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回到家,竟然見燈亮着

若是一旦洩露,那個美麗的夢就将如泡沫般被徹底地毀滅。

白日,他尋找在蘑菇林裏;夜幕,他流連于紅魔坊中。

可就是再未見到過巫女。

他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那條手帕。他整日帶在身邊,看了又看,找了又找。雖然明知可能是一個騙局。但他還是心甘情願的,一往無前地想要找尋答案,想要擁有那個特別的姑娘。

“到底要等多久?”當然了,更着急的是公主。她已不知在我面前徘徊了多久。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刻飛往王子的懷裏。

“你知道嗎?我昨晚做夢,夢見我們舉行了婚禮。”她激動地說着,仿佛已經實現。

夢真是個讓人發狂的東西。

她忽然臉色一沉又說:“要是你搞砸了,我不知會殺了你,還會把你剁了喂狗。”

我都死了,還管你喂不喂狗的。

“放心吧,親愛的公主。等到他思念成疾,只想把你擁在懷裏之時,就是你們的重逢之日。”

“那要等多久?”她問,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再過五天,不三天。”

她總算松開了手,稍稍平靜了下來。

我看着她跟只戰鬥的母雞一樣,忽然預料到了結局。

三天後,城堡裏舉行了盛大的酒會。邀請了所有的貴族,包括王子。

王子盛裝出席,但依舊難掩神色的頹廢。他索然地在酒杯與寒暄聲中穿行着。見那一張張精致的面孔,如同嚼蠟。他坐在了陽臺,看着月亮,祈求着姑娘的出現。

“是時候了,是時候了。”我忙向河神說。

河神随即擡着公主的畫像,從陽臺前不遠處的地方經過。

讓王子正好看到了畫像上公主拿着的那條手帕,和王子懷裏的一模一樣。

王子差點喜極而泣,急忙跑了過來。他總算看清了那張思思念念的面容,他飛奔向了樓上。

公主正要準備下樓。驚訝而又無措的神情,不打自招了。

可接下來,竟見她愣在那裏,恨不得立刻飛撲上去。就跟她那哈士奇見到肉骨頭一樣。

我親愛的公主,你可別演砸了啊。

我無奈低着頭走了出來,拽了拽她的衣衫。讓她克制自己的本能。

她回過神,這才一驚一乍地驚慌失措,跑回了房裏。

“公主。”王子急了。眼見就要到手的鴨子飛了。這形容詞可能有點不太合适。

“公主,請您開開門。我有好多話要向您說。”王子激動地敲着房門。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公主緊張地問。若不是房門被我按着,估計早就飛出去了。

看來臺詞是又忘了。幸好,作者在此。

“不,王子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不,王子你該,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公主實在糾結。

“你就當不認識我吧。”

“你就當不認識我吧。”公主說着,那糾結的臉啊,恨不得立刻殺了河神。

“你知道的,這樣會使我墜入地獄。”

“你知道的,這樣會使我墜入地獄。”

“我只是想要一場夢,一場關于你的夢。”

“我只是想要一場夢,一場關于你的,夢。”公主撇了撇嘴,有點怕真是一場夢。

“不,公主。”王子激動地說。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墜入地獄的。我保證。”

公主大喜,看向了我,示意可以開門了。

但河神仍在繼續,“不王子,與你無關。都怪我自己,是我太癡心妄想了。”

公主不想廢話,但見我們堅持。還是照說了,“不王子。與你無關。都怪我自己太癡心妄想了。”

河神不滿地瞧了一眼過來,以示語氣不夠飽滿。

公主就像個犯錯的學生,低了一下頭。但很快又想起自己公主,瞪了回去。

河神急忙垂下了頭,繼續說:“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我也無法控制我自己。”

“我有什麽不對?”公主小聲地反對着。

但事已至此,還是說了,“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我也無法控制我自己。”

“親愛的公主,我明白,我都明白。求求你了,你開開門。我有許多許多的話想當面向你說。”

