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叫沈風華
甘映安回娘家, 作為一個女婿跟自己的母親出去散步, 其實真的不是什麽很好的體驗。
因為一路上認識的人基本都是在誇杜川對丈母娘孝順之類的話,雖然好像不知真相的人也沒說錯什麽,但是聽在甘映安和趙夏蘭的耳中, 不管怎麽聽都有些不對味。
散步不到九點鐘她們就往回走了, 期間甘映安還能斷斷續續收到杜川發過來的求助短信。
從電梯裏出來後,甘映安幫母親提着路上買的一些零食,率先走出來,同時也在聽母親講八卦。
才走了幾步,甘映安看到一個蹲在鄰居家門前的人影,腳步頓了一下。
趙夏蘭一時不備, 就撞了一下甘映安的手臂,也擡頭望了一樣。
只看到那個離婚律師蹲在鄰居家門前, 公文包擺在身側, 靠在他的小腿上。他正慘兮兮的用紙巾擦額頭上一塊一元錢硬幣大小的傷口, 傷口看上去也不知深淺, 但是血一直流個不停,一些來不及擦去的,在地板上暈開了星星點點的紅痕。
他似乎拿自己的傷毫無辦法, 擺在他跟前的抽紙似乎快被抽完了,他不知道能拿什麽堵住傷口, 便直接用手捂住, 血順着他的指縫滲出來。
甘映安有點懵, 為什麽這個社會精英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趙夏蘭剛才就在想着之後女兒離婚如果有糾紛可以找這個律師, 也不管對方為什麽會蹲在這裏而不是幹脆地去醫院處理,便馬上上前問好:“律師先生?您晚上好呀!”
律師是看着趙夏蘭走過去的,聽到對方主動問好,也點點頭算是回應。
“您這傷是怎麽弄的呀?怎麽不去醫院呢?要不要先去我家處理一下呢?”趙夏蘭又接着問。
律師有顧慮地望了望甘映安,遲疑着開口道:“如果不會麻煩您的話,我就先謝過您了。”
這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很有磁性,甘映安聽後都有些失神。
“不麻煩肯定不麻煩,您現在能站的起來嗎?我讓我女……女婿過來扶你一下吧?”趙夏蘭一聽律師這是同意了,馬上招呼甘映安過來。
反正現在甘映安也是男兒身,不存在避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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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認命地走過去,彎下腰扶了一把律師的胳膊,把人架了起來。
趙夏蘭則幫忙把律師的公文包提上,一邊繼續搭話問道:“還不知道律師先生怎麽稱呼呢?”
律師沉穩回道:“我叫沈風華。”
“那我就叫你小沈吧,這傷是怎麽弄的啊?”趙夏蘭可開心了,還以為這個律師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沒想到她問什麽,人家答什麽,态度還挺友好的,沒有一丁點不耐煩。
沈風華皺了皺眉頭,回憶了一下,“隔壁那對夫妻又打起來,我是接到男方的通知過來取證的,但是女方太激動,知道我是來取證的,所以拿起煙灰缸砸了我。我再不走的話,女方還要用椅子砸我,我只能暫時在門口稍等片刻……”
“那真是……太倒黴了。”甘映安忍不住吐槽了一聲。
話音才落下,她就被自家老媽瞪了一眼。
沈風華倒是輕笑了一聲,“是啊,有點倒黴。”
把人扶回到家裏,甘映安就聽母親的話去找了藥箱,甘哲帶着兩個外孫女好奇的看了看這個頭上流血的後輩,不知道怎麽她們出去散步還能撿個男人回來。
沈風華坐在沙發之後,坐姿就非常端正,正襟危坐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緊張。
甘映安原以為把藥箱拿出來之後,應該是母親幫沈風華處理傷口,結果她老媽抱着蘭蘭說要哄蘭蘭睡覺了,讓她幫忙處理一下吧。
甘映安總覺得現在她在一個男人的身體裏,幫一個男人處理額頭上的傷口,聽起來gay裏gay氣的。
她想把這活兒推給自己老爸,但是老爸卻拉着谷谷要去講故事了,跑的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沈風華似乎也是覺得氣氛不對,便善解人意地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讓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可以,你們讓我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已經很感激了。”
甘映安聽後對這人的印象有點改觀,看起來這麽嚴肅認真,沒想到是一個很好說話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
“你連傷口都看不到,你自己怎麽處理的好?”甘映安堵了一句,便打開藥箱,依次拿出需要用到的工具,先用消毒藥水擦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跡,“你這傷應該沒有傷到裏面吧?”
