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到家,竟然見燈亮着
發的女生,很不以為意。
長頭發的女生一笑道:“可人家就是能上電視,你能嗎?”
她們走到了旁邊一桌,點了餐,還在看。
“那件黑色的好,我喜歡裙子。”
“那款跟喬伊最近流行的款式好像啊。”
“是嗎。說來喬伊最近的款式好是好,就是同事們也都喜歡。到處撞。我都不敢穿第二次。”
“幸好我沒買。我還是覺得彩颉的好些。”
失蹤似乎也代表着某種提醒。我們總算看到了一些效果。
只是當出現我那件設計時,票數似乎不大理想。
看來是不太行了。
而胡小蝶的票卻遙遙領先。
“阿芙,你的是哪一副?”小蔡問。
我知道她是想幫我拉票,但我總以為我該憑自己的本事。
所以只是搖了搖頭。
她也搖了搖頭,“真是死腦筋。”
我笑了笑,有些苦,有些澀。
晚上回家的時候,河神見我無精打采的。忽然提議道:“我們逛逛再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也确實需要散散心。不能老将心思放在比賽裏,生活還有許多其它的事情的。
我們漫步在人來人往中,看着或悲,或喜的面孔。
那一刻,我真心發覺有人陪伴和分擔,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事。
其實吧,生活有吃有喝的還有什麽過不去的了?
而且我還可以依着自己的興趣為生。
這一點已經比許多人要幸運多了。
“讓青春吹動着你的長發,讓他牽引你的夢。
不知不覺着塵世中,已記取了你的笑容。
……”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熟悉的歌聲。
我們尋聲走去,竟然見到了之前的流浪歌手。
還是一樣的短袖T恤,還是一如既往的窘迫。
看來夢想并未給他帶來什麽好的改變,反而因此讓他千瘡百孔。
他朝我們笑了笑,未唱完的歌依舊需要繼續着。雖然觀衆只有寥寥幾個人。
我忽覺頭上一大片烏雲沉了下來,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
可當我沉浸在他的歌聲中時,美麗的夢依舊盤旋不去。
“還堅持嗎?”我問。
“為什麽不了?”他毫不猶豫地說。
他看起來已經布滿滄桑的臉,卻因那閃閃發光的雙眼,顯得格外年輕。
“人生很長,為什麽不為自己想做的事情花多一點的時間?人生很短,為什麽不抓緊,而讓自己活在遺憾裏?我始終相信,當你一心想要做成一件事時。全世界都會為你讓路的。”
“真的會嗎?”我懷疑道。
“至少我是這樣想的。”他沒有堅持,畢竟誰又說得清。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人走了過來。他西裝革履,卻又顯得那樣随意。
“你好,我是祈夢唱片公司的。有時間談一談嗎?”
某某年 12月20日天氣 焦灼的陰雲。
天冷了,開始進入了新年的倒計時。
河神的提議,與傑森的決策無疑太過冒險。
服裝銷售的熱季已經開始,但門店還未重開。
不過,這也不是我現在該擔心的。
明天可就是入圍的日子了。早在一天前,萱萱和貝蒂就接到了入圍的通知。
而我還在整日等着電話。
看來是沒有希望了。不過,我也并不灰心。我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阿芙。”小蔡喚我。
我回過神,看向她。
“你的電話,或許是入圍了。”她提醒着。
我一愣,急忙去接。
“喂,你好。我們是服裝設計協會的。您的作品,童畫入圍了我們本次比賽的初選。”
真的,竟然是真的。
“喂,你好。在聽嗎?”
