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治愈X(24)
得他們尊敬信服。
看着衆人大有讨論一整晚的趨勢,冉茗搖頭苦笑。
“大家先靜一靜。”冉茗雙手下壓,示意衆人安靜。“現在,都按照你們平時的順序站好,我需要清點一下人數,然後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
衆人聽後,收起玩鬧的态度,迅速站好。
“葉隊長,麻煩你們幾位隊長清點一下人數。”
葉紫幾人點點頭,順着隊伍從前走到後。
“除了剛才那二十三個人,這裏一共有二百九十二個人。”
冉茗剛要點頭,一個清脆的聲音就插進來。
“不對啊隊長,我們一共三百一十六人的,減去二十三個應該是二百九十三人才對呀!”說話的正是白珊珊,此刻她瞪着一雙大眼睛,滿臉不解。“隊長你是不是查錯了?”
葉紫瞪她一眼:“這丫頭,沒大沒小,都讓我給寵壞了!”轉頭又對冉茗道:“不過她說的沒錯,确實少了一個人。”
衆人聽到這話都面面相觑,心下不由的不安。經過剛才那麽一出,他們現在即使不是草木皆兵也差不多了,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又是一個叛徒吧?
“報告隊長!”就在衆人低聲議論時,一個聲音怯怯的響起。“是、是四眼。”
“怎麽回事?出來說。”葉紫把說話那個人叫出來,是一個普通學生模樣的人,看樣子性子有些害羞,一出來臉就紅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隊、隊長,四眼今晚沒來,走之前他說他拉肚子,叫我給他請假。”
“那你怎麽不早說?”葉紫皺眉。
“我、我忘了。”說到最後,那人恨不得把腦袋縮回去,一副不要打我的樣子。
葉紫嘆氣,這個人她知道,名叫池驕陽。人跟名字可不一樣,平時膽子小得很,也沒有異能,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裏是因為他妹子被韓守則手底下一個軍官糟蹋了,等他趕過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給妹妹收屍。這人平時看着膽子小,關鍵時候也是個能忍辱負重的,愣是忍着屈辱活了下來,發誓給妹妹報仇雪恨。因着這層關系,大家都挺信任他,說句不好聽的,誰叛變他都不可能!所以葉紫只是點點頭就沒再問。
冉茗聽到四眼時眸光一斂,下一刻又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狀似随意的問道:“四眼?他沒有名字麽?”
“有的有的。”池驕陽急切的答道,好像跟冉茗說話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一樣,生怕別人跟他搶。“四眼只是我們平時叫的綽號,他的大名叫、叫······”皺着眉,卻是想不出了。
“诶,叫什麽來着?”池驕陽捅捅旁邊的人。
“不記得了。”旁邊的人搖搖頭。
“诶,我知道我知道!”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喊道。冉茗一看,卻不陌生。
毛毛看冉茗目光落到他身上,驕傲的挺了挺胸膛。“我知道那人姓孫,至于叫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孫什麽山的。”
“孫中山?”旁邊一人打趣道,衆人都哈哈笑起來。
冉茗這時卻早收了笑臉,微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聽到那個字時她的指甲已經深深陷進手心,緊握的手心裏一片粘稠,噩夢般的記憶浮上心頭,心髒好像正被匕首深深刺入,一寸寸,鋒利的刀刃慢慢攪動,一分一秒,生不如死。
孫千山,是你!
☆、102
? 臺下的衆人還在笑着,臺上幾人卻是發現了冉茗的異常。
“小茗?”燕子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沒事,”冉茗扯扯嘴角,“只是沒想到這麽快而已。”不過,我早就随時做好準備了。上一世,死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報仇的準備。孫千山,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燕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冉茗,明明在笑着,眼裏卻冰冷一片,似乎在隐忍着什麽。燕子忽的打了一個機靈,是殺氣!
轉眼間,冉茗臉上已經重新布滿笑意。
“好了,我還有事情沒說完,等我說完有的是時間給你們讨論。”冉茗語氣調侃,衆人又笑了,卻都重新站好。
“拐老,李老,你們兩位也請過來。”冉茗眉眼帶笑,老拐頭和李瞎子雖不明白為何,卻也站了過來。
冉茗看着衆人,又笑了笑。
“站緊點。”
衆人雖心下詫異卻都乖乖照做。就連耗子都在一旁嘀咕,老大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還一臉笑眯眯的表情。接着像是想到了兩人初見時某些不怎麽美好的回憶,心下一顫,不會吧,老大每次無緣無故笑就準沒好事!這次,又是哪個倒黴鬼?
