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付諸滿腔熱血與大把汗水的演出得到觀衆的認可,演員本身自然是歡喜的。

而南風看大家在後臺手舞足蹈、群魔亂舞的時候,只是含蓄的笑了笑,然後趁人不備,竟是滑下身子悄悄從旁邊溜了出去!

雖然大家都太過興奮而沒有注意到南風的小動作,但這自然不包括雲桑。

他看着拐角逐漸消失的發尾,溫潤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情愫。

南風做賊似的怯怯觑觑地跑着,等差不多遠點兒的時候,還抽空回後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追來,只是她剛得意自己沒被逮着的時候,陡然伸出一只“黑手”捂着她的嘴巴,把她按在了牆角上 。

電光火石間,南風腦子裏想的竟然是自己怎麽又雙叒叕被“綁架”了?

只是等到她看清,這才發現,眼前這個“綁架”自己的人竟然是謝拂身!便一拳捶在他胸口,嗔怒道:“你幹什麽?吓我一跳。”

謝拂身不像平時那樣怼回來,而是輕輕握着南風的纖手,然後笑的一臉醉人的說道:“南風,我很歡喜。”

說着,他牽引着南風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繼續道:“尤其是這裏,歡喜得開出花兒來。”

作為母胎單身22年的骨灰級單身狗,南風頓時老臉臊得通紅。她游移着目光不敢看謝拂身,還故意裝瘋賣傻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一個字兒都沒聽懂!”

南風面頰酡紅,濕漉漉的眼神中還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謝拂身看着歡喜,心髒跳動的頻率也愈來愈快,駭的南風不自覺想要縮回放置在他心口的手。

但謝拂身不許!

他緊緊攥着南風的手,想要就這樣天長地久一輩子,甚至還想告訴南風,其實她不用總這樣有意無意提醒他提防謝行之!其實他和她是一樣的,一樣涅槃重生、浴火歸來!

他還想要告訴南風,其實他是愛她的,愛到骨頭都疼了!

上輩子他識人不清,沒有弄清謝行之的真面目,不僅葬送了兩人的青春,更連命都搭了進去!重生之後,他定當改命換格,為他倆博一個錦繡前程!

沒錯,上一世謝拂身在南風死後也跟着自殺,機緣巧合,這才能夠和南風一起重生。

重活一世,他定要護南風周全,讓她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謝拂聲幾乎是要脫口而出将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了,但也僅僅只是“幾乎”。他想要用全新的身份給南風想要的安全感,所以便改口道:“在提醒我小心謝行之,嗯?”

南風驚訝的看着謝拂身。

明明上一世謝拂身是很相信謝行之的,所以才因此中了他的圈套,所以現在這是?

知道南風的疑惑,但謝拂身卻并不打算解釋,他只是将她緊緊擁在懷裏,道:“我現在羽翼尚未豐滿,所以很多時候只能裝聾作啞。”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怕!怕一旦發生沖突,自己沒辦法護南風周全。

他什麽都不怕,就怕南風有絲毫閃失!

而南風卻覺得是自己多此一舉,于是惱羞成怒,便掙紮着想要離開。

謝拂身當然不許!

他緊緊摟着南風,卻突然無厘頭的問道:“所以古南星最後到底知不知道?”

古南星是南風在生死契中扮演的角色。

“什麽知不知道?”南風一臉茫然的反問。

謝拂身将額頭親昵地抵在南風光潔的額頭上,并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知不知道,姬二是真的愛她,從來都不是什麽玩弄。”

這雙眼眸太過于深邃、深情,瞳仁裏面更像是粹了零碎星光似的讓人無法移開眼睛,南風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沉溺其中,以至于忘記回答他的問題,也忘記了掙脫他的桎梏。

他們就這樣抱在一起。

謝拂身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小腦袋;而南風則是雙手抵在她的火熱的胸膛之上,他們目光膠着、神情眷戀,仿若是對契合恩愛連體鴛鴦。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雲桑看在眼裏。

在那一刻,那雙總是溫潤和煦的眼眸黯淡了,仿若蒙塵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他們,才是天造地和的一對吧……

第二天,京城掀起全民生死契熱潮!

幾乎每個人都能哼唱其中的一、兩句經典臺詞,有人還能像模像樣地模仿着其中的個別招牌動作,更甚至的是,幾乎所有人、做任何事的時候都能采用歌劇魅影的形式,讓整個兒沉悶、忙碌的京城年輕、活潑了許多。

而古家姑娘和姬二纏綿悱恻、氤氲缱绻的愛情故事更是廣為流傳,讓人為之動容!

雖然在《生死契》中并沒有太多關于兩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場面呈現,但就是那種脈脈溫情,與那種似有若無的羁絆才最是讓人欲罷不能的!

三兩步就能聽到有關《生死契》的事情,大家都在熱火朝天地讨論着,偏生作為主演的南風卻置身事外似的。

雲桑看着一直啃糖炒栗子的南風,眉眼間的寵溺簡直快要溢了出來:“南風,你可真是個奇才。”

南風一聽,手裏的糖炒栗子頓時不敢動了。

她糾結地看着雲桑,思忖着到底該怎樣解釋這件事,畢竟她是經歷過後世洗禮的,而且很多事情也都是投機取巧而成,哪像雲桑,他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土著商業大佬!

怕自己太過于優秀而打擊到了雲桑,于是南風便信口拈來一波彩虹屁:“我也只是照本宣科,演繹自己分內的角色,哪像雲桑你啊,那個饑餓銷售才是真的牛批!”

