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五杯甜奶

孫俊濤一幫人都傻愣在原地沒敢出聲。

這話說完, 溫揚自己也覺出不對了, 他這架勢哪像請人吃飯阿,分明就是找人打架!

可要說解釋

酷蓋溫小揚表示, 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 打死也不可能解釋的。

氣氛陷入僵局,溫揚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耳邊就響起了大流氓帶笑的聲音,“放學別走?小朋友想做什麽?”

這個臺階就遞得非常好,非常及時。

“吃飯, ”溫揚忙回答道,“別走,我請大家吃飯。”

“吃飯好!”李星宇立刻接話, “吃飯可以擁有!”

其他人也都跟着點頭應下來。

可顯然, 溫揚那句話帶給這幫人的沖擊不是能說沒就沒的。

放學時候, 李钰山收拾書包的動作比平時慢了兩倍都還不止,像個樹懶,錢書看得一臉奇怪,“體委, 你今天怎麽了?小宋不是要請我們吃飯嗎,你怎麽還收拾得這麽慢?”

“學委, ”李钰山樹懶着把筆袋放進書包裏,才轉過身,嚴肅地看着錢書,“學委, 你說我跟小宋,誰的武力值更高?”

回憶起了之前籃球賽,小同學把高高大大的體育生掼在籃球架上的畫面,錢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體委,知道做人最難能可貴的是什麽嗎?”

“自信?”李钰山認真發問。

“不,”錢書深沉地推了推眼鏡,“是自知之明。”

李钰山收拾書包的動作又更慢了兩倍

好不容易收拾好背上書包出了教室,李钰山還在惴惴不安,“學委,你說小宋真的只是請我們吃飯嗎,會不會是那叫什麽,什麽門什麽宴的”

“鴻門宴,”錢書白他一眼,“胡說八道,小宋是那樣的人嗎!”

“辭哥不是,”李星宇蹦着過去搭話,“可我們還是怕阿!我現在腦子裏都已經浮現出那個畫面了——辭哥嘴裏叼着煙,一手提着體委一手扯着我,腳下還能再踩個濤哥,拍拍桌子給我們放話,都他媽給我吃,吃不完不準走!”

一幫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溫揚跟花熠等邵寧收拾好了出來,就看見這群人已經快笑癱在操場上。

小朋友還挺迷茫,看起來還想上前問一問笑點在哪裏,邵寧大概猜得到,趕在小朋友邁腿之前攔住了他,“不用管他們,他們就是,就是要去吃飯太開心了。”

聽到邵寧的聲音,前一秒還嘎嘎嘎笑個不停的人都瞬間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李星宇飛快回身,對着溫揚猛點頭,“對對對,辭哥請客,我們非常特別十分開心!”

其他三人也都跟磕頭機似的瘋狂點頭。

花熠及時把話題扯開,“好不容易周末了,光吃個飯多沒意思阿,要不哥哥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十三班的人都知道,花熠平時最愛玩,也最會玩,聽了這話,都興致勃勃地看着他,“行阿,聽花哥的,花哥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邵寧知道花熠想去哪兒,溫揚是去哪兒都沒意見,于是一衆人就跟着花熠走了。

結果下了車,看着眼前霓虹閃爍的街道,頭頂一塊兒非常浮誇的朋克風牌匾,上面還大大地寫着四個數字——8098,孫俊濤一幫人就都傻了眼。

“8098阿!”李钰山誇張地揉着眼睛,“咱們市最大的酒吧街區阿,花哥竟然把我們帶這兒來了!”

“我一直都想來看看,”孫俊濤接話,“但我爸每次都把我看得特別緊!”

“我們還穿着校服,”李星宇戲精得不行,“警察叔叔會把我們抓走嗎?”

溫揚無語斜他一眼,扔出一句,“脫了不就得了。”

話音剛落,花熠就在邊上瞎起哄,“哇哦小同學,沒看出來你這麽悶騷阿!”

溫揚拉校服拉鏈的手一頓,又唰地一下把拉鏈拉到了頭。

邵寧伸手在花熠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又忙去哄小朋友,“別聽他瞎扯,來,快把校服脫了我給你疊。”

溫揚這才紅着耳朵點點頭,又把拉鏈拉了下來。

邵寧才把小朋友的校服仔仔細細疊好,和自己的一起裝進書包裏,就看見孫俊濤他們一個個都脫的飛快,把校服三兩下團成個團塞進書包裏,就都興奮地蹦着高往前走,邊走還不忘回過頭來大聲喊,“花哥花哥,我們進哪家阿?還是一家一家來,那叫什麽,一條龍服務?”

