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怎麽破了結界的?”脈長老看看琉背上的弓箭,又瞄瞄南軟手裏的法杖,贊許地點點頭:“你們是騎士和法師吧?看來法亞和蠱魅教導有方啊。”

琉正想謙虛一句,不料卻聽見南軟懶懶地開口:“我從來不去上那個橄榄球的課。”

四大長老憤怒了,脈長老高聲喝道:“你居然說法亞是橄榄球?”

琉很是着急地拉拉南軟的衣袖,低聲道:“喂,你找死啊,要是得罪了四大長老我們都要完蛋,快道歉!”

圭長老狠狠瞪了她們一眼:“不用了!你們已經得罪了。居然說法亞是橄榄球!”

“對啊,我明明覺得比較像葫蘆的,上面一個圓,下面一個圓,多麽貼切啊!”

“而且還是不倒翁呢,她挺着那身型似乎從來沒有摔倒過啊。”

“就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來這麽有特色的導師,居然被說成橄榄球!”

四大長老旁若無人地高聲讨論着,完全忽略了面前兩個學生發黑的面孔。

這四個老頭到底把鐘陽當成什麽了?他們的玩具嗎?還是展覽品?

琉忽然覺得自己在鐘陽的人生一片灰暗。

向來沉默的琰長老忽然發話:“孩子,跟導師怄氣,吃虧的終究是你們。法亞雖然脾氣不好,但在她的課能學到不少東西。”一開口就是嚴肅的訓導,琉和南軟都開始懷疑為什麽這樣認真的琰長老會和那三個活寶老頭混在一堆。

“哎喲,我說琰老頭,說話不要老氣橫秋的,你看看我們,要活躍點才可以找到青春的氣息啊!”“不錯不錯。你看看,我們面前是兩個純潔可愛的小妹妹啊!我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說着說着開始聲淚俱下。

星見岚長老拄着虎紋長杖,忽然話鋒一轉:“孩子,你們身上怎麽會有鬼舞的氣息?”“鬼舞?”南軟和琉喃喃重複,不明所以。“你們跟地脈皇朝有什麽牽連?”岚長老看了一眼還在冒血漿、但流量明顯已經減少的噴泉,繼續抛出問題。“地脈皇朝?”南軟二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能像單音節的傻瓜般一字一字複述。

其他長老也奇怪地望向岚長老,疑惑他為什麽竟然問出如此突兀的問題。

岚長老沒有解釋,身為星見,對各種氣息的敏感程度并不是其他澄可以體會的,他只是緩緩地接過話頭:“小朋友,你們最近有沒有看過一種舞蹈,它不僅舞步詭異,還會讓你們不知不覺中跟從它的步伐共同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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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和南軟互相對望一眼,臉色大變,舞軌!他們說的是舞軌的舞蹈!這件事情果然和舞軌有關系!琉和伽寐在宿舍的讨論竟然成了現實……

四大長老将她們的神情全部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脈長老捋着雪白的胡子,動作緩慢卻帶出了無數的思緒:“先是地脈血泉,後是鬼舞。那個皇朝……真的是要複蘇了嗎……”

☆、公主

題記:但願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戰争。即使這個願望很空無,很虛渺,也請記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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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地脈皇朝?不是那個已經被滅族的……禁忌中的歷史麽?”琉的高八度一向很震撼人心。南軟想了想:“地脈皇朝的傳說我聽說過,好像是講這個國家殺害了諾葉國的子民,被群起而攻之,然後滅亡了吧?可是,這跟鐘陽的噴泉……有什麽關系?”

沒有人解答她的問題,每個人都沉浸在深深的疑惑與憂慮之中。

“原來……果然是她。”一個動聽得猶如曲調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有人從結界的破洞跑進來了。

南軟轉過頭,正看見桫椤在穆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過來,不由得火氣大盛。

死木頭死木頭,又在勾三搭四!

可憐的穆根本就不知道南軟古靈精怪的心思。

脈長老伸出修長的手指直直指向桫椤的脖子:“丫頭,你為什麽受了那樣的傷?”