王子的話就像魔咒,公主又想去開門了。

“不,王子。”河神說,竟用那白開水一般的語調說得如此驚濤駭浪。

公主不解地遲疑了一下,看來早将昨晚商量的劇本抛之腦後了。

“不,王子。”

“這樣會連累你的。我不願你說謊,也不願你為了守住這個秘密而受煎熬。”

“他會受什麽煎熬?”公主小聲地問着。

但還是得說:“這樣會連累你的。我不願你說謊,也不願你為了守住這個秘密而受煎熬。”

“多麽體貼的公主啊。”門外的王子回應着。

公主愣了一下,這效果她很滿意。急忙又看向了河神。

“我總有一天會嫁給別人的,你忘了我吧,就只當是一場夢。不然,你一旦見到了我,便會陷入要不要揭穿我的糾結中。我不願你受苦,一丁點也不願意。我寧願你揭穿我,如果你忘不了的話。哭,糾結的。”河神嚴謹地說。

公主點點頭,竟真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這記憶力真是讓我自愧不如。

“哭……啊不。嗚嗚嗚……求求你了,忘了我吧。”

“不,公主。我忘不了,忘不了。”王子歇斯底裏地喊着。

然後了?公主看向了河神。

河神搖了搖頭。

就聽王子又說:“我娶你,親愛的公主,我娶你。這樣你就不必再糾結,我也不必。”

“聽到了嗎?”公主不可置信地說着,竟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倒了下去。

我急忙接住,提醒道:“鎮靜,鎮靜,我親愛的公主。”

“親愛的公主,我求你開開門,我求求你了。”門外王子已到了極限。

是時候了,我小聲說:“可以開門了。”

公主毫不遲疑,竟就又彈了起來。立時轉動了門把,激動地想要沖出去。

我急忙又拉了拉她的衣衫,提醒道:“堅持。”

她勉強控制住了自己。

王子一見到人,立時就單膝下跪,兌現着自己的承諾。

“親愛的公主,請嫁給我吧。”

公主控制着強烈的沖動,嬌羞地點了點頭。

很快,婚禮便舉行了。

我如願得到了賠償款,得到了自由。

臨行前,河神來送我。

我忽然有些踟躇,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笑什麽?”他問。

“你說王子愛上的是在紅魔坊裏的那個我了,還是門後那個深情款款的你了?”

他臉刷的一下就不好了。

忽然,裏面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你為什麽總抱着那副畫,我不就在這裏嗎?”公主無奈地控訴着

“你們根本不一樣。”王子說,冷漠而心灰意冷的聲音。

我看向了河神,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不,我們一起走吧?”

河神猶豫了一下,忽然拉起了我的手,又接過我的行李,奔向了外面自由的天地。

從此以後,我們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沒聽過嗎?情人眼裏出西施。”金太心冷冷地說着。

迎面就是一杯咖啡。

胡小蝶甚至摔碎了杯子,憤然離去。

我想經過了虹夢,雖然沒有記憶,但經歷,應該讓她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

“擦擦吧。”我拿了紙巾遞給金太心。

金太心接過,擦了擦臉。冷哼一聲,“就當我今天倒黴。”

我不知那當中的曲曲折折,也就不發言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我說,拉着河神起來。

他忽然喊道:“買單。”

立時服務員走了過來,“你好,總共是兩百五十元。”

這吉利的數字。

“他付。”金太心賭氣地指着河神。

河神之前拒絕了我給他備用的提議,只留下了一百塊錢防身。現在工資又還沒領了,哪來這麽多錢。我拿出錢包,偷偷塞給了他。

他愣了一下,我怕他會尴尬。但見他朝我微微一笑,不慌也不忙地拿了錢付賬。

但錢包上那只HelloKitty還是漏了陷。

“今天沒帶錢出門?”金太心說,陰陽怪氣的。

我急要解釋,但見河神根本不需要。

“不是,只是現在還沒錢。等領了工資,再還給阿芙。”他說,沒有絲毫的局促。

金太心本是一臉不屑,但見這種坦然,一笑,反覺自己沒趣。

“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我正想拒絕,但聽河神說:“那就有勞了。”

到了樓下時,正好遇到了萍萍姐。她臉上的神色不太好,但見到我們還是擠出了微笑。

“回來了。”

“是啊。面試怎麽樣了?”

