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在4

話音剛落,便見道士一愣,江榭認為他正在思考,不過下一秒便聽他不可置信道:

“大人莫非是想解開...浮生劍的封印?”

見男人的眼神漸漸暗下來,沉聲道:“此事無需多問,且,管好你的嘴。”

聞言,道士看了男人片刻,終默不作聲地轉過身,朝大廳內而去。江榭在原地靜靜等了片刻,不久,道士回來了,手裏多了一本看起來沉重的,裹着某種獸皮的書。

“此書乃能通曉古今,萬物生長之軌跡皆囊括其中,”道士伸出手輕輕撫摸着,

“此書名曰,白澤錄。”

白澤,據《山海經》所記,是傳說中東望山通曉萬物的神獸,它呈獅身,頭有兩角,山羊胡子,渾身雪白的模樣。

江榭猜測着這書殼的皮質或許就來自于神獸獸皮。正當他以為道士要翻開這無所不曉的白澤錄時,下一刻,這本書竟順着滑進了道士的內衫中。

“姜大人所惑,以貧道所生之見識便可解答,倒是用不上此稀奇寶貝了。”

江榭:“......”

敢情你拿出來就是展示一番?

不過插曲之後,這道士的神情便突然嚴肅起來,問道江榭:“姜大人可聽說過‘生死之海’?”

生死之海?江榭思索着,似乎曾經在哪聽過這個陌生名詞,他默不作聲地動了動手指,打開電子地圖對照,竟沒發現“生死之海”的地标。

見男人沒有回答,道士解釋道:“據說三百年前的....赤縣大陸分割開始,在大陸的最西邊的海域上,不知何時漂浮起了如深墨般的濃霧,且終日不散,居住岸邊的漁民以出海捕魚維持生計,別無二法,只能冒着這濃霧出海,可誰知道,但凡出了海的,都無一能回來....”

道士眼神飄向了別處,不知想起了什麽,繼續道,“那片海域上的濃霧會吞噬所有生靈。”

“何以見得?”江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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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愛行俠仗義的傻修者,為解決漁民的問題,只身前往這片海域,不到三日,他從裏面出來了,不過....”道士頓了一下,淡聲道,

“體無完膚。”

江榭心裏一跳,随機立馬穩了穩心神,追問道:“後來呢?”

“修者身上的皮膚幾乎脫落,血肉模糊,筋脈如失去水源的樹根,全部枯竭,”道士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麽,“不過也并非一無所獲,他在裏面看到了無數的...似乎是漂浮的死人亡靈,不過穿着十分奇怪,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後來待他再想靠近觀察時,那些原本不動的亡靈,突然向他沖來,蜂巢湧至。修者憑借一身修為躲開,不過一個失誤,仍被一個亡靈所觸碰。可就在那一瞬間,他感到一陣刺痛,被觸及到的皮膚竟然就這樣脫落下來,”

“內府靈力開始不斷流失,他終于意識到了此處潛在的危險。于是他拼盡全力離開這片海域,可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看見了一片紫色...”

那似乎是成群蝴蝶,漂浮在于海面,雙翅發着紫藤蘿色的微光,是這無盡黑暗的海域中燃盡自己。

聽到這兒,江榭了然,想必修者所見的便是他所要搜集的任務物品——冥蝶花。

這時,江榭想到了什麽,他又點開了電子地圖,看着那最西邊邊緣處毫無字體标注的海域,微微皺眉。

“傳說冥蝶花開在極險惡的生靈怨氣之中,也只有上古佛界大能入四重地獄時見過,這突生異象的海域,倒是開出了此等生物。”

這片海域被稱之為“生死之海”,可在電子地圖上卻并無任何的标記,這難道也是BUG?江榭不解,根據那位修身進入生死之海的事跡,海域裏穿着奇怪衣服的死人靈魂,能吞噬生靈,他對之了解甚少,想必此冥蝶花的收集并不易。

“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道士繼續訴說道修者的事跡,“後來,修者恢複好所受的重創,他偶然發現,用月光花花蕊做出的燈燭,可以照亮那片撒滿黑霧的海域,還能夠不驚擾海上沉睡的亡靈。”

月光花?又是一陌生的名詞。

“修者再一次出了生死之海,不過花蕊支持不了這麽久的燃燒,待他找到冥蝶花生長的區域時,燭火已經塊熄滅了,于是只好作罷返程,再無出海。”

江榭透過面具看着他,“照你這麽說,進生死之海必須依靠這月光花做照明之用,否則兇多吉少?”

聞言,道士慎重點了點頭,“那些死人亡靈似乎處于一種虛無之态,就是修為再高,也不能傷他們分毫,反過來,他們卻能于頃刻之間要了命。”

這世界難道有如此BUG級的生物存在?修為的高低也不能解決?江榭心中的疑惑更甚,他隐約覺得,那地圖上漆黑一團的區域絕不簡單,不過這事得等到021回來再細說。

“月光花又是什麽?”江榭疑惑道。

“南海的玉環島上,有一懸崖朝向大海,天空挂月,月光能剛好照到的地方,便是月光花生長之處。不過月光花兩年一次盛開,說起來,似乎旬日後,差不多就是它的花期。”

江榭不知是否該慶幸,這花期為兩年的月光花恰好盛開的時日十分接近。

“姜大人,您還想知道“撚珠手”吧,貧道這就給你慢慢道來,”講過冥蝶花之後,道士的情緒似乎高漲起來,沒等江榭提出,就自顧自地說起撚珠手的事情,

“佛界修士都會左手持一串佛珠,以’撚佛珠‘以修心,佛界大能所撚佛珠的那只手便是被稱為’撚珠手‘。當然,也不只是只有佛界大能的手才能被如此稱呼,他的轉世也...”

道士還想繼續說時,卻見男人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行了,”男人突然打斷他道,“今日一事,便只有你我而知。”

這已經算是警示了。

道士并沒有露出恐懼之色,只是點了點頭,莫名其妙道,“定是不會的。姜大人,多年不見,不知您的脾性變了不少。”

原主與這位道士有過交集,不過江榭倒是無從回憶了,提醒道士後,便準備離開。

道士一臉溫和地送江榭到了門口,就像多年的結交的道友,正當道士開口告別時,男人突然說道:

“那位修者,是你吧。”

道士溫和表情僵在了臉上,就像□□一樣,違和而不自然。

江榭沒轉過頭,卻感到了道士不再平穩的呼吸聲。

“謝了。”

若不是親身經歷,誰能記得如此清楚?

離開後,江榭重新回到了岔口處,這時,他突然不自覺擡起頭,看着石上刻着“氣運”兩字,最終轉回身,不再看一眼。

他從來都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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