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 第四章

Go from me. Yet I feel that I shall stand

舍下我,走吧。可是我覺得,從此

Henceforward in thy shadow. Nevermore

我就一直徘徊在你的身影裏。

Alone upon the threshold of my door

在那孤獨的生命的邊緣,從今再不能

Of individual life, I shallmand

掌握自己的心靈,或是坦然地

The uses of my soul, nor lift my hand

把這手伸向日光,象從前那樣,

Serenely in the sunshine as before,

而能約束自己不感到你的指尖

Without the sense of that which I forbore --

碰上我的掌心。劫運教天懸地殊

Thy touch upon the palm. The widest 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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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了我們,卻留下了你那顆心,

Doom takes to part us, leaves thy heart in mine

在我的心房裏搏動着雙重聲響。

With pulses that beat double. What I do

正象是酒,總嘗得出原來的葡萄,

And what I dream include thee, as the wine

我的起居和夢寐裏,都有你的份。

Must taste of its own g□□s. And when I sue

當我向上帝祈禱,為着我自己,

God for myself, He hears the name of thine,

他卻聽到了一個名字、那是你的;

And sees within my eyes the tears of two.

又在我眼裏,看見了兩個人的眼淚。

——E.B.B

2012年五月三日

夏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突然說要介紹男朋友給他認識。“時間和地點都記好了?”“沒記住打電話問不就行了。”“倒也是。不用緊張,只是見個面互相認識一下,不要有心理負擔。”“要被審驗的難道是我嗎?不合格還能換?可替換式表哥?”“你的态度不是會影響他的态度嘛。”“齊珂。”“嗯。”“我鄭重其事的問你。”“哦。”“你說的人真的存在嗎?不是玩笑開得太認真收不住了或者最近出現了什麽症狀了之類的?”“請不要遲到。”卻還是遲到了,鬧鐘不知怎麽沒響,醒時就11點了,緊趕慢趕半小時還是不夠用。自從放假,還是第一次出門。不知道是不是放假氣氛的原因,他覺得自己更格格不入了,雖然這感覺不是第一次了,但人對不适感的适應相當困難啊。正午的太陽,明亮的讓人目炫,思考都呆滞了。

飯店裏人聲嘈雜,有的人高談闊論,有的人放聲大笑,随處可見滿臉通紅的醉鬼,樓梯邊是廁所,已是爆滿情況。彌漫在空氣裏的酒精混合着各種食物的味道讓夏傑頭疼,四點鐘吃的泡面應該消化了,但還是覺得有點反胃。直到關上這間齊珂所說的“蘭室”的門,才稍微緩解。但随即又進入了另一種狀态的折磨。這位男友先生穿的極正式,讓夏傑瞬間想起了畢業應聘時的事,差點報上專業和名字。再加上比往常更有精心打扮過感覺的齊珂,有種“本想去樓下便利店買面包,卻誤闖進了特工組織的秘密會面據點”這樣的錯覺。但不多時,開始上菜以後,這感覺也被忘光了。

夏傑已經幾天沒正經吃飯了,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在客套上,作為家庭審查團首戰出場實在有些不像樣,會讓對方在認定前方路途輕松光明還是未來生活值得懷疑之間猶豫吧。不過齊珂并沒表現出不滿,他也就更不去在意了,只撿了些名字、工作之類的基本信息記下。過了大概半小時,食物的能量終于供給到了腦,能建立基本邏輯了之後,他才開始了正常人間的交流。

“既不在一個單位也不是同行,大學同學?”

“算是同學,但不同班,初中同校。”叫“穆林”的男友先生清晰的解釋道。

“初中?”夏傑和齊珂年紀只差半年,是一起上的學,初中雖不是同校,說是初中同學還是讓他有種奇妙的感覺。想着初中時的齊珂還不是現在的樣子,久別重逢發現變成有魅力的女人了然後迸發了愛情?一種莫名的八卦之力油然而生。“一直有聯系?”

“過年的時候不是去參加了同學聚會嗎?還被嘲笑‘才畢業幾年就辦上同學會了’來着。”

他想同學會還有這個作用,或許功用上确實早辦比晚辦更合理。“她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吧?”

