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 第三章
然而,因為你完全征服了我,
And yet, because thou oveest so,
因為你那樣高貴、象尊嚴的帝皇,
Because thou art more noble and like a king,
你能消除我的惶恐,把你的
Thou canst prevail against my fears and fling
紫袍裹繞住我,直到我的心
thy purple round me, till my heart shall grow
跟你的貼得那麽緊,再想不起
Too close against thine heart henceforth to know
當初怎樣獨自在悸動。那宣撫,
How it shook when alone. Why, conquering
就象把人踐踏在腳下,一樣是
May prove as lordly andplete a thing
威嚴和徹底完滿的征服!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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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lifting upward, as in crushing low!
投降的兵士捧着戰刀呈交給
And as a vanquished soldier yields his sword
把他從血灘裏攙扶起來的主人;
To one who lifts him from the bloody earth,--
親愛的,我終于認了輸,承認:
Even so, Beloved, I at last record,
我的抗拒到此為止。假如你召喚我,
Here ends my strife. If _thou_ invite me forth,
聽着這話,我要從羞愧中站起。
I rise above abasement at the word.
擴大些你的愛,好提高些我的價值。
Make thy love larger to enlarge my worth.
————E.B.B
七月十三日
清晨,沒有窗簾阻擋的陽光透過玻璃,直射進吳晴混沌的夢境,如一道诏令将她拉回了現實,安靜的清晨五點,只有頭疼引得腦內噪音不斷。稍舒服一些時,“只要不動這種狀态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想法剛一生成,下一陣的頭疼就使其消失殆盡。“這樣可笑的不該發生的逃避必須結束了,現在離開夏傑應該還沒醒,不用和他打照面方便多了。”不知是不是昨天衣服沒脫就睡了的原因,她覺得全身上下都很累,一夜的睡眠似乎并沒有讓她有任何休息。她活動了下身體,讓自己不至于搖搖晃晃,深吸了口氣,提了提精神,推開了房門。
這間房子的結構裝修吳晴早已熟悉,東西閉着眼睛都找得到。越是這樣,當有什麽地方與以往不同時,會倍加意外,就好像走在大街上,路邊突然多了一尊獅身人面像絕沒有一早上起來發現床邊多了一尊獅身人面像更驚訝。推開門後,本該映入她眼簾場景早已被記在了腦內,并且此時已成功被潛意識提取等待驗證,但事實是本該在卧室睡覺的夏傑在那裏。
一時間吳晴腦內各種場景閃過,各種應對的語言爆發,正抉擇着是否要搶占先機開口,才發現夏傑并不是清醒的,大概是昨晚直接醉倒在這裏了,看了看邊上的空酒瓶,不禁想他酒量真差啊。但轉念間就覺得“這個人真是傻啊,何必這樣呢,像我這種人理應避之唯恐不及的。”雖說有人說處處有人宣稱愛情,對其力量堅信不疑,但對吳晴來說,她從不相信當愛情與現實對立時,會有人堅持所謂的愛情。本來一切與他無關的,卻連累了他這樣痛苦,“對不起。”如果當時她沒有不顧後果的走那一步,如果他早一點抛開對她的好感......“值得嗎?”分明是睡着了的,分明不會有回應的,分明決定離開了的,卻又分明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期待。
“不是值得,”就當要轉身時,心和身體随這一聲同時顫抖了一下。“喜不喜歡本就不是靠值不值得來判定的。”
