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治愈X(23)

淡的弧度,眼睛卻是瞟向臺下,老拐頭站着的地方。

“拐老,您看,成麽?”

老拐頭拄着拐,砰、砰、砰,一聲聲敲擊聲像是砸進了人心裏。佝偻的身子一步步走上臺,面容上是從未有過的肅穆,眼睛卻是看着冉茗。

那雙眼睛有些渾濁,卻依舊亮的吓人,視線探照燈般直直照進冉茗眼裏,像是鋼釘,紮入人心。

冉茗被這樣的視線注視着,卻依然不慌不忙,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未曾變化,坦然的迎上老拐頭的視線。

周圍人都安靜的注視着這一老一小,大氣都不敢喘。他們都知道,這是兩個首領的對決,輸的那方,将甘為臣子。

良久,老人佝偻的身子抖了一下,快的衆人以為自己花了眼。可随即,一陣震破人耳膜的笑聲自老人胸腔中迸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哇,好!”老人笑得整個身子都劇烈的抖動起來,像是得了癫痫的病人,止也止不住。

“好哇,好。女娃,後生可畏啊!”老拐頭像是笑出了眼淚,蒼老的手指抹抹堆滿皺紋的眼角。“從今日起,我們這裏三百一十六個人,聽你差遣!”

冉茗卻是笑着搖搖頭。

“拐老,我沒有稱王稱霸的意思,我們只是合作,直到任務結束。”說着,不理會老拐頭眼裏一閃而過的精光,轉身對着燕子道:“燕子,今晚麻煩你了。”

燕子點點頭,走下臺去。

衆人看的滿臉迷惑,卻見那個叫燕子的女孩越過大廳走到黑子身邊,低下頭專心查看他的傷口。

這個人是醫生?衆人不解,心下疑惑。看來是給他們看病的,可看她兩手空空的樣子又不像醫生。正在衆人暗自猜測時,一旁的葉紫終于回過神來,擔心的看着滿地的傷員,問出了大家心中都疑惑的問題。

“這、人都受傷了,即使現在治也趕不上兩天後的集合時間了吧?”就算趕的上,去了還不是找死?只是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燕子把黑子的身體擺正,雙手伸直,覆上黑子被冉茗踢了的地方。衆人都奇怪的看着她這一舉動,包括被迫平躺下來的黑子。

只是,黑子疑惑的表情還未消失,就漸漸被驚懼填滿。大家看着黑子的表情,疑惑更重。

不一會兒,燕子收回雙手,表情依舊冰冷,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像帶着冰茬。

“好了,起來。”

衆人聽着她命令般的話語怔愣不解,下一秒,卻見原本重傷的黑子“奇跡般的”坐了起來,雙手還不停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表情驚奇。良久,瞪着眼張着嘴驚愕的用手指着燕子,你你你的說不出話。

燕子卻不理他,回過身,語氣冰冷。

“都躺好,不許動,受傷部位露出來。”

衆人被燕子冰冷的語氣激的一個機靈,回過神來,像看外星生物般看着燕子。

他們沒看錯吧?她剛剛那一小會兒就治好了黑子?什麽工具都沒拿就用一雙手?黑子剛剛可是快死了啊!難道這女孩是華佗轉世?華佗轉世也沒那麽玄幻啊!大多數人都一臉好奇,只有少數幾個人眼神閃了閃,似是看出了什麽。

冉茗嘴角微翹,輕聲開口替衆人解惑。

“燕子是木系和治愈系雙系異能者,她現在是在為你們用異能治療。”

冉茗話音落下,人群集體靜默了三秒,然後嘩的一聲炸開了鍋。

“什麽?治愈系?”

“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什麽傷都能治麽?”

“那豈不是跟神仙差不多?”

“······”

各種議論聲紛至沓來,冉茗卻不再多說。不是她願意賣關子,而是這種事情要親眼所見親身體會才更加真實不是麽?