“是啊,本性完全暴露了。”

15歲的初戀絕不算早,但像穆林這種15歲決定結婚對象的也絕不多,關鍵并不在于他說了什麽,而是在最不願承擔責任的年紀他承擔了一個漫長的決定,并堅持到了現在。

像大多數青少年都有的叛逆,穆林中學三年轉了四次學,這當然與父母經常不在家脫不了關系,但他的性格實在讓人頭疼,每次轉校并不容易。當時齊珂的學校升學率墊底,學生人數少,位置又偏僻,但離她家倒很近。小學就以面臨倒閉,五、六年級的學生就有陸續轉學的人,直升上來的又再轉走一些,上到初二不念到處閑逛一些,實在是所“清淨”的學校,齊珂父母也問過她要不要轉學,但哪都是學一樣的東西,離家近也沒什麽不好。穆林最後被轉到這裏也是可想而知的。

學校為了保證最起碼的升學率,到了初三便在知會家長的前提下延後了放學時間,但這對于只想混初中畢業證的人完全沒有必要,放學時間就變成了一班晚二班早。穆林回家也沒事幹,總是和一幫人聚在學校附近,齊珂每次回家都能碰到他們,她總是毫不在意又毫無興趣的走在自己的路上。有些女孩覺得害怕,總是繞遠路走大道避開他們,但裏面也有小學同學和初一初二見過的一些人,齊珂只覺得他們是無聊混在一起玩的一群人而已,感覺不到有什麽可怕的,事實上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從來不會管什麽人從一邊走過去了,并不是什麽壞人。穆林注意到她絕不是因為找茬,只是習慣某一物體定時定點的從眼前劃過,突然從某天開始消失不見了,齊珂交了新朋友從另一條路走了。

“怎麽一個人?不是總和另一個女生一起走嗎?”

“她去補課了。”齊珂頭也沒回的答道。

“你怎麽不走那邊?”

“走哪條路都差不多,這邊離她家更近。”她擡頭看着這個搭話的陌生人,表情像是在說“你怎麽還不走”。“走走就習慣了。”

“你認識我?”

“是你先問的吧。”

“問你就答啊。”

齊珂瞪了他一眼,心理罵了句“無聊”,“你怎麽一個人?”

“我怎麽不能一個人,又不是沒斷奶。”

齊珂明顯嘆了口氣說。“找我有事?”“沒。”“想打聽和我一起的女孩?”“不想。”“那能不跟着我了嗎?”“我可能是喜歡你。”“不可能。”“為什麽?”“因為你根本就不認識我。”“我認識你。三年一班齊珂。”“我不認識你行了嗎?”“沒關系,我......”“不想認識。我已經開始煩你了。能離我遠點嗎?而且,你,不喜歡我。”

于是,第一次告白以“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借口被拒絕了。穆林真正開始在意齊珂是在這之後,将近半年的時間裏,他總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班級門口、放學路上,直到齊珂忍無可忍。

“你能離我遠點嗎?”

“我喜歡你。這次是真的。”

“你喜歡我?我不會問你喜歡我什麽,你會喜歡我多久?”

“額......”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也喜歡你?還是其他什麽更确切的?喜歡喜歡的,堅持個十年看看,到時候我會考慮一下的。”

齊珂的父母正是在她初二那年離婚的,父親出軌,當時的她承受着遠比表面更深的痛苦,父母間的談話問題她都一清二楚卻還要盡量裝的不知情,她很害怕不知道怎麽做,父親堅定母親決然,沒有餘地,沒人告訴她該怎麽申訴痛苦,事情也沒有簡單到她的幾句話就能冰釋前嫌。如果可以,她願意用任何東西換和好如初,不是祈禱而是交換。但什麽也不會改變,最後只剩下了“我一輩子都不要結婚”的決心。

她是個自以為是的人,她是個不可愛的女生,正常來說一定會留下這樣的印象,然後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但沒有過去,在她說出那句話後的十年,她又見到了那個人。“可以考慮一下我嗎?”他笑着說,“真是沒什麽自信啊,決定舉辦同學會的時候也一直擔心你會不會來。”