冉茗不知道耗子心中正腹诽她呢,看底下的人基本上是肩并着肩、前胸貼着後背了,這才點點頭。“麻煩各位不要動,一起和我等一位老朋友。”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這裏只有他們這些人知道,冉茗哪個老朋友會知道這裏?難道是冉茗告訴他的?可是,冉茗今晚也是第一次來,根本就沒出去過啊!可即使滿腹疑問也沒人問出聲,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站着,寂靜的氣氛透着詭異,近三百號人雕塑般的立着,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緊張、刺激、恐懼。
不過,沉默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冉茗率先開口。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着,不過你就沒那麽輕松了吧?堅持了幾個小時,異能快耗光了吧?即使有晶核補充,這種逆天異能也會有很大的限制。讓我猜猜,你還能堅持多久?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十分鐘?五分鐘?還是只有三分鐘了呢?”
女子有些低沉的話語回蕩在衆人耳邊,奇怪的內容,詭異的氣氛,衆人此刻內心都有些焦躁不安。到底是什麽人?什麽逆天異能?難道這裏還藏了人?可是這裏一眼就能望到邊,哪裏又能藏人呢?三百來人大氣都不敢喘,大廳裏的燈明晃晃的亮着,可衆人就是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如果真的有一種東西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不約而同的,衆人想到了一個字——鬼。有些膽子小的女孩甚至都悄悄拉起身邊同伴的手,好像生怕身邊突然竄出什麽東西一樣左顧右盼。隊長級別的幾個卻沒想這些,他們想的是另一件事。既然出現在這裏必然是知道這個地點的人,世上有沒有鬼怪且不說,看冉茗的态度對方就必定是人,看樣子擁有什麽十分棘手的異能。符合這些條件的他們真的想不到是誰,可如果單單符合第一個條件······
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猜測——今晚唯一沒來的那個人。
寂靜的氣氛仍在持續,冉茗幹脆閉起了眼。別人眼裏她可能正在假寐,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正全神貫注細細感知,一寸一寸,滲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正當意識将要覆蓋整個大廳時,一聲凄厲的吼叫刺破寂靜的空氣滲透衆人的耳膜。
“啊!救命啊!”
衆人被驚得一個激靈,随即人群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兒?”
“是誰?”
“發生了什麽?”
“好可怕!”
冉茗看着底下騷亂的人群,站好的隊形漸漸有潰散之勢。眼眸微眯,目光深沉如水。
砰!一聲巨響,大驚之下的衆人又是一個激靈,本能的朝着聲源發出地看去,這一看,不禁都瞪大眼。
只見原本五六米長、三四米寬的臺子不知何時竟整個碎裂!大大小小的木塊撒了滿地,而原本站在上面的人此刻正站在一塊較完好的木板上,目光深沉的看着衆人。慌亂不安的人在觸上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時竟不自覺地感到心安,焦躁的氣氛漸漸被抹平,衆人重新歸于平靜。
可就像是有人故意作對般,衆人剛剛安靜下來,吼叫聲再度襲來。木塊之中,女子依舊不動,眸光浮動,視線掠過衆人,像是要撫平衆人心底再度升起的恐懼。事實也是如此,這一次,再也沒有一個人發出尖叫議論聲,大家都靜靜地站着,默默地注視着前方的女子。
冉茗注視着近三百人的隊伍,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這一笑,冰雪消融,衆人心裏,遺留的那點恐懼也全都随着這抹微笑消失不見。
收起笑容,冉茗目光沉沉,緩緩轉頭,注視着聲源地的方向——關押叛徒的那間屋子。就在這時,吼叫聲再度襲來,只不過伴随着的是——
“救命啊!着火啦!救命啊!”
