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到家,竟然見燈亮着
子。
門童立時明白了過來,轉身去處理了。
老板想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就跟聲音忽然被人拿走了一樣。
金太心的車有專門的車庫,剛停好走了出來。
那人一見就問:“啊太,他們是誰啊?”
金太心走了過來介紹:“我朋友。”
那人點了點頭,只是微微對我們一笑。随又說:“等等喝茶。”說着就快步走了進去。
老板一家顫顫巍巍的,這才松了一口氣。我是因為來過,打了預防針。而財神和河神那是真的處變不驚。到底是神仙,和天庭相比,這些想來也不算什麽。
“走吧。”金太心說。
把我們帶到了一間叫萬芳閣的包間。和之前一梅軒的雅致不同,裏面極盡奢華,簡直像是到了皇宮。就連餐具都是用的金色。但奢華歸奢華,卻一點也不庸俗,反而有一種雍容的大氣。
很快菜就上來了,什麽鮑參翅肚,魚翅燕窩,都只是其中最尋常的。反而是幾碟素菜,做得相當精致,光是上面的雕工就叫人嘆為觀止了。就跟藝術品似的,搞得我們都不忍下筷子了。
老板一家都忍不住大驚大喜地拍照留戀。
當然了不能只中看不中用,味道那可真是沒得說。
“怎麽樣?還想吃點什麽,盡管點。”金太心說着,把菜單遞給了河神。
河神也便翻開一看。
我忽然想起了阿和,那平波下的滔天暗湧。擔心地要搶過他河神手上的菜單。
“我來看看。”
卻見他微微一笑開始點餐了,“所有的都來一樣嘗嘗吧。”
這下金太心愣了,他一直盯着河神。想來是想用那金子似的價格,吓退這個月工資還不夠他一天花銷零頭的保潔員。可不想,河神臉皮夠厚。不僅臉不紅心不跳,還反擺了他一道。
“你吃得完嗎?”金太心說。并非請不起,只是忽然有種當了冤大頭的不快。
河神微微一笑說:“吃得完。”
那人畜無害的笑臉,我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金太心自己給自己挖的坑,現在想不跳也不成了。
“只是有些食材已經沒了。”之前接待我們的那位中年男人小聲說。
金太心面不改色道:“那就空運過來。”
空運?要不要這麽誇張。
老板驚道:“不用了,随便點幾道,夠吃就可以了。”
老板娘也着急說:“就是。反正也吃不了那麽多。你說是不是,小何。”
河神淡淡一笑說:“是啊。”
可那笑在金太心眼裏似乎別有深意,因為他堅持。“去吧。”
“好的。”
這一餐可真是吃大發了。
不過河神的食量還真是,竟真的全都吃完了。
我和他明明每天一起吃的飯,他可都是正常人的飯量啊。
我都明顯看到了金太心那跳動的眼皮了。
吃飽喝足後,老板一家典着肚子差點走不動道。可見他卻跟沒事人一樣,還幽幽地把自己那杯水喝完了,這才滿意地擦了擦嘴。
這人到底是什麽構造?
“還真能吃啊,比豬都能耐。”金太心說。
雖然聽着有些怪,但好像也沒什麽錯。
河神微微一笑說:“你這一餐可比馊水強多了。”
這話好像也沒什麽錯,但聽着實在怪。
金太心當下拉下了臉來,那黑的,跟黑咖啡似的。“金岳替我送送幾位。”說着,起身拉開了椅子就大步離開了。
“是。幾位請。”金岳職業般的笑容,也不覺滿是意味深長。
這飯吃的。
到了停車場,老板差點沒找到自己的車。還是在金岳的指點下,才依着車牌認了出來。
可這是嗎?老板一家簡直不敢相信。
只見那車在陽光的照耀下,不僅一塵不染,還閃閃發亮。站在裏面,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突兀。
原以為那人給錢是洗自己那輛黃色跑車,不想洗的卻是老板這輛面包車。
簡直了,就跟給一個邋遢了十幾年的黃臉婆改頭換面,變成了貴婦模樣般。
“你瞧瞧,瞧瞧。難怪人家有錢。”老板娘掐着老板的胳膊說,好像要讓他長記性一樣。
老板急忙躲開,不情不願地回着:“知道了,知道了。”
只見他那雙眼睛閃閃發亮的打量着,就跟酒醒了一樣。
“爸爸,我一定努力讀書。以後也帶你和媽媽到這樣的地方來。”老板兒子忽然信誓旦旦地開口。
老板大喜地說:“臭小子,終于開竅了。不過這話聽着耳熟,好像你老爸我小時候也說過。”
“額,那就算了。”
“別啊,臭小子你有沒有點志氣啊。”
回去的路上,我問老板。
“既然你那麽不喜歡到小店裏面幫忙,為什麽還要去?”