“不過我變得更大吧。”

“現在看起來那時應該是好學生,難道正相反?”夏傑追問了一句,他笑笑,說高中就是好學生了。

接着就是些慣例問題,“工作怎麽樣?”“家裏還有其他孩子?父母身體都好?”之類的,也不溫不火說了些齊珂的事,适時且和平的結束了初審。

大約晚七點的時候,齊珂帶着粥和包子去夏傑家,他正在翻看外賣單子。

“吃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連帶着都休了五一了,你幹脆給喘氣也放個小長假得了!”齊珂劈頭蓋臉的挖苦道。

“是想放個來着,不受控制啊。倒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打定主意要單身呢。”

“确實是來着。”

“人看着挺不錯的,不挺好的嘛。”

“挺不錯?多奇怪啊。哪有人真會記得啊。”

“記得什麽?”

“上初中的時候随口說了一句‘堅持個十年看看’,他就真的在十年的時候來了。”

夏傑一口粥差點沒嗆進肺裏,“十年?”

“我都忘了這回事了。就算賭氣也不至于賭得了這麽久啊。同學會上突然被提起,還以為是開玩笑,差點調侃‘哪個女的這麽自以為是!’就恍惚想起來确實是有這麽回事,也沒法說‘那種玩笑別當真’之類的話敷衍,也就這樣了。”

夏傑不禁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人,以大量女人的眼光,還真沒發現哪有這麽大魅力。但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堅持。不過,這種堅持也并非全然是好事,或者說更多是不好的預感更恰當。十五歲的年紀很多價值觀還沒形成,那真的是愛情嗎?雖說很少有人能因為意氣用事堅持十年,但也并不是沒有,但憑一句話就徒徒堅持十年是在到了有些可怕的程度了。而且為了這個過程他必然有所失,如果用不斷美化齊珂的形象來彌補那麽一旦面對現實就會是不得了的失望。再說,也有可能他這十年并沒什麽堅持,早就忘的煙消雲散了。雖然這樣臆測別人不好,但也确有可能,他只是在十年快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有這個事,比如偶然看到了當年的日記或是什麽藏在角落被人遺忘在搬家或重新裝修時被翻出來的小紙條,而那時他剛好沒有女友,甚至剛被甩。諸如此類也有可能。

“其實,”夏傑想找個好的表達方式,“這個有點......”

“不管怎樣,十年前我說的話他聽了,十年後他做了。不是對他的十年有所愧疚,我想試一下。不管結果如何。這是我的決定,與他無關。”

“也不能否認有人就是能在很早的時候做出人生重大決定,或許真的從一開始就認定你是對的人了吧。”

“或許吧。你看起來倒想在忙什麽啊。”

“去年參加過一個比賽,主辦方似乎覺得還可以,公司缺人問我有沒有興趣。”

“你想試試?”

“嗯。聽說筆試很難。”

“你變了呢。”

“人總在變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影響總是在分開的時候表現的最明顯。”

齊珂總會時不時的來看他,适度的擔心,既沒有泛濫到讓人反感,也總是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即便那是夏傑自己都沒法覺的需要。對于吳晴的離開,她似乎只用了幾個小時就接受并适應了,并沒有評論什麽,也沒安慰什麽,只問了一句:“搬家嗎?”

“要是成了,工作地點離這遠嗎?要搬家嗎?”她又問了一次。

“不搬。”他又答了一次。

十月五日

雖然一周前就接到了梅豔的電話,日子時間都清楚,起來的也不算晚,但到飯店時還是晚了,寫禮賬的人都要入座吃飯去了,大概再晚點都有人開始離席了。卻不料他後面還有一個人,匆匆看了一眼直接回去了,夏傑想着這人大概很忙吧,瞟了一眼那人剛簽的名字,只寫了一個“劉”字。預留給女方同事的桌子在右手邊後數第二張,并沒坐滿,夏傑這個前同事自然也應坐在那裏。

“來的真早啊!你不知道這是前一場婚禮還沒結束?”

