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舒解
? “來人,把她們倆個抓起來!”周舒一指玉夫人和莊明煙。
玉夫人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周舒,生氣道:“我是先皇夫人,這麽多年來在皇宮安安分分,聊度餘生,害聖主對我有什麽好處?何況,我只不過在林中練武,聽到聖主經過,過來見個禮,連聖主的衣裳角都沒碰着,周大俠——,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害聖主?”
周舒也知她說的對,她沒理由害盟主,也沒機會害盟主,不過事關盟主的性命,他不得不拿出十萬分的謹慎。只要是出現在這裏的人,都要查一查。
“玉夫人何必動怒?只不過是例行查問一下,事關聖主,還望夫人恕罪。”周舒一抱拳,行了一個禮,又沖周圍的暗衛一示意。
立刻有人上來拿了玉夫人。一個暗衛還拿出繩子來要綁她。
玉夫人昴然擡頭,說道:“不必了,要查問什麽,我必然配合。”
周舒點了點頭,那兩個暗衛才沒有綁玉夫人,只是抓着她兩臂。
另外兩個暗衛看着莊明煙,卻是犯了難,周師兄下了令要抓她,可是她如今正扶着聖主……
周舒上前扶住了楚元暮,說道:“聖主,還是我來扶您,她……”周舒看了一眼莊明煙,“還是先帶下去查問一番吧。”
莊明煙現在又是害怕又是沮喪,都有些懵了,自己這是倒的什麽黴啊,這下又要坐牢了!
要是查出來是誰下的毒還好,沒準她還能撈一條小命。要是查不出來,那她這個最大的嫌疑人,沒準就要冤死獄中了!
就在她自怨自艾,忐忑不安之時,盟主卻是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這次不是她做的。” “啊!”莊明煙如聽倫音一般,擡頭看了盟主一眼,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驚喜。
她的樣子有些呆呆的,可是明媚的雙眸中卻溢滿了驚訝、高興,還有感激,楚元暮只覺她眼中似是開出了一朵花,一朵美麗的信任之花,不由得也覺得心中快活,一絲笑意在他臉上漾開,他伸手輕撫了一下莊明煙的發,似是說,不用怕,有我在。
那一刻,莊明煙只覺得心跳得很快,又覺得心裏平靜安寧。 周舒氣得直想跺腳。她倒真是個禍水,給盟主下毒,都被當場抓.住了,盟主竟然還這麽信她。
剛才一出事,就有人到前面去報給了皇上。這會子,皇上帶着禦醫、侍衛,浩浩蕩蕩地也趕過來了。 楚元暮也不去議事了,同皇帝一起坐上步攆,帶着人又回了青玄殿。
幾個禦醫即刻給楚元暮把了脈,查看病情。
莊明煙卻被人帶到後殿,詳細查問了從昨晚到今日晨間所做的事,還有一個女醫官搜了她的身。然後才又将她帶回了前殿。
幾名禦醫正在商讨盟主的病情。周舒本想讓莊明煙回避的,無奈盟主要莊明煙過來伺候,周舒也是無法。
盟主斜倚在榻上,莊明煙看他面色有些發白,嘴唇也不像平日那樣潤澤了,有些發幹,就接過小內侍手中的茶杯,遞給了盟主,“聖主,您喝點茶吧。”
楚元暮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一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邊跟那幾個禦醫說:“說吧。”
一個年經最大,花白胡子的禦醫站了起來,施了一禮,說道:“禀聖主,剛才女醫官檢查時發現,玉夫人身上的帶的香囊有、有暖情之功效。聖主您并沒有中毒的跡象,身子也并無大礙,是因今日正好遇到玉夫人,玉夫人身上的香囊引發……才吐血了。臣等以為,聖主該舒解時就舒解一下就沒事了。”
聖主聽了還沒說話,坐在一旁的皇帝怒了,一拍桌子,“你們這些庸醫!聖主就算是需要舒解,那也不至于吐血!看不出病來就在這裏胡說八道,要你們何用!”
吓得幾個禦醫都跪了下來。
楚元暮不置可否,只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了幾個禦醫一眼,又喝了一口茶。練武之人一向講究精關不能早.洩,所以大夏男子多過了二十才娶妻,自己今年雖已二十二歲,卻也并不算大,也沒聽說有人因為沒有女人就吐血的。
不過,他也早已覺出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對。這一陣子渾身燥熱,想見女子,見了女子又會狂燥,只有莊明煙在身邊,他才能靜下心來。
楚元暮想到了伯父中的巫毒。當時伯父怕走露風聲,給人可趁之機,只有王禦醫知道。也因為宮中只有王禦醫略懂一些巫藥。
難道自己也是中了巫毒?可是什麽時候中的?誰下的?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莊明煙站在一旁,也覺得此事絕不可能如此簡單,她想起了公孫皓在牢裏所說的話,自己給盟主下的媚藥跟一般媚藥很是不同。還有他說會治自己身上的巫毒。難道盟主也中了巫毒?