萍萍姐沒說什麽,只是笑笑。看來不太順利。

金太心忽然道:“想找什麽工作?”

對啊,這不是有個大金主在了嗎?我急忙說:“萍萍姐是會計。”

“會計?那行吧,明天到金生園來上班。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就開車走了,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不過看來是不用問的了。

萍萍姐還沒反應過來。

☆、會議

某某年 11月12日天氣 陰陰的,有些焦躁

今天一上班傑森就召開了會議。關于面對喬伊如此強勢的市場占有率,該如何應對。

“我們的衣服不輸喬伊,我就不信我們打折處理,會吸引不了顧客。”朱麗提議。

珊瑚說:“不行,降價會影響品牌形象,導致檔次降低。吸引的新客戶不僅不在應有的消費層次上。反而會讓原本的顧客動搖,考慮其它品牌。”

“那你說該怎麽辦?”

“加大宣傳力度。找最熱門的明星代言。”

“不行。這樣會加重成本,相應的就需要增加更大的銷售額。要是達不到,後果不堪設想。”

“要不就找個人,制造醜聞。”坐在末尾的何帆說。

但在傑森冷然的注視中,立時猶如石頭沉入了湖底,但未激起半點漣漪。

在場一時無言,誰也沒個解決辦法。

“到底該怎麽辦啊?”小蔡小聲地說。

萱萱和貝蒂搖了搖頭,她們要是知道就坐在裏面了。

“打折不行,增加宣傳也不行,那還有什麽辦法?”青荀也犯難着。

“阿芙,你們做什麽了?”河神抱着剛印好的文件走來,交給小蔡。

小蔡道了謝,随即檢查了起來。閉緊這是河神第一次出手,當然要小心些。

“說了你也不懂。”貝蒂說

“就是。”萱萱附和着。

看在我的面上,态度還是可以的。

我雖然有些不悅,但她們就是這樣的人,也不是說針對誰。我又能和她們計較什麽了?

我走過去,把河神拉到了一邊,小聲說:“是這樣的。喬伊的銷量太好了,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店面的銷量。傑森他們正在想辦法,看要如何改變這一面倒的局勢。”

“原來。”河神說,“這很簡單啊。”

我一愣,那裏面好幾個腦袋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竟然說簡單?

但見他真誠無比,且略帶無辜的臉,要是懷疑他說謊,就好像犯罪一樣。

“你真的有辦法?”我确認道。

他點了點頭。

我猶豫了一下,問題未抛到我頭上,我是否該出這個頭了?

我想去,可以往習慣了的退縮,又讓我很實在難以邁出步伐。

“何必猶豫了?”河神說,淡淡的神色,卻好似能夠看透我的心思一般。

我看着他,就像吃了顆定心丸般。

“那好。”我堅定地說,随即拉起他的手,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阿芙,你做什麽?”萱萱奇怪地問。

貝蒂更是像看見我要犯罪一般,打量着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敲了門。

就像等待審判一般,我忽然全身僵硬,跟塊木頭似的。

就近的傑森開了門,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詢問的眼神,又打量向了河神。

“河神說他有辦法。”我說。面對裏面聚來的目光,說實在,我抖了一下。

傑森微微一笑,讓我們進了房間。沒有預先的判斷,只是何妨一聽。

但其他人就不這樣認為了,他們看了過來,訝異,懷疑,最是莫名其妙。

我緊張地握緊了拳頭,雖然進門前早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真面臨時,還是免不了退縮襲上心頭。我想出氣,但我不能。河神在這裏就只有我一個人,他需要我給他勇氣,面對那些質疑。要是我離開了,他會害怕的。

所以,我強忍着恐懼,站在了他的身旁。

雖然,看他的樣子并非如此。

他朝我微微一笑,就好像有魔力般,讓我瞬間松了一口氣。

這笑容,總是有讓我即使跳入火坑也不怕的勇氣。因為我知道,他永遠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阿芙,你們到底想說什麽?”朱麗不滿地催促着。顯然是不相信的。

但見珊瑚鼓勵的目光,還是讓人充滿了勇氣。

河神不以為意,幽幽地開口:“若欲取之,必先予之。”

衆人一愣,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這啥意思?

