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在2
江榭揉捏着微微發硬的勃/起,他俯下身子,輕咬/着柔軟的左耳垂,另一只手摸上僧袍的腰帶。
這時,江榭只感右臉傳來一絲濕/潤,疑惑無常沒有絲毫動靜,他擡起頭,想看一看。
不料無常只是側過臉,并不與他對視。
可誰都看得見,他臉上的一道淚痕。
江榭只覺發熱的頭腦被一盆冷水澆下來,甚至讓他心髒驟停,大腦缺氧。他慌不擇路地起身,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手。
在如此情況下,他想出了千萬種理由解釋。他頭腦發熱,意識不清、是無常非要留下來為他療傷,他已經推拒過、是無常說過要護他一輩子令人誤會的話、是無常發誓下輩子為他做牛做馬......
可當這些語言到嘴邊時,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要怪...就怪江榭他對無常有了其它心思,從始至終都在自欺欺人而已。
江榭咽了咽口水,剛想道歉時,無常已經側過頭來,那雙原本澄澈的瞳孔布滿血絲,平淡之下藏得壓抑的痛苦,看得江榭心神一顫。
“佛門...再不願接納貧僧...”無常看着江榭,啞着聲道。
江榭沒有說話,只是坐起身,顫着手将無常扶起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無常一愣,卻并沒有推開,他靠在江榭的肩上,就如江榭靠在他肩上一般。
兩人沒有說話,但江榭能感到,無常的下面仍沒有疲軟下去,他整齊的牙齒在自己肩上摩挲,遲遲沒有咬下去。
江榭望着面前無數的翠綠竹子叢愣神。
幸好021不在,江榭心想,不過,若無常不是佛修,可能現在就将自己千刀萬剮了......
過了半個時辰,無常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兩人之間沉默着,江榭不知如何開口時,無常已經起身,淡淡道:
Advertisement
“你身上的傷口還尚未痊愈,若無大礙,便與貧僧一同前往自在天。”
聞言,江榭一頓,便連忙起了身,現在他混亂的內府靈力已經平靜下來,雖然尚不能使用靈力,不過同常人一樣倒是輕松。他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可耳尖上窘迫的微紅出賣了他。
江榭跟着無常向前走去,一路無言......
莫約走了一段時間,只見面前的竹子逐漸稀疏,視野中出現的若隐若現的丘陵。
當兩人走出三步竹林時,江榭面對着山丘上千百座古韻的寺廟,一陣禪意的微風拂過,只覺急躁的心裏頓時平靜了下來。
無常似乎也被其影響,他雙手合十,對着故土輕輕念了句佛號,随後對江榭道:“這便是...自在天。”
兩人繼續向丘陵之間前行,各丘陵間不過隔個百來步,其中的一些還建設了寺廟,都可以通過石階盤垣而上。兩人繞過高矮的丘陵,來到一直挂雲天的石階面前。
江榭擡頭一看,便見這石階的盡頭處一座矗立而起的宏大寺廟。
“道友,可與貧僧上去歇息?”無常問道。
江榭點了點頭,想必這座寺廟就是無常所居
之處,尋思一番後,便跟着他走上了臺階。
江榭心不在焉地踩着步伐,直到走上一半臺階
時,便聽到上面傳來氣勢可堪的喊聲。
“和尚,寺裏難不成還有人打群架?”江榭故作調笑道。
可無常聞言仍毫無反應,只搖了搖頭,解釋道,“是鄙寺的武僧罷。”
就如應承無常的話般,兩人走盡了石階,一片寬闊的平地映入眼簾。在這平地之中,一座宏大寺廟拔地而起,左邊一顆遮蔽天空的古樹。
而在這寺廟之前,一排排整齊,赤着半身的武僧随着一位頸帶佛珠,身材魁梧高大的領武幹脆利落的出拳。
這時,領武的僧人在淩厲拳風之中聽到突如其來的柔和腳步聲。他神情一頓,做了個收式的動作,身後的武僧随之停了下來。
“師兄?!”
