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到家,竟然見燈亮着
。
月亮那麽高,當然是不可取的。
這少女可真奇怪。
可為什麽,我卻不覺伸出了手,想要牽住她了?
對了,一定是她太傷心,所以殃及池魚,故意為難我。
我只要讓她高興,她就會愉快地做出選擇了。
第二天,我來到了她住的地方。一進門,就看見許多男生捧着玫瑰花送給女生,而女生收到了花都很高興。相信她要收到也會高興的。
于是,我找到了她,在用膳的地方。為了不表現的顯眼,我變成了這裏的少年模樣。
找到她時,她又望向了窗外,眼中滿是哀傷。我想她時看着天上那飄着的白雲吧。為何她總是喜歡看着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了?
我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看我啊,我這兩枚硬幣可是實實在在的。
“誠實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束帶着金硬幣的金玫瑰了?還是這束帶着普通硬幣的普通玫瑰了?”
她大吃了一驚,好像以為我是假的。
“誠實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束帶着金硬幣的金玫瑰了?還是這束帶着普通硬幣的普通玫瑰了?”我又問了她一遍,讓她知道我是真的。
不想她問了我幾個問題後,竟然還是沒選,而是起身逃走了。
她為什麽要逃走?我長得有那麽可怕嗎?
可見圍觀的人,都一臉歡笑,應該不可怕才是。
我追了上去,又要問。
“是荞芙。”有人發現道。好像是她的朋友。又說:“那男的是誰?”
“金玫瑰啊。”旁邊另一名女子,兩眼都發光了。看來我這招還是挺有效的。
“荞芙。”她熱情地招呼着。真是活潑,跟少女完全不一樣。看起來跟少女很要好的樣子。
可少女看起來,卻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好像很她們完全不熟。
那活潑的女子小跑了過來,又問:“他是誰啊?沒想到你平時一聲不吭,竟然悶聲發大財啊。”
她看着我,好像是在說我。可什麽意思?
“呵呵,我開玩笑的。土豪,你好,怎麽稱呼啊?”
土豪?是和時代對男子的稱呼嗎?
随即她向我伸過來了手,這是為什麽?男女不是授受不親嗎?
“我叫河神。”我說。手上捧着玫瑰,也空不出手來。
“河神?”她訝異地打量着我。
也是,在凡塵神可是都活在神話裏的。一般無故,我們是不會下界的。
所以我又說:“在下免貴姓何,單名一個深字,深淺的深。”
她尴尬地收回了手,又說:“難得啊,現在這麽純情的男孩子可都絕種了,連其她女孩子的手都不碰一下。還文绉绉的,中文系的還是考古系的哈?怎麽認識的?什麽階段了?”
這又是什麽意思?
少女看起來有些為難。竟慌忙轉過了身,又逃走了。
那女子喚都喚不住。
我也只好跟了上去,“告辭。”
“告辭。”那女子也回了一句。
少女腳步越來越快,低着頭。就跟龜丞相似的,老是縮着。
忽然轉過身對我吼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怎麽了?我只是想讓她做個選擇。
“那誠實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束帶着金硬幣的金玫瑰了,還是這束帶着普通硬幣的普通玫瑰了?”
她擡起手,像是要選向那束普通的玫瑰。可不知為什麽,卻又忽然僵住了。
“為什麽是玫瑰?”她忽然問。
我說:“因為我見此處的女子收到此花,都很是開心。便想以此讨你歡心,好讓你做出選擇。”
她不知為什麽,很失望。
不是該高興地嗎?
她又說:“反正我掉了個河神。”
這是為什麽?我不明白。
忽然叮鈴叮鈴的聲音傳來,她又跑了。
我看見她走進了一間很多人的屋子,我也不好再進去問。就在附近逛了逛。
一直等到她又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有些不高興,随即一把将我拉走。
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她正要開口,忽聽旁邊有人說話。
“老娘就是看上你了,怎麽的吧?”