“你能不能說人話?”朱麗憋着嘴說。

河神又說:“喬伊之盛,不僅不該打壓,反而應該助長。”

“助長?別人搶了你的錢,你還把錢包給他?這不是傻子嗎?”朱麗冷哼道。

看來其他同事也頗為贊同,都在暗暗發笑。

那種從心底的譏諷,就如一快快寒冰,往我心上砸。

“你繼續。”傑森發話,這才讓他們閉了嘴。

河神繼續說:“以服裝抗衡,你們絕無勝算。所以只得另擇其道。”

“等等,為什麽服裝,我們無法抗衡。以往我們的款式也從未遜色過喬伊。”珊瑚問。

河神自然不能說出螺祖,便另做了解釋。“那你們此刻另做設計,再生産,時間來得及嗎?”

“這……”珊瑚思量着,點了點頭。

河神又說:“兩個品牌實力相當,若要打壓,只會兩敗俱傷。倒不如助其聲勢,搞得人盡皆知。”

“這是什麽道理?”何帆問道。

河神解釋:“所謂時裝,便是時興之裝,貪圖的往往是個新鮮。若是款式人盡相似,你們會如何?”

珊瑚說:“撞衫什麽的,最是讨厭了。”

河神點點頭,又說:“不錯。人們就會往其它方向去找。物以稀為貴,鮮者更容易入人眼簾。”

“可這需要多少時間?我們根本等不起。”朱麗說。已不是方才瞧不起人的态度。

“舉行一場全民設計比賽。”河神說。見衆人還是一臉茫然,又做了詳細說明由。

“比賽由群衆投票,以此增加關注度。每個人都喜歡當主宰,關注的往往是自己可能得到的機遇,還有就是能夠讓自己掌握的權利。比之喬伊的鼎盛,便也更願意去發現不一樣的事物。”

“這個主意好。”不想何帆竟是第一個贊同的。

在場的人更是都另眼相看。

“可若是我們輸了比賽了?”貝蒂站在門外,忍不住問。

在座的各位一愣,只是笑笑。

其實我也不明白。

河神解釋說:“名次于個人而言,是強輔。但對已有知名度的公司而言,不過錦上添花。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模特一般的身材,他們選擇的,只是适合自己的。”

“不錯。”傑森說,拍了拍河神的肩膀。

随又看向了衆人問:“大家還有什麽意見嗎?”

沉默代替了回答。

傑森松了一口氣說:“那行,就這樣辦。各部門回去都準備準備。散會。”

“我有。”我忽然舉手。

傑森看了過來,一笑說:“你說。”

“那比賽,我們能參加嗎?”

“當然可以。”傑森愉快地回道,走來順手又要摸摸我的腦袋,但在河神十分友善的目光中,還是作罷了。讪讪地縮回了手,又說:“看來我屈才了。”

我很是驕傲,就好像高三那年,800米的長跑得了冠軍一樣。

但見河神微笑地看着我,似乎與他無關。而是我,方才出盡了風頭。

我開心地昂起了頭,但态度還是要謙虛的。

不想河神卻說:“那你就給我換個位子。”

他一向淡泊,怎麽忽然也學起了財神?

傑森聽他毛遂自薦,不只沒有失望,反而高興。

當下決定道“明天,到人事部報到。市場部,如何?”