一扇鐵門隔開了衆人的視線,只不過鐵門上的孔洞依然冒出滾滾濃煙。黑色的煙霧叫嚣着沖破鐵門的阻攔,像是挑釁般,向着冉茗的方向翻滾而來。
“現在,按照隊形最快速度退到牆角,異能者留在最外圍,裏面不要留空隙。”冉茗沒再看一眼鐵門的方向,轉過頭,迅速下着命令。“燕子,用荊棘擋住最外圍。阿澤,用冰填滿空隙。”
幾乎就在下完命令的同一刻,冉茗擡步向着鐵門走去。女子的步伐看起來緩慢從容,可幾個呼吸間已經到了鐵門門口。由于孔洞都開在頸部以上,滾滾濃煙噴薄而出,掠過女子面龐。從後面看去,就像是一具沒有頭顱的軀體立在那裏,詭異、恐怖。素白的手緩緩擡起,像在思考。終于到了把手處,如玉般的手指頓了頓,下一刻,像是下定決心般猛地握上扶手。
沒人看見,女子壓下扶手的那一刻嘴角邊那抹嘲諷的笑。
空氣中,似乎有什麽滞了一下。
幾乎就在冉茗冉茗開門的一瞬間,一排冰刺猛地刺向通向走廊的出口,緊接着,一排排風刃接連而至。緊随其後的,是一條條帶着荊棘的藤蔓,密密麻麻的尖刺,挂滿整個出口。
“你還想躲到哪去呢?”女子帶着涼薄笑意的聲音響起,衆人一驚,詫異的看向荊棘的另一頭。影影綽綽間,只見一抹白色渲染其中。那是一件白色的T恤。再一看鐵門處,依舊濃煙滾滾,可哪裏還能找到那抹挺直的背影呢?
還未按照冉茗的要求站好的衆人詫異萬分。他們明明記得那個人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手!有的人甚至看見了她胳膊下壓的動作!前後不過幾個呼吸,她竟然躍過了直線三百多米的距離,從大廳的一端到了另一端!別人或許只是驚奇,可在場的速度系異能者卻齊齊瞪大雙眼!猜測跟親眼所見畢竟不同,之前只是想一想,如今真的見到這樣的速度,衆人的心髒還是忍不住砰砰亂跳。這就是末世中的強者,神話一般,無法超越!
條條藤蔓将現實阻隔成了兩個世界,昏暗狹長的走廊中,女子靜靜的立着,唯那一抹純白,純淨,清涼。
“你看,到現在了你都不願現身,還是跟以前一樣呢。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就像最好的獵手,不放過任何一個置獵物于死地的機會,就連我,都忍不住想要給你鼓掌了呢。”如玉般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匕首上的花紋,似呢喃,似對戀人的耳語。
黑暗中,鋒利的匕首泛着幽幽的冷光,這光打在女子臉上,忽的映出女子嘴角的嫣然淺笑。靜默的空氣,狹長的走廊,壓抑的氣氛,驀地,空氣中的某一處似乎打了個寒顫。
“呵呵。”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女子再度開口:“又是放火呢,你就沒有點別的花樣?聲東擊西?想趁着我去開門被煙霧包圍的瞬間跑出來?唔,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呢。”女子頓了頓,甜美的聲線忽的變得幽冷。“如果沒被我識破的話。”
“可惜啊,這世上沒有如果。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躲在大廳裏。你的異能雖能隐匿聲息,可還沒到可以破門穿牆的地步吧?門一直關着,你又怎麽可能進到裏面呢?”
女子忽的露出不解的表情。“可門內的喊叫和煙霧又是怎麽回事呢?”
下一刻,卻又轉為嘲諷。“很簡單,你身上藏着某樣東西。能透過門上的孔洞射進門內的東西,是——”
話音未落,破空聲響起,女子眼眸微斂,下一秒,匕首出鞘,“镫”的一聲,一顆子彈被匕首彈落。随着子彈掉落在地上的滾動聲的,是女子冰冷的話語。
“槍。”
冉茗擡頭,眼中滿是濃濃的嘲諷和蝕骨的憎恨。“真可惜啊,我還以為你最喜歡的是匕首呢,不過沒關系,我會用匕首送你最後一程的——就像當初你做的那樣。”
女子依舊緩步向前走着,仿佛很是享受把獵物逼入絕境,看着獵物恐懼的哀嚎的這一過程,女子嘴角挂着愉悅的笑,下一秒又像是有些懊惱:“哎呀,怎麽辦呢?我忘記抹□□了!”接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好主意般,露出開心的表情:“不過沒關系,我技術很好的,那就用疼痛代替吧!”比之當日千倍萬倍的疼痛!
