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男人輕問出聲。
“不冷。”鳳華顫抖着聲音回應他，她想他站起身來，想他吻她的唇。她無比想念那熟悉的味道。
男人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另一只手扶着椅邊緩緩站起身來。随着他挺拔俊朗的身影漸漸遮住眼前的光，鳳華的心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鳳華定了定雀躍跳動的心，擡起手來想擁上他的脖子。
卻看到男人嘴角逐漸定型的嘲諷——
“是啊。剛剛和他的擁抱足夠你度過這個夜晚了吧。就是不知道足不足夠讓你忍受我這個暴力狂加□□魔對你再騷擾半個時辰？”
随着一聲清脆響亮的“啪”，男人再一次側過頭去，這樣的姿勢仿佛今天都已經習慣了。也剛好，可以掩飾無論她怎麽對他怎麽打他罵他他眼中始終滅不掉的深情。他維持着側過頭的姿勢，不轉過頭去看她。
“連一句話都受不了了嗎？”男人輕笑出聲。“那滾吧。”
鳳華後悔死了！後悔為什麽又打了他……後悔方才為什麽要和陸離模拟這樣的場景。他定是看到了。為什麽為什麽？她怎麽這麽蠢！她應該料到他可能會看到的。所以他回來才會這麽生氣，才會發怒讓殿中這些不相幹的人都遭了殃。是她不好，她有什麽權利打他？可他萬一沒看到她和陸離的模拟場景呢？他萬一只是碰巧經過看到他們淺淺的抱在了一起？那她直接說她剛剛是在模拟場景不是會讓他懷疑他們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都看到什麽了？”話一出口，鳳華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話好像在質問他，好像在質問他為什麽要偷看。
果然。男人轉過來的眸子裏黯淡無光，仿若今日的夜空。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男人什麽都不想再多說了，他徹底死心了。他現在只想叫她多給他幾巴掌，讓他的心別只是死去，只是死了的話一看到她對他笑又會活過來。最好是能把他的心打碎，碎成一粒一粒的，任什麽膠怎麽融化熔化也沒法複原的那種顆粒狀。
鳳華聞言緊接着就回道，“以後你不要再去我那裏了。”她一心想的是日後她若是再惹他生氣，還得問別人怎麽哄他，萬一又模拟了這樣的場景。讓他看到終歸是他也不開心她也難解釋的。所以以後她常來這裏就好。
男人聞言，剛剛死了的心瞬間又死了一次。自己竟被她讨厭成了這樣嗎？他竟然笑了起來，笑了好久好久。原來人在痛到極致的時候不會想哭，只會想笑。
鳳華看着他突然笑起來，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笑了聲。
帝殷邊笑邊問道，“你認真的嗎？”他的鳳眸緊盯着她清甜的小臉，他死過兩次的內心期待着她的回答。甚至在祈禱，只要她說不是，或者說她不是完全認真的。他就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當做開玩笑，他就繼續裝傻充愣的愛着她，假裝沒有陸離，假裝沒有國師的忠告。
鳳華被他的問題搞得一愣，可他在笑。應該不是在生氣吧？鳳華努力想了想，她想起玉瓒提及帝殷之時那種恐懼之下隐藏的感情。因為她也有了所以她也懂了。她想起那些時常穿戴曼妙來她這裏翹首等待的那些深宮女子，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她深深的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折服。如果他們恩愛的場地從鳳鳴宮轉移到了龍鹫殿。那麽那些人就都不能見到她的帝殷了，那麽帝殷就是她一個人的了。想至此，她像是剛剛的帝殷一樣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可帝殷卻不再笑了。他的臉色陰沉的像是大雨将至之前的天色。一切失了顏色失了聲音失了光芒……失了意義……
因他失了心……
那為何還要留下世間萬物……
提醒他……他再也無能愛了嗎？
鳳華感到他濃重的殺意，可她沒有害怕只有滿滿的擔心。“帝殷……”她伸手附上他的胳膊，“你坐下來休……”
鳳華還未說完便被一陣巨大的聲響打斷。男人朝向身下的龍椅處發出致命的一掌，掌風蓋及處實木均化為空中虛無，即便是他掌風波及處，也均碎成了木屑。
鳳華此時才算真的知道男人的暴力處事是有資本的。這若是個人挨了這一掌，恐怕不光五髒腦骨都得俱碎了。鳳華望向地上躺成一片的宮女太監們，小聲問道，“你就是這麽殺了這些人的嗎？”