果然,燕子一個接一個的治好衆人的傷,衆人也從最開始的悄聲議論變成鴉雀無聲,全都用神聖又敬畏又崇拜的目光看着燕子,治好的人更是又感激又驚奇,激動的說不出話。

冉茗嘴角含笑,沉默不語。其實今晚衆人的傷看着重實則沒那麽嚴重。她下手的時候都是有分寸的,既能讓他們喪失行動力,又不至傷到要害,要不然這一晚上下來燕子非得虛脫不可,即使如此,也是很費力氣的。冉茗給耗子使了個眼色,耗子會意,屁颠颠的拎了瓶石泉水下去,佯裝給燕子解渴,實則補充異能。

衆人視線都被燕子吸引,沒人注意臺上的動靜,老拐頭卻別有深意的看了冉茗一眼。

他之前還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真的被黑子激怒而出手還是故意激怒黑子繼而出手,拿不準她手中到底有什麽底牌,現在卻是确定了,這一切都是這女娃計劃好的!之所以有恃無恐的傷人,是因為她完全有能力救人!至于之前出手,既能威懾衆人,也能順理成章的帶出那個女娃的異能。這比面對群情激奮的衆人直接把底牌亮出來要有效果的多!如果她一開始就告訴衆人她手底下有治愈系異能者,或許衆人也會同意和她合作,可完全不會有現在這麽信服!這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吃的招數,雖說人人都會玩,可玩的這麽精彩的他卻是頭回見!剛剛那女娃激奮的語氣,完全就把衆人的情緒調動起來了,就連他,也不知不覺都跟着這女娃的思路走!現在再看,這女娃還哪有半分的鬥志昂揚?臉上挂着淡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而她只是來這裏品茶看景!

想到這裏,老拐頭心下一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看來他真是老啦,老啦。

冉茗卻不關心老拐頭的想法,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臺下,嘴角笑意漸漸加深。

“阿武。”冉茗招招手,轉頭湊到和尚耳邊說了幾句什麽。

和尚點點頭,拉着胖子走了。

“拐老,不介意我提拔幾個人吧?”冉茗聲音不小,剛好能讓衆人都聽見。

“呵呵,随你。”老拐頭呵呵一笑,他可沒錯過這女娃眼裏剛剛一閃而逝的算計光芒。

“咱們這麽些人太過散亂,我需要幾個小隊長,身手要好。這樣吧,現在能坐起來的都坐起來。”這話是對着那群傷員說的。這回衆人才發現剛剛被燕子治好的都是重傷不起的,剩下的人,傷的都稍輕一些。

陸陸續續的,二十幾個人坐了起來。冉茗看了看,皺着眉好似有些不大滿意。

“有沒有能站起來的?”

這回又站起來五個。冉茗這次滿意的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看衆人,眯眼一笑,轉頭對阿澤和狐貍道:“都記住了?”見二人點頭,轉過身來,臉色一肅:“都給我綁起來!”

衆人被這轉眼間的變故弄得腦子一瞬間空白,說實話,今晚不管是驚吓還是驚喜都已經夠多了,他們都以為這樣就算告一段落了,沒想到還有後續?綁人?為什麽?不是要提拔他們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每次以為對這個女孩足夠了解時又會馬上陷入更大的迷霧!她到底是什麽人?她要做什麽?

不只是臺下衆人,此刻,就連葉紫和那幾個隊長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衆人都奇異的一致選擇沉默,這一次,沒人再質疑冉茗的決策,至少,在看到結果前,他們都不相信冉茗會無的放矢。

角落裏的李瞎子此刻卻是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而臺上的老拐頭耷拉着的眼皮跳了兩跳,随即好似睡着一般,半阖着眼,無聲無息。

“冉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臺下站着的一個人看着阿澤和狐貍真的拿着繩子來綁人,不安的咽了口吐沫,眼珠一轉,佯裝憤怒的沖着臺上的冉茗質問道:“我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憑什麽這樣不明不白的抓人?”

其他人一聽,也都反應過來,紛紛應和。

“是啊,我們到底犯什麽錯了?”

“拐老,您說句話啊!”

“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這麽快就想着□□了!”

“兄弟們,快看看呀,這個女人哪裏是想幫我們?明明就是來害我們的!”