“哦,在的在的。謝謝你了。”
“不用謝。請于明天上午9點,到會場進行複賽。”
“好的,謝謝。”
我簡直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小蔡立時向我道賀,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我轉瞬想起了河神,也顧不上許多。便一把将她推開,相信她不會怪我的。
河神,河神,我真的做到了。
我一鼓作氣沖進了市場部。他正低着頭用一指禪,敲打着鍵盤。
不想背後忽然一個熊抱,可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把剛打好的字又給删了。
“我入圍了。”
他回過頭一愣,當然也是替我高興的。
我沒羞沒臊地抱着他。待他眼色示意,這才想起來是在辦公室。
不過嘛,同事們還是很友好的。笑聲中,忽然響起了掌聲。
我就像得了世界冠軍般,享受着所有的喝彩。
足矣,就算這次敗了,我也可以再接再厲。
某某年 12月21日天氣 焦灼的陰雲
天還沒亮,我就醒了過來,像是不安的游魂。
但河神昨天忙了一天,我可不能打攪。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仔細收拾着,準備出發。
到了現場,我總算安心了,我的作品真的入圍了。
我懷着忐忑而又雀躍的心情,走了進去。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參賽者,就像看到了同行的人。
只是其中一個好像不是很友好。
“嗨。”我尴尬地打了招呼。
胡小蝶冷冷地盯着我,就像我身上藏了什麽她的東西一樣。
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到底在看什麽?”
她說:“你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也能入圍?”
“這你應該問評委。”
她不以為然,“評委也有腦子秀逗的時候。”
我不以為然,她說她的與我何關?
但她不依不饒,“你們彩颉都關門三天了,你覺得你來參加還有意義嗎?”
“只是整修而已,今天就會重新開業的。”
“是嗎?整修也沒用。”
“世事無絕對。”
她冷哼着,可眼中卻有一種哀然。“真不知道,金太心到底看上了你什麽?”
“這你應該去問他。”
她不說話了,閃動的眼神,就像受傷的猛虎,随時準備咬人。
進場了,她恨恨地看着我。有再多的怒氣,也只能在比賽上拼個輸贏了。
我的作品,是童年所做。所以用了稚趣的顏色,大開大合的線條,就像一個孩子的耍鬧。
評委見了都是微微一笑,心情看來格外愉悅。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了。
而胡小蝶則選擇了白色,雍容而又高雅,充滿了神性的光輝。
不怪乎,是螺祖的徒弟。模特一走出來,就驚豔了全場。
連評委都贊嘆不絕,不想上身的效果竟更出乎意料。
☆、相信
意料之中的,胡小蝶得了冠軍。
只是她的這個冠軍,卻瞬間被淹沒在了彩颉重新開業的焦點中。
雖然慕名而去的不在少數,但喬伊的銷量并沒有因此而受到多少影響。
反而是我和萱萱還有貝蒂組成的‘接力姐妹團’,贏得了廣大朋友的喜愛。
我們的作品獲得的名次都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冠軍的光環。但更親民,更有人情味。
或許因為我們都是在路上的人吧。
某某年 12月24日天氣 下雨了
今天是平安夜,正好明天放假。下班後,我們順路去到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準備今晚來個通宵,明天窩在家裏一整天。
只是,自從他進了那個市場部後,就整天忙得連下班都不得安寧。
這不,電話又來了。可這次當他拿起電話時,卻忽然一怔。
“怎麽了?”我問。
“是財神。”他說着,便走到了一旁,接起了電話。
我便自己繼續逛,畢竟就算最親近的人,總也得有自己的空間。
“對了,蘋果。平安夜,一定要有蘋果的。”我推着車,正往前走。
不想,這世界說大很大,說小還真是小。
“金太心?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家夥有段時間沒出現了,我還真快忘了有他的存在。
他看來臉色不太好。朝我走了過來,盯着我說:“阿芙,你這段時間想我了嗎?”
“你發燒了?”我問,推着車繼續前進。
“不是說,距離産生美嗎?我消失了這麽久,你就一點都不想我?”他死皮賴臉地追問。
我莫名地看着他,實在不明白他腦袋裏裝的什麽。“你到底怎麽了?”
“看來,還真是沒用啊。”他垂頭喪氣地說着。
“什麽沒用?”我問。看着挺可憐的,還真有些不忍不管。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萍萍說,你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女孩。所以讓我換種方式追你。”
“原來。難怪我說了,這段時間怎麽清淨了不少。”我笑着,正好走到了蘋果堆前。
他很不滿,跟過來。哀怨道:“你還笑得出來,還有沒有良心了你?”