“那可糟了!我得趕緊跟門口那人把錢要回來。”

“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了啊。”

“身高是沒希望了,還不得在別的地方努努力。”

劉璃笑了笑,擡頭看着司儀賣力煽情,新人則在緊張着什麽時候交換戒指。“新工作怎麽樣?”

“挺好的。”

“我懷孕了。”

“是嘛,恭喜!”

“是你的。”

“啊......就算你再補上一句‘真的’也不會有人止住笑的。”

“不是很順口嘛!感覺電視上每次說‘我懷孕了’之後都會接‘是你的’,是吧?”

“還真沒研究過。”

臺上點燃的煙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夏傑想起了去年夏天劉璃結婚的那天,但新郎卻是在醫院時看到的樣子。

“我準備辭職了。”

接下來是男方父親代表發言,并沒能引起更多關注,大家都沉浸在不太美味的食物中了。不一會,飯桌上的氣氛就熱鬧起來了,剛剛混了臉熟的人開始談論起關于新人的各種消息了。“聽說男方是本地的公務員。”“條件真好啊!又穩定。”“是啊,而且好像父母都是老師,都退休了。”“那沒有後顧之憂了,現在老師退休工資都可高了。”“女方條件就一般了。”“年輕啊,小六歲呢。”“說是之前有個女朋友,都買好房子了,結果因為什麽吵起來了。”“就不該是她的,房子也是給人家裝修的。”“......”

相差六歲并不是很多,如果是在非一相同十位的情況下就不覺得怎樣,否則就給人一種差很多的錯覺,比如26歲和32歲。但在夏傑看來讓人覺得梅豔小很多并不是因為年紀,而是新郎像哥哥一樣的照顧。而她則依舊一副看不出是開心還是困擾的模樣。

參加婚禮這種事一旦過了稍稍脫離常規生活就會興奮的不得了的年紀以後,就變成一件無聊又無奈的事了,坐在絕大多數人都不認識的地方,聽着他們說着這個那個,吃着又涼味道又不怎麽好食物,喝着莫名其妙的酒,還要擺出張笑臉,不停說着似乎親近的話。花着時間精力鍛煉忍耐力這種事,并不是喊着要當英雄而進行各種無意義修煉的小孩的專屬,而是一輩子的功課,另外還要附加學費。

夏傑突然想到:大概下次參加婚禮,站在臺上的人就是齊珂了吧。自從第一次見到穆林已經五個月了,他還是不能理解這個人究竟被什麽神秘力量控制了,而且還不僅如此,他們全家都讓他好奇,貌似是等了好多年終于把媳婦等到了似的,對齊珂喜歡的不得了。一度讓他懷疑他們家會不會是人販子團夥或是詐騙犯。上次和齊珂見面的時候說起了結婚的話題,她說如果真的結婚了的話肯定要變動工作,自由自在的生活。

工作的事齊珂早就有打算,結婚最多只是讓進程提前了而已。只是他不清楚“真的結婚了的話”這種說法是不是只是她的說話習慣,也不清楚她的自由自在究竟是會怎樣,雖然在他看來她現在就已經夠自由自在了,畢竟每個人對自由的定義是不同的。自由總是擴展,局限總在禁锢。自由不會眷顧只會等待的人。

開始敬酒後沒一會就開始有人陸續離場了。梅豔幾乎只是跟在後面,即便到了他們這桌也是如此,并沒有表現出親密。對她的性格大家多少都有了解,自然也不會硬是鬧起來,倒是新郎人很健談,體型微胖面向溫和也給留下了脾氣好的印象。新人剛坐下,有些桌子就整張空出來了,再一會就顯得有些稀疏了,大多是些與父母關系要好的人留下彼此唏噓歲月,另外新郎同學的那一桌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很熱鬧。夏傑這一桌也有人準備回家了,他想着劉璃大概要到最後才走,就說了聲“先走了”。

“這就走了!以後見面也不容易了。”

夏傑本想說“有什麽不容易的”,但見劉璃問得認真。“可不是。”

“不和她說一聲就走。”