話音未落,又是幾聲破空聲連續而來,女子邊揮動匕首抵擋邊轉移位置,臉上卻始終挂着嘲諷的笑。只不過,下一秒這笑突然僵在嘴邊,眼眸瞪大,猛的擡頭看向走廊的盡頭。
那裏,是唯一的出口。
☆、連環計X手刃仇人
? 黑暗中,沉悶的空氣忽然被從中間撕裂,帶動起的微風輕拂面頰。薄薄的鏡片泛着幽冷的光,奔跑中的男子嘴角挂着諷刺的笑。
你很厲害?你算透了我的每一步?可你又怎麽知道這不是我算計好的呢?看着獵物從高空狠狠地跌落,笑容變成絕望,這種快感,你了解嗎?自大又可悲的獵物啊,好的獵手不會在将獵物逼入絕境後喋喋不休的誇耀自己的聰明才智,更不會多此一舉的對着獵物解釋一遍推理過程以此炫耀自己的捕獵手法有多高明。你的愚蠢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你的失敗!只知道亂叫而不會咬人的狗注定要被開膛破肚!輕敵是你失敗的原因,而遇上我,注定了你生命的終結!
你恐怕死都不會想到我還是一個三階速度系異能者吧?五階六階又怎麽樣?你以為我剛才為什麽跟你周旋拖延時間?你沒發現吧?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追着我走了那麽遠。這裏離出口不過幾十米距離,這麽短的距離,等你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到了!你速度再快又怎麽樣?還不是白白看着我從你眼皮子底下逃跑?哈哈,蠢貨!真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貨!
“哈哈哈——”
砰!
尖利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碰撞!孫千山倒下的一瞬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盯着前方——這裏怎麽會有一堵牆?!
“哎呀,好奇怪呀,這裏怎麽會有一堵牆呢?”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清脆的帶着笑意的女聲适時響起。
“唔,讓我想想啊,今天下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的啊!真是好奇怪啊,為什麽走過無數次的地方會憑空多出一堵牆呢?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呢?”女子腳步悠然惬意,緩緩漫步而來。
聽着越來越近的聲音,孫千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回頭,震驚的看向那個曼妙的身影。
“你好像想到了什麽呢,沒錯哦,就是那個時候,在綁住那幾個叛徒之前。”女子的聲音充滿了愉悅。“你不是忽視了那兩個出去的人,只是覺得兩個力量系根本擋不住你。你自以為摸透了我的底,自覺今天得到的情報已經是我的極限,可是你就從來沒想過,你知道的就是我想讓你知道的麽?”
冉茗緩緩走近,薄薄的唇抿起,刀鋒般銳利。
“看着獵物從高空跌落,臉上的笑一寸寸瓦解,驚恐慢慢爬上雙眼,這種樂趣,原來真的如此美好啊。”女子低頭,對着面前的“空氣”,享受般的低嘆一聲:“只可惜,很快就要結束了呢。”
孫千山強壓住翻江倒海的恐懼,咬着牙從地上站起。鏡片早已碎掉,單薄的鏡框後是一雙黑黝黝的瞳仁,像來自最底層的地獄,不斷叫嚣着瘋狂、毀滅!
男子流着血的唇角忽然咧開詭異的弧度,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造型怪異的銀灰色手槍。而對面的女子卻依舊無所覺般,臉上挂着愉悅的笑。
蠢貨,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在獵物面前得意的炫耀,因為,只要還有一口氣,瘋狂的獵物就有可能瞬間咬斷你的喉管!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從來不會畏懼死亡,因為他們的使命本來就是——收割生命。
小巧的扳機被輕輕扣動。那麽,愚蠢的獵物,你,去死吧。
砰!