他回答:“其實啊,我也知道大廚他是為了我好。我雖然不樂意。但總不能看着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更何況,他也幫了我不少生意。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嗯。”我笑着點了點頭。
他又說:“不過這次我也反思了許久。條條大路通羅馬。還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就算只是個開海産鋪子的,也能創一番事業嘛。我可以開分鋪,讓我的海鮮鋪布滿全省,全國,甚至是全世界。還可以延伸冷凍行業,什麽魚丸啊,蟹□□的。”
“老公,我支持你。”
“老爸我也支持你。這樣我就可以像高飛和至美他們一樣,成為富二代了。”
“臭小子,淨想便宜事了。別想得美了。老爸我只是起步,往後的發展還要靠你了。”
“咦,我盡力吧。”
有家人,可真好啊。
晚上到回家的時候,還早。太陽挂在西邊,才要落下。
我走到了陽臺,不覺又想起了從前。
“阿芙,看這邊。”
“阿芙,快看,棒棒糖。”
那是這世間最溫柔,最溫暖的聲音。
“想什麽了?”河神走了過來,給我泡了杯茶。
我沉默了片刻,許久以來開不了的口,總算知道如何開口了。
“想我爸,我媽了。”
跟着落下的淚,仿佛心中結冰的消融。刺痛着,但有一種釋放感。
河神輕輕把我攬入了懷中。或許就是這樣的溫暖吧,我終于可以面對以往的夢。
那一刻我多麽希望就是永恒。
我緊緊地抱着他,真的不希望再有任何的別離。
某某年 11月11日天氣 好大的太陽,就跟電燈泡一樣
這天是光棍節,可見那成雙成對的一,我倒覺得更像是情人節。或許叫配對節會更準确一點。
為了應節,傑森特地帶了琪琪來,更加形象地讓我們過這個節日。
當然啦,我和小蔡是不在其列的。萱萱和貝蒂那哀怨的眼神,轉呀轉的,不約而同的,轉到了此間唯一的男同事那裏,可叫青荀受寵若驚了。這邊笑一笑,那邊笑一笑,不想卻雞飛蛋打。
這個冬季的新款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主題為複春。以綠色主打,配以白色的延邊。清新自然的節奏,調節緊張的都市生活。冬日的蕭條,煥發自身的春意。
可傑森看起來仍是心事重重,不知出了什麽問題。
我起身到茶水間倒水,兩個多小時沒見到河神了。可茶水間沒有。
我又走出來看了看,竟見他和傑森并肩站在了小陽臺上。一起看着前方,就差一輪夕陽。
“你們在看什麽了?”我走過去問。
傑森說:“你看。”
可陽臺就那麽一點大,兩個大男人并列着也就占滿了,我擠不進去啊。
河神微微側過了身子,總算給了我探頭的機會。
只見對面商場裏,喬伊的門店竟然人滿為患。
“怎麽銷量這麽好啊?”我訝異道。要知道,這流量就算是平時節日打折促銷都難有的。
“已經第三天了。”傑森說。
我又訝異看去,旁邊我們的門店就顯得冷冷清清。而且不只我們,連旁邊的其它店面都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我問。
傑森搖了搖頭說:“我從業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狀況。”
“或許是他們做了什麽特價活動?”