夏傑向新娘那看了一眼,她正和不知是他倆誰的親戚朋友說話,雖說是說話,但只是不時的點點頭應和着,表情總有些膽怯,好像對方是什麽危險人物。想想過去難免還要說些“祝賀啊”“漂亮啊”的話,實在心煩,就算聽的人聽了幾個小時也都聽膩了吧。“算了。”

畢竟是十一,街上到處都是人。早上還覺得有些涼,這會又覺得太熱了。好不容易脫離了擁擠的公交車,回到家有種釋放感。夏傑坐在廚房喝水,想着有段時間沒給家裏打電話了,就看看時間确定他們已經睡醒午覺了。電話接通慣例性的被詢問了一遍近況,提醒他注意身體,好好吃飯。然後他再問他們的近況、身體,告訴他們不用擔心,過年的時候會回家。穆林的事已在家庭成員中無人不知了,自然她的情況也要被問上一句,然後順勢問下他有沒有女朋友了之類的,依舊應付過去了。

“看來今年的年更不好過了,”他想着,“要不要幹脆不回去躲過去算了。”時間公正的走着,感覺卻不同。今年的夏天早就過了,但好像也沒留下什麽印象深刻的記憶。

2013年二月十三日

就算大家總是抱怨年味越來越淡了,過年也依舊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夏傑的爺爺奶奶早些年就不在了,姥姥姥爺都還很健康,所以過年的大多數時間大家都聚在大姨家,和老人在一起過。四家人聚在一起總比單獨一家過熱鬧很多。大姨和二舅家的哥哥姐姐早就結婚了,孩子都已經上學了,剩下的齊珂也交了男朋友,只剩下他一個,成了衆矢之的。明槍暗箭絕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應對的,期間損耗知己已明。正在他覺得要到極限了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暗下決心不管對方是騙子還是打錯了或者電話推銷,都是拯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的恩人,拒絕的時候一定要禮貌!他掃了一眼屏幕,是一個陌生號碼,想着看來肯定不是拜年的了。他不動聲色的從層層包圍中走了出去,好像這是個重要電話的樣子。默默祈禱千萬不要響了兩聲就挂了。大概是祈禱的相當虔誠,這電話果然一直響個不停。他鄭重的接了起來,腦內已準備好了各種情況的預設。

“喂?”對方沒有立馬說話讓他有點意外,條件反射的又看了眼屏幕,确實是接聽狀态。他又“喂”了一聲。

“夏傑?”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确實在哪聽過,卻不足以立刻想起是誰。但既然被叫了名字,就一定是認識人了。

“是,請問你是?”

“吳晴,”嗡的空白了一下,這個太久沒聽到的名字讓他倒吸了口氣。“記得嗎?”但這聲音不是她的,那個聲音他應該更熟悉。

“美一?”

“反應還挺快的。”不知是不是透過電話的關系,她的聲音有些微弱,與記憶中對她的印象不同。“不過也正常,怎麽可能有見過我的人會忘了我。”但果然是她。

“真意外,竟然會接到你的電話。拜年?”

“我從來不拜年的,因為不過。方便的話幫我個忙吧?”

美一會找他幫忙讓他意外,她會用“方便的話”這樣的說法也讓他意外。

“逗我?”

“從知道你的號碼那天開始我從來沒給你打過電話,第一次打就是為了逗你玩?我也太沒人可逗的了。不過你怎麽不問我怎麽知道的號碼?”

“問名字的時候吧。”

“一會我把地址發給你,到這來,今天就來。”

在美一下達完命令後的幾分鐘夏傑收到了一個詳細的地址以及附帶條件。目的地裏他所在的城市不是很遠,火車當天就能到。他和家人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大年初四出門的人畢竟不多,輕易就買到了最快出發的票。他雖覺得奇怪,卻完全不覺得會被騙。只是不明白為什麽要讓他到那裏去?

雖說是當天到,也是晚上十一點之後了,上車的時候他給美一發了短信說明天一早再進去。到了後就先在附近找了家快捷旅店住了一晚。但終究還是覺得不安,目的地的這間病房裏究竟住着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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