孫千山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那雙平淡冷漠的眼眸中此刻激蕩着瘋狂的仇恨,可她的笑卻又是那麽的清雅,悠然的好像午後惬意的漫步。而她的手中,此刻正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的一端,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口。
半空中,鮮紅的血液蔓延開來,像綻放的花朵舒展開花瓣。随着花朵的盛開,一個男子的形态逐漸顯現。
冉茗看着那張慢慢顯現的臉,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就像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只是眼中的殘忍生生讓這個笑容變得陰森、恐怖。
“你以為我為什麽讓你活到現在呢?你覺得我是一個很喜歡廢話的人麽?”女子眼眸彎彎,像是在笑。“我只是在等你現身的那一刻啊。把匕首一寸寸插進你的心髒,看着你痛苦扭曲的死去。”
女子說着,身子忽然往前湊了湊,像是戀人間的交頸,薄唇呵氣如蘭,輕吐出的話語卻充滿仇恨。
“這一下,是鄭叔的。”匕首往裏遞近一分,輕輕轉動。
“這一下,是馮起的。”又遞近一分,輕輕轉動。
“這一下,是馮剛的。”
“朱廣達。”
“周斌海。”
“······”
每說出一個名字,匕首就刺進一分!伴随着輕輕的轉動,巨大的疼痛讓男人嘶吼出聲。
“你看,我說我技術很好吧,三十八下,你還沒有死呢。”女子微微拉開身子,突然伸出手,狠狠拽住男人的頭發,猛地向上一拉,逼迫男人看着她,笑着問:“很疼麽?”話語間的溫柔,在下一刻卻猛地變成凄厲!就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唯一的使命就是向仇人索命!
“可是我當時要比你疼千倍萬倍呢!失去親人的滋味,看着朋友在自己眼前被活生生燒死的滋味,面對仇人卻無能為力的滋味,要比你現在疼得多呢!”
女子又笑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你看,你要解脫了,我是不是很善良?”蔥白的手指握緊手中的匕首,緩慢的推進。“第三十九下,是我自己的。我要你記住,你還欠我三十八條命,三十八世,每一世,我都會親手殺了你!”
噗呲!
利器入肉聲在耳邊炸開,小小的血花噴濺開來,彌漫的血霧中,冉茗仿佛看見眼前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深處,一雙漆黑的眸子映着火光亮的吓人,視線在對上斷了氣的孫千山的屍體時,慘白的小臉上忽的揚起一抹笑。
謝謝你為我報仇,現在,我終于可以解脫了。
熊熊烈火鋪天蓋地,仿佛要燃盡世間一切。烈焰中,女子雙眸緩緩合上,面容安詳,笑容解脫。
前世今生,是非對錯,因果報應,一切皆逃不過天道輪回。
冥冥之中,腦海裏忽然響起靡靡梵音,低吟淺唱,神秘悠揚。
冉茗最後的記憶定格在幾張焦急地臉龐和聲聲熟悉的呼喚。真好,她想,這一世,遇上你們,真好。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冉茗睜開眼,盯着眼前的天花板,皺着眉頭回想昨日的事。可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麽想,記憶都好像被蒙了一層紗,總是看不清晰。
晃晃腦袋。管他呢,反正殺了孫千山報了仇,自己也算了了一樁心願。未來正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不管怎麽說,她已經通過自己的雙手改變了命運不是麽?既然如此,再抓着那些過去還有什麽用?生活總還是要繼續的呀!
想通一切的冉茗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翻身下床,一閃身,進了空間。
阿呆一如既往的撲上來求虎摸,小黑也興奮的什麽似的。
“恭喜主人心境更上一層!這樣下去,沒多久主人就可以開始修煉啦!”
據小黑說,這個時代的人類體質已經不适合修煉了,末世到來雖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可對于修煉來說還是不夠!冉茗雖然一直在吸收隕石的力量,可沒積累到一定程度,使體質發生質的飛躍,即使是有空間這個作弊器她也是不能修煉的!因為空間本就是以原主人那個時代的标準來打造的,所以對于冉茗來說并不十分契合。再加上她一直想着報仇,心境上一直不能突破,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報仇的事冉茗現在倒是不急了,她還記得腦子裏那個聲音說過,因果循環,皆有報應。她相信,韓守則也絕逃不過天道輪回!只是另一個問題卻必須要提上日程了。
“小黑,這一路走來我已經吸收了那麽多隕石,現在這個基地附近已經基本搜索不到了,要達到要求到底還需要多少隕石啊?”