“沒錯!沒準她就是故意唱這出戲給我們看,好讓我們相信她!”

“說不定她本來就是韓守則的人,把我們幾個還能戰鬥的詐出來,好把我們一網打盡!”

原本還有些動搖的衆人聽到最後一句叫嚣忽然都面色古怪起來。不說這幾被綁的人戰鬥力本就不高,單說冉茗一個人就能把包括幾個隊長的三百多人打成重傷,這幾個人就絕不是她的對手!想一網打盡還用得着這麽費勁?還給他們治什麽傷啊?直接殺了不就得了!

說出此話的人此刻也意識到不對勁,想改口,卻晚了。只得悄悄挪了下身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在他暗自心驚時,突然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一股淡淡的威壓蔓延開來,感覺竟有千斤之重!臉色一白,心中越發慌亂,滴滴冷汗順着額角滴落。

“我是不是韓守則的人,你心裏清楚。不過——”手指摩挲着杯面的花紋,滾燙的熱水傾瀉而下,氤氲的霧氣中,女子的面容看不真切,就連那聲音,也似九天之外的梵唱,飄渺無痕。“不過,我能肯定你是韓守則的人!”

☆、審問X徹查

? 寂靜的空氣凝滞了幾秒,接着一口口倒抽氣聲響起,衆人的視線紛紛轉移到說話那人身上,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你血口噴人!”那人哆嗦着手,好像是想擡起手臂指着冉茗,不過手臂抖了幾鬥,終是沒能擡起。

“血口噴人?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這次事成之後韓守則許諾給你什麽?”冉茗低着頭,手指沿着杯口打着圈兒,唇邊似有若無的扯着笑。“基地巡邏隊中隊長,大小也算個官兒,打發你是足夠了。”

“你、你······”那人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見鬼了一般。這件事是韓副基地長單獨和他說的,這個女人怎麽會知道?不可能,她不會知道的,一定是這個女人在騙自己!對,不要被她騙了,她一定是在詐自己!“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什麽中隊長,一定是你在異想天開!你竟敢污蔑我!我、我跟你拼了!”說完竟不顧死活的沖上前去,阿澤見狀,一個雷球砸下去,剛好落在那人腳邊,那人吓得腳步一頓,身子一軟,跌坐在地。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而人群後方的黑子此刻卻是突然沖上前來。

“王陽你個王八蛋!竟然真的是你!你對得起隊長嗎?你對得起兄弟們嗎?老子打死你!”黑子一拳拳砸在王陽身上,王陽被這麽一打,腦子也開始轉起來。

“黑子,你不要聽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啊!我是被冤枉的,我們兄弟這麽久,你怎麽能相信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而不相信我呢?”言辭懇切,聲聲凄厲,竟真的像是遭遇到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當然,如果之前冉茗提到巡邏隊中隊長時他臉上沒有一閃而過的驚訝表情就更像了。可是,沒有如果。當時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那一瞬間,被捕捉的徹徹底底。也因此,黑子此時才更加憤怒。

“都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這麽冥頑不靈!非要人贓并獲了你才肯認麽!”黑子雙目赤紅,揪着王陽的衣領咆哮。

“人贓并獲倒不用,不過你說如果我不小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韓守則,他會怎麽想呢?他會認為是我英明神武的識破了你們的詭計,還是他忠誠的下屬背叛了他呢?”冉茗嘲諷一笑。韓守則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剛愎自用,他更相信哪種說法,不言而喻。

王陽聽到這話先是震驚的擡起頭,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很顯然,他很了解自己上司的為人。

“你看,你的新上司手段似乎有點過硬呢。怎麽樣?要不要試着跟你的老上司合作一下?他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說着,眼睛瞟向從一開始就臉色漲紅拳頭緊捏的熊尚喜。“能不能把握得住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可就看你自己了。”

王陽失了魂兒般看向熊尚喜,下一秒,眼中突然迸發出異樣的光彩,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腦袋砰砰砰的往地上磕,邊磕邊喊道:“熊老大,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是韓守則逼我的,他拿我兒子的命逼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呀!熊老大,求求你看在咱們兄弟這麽久的份上幫幫我好不好!我老王以後做牛做馬,一定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了!”