“唔……應該只是皮外傷。”沈風華下意識垂了一下頭讓甘映安能更方便一點,一個小小的動作,卻非常暖心。
處理傷口的過程,甘映安一直抿着唇沒有說話,沈風華也沒有特地找話題,安安靜靜的樣子很乖巧。
等到甘映安的紗布都裹好了,她輕輕拍了一下包紮好的傷口,下意識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松了一口氣說道:“弄好了。”
沈風華頓了一下,擡手摸了摸被她彈了一下的額頭,迷茫地看了看甘映安,“你……”
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丈夫沒錯吧?
“啊,抱歉,順手了。”甘映安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立即道歉。
沈風華轉過視線,昂着頭望着天花板,露出他修長的脖頸,喉結上下滾了一下,“沒事。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可以再稍微休息一會再離開嗎?”
“請便。”甘映安知道她老媽挺喜歡這人的,也沒趕他離開的意思。
她準備去洗澡了,洗完澡就休息,明天早上還要出發去另一個地方出差,回娘家可不是來享福度假的。
必須努力賺到更多的錢,這樣在離婚的時候才能分到更多錢。
沈風華還是那副茫然的樣子,在甘映安進入卧室洗澡後,他默默等了幾分鐘,發現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像是空無一人,便擅自起身邁開腳步,來到甘映安的卧室門邊。
他倚靠在門邊,一眼就看到擺在床頭的相框,裏面放了一張甘映安的照片。
照片裏的甘映安穿着高中校服,紮着一個高高的馬尾,比劃着剪刀手,年輕又青澀。
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沈風華又快步回到沙發上坐好,眼神晦澀。
挂在牆上的時鐘,時針指向數字十,甘映安擦着頭發從卧室出來,剛好看到沈風華也站了起來,整理着自己的公文包。
“要走了嗎?”甘映安下意識問。
沈風華有些僵硬,“嗯,對了,還沒有問過您怎麽稱呼?”
“哦,我叫杜川。”甘映安如是答道。
“我記得這戶人家應該姓甘,只有一個獨生女,名為甘映安,您是?”沈風華的話像是在試探。
甘映安也發現沈風華的态度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原本不是還挺好的嗎……
不過她也沒對沈風華知道她的名字感到奇怪,畢竟鄰裏之間八卦一下就知道了。
“哦,我是甘映安的丈夫。”甘映安心不在焉地回道。
沈風華抓皺了公文包的一個角,繼續問,“您的妻子沒回來嗎?”
“她身體不好,不能長途坐車。”所以為什要問她的事情?
“好的,打擾了。”沈風華說完,就提着他的公文包大步走出去。
甘映安總覺得對方的情緒不太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沈風華難道認識她?可是她印象中沒有這個人啊。
她還以為沈風華的心情不好可能會摔門,像杜川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摔門,不管是在自己家還是在別人家,給人感覺非常無禮。
但是沈風華卻沒有用力甩門,反而關門的時候動作輕的聽不到關門聲,真是一個教養好到沒話說的男人啊。
趙夏蘭這時候終于哄蘭蘭睡着了,出來一看客廳裏只剩甘映安一個人了,“那個離婚律師呢?”
“剛才走了。說是打擾我們了。”甘映安轉身打算收拾藥箱,剛才都忘記整理了。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藥箱已經被收拾好了,就連血跡都被擦幹淨。
甘映安打開藥箱,發現裏面的東西也都按照原本的位置擺好,一個不差。
這沈風華倒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你怎麽就讓人家這樣走了呢?沒有留個聯系方式什麽的嗎?這樣以後也好聯系啊!”趙夏蘭絮絮叨叨的。
“鄰居家那邊沒離成,他肯定還會再到這邊處理事情的吧?聯系方式又不着急。”甘映安想了想,又問:“媽,你對這個律師有印象嗎?我怎麽覺得他好像認識我?”
“沒印象啊,你要是有這麽一個英俊又有能力的男同學,我還能讓你嫁給杜川嗎?老早就給你安排相親了好吧!對了,杜川那邊你搞定了沒有?”趙夏蘭立即轉移話題。
甘映安差點把杜川那邊的事情都忘了,“我沒理他,手機一定被他打爆了,我現在就去處理一下。”
她說完轉身回卧室裏,坐在床邊,拿起放在床邊充電的手機。
不知怎麽的,腦子裏總是晃悠着沈風華的臉。
她搖了搖頭,低頭看手機。
未接通話倒是沒有,只是有幾百條短信。
幾乎每一條短信都是求她快點回去,求她快點理一理他。
甘映安不聲不響給自己的卡轉了兩千五,然後回了杜川一條短信:[錢已轉,勿回。]
短信發送完畢,她直接躺倒在床上,拿起放在床邊的相框。
十年前的照片了啊……現在的她早就沒有曾經的沖勁兒,被生活磨砺出滿身滄桑,拼了命想要逃離一段失敗的婚姻。
**
杜川還來不及高興終于等來了她的回應,就看到她公事公辦的短信,仿佛一盆冷水澆下來,把他澆的透心涼。
但是既然她已經回複了短信,那他打電話過去,她沒準會接。
可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他看了一下號碼的歸屬地,剛好就是映安娘家那邊的。
難道是映安用別人的號碼打過來的……?