“可以。”河神說。沒有失望,也沒有歡喜。

他總是這樣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好像一切的事情,都能夠順其自然。

晚上,回家的時候。竟見金太心的車停在了樓前,但人不在車上。

我們奇怪地看了看,便上了樓。

竟見他出現在了萍萍姐的門口。雙方對于這次突如其來的會晤,皆是一愣。

“你怎麽在這裏?”我問。

他支支吾吾着,回答:“就,無聊過來看看啊。沒想到,你們還沒回來。”

是嗎?我表示懷疑。

他急忙又說:“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了什麽?為了那個帶着孩子的女人?別開玩笑了。”

我有說什麽了嗎?

“金叔叔。”寶寶忽然跑了出來。“媽媽說,我不能随便麻煩別人,你不要去買可樂了。”

金太心一愣,本着不能對說過的話不負責任,拉下了臉,不耐煩地表示:“誰要去買……”

但見那張能融化人的小臉,到底還是下不了手,哦不,是嘴。

“不是雪碧啊。我還以為是雪碧了。”那嘴咧的,就跟抹了棉花糖一樣。

“是可樂。不過,你也不要去買了。”寶寶叮囑着。

“哦,好。”金太心也只有答應的份了。

“那好,我先去吃飯了。”寶寶說,走了進去。

瞬間,金太心拉長了臉,以掩蓋那微紅的兩頰。

不想這看着吊兒郎當的人,臉皮一向厚得潇灑,竟也會有這樣腼腆的時候。

“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哦,好。拜拜了。”我揮着手,不覺莞爾,看來我錯過了什麽。

☆、回頭

某某年 11月16日天氣 晴

趕忙着進度,比賽開始了報名。初一宣告,就有數百人前來報名。那些畫稿想來不知費了多少心血,等了多少年,總算能有一個展示的機會。

比賽的發起,是服裝協會。

傑森的補充,是不能讓公司刻意地成為焦點,而應該是無意的。

所以彩颉只是其中的一員,而喬伊也參加了。

那些什麽大事與我有關,但又與我無關。

我目前關心的只有比賽,無獨有偶,我也選擇了之前的作品稍做修改報名。而非重新創作新的。那是我在小學那年,決定要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時,塗鴉的作品。

昨晚報名前,我正苦思着主題。忽然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瞬間。

“沒想到你也敢來參賽。”巧了,遇到了胡小蝶。

她趾高氣昂地看着我,好像已經登上了冠軍的寶座,俯視着我這小透明。

“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她說。

我當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別說她有螺祖加持,就憑她在服裝圈工作多年的能力和眼光,還有巴黎的留學經驗。我也是莫能企及的。但殘存的幻想,總還是想試一試。

不是那個誰說過的嗎,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了。

我能跟她說什麽?我十分禮貌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可背後卻仍一股涼氣,反倒像是我搶了她的東西。我哪得罪她了,奇怪?

河神調入市場部後,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所以連下班的時間都無法固定。

我一個人下班,也懶得回去。就在旁邊的街上亂逛,一邊等着他。

一直到了九點,他才聯系了我。

我有些生氣,其實只是失落啦。以往我和他形影不離,突然分開了,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都說兩個人相對久了,看到對方就會厭煩。

但我發現我沒有,反而像上了瘾一樣,一離開他,就會覺得心慌。

可怎樣的兩個人才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忽然看到經過的一對情侶,那手上拿着的紅本本是什麽?

不錯了,我恍然大悟。

“等很久了吧?”河神忽然出現。

我訝異看去,“你怎麽找到我的?”

他笑着說:“你不是說就在附近逛逛嗎?我就試着找了找。”

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走吧,我餓了。”

“好。”他牽過我的手,向前走去。

自從上次我牽手未遂,被他知道後,他總算學會了反客為主。

傑森很夠意思,知道了他的窘況後,先結算了他當保潔員的工資。

所以他現在有錢了,可以請我吃飯了。

“就這家。這家的混沌面最好吃了。我一直想來,但小蔡她們老說吃煩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沒說什麽。

吃完後,班車已經沒有了。我們打了個車,回去。

吃的時候沒好意思提,回到了家,就我們兩人。那才遺忘的小苗頭,便又躍躍跳了起來。

等等,我得先找個舒服的姿勢。

我打開電視,坐在了沙發上。等着他也坐了下來,這才開口。

“那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說。”

“雖然現在的社會比較開明了,也不稀奇了。但像我們這樣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吧,還是有點傷風敗俗的,你說是不是?”