“我當然有了。好了,好了。請你吃個蘋果。”我說着,随手遞給了他一個。
他不接,可轉頭卻自己拿了一個就啃了起來。
“喂,還沒付錢了。”我急道。可見他吃都吃了,也就這樣吧。
我繼續挑選着我和河神的蘋果。忽然想起來,也該給萍萍姐和寶寶帶兩個。
“對了,他了?”金太心忽然問。
“打電話去了。”
“你們可真是形影不離啊。”他哀怨地說。
那神情就跟寶寶調皮搗蛋,被萍萍姐訓了一樣。
“對啊,你盡管羨慕嫉妒恨吧。”我得意地把選好的蘋果放進了推車裏。
好了,大功告成。算錢去。
他咬牙切齒,但也就只能咬牙切齒。轉頭找了起來,又道::“哪裏打電話去了,怎麽沒看見人?”
我回頭也找了一遍,還真沒看到。“可能是到外面去了吧。”
我買好了所有的東西,要去找河神,卻發現他不知哪裏去了。
“等他做什麽?我送你回去。”金太心不悅地說。
東西是挺多的,但是我可以等。我要将東西放在地上,去拿手機。
金太心雖然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幫了我的忙。雙手伸來,接過來我手上那兩袋子。
電話很快接通,河神讓我等着。
我收起了電話,随要将金太心手裏的東西取回來。
但他卻不讓,“我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裏,讓你提?我好意思嗎?”
好吧,我就當對了個免費的勞力。
金太心越想越不甘心,又問:“阿芙,如果我要死了,你會為我掉眼淚嗎?”
我可是個菩薩心腸的人,我很鄭重地告訴他:“會的,你放心。就算是一條小貓小狗要死了,我也會很傷心的。”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嫌棄地說:“那你還是別掉了。至少,我在你心裏還特別一點。”
這人真是,明明是為了轉移對琪琪的注意力,搞得跟真的喜歡我一樣。
“你真當自己是多情公子了?”我說。
他哀怨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轉眼,我看到了河神走來,高興地迎了上去。
不想忽然一道刺目的閃光沖了過來,我還來不及反應,身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把我拉到了身後。瞬間車撞了上去,而我被甩在了後面。
“金太心。”我驚慌地念着,只覺是如此的不真實。
車上下來的胡小蝶,更是無法接受這一切。
“快打120。”她慌忙地從車上找到包包,可卻如何也打不開。
她全身顫抖着,終于壓不住的怒火,歇斯底裏地發洩了出來。“救救他,救救他。”
醫院裏,搶救無效。
我又想起了他的問:“阿芙,如果我要死了,你會為我掉眼淚嗎?”
不會的,我說了會。
所以我不掉眼淚,他也就不會死了。
“救救他,救救他。”我慌張地求着醫生。
但醫生搖了搖頭,他們也無能為力。
“不,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我茫然地問着。
只覺心裏像一個無底洞,怎麽也填不滿。
“阿芙。”河神忽然開口,微笑地看着我。
我急忙抓住了他的手,下意識地害怕着某些事情的發生。
他微微一笑說:“我可以救他。”
“怎麽救?”我顫抖地問着,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他忽然探過頭來,親吻了我的額頭,微微一笑地說:“親愛的少女,你掉的是這個帶着金硬幣的金色金太心了?還是這個帶着普通硬幣的,普通金太心了?”
“我……”
我不知道,我抓緊着他的雙手。
某某+1年正月15日天氣 冷嗖嗖的
昨晚我又夢見河神了,他還是那樣溫柔地笑着。
但驚醒後,環視着四周,還是只有空蕩蕩的房間。
河神的忽然消失,就好像根本從未存在過一樣。只有我,依然記得。
下班回家時,屋裏沒有燈亮。開門進去後,也沒有任何動靜。
每一次,我都像一下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氣。緩緩找回了呼吸,才能再次鼓起勇氣進門。
他會去哪兒了?怎麽就消失得如此徹底?