他們聲音太大,引得旁邊人都往這邊看。

花熠臊的不行,壓低了聲音捂着臉回,“別瞎說阿什麽一條龍,我們這是綠色環保局!閉上嘴直直往前走,讓你們停再停。”

幾個人瞬間閉嘴,齊齊把頭扭過去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直到快走到街角了,花熠才喊了一聲,“到了,右邊。”

停下來往右邊看過去,溫揚就愣了一下。

和前面一衆過于炫彩的招牌比起來,這家的風格實在過于簡單了些。

純黑色的牌匾外圍只有一圈瑩白色的小燈泡,籠在裏面的字也很簡潔,只有一個極具藝術感的“酒”字。

走進去也是一樣,并不像溫揚之前去過的那些酒吧夜店那樣燈好像能把人眼睛閃瞎,這家酒吧的環境雖然也昏暗,卻昏暗得格外溫柔,音樂也不是嘈雜的電音或者重金屬,而是格外舒緩的迷幻搖滾,整個氣氛都慵懶,輕易就能讓人平靜下來。

溫揚忍不住開口誇了一句,“這家店很棒阿,環境,音樂都很舒服。”

“那必須阿,”花熠立刻回道,“這可是沈曜自己開的,從裝修到音樂到整體風格都是他自己一手操辦的。”

花熠自己都還沒意識到,他說起這話來的語氣有多驕傲,眉眼有多飛揚。

“沈曜?”溫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驚訝地又問了一遍。

“對,”邵寧在旁邊笑起來,“就是你認識的每天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個沈曜,是不是很驚訝?”

溫揚這次是真驚着了,嘴巴還半張着,瞪圓了眼睛,剛要說話,身後就傳來道熟悉的聲音,“來了?往裏走,提前給你們留好位置了。”

溫揚回過頭,就看見了張熟悉的臉。

是他認識的那個沈曜沒錯,可又有些差別。

抛開一身和平時穿着的白大褂截然相反的黑衣,還有耳朵上明晃晃的銀色耳釘不談,沈曜整個人的氣質都跟在學校裏不太一樣。

比起在學校時候舒展的多,輕松的多,也耀眼的多。

李钰山盯着沈曜看了半天,用自以為很小其實大家都聽得見的音量說了句,“這這人怎麽越看越眼熟,跟我們學校校醫長得特別像阿!”

花熠剛點上根煙,聽見這話笑得差點兒嗆着,“不是像,是就是,他就是我們學校校醫。”

一幫人都徹底呆住了。

溫揚也格外震驚,可他震驚的點又和孫俊濤他們有一點不同。

他們震驚的都是,竟然這家酒吧會是他們校醫開的,而比起這個來,更讓溫揚震驚的是,他看人竟然能這麽準阿!

想起來第一次在醫務室見到沈曜,他就覺得這人不像醫生,倒更像個dj,沒想到還真是!

溫揚一激動,就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你你真是dj阿”

“我不是”沈曜笑起來,朝他指了指正中間舞臺邊上的一把吉他說道,“我自己業餘愛好,玩玩兒樂隊,我是吉他手,兼主唱。”

溫揚點了點頭,真心實意地誇了一句,“很酷。”

沈曜又跟他們閑聊了兩句,說自己一會兒還要上臺,就先去了後邊休息室做準備。

一幫人都還沒從震驚裏出來,又叽叽喳喳地讨論了一會兒關于“校醫竟然是酒吧老板”的神奇事件,後來還是花熠聽不下去開了口,“行了阿同學們,你們今天過來是開茶話會的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們端兩碟瓜子來阿?”

幾個從來沒來過酒吧夜店的人瞬間被帶走了話題,“來這種地方,怎麽能嗑瓜子!喝酒,我要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沒問題,誰不喝誰是兒子!”

花熠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他們,跟邵寧嘆氣,“我後悔帶他們過來了,這群傻孩子,他媽的還沒喝呢,怎麽就高了”

邵寧抽了口煙,格外欠揍地聳聳肩,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花熠嘆着氣去前臺點酒了。

考慮到那幫人什麽德行,他沒敢點洋酒,就直接點了超大的紮啤,還問服務生要了骰子。

酒和骰子都上來得很快,孫俊濤幾個人又都嚷嚷着讓花熠教他們玩。

花熠懶得很,沖他們擺擺手,“一會兒的,先來兩局國王游戲呗。”

其實常在外面玩的人都知道,國王游戲挺老挺俗的了,不過對于一幫第一次來酒吧的小少年們而言,還是很新奇的。

“規則很簡單,”花熠随手搖着骰子,漫不經心地跟他們講解,“就是輪流一個人當國王,其他人一人搖一個骰子,在開之前,國王可以指定其中兩個人做任何事情,比如說,搖到點數最大的跟點數最小的一起大喊三聲“我是豬”,做不到就罰酒,就這一類的,懂了沒?”

“懂了懂了,”李星宇迫不及待地搶答,“快開始快開始!”

“行,”花熠一揚下巴,“那第一輪就我先當國王。”

酒桌上頓時響起一片嘩啦啦搖骰子的聲音。

等大家停下來,花熠才勾起嘴角道,“第一輪,先來個小的給大家熱熱身,那就,點數最大的跟最小的,親一個吧!”

在坐的都是男生,孫俊濤他們又都是筆直筆直的boy,聽到這要求也不覺得有什麽,還互相“木嘛”着開玩笑。

可不知道為什麽,溫揚聽了,卻覺得心髒猛地一跳。

他一只手牢牢壓在骰子罩上,一直到除了邵寧以外的人都開了,才揭開來。

邵寧和他的動作幾乎是同步的,兩個人開的一瞬間,眼睛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對方的骰子。

之後就看見,出乎意料卻又好像早有預感的,兩人的骰子,正正好好——

一個六點,一個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緣分嘻嘻嘻嘻!

明天晚九點約~

感謝“nrse”“玥空千”“塵塵er。”“萱”“你的稿呢”小可愛的營養液~

鞠躬,愛你們。看小說,就來! 速度飛快哦,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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