“唔,”小黑歪着腦袋想了想:“很多!”
冉茗嘴角抽了抽,決定無視自家呆萌小貓。轉過頭,摸摸阿呆光禿禿的腦門,自言自語道:“看來要到別處去找找看了呢。”
早飯期間冉茗又成了全家關注的焦點。由于昨晚的暈倒事件,冉茗覺得家裏人現在看她就像在看林黛玉,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死掉似的!天知道她只是因為大仇得報加上心境突破,心緒一時不調才突然暈那麽一小下下的,就憑她的體質,還林黛玉呢,金剛也比不上啊!
腦袋上挂着黑線,抽抽着嘴角享受了一早上家人無微不至的關懷,飯桌還沒撤下呢,葉紫、熊尚喜、老刀、喜子幾人就來了,這次來的還有黑子。
黑子這家夥就一根筋,認準了誰就絕不回頭,剛好,經過昨晚一場接一場的風波,冉茗很榮幸的登上他老人家心目中第一大神的位置。
于是,又是一場無微不至的關懷······
飯後,冉茗正計劃着繼續昨晚未完的事項呢,理論有了,實踐也得跟上去呀!可門還沒出,又來人了。
“不好了冉隊長,大哥他們被人打了!”
胖子被來人撞了個滿懷,一把提溜起來人的衣服領子,剛想罵“你才不好呢你全家都不好,大清早的跑人家來瞎喊什麽,小心胖爺我揍的你滿地找牙”,可一對臉,愣住了。
☆、金雷小隊被抓X形勢分析
? “周斌海?!怎麽是你小子?”
周斌海是馮剛隊裏的人,屬于馮剛的鐵杆粉絲,死都不會叛變的那種。這個人冉茗不陌生,上一世就認識了,平時看着油腔滑調就會逗樂子,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速度系,現在好像是二階。
“怎麽回事兒?別急,慢慢說。”和尚遞過來一杯水,周斌海一口仰盡了,這才磕磕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冉茗昨天走後馮剛也走了,金雷小隊的人繼續找張琳琳,找了一天,弄的滿城皆知。今兒一早,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就來了,說他知道張琳琳在哪,不過買消息要拿晶核。馮剛一聽有消息哪裏還管那麽多,花了二十顆一階晶核的大價錢才把話問出來。問出來後,早飯也沒吃,帶着全隊人就找人去了。誰曾想,那張琳琳已經跟了別的男人!朱廣達自然不允,幾句話就吵起來了,吵着吵着就動了手。本以為金雷小隊有五名異能者應該不會落到下風,可對方不僅人多勢衆手底下小弟好幾十號,就連異能者也有六人之多!而且這其中還有兩名三階異能者!馮剛他們都是二階,自從來了基地又被冉茗軟硬兼施的困着,根本沒機會提升能力。那邊一個是三階木系,一個是三階力量系,上來就把人給捆了,幸虧周斌海當時留了個心眼,發現不對就趕緊跑回來搬救兵了。
“艹!誰他*媽那麽大膽子敢綁胖爺我的朋友?走,胖爺我跟你去,今兒要是不打的他們滿地找牙我江字兒倒過來寫!”胖子平時和馮剛最合得來,這一聽,那還得了,撸袖子就要往外沖。
“站住!”冉茗聲音不大,卻透着一股子威嚴。胖子一縮脖子,溜溜兒的回來了。
“丫頭,這回咱都讓人家把人給扣住了!胖爺我不管,這口氣我是忍不了!”後一句越說聲音越小,嘟嘟囔囔的跟受氣小媳婦兒似的。
冉茗看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說讓你忍了嗎?”又轉過身對葉紫幾人道:“你們幾個先回去,這邊事情完了我再過去。”
“我不回,我跟你一起去!”黑子第一個跳出來,小眼神還有點興奮。能跟大神一起找場子,怎麽想怎麽帶感啊!這樣的好機會傻子才會放過!