“阿芙姑娘。”財神又來了。因為擔心我又像上次一樣,跑到孟河邊上,跳了下去。
我開了門,他如今已是金生園的主力。彩色的烹調,得到了許多客戶的贊許。還清了所有的欠款,就等積攢夠了那五百萬的目标。
“你能帶我去見他嗎?”我每一次都問。
他每一次都搖了搖頭。
“阿芙姑娘,河神是不會再回來的。你還想想自己吧。”他語重心長地說。
可我根本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我只是想等,等到他有一天回來。
我現在終于明白了,當時老婆婆的心情。
并非故意,并非不願意,只是無能為力。
那些回憶已經深深紮根在了腦海裏,想拔也拔不出,想砍也砍不掉。
我只有每天坐在河邊,扔點東西。
“姐姐,你怎麽把硬幣扔進河裏了?”
“硬幣?”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真是有錢得沒處花,竟然可恥地浪費。
“阿芙。”金太心在樓下喊。雖然記不起了當夜發生的事,但心裏總感覺有什麽怪怪的。
今晚是元宵,看着圓圓的月亮,如初遇一般。可人卻到哪裏去了了?
我躲在了家裏,不想将這要死不活的情緒傳染給別人。
見金太心站在樓下,實在等得太久。萍萍姐忍不住走過去的勸說,他這這才離開。
其實這樣看來,他們兩個也挺般配的。
某某+1年 3月4日天氣 大好
這天是阿和和小蔡結婚的日子。幸福的小兩口,舉行的是中式的婚禮。在一家普通的酒樓舉行。小蔡穿着一身紅色的長裙,端莊而又典雅。就算平常不突出的她,今天也顯得格外動人。
“哇看得我也想結婚了。”貝蒂嘆着。
萱萱羨慕的眼光,也始終閃閃發光。
我也不例外。要是我有那麽一天,也一定要選中式的。因為他肯定更喜歡。
雖然有些不和規矩,但為了照顧單身的我們。行程上,還是加了抛捧花。
“阿芙,快來接。”小蔡喊道。
萱萱和貝蒂立時拉着我就往人群裏跑。我們三個形成了一道強大的壁壘,擠到了最前面。
“一,二,三。”小蔡大喊着。用了眼角的餘光,顯然做了點小弊。因為繡球進行了一個完美的抛物線,正好落到了我看的懷裏。
我一愣,還沒做好準備。而且現在我得到了這顆繡球,又有什麽用了。
我正要随手把球交給萱萱。卻見不遠處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河神?”我急忙追了過去。
清風漣漪,不知不覺,我跟着他一直走到了孟河河畔。
“阿芙。”他微笑着。他回來了。
我立時沖了過去,牢牢地摟住了他。
原來他離開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螺祖。
螺祖為了替胡小蝶贖罪,就幫他躲過了天庭的巡查。
只是他回來的途中,又碰到了掃把星歸位。
怕被發現,一不小心,掉入了天河。
天河元帥,瞧他基業非淺,硬要讓他繼位。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那以後天庭還會不會派人來抓你了?”
“會。不過,我可以藏起來。只要他們無法感應到我的法力,就永遠找不到我。”
“可你的法力不是恢複了嗎?”
“螺祖給了我金蟾,只要我不再使用法力,就不會被察覺。”
☆、番外一
某某+2年 2月14日天氣 一如既往的雨
還記得當年初遇,孤身一人。一道亮光打破了如死水一般的生活。
如今平平無奇,但該有的都有了。
“吃飯了。”河神喊着。
我随即從窗戶旁走了過去,看着滿桌子的菜,心滿意足。
“怎麽做這麽多,我們兩個人怎麽吃得完?”我奇怪地問,他一向不是鋪張浪費的人。
他脫下了圍裙,回答:“因為有客人。”
“客人?”我好奇地想着,阿和和小蔡?金太心和萍萍姐?還是傑森和琪琪?