只見眼前衣着月牙白僧袍的僧人朝自己走來,禪武驚喜地飛身躍去,腳步輕盈地踏落在無常面前。
“阿彌陀佛,禪武師弟可有好好傳授弟子佛門武法?”無常雙手合十,微微颔首道。
見罷,禪武鄭重地回了佛禮,自信地點了點頭。正當他準備詢問師兄此去游歷是否解開了命數之劫時,視野中似乎又出現一抹突兀的黑影。
無常的身後站着一位男子,禪武了然地想,這便是師兄結交的道友,剛想上前行禮結識一番時,卻漸漸看清了他的面貌。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挺拔的鼻梁,刻薄得近乎冰冷的輪廓...
“姜邪?!你竟還敢來我佛門淨地放肆!”
江榭剛站穩腳跟,便聽與無常相識的魁梧武僧怒目圓瞪,大呵一聲,取下挂在脖上的佛珠,用力向前一揮。
只見眼前一陣勁風襲來,江榭眼神一厲,立刻喚出了傲世,準備擋下這一招,不料無常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使出掌法,将這佛珠厲風化解開。
“師兄?”禪武不可置信地看着無常,顫着聲道,“你...”
無常靜靜看着他,腳步未挪動分毫,淡道:“阿彌陀佛,師弟可悟‘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只聞片言只語,江榭便也了然,想必是原主這挨千刀的去拆了這自在天的寺廟,被這大漢給記仇上了。
禪武神色微顫,直直地看向無常,想從那平靜如水的臉上找出一點波瀾,可至始至終,他都如坐定般安穩。
“阿彌陀佛,”禪武終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想必師兄游歷歸來早已身心疲憊...慧元,帶無常大師回靜心室,并給...大師的道友安排住處...”
話音一落,武僧中一位瘦弱的和尚走了出來,朝三人一行佛禮,唯唯諾諾道:“無常大師,請随小僧來。”
無常回以同禮,轉身對江榭招呼道:“江道友。”
聽見有人叫到自己,江榭略呆滞地點了點頭,似乎還沒從和尚“護崽子”的行為中緩過神來。
見人點頭應和,無常也不再拖延,江榭剛至渡劫,早已耗盡內府靈力,若不調理一番,說不定會留下一些後遺。
于是兩人便随着小僧慧元朝無量寺之內走去,只是當三人離開之時,禪武湊近無常耳邊輕輕說了什麽,無常聽罷,微不可及地搖了搖頭,随後卻又輕輕點了點。
見狀,禪武竟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啓,可沒等他說出什麽來,無常便示意慧元可以起路了。
江榭若有所思地将這幕記在心裏,準備稍後細問無常一番。
三人走後不久,在這無量寺上,又傳來武僧揮拳吶喊的聲音,于這空曠的自在天,久續不絕。
很快,江榭跟着兩人來到寺廟前,只見無常虔誠地行了佛禮,便以為他準備進去拜拜佛祖,可無常行完佛禮後,卻并無進去的打算。
“大師,您不進去見見...禪鏡大師嗎?”慧元疑惑道,卻一時不敢看向無常。
“待晚些時候再去,”無常平靜答道,“江道友身受重傷,應是以療傷為先。”
聞言,江榭不禁皺了皺眉,他可不認為自己這算是所謂的重傷,只本能地察覺到無常有什麽心事。
可慧元竟沒懷疑什麽,在僧人的大多觀念中,“普渡衆生”為重中之重,于是他只颔首低眉,帶着兩人朝着寺廟後而行。
遮天古樹依傍寺廟,據說是千百年前佛界大能身隕後,脊骨融入土地,滄海桑田之間,一棵只葉遮天的古樹拔地而起。當江榭經過古樹時,便能感到其中蘊藏的雄厚靈力。
“這樹根內還存有着佛界大能一絲靈識,”無常見江榭一眼不眨地盯着古樹,解釋道,“若道友心緒雜亂...”