“是我們晚上出來練習……不小心被武器劃到的……”琉搶着回答,明顯底氣不足。“呵呵。”脈長老捋着胡子笑道,“小朋友怎麽可以撒謊哪!桫椤丫頭的傷口不僅有被匕首劃到的痕跡,還環繞着一股鬼氣,更有血脈曾經翻騰洶湧的跡象,就如同——地脈皇朝的鬼舞!”

“地脈皇朝的鬼舞?”穆由于剛剛來到,還沒整理好思緒,不明白琉為什麽撒謊,也不明白南軟為什麽袒護前者,只能不解地抛出另一個問號。

獨臂的岚長老一手拄着虎紋古杖,望向繁星緬渺的夜空,沉聲道:“地脈血泉的出現,正是皇朝複蘇的徵兆,最不祥的……複仇信號啊!”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南軟看着一地血紅的漿液,眼瞳中映滿腥紅的色澤,“為什麽,那樣的一個皇朝會跟我們學院有關系呢?”

琰長老嘆息一聲:“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當時,聖帝羅與諾葉國的交界并不是黏連在一起的,它們的疆域之外還有一個國度,一個擁有半人類血統半地獄血統子民的國度——地脈皇朝。皇朝疆域的土壤裏,流淌的全都是血紅色的水流,那些鮮豔的液體,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南軟一如既往地在嚴肅的時刻打呵欠。

有些事,沒有親眼見過,沒有身體力行過,是永遠不可能了解的。

繁華而美麗的地脈,已經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連歲月都開始恍惚起來。

琰長老輕輕瞪了一眼南軟,示意她要專心,然後繼續說道:“皇朝內的人身上都有一種奇怪的特質,他們血液中流淌着魅惑人的氣息,一旦起舞,那麽,看到他們舞蹈的人都會五髒六腑血脈沸騰翻湧,忍不住跟從其節奏舞動不止,直至力竭心撕而死。那種舞蹈,被我們澄類稱為‘鬼舞’。”

圭長老待琰長老說完後立刻很形象地用力扭了一下腰肢,動作滑稽,南軟盡管很想笑,但還是拼命忍住了。

琉輕輕咬着下唇:“這件事我也有聽說過,那時我還太小太小,我……”靈光一閃,聲音戛然而止,她的面色蒼白冰冷,滿目凝重不安。南軟則捂着嘴巴低呼一聲。

同時想到了——

會跳奇怪的舞。

有強大的力量。

是舞軌麽?是舞軌麽?

難道舞軌是地脈皇朝的人麽?

可是……她為什麽要殺桫椤呢?

“那種舞蹈真可怕,我剛才……”穆忽然插嘴,他想起了之前那個樹下的紅衣少女,正想告訴四長老,卻被南軟悄悄拉住後又狠狠掐了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閉了嘴。

長老們看在眼裏,心裏明白他們有心隐瞞。岚長老忍不住開口調侃:“我說小朋友,戀愛要好好聯絡感情,太暴力是不行的。”圭長老連連點頭:“對對,女孩就要偶爾裝裝柔弱無依,或者假矜持一下,那樣男孩子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

琰長老再次發話:“不要說太多廢話了,正事要緊。”

琉一臉崇拜地望着他,這才是長老應當有的樣子,威嚴!肅穆!真搞不懂為什麽琰長老願意和那三個古怪老頭共事!

“哎呀我說琰老頭,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改那個木板臉的老毛病啊!會吓壞小朋友的。”

你們才是吓壞小朋友呢。琉不禁在心裏暗暗辯駁。

琰長老轉過頭冷冷瞧着另外三個長老,慢悠悠回答:“你們難道不知道最近學生群裏流行冷酷型的嗎?”

琉的喉嚨咕咚一聲,她開始明白為什麽琰長老會和那三個老頭混在一堆了。

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桫椤淡淡地轉回話題:“那種舞蹈,實在太強大了。”

這樣的力量……

毀滅世界的力量啊!