王陽的額頭磕出一個大包,漸漸滲出血絲,可他不僅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磕越狠,像是要把腦袋磕碎一般!

“夠了!”熊尚喜怒吼一聲,憨厚的面容此刻竟有些扭曲,眼眶有些發紅,健碩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你壞了規矩,今天的事由不得你更由不得我!”說着轉身,撲通一聲,整個身子對着老拐頭跪了下去。

“拐老,是我沒帶好弟兄,給大家夥惹了麻煩。王陽雖說是我手下的兄弟,可也是這裏的一份子,按規矩,當死,我這個做大哥的,沒話說。”熊尚喜沖着老拐頭磕了三個頭,接着道:“我管教不力,主要責任在我。沒能及時發現弟兄們的難處,讓別人鑽了空子,我願跟王陽一同受罰!只是,禍不及家人,還望弟兄們以後看在我老熊的面子上,多多照顧老王媳婦她們孤兒寡母。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熊尚喜說完,王陽猛地擡起頭,好似有些不可置信。他本來以為熊老大要麽為自己求情,要麽按規矩辦。可從未想過,熊老大竟要陪着自己一起死!而且,死前還不忘為自己妻兒求情!頓時,心髒狠狠的跳了一下,鼻子一酸,八尺高的漢子,眼眶瞬間就紅了。

“老大,要死一塊死!咱們兄弟當年拜了把子的,說好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黑子不知何時也沖過來,出乎意料的,他并未對熊尚喜的決議有任何不滿,反而毅然決然的跪在熊尚喜身側,沖着老拐頭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拐老,求您成全!”

冉茗瞥了眼熊尚喜,又瞥了眼黑子,沒說話。心下卻是暗暗點頭,這熊尚喜是個人物,也難怪黑子會對他這麽死心塌地。

黑子話音剛落,又有幾個人走出人群,撲通撲通跪在熊尚喜身後,聲音響亮,整齊劃一。

“求拐老成全!”砰砰砰,又是幾個響頭,地仿佛都顫了兩顫。

熊尚喜看着兄弟們,虎目含淚,聲音顫抖着。

“黑子,光輝,大家,你、你們這又是何必!唉!我老熊這輩子能認識你們這群兄弟,也算死而無憾了!”

“大哥,我們願陪你一起死!”

“是啊大哥,要死一起死!”

“大哥······”

砰、砰、砰!木頭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嘈雜的氣氛忽的一靜。

“哼!”老拐頭把煙鬥往拐杖上重重一磕,哼了一聲,語氣不善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逼我老頭子?想玩法不責衆那套?”

“拐老,他們不是那個意思!責任在我,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熊尚喜說着,回頭沖黑子幾人呵斥道:“還不快起來!”

“不起!要死一起死!”黑子此時犟脾氣也上來了,梗着脖子就是不動。

“臭小子,讨打是不是!”熊尚喜說着揚起蒲扇大的巴掌,瞪着雙眼,虎着臉。

“打死我也不起!”

熊尚喜無法,只得轉身尴尬的看着老拐頭。老拐頭氣的一哼。

“這事我是管不了了!女娃,這事是你挑起來的,你解決吧!我老頭子可沒那個精力陪你們年輕人耗着!”說着竟轉身下了臺子,跑一邊坐着去了。

冉茗似笑非笑的看了老拐頭一眼,也不戳破他。得,這個壞人還是自己來做吧。轉過頭,也不看那一雙雙巴巴瞧着她的眼睛,喝了口水,慢悠悠道:“你們看我幹什麽呀,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麽?解鈴還須系鈴人!”