葉紫瞪了他一眼,不過也說要去。
“多個人多個幫手,就算幫不上忙咱也能壯壯氣勢啊。”
“那邊的事不急,反正我們都過來了,走一趟的事兒。”喜子也附和。
“那好。”冉茗又回頭瞪了眼胖子,這才轉身對着屋裏的人道:“這次誰想去都行,自願啊。”
三小一陣歡呼,第一個巴上來。
“姐姐我去!”
“我也去!”
“還有我!”
其他人也都表示要去,黑子還說要回去把人都叫上,不是比聲勢麽?說什麽也不能叫他們給比下去了呀!
冉茗無奈的看着他們折騰,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軍區的方向。
胖子性子急,拉着周斌海和耗子說先過去看看,喜子回去叫人,據周斌海說,那地兒離葉紫他們那條胡同兒不遠,估摸着冉茗到了他們那邊也能到。冉茗看着他們火急火燎的樣子,笑着說不用那麽急急。
黑子一聽瞪大眼:“怎麽不用急呢?去晚了萬一出什麽事兒怎麽辦?”雖然跟冉茗相處不多,但他也看得出來冉茗對那個什麽金雷小隊還是很維護的!
“放心吧,不會出事兒的,頂多受點皮肉傷,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壞事。”冉茗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吧,邊走邊說。”
無論是昨天上午去找葉紫還是晚上去地下基地,冉茗相信,韓守則肯定都是知道的。那麽多爪牙,随便報個信兒的事兒!所以,昨天一晚上沒收到消息,韓守則必定是急了。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韓守則自然不傻,相反,他精明着呢!要不是性格太過狂妄自大加上作風太過強硬,暗地明面上的人都沒少得罪,他這個人心胸又狹窄,說實話,冉茗要想對付他還真挺麻煩。直接殺了他當然不難,可冉茗不是老哥一個,拖家帶口的,她真正防的是韓守則背後的靠山——他的岳父齊傳山。那可不是個簡單的老爺子,開國功臣的後代,正經兒的紅頂子家族,屹立幾十年不倒,軍界政界勢力盤根錯節,即使是末世,也不是輕易能得罪的!冉茗沒蔔骥那氣魄,她還有家人要養,自然想在大基地安安穩穩的混下去。不管怎麽說,大基地的武裝力量總是比較好的!
所以,要想對付韓守則得先讓齊傳山放棄他。不過據說韓守則的老婆是齊傳山最小的女兒,中年得女,自小得寵,而那位齊小姐據說對韓守則死心塌地,所以,這個事情其實不怎麽好辦。不過冉茗也沒氣餒,實在不行就只能劍走偏鋒了呗,執行任務死個個把人什麽的——雖然是指揮官,可也有全軍覆滅的時候啊!
同樣,韓守則想對付冉茗也得考量考量。
這倒不是說冉茗有什麽勢力讓他忌憚,而是韓守則再讨厭冉茗他也得承認,暫時他還得用着她。韓守則拉攏的人再多也得給人家足夠的好處哇,沒甜頭兒誰跟你玩?就比如說這次任務吧,他手底下異能者是多,可誰也不想死在外邊,那怎麽辦?總得有人打前鋒吧?韓守則他底牌再多,可有一樣東西他是絕對不可能有的!那就是晶核——高階晶核。
尤其是當他手下人那麽多的時候,即使有一些也是分都不夠分的!冉茗敢肯定,他手底下此時最高階也不會超過四階!因為四階以上的喪屍此刻別說很少很少,即使讓他遇見,他韓守則也是拿不來的!不僅拿不來,別丢了小命就不錯了。別忘了,只有隕石才能催生出高階喪屍,而隕石附近往往都聚集着成千上萬的喪屍群吶!
可他韓守則能保證外邊的變異者都是舔食者麽?不能!要是他真有這個能耐也不會容忍冉茗到現在了。也就是說,在外邊情況并不明了的情況下,韓守則只能采取最穩健的政策。畢竟,如果他沒指揮好,這次任務犧牲太多人,不僅大功撈不到,還有可能使他拉攏的那些人心生怨恨,反而和他離心。這個險他不能冒!所以,冉茗的存在很有必要。
他是見識過冉茗的手段的,不說追蹤者,爬行者級別的至少差不多。就算只能頂一頂也好,他們的人正好坐收漁翁之利。至于到時候冉茗想不想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