“不必,”江榭轉頭看向無常,突然打斷道,“若是人之七情六欲皆能釋懷,那倒也不需要.....帶路的,走了。”
說到這兒,江榭突然頓了一下,将未出口的話咽進了喉嚨,只是到這時看了眼無常,轉而催促着慧元繼續帶路。
突然被叫到名字,慧元也愣了一下,不過随即便帶起路來。
無常沉默地看了眼向前而行的兩人,轉過頭來,對着古樹示以佛禮後,才跟了上去。
古樹之後,是一連丘上的房屋,就如鳥巢庇護着稚鳥般,将這與草木共存的房屋這般遮蔽住。
三人走過房屋之間鋪好的路,現在這裏并無一人,想必都是在習武之中。
靜心室在更為深處的地方,當江榭見着一座甚至比丘上房屋更為淡薄無比的屋子時,慧元便開口道:
“大師,小僧就送您到這了。”
“回去吧,”無常淡道,“不過,你習武之時心不在焉,心火異旺,不如身到無心潭打坐三日。”
聽罷,慧元面露尴尬,沒想到,自己偷懶被看了出來,只唯諾道,“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慧元走後,這裏就剩下江無二人,江榭已在原地心有所思地躊躇一陣了,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請進,居室簡陋,望道友莫嫌棄。”無常說着,推開半掩的木門。
江榭跟着無常踏過門檻,屋子比他想象的要小得多,裏面的陳設一眼就能看盡。
一桌、一床、一櫃和地上放得平整的蒲團,桌上早已燃盡的香燭,除此之外,并無他物。
就在江榭站在門口打量時,無常已經走上前去,重新點燃了香燭,輕輕念了聲佛號,随後轉身到床前整理出一塊位置來。
江榭猶豫一番,最後還是走過去,坐在床邊。
“道友先躺着,莫要再動用內力,待我熬好藥後服下,休息幾日便好。”無常起身,準備去熬藥,不料手腕卻突然被握住。
“無常,”江榭見無常神色微不可及地動了動,下定決心似的,問了出口,
“是因為我嗎?”
話音剛落,江榭便感到握住的手腕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卻只是雨滴落在地上的一剎那,很快就融入土壤中,待他回過神來時,無常已經默不作聲地将手抽了回來。
“阿彌陀佛,”無常看着江榭,眼清明,面如潭,仿佛剛剛的波瀾只是錯覺。
“你可記得...答應過我一件事?”
答應過他何事?
江榭陷入回憶中,片刻,在腦海中的某個記憶片段中,找到了這樣一幕:
若是你我能絕處逢生,我便答應你一件事。
......貧僧,記住了。
江榭的瞳孔猛地聚焦到無常依舊淡泊的臉上,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接下來,應該言而無信...
“你可否記得?”
無常又問了一遍。
江榭心裏忐忑起來,他記起無常站在寺前,默然的樣子,和自己亵渎他時,近乎絕望的淚痕...
“...記得。”江榭終輕輕開了口。
這時,無常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那是一串鏈子,稱得上花裏胡哨,難登大雅。可他卻如此慎重地将它套在江榭的手上。
“你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對。
“貧僧已經快被逐出佛門...”
不對不對。
“貧僧心了道友的心思,但...恕貧僧無法回應你...”
“道友好生休息,貧僧這去熬藥...”
不知無常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江榭覺得已經呆坐了一陣,手腕上被捂得溫熱的鏈子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不要對這個世界的人動情。
他不該無視021的話。江榭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抱歉!
作者剛上大學 軍訓後,因為學的是小語種,所以時間很難抽出來!以後的更新會很慢,對不起那些喜歡看我文的小天使們!
不過我會盡力更,盡早在今年年末之前完結!謝謝小天使一路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