莊明煙想說公孫皓懂巫醫,可是又怕他們懷疑自己是在想法子救公孫皓出來,然後伺機做壞事。就有些躊躇。
楚元暮卻是瞅了她一眼,淡淡開口道:“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我……”莊明煙猶豫了一下,要是說了的話,就有可能救出公孫皓,進而救了自己,也許還能幫盟主,就一咬牙,說道:“那個公孫皓在牢中說他懂巫醫,會解毒。”
楚元暮暗中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他前幾日派人去查公孫皓的底細,今日早晨已有飛鴿傳書,說公孫皓一年前出現,以莊明炜跟班的身份,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并且他到莊家時,衣裳打扮、說話的口音等都與大夏之人不同。很有可能是從南邊來的。
而南邊就是南诏國。南诏國人擅長巫術。
“去把公孫皓放了,請到這裏來。”楚元暮吩咐完後,站起身來,将茶杯遞到了莊明煙手中,又對皇上說道:“師叔,我這裏沒什麽事,你還是先到前面朝中去看看吧。”
“好。那我就先過去了。一有情況就叫人速來報我。”
“好。我明白。”楚元暮點了點頭,目送師叔走出了青玄殿。
師叔今年已五十多歲,自從伯父過世後,就一直是師叔在指點他派中的武功。雖說楚元暮的內功比師叔要強得多,但要說招式的老練,卻是比不上。後來他在武林大會上奪得盟主之後,又是師叔當了皇帝,替他管理朝中事務、派中事務。
楚元暮與他雖只是師叔與師侄,卻是情同師徒。
楚元暮并不想讓師叔操心自己的病情,前朝的那一大攤子事就夠他操心的了。
公孫皓很快被帶了來。
他雖然面色有些疲憊,但精神很好,活蹦亂跳的,莊明煙看了,也就放心了。
公孫皓一進來就沖莊明煙施了個眼色,擠了擠眼,好像在說:行啊你!這才一天就把我弄出來了。
公孫皓的手還被綁着,楚元暮下令給他送了綁。
莊明煙忙走到他跟前,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公孫皓笑得很開心,好像那牢房是多麽美好的地方似的,“能跟你待在一起,一起坐坐牢,以後是多麽美好的回憶啊。”
那裏美好了,明明是悲慘好不好。莊明煙心中想着,嘴上卻是客氣道:“讓你受苦了。我對聖主說了你會巫醫的事。聖主就想請你給他瞧一瞧。瞧得好的話,你就不用坐牢了。”
“誰說瞧好了就不用坐牢了?我看他也沒這本事,也瞧不好,就是瞧好了,也得接着坐牢!”
一陣連珠炮似的聲音傳來,公孫皓擡頭一看,是周舒,當時就嗤笑一聲:“喲,喲,喲,我公孫皓還沒見過這麽嚣張的病人呢。請人來看病,就這個态度。我不看了,反正看好看不好都一樣,都得坐牢。”
楚元暮沖周舒擺了擺手,周舒悻悻地退下了。
楚元暮站起來,走到公孫皓面前,問道:“你懂巫醫?”
公孫皓卻是昂起了頭,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并不問答。
莊明煙心中着急,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再拿一把了好吧?性命攸關啊!你的性命、我的性命、我娘的性命都攸關啊!
她偷偷拿手肘碰了一下公孫皓的胳膊,公孫皓見她着急,會心地笑了。這是在關心自己呢。
他剛想回答楚元暮的話,卻見楚元暮面色一沉,袖子輕輕一拂,看似如春風撫花,卻是力大無窮!公孫皓只覺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急忙運用內力抵抗,卻那裏抵得住,一下子就蹬蹬蹬後退了幾大步,倒在了地上,只覺胸中氣血翻湧,想壓制卻是壓制不住,“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小口血。
公孫皓當時還下意識地往一旁躲了躲,正撞到莊明煙,将她也撞到在了地上。
莊明煙坐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盟主那一袖子拂過,雖說不是沖她,她卻也被波及到了,當時頭發都随風飄起來了。要不是公孫皓推了她一下,沒準她也會受傷。
剛才盟主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發難了?就只因為公孫皓沒有回答他的話嗎?這脾氣也太暴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