只見是名嬌俏的女子。而對面站着一名男子,修長如竹。
現在的女子都這麽生猛嗎?
男子一看就是性情有些內斂,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女子立時歡呼着,一蹦老高,整個挂在了男子的身上。
這,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忽然,少女一把将我拽到了旁邊,感嘆道:“真勇敢啊。”
原來她也喜歡那名男子,這就簡單了。
“心動的少女喲,你是要這個帶着金硬幣的金色少年了,還是要這戴着普通硬幣的普通少年了?”
她着急退了兩步去看那個女生,立時又回來問道:“你在做什麽?”
我道:“少女,勇敢地做出你的選擇吧。”
“快放回去。”她緊張道,就像當了小偷一樣。
“你不喜歡?”我奇怪地問她。
她哭笑不得着,竟然又跑了。
我見這招無果,也便将男生又還了回去。
第二天晚上,我在一汪小池塘邊,看見了少女。
見她看着水中那又夠不着的石頭發呆,就所幸讓她達成一次。或許她開懷了便會做出選擇。
我将她變成拇指姑娘,吹到了石頭上。
不想雨下得有點大,她想踏着殘葉走出去,但可惜腿短了點。
我伺機而出。“誠實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把帶着金硬幣的金雨傘了,還是這把帶着普通硬幣的普通雨傘?”
可見她狼狽的樣子,不覺又走近了兩步。金的那把雨傘正好罩在了她的頭頂。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訝異地問。
我說:“吾乃孟河之神,水出入處,皆吾之所在。”
“那你豈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在嗎?”
“是啊。所以少女請擇之,如若不然,吾将常伴左右。”
她一愣,看起來好像害怕了。這樣就好。
“來吧,誠實的少女,請做出你的選擇。”
可她卻依舊回答:“我掉了個河神。”
真是個犟丫頭。我耐心地再一次提醒:“不,少女。你掉的是硬幣,不是河神。”
可她還是道:“不,我就是掉了個河神。”
“我就是掉了個河神。”她越說越得意。鐵了心一般,我能怎麽辦?
她忽然向一片荷葉跳了下去,不想卻沒站穩,一下跌進了水裏。
我只好将她救起,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雨還在下,我們坐在了池塘邊上。風有些大,傘被吹向了她一邊。
她忽然說:“下午,我說那女生勇敢,并不表示我喜歡那個男生,想向他告白。只是,我羨慕她的勇敢,敢于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敢跨出那一步。”
我說:“說出是勇敢,但不說又何嘗不可了?”
“是沒什麽。只是,總覺得自己的腳步被自己束縛着。如果當年,我也勇敢地走出那一步,或許我就會更勇敢些,不會像現在,總是不自覺地躲在烏龜殼裏。”
“那就去說吧。”我說。或許她說了,就不會老是再逃走了。真是郁悶。
她一愣說:“那是在我讀高中的時候,已經過去四年了。”
這有什麽?簡單。我道:“戀愛的少女喲,勇敢地去告白吧。”
虹夢,能将幻想編織成夢。雖然并非真實存在,但烙在腦海中的經歷卻是實實在在的。
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開朗的我有些不認得。
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擠進人群裏,就看到十幾個人在搶一顆球,又将它投入一個挂在高處的框裏。
雖然看不懂,但那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還是很令人激動萬分的。
結果似乎有些遺憾,不過那将球投出去的男子勇氣可嘉,還是值得贊揚的。
少女就是要向他示愛。
“我,我喜歡你。”
她整個人都在抖,但總算是說出口了。
只是出人意料的,那位男子已心有所屬。
而她的示愛,無奈成了一個玩笑。
哎,都說了,有時候說了也未必比不說好。
虹夢破滅後,她悵然若失了許久。
“原來不是真的穿越回去了。”
“當然不是。那不過是吾将水流暫歇,擇爾生命之流,以幻境展現。不過須臾,便又會複歸歷史長河。”
“能改變什麽嗎?”她忽然問道。期待着什麽。
我搖了搖頭,“時不可逆,事不可改。”
她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但我想在她心裏的某個地方,應該釋然了。
☆、番外四河神
阿芙畢業後,就走了。那裏是孟河到不了的地方,我正要另想辦法去找她。
不想,沒過幾天她就又回來了。
她在了孟河旁邊租了房,時常到河邊來散步,可卻又說得很少。
這一天,她說有個酒會,需要一件禮服。可她沒有。
我一想,機會又來了。
“美麗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件鑲着金硬幣的金禮服了,還是這件鑲着普通硬幣的普通禮服?”