杜川立即接聽電話,聲音虛弱地問道:“喂?請問找誰?”
“……是甘映安嗎?”那邊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杜川一聽對方竟然是個男人,火氣蹭蹭地上漲,映安難道背叛了他?
“是不是關你什麽事!”他冷着聲反問道。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嗎?”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馬上小心翼翼地道歉。
“你誰啊你?大晚上搞什麽打電話給別人老婆?”杜川一時沒注意,罵了起來。
那邊沉默片刻,語氣依舊很溫和,回道:“我只是一個你可能沒有印象的老同學。如果打擾你了,我道歉,非常抱歉打擾你的休息。”
“哦。那你怎麽還不挂電話?”杜川對這陌生男人依舊非常警惕。
“等你先挂。”
“有病!”杜川二話不說就掐斷電話,或許是這個小細節刺痛他了,因為他跟映安打電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特地等映安先挂電話,一直都是他想挂電話就毫不猶豫挂電話。
這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小事,根本就不需要特地注意。
有這麽一個插曲,杜川覺得他更加有理由打電話盤問甘映安一番了。
什麽老同學,沒準就是奸夫!他就知道家庭主婦在家裏沒事幹無聊了就喜歡給丈夫戴綠帽!還好互換了身體,不然他都查不出來!
杜川這下是毫無顧忌了,瘋狂撥打甘映安的號碼。
一邊打電話,他又一邊打算去買飯吃,他晚上沒有吃飯,現在餓都餓扁了。
只是他忘記了客廳被弄得亂七八糟,因此沒有開燈,就這麽大大咧咧地走出去,結果一腳踩在香蕉皮上,直接滑了一腳,狠狠往前摔去。
“唔……”他痛吟了一聲,因為及時撐住了,但是還是磕傷了膝蓋,疼的他眼淚都要飙出來了。
他用手機照了一下自己的腳邊,這才看到那根香蕉皮,因為被踩了一腳已經變形了。
想到這是外甥和外甥女的傑作,杜川氣到渾身無力。
母親跟妹妹居然真的不收拾這個亂七八糟的客廳……居然就真的任由客廳這麽髒亂!
她們怎麽受得了!非要等他來收拾嗎!?
“啪嗒”一聲,客廳的燈打開了,杜川迎着刺眼的光看了過去,就看到妹妹杜若初站在開關處,一臉詫異地看着他。
“謝天謝地,你終于出來了!快點把這裏打掃一下,這可是你家,你不打掃難道還想讓我這個小姑子打掃嗎?”說罷,杜若初把一個拖把塞了過來,靠在椅子邊上,結果沒靠穩,啪嗒一聲,拖把掉在地板上了。
“若初!就算這裏不是你的家,但是也是你的娘家吧!你現在跟你的孩子住在這裏,這裏是你的孩子弄髒的,你稍微要點臉,也要幫忙收拾一下吧?”杜川勉強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下膝蓋,已經蹭破皮了,嘶嘶地疼。
“随便你,愛做不做,我媽說的果然不錯,你坐一次月子就把自己當公主了。這些事情原本都是你做的好吧?”杜若初理所當然地回道。
“我剛才是因為你孩子亂扔的香蕉皮不小心摔倒了!”杜川加重了語氣。
“誰叫你不看清楚點?自己倒黴,你怪誰?怪我孩子亂扔東西?你怎麽不怪你自己不把這裏打掃幹淨呢?打掃幹淨不就沒這事兒了嗎?”杜若初的歪理真是一條跟着一條。
杜川驚愕地看着這個神奇洋洋的妹妹,仿佛重新認識了一番自己的妹妹。
這種歪理,她怎麽說得出來?
“你怎麽不講理!我要走了,我絕對不會再留在這裏了!我要回娘家!”杜川一瘸一拐回到房間裏,打開電腦打算訂票。
杜若初偷偷走到門邊,看了看他正在做什麽,發現嫂子居然真的在買票,立即去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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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買票回家了?杜川都陪你老媽回你娘家你還不滿足?你現在走了,你讓大家怎麽看我?大家都要說我虐待你了!”杜川的帳號還沒有登錄上去呢,他的母親就怒氣沖沖奔進房間裏。
杜川現在是一聽到他母親的聲音就頭皮發麻。
他本來想登錄映安的帳號買票,但是他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映安的帳號和密碼。
随後他打算登錄他自己的號,結果登錄是登錄上去了,但是上面沒有添加映安這個聯系人,他需要輸入映安的身份信息和聯系號碼等等信息。
需要輸入映安的身份證號的時候,他發現他根本就沒記住映安的身份證號,于是又打算找一下映安的身份證。
身份證還沒有找到,老媽就闖進來了,杜川立即停下手上的事情,對自己的母親譏諷道:“你本來就是在虐待你的兒媳!你就是一個老巫婆,你根本就不講道理!”