衆人一愣,接着像是反應過來般,刷刷把腦袋轉向王陽。而本來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的王陽,傻愣愣的擡起頭,跟衆人大眼對小眼。

冉茗嘴角抽了抽,感情自己剛才對牛彈琴來着,給臺下的狐貍使了個眼色,低頭不動聲色的喝茶。

狐貍會意,彎腰對着王陽耳邊說了句什麽,王陽先是瞪大眼,有些驚懼,随即低下頭,似在考慮什麽,最後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雙手握拳擡頭對冉茗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你能不能放了隊長還有大夥兒?”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講條件麽?”冉茗眼含嘲諷的掃了他一眼,“不想說就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王陽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不甘心的妥協。

“好,我說。”

接着把韓守則的計劃一一道來。無非就是出了基地如何讓這些人打頭陣,如何利用王陽引導他們走進變異者的擊殺範圍,如何幹掉他們等等。直到王陽說完,冉茗才開口。

“沒了?”

王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還有什麽?難道她不想聽這些?卻是不敢再問,只得低聲答道:“沒了。”

冉茗收回視線,狀似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他說完了,你們還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衆人面面相觑,被冉茗這句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需要我一個一個提醒你們麽?”冉茗皺皺眉頭,似乎有些不耐。“自首跟被捕,量刑可不一樣啊。”

這句話衆人聽懂了,這是說還有叛徒?大廳裏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個表情震驚,卻都不發出一點聲音。像在放默片,靜得吓人。

“這可是你們自己選的啊。”冉茗從椅子上站起身,“那就別怪我不近人情。”

蔥白素手緩緩伸出,淩空一指,狀似漫不經心,卻每一下都透着殺伐淩厲。

“這個,這個,那個,還有那邊那個,唔,對,還有你,你,後邊那個,你們幾個,站出來吧。”尾音上揚,透着嘲諷和不耐。

這下子不光被指着的幾人,就連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的呆愣在原地。這麽多?!本以為最多也就一兩個,算上王陽,竟足足有九個之多!各個小勢力竟都有人!剛才還對熊尚喜一隊不太滿意的人此刻都既羞愧又震驚,還瞧不起別人,原來他們都是五十步笑百步,沒一個幸免!

“怎麽,要我都說出來麽?”冉茗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幾個人,心裏卻在算計着時間。

幾個人面面相觑,卻都選擇了沉默。

冉茗挑挑眉,人吶,不管什麽時候都存在僥幸心理。不過,誰讓她有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金手指呢?別忘了,她可是從三年後回來的!就算沒經歷過這次任務,可冉茗卻清清楚楚的記得韓守則身邊的每一個走狗!這些人,無一不在這次任務後混的風生水起,踩着自己兄弟們的屍骨卻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世,她決不允許!

女子眉眼淡淡,朱唇輕啓,每一字,每一句,卻像是最尖利的刀子,刀刀剜在八人胸口。淡漠又威嚴的聲音把幾人拉回現實。

“怎麽樣,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

幾人張張嘴,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麽。反駁?求饒?別忘了,王陽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只是,王陽把握住了那唯一一次悔過的機會,而他們,現在再說,還來得及嗎?

答案顯而易見。

不理會幾人的哭喊求饒聲,他們被堵上嘴巴帶下去。最終怎麽處置,冉茗終究還是個外人,這件事,還是交給拐老決定比較好。至于剩餘那部分被綁起來的人······

“冉隊長,你看,叛徒已經找出來了,我們身上的繩子是不是可以······”其中一人帶着讨好的笑看着冉茗,滿臉懇切。

這次,卻沒有一人擅自做主,而是把目光投向冉茗,顯然是等着她做決定。

“不可以。”冉茗一口否決,不等他們問為什麽,直接開口解釋道:“因為我不信任你們。”

“我打的人,我能不知道輕重?你們這裏的人,能接我兩招的也就那麽幾個,剩下的,只要撞上的我的拳腳,能坐起來都是奇跡!你覺得,這世上的奇跡有那麽多?”說着,冉茗淡淡掃了幾人一眼。“你們分明當時躲在後面,只不過被拳風掃到就佯裝不能起身!你們此時雖未被韓守則收買,可誰知道出了這個門又會做出什麽?貪生怕死的人我不放心,直到任務結束,你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呆在這裏比較好。至于以後,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幾句話說的那幾人面紅耳赤卻不敢反駁,頂着大家指責的目光灰溜溜的被人帶下去了。