她瞟了一眼,很驚訝。眼中是喜歡的,可随即又蹙眉,不知在嫌棄什麽。
糾結地擡起了手,我以為她終于要選擇時,卻又被另一只手掰了回去。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解決。”她說。
就像跟我打了賭一樣,選擇了就是輸了。可我根本沒有和她打賭的意思啊?
真不知這少女腦子裏都是什麽古怪的想法。
她出去了一趟,回來後說,決定自己做一件。
我想自己做就自己做吧,反正衣服嘛,穿着舒服就行。
可當我被她拉着來到了酒店門前時,她卻不敢進去了。
“美麗的少女喲,你掉的……你為何還不進去?”我問道。
這少女,老是喜歡逃跑。
她焦灼地問我:“你覺得我這件禮服還OK嗎?”
我打量着,沒毛病啊。可見她還是猶猶豫豫的,索性又舉起了金禮服和普通禮服。
“美麗的少女喲,你掉的……”
可她的答案肯定又是一樣。我有些無奈地看着她,索性給了她一個虹夢。
她走了進去,面對聚焦過來的目光,信心滿滿。
将所有的取笑和譏諷怼了回去,并贏得了欣賞。
該醒了。風一吹,就涼
“剛剛是什麽情況?”她奇怪道。
我回答:“那是虹夢,展現着你心中期望的一面。”
“我真可以這樣嗎?”她依舊懷疑。
我說:“美麗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件戴着金硬幣的金色禮服了,還是這件……”
“停。”她喊道。深吸了一口氣,總算走了進去。
這樣就對了,勇敢的少女啊,向前進吧。
可當舞會宣布幸運名單時,很不巧,正是她。
她猶豫了一下,盡然把獎券塞給了別人,又跑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我睡得正香,在她身上施的感應,就顯示她在找東西。
“好熱的少女喲……”
她被我吓了一跳。我愣了一下繼續說:“你掉的是這把墜着金硬幣的金扇子了,還是這把墜着普通硬幣的普通扇子。”
“金扇子能扇嗎?一點風也沒有。”她說。
“那你是選擇這把墜着普通硬幣的普通扇子了?”
她總算是要選了,我喜出望外啊。
可她又搖了搖頭,大聲說:“啊,原來是插座不小心被扯掉了。”
就見電風扇又轉動了起來。她又道:“我現在什麽扇子都不需要。”
我收起了扇子,轉身就要走。
“等等。”她忽然喊住了我。
“是不是每個人掉了東西,你都會出現?”
“你是第一個。”
“什麽意思?”
“天庭每一千年,會往人間派一千福緣。首次遇到之人,便是得福緣者。需福緣了,方能回天。那日我剛接到了旨意,你就掉了硬幣。”
“所以,你才一直纏着我讓我選擇?”
“所以,好心的少女喲……”
“停。我可沒那麽好心。嗯,人間還是挺好玩的,你也不用着急着回去嘛。”
我很無奈。
她又問:“一千福緣,都要你去實行嗎?”
“不是。一名神仙只需負責一個。”
“這麽說,有一千名神仙下凡了?”
“是的。”
“怎麽沒聽過有這麽多神仙。還有什麽神仙下凡了?”