夏傑雖睡着了,卻始終不能安心,加上是趴在桌子上睡,被各種似夢非夢的不完整的片段場景驚擾,不能睡熟。恍惚間似是聽到吳晴在問話,但不知前因,頭腦又尚未清醒,便不自覺的配上了夢景答了。但對于吳晴來說這樣的一句話卻如有千重回音,撼動着神經,剛剛壓制的宿醉感變本加厲,無力感突如其來,癱坐在了地上,平生第一次哭的歇斯底裏。哭聲讓夏傑徹底清醒了過來,呆呆的看着這個與認識中完全不同的人,并不知道她哭的理由,至于剛剛自己的話因與夢中的場景相符,已歸為未出口了。
過了一會她竟睡着了。夏傑想叫醒她,讓她去床上睡,但想到她若醒了,大概也不會如他所願去床上睡,大概會瞬間變回那個極有主見的冷靜的她,立刻離開吧。夏傑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盡可能不讓她醒過來,其過程實在艱辛,時刻提心吊膽,他覺得配制炸藥的人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心态了。終于成功的将目标轉移到床上,看着她并沒有要醒的意思,算是舒了口氣。電話振了一下,他慌忙拿起來,是條提示短信。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日,又給劉璃發了條短信,讓她幫忙請個假。然後便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似乎到了想控制呼吸和眨眼的程度,腦子裏某處天真的部分頑固的堅持着只要不動,沒有任何聲響她就一直不會醒。但讓活人醒着不動是不可能的,很快他就堅持不住靠着床的一腳睡着了。
夏傑醒時吳晴還沒醒,他繼續堅持不動的狀态,睡了一覺并沒讓他聰明起來。但這次沒過一會就驗證了這決策的必然失敗性。
“你醒了?”明明是顯而易見的事,他卻用了疑問句,認真的表情應在下午已有些發黃的陽光裏顯得格外木然。
“嗯。”吳晴看着他的臉,也極認真的點了下頭。
夏傑還是那副表情盯着她,讓她覺得他馬上就要說“在你睡覺的時候,戰争打響了。”但她實在等的不耐煩,他似乎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好餓。”
“嗯?”
“餓。”吳晴重複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哦,要吃什麽?我去買。”他的表情終于正常了些,眼神也移向了別處,嘴裏又念念叨叨的說着“可不是,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想吃馄饨。”
“嗯,等等,我去買。”說完便愉快的起身,像是接到了什麽有趣的任務似的。一腳已踏出門,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依舊躺在床上的吳晴,他不确定回來時她會不會還在,但讓他問“你要離開了嗎?什麽時候走?這樣像是解除魔法的咒語一樣的話,他又絕對問不出口,好像光是想一想也會招來不幸。“想吃什麽餡的?”
“蝦仁。”
夏傑盡量不去想它,但還是或多或少的做了回家時她已不在的心理準備,一邊又找各種跡象讓自己堅信她不會走,矛盾的一路。因為剛近飯點,人還不多,他牢牢的記住自己要買蝦仁馄饨,直到服務員确定“蝦仁馄饨一份帶走”之後很久才反應過來自己也要吃飯,但懶得想,只說“再加一份”。很快他就提着兩份馄饨往家走,努力集中注意力在正值高峰期的來往的車輛上,到家時覺得右耳上邊的一點的神經直跳。門口吳晴的鞋還在,她房間的門一如剛剛他離開時張開的角度,讓他放下心來,正向廚房走,就聽見“阿嚏”一聲打噴嚏的聲音,他想大概自己和她是都感冒了。
夏傑招呼她到廚房吃飯,一邊吃一邊想這樣的氣氛要是有電視就好了。但吳晴的感冒似乎從坐起來之後極速惡化了,吃完飯已經完全是重感冒的狀态了。
“我進去了。”不只是不是因為身體原因,吳晴沒提出要洗碗,也沒提要離開。
“啊,抽屜裏有感冒藥。”這樣一個有些陌生的吳晴讓他有些新奇,但卻是自己最樂意看到的結果,當然并不是指重感冒的事。
相隔兩米相對的兩個房間中,被黑暗籠罩着的兩個心跳,各自恐懼着自己的恐懼,各自猶豫着自己的猶豫,卻相同的貪戀着對彼此的依賴,沉溺在這如泡沫般易碎,卻折射出奇幻色彩,讓人不忍移目的美妙的偶爾會響起大聲噴嚏聲的黑暗與停滞不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