“你!”吳藝蓮被氣的不行,“你不尊重你的婆婆!等杜川回來我讓杜川收拾你!”
“随便你怎麽說,反正我現在要買票回娘家了。”杜川以往非常不喜歡映安說回娘家,沒想到現在這句話反而成了他自己的護身符。
“你的身份證在我這兒,我看你怎麽坐車!”吳藝蓮氣哼哼地留下這麽一句,得意洋洋地轉身走出去。
映安的身份證?為什麽會在母親那裏?
杜川仿佛被施了定身術,根本沒有理由,他明明記得映安的身份證應該是一直都放在他們卧室的抽屜裏,怎麽會被母親拿了去?
他不信邪地在卧室裏翻箱倒櫃,結果真的沒有找到身份證,哪怕相關的證件都沒有見到。
他重新回到電腦桌跟前,望着電腦上打開的購票登錄頁面,狠狠的砸了一下鍵盤。
媽的,這都是什麽破事!
等等,扣押別人的身份證,是違法的吧?杜川眼裏閃爍着狠厲的光芒,既然母親要對他不義,那他只能不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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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外,吳藝蓮和杜若初小心翼翼地躲開地面上的垃圾,杜若初谄媚地問道:“媽,你怎麽會知道提前把她的身份證收起來啊?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杜若初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的,隐隐約約是記得扣押別人身份證是屬于違法的行為。
她看這嫂子已經跟以往不大一樣,擔心嫂子會真的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要是她報/警了怎麽辦?
吳藝蓮可不擔心這些,她不懂法,就覺得這兒媳再怎麽能鬧,也不可能鬧到公安局去,扣她身份證怎麽了?家事人家公安是不管的。
“怕什麽,她還真敢報警不成?她真敢這麽做啊,我跟你說,鄰裏們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哪有報/警抓自己婆婆的兒媳呢?我可沒做多過分的事情吧?”吳藝蓮倒是有恃無恐。
杜若初還是有些不放心,陪着母親回房後,拿出手機查了一下。
這一查才知道,原來扣押別人的身份證還真的是違法的,哆嗦嗦嗦地道:“媽,真是違法的,會被公安局警告罰款兩百塊呢,要不,咱把身份證還給她吧?”
“你別這麽害怕,這是家庭糾紛,人家都是協商處理,都不會立案。”吳藝蓮一點都不擔心。
不僅不擔心,她還馬上就去哄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睡覺,因為甘映安帶着谷谷和蘭蘭回娘家了,剛好就空出了谷谷的房間,她的外孫和外孫女才有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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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杜川那邊也在打電話到他們這邊的公安局。
“我想問一下,我的婆婆沒收了我的身份證,這個是屬于違法的行為吧?”電話一接通,杜川馬上進行詢問。
那邊接電話的是一個女公安,“是屬于違法行為,可是那是你婆婆,你婆婆為什麽要沒收你的身份證,你去找她要過了沒有?她給不給你?你們這個是家庭糾紛,找你們小區居委會協商一下吧。”
那邊幹脆利落地說完不等杜川回複,馬上就挂斷了電話,好像很繁忙,還嫌棄這麽點小時都要打電話過去打擾他們工作。
杜川再打打過去就沒有人接了,他只好查一下小區居委會那邊的求助電話,打了電話過去。
希望居委會那邊可以來個人勸他母親把身份證還給她吧。
可杜川卻不知道居委會那邊的人都跟吳藝蓮的關心不錯,平時都是一起打麻将的麻友,聽了杜川的訴求後,非但沒有幫杜川說話,反而反過來勸說杜川:“你婆婆對你不錯吧?她可能只是太疼愛你了,害怕你跑了,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辦法留住你。”
“你這個做兒媳的呢,就多體諒體諒你婆婆吧,而且你也不去哪裏吧?你要身份證幹嘛?”
杜川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她對我不好,她……”
“你婆婆對你怎麽可能不好?她對你的好,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個兒媳婦還說你婆婆的壞話,可真是壞心腸。好了好了,有什麽問題就跟你婆婆好好溝通,再不行就讓你老公協調一下,我們很忙的,別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找我們。”
咔嗒。
電話又挂斷了。
杜川看着挂斷的電話,感到深深的無力,怎麽都想不到找公安局不管,找居委會也不管,到頭來還是內部協商,能內部協商至于打電話求助嗎!
就拿他母親一丁點辦法都沒有嗎!
他含恨的同時,心頭一凜。
如果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映安曾經也受過相似的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