“竈神,福神,財神,八仙,福德正神……”
“等等,財神。那要遇到他的,豈不發財了。”
“不錯。”
“這麽看來,遇到河神好像比較沒什麽用。”
誰說沒用了,你掉了一個硬幣,我不是幫你找回來了?
既然沒用,那我就走吧。
天亮後,下起了雨。我知道她沒有帶雨傘,本來想再次乘人之危的。但我想她的答案一定還是那樣,還是算了吧。
跟她在一起的,還有兩名男子。
聽了他們的談話,她不知為何黯然神傷。這不是很平常的生活嗎?
有的人想要安穩,每一步都在為生存做打算。
有的人喜歡追求,不管不顧。
或許活得細水長流,或許過得驚心動魄,每一個選擇都是人生的體驗。何必較真。
這是不錯的兩個小夥子,只是因為際遇的不同,有了兩種人生。
人們時常在想,如果會怎麽樣?可這世間根本沒有如果。
這樣出去有些奇怪,我索性變出了一座茶館,讓他們避雨。
談到茶錢時,他們猶豫着。
我找了個借口說:“放心吧。這茶是我請三位喝的。我只是想讓你們,聽聽我的故事。”
“還有這好事。人蒲松齡是清茶買故事,你是清茶,還說故事。”
“他是初步,我是二步。”
“什麽二步?”
“三位聽了就知道了。”
我先讓那兩人到後臺準備。順便再誘惑一下少女,“少女喲,你掉的是這個有着金硬幣的金故事了,還是這個有着普通硬幣的普通故事了?”
她說:“金故事是什麽,普通故事又是什麽?”
“金故事,便是一個普通人艱難萬苦的創業之路,最後走向成功的故事。”
“那普通故事了?”
“普通故事,是一個普通人艱難萬苦的創業之路,最後走向絕路的故事。”
“要不要這麽現實啊。人生已經很艱難了。”
“那你就是選擇金故事了?”
“我兩個都不選。”
“為什麽?”
“金故事不就是我一直做的夢,而普通故事不就是現在的我。”
“少女喲,每個人的旅途是不一樣的。”
“直面生活的殘酷,還能勇敢前行。這就是英雄,都有其經常的部分。”
河神無奈地看着我。
“你把他們弄哪去了?”
“就在你的身邊。”
“我的身邊?”
能有什麽如果了,生活兜兜轉轉其實都是一樣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如果你不按着走,機遇也會有所安排。
所以,勇敢點吧少女。夢也好,現實也好。往前走,不要回頭。
☆、番外五
這天晚上我發現阿芙還沒回來,就到樓下轉了轉。看見有一輛車送了她回來。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至于是為什麽?女子嘛,總該矜持一些,怎能随便晚上跟男子出去了?
“他是誰?”我問。
“我們公司的設計總監,傑森。”
“他怎麽送你回來了?”
“今天公司停電,傑森就請我們去了金生園吃大餐。确切的說,是我請客,他買單。”
“他為什麽替你埋單?”
“就,他有錢想買就買呗。”
“哦。”
“你這麽晚了,在這裏做什麽?”她問。
“我,賞月啊。”
“賞月?”
可不就是賞月嗎?不然還能是特意下來等你的。
“回去吧,風有點大。”我說着,正要回去。
不想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竟然問:“你接過吻嗎?”
“吻?”蚊,文,穩。我驚訝地回憶着,不知道什麽意思?
