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把脈

? 莊明煙又看了看嘴角還有殘留血跡的公孫皓,有些心驚,又想,這下他還會答應給盟主治病嗎?

真是愁死了,事情剛剛有些轉機,這一下子又弄僵了。

本來還想着,公孫皓要是能給盟主治好的病,那她前一次給盟主下毒的事自然也就可以揭過不提了。治好了病,在盟主面前刷了好感度,還可以趁機求個情,讓自己回家一趟,想法給母親解了毒。沒準自己身上中的毒公孫皓也能解了呢。只要公孫皓答應給解毒,他要什麽報酬,自己都想法辦到就是了。

如果公孫皓因此不給盟主治病的話,那她想的這些全都要泡湯了。

莊明煙看了一眼盟主,只見他負手而立,白衣勝雪,容色淡然,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莊明煙決定還是先安撫一下公孫皓,讓他答應給盟主治病才是一切事情的基礎。

她上前一步,扶住了公孫皓,“你沒事吧?剛才這一陣風可真夠大的,我都被刮倒了。”

聽到她說“好大的風”,公孫皓倒是扯了扯嘴角,笑了,“是不小。不愧是大夏的盟主。”

楚元暮聽了,冷哼了一聲,道:“送他回牢中。”

“聖主,您的病?……”

“聖主,您的病?……”

莊明煙與周舒二人同時出口。

楚元暮掃了莊明煙一眼,“你關心我?”

她能說不關心嗎?那不是找死?莊明煙趕緊狗腿地點了點頭,“當然,我當然關心聖主。”

“可是你好像更關心他?”楚元暮一指公孫皓。

“我能不關心他嗎?聖主的病還指着他來治呢。”

聖主好像是滿意了,重又坐了下來,将手伸了出來,搭在了放在檀木幾案上的脈枕上。

周舒瞪了公孫皓一眼,“還不快給聖主把脈。”

公孫皓氣鼓鼓地回瞪了周舒一眼,本不想上前去給什麽勞什子盟主治病,可是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的手裏捏着呢,所謂識事務者為俊傑,何況,他也是有心要結識盟主的。

公孫皓擡手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血跡,上前一步,氣定神閑地坐在了盟主對面,其實心中卻是氣血翻湧,難受之極。

公孫皓伸手剛要搭上盟主的脈,卻被周舒擋住了。“這些人也真是的,帶人來的時候就不知道給他淨淨手嗎?我這就叫人帶他去洗幹淨。”

楚元暮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拿塊帕子墊上也是一樣。”

周舒雖覺得一個男人家,墊着帕子診脈有些怪異,不過卻也躬身應了一個“是”,就叫人拿了帕子來。

公孫皓仔仔細細地把了将近一刻鐘的脈,卻是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

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盟主的脈搏跳動得格外強壯。他以前并沒有給盟主把過脈,不知盟主是天賦異禀,還是因為武功高強,或許是中了連他也沒有見過的毒。

南诏有一種巫藥,可以讓人脈搏強勁,讓男人一夜間禦女數人,但也會面色潮.紅,渾身燥熱。而盟主顯然沒有這些症狀。

公孫皓想起了跟随自己來了大夏,但卻意圖害死自己的大巫司,難道是他?但他與盟主素不相識,肯定是沒有仇的,還是他投靠了什麽人?在替人做事?

公孫皓思來想去,并沒有什麽把握。他面上沉靜,站起來一拱手道:“盟主這毒中得蹊跷,在下還得先查明是什麽毒,才能下.藥。”

楚元暮似是料到他并無什麽本事能治自己的病,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嗯”,就站了起來,吩咐周舒:“你看着他。”

見盟主要走,莊明煙趕緊跟了過去,請求道:“聖主,我也想跟着一起查。”

“不行。”楚元暮很幹脆的回絕道。

“聖主,求您了,我想早些知道您中的是什麽毒,是誰這麽心狠,要下毒害您。”

楚元暮回頭看了一眼莊明煙,意有所指道:“你心也挺狠的。”

“嘿嘿,我那不是被逼無奈嗎?”

“被逼的?”楚元暮扭頭看向莊明煙。

莊明煙這才想起來,自己當時是怎麽說的來着自己說是因為喜歡盟主,所以才給他下.藥的。

她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了,不然的話,盟主發起怒來,她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

莊明煙趕忙補救,“是,當時我心悅您,幾乎迷失了心竅,才做出這種事來。不過聖主您放心,我現在已經清醒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是嗎?我說過了,你表現好的話,可以給你機會。”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聖主,您就讓我跟他們一起去查吧,我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要害您。”莊明煙連連保證。她一定要争取機會,讓盟主饒了她的小命。

“好吧,既如此,你就與他們一起查吧。”

“太好了,謝謝聖主!”莊明煙一下子雀躍起來,那樣子好像都要蹦起來似的。

楚元暮看着她高興地好像閃着光彩的臉,幾乎有些移不開眼。

“那我走了。”莊明煙轉身朝外面跑去,公孫皓和周舒都走遠了,她得趕緊追他們去。

楚元暮在自己身上摘下了一個玉佩,本要給莊明煙的,可是她早跑遠了。

楚元暮搖了搖頭,還真是個孩子呢。

三個人查藥的來歷,倒是像一個人押着倆犯人。因為周舒總是仗劍跟在二人身後,一副虎視眈眈,怕二人趁機跑了的樣子。其實他完全沒必要擔心。外面到處都是玄天門的人,她二人就是躲開了周舒,也跑不出去的。

目前與盟主有關的藥只有兩種,一就是莊明炜給莊明煙的藥,二是玉夫人帶的香囊裏的藥。

前一種藥公孫皓自己吃過,不過他自幼泡在藥中,藥都能當飯吃,自然是別人不能比的。他從太醫手裏要回了一些藥,仔細研究了半天,可以确定确實是一種媚藥,可是常人吃下去會是什麽效果,他卻不知道,因為這藥中有一種他也不知道的成分。

這勾起了他極大的好奇心。

玉夫人香囊裏的藥能引得盟主吐血,公孫皓很感興趣,決定去看看。

三人到了玉華宮,很順利地見到了玉夫人,可是玉夫人卻說,因為這香囊差點害死聖主,所以她回來後就把香囊給燒了。

“什麽!燒了?”公孫皓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看你分明是畏罪,才趕緊把證物銷毀了!”