男人這才知道。原來她以為地上那些因吸了陸離的迷氣而暈過去的人都被他打死了。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是這樣的。是啊，她上午不是也說了，說自己別人不順一點自己的心意，自己就要動武力。他究竟是還在那裏抱什麽幻想？“當然不是。”帝殷開口，眼角眉梢盡是嘲諷，“我怎麽可能這麽便宜就讓他們死了？當然是慢慢的，一點一點地折磨致死。不信你看，一會肯定有人會醒過來的。只不過等他們醒過來後，我會再給他們一掌，讓他們再死一次！”
“啪”
男人話音剛落，一巴掌就擦着他的臉甩了過來。一瞬間，他竟在鳳華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疼痛的表情，帝殷緊盯着鳳華那張令他癡迷的小臉，企圖再次看到那絲疼，那是唯一她為他存在過的情緒……
鳳華望着他的臉，被她早上和現在打出的巴掌印在他臉上斑駁的交錯着，在昏暗的燈光下放肆地像一把刀子一刀刀劃在她的心尖，她別開眸子，不忍再看他的臉。
帝殷向前一步，然後伸手扳過她的臉，他凝視着她的眼睛，他終是看清了她眼中的神色，真的是心疼……她打他的時候……
是會疼的……
他仿若一個好奇的孩子發現了一個秘密般，仿若孩童得到了一塊夢寐以求的糖果，他的手輕輕揉着她的發，唇也緩緩地貼近她，“鳳華……如果你對我有那麽一點感覺，亦或只是并不厭惡我。就讓我吻你一下。如果你厭惡我，就推開我再給我幾巴掌讓我死心。”
鳳華緩緩閉上眼睛，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上，落在她下滑的眼淚上，慢慢輾轉到她的唇上。如此熟悉的甜美讓他忘記了所有的争吵，讓他只一遍一遍的确認他是如此的愛她。
這時，地上的人緩緩醒來。因為身體素質的不同，所以醒來的時間自然不同。男人聽到聲響，睜開眼睛想遞一個眼色給王喜全讓他将他們帶出去，因為他心裏想着的事情可是比他現在對鳳華做的事情要讓她臉紅一百倍的。他雖絕不會強迫她，但也不希望她是因為人太多不好意思而拒絕他。
因為她也在全心全意的吻着，所以即便是眼前男人稍稍的分心她也感覺的到，鳳華迷蒙的雙眼微微睜開，恰好看到王喜全他們醒來。鳳華望向男人睜開的雙眼，入目盡是猩紅，鳳華心陡的一驚，她想着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于是伸手推向他結實的胸膛。卻被他抱得太緊而徒勞作廢。
但男人感受到了她推開他的動作。那樣真實而殘忍。
帝殷松開手。再不做掙紮。
鳳華不知所措的看着再無欲望擁抱她的男人，着急的伸手環住他的胳膊，“你好像又病了，你不要再傷害這些人了好嗎？等你清醒過來的時候你是會後悔的。”鳳華說的話是真的為他擔心，聽到男人的耳朵裏只覺得那麽諷刺。他的人生一直都是病态的，她以為她是個太醫一樣來到他的世界，卻只加重了他的病情。
“不。”男人諷刺的搖了搖頭，“我就要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麽讓他們再死一次的。”男人緩緩擡起無力的手掌。
鳳華忍無可忍，她下意識的就揚起手朝他甩去，“帝殷！”
男人從未躲過她的巴掌，即便都已經擡起了手也不想阻止她，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他左半邊俊臉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地上緩緩醒來的人都異常驚訝的看着這幕，有了上午的事情他們并不驚訝鳳華能随随便便打他，總之他對她的忍耐度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他們都很疑惑兩個人為什麽都在說“再”，再傷害我們？讓我們再死一次？在我們暈過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膽大的跪着移動近他們身邊了一點正要開口，“陛……”
鳳華像是護孩子般張開雙手護在那人的面前，而男人在她的對立面。眸間的猩紅深的前所未有。那人吓得哆哆嗦嗦，下字和解釋的話一齊卡在喉嚨裏。
“你們都出去吧不要進來，”鳳華轉過身去背對着帝殷對他們說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裏有我別擔心。”
其他人都如獲大赦般紛紛對着帝殷和鳳華叩了幾叩然後輕聲挪了出去。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