桫椤的聲音沉澱着溫柔的威嚴,衆人都不禁開始認真聆聽。

“那時候,諾葉和聖帝羅兩國的王對此憂心忡忡,生怕他們會威脅到天下臣民的性命。後來終于有一次,一個諾葉的子民不知為何在無意中闖入皇朝而被殺,諾葉的王勃然大怒,聯同聖帝羅一舉滅了地脈。”

曾經一度繁華昌盛的皇朝就此一夜沒落,成為無人問津的廢墟。

那次的戰役啊,死傷無數,哀鴻遍野。

經過那一戰後存活下來的人們,至今談起當年依然戰戰兢兢。

幾位長老、琉和穆都連連點頭,表示對這段歷史略有所聞。

脈長老自然地把話題接了過去:“從那以後,地脈的血泉氣味就漸漸變了,變得像血液一般腥臭無比,讓附近的人無法忍受。于是我們四個老頭用了極大的力量,将整個皇朝封印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一個只有從鐘陽學院某個地方才能進入的空間,由于皇朝與學院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它複蘇的征兆,會在這個噴泉裏出現。”

南軟微微垂下臉,總覺得那說辭有點不對頭,但一下子又想不出是什麽。

“好了,告訴我,為什麽桫椤丫頭會受那樣的傷?”可惡的白袍老頭依舊對問題窮追不舍。

南軟二人支吾着不敢開口。穆更是滿心疑惑,為什麽她們要如此包庇那個女孩子呢?莫非……她們相互認識?

桫椤瞥見他們的異樣,微微一笑,淡然轉移話題:“血泉的出現,說明地脈并沒有真正被滅族,那些漏網的遺孤,要來報滅族之仇,而且,目标是我,對麽?”

四大長老緩緩點頭。

“為什麽?為什麽目标會是桫椤?”

桫椤撩起滑落肩頭的長發,雙眸輕輕一轉,瑩綠色的光芒優雅昕亮,她微微躬身行禮,彎腰的時候褶裙袅袅婷婷美麗動人:

“因為,我是諾葉國的公主——諾葉桫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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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你是……公主?”琉、穆和南軟都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

四大長老呵呵笑着,在桫椤還是個小小丫頭的時候,他們就與這個諾葉國的公主認識了,

桫椤嫣然一笑,典雅的氣質以及雪白柔嫩的肌膚證明了她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

“嗯。是的。也希望你們為我保密哦。”溫柔的語調讓人無法拒絕。

南軟見話題漸漸繞遠,是個離開的好時機,連忙挽起琉的手,向四大長老及其他人深深鞠躬行禮,順便信口編了理由:“琉還有傷口得處理,我們先回去了,先行失陪……”說罷也不等別人反應過來,另外一只手一把拉過木頭,徑自往宿舍方向離開。

諾葉桫椤也優雅而禮貌地轉身:“桫椤也告辭了。”

但當所有學生散去後,四大長老不約而同長長地嘆息一聲。

沉默一陣後,岚長老開口:“為什麽不說實話?”

琰長老淡淡回答:“有些事做比說更容易發現真相。”

“那樣真的好嗎?要那些孩子去揭開那麽殘酷的真相。”

脈長老緩緩點着頭:“他們總該長大的。這個世界原本就很殘酷,事實的扭曲,歷史的篡改,那些被時光洪流刻意埋沒的動機不純,也該公諸于世了呵。”

☆、古怪的圖書

題記:切記,“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指的并不是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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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陽的圖書館設在學校鐘樓的旁邊,是一座白色的雙層式圓塔,塔頂呈半圓形,每一層有三分之一地方都刻上了古怪的咒文,顯現為凸起的淺金色,沒有過多矯揉造作的雕花,使人感覺眼前一片空明。

圖書館最特別的地方莫過于那些在門口飛來飛去的書本,它們身上收錄了近期內最熱門書籍的目錄。

那些書本被長老們施行了定點飛行祭術,沒日沒夜地在圖書館門口附近低空飛行,偶爾路過的或專門到圖書館查資料的學生都會一把抓過這些飛行書本,看看最近出了什麽新書。

這些書本雖說能夠與人方便,但有時候也能讓人惡夢連連。據說曾經有學生走路時顧着聊天,被呼嘯飛過的書本擊中腦袋,直接送了去醫務室。這件事成為了校園的笑談,該名學生從此不敢靠近圖書館。