那邊燕子傷也治的差不多了,這次不用組織,衆人整整齊齊的站好,軍隊閱兵般,等着訓話。

冉茗在臺前筆直的站着,雙手自然的背到身後,掃視了眼臺下,表情肅然,語氣淡漠中透着一絲威嚴。

“時間不多了,那我就直入主題。”頓了頓,冉茗繼續道:“站在這裏的人都聽好,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你們都要牢牢記住,因為,這關乎你們的身家性命。”

☆、少了一個X仇人

? 寂靜的大廳,肅然的氣氛,淡然的女子,凜然的氣勢。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忘掉你們現在所有的認知。”冉茗周身,淡淡威壓擴散開來,衆人全都神情肅穆,全神聆聽。

“異能,并非你們所認知的幾大基本系別。除了被動系的力量、速度,主動系的金木水火土冰風雷,特殊系的精神、空間等,還有無數種未知的系別。”這倒不是誇大其詞,末世三年,特殊異能層出不窮,即使是冉茗這個重生者也不能說自己都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異能是根據異能者自身的磁場元素激發,個人體質不同,異能自然不盡相同。

“相對應的,二階以上晶核也分為各種系別,這就是你們說的變異晶核。”

“異能者必須按照變異晶核相對應的異能系別吸收,否則,就會爆體而亡。少部分體質特殊的,就會變成變異者,也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目标。”

“變異者的等級想必各位都知道了,舔食者,相當于三階異能者,爬行者,相當于五階異能者,追蹤者,相當于七階異能者,暴君,相當于九階異能者。級別越高越稀有,暴君基本不會出現。而我們這次任務主要對付的應該就是舔食者和爬行者。但即使是這兩種較低級的變異者,以你們目前的水平,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冉茗掃了眼臺下,發現無一人臉上有不服的表情,心下暗自點頭,有自知之明,至少不會給大家添麻煩。

“下面我要說的就是如何提升你們的異能,也就是變異晶核對應的異能系別,你們要聽好,千萬不能記錯。”

“金系為金黃色,木系為綠色,水系為深藍色,火系為紅色,土系為土黃色,雷系為紫色,冰系為淡藍色,風系為青色。這八種不能亂吸收,必須對應自己異能。而另外兩種速度系和力量系則是透明的,這兩種晶核和無系別晶核任何異能者都可以吸收。至于特殊系,較普遍的有兩種,精神系為白色,空間系為黑色。”冉茗說到這裏停下來,看了眼衆人。

“你們中有沒有除這兩種系別以外的特殊系?”

“大家的異能都是記錄在冊的,只有三個精神系,剩下的都是那十種。”葉紫站出來回答冉茗。“不過以前有個空間系的,被韓守則收買了。”話裏不無惋惜之意。

冉茗無所謂的點點頭。葉紫心下驚奇,要知道,空間系在基地可是非常吃香的!看這丫頭無所謂的樣子,莫非她隊裏有空間系?葉紫這次倒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不說狐貍那個空間系,冉茗自己還有一個逆天的随身空間呢,基地的空間系異能者在她眼裏根本就不夠看!

“那有沒有雙系以上異能者?”

這次有兩個人站出來了。都不陌生,剛在小會議室裏見過。兩人年齡都不大,一個是熊尚喜隊裏的楊光輝,另一個是十六七的少年,毛毛。

“你們倆都是什麽系?”冉茗表情泰然,随意問道。

“我是風系和速度系。”楊光輝比較穩重,聞言淡淡答道。

“我是木系和速度系!”少年臉上有幾顆小小的雀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顆小虎牙,滿臉驕傲的大聲道。

冉茗看着毛毛,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空間裏的阿呆,不覺沖着毛毛目露溫柔的笑了笑,直把毛毛笑的一愣神,回過神來,耳根子都紅了。

邊上的人見了都哄笑起來,弄得少年腦袋都快埋到地底下去了。冉茗也笑了,氣氛一時活躍起來。有的好奇的就問:“冉隊長,雙系異能的能吸收哪些晶核啊?”

