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緩了緩,調整好姿勢把他背着,任他像個猴子似的挂在自己身上。

“蘇蘇,我把作業帶來了,你幫我做好不好啊?”

蘇暢置若罔聞,一心一意地切着蘿蔔絲。秦祯又在摸他了,沿着T恤下擺,卡進一根指頭去,把他腰上的皮肉細細地摳、慢慢地撚,讓他又疼又癢。酥麻的感覺,沿着肋骨兩側,直往他腦袋上爬。

最開始他就是這麽着道的。

春游的時候也不知道學校怎麽想的,挑了個又高又峭的紫平山給他們爬。班主任怕出事,讓他們拍成一排,在較陡的臺階處一邊抓着護欄,一邊抓着前排同學的衣服,搭着肩也行。

秦祯就站在他後頭。

蘇暢開始很不樂意。這秦祯,他知道。宋家人,打小被寵壞了,頑劣任性。好吃懶做、不務正業先不去提,因為不關他的事,但他進了高二,忽然就渾身帶媚,到處胡亂勾人。作風不好,這是最令蘇暢厭惡的一點。他讨厭所有自诩風流的行徑。

“放/蕩無恥!”秦祯第一次把爪子搭上他腰側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沿着邊去用指甲刮他的皮膚,他咬着牙根忍耐着,在腦子裏不停地罵他。但那截路實在不好走,他也不好咬定人家就是故意的。

等到了緩坡,隊伍稀稀拉拉地逐漸拉開,秦祯還寸步不移地貼着他,蘇暢才确定了,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你幹什麽!”他把秦祯的手從自己校服上扯下來的時候,留意到那只手很白很小。指尖從他掌心滑過的時候,是糯噠噠的觸感。

秦祯眼睛圓睜着,瞪得比他眼睛還大,扶着一邊的護欄,搖搖晃晃地像随時要倒。空了的一只手轉去扶着膝蓋,白着臉,氣都喘不勻了。

他恐高。

前頭的人不肯讓他跟着,腳下的步子就再也邁不動了,他把手舉起來,“老師…老師…”

班主任過來了解了情況,指頭随意一點,點了不遠處的蘇暢把他送下山去。

兩個人又對着臉開始比起眼睛大小了。

“你恐高來爬什麽山!”蘇暢走在他前頭,腰被秦祯正大光明地攔着,那手指頭時不時擦過他的皮肉,觸感發膩,讓他背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你管我!”秦祯也沒好氣,爬山爬的一身臭汗,總比回去對着宋鳴強。蘇暢對他兇,他就把手心的汗全報複性地擦在蘇暢的衣服上。

誰知道直接把人擦火了。

“再亂動就把你丢下去!”蘇暢扯他就像扯一只小雞仔,他絆了兩步,把膝蓋磕到了臺階上,破皮了。

“你幹什麽呀!”秦祯抱着自己的腿,撩起褲子一瞧,青青紫紫,五顏六色,委屈得眼眶和鼻頭一起泛紅。知道蘇暢也不會心疼自己,憋着淚花,懶得哭給他看。

蘇暢在旁邊抄着手也尴尬得很。

“還…還能走嗎?不能走歇一會吧。”

路只有兩人寬,他們歇在正中央實在礙事。于是蘇暢自讨苦吃地把人扶進林子裏。秦祯嫌外頭曬,走得很深。

四周不見人聲了,又靜得瘆得慌。秦祯蔫頭耷腦地抱着腿查看自己的傷口,沒有了往常“花枝招展”的那個勁頭,看在蘇暢眼裏順眼很多。和兩人初見時他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形象重疊在了一起。

他如果一直是那樣多好。蘇暢忍不住想。

那樣是哪樣?蘇暢答不上來。坐在他旁邊聽着風聲發呆。

實在沒料到,沒隔多久,他就和這個他實在瞧不上眼的家夥攪合在了一起。

注意,是字面含義上的“攪合”。

幕天野地,他把人給上了。

11.

那時秦祯吹完了傷口冷不丁地擡頭,一雙眼睛裏因疼痛蓄起的淚已經收幹了,水汪汪地盯着蘇暢的側臉瞧。

蘇暢長了個好鼻子,高挺筆直。他這個人是有些尖銳的,還好面相看着卻不顯刻薄。發呆的時候睫毛扇乎着,有種少年人特有的清爽利落。

蘇暢也回頭瞧他。

悸動來得很安靜。

秦祯朝他笑了,他們之間談不上一笑泯恩仇,可蘇暢确實是把那彎笑看進心裏。

“你朝每個人都這麽笑嗎?”他想問。不過問出口的還好是另一句話,“好點了嗎?”