“我調查過了,他們連折都沒打,而且都是新款。”
“這就奇怪了。”
“是螺祖。”河神忽然開口。
傑森一愣,“螺祖?什麽意思?”
我也才反應了過來,急忙解釋:“他是說,那個有螺祖庇佑。”
“螺祖?幾時服裝業也需要拜始祖了?”傑森尋思着。
我急忙又說:“他亂說的。”就怕傑森不走歪路。
傑森想了想,還是堅信了科學。“看來,我得找一天去看看他們店裏的衣服了。”
“嗯,實踐才能出真知嘛。”我無比誠懇地說。
傑森得了鼓勵很是滿意,習慣性地就伸手要拍拍我的腦袋。
不想,卻被河神不動聲色地一個攬雀尾,把我拉了過去。
他尴尬地笑了笑,手撩撥撩撥着,收了回去。讪讪說:“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就走了出去,但很快又回來了。“我記得現在好像是上班時間吧。”
額,好像是啊。
“快去上班。”他正色道。可剛走了一步,就看見琪琪走來,兩人摟摟抱抱的。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來,我也親一口。
☆、螺祖
下班的時候等了許久,公交車還沒有來。或許它平常就是這樣,只是今天的我有些心事。
站臺的對面就是商場,商場最右邊的鋪面就是喬伊。
我忽然想起問道:“你下午說的螺祖是怎麽回事?”
河神說:“我感覺到了螺祖的氣息。下午的時候,就在喬伊的店鋪裏。”
螺祖是人文始祖之一,可以說是服裝的始創人。難怪喬伊的衣服忽然這麽受歡迎,就像廚神開的小店一樣。這是神力啊,人類怎麽能夠對抗?
公交車來了,但我猶豫了一下,沒有上車。
河神看了過來問:“你想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說:“我實在好奇,那些設計到底是什麽樣的?”
“那就走吧。”他說着,便轉身朝天橋走去。我急忙跟上,反而像個跟随者。
不過嘛,我也樂意。
我走快了兩步,跟上了他的步伐。見那白嫩嫩的手擺着擺着,就像是一個快要飛走的風筝一樣,讓人想要握在手裏。可每次伸手,卻總是跟共振球似的,達成了統一的節奏。
我有些洩氣,腳步也不那麽雀躍了。跟在了他的後面,走下了天橋。
忽然一輛跑車開了過來,他一個激靈,急忙回頭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整個人拖入了懷裏。
我還沒來得及驚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給驚呆了。
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就牽個小手就成。雖然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
“嗨。”是金太心,他來得可真是時候。
他總是那麽得意,就像全世界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一樣。但當轉頭看到我們這個畫面,那臉沉的,就跟世界末日一樣。
“你怎麽在這?”我問。離開了河神的懷抱,畢竟大街上的還是得注意一點形象的。只是手沒松開。河神訝異地看了我一眼,也就這樣了。
金太心探過頭來說:“放心,我不是來找你的。”
“哦,那好拜拜。”我說,拉着河神就要走。
金太心卻又将車倒了一段距離,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一臉得意地問:“你就不好奇,我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
他那神情就跟獻寶的孩子一樣。
但我很禮貌地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他洩氣地撇了撇嘴,又說:“你一定有興趣的哦。”
他不是個會說空話的人,我這才問:“做什麽?”