館內分為閱覽室、藏書室、休息室,閱覽室裏施行了消音術,除了管理員外誰也無法在那裏發出聲音。而藏書室內擺滿了書籍,汗牛充棟,每天都有管理員将它們一排排分類整理好,供人查找。三個室的空間一向都很寬裕,桌椅都是用複古風格的檀木制造,明明該是很典雅的地方,卻被安上了古怪的名字,比如閱覽室被命名為“未來花朵聚集地”,一看就知道是那四個老頭的傑作。

南軟随手拍飛了一本飛行書,大步踏進藏書室。南軟不喜歡在閱覽室看書,總覺得不能說話會讓自己分外壓抑,但她卻不得不将就着,因為圖書館的書籍是不允許外借的,這個規定讓南軟一度很是費解。

南軟想也沒想便徑直朝歷史類書架走去,不料卻遇見了同樣在找書的琉。

“琉,你在這幹嘛?”

“找書啊,不然你以為我來運動啊?”琉邊瞄着書架邊為南軟的話感到好笑。

“不是。”南軟指指書架标簽,淡淡問,“我是說你怎麽會來歷史類?你是在找地脈皇朝的資料嗎?”

琉的肩膀微微一抖,她直起腰,轉過身面向南軟:“是的。我想知道關于舞軌的事,為什麽那個時候地脈皇朝要殺了諾葉的人,想知道舞軌到底是不是皇朝的遺孤。”陽光自她背後的窗臺撲來,鑲起好看的金邊。

南軟揚起眉毛,語調溫柔:“我也是,琉。”想知道舞軌的苦衷,想知道她那個眼淚的含義,想知道……關于她的一切,都想要知道,因為是朋友。

“對了。”南軟沙沙地翻着書,忽然詢問,“我總覺得奇怪,當時在樹下舞軌說了一句‘為了一把琴,她身上就背負了我的滅族之仇’,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如果她真的是皇朝的人,那麽被滅族的原因應該是殺害了諾葉的子民吧!”琉聳聳肩膀,表示對這個問題無能為力:“誰知道呢。我那時着急,也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麽。”

“哎,琉,我想去皇朝看看,說不定會有我們想要的線索。”南軟低頭一目十行地掃過書架。

“不是說入口給封了嗎?整個皇朝都在另一個空間,憑我們的能力……怎麽可能嘛。”琉遺憾地道出現實,然後搖搖頭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想,”南軟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書架,但她的眼神卻仿佛穿過重重障礙,望向緬缈的遠方,“一定就在鐘陽的某一處!那幾個老頭子,說不定就是在守護那個封印呢。”

“你還真是會想象。”盡管嘴裏這麽說,但琉還是贊同了她的說法,“也許吧。”

南軟輕輕地嗯了一聲,一邊把書放上架一邊抱怨:“真讨厭,書不能外借,只能在那個鬼聲音都沒有的閱覽室看!”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琉再次聳聳肩膀,“誰叫那四個老頭給書上了保存咒呢。”或許是受了損友的影響,她也開始不客氣地直接稱呼四大長老為老頭了。

“保存咒?”南軟愣了一下,當初入學前都沒有好好了解一下學院的一切,現在別人說起跟個傻瓜似的,“那是什麽啊?”

“保存咒你都不知道?”琉一手叉着腰指着南軟大笑,“哈!就是說讓書本一直保持嶄新的狀态,不然一堆破爛的書誰會去看啊!不過呢,”琉另一手搖着手指,“保存咒有個缺點,就是如果你在合上書的時候夾了東西在裏面,不管是不是活的,不管塊頭有多大,那東西都會被封存在那本書裏,不能動彈!”

南軟幹笑了一聲,這個缺點還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有人故意夾了蟑螂什麽的進去還不吓死人了。琉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麽,又是一陣大笑:“哈!以前有人放了塊烤餅在書裏,然後放回書架,結果後來想起時再回來打開,那烤餅還香噴噴的呢。所以學院才不讓我們把書帶走啊,怕我們弄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

“啊……”南軟眼睛咕溜溜一轉,“要是有什麽精靈小妖之類的封進去了就好玩了!”

琉點點頭:“那也不是沒可能的,學院經常有些小精靈來去,還到處亂鑽,被封在書裏也是很自然的事。”

“呵呵,要不要找找看這裏會不會有被封存的精靈?”南軟突發奇想。

“哈!好啊,不過重點還是要查查皇朝的歷史,對了,順便查一下鐘陽的歷史,說不定會知道那個皇朝的入口!”