秦祯癟嘴,“好什麽,疼死了。”

“不就磕了一下。”嘴裏是這麽抱怨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抓起秦祯的腳腕,把他放下的褲腳重新撩起來。

傷處确實不嚴重,但印在秦祯的白白的小腿上,就顯得有幾分猙獰了。膝蓋傷得狠些,骨縫青紫。蘇暢把掌心蓋在秦祯的膝蓋骨上,給他暖着,緩解疼痛。

敷了一會,又問:“現在好點了嗎?”

“應該冰敷啊。”秦祯挑刺兒挑得很小聲,他曉得蘇暢不過是暫時和他緩和,根子裏還是看他不慣。

“冰敷凝血,熱敷化瘀。你這印子已經出來了,血都凝了。”蘇暢的手大,圈着他的膝蓋,跟玩似的。

秦祯不大信他,但也沒反駁,被暖烘烘地捏着,眼睛滴溜溜地轉。

“你把我抱着呗,地上涼。”眼看蘇暢又要冒火,加了一句,“我受傷的時候,我哥都抱着我。反正你坐着也是坐着,幫我墊墊屁股,怎麽了!”

蘇暢眉頭一跳,居然真的被他說服了!

秦祯有意勾/引,蘇暢抱着他掙脫不得。牙根都要咬碎了,在秦祯耳邊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幹什麽!”

秦祯的脖子正和他貼着,頗有幾分耳鬓厮磨的意思,“以前你不是也挺喜歡我的,怎麽後來就不喜歡了?”

蘇暢皺着眉。

“你說呀。”秦祯在他懷裏頭亂扭,“你說嘛。”

蘇暢要把他放下來,兩個人扭打着滾到地上。最後秦祯只揪到對方的衣角,就順着那衣角往上蹭,在蘇暢軟軟的肚皮上胡亂抓撓。他也沒想怎麽樣,但和蘇暢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要鬧他。這人愛幹淨,現在和他一樣滾成了個泥猴,不知道氣成了什麽樣子。

越想越樂。

蘇暢被他抓得吼了一聲,按住他的手不準他再動。

秦祯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麽他臉就紅了,低頭一瞧,笑得更歡。

“你那個了!”他像發現新大陸,得意得很,卻沒有旁人可以炫耀。說給了當事人聽,把人氣得臉色鐵青。“你想要我可以幫你嘛!”

“不要!走開!”蘇暢沒能起來,秦祯起了頑心,打蛇随棍上,纏出了韌性。騎在他身上壓着,按住他的臉要親。

蘇暢一個不慎被他親到了。嘴唇的觸感太軟,又軟又輕,他不知道秦祯的吻為什麽可以軟成這種樣子。像把他整個包裹着粘住了,陷進去,怎麽都舍不得拔出來。他能感覺到自己變得更硬,太陽穴被血液沖擊得發疼。本來是秦祯來逗他,最後掙紮的也是秦祯。

他進去的時候秦祯滑出兩滴淚,怕傷了他,他停了那個吻。

“腿疼。”秦祯卻只說。

他于是不敢壓着他,還是讓他翻過來騎在自己身上,一邊把他的大腿捧着,不叫他太吃力。那膝蓋骨上的一團青紫,墊在一團枯葉上,看得蘇暢眼花。

“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很喜歡你。”

秦祯掐他,“那你把我摔疼了!”

蘇暢攬着他的脖子把他壓下來,繼續親吻,“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他壓抑過也掙紮過,可碰上了秦祯,就變得沒辦法。在這麽髒的地方把秦祯給上了,他有點後悔,又有點挑戰禁忌式的刺激。

“差。”秦祯只舍得說這麽一個字。

蘇暢覺得心頭酸脹,幹脆堵了他的嘴,不叫他再說話。

“好髒哦。”最後秦祯還是抓住了機會抱怨道,“你把我搞得好髒哦。”

兩人下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秦祯一貼上來,他就對他投了降,蘇暢切好了菜,遲鈍地總結。

放下刀,把秦祯的手捂着。他一只手就能裹住秦祯的兩只手。人家說手小的人有福,這話放在秦祯身上果然是合适的。

門鈴又在響,秦祯觸電似的從他身上跳下來,一溜煙躲回房間裏。蘇暢搖頭,擦幹了手去開門。

“你是…”宋決倒在門口。

12.

秦祯聽到蘇暢喊他,光着腳“噔噔噔”地跑過來。見到門口的人,驚訝地喊:“二哥!”

“怎麽辦?”二人面面相觑。

“好像傷得很厲害。”

秦祯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門口腳底發涼,只好左腳踩右腳。

宋決聽見他的聲音,艱難地擡起頭。

“你怎麽了二哥?宋嘯打你?!”

宋決搖搖頭,扶着牆壁站起身,有些踉跄,但最後還是立住了。“祯祯,跟我走吧。”

秦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見宋決都這樣了還要親自接他來,只能跑回房收拾了書包要走。

蘇暢冷眼看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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