恰時門被敲響了,我去開門。
原來是財神,差點忘了還有這位老朋友了。
他很忙,所以自從河神回來後,就少有聯系了。
“阿芙。”他打着招呼,帶來了一瓶白酒,看起來容光煥發。
“快進來吧。”我随即把他請了進來。
坐下後,倒了酒。我這才知道,原來這頓是為他踐行的。
“也就是說,你要回天庭了嗎?”我問。和這兩位大神生活久了,還真忘了他們是從何而來的。
“是啊。”他說,滿臉的欣慰。“我已經跟金總說了,而且幫他培養好了新的人選。”
我一時還真有些舍不得,但總算是他完成了任務,應該高興。
“那你回去後,可要記得保佑我們,今後發大財哈。”
“那好說。”他笑着,忽然臉色一沉,又說:“只是……”
“只是什麽?”我着急問。看向了河神,看來他也已預料到了。
財神繼續說:“昨天我剛剛得到了消息,天庭已派了黴神下凡,要來抓河神。”
“那他現在在哪?”我急又問。
他笑了笑,讓我別着急。又說:“不過你放心,他沒那麽快找到河神的。”
“為什麽?”我問。
他笑了笑說:“因為黴神下凡時,誤測到了福神的仙氣是河神的。所以正追蹤福神了。而福神的有緣人,因為半年前搶劫銀行僥幸逃脫。所以如今福神也跟着他正四處逃竄着。如今,更是已經逃出了國。距離太遠,黴神無法再測到他的神力。一心以為他就是河神,要把他抓回天庭。所以他如今加入了警局,正忙着抓人了。”
這黴神,還真是自帶屬性啊。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暫時安全了。
“可他怎麽會認錯了?”我不可思議地問。
財神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河神。
某某+3年 3月4日天氣 明朗
太陽剛從東方升起,伴着呱呱墜地,我和河神迎來了我們的第一個寶寶。
一個漂亮的小公主,何小溪。
她圓圓的腦袋,高高的鼻梁,彎彎的眼睛。簡直跟河神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怎麽就跟我這個媽長得一點都不像了?
我很郁悶,但看見她安靜地躺在我的旁邊時。就像個小太陽,不斷地散發着溫暖的熱量。
河神更是看不夠,眼睛都發直了。
“你說,她長大了會不會有什麽狀況啊?”我擔心地問。
河神逗着她,幸福溢滿了周身,已感覺不到任何的狀況。
“能有什麽狀況?”
我說:“比如啊,像你一樣,忽然變出來個什麽東西。然後問我,誠實的少女喲。你是喜歡這個巧克力蛋糕了,還是喜歡這個草莓蛋糕了?”
他一笑,沒放在心上。“你不是兩個都喜歡嗎?沒什麽為難的。”
我可不想像沉香救母那樣,被壓在華山底下。不過,好像壓也不是壓我。
“她會不會也有神力?”
要是被察覺到了可不妙。到時候,可別兩個都帶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人。
河神見我滿臉的憂慮,總正視了。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我的旁邊,輕聲說:“放心吧,不會的。”
“為什麽?”我問。基因這東西可是非常強大的。
河神說:“因為我已經用螺祖給的金蟾絲做了一條項鏈,帶在了她的脖子上。螺祖的金蟾能包裹住神力,不被外界察覺。”
我轉過頭去,可見小溪的脖子空空的,哪有什麽項鏈?