南軟這頭才含糊地應允着,那頭就看到了一本封面十分特別的書。那本書的書脊是紫色的,鑲着華麗得讓人吃驚的花紋,上面還标着大大的書名——《鐘陽四長老英雄事跡》。

再看看署名,更沒頭沒腦——佚名。

“這本書真奇怪,琉。”

琉擡頭看看她,順着她的視線一路尋開去,然後立時一臉不以為然:“什麽烏七八糟的,大概又是那四個老頭自己贊自己吧。”

“也是,那種古怪的老頭怎麽可能會成為英雄,不知道有沒有精靈會……”

“算了吧,那種白癡書裏怎麽可能會有精靈。”琉翻着白眼。

“說得也是啊……”

南軟又瞄了一眼那本華麗得誇張的書,無奈地嘆了口氣。

什麽四長老英雄事跡啊,連傻瓜都不會去看這種書。

正在這時,那本異常華麗的書忽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将她們吓了一大跳。

緊接着一個尖尖的聲音響起——

“誰說沒有精靈的?”

☆、上賓的資格

題記:有時候誓言這種東西還值不上一個包子。——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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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軟和琉吓得心髒撲地一跳,齊刷刷看向那本古怪的書,只見它在狹窄的架子縫隙間劇烈地上下跳動着,像是想從書架上蹦出來。

“喂!你……你是什麽東西?”琉壯着膽子發問,一步步朝書架走去。南軟低下頭甚是好奇地盯着那本震動的書,仿佛在看一段滑稽的舞。

“廢話!我當然是精靈啊!”那個聲音不僅調子尖,語氣還十分拽。

南軟和琉對望一眼,不是吧,還真的有精靈?

而且還要是很沒有禮貌的家夥。

“你……你在書裏幹嘛?“琉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

“笨!我是不小心被關進去的!都十幾天了!誰知道那幾個該死的老頭施了什麽法!”

南軟和琉不禁相視大笑,看來那四個老頭的名聲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還笑!快放我出去!”

南軟悠悠打個呵欠,懶懶地搭腔:“真好笑啊,有求于人還敢這麽理直氣壯的。”“我可是精靈族的少王子,要是我在你們這裏出了什麽事,你們人類可擔當不起!”

“哦?”南軟很是無奈地攤開雙手,“剛才有人說話嗎?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琉馬上配合地聳聳肩膀:“沒有啊,我什麽都沒聽見。”說罷作勢要走。

那精靈立刻語氣一弱:“喂!人類!要是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完成你們一個願望。”“喔?真的嗎?”二人馬上停下腳步,明擺着就是勢利眼。

“人類!我是精靈,怎麽會撒謊!”

“好啊,我要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金幣!”南軟并沒有跟它客氣,立刻進入正題,談起了條件。

“這個……這個我辦不到啊。”明顯的底氣不足。

“那我改成要一支新法杖好了。”南軟一向很好商量的。

“這個恐怕很難。”

“一顆龍蛋?”

“不行。”

“一顆紅寶石?”

“不行。”

很遺憾的是,盡管南軟很好商量,但是她的耐性一向很不好,她忍了不久,終于發飙了:“你這是是什麽精靈啊,怎麽什麽都辦不到的?!”

那精靈也火了,急吼吼回答:“你以為我是神啊?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從這本破書裏逃出去了!還等你們救幹嘛?”這句倒是老實話。南軟撲哧笑了一聲,這才上前從書架抽出那本紫色燙金邊的書,一頁一頁地翻起來:“好啦好啦,看你也怪可憐的,放你出來就是。”

“別找了,我在267頁。”封在哪一頁的東西,就必須翻回到那一頁,才能被拿出來。南軟把書掀到267頁,只見一道瑩綠色的光芒從字裏行間迅速溢出,書上的一幅小圖忽然動了幾下,慢慢地從平面上剝落下來,飄了幾下後便猶如一個正在充氣的氣球般一點一點立體起來,在落地時變成了一個三寸大的精靈。那精靈渾身是淺綠色的,頭上頂着一支矮小的灰色角,耳朵尖尖的挂滿了琳琅滿目的耳環,妖精們都喜歡亮閃閃的東西。

那小精靈雙手叉着腰,笑嘻嘻地喊了句“我終于出來啦”,然後又美美地伸個懶腰,跳上書架盡頭處的窗臺,朝着陽光大笑:“我出來啦!我可以回家了!”