他得意一笑,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和河神牽着的手。
我哪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不說,拉倒。”
正要走,卻聽河神開口了。“你是來見一個人的,而這個人是喬伊的設計師。”
金太心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
“你怎麽知道?”他問。
河神說:“因為阿芙除了服裝設計并無其它興趣。”
誰說沒有?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有了。我忍不住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還有你。”
河神一愣,立時紅了臉。
我噗嗤笑了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流氓,格外的有成就感。
但我高興了,有的人可是老大的不高興。
“這是你們給我的節日禮物?”金太心翻着白眼,不滿地說。
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垂下頭,臉上也不覺火辣辣的。
“還說不說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河神繼續說:“與服裝設計有關,且在這片出現的,如今的焦點就是喬伊。”
“不錯。”金太心說着,有些刮目相看了。
“而設計出自設計師之手。”
“全對。而且這個人你也認識。”金太說着看向了我。
“我認識?”我訝異地回想着。
他點了點頭,又問:“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合适嗎?”我猶豫着。
“沒什麽不合适的。上車,就在前面的咖啡廳。”
只是,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胡小蝶。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裙,散落的頭發飄揚而随意,就如複仇天使一般。
看到這件衣服的時候,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喬伊如今大賣的緣由。
她身上的長裙雖然看起來普通,但衣服間有些細微的褶皺,都正好地凸顯出了她的曲線。她的身材本來就好,是個典型的衣架子。但這件長裙又略顯不同,将她整個人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就算此刻有一千個她,穿着不同黑色的長裙,你也能一眼就認出這一個她來。
“金太心,你什麽意思?”她一來,見到我們便惱怒地質問道。
我想我要是她,也會這樣吧。畢竟他們是什麽關系?要聊的肯定是兩人之間的私事。我們這兩個外人坐在這裏,又算是怎麽回事。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說着起身,忙要拉起河神。
“坐下。”不想金太心卻命令式的讓我坐下。又不以為意地回答:“什麽意思,不想和你談的意思。”
我可算明白了,還以為他是真的好心想介紹設計師給我認識。不想卻是讓我們來惡心人的。
胡小蝶火冒三丈,換做我也一樣。但她見有外人在場,到底不敢太放肆。只能壓着火氣,咬着牙說:“我知道,我一時沖動搞砸了婚禮是我不對。但你又做了什麽?”
金太心微微一笑,看來全不在乎。
這看起來水火不相容的兩人,當時是到底為什麽要結婚的?
胡小蝶壓着怒火,又說:“你自己不想擔這個惡名,就利用炎炎讓我來擔。”
“又不是我叫你去跟琪琪吵架的。”金太心說。
“你,故意拿那枚戒指當結婚戒指。我們宣誓前,竟看到它在別的女人手上。我能不生氣嗎?更何況炎炎可是我最疼愛的侄子。”
金太心冷冷一笑說:“所以了?”
這胡小蝶也真是倒了血黴了,當時怎麽會答應嫁給他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也難怪她火冒三丈。
“你難道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我等了你一個禮拜,可你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有。你不來,好,我找你。可你卻不接我的電話,連短信也不回。你到底想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父母不是已經提出退婚了嗎?我同意。”
“可我不同意。”胡小蝶咬牙切齒着,但她又能怎麽樣了?
我猶豫着,遞給了她一張紙巾,擦擦臉上那毫不知覺落下的淚滴。
但她瞪了我一眼,随即就給甩開了。
我尴尬地縮回了手,不想金太心卻忽然伸手過來搶了紙巾。
胡小蝶訝異瞪向了我,敏感地察覺到了那動作中細微的關系。
我急忙坐了回去,蜷在了河神旁邊,只想當個隐形人。
“當初你們說要結婚,我同意了嗎?”金太心忽然開口,将胡小蝶的視線拉了回去。但那言語中的冷漠,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胡小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可,伯父是同意了的啊。”
“那現在退婚,胡總不也同意了?”
胡小蝶一時無語,想争取卻又發現無能為力。
她恍惚着,快速地喘息。那種無助的窒息感,讓她困在了原地。茫茫地尋視着,想找到一個出口。一個可以轉移傷痛的地方。
忽然,她看向了我。“難道是因為她?”