這話好像嚴重了些,算了算了,反正就這樣了。

“是有點。”他點頭了。太好了,來繼續。

“所以啊,為了社會的良好形象,良好影響。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他想了想,頓悟道:“那我明天就去財神那裏問問。”

“問什麽?”這節奏不對啊。

他說:“兩個男的住在一起,不就沒事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有些着急。

“那是什麽意思?”他不解地看着我。

該怎麽說了,我絞盡腦汁繼續奮鬥。

“是這樣啊,怎麽樣,一男一女才能住在一起,而且合情合理。”

這循循善誘,還行。他又不是傻子,應該能聽明白了。

“母子?”他說。

好吧,我……“我可不想當你媽。”

“還有了?”我又問,不甘心啊,不甘心。

他想了想,又說:“那兄妹?”

兄,你妹。

“姐弟?”

這,絕對是故意的。我扭過頭,給了他一個憤怒的背影。

“你明天還是找財神去吧。”

就聽他噗嗤一笑,我莫名回頭。不想,就見他那大臉貼了過來。

柔聲道:“阿芙,嫁給我可好?”

我怔怔看着他,好像掉入了雲裏,愣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看着看着,看着看着,就成了鬥雞眼。他也是,但一點也不影響他仍是我眼中最帥的人。

“阿芙?”他見我發愣,喚道。

我這才回過了神,可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顫顫巍巍地張了張口,總算擠了出來。

“好。”

他微笑着撫摸着我的臉,便要離開。

那哪行,我立時來個猛虎撲食,牢牢鎖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愣,看着我。我臉紅得,現下估計有41度。

“你……”他支吾着。

“我……”我支吾着。

“還沒成親好像不太好。”他說。差點忘了,還是古人來着。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其實,我也真的沒想要怎麽樣。只是覺得摟着他很舒服。

他無奈一笑,就像不忍拒絕一個孩子讨要糖果一樣。

終于,他緩緩靠了過來。我有些不知所措。

某某年 11月18日天氣 晴

今早一上班,小蔡就找到了我。她把我拉到了茶水間,猶豫了片刻後總算開口了。

“阿芙,你幫幫我吧。”

“發生什麽事了?”我問。

“阿和的公司經營一直不太好,他的那個合夥人已經失去了耐心,撤資了。現在就他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着,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可說要放棄,他又不甘心。而且一旦放棄了,他就得重新開始。現在找合适自己的工作并不容易,更何況他已經不小了。”

“要不,你讓他找傑森聊聊,回來吧。”

“我說過了。可他怕丢臉。”

也是,當初萱萱和貝蒂那樣地平價他,不知給了多大的泡泡。

現在要是知道了他如今的狀況,還指不定怎麽看他。

“我想請你幫我們跟傑森談談。”

“為什麽你不自己去?”

“我不過是個後勤,在這公司可有可無。說話能有什麽分量?”

“後勤怎麽了?公司的瑣事一向由你負責。你要是突然不見了,那些文件,用具什麽,他們一時也會沒了頭腦的。只是每個人分工不同罷了。傑森不會看輕誰,也不會看高誰的。”

“我知道。只是,還是請你幫幫我吧。”

“那好吧,我試試。”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找到了傑森。他正準備去吃飯,就順道邀我一起了。

我跟他說了阿和的情況,但他只是點點頭。

“你早就知道了?”我訝異地問。

他說:“圈子就這麽大,偶爾總會聽到兩句。”

“那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讓阿和回來。”說別人的事,總是好開口些。

他點點頭說:“可以啊。那就讓他回來吧。”

“但有一個問題。”我猶豫着。

不過看來他早已看穿,“我會給他打電話的。”