南軟笑眯眯地瞧着它:“呵呵,那你快回去吧,別讓家人擔心了。”她的話是溫暖的,讓那小精靈一陣感動,于是它轉過頭望向南軟:“人類,我可是精靈族的王子!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說完它從耳朵上摘下一個銀色的耳環,抛到南軟手中:“人類,幾天後就是我們精靈的茶宴,你拿着這個到神山森林參加宴會,他們會把你當上賓接待的。我剛才答應給你的一個願望,到時候一定會補回!”

說罷它蹦蹦跳跳地穿過窗口,轉眼消失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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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軟随手把耳環放進兜裏,又把書本放回原處,然後聽見琉急急道:“南軟,來看看這裏,寫了地脈皇朝的事情。”南軟把腦袋湊過去一瞧,失聲道:“鬼舞?那上面形容的鬼舞真的是跟舞軌跳的那種舞蹈一模一樣!”“是啊,只要會這種舞的人,百分百是來自地脈皇朝。”琉點點頭,指着書上幾幅描繪鬼舞姿态的圖片,“看來舞軌真的是地脈皇朝的人。我剛才看了好幾本,每本書都是說擁有半地獄血統的地脈人與地獄界勾結,殘害人類并且想要稱霸人間,最後因作惡太多而被我們國家和諾葉國滅了,被封印到另一個空間……與我們一直以來聽到的傳說一樣。”

如今,地脈皇朝複蘇了,也就是說,封印被打開,有地脈的遺孤回到了皇朝,使血泉重新流淌并四處蔓延,自己則開始準備瘋狂的報複。

南軟吃驚地捂住嘴巴:“那……舞軌她一個人到底要怎麽報仇?那可是以卵擊石啊!”

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間她一拍腦袋:“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冥盾列車遇到的那個地獄鬼?我想……說不定舞軌是找地獄界來插手了!”南軟也眼睛一亮:“是啊!也許舞軌現在就在皇朝呢!”

“不可能,皇朝的入口只能從一個地方打開,而那個地方周圍設下了極強的結界,普通人是不可能進得去的!”

說話的是一把好聽的嗓音,猶如抑揚頓挫的曲子,剛才那個精靈的聲音與她的一比,實在是天淵之別。

南軟轉過頭,看見桫椤正抱着小提琴朝她優雅地微笑,懷中的提琴熠熠閃着流動的光澤。南軟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詢問:“桫椤,你怎麽會來這裏?”“我第一次來鐘陽,當然要參觀一下,不是麽?”桫椤依然笑得溫宛。

“對了,你剛才說的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皇朝被封印在一個隐秘的地方,不管是地獄遺孤或者是地獄界,都不可能進入那個地方周圍的結界!除非……”桫椤頓了頓,抱着提琴的手驟然一緊,“除非是用傳送法陣,那種法陣要念很長的祭文,一個字也錯不得。”

“原來是這樣……”南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道,“但皇朝确實是複蘇了啊!那又是怎麽回事?”

桫椤撫着提琴,緩緩地搖着頭,表示自己也感到疑惑。

“桫椤,你好像無論去哪裏都帶着這把琴呢。”琉盯着小提琴直看,總覺得那琴身裏面似乎有血液在流動。

“啊,這個麽?呵呵。”桫椤看了一眼懷裏的小提琴,眼中無限溫柔,“這是父王要手下工匠為我定做的,它長伴我左右,自我八歲起,十二年來未曾離身呢。”

“她撒謊!那把根本就是拉瑪菲斯!”

☆、拉瑪菲斯

題記:語言這種東西,真是偉大的發明,它有讓人心一點一點溫暖起來的力量。

————————————————拿什麽拯救你,我的分割線———————————

剛剛走掉的小精靈忽然又從窗口前出現了,只見它一手叉着腰,一手氣乎乎地指着桫椤,尖聲叫道:“你撒謊!!”精靈一族極為讨厭不誠實的人,因此這個小精靈忍不住跑出來指責。

“啊……你怎麽又回來了?”南軟好笑地看着它。有必要那麽激動嗎?