另一個就說:“你真笨!當然是有什麽異能就吸收哪系的呗!”說話的正是葉紫隊裏那個叫白珊珊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笑起來嘴角有兩顆小小的梨渦。

“就你聰明!我又沒問你!”那人白了白珊珊一眼,白珊珊也不在意,踮着腳沖冉茗喊:“冉隊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冉茗笑着點點頭:“自己有的系別和無屬性都可以,此外,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冉茗很喜歡這種氣氛,也不介意多告訴他們一些。“有些喪屍也具有雙系以上屬性,他們腦袋裏的晶核就具備了他們身上的異能屬性,這些晶核大多都是以某種基本色調為底,上面點綴某些花色,這樣的晶核最好都不要吸收,因為你不能确定裏面是否有隐藏的屬性,但是理論上,如果有某顆多系別晶核和你的異能完全吻合,也是可以吸收的。”

衆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好像一個全新的世界在自己面前展露了冰山一角,神奇,怪異,卻又那麽合理。再看向臺上的冉茗,心底不由的産生一種深深的崇拜和敬意!這個人不僅拯救了他們,還賦予他們新的生命,一個新奇的、未知的、充滿挑戰的世界展現在他們面前!而他們對這個人的了解,似乎只有遙不可及四個字!她神秘、強大、睿智甚至無所不能!他們毫不懷疑她的每一句話,因為距離太遠,連仰望的高度也不能達到,這樣渺小的他們面對這樣強大的她時,有的只是深深的信仰!心懷崇敬的同時又不禁憧憬,她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他們有沒有可能有一天能和她并肩作戰?這樣想着,就有人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冉隊長,您現在是幾級異能者?”

不知是誰問了這麽一句,原本的吵鬧突然停止,所有人都好奇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冉茗,問話的那人此刻也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後悔,生怕因此惹得冉茗不高興。

“我?我也不知道。”冉茗大大方方的回答。倒不是她刻意隐瞞,只是她吸收了幾次隕石,在基地這段時間也出去尋找過幾次,雖收獲不太大,可多多少少能力也有所提升。上次對上阿呆是因為阿呆并沒有完全變異,自然也就沒有追蹤者那麽厲害,所以勝的輕松,至于自己到底有幾級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說。

看着臺下衆人有些失望的臉,冉茗抿嘴一笑。“雖然不知道,不過只要你們這次任務服從指揮,保你們安全回基地是沒問題的。”

衆人本來還有些失望,聽冉茗這麽說又都高興起來,既然冉茗都放話了,那自然是不把爬行者級別的放在眼裏了!這麽說的話,至少也是五級呀!沒準甚至是六級呢!光是這麽想一想衆人就覺得熱血沸騰,六階異能者,別說這個基地了,就是全國現在又能有幾個?!不,即使是全國恐怕也只有這麽一個了!頓時,氣憤又熱烈起來,衆人都叽叽喳喳的讨論起來,一個個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一臉的與有榮焉。

而那幾個隊長級別的則看着冉茗若有所思,李瞎子嘿嘿一笑不予評論,老拐頭眼裏則閃過一道精光,随即也呵呵笑起來。這幾人腦子都不差,自然知道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消息冉茗都是從哪裏知道的!從叛徒到變異晶核,哪一樣不是埋藏在最底層的機密?即使是韓守則本人,怕是知道的都沒有冉茗多吧!況且,異能提升需要晶核,冉茗又是哪裏弄的那麽多高階晶核呢?外面的喪屍目前最厲害的據說也才三階,還不是人人都能遇到!普遍一點的,也就一階和二階,冉茗身上的一切似乎都超乎常理,可越是這樣他們就更沒有懷疑冉茗的理由,因為憑她所掌握的這些和她的能力,她完全沒有害他們的理由!也許真的像她說的,她只是因為看中他們的性情呢?果真如此,這個人當真更加可敬!

想到這裏,幾人也都面露笑容,不管怎麽說,她這麽幫他們,品性又靠得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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