“就像這樣。”她湊了過去,輕輕一點。
這?我當下就傻了,我可還是清清白白的。
她忽然要倒下去,我急忙扶住了她,靠在了肩頭。
她好像喝醉了,糊裏糊塗地說:“那酒的後勁可真大。”
說着,就閉上了眼睛,睡着了。
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因為第二天醒來後,她就跟沒事發生一樣。
只是那天以後,我發現月亮好像格外的美。總喜歡在某個時刻,下樓溜達一圈。
財神搬來,說要借住在阿芙這裏。為了避嫌,拉着我一起住。
我好像也沒什麽不願意的,就答應了。
這天,我忽然察覺到了她有危險,也顧不上其它。就定住了時間,改變了結果。
人間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天庭講的卻是天道秩序。
我亂了秩序,因此失去了法力,現了真身。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是初犯,所以也就是給個警告。
只要再修些善也就能恢複了。
之後,為了快點完成,阿芙就帶着我去上班。
路上碰到一些小事,雞毛蒜皮,但有心也是善行之一。
正所謂,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我漸漸長大,阿芙也便将我鍋碗瓢盆的搗騰。
索性,将我放在了洗手盆裏。
誰能想到,她自己卻忘了。看完了電視,竟就直接進來要洗澡。
我急把頭轉過去,可不想那鏡子角度卻更顯得妙。我急又将頭埋進水底。可這一舉動得到了贊揚,一個激靈我又恢複了一點。掙紮着,也就掉到了地上。
這下,她總算意識到了我的存在。
她随即把我抱起來放到了鍋裏,放在竈頭,真怕她一不小心把我給炖了。
好像是因為被阿和和小蔡給遺漏了,她今天有些失落。畢竟兩個人的旅程才是最完美的,三個人有些多餘了。之後回到了樓下,她不願上去。看着我一聲又一聲的嘆氣。
又遇了單親的萍萍帶着寶寶。
送她們回家後,她看起來好累。一開門,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倒在了床上。
我看着她睡着了,那樣安靜,那樣寂寥。眼角似乎還閃着淚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月亮圓圓的,我又想起了那天那個不經意的動作。
我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可我是河神,她是凡人,早晚還是得天人永隔的。
哎算了算了,別胡思亂想了。
可不知怎麽的,早上起來,我竟然出現在了她的被窩裏,竟然還變成了一個人。
當人了,也就不如神仙潇灑了。
吃喝拉撒睡,一堆的瑣事。
我跟財神和廚神探讨了之後,做了一個決定。
我決定當一個人。
所以第一步,就是得賺錢。
廚神幫我做了張身份證,只是年齡沒弄好,還差點被阿芙看了去。
我現在可是人,不再是神。以往的就讓它随風去了,怎能暴露信息了。
最近有一名男子,名叫金太心。總纏着阿芙。
所以廚神和財神他們就給我獻計,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得什麽月?”我奇怪道。
財神說:“沒什麽,沒什麽。随便說說的。”
廚神說:“是啊。一時口誤,口誤。”
這兩人神神叨叨的,不過也本來就是神嘛。
随後廚神讓老板幫我找了一份工作,就在阿芙公司。
我想也行吧,反正工作嘛,哪裏工作不是工作。
第二天早上,我就跟阿芙一起去了公司。
還遇到了她以前的同學,珊瑚。
她們得知我來面試的工作後,很是訝異。好像我偷吃了猴子的香蕉似的。
反正以後我就和阿芙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回家。
原來當人,也挺好的。
不久,廚神就因為完成了任務升天了。
阿芙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那天回家時,老是時不時地看着我。
早上我出去買了早餐回來,她竟然還哭了。
抱着我,眼淚鼻涕一把,連衣服都濕了。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我心裏常常的不是滋味是什麽滋味了。
我怕她一個人,想陪着她,永永遠遠地和她在一起。
“好了,餓了吧。”
她摟着我不放,但肚子發出了抗議,“咕咚”。
“我們先吃飯吧,好嗎?”