精靈一愣,立刻回答:“那個……我是來告訴你神山森林怎麽去的,你們人類這麽笨,說不定會迷路!”“好好好,我們笨死了,還請指教。”南軟攤開雙手,無奈地配合。這讓精靈很有成就感,于是它仰着臉高聲道:“找到沾上清晨第一抹露珠的葉子,将它放進河流裏讓它順水漂流,當它彙入海洋後,穿過那條海洋就是我們神山森林了!”

“聽上去好像很複雜啊。”琉摸摸腦袋,“要等一片葉子從河流流到海洋,得多少年啊……”

“所以說你們人類笨就是笨!”精靈昂着腦袋頤氣指使。“所以才叫你們采第一片葉子啊!那種沾上第一抹露珠的葉子叫‘指使之葉’,哎呀總之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桫椤好奇地開口詢問:“你們在說什麽?是精靈盛宴麽?”精靈站在窗臺蹦了幾下,尖聲回答:“關你什麽事!說謊的人類!滾開滾開!”

桫椤神色一冷,淡淡道:“我說謊?”“你就是說謊!你那把是拉瑪菲斯!才不是什麽工匠做的!我是王子,我的眼光不會錯!”這個精靈還真是不易不饒。

桫椤忽然又笑了,她輕輕撫摸着懷裏的提琴,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點點頭:“不錯,我這把确實是拉瑪菲斯。不過,我剛才也沒有說它不是,對不對?”

精靈一怔,随即紅了臉,它支吾了兩聲,跳出窗口急急跑了。

“什麽是拉瑪菲斯?”南軟和琉聽得一塌糊塗,根本不曉得他們在争辯什麽。

桫椤又是一陣沉默,好久好久才回答:“拉瑪菲斯,是地脈皇朝一株千年巨木的名字。”

拉瑪菲斯小提琴,它的名貴在于此琴的琴身是用地脈皇朝一株千年巨木的枝幹所造。這株老木夭矯婆娑,長年浸染皇朝中的地脈血泉,生長得尤為蒼勁通透,一枝一幹中都仿佛有血液在流動。當它被制作成樂器後,奏出的音樂更是剔透倥侗,傳音千裏,驚為天籁!

“你……你怎麽會……怎麽會有皇朝的東西?”

桫椤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小的時候,我看皇朝沒落了,替他們覺得可憐,所以就用那裏的巨木制了一把琴,算是一種紀念吧。”她說得雲淡風清,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

琉一臉崇拜地望着她:“桫椤,你真好!”

“不過,如果他們想要傷害人類。”桫椤話鋒一轉,語氣異常淩厲,“我定殺不饒!”

南軟看着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有半秒的疑惑,随即打了個呵欠,沒有再追究下去。

———————————————————推薦票就可以拯救我了!—————————————

南軟走到男生宿舍樓下方的時候,擡頭望了一眼懸浮在空的高樓,忽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是第一次到男生宿舍找人,況且也不知道人家住的是哪一間宿舍。南軟在地面的樓梯口左徘徊右徘徊,就是不敢上去。

“啊,是南軟小姐啊,你在苦惱什麽呢?”

南軟仰起臉,恰好對上未律那雙溫柔的眼眸。她頓時臉一紅,絞着手小聲回答:“我……我來男生宿舍找人……”

“呵呵,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嗎?”未律的笑容像是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帶着清新的氣息,“南軟小姐是不是來找穆先生呢?如果是,未律可以帶路的。”

“啊?”南軟眼眸一閃,伸手拉上對方的衣袖,“真的嗎?那就拜托你了!未律!”

“不客氣的,南軟小姐,我經常來找穆先生讨論學術上的問題,現在也算是順便幫他的一個忙吧。”

南軟眼睛咕溜溜一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學院裏雖然有中性宿舍,但似乎并沒有中性廁所啊!未律既然是中性的星見見習者,那麽他平時到底是去男廁還是女廁呢?還有還有,如果未律愛上了一個女生,然後自己又不小心轉變成了女生,那該怎麽辦?

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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