我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就非要喜歡那些平平無奇的女人?是不是這樣讓你很有成就感,讓你覺得自己很有愛心,像個慈善家?”她說。
我仿佛看到了惡毒的公主,因為得不到王子的愛,就遷怒到了可憐的女仆身上一樣。
“不,公主,不關我的事。”我是不是該這樣哀求着,以免被扔進地牢,然後被活活餓死。
“一定是你,是你迷惑了王子的雙眼,是你勾走了他的魂。”
我選擇沉默,因為被仇恨,特別是因愛生恨蒙住了雙眼的女人,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
更何況是像她這種高高在上,掌握了別人生死的人。又如何會去在乎一個仆人的想法了。
“院子裏的花最近都枯萎了。”她忽然平複了情緒,淡淡地開口。
随即兩名健壯的仆人走了進來,把我壓了出去。
“金金,來。”她抱着她那條寶貝哈士奇,跟着走了出來。
陰冷潮濕的天,我被壓到了院子裏,身後獵人的槍已經準備就緒。
在這個階級牢固的年代,出生就已幾乎注定了一個人的一生。
多少像我這樣死去的人,我并不是特例,也無需過于自艾自憐。
只是那天上飛來的麻雀,那如輕紗般透過濃霧的一縷曦光,是多麽的美妙啊。
就只因那天……
午後,我端着紅茶和點心,正要上樓。
“下午好啊,我美麗的姑娘。”王子突然到訪,高聲問候着,心情很不錯。
我被吓了一跳,差點掉落了手上的盤子,他急忙過來幫我扶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指。
“小心。”他微笑地提醒着。
這一幕正好被聞聲下樓的公主給看到了。
那天下午,公主的父母就委婉地提起了婚事,但被王子委婉地拒絕了。
導致了我如今的處境。
“公主,請您放了我吧”我忽然靈光一閃,抱着最後的希望。
但公主無動于衷。
我又說:“我可以立刻就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在您的面前出現。”
“我又怎麽知道你離開後會去哪裏?為何不就此永絕後患?”公主高昂着頭說。
我急又道:“親愛的公主您發發善心,放了我吧,您要我做什麽都成。”
公主打量着我,突發奇想道:“除非,你能讓王子愛上我,并和我結婚。”
“這,可是公主,人的感情如何能夠勉強了?”
“那我的感情又如何能夠勉強了?”她冷冷說着,便轉過了身。
眼見我結局就要悲催地降臨,我已不得已。急道:“親愛的公主,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公主一愣,不想我真的會答應。本已沒有的希望忽然又如暗夜裏的明月,穿透了烏雲。
“你當真能夠做到?”她不可置信地确認着。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願意去相信。
我別無它法,只能放手一搏。“能,請相信我,我一定能夠做到的。”
“那好,我給你三個月,不三個月太長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讓王子愛上我,并與我結婚,我就放了你。并給你一筆錢,讓你的後半輩子吃穿不愁。”
“謝謝你,親愛的公主。”
公主這才滿意地轉過了頭說:“放了她吧。”
随又轉過頭向我身後說:“河神,你看着她,可別讓她跑了。”
“遵命,我親愛的公主。”
☆、巫女一
某某年某月某+1日天氣 迷霧如卷簾
許諾就像一把鋼刀,時時懸在了我的頭頂。我想暫時忘掉死亡的威脅,無所顧忌地盡情享受。但那顯然是癡人說夢。我想活着,我熱愛這個世界。雖然它時常叫我遍體鱗傷,絕望透頂。但我仍然熱愛它。
美食,華服,寬敞的房間,舒适的大床。
我好好地享受了一個晚上,反正不管結果如何,總不該虧待自己。
第二天一早,等不及的敲門聲便急促地響了起來,我擡頭挺胸走了過去開門。
“公主已在大堂等着你了。”河神冷冰冰地說。
我點點頭,便随他走去。
一見面,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們該如何開始?”
我說:“首先,我們得搞清楚王子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那該如何知道?總不能讓我去問他吧。”
“當然不能,我親愛的公主。就算是問,他也未必能夠說清。男人,常常是花心的。”
河神看了我一眼,看來有些不同意見。
“那可不行,他只能喜歡我一個。”公主着急地提高了聲音。
我說:“那是當然的,我親愛的公主。他只能喜歡您一個人。無論他喜歡什麽樣的人,男人,女人,那個人都必須是您。”
“不錯,不錯。可我要怎麽樣才能做到了?”