他又解釋:“金蟾絲是隐藏在身體裏的,肉眼是看不見的。”
我點了點頭,既然他這麽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河神見我放心了,就又轉了頭去逗小溪。一刻也停不下來,搞得我都郁悶了。
見她醒來,索性又抱在了懷裏。
“孩子是不能老是抱着的。”我說。但也只是耳邊風。
他又說:“更何況,就算有了神力,也得覺醒後才懂得使用。她如今還太小,長大後,生活忙了,也未必能夠覺醒。你就別太擔心了。”
我釋然一笑,他都想得周到了,我還瞎操什麽心。
看着他們高興的樣子,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某某+4年 5月1日天氣 晴
伴随着着小溪的健康成長,我們的工作也有了不小的進展。
河神當上了市場部經理,而我雖然還是個設計師,但算是老人了,工作得心應手。不再像初出茅廬的那一年,總是不斷地再懷疑自己。
彩颉的事業也在蒸蒸日上。南方城市的發展穩步進行到了現在,朱麗嫁了人,而阿和成了那邊的負責人。小蔡嫁雞随雞,帶着一兒一女也跟了過去。不得已,她辭了工作。如今是一門心思,圍着老公和小孩團團轉。
萱萱和貝蒂也都各找了男朋友。只是她們對于事業的憧憬,還不打算結婚。
反倒是珊瑚,她和張新傑分了又合,合了又分。
我原以為他們不會有結果的。卻不想,他們反而在去年領了證。
傑森是最忙的,他和琪琪的婚禮一拖再拖,總算在今年舉行了。
他如今已沒有空再回想往事,或許也已經放下了吧。
金太心可就樂了,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和萍萍姐領了證。
他的父母都放了話,說不會參加他的婚禮。
但他一意孤行。
結婚當天,還是金天意到了場,那一家子才被無形地壓着參加了婚禮。
只是看他們臉色,萍萍姐要是回去肯定也不好過。
索性他搬了出來,結婚那天更是連酒席都沒吃。宣誓後,就帶着萍萍姐和寶寶度蜜月去了。
只是這蜜月吧,可能會有點夠嗆。
生活還在繼續,雖然一地雞毛加狗血。但我還是很熱愛的。
☆、番外二金太心
發生了什麽事?
我睜開眼睛,只看見雪白的天花頂。好像是在醫院。
“阿芙?”我奇怪地問。
她一愣,垂着的頭急忙看了過來。“你醒了。”
我的頭有些重,感覺像是被什麽撞到了一樣。可摸摸腦袋,又好像什麽事也沒有。
“我怎麽在這?”我問。
她好像哭過,而且很傷心,眼神完全沒有了光彩。
“你被車撞了,不過好在沒什麽大事。”她說着。可看她方才的緊張,卻并非如此。
醫生走了進來,檢查後,說沒什麽大礙了,可以出院。
她便去幫我辦了出院手續。出了醫院門口,幫我攔了車。就自己黯然神傷地走了。
我實在不放心,便關了車門,向司機道了歉。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一個人怔怔地走着,就好像魂丢了一樣。
走了許久許久,一直走到了孟河河畔。
冷風中,她望着湖面,好像在找着,或是等着什麽。
我正要走上前去,卻見她竟然跳了下去。
“阿芙。”我着急喚着,跑了上去。
不想阿財突然出現,已先一步跳下水,将她救了起來。
“阿芙。”我慌忙上去。僥幸她只是嗆到了,并沒有什麽大事。
“阿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着急地問着,隐約覺得事情應該和我有關。
但她站起來後卻笑了,可卻冰冷的可怕。
“我沒事。”她說着,又走了。
我着急問向阿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在這裏?”
