少恭的表情像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一般。

歐陽少恭也不在意她的反應,反而問道:“可是,你已經知道了,又為什麽不阻止屠蘇去找月靈花,只是派了白玉在身邊保護。唯一,你真的是個好姐姐啊,”說着,他的身子微微前傾,盯着餘唯一的眼睛:“還是說,比起和你朝夕相處的好弟弟——百裏屠蘇,我,更重要一些。”

餘唯一的眼睛瞬間睜大,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然後又猶豫不決起來,突然,她拿起手中的空杯,一把摔在地上,大吼:“滾出去,歐陽少恭,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歐陽少恭的臉上笑容更是加深了幾分,他對于餘唯一的失态很是滿意,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語氣暧昧:“唯一,不要氣了,我先出去,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進來收拾一下,再給你送點吃的,你大傷初愈,要小心保養着。”說完,他還關心地看了看餘唯一的臉色,才推門出去。

餘唯一看着歐陽少恭出去身影,面露諷刺,養病?那我,就好好養一養。

歐陽少恭派了弟子進了餘唯一的房間,然後,就聽見房間裏傳出一聲驚呼,緊接着,那名弟子就驚慌地跑了出來:“歐陽長老,那個,那個餘姑娘不見了。”

“什麽,”歐陽少恭拍案而起,迅速跑向了餘唯一的房間,看到房間裏的擺設幾乎沒動,愣了愣,然後,挂起了愉悅的微笑,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餘唯一去了哪裏?歐陽少恭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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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唯一怎麽出去的?歐陽少恭還是不得而知。

就在歐陽少恭在為這兩個問題而思索的時候,餘唯一卻大咧咧地出現在了異朽閣,般若花的面前。

“你是誰?”般若花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子,本能地後退一步,兩支寒霜冰刺握在手裏,全身戒備:“說,你是怎麽進來的?”這可是異朽閣,要是沒有那個大魔頭的準許,怎麽會有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沒有觸動異朽閣的機關。

餘唯一有些懷念地看着般若花對自己的态度,語氣很是溫和:“不用這麽緊張,般若花,”她側了側,聽到了屋外傳來的腳步聲:“看來,已經有人來歡迎我了。”

話音剛落,房門就猛地從外邊被踹開,異朽君連他的菊/花面具都忘了帶,直接擺着東方彧卿的臉就沖了進來:“若花,你沒事吧。”

聽到這種預料之外的聲音和語氣,餘唯一的表情有瞬間的失神,然後,她就那麽木木地看着般若花幾步奔到東方彧卿身邊,手上的冰刺還是握得緊緊的:“我沒事。”

餘唯一的嘴角抽了抽,她可很少聽到般若花有這種平和又關心的語氣說話,要知道,般若花可是七殺出了名的暴脾氣,而她現在的處境也應該是被東方彧卿變相軟禁了才對,怎麽會,這麽相信他呢?餘唯一看着東方彧卿先是檢查了般若花的狀态,才有空對付自己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

“好久不見啊,餘姑娘。”東方彧卿看着來人,挑挑眉,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本事,竟然這麽容易就進來了。

餘唯一看了看對面的兩人,再看看跟在兩人身後的異朽閣其他下屬,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就是突然來你這裏避個難,我想,我的行蹤,你會幫我保密的吧。”

“當然,”異朽君擺出那個屬于東方彧卿的狐貍笑臉:“餘姑娘能夠呆在這裏,還真是讓異朽閣蓬荜生輝啊。”

一旁站着的般若花看到東方彧卿這樣好脾氣地對着一個陌生女子說話,立馬火冒三丈,她狠狠地拽了一把東方彧卿:“怎麽,看人家姑娘漂亮,就搶着上去獻殷勤啊。”

東方彧卿一臉尴尬地瞟了餘唯一一眼,然後轉頭看着般若花,有些讨好地開口:“若花,這只是我認識的一個客戶,連朋友都算不上,你不要生氣了。”

“哼,”般若花冷哼一聲,挑眉看着餘唯一:“聽到沒,你連朋友都不是,少用你那張桃花眼亂放電。”

餘唯一被嗆了一下,她抿抿唇,目光落在般若花腰間的七彩鈴铛上:“他送你的定情信物?很适合你。”

一句話,就把般若花說得喜笑顏開:“算你有見識,”她收起寒霜冰刺,小心地摸了摸腰間的鈴铛:“看你這麽會說話,這麽有眼色,就暫時饒了你,”說完,她轉身掐了東方彧卿一把,才有些臉紅的開口:“你和你的客戶談,我去,我去廚房看看給你煲的湯好了沒。”

餘唯一歪着頭,看着東方彧卿目送般若花出去才有空搭理自己,真是無語了。

“說吧,你到底來我這裏做什麽?”