“我已經都替您想好了。首先,我們得知道他的行蹤。”
紅魔坊,豔情的女郎,妖嬈的歌舞。這裏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高矮胖瘦。各種各樣的酒,甚至是各種各樣的游戲,刺激的游戲。
幽暗暧昧的燈光中,一張張迷醉的臉,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麽的癡情。
王子正在舞池裏舉着酒杯,紅色的液體搖曳在幽暗的燈光中,好似激情四射的血液。
他摟着一個豐滿的女郎,戴着黑色的面具。那前凸後翹的體型,完美地诠釋着S型。
“公主,別着急。”我急忙道,并不是怕她過去攪了局。而是怕那個豐滿的姑娘遭了殃。
“您這樣沖過去,只會吓跑王子的。”
“那該怎麽辦?”她着急得像一直饑餓的老鷹,看到了腐肉。
我立時給她戴上了和女郎一樣的面具,帶着她走入了舞池。
在一曲歡快的群魔亂舞中,我領着她慢慢靠近了王子。随後在一個華爾茲般的旋轉中,我猛的拽住了那胖姑娘的裙子,致使她一驚急忙捂住了胸前。我便趁機将公主推了過去。
這樣,待王子回頭時,只見胖姑娘竟然一眨眼變成了曼妙的瘦姑娘。
“你會魔法?”王子驚喜道。
公主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燦爛的笑容,簡直比這迷醉的燈光還要醉人。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而我拽着胖姑娘的手,到底沒能抵上她身材的優勢。她轉身就要走過去,我情急之下不知該怎麽辦時。忽然一只手往她脖子上一敲,很直接的讓她睡了個好覺。
她倒了,我急忙想接住,但無奈如泰山壓頂。直壓得我腰快斷了,才勉強撐住。
河神見狀,為了不打擾到公主,這才嫌棄地搭了只手,把那胖姑娘給拖了出去。
我本想來個甩鍋大法,将胖姑娘推給他,趁機逃走。但他卻好似早有預料,在我剛要動手前,便嫌棄地把手一推,做好了準備。
胖姑娘倒了下去,就像多米諾骨牌般,倒黴的過路人都成了肉墊。
我一怔,無奈地想要挽回。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發生什麽事了?”王子好奇地看了過來。
公主急忙說:“沒什麽。”随張開了雙手,要摟住他的脖子。
可王子卻對事發的地方越發的感興趣,因為他看見了一個滑稽的背影。他随側過身,避開了公主走了過來。
我可不能讓他看見我的臉,不然可就穿幫了。所以急忙将河神推到了前面,随手抓過了胖姑娘的面具,匆忙戴上。
他走了過來,想把我從河神的背後揪出去。但河神擋着不讓。
他有些生氣,堂堂的王子,幾時受制于人過。
他立時拔出了佩劍,想同河神較量較量。
但河神并非貴族,沒有公主的命令他無權反擊。就算被王子殺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可公主喜歡王子,當然不會下令。
我急忙自己跳了出來說:“且慢,王子。”
王子見我出來了,這才滿意地收起了劍。見我也戴了一樣的面具,越發好奇。
我靈機一動,急忙示意公主藏起來。
恰時王子回頭,就見不到人了。
而她還是我,我就是她。
“原來你真的會變魔術。”王子興奮地說。
我趁機湊到了他的耳旁,小聲說:“親愛的王子,因為我是個巫女啊。”
那可是要被抓起來,綁在十字架上燒死的人。
但王子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也湊到我的耳邊說:“那就讓我見識見識。”
我笑着,明媚妖嬈。緩緩蹲下施了個禮,暗中掐了胖姑娘一把。
胖姑娘猛然醒來,驚叫着一個深深地吸氣。
所有的目光立時都被吸引了過去。
待到王子轉頭時,我和河神已經再無蹤跡。
我們躲在了舞臺背後,朝外望去,只見他正四處尋找着。
“看來,我們的第一步成功了。”我高興地向河神說。
河神先是一愣,忽然又怔住了。
“怎麽了?”我正奇怪。
就聽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我回過頭,不想一巴掌就往我臉上烙了下來。