玉夫人冷笑一聲,說道:“什麽證物?剛才太醫已經檢查過了,并沒有什麽的。你一個罪人,有什麽資格跑來玉華宮質問我!”

公孫皓後了這話倒不氣了,坐下來,笑着看了看周舒。

周舒一瞪眼,“你看我做什麽?”

“那香囊事關你們盟主,難道你不着急?”公孫皓說着,嘆了一口氣,“哎,拿不到香囊,我也沒有法子,看來我還是回牢中去等死好了。”

周舒恨恨地看了公孫皓一眼,這才轉身向玉夫人拱了拱手,道:“夫人,這事事關重大,您還是把香囊交出來的好。我可是聽太醫囑咐過你了,這香囊雖說是沒什麽,不過夫人也要保留,以備以後查驗的。”

玉夫人沒想到周舒知道這事,但她可不想如此簡單地把香囊交出來。以前,先盟主在的時候,她在宮中多麽風光,如今,連罪犯、小丫頭這些人都可以到玉華宮來耀武揚威了,真真可氣。

“如此,還是請太醫來要吧。你們要是要走了,以後太醫再來要,我從哪裏再去弄一個來!”

“夫人,您把香囊給我,我派個人去太醫院說一聲不就得了?”周舒說道。

“你只管請太醫來說話,不然我是不會交出香囊的。”玉夫人扭頭看着天上說道。

周舒氣得不行,想要翻臉,可是玉夫人必竟是先皇的夫人。他只好憋下了這口氣,扭頭就往外走。她要太醫,自己就叫個太醫來,到時看她還有什麽話說。

不過,他剛走出去兩步,卻又回轉了回來。一指莊明煙和公孫皓,說道:“找間屋子把他們兩個關起來,再找幾個人看着,別讓他們跑了。”

這個事,玉夫人倒是答應的痛快,立馬找了間屋子,将兩人關了進去,又找了四個武功好的內侍看守。

莊明煙找個椅子坐下,有些感嘆,她與公孫皓這是第二次被關在一起了。可見是有些“牢緣”啊!

公孫皓扯了一把椅子,特意坐在了莊明煙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看的莊明煙毛骨悚然,想要擡手給他一拳的時候,他開口了:“我看你人也不壞啊?為什麽要欺負你的兄長呢?”

“什麽?欺負他!”莊明煙幾乎要跳起來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颠倒黑白的!

“是啊,他說你的母親搶了她母親的相公,你還總是欺負他,還找人把他的腿打斷了。”

“呵呵……”莊明煙忍不住冷笑起來,“我母親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他母親卻是後來納進來的小妾,到底是誰搶了誰的相公?至于我,合府上下,誰不知道我天天被他欺負,父親偏心,根本就不管。有一次差點被他……”

莊明煙搖了搖頭,“算了,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是他的朋友,自然是相信他的話。”

“不對,”公孫皓也搖了搖頭,“誰說的對,我就相信誰。以前只聽了明炜兄的一面之辭,就信了他,對姑娘的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公孫皓朝莊明煙拱手施禮,心想,自己以前替莊明炜做了一些事,看來可能是做錯了。

周舒很快回來了,卻是沒有請回太醫來。他忘記了,今日是太醫院一年一度的考評日,除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太醫外,其餘每個太醫都要參加。偏偏剩下的幾個人又被皇上叫了去。

周舒回來說明了情況,再一次請玉夫人先把香囊交出來。

玉夫人自然不肯,“那就請明日再來吧。”

周舒氣得真咬牙,“好!既然我沒有資格命令夫人,那就按江湖規矩,我們來比試一場,如果我贏了,夫人就即刻交出香囊,如果夫人贏了,我們就——明日再來。”

“要是不跟你比的話,我一準兒不用交出香囊,可是跟你比了,萬一我輸了,就要交出香囊。這可不是個劃算的買賣。”玉夫人斜觑着周舒說道。

莊明煙和公孫皓已經被放出來,此時站在後面。

莊明煙倒是很想看看兩人比武,自從來了這兒,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別人比武呢。不由站出來說:“夫人莫不是不敢跟周師兄比試?”

玉夫人也知她這是激将之法,不過,她也好些年沒有跟人比試過了,還真有些手癢,就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我是怕周師弟比輸了,丢了顏面,豈不是丢聖主的臉。”

周舒一聽這話,當場就拔.出了寶劍,跳了起來,道:“走,到外面去,我倒要看今日是誰丢顏面。”

莊明煙是看熱鬧不怕場面大,高高興興跟在後面,看比武去了。

兩人一到院子裏,就纏鬥在了一起。二人都是使劍的,只見空中劍光閃閃,二人的身影如花一般穿梭。周舒穿白,玉夫人穿紅,遠遠看去,倒像是兩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莊明煙只覺精彩之極,卻是十招裏連一招也認不得。

周舒勝在力大沉穩,玉夫卻是勝在招數多變,身形靈活,一時半會兒倒是分不出勝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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