“避難,”餘唯一翻了個白眼:“都說過了,你還問,談戀愛的人智商就是堪憂。”

東方彧卿對于什麽‘智商’的詞,很是陌生,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餘唯一的話:“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先說好了,異朽閣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不用我開口,過幾天,你會主動開口和我做交易的,”餘唯一自信地笑笑:“我就先在你這裏住幾天,別讓人發現我。”

“嗯,”東方彧卿點點頭:“那你就好好住吧,也讓我看看,你的自信到底在哪裏。”說完,就要讓屬下帶餘唯一去客房。

“噗”地一聲,餘唯一笑出了聲,她好笑地看着東方彧卿不解的眼神,開口解釋道:“我記得當初我問你‘是喜歡單純善良嬌憨可愛的長留弟子?還是喜歡為父出征飒爽英姿的巾帼英雌?更或者是喜歡狡黠奸詐自私自利的魔教妖女?’,沒想到最後,你喜歡的居然是暴躁粗糙卻忠心碧血的女漢子,東方彧卿,你的口味可真夠重的。”

東方彧卿是不大聽得懂餘唯一話裏的每一個字,但是大致意思他是明白了,他也不生氣,反而一臉坦蕩地承認了下來:“那就多謝你當初的牽線了,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做紅娘的牽制。”

“我也沒想到你們倆會在一起啊,”餘唯一郁悶地開口:“說說,你怎麽搞得定她的,就她那個暴脾氣,”餘唯一上下打量了東方彧卿一遍:“你這個小身板受得了?”

“受不受得了,就不勞餘姑娘費心了,還是請餘姑娘先下去休息吧。”說完,他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步履有着一絲的淩亂。

‘呵呵,’餘唯一感到好笑,這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餘姑娘。”

“般若花,”聽到身後的聲音,餘唯一轉過身:“你找我?”

“對,”般若花點點頭,走到餘唯一面前:“昨天晚上,阿卿把這個鈴铛的事情告訴我了,”她低頭摸了摸腰間的鈴铛:“是你假扮成他的樣子送給我的,為什麽?我們認識嗎?”

“認識?”餘唯一笑了笑:“也許吧!也許我們前世認識,也許我們來世認識,誰知道呢?”她看着般若花疑惑的表情:“但是,我知道,般若花,你是個好姑娘,而且,你值得更好的。”

“啊。”般若花疑惑地發出聲音,她覺得她們的話題有些怪,怎麽突然就拐彎了。

一雙手從身後攔在了般若花的肩上,東方彧卿的語氣很不好:“你少來我這裏撬牆角,若花可沒有你那些花花腸子。”

“是嗎?”餘唯一看看般若花一臉欣喜地靠在東方彧卿的肩膀上,心下微笑,女人的智慧,有時候是男人不會理解的。

東方彧卿看了看餘唯一的表情,雖然他不知道餘唯一這時候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幸災樂禍是肯定有的:“我發現,若花根本就不認識你,為什麽,你當初偏偏要把這個鈴铛送給她呢?而且是以我的樣貌。”

餘唯一歪歪頭:“那些為什麽,重要嗎?現在,一切都很好,不就行了,”她看着般若花一臉甜蜜的樣子,心裏暗暗佩服東方彧卿的手段,這個東方彧卿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比當年的單春秋差遠了,但是調教般若花的本事卻比單春秋那個有勇無謀的家夥好太多了:“不把你的注意力放在般若花的身上,我不是要被你那些探子給煩死,而且,你對那個鈴铛産生了興趣,就不會把心思多放在平靜的六界上,只是沒想到,你的興趣不只是鈴铛,還有戴鈴铛的人。”

“所以說,最近的事情,都是你放出來的。”東方彧卿追問。

“我就說嘛,美人關英雄冢,你看,大名鼎鼎的異朽閣主不是就把注意力轉移了,”她看了看倚在東方彧卿肩上,滿臉嬌羞的般若花:“這對于我來說,是好事啊。”

東方彧卿看着餘唯一的表情,發現她露出淡淡的懷念,他側頭看了看倚在自己肩上的般若花,表情變得柔和。餘唯一對若花沒有威脅,她對若花有好感,不會做對若花不利的事,這就好,至少,少一個敵人,還是餘唯一這種不知深淺、不知底牌的敵人,對若花、對自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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