“公主?”我訝異地看着她,但很快便明白了。
急又解釋:“王子現在正在找您,明天我們便可以進行第二步了。”
她懷疑地打量着我。
我為保命,哪裏還顧得上其它。索性也冷了臉,“您若不信,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公主這才想起是我性命的主宰,收起了自己的恐懼,又複趾高氣昂。
某某年某月某+2日天氣 白霧
策馬的狂野,踐踏着枯枝。臨冬的繁忙,是最好的獵場。
“來了,來了。”我着急提醒着。河神立刻準備就緒。
随見王子騎着他的白馬,追着兔子進了蘑菇林。不想路上橫出的枯藤并未着地,勾住了馬兒的前蹄。馬兒被絆倒,将他摔飛了出去。
所幸,他并非新手。一個滾地,只是受了些擦傷。
公主着急要沖出去。幸好我及時将她拉住。
“別急。還不到時候。”
她将信将疑,但最終選擇了相信。
王子起身,竟見方才的兔子停在了不遠處看好戲。氣不打一處來,便奔了過去,要抓住那只兔子。
“好了,開始。”我說着。躲到了大樹後,一把将公主推了出去。
随即甜美的歌聲響起。缭繞在空蕩蕩的林中,飄揚着很是神秘。
王子訝異看來,便見一個帶着面具的小姑娘,挎着小小的竹籃子,穿着樸素的裙子,兩條粗粗的小辮子。就像是從森林裏走出來的精靈。
“貝貝,來。”公主蹲下身喚道。
可小白兔卻不按劇情走,一動也不動。
我只好拍拍手,微微露了個胡蘿蔔。
兔子便要朝我跑來,眼見它就要跑過公主,導致穿幫。但被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好險,好險。
王子看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女子。
“這只兔子是你的?”他問。總想說點什麽,引起姑娘的注意。
公主點了點頭,也着急着要說些什麽。
但聽我用力一揚枝葉,如夢初醒的,這才想起了之前背的臺詞。
“貝貝全身都在發抖,好像很害怕。”
王子急忙說:“他可能是誤會我要抓它了。”随即走過去,摸了摸兔子腦袋,想示好。可不想兔子急了,咬人。他忙縮回了手,只能還是笑笑。但見姑娘也笑了,便也覺得值了。
“對不起了,我幫你包紮。”公主說着,愉快地放下了籃子,拿出了自己的手帕。
王子癡癡地看着她,把手指伸了過去。又問:“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
公主想了想,總算想起來了。“因為我是巫女,外面的人會燒死我的。”
“巫女?”王子立時想起了另一個巫女。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認出來了,又似乎沒有。
“好了。”公主說着,原是要起身離去。但看來是有些舍不得。
王子又說:“你昨晚是不是到過紅魔坊?”
公主心急着就要承認,便聽又一聲狂亂的枝葉亂拽。随即改口道:“那是什麽地方?”
王子見她不像說謊,笑了笑說:“看來是我看錯了。”
怎麽就看錯了?公主着急,“或許就是了。”
可話一出口可就遭了,王子疑惑地看着她。懷疑起了她的目的。
我急忙讓河神打那馬兒,嘶鳴驚叫間。王子回頭,我把公主拉了回來。
來不及多做解釋,我出場了。
王子回頭,就見一個換了衣服的巫女。“你們巫女都喜歡換衣服的嗎?”
我說:“你是誰?”
王子一愣問:“你不是方才的巫女嗎?”
“什麽巫女,我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可從來沒見過巫女。”
“那麽巫女了?”他疑惑着,看向四周。
我故作鎮定地往前走,在一棵大樹下急忙拐彎。總算完成了第二步。
“王子,王子。”
他的仆人尋來了,我們也該撤了。
☆、巫女二
某某年某月某+3日天氣 曦光透過雲層,一縷晴空
巫女就像一粒種子深深地種在了王子的腦海裏。它生根,發芽。但就是無法開花和結果。
王子好奇又不甘心。但他卻無法派人去尋找。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