我一愣,沒想到他這麽善解人意。

“這餐你請啊。”他又說。

“好。應該的,應該的。”反正可以找小蔡報銷。

不過,說說而已。但小蔡也是善解人意的。

我“阿芙,太謝謝你了。改天我和阿和請你和河神吃大餐。”

不想我也不虧,還賺了一個。

某某年 11月20日天氣 晴

阿和回來了,面對其他人訝異的目光,難免還是有些局促的。

但好在,小蔡站在了他的旁邊。

“大家好啊。”他打着招呼,勉強笑着。

萱萱和貝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只覺不可思議。反倒是朱麗和珊瑚的冷漠,讓人自在了些。

青荀一如往常,走了過來。“嗨,兄弟你總算回來了。要不然我們公司這陰盛陽衰的,我都快被折磨得待不下去了。這下好了,我也有戰友了。”

不過看來他那點小心思,效果不怎麽樣。

我們配合的笑了笑,萱萱和貝蒂也只好勉強裂開了嘴。

小蔡見狀,忽然說:“我和阿和要結婚了。”

可見阿和訝異地神情,好像也不知道。

小蔡又說:“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阿和才剛回來,總得先好好表現表現。等過段日子,訂了時間,我們再發請帖。”

雖然來得突然,但到底是好事。瞬間,方才的尴尬被淹沒了過去。

一個個人臉上,只有真誠的祝福。

阿和也總算真正地笑了。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希望

某某年 12月18日天氣 陰晴不定

終于在喬伊狂熱的銷量下,傑森暫時關掉了彩颉的門店,貼出了整修了公告。

進而,喬伊的衣服大熱,促使公司增加了生産,一批接着一批。

而因銷售區域所限,導致少數的款式,成了街上的主流。随處可見着,那主題中的土黃色。

銷售熱季即将來臨之際,這樣地成績可以說是創造了奇跡。

但随之而來的是,同款的不斷撞擊。為了避免穿着效果的差異,人們漸漸換上了不一樣的衣服。甚至是不一樣的品牌。就像雨水掃去的塵黃,慢慢地轉變了色彩。

或許是盛極必衰,品牌的效應在發酵中,漸漸出現了抵觸的一部分。

雖然他們已及時上架了新款,但之前的沖擊,還是讓消費者多了一層考慮。

就是這三秒鐘帶我猶疑,給了彩颉重生的機會。

卻不想,彩颉在這個時候忽然宣布關張三天,整修鋪面。

“這樣真的好嗎?真不會有大問題嗎?”萱萱嘆氣道。

看着那幾個經過探頭的人,實在有些惋惜。

貝蒂卻不以為說:“憋大招了,你得有點耐心。”

“我這不是擔心,別大招沒憋出來,反而胎死腹中了。”

萱萱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也曾跟河神提過,但他只是微笑着讓我放心。

索性,我也就是個畫圖的,高層的決策我也插不上手。

“你說彩颉,該不會是倒閉了吧?”忽然兩名女士經過讨論着。

“應該不會吧,他們的産品我一向挺喜歡的。沒理由,一夜之間就倒閉了。”

“也是。也不知三天後重新開業,會不會打點折扣。”

聽到這個,我們多少欣慰了。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小蔡提議說。

還是來到了小胖的店,點了餐就坐。就見店裏的電視,正播放着關于這才設計比賽的宣傳廣告。店裏的人,看得津津有味。當入圍的設計稿出現在屏幕時,更是引起了熱烈的探讨。

就連小胖這種平時不注重打扮的人,也忍不住瞄了幾眼。

“我就說那件白色的好看。”

吃飯的大叔不同意了。“什麽白色,那是乳白色。”

“不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白色是白色,乳白色是乳白色。白色顯黑,乳白色才襯皮膚了。”

“我看着就都一樣。我就選白色帶我那件。”

“那我就選乳白色的。就看看,我們到底誰有眼光。”

旁邊兩名白領剛進門,就不被電視上那百花齊放的款式吸引住了。

“這也叫設計,我都可以。”其中一個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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