她點了點頭,這才松開了手。
我牽起了她的手走到餐桌坐下。将早餐一樣樣擺好,繼續說着,
“我今早下去倒垃圾,碰到了萍萍在給寶寶買早餐。心想你或許想吃,就也買了兩份。”
“我看見廚房什麽也沒有,還以為你走了。”
我把豆漿和包子給了她。為了讓她安心,雙手手掌一翻說:“誠實的少女喲,你掉的是這枚金硬幣了,還是這枚普通的硬幣?”可手上空空如也。
告訴她,我法力還沒有恢複,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她這才放心。
下午金太心請我們去金生園吃飯,我知道他是故意給我菜單。看着那上面昂貴的價格,我沒錢支付,想羞辱羞辱我。但這凡人難道不知,人生而有時運,是貧是富又豈是只有你說了算。
我點了全部的菜,成全他裝這個闊。
至于那點食量,在我還是一條不大不小的龍時就能一口給吞了。
因為一個機會,我掉被調到了市場部。這裏的工作我從未見識過,所以我想盡快适應。
阿芙總是堅持着,等我下班一起回去。
起初她還說不在意,但久了難免有些怨言。
這天回到家後,她就欲言又止地坐在沙發上等着我。
等了片刻,她終于開口了。
“那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說。”
“雖然現在的社會比較開明了,也不稀奇了。但像我們這樣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吧,還是有點傷風敗俗的,你說是不是?”
“是有點。”
“所以啊,為了社會的良好形象,良好影響。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那我明天就去財神那裏問問。”
“問什麽?”
“兩個男的住在一起,不就沒事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我其實是明白她要說什麽的,只是故意逗她。畢竟這種事情,還是應該男子開口才是。
而且我還有一絲猶豫,因為我發現最近法力好像恢複得差不多了。怕會有什麽意外。
她又說:“是這樣啊,怎麽樣,一男一女才能住在一起,而且合情合理。”
“母子?”
“我可不想當你媽。”
“還有了?”她又問,很不甘心。
我說:“那兄妹?”
她立時耷拉下了臉,有點吓人。
“姐弟?”
她憤怒地扭過頭,給了我一個憤怒的背影。
“你明天還是找財神去吧。”
我噗嗤一笑,在這一瞬間我也想通了。世事無常,又何必為了未到來的事情錯錯眼前的該珍惜的?與其留下的都是哀怨,不如有短暫的美好。再說了,說不定有不走的辦法。
“阿芙,嫁給我可好?”
“好。”
這裏結婚需要什麽了?我得打電話問問財神。我微笑着撫摸着她的小臉,便要離開。
不想她忽然撲了過來,牢牢鎖住了我的脖子。臉紅得就像猴子屁股一樣。
“你……”我支吾着。
“我……”她支吾着。
“還沒成親好像不太好。”我說。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就像一個孩子讨要糖果一樣。
那個,我實也在是不忍心拒絕啊。
這天我們下了班逛超市,財神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他提到了螺祖,我以為是關于回天庭的事,就躲着阿芙,到一旁聽了。
原來是胡小蝶去金生園找金太心,讓他遇到了螺祖。
她告訴財神,因為胡小蝶已經得了冠軍,且成了設計總監,達成了私願。所以她也該離開了。只是她讓我小心胡小蝶,因為胡小蝶最近的行為有些偏激,且時常念叨着阿芙的名字。
我挂上電話,回頭要去找阿芙。卻見阿芙不在原來的位置,而是和金太心走了出去。
這家夥消失了一段時間,怎麽忽然又出現了?
他其實是個不錯的朋友,就是有時候愛擺擺譜。
阿芙說他之所以纏着自己,是因為想轉移注意力,從戴琪琪的情傷裏解脫。
可我們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能為了救阿芙,連命都不要。
就在我送他去醫院時,我完成了最後一件善事,恢複了法力。
阿芙終于沒得選了,可這一刻,我卻根本不希望出現。
“阿芙。”河神忽然開口,微笑地看着我。
我急忙抓住了他的手,下意識地害怕着某些事情的發生。
我探過頭去,親吻了她的額頭,微笑地說:“親愛的少女,你掉的是這個帶着金硬幣的金色金太心了?還是這個帶着普通硬幣的,普通金太心了?”
“我……”
她抓緊着我的雙手,但我還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