雲桑失笑,“你啊——”

南風心虛地摸摸鼻子:“商業互捧,商業互捧……”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前面就傳來一陣童謠,還有幾個黃發垂髫的稚子小兒滑稽地穿着她們的演出服裝玩過家家。

“南星,我xuan(喜歡)你!”

一個穿着紅色衣裳還露出半個香肩的小男孩,“含情脈脈”的和一個穿白衣裳的小女孩說着讓人哭笑不得的情話,南風一個趄趔,糖炒栗子頓時哽在嗓眼、憋紅了臉。

雲桑責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給她撫背,道:“慢點,這麽急做什麽?”

南風咳了好一陣子才熨帖過來,但卻無暇顧及自己,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群小孩兒玩過家家。

白衣裳小女孩“羞澀”的看着紅衣裳男孩子,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旁邊突然跳出一個白衣裳高挑個子的男孩。

他橫在兩人中間,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說道:“不,你們不能在一起!”

誰知那紅衣裳男孩甩甩頭發,竟是咿咿呀呀的學起了艾森的調子唱歌,雖然他聲音稚嫩、沒有唱腔,唱的也是亂七八糟,但依稀之間還是能辨別得出唱的基本內容,大概就是艾森和晁然對話的那節兒。

南風越看越新奇,腦子裏也是倏爾閃過一個念頭。

她上前半跪在那個紅衣裳小男孩面前,和藹可親地朝他笑笑,然後還将手裏的半袋糖炒栗子遞給他們分了。

南風長得甜、笑容甜、嘴巴甜,就連手裏的糖炒栗子也甜,于是在這波糖衣炮彈的攻勢下,三個分得清角色的小孩兒,和其他六、七個不知道扮演什麽角色的小孩兒頓時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南風見時機差不多了,于是就笑着問道:“你們都喜歡《生死契》啊?”

紅衣裳小男孩嘴裏塞滿了糖炒栗子,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小松鼠。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南風,天真的問道:“什麽叫生死契啊?”

小孩的瞳仁像是兩泓清泉,清澈幹淨中偏生又帶了幾分媚艷之色,恍惚之間,竟是和謝拂身那貨重合了起來。

一個激靈,她趕忙醒悟過來。

這都是造了什麽孽啊!她雖然是以謝拂身為原型創作的姬二,但飾演姬二的,終究還是艾森啊!

但怎麽看,這小孩都和謝拂身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于是南風忍不住替他整理好散亂的衣襟,道:“那你扮演的是誰啊?”

小孩“咕咚”一下将嘴巴裏面的板栗全部咽下,然後炫耀似的說道:“姬二啊!怎麽樣,是不是被燮兒的美貌迷惑住了?不過燮兒現在是姬二,心裏有了南星,只能對不起姐姐了……唔,燮兒不是花心的人!”

南風嘴角一抽,心裏更加懷疑這是不是謝拂身在外面亂搞留下的崽?要不然也肯定是同一批次生産出廠的,否則怎麽會連裏面的代碼都敲定的一模一樣?!!

她強忍住想要咆哮的沖動,和顏悅色的說道:“哈,燮兒可是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怎麽能花心呢?所以燮兒有了南星可一定要守身如玉、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千萬不能在外面亂搞知道了嗎?”

南風說的是痛快,但燮兒卻是苦哈哈着一張臉,明顯沒聽懂這裏的中心思想。

而南風這才像觸電一般迅速醒悟過來,心裏哭着錘牆道:“Oh My God,我是誰?我在哪?我剛剛說了什麽?天,我為什麽會對着一個小孩兒說出這樣的話?!”

南風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燮兒看不懂,背後的雲桑看不見,但單單就是她剛剛的那一席話,已經讓他溫潤如玉的臉龐有了絲絲裂痕,甚至連垂在兩側的手都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南風……

可小孩終究是小孩,心性上自然是比不得大人,他們蠶食完糖炒板栗後就蹦蹦跳跳着離開,然後燮兒也跟着坐不住想要找小夥伴玩耍。

南風看着眼神飄忽的燮兒,斂了心神,道:“燮兒,你既然演了姬二怎麽能不會唱姬二的歌兒呢?姐姐教你好不好?保準讓南星對你刮目相看!”

燮兒雙眼陡然放光,驚喜道:“真的?姐姐你快教教燮兒,燮兒一定要抓住南星的心,做個絕世好男兒!”

南風心裏一汗,面上卻是故作為難道:“可是這歌兒只有真正聰明的人才能學得會,燮兒你……”

燮兒神氣地拍拍胸脯保證道:“姐姐你放心,燮兒可是學校裏面鼎鼎聰明的!而且去年燮兒可是被老師評了‘三好學生’呢!”

南風做好冗長的鋪墊,這才教起了燮兒唱歌謠兒。

歌謠抑揚頓挫、琅琅上口,很是好學,沒一會兒燮兒就學得□□,然後獻寶似的跑去唱給小南星聽。

那一塊聚集了将近十個小孩,小孩們學會之後就圍着圈圈在大街上又唱又跳、嘻嘻哈哈鬧做一團。

餘輝粼粼,霧霭袅袅。

遠處雲霞映着落日,天邊酡紅如醉,稱托着漸深的暮色,晚風也随着暮色将層林染盡,小孩的身影在餘晖中愈行愈遠,琅琅上口的歌謠卻愈飄愈遠:

庶長子,為上位,夥同毒父害老父;

斯文臉,敗類心,兩面三刀害嫡子;

若問他,為何謀?

豪門深宅寫“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格外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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