阿財說:“沒什麽,她只是失戀了。”可見他的神色,我知道,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
但他不願再多說什麽,追上了阿芙。不知跟她說了什麽。
第二天,我來找阿芙。
可她卻不願意見我,我就站在樓下等着,一連幾天。
她除了上班下班,就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這天風有些冷,我等了許久,看見她就站在窗臺。她看見我了,可她卻好像根本沒看到。
空蕩蕩的雙眼,只是盯着孟河的河面。
“金總,你還是回去吧。這天太冷了。”萍萍看不下去,走了出來勸我。
我猶豫地又看向了阿芙,怕她出事。
萍萍說:“您放心吧,我會看着她的。”
“那好吧,有事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
回到家後,胡小蝶得的父親又來了。
“小心,伯父求求你了,你就去看看小蝶吧。我說的話,她不信。”
我不耐煩地說:“那是她的問題,我已經答應了不追究了。”
“我也知道。不該再麻煩你了。可小蝶的樣子實在太讓人擔心了。她不相信你沒死,她覺得是我在騙她。求求你了,你就去讓她看一眼。什麽話也不用說。”
我氣不打一處來,“當時她開車撞我,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
“她不是想撞你……”
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阿芙又犯了什麽錯?想起她現在的樣子,我心裏就不好受。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我說着,便上了樓。
金生園的事務堆積了幾天了,我不得不處理。好在萍萍幫了我不少忙。
“阿芙,怎麽樣了?”我問。
“還好。她說她不會輕生的。只是心裏難受,不想見人。給她點時間吧,她會好起來的。”
我點了點頭,一想起這事是因我而起,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她有沒有告訴你,當時到底出了什麽事嗎?她就好像丢了魂一樣。”
“我也奇怪。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麽。”
是啊,總感覺好像少了什麽。可到底是什麽了?卻又想不起來了。
直到阿和和小蔡結婚的那天,我受邀參加。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阿芙追了出去。
我就跟在後面。
看到了他時,我終于想起來了。是河神。
那天出車禍他也在場。他去哪裏了?
不過看着他們重逢的歡喜,我沒有上去打擾。
或許,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他又回來了。
哎,可我還是失落啊。
我回到了家,想找個人說說話,卻忽然發現不知道該找誰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萍萍。
“金總實在抱歉,這麽晚打擾您。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她哭了。
“你先別哭,告訴我在哪。”我着急坐了起來。
“我在醫院,醫生說寶寶得了肺炎,有生命危險。需,需要住院。可我一時,又沒那麽多錢。您看,能不能先預付我兩月的工資。”
“你等着我。”我挂上電話。便趕了過去。
去到醫院的時候,我看到萍萍淚流滿面。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一向是個堅強的母親,我竟忘了,她其實也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
“金總,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她說。
“先不說這個,我先去交錢。”
我交完錢回來後,她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哭了起來。
我用力将她摟在了懷裏,那一刻不只是說給她溫暖。
我也感覺到了一位母親的堅強,和被需要的滿足感。
☆、番外三河神
“天地數數,善惡輪轉。今命爾等下界歷劫,着有緣人。成一己之私,助天道行運。”
随着十裏白雲相送,就這樣一道水花,我來到了人間。
還沒來得及觀賞觀賞,腦袋就被什麽東西給砸了。
我接來一看,原來是枚銅板。只是這銅板有些古怪,應是如今的銅板。
我立時就想到,把硬幣還給她,也算是成其之私。很快,自己就又可以回到天宮了。
只是自然是不能随便給的,這樣普普通通的行事,如何能符合我等天界的身份。且考核官若見如此,還道我為敷衍了事。于是我遵照傳統,又變出了一枚金硬幣。
随即,上了天。
許久未入凡塵,一時興奮,飛高了。
少女長得很可愛,就是看起來有些傷心。
我緩緩降到了她的面前,覺得她失而複得,應該會高興。便愉快地問道:“誠實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枚金硬幣了,還是這枚普通的硬幣?”
一旦她選好了,我便可以完成任務回天宮了。
雖然才入凡塵,轉個頭就又回去了,有些快。但緣分嘛,就是這麽奇妙。
“我掉了個河神。”她說。
這情況不對啊,我答案裏沒有。而且河神怎麽會掉?河神又怎麽會跟一個凡人扯上關系。
“不,少女你掉的是硬幣,不是河神。”
少女不聽,就是一口咬定了她掉了個河神。
這是同樣的中國話,語言不通嗎?明明說的是一樣的,怎麽意思不對還是?
“少女,你掉的是硬幣,不是河神。”我強調地提醒她。
她聽明白了,從她那撅着小嘴可以看出,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是為什麽了?
夜裏,我查看着雨滴,順便見了許許多多這一時代人間的事。确是有些不一樣了。
終于我找到了她的落腳處。我撷來那滴雨。
只見她躺在床上,伸着手向窗外,眼中滿是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