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往蘇婉兒方向看去,怕被蘇婉兒看見自己與他人親昵。
“就賭,女人心。”說完,雙手用力,将南望之推入湖中。
“不好了,南公子落水了。”一聲疾呼,将所有人的注意引到了湖中那個在水中激起浪花的月白色男子上。
船中衆人跑到知柔身旁,擔憂的看着落水之人,一邊讓人下去救人。
到底是世家公子啊,知柔冷眼看着這一切,之前稱兄道弟,如今竟是無一人跳入水中救人。心中一片凄涼。
知柔擡眼看看景濂,看見景濂此時景濂正一片了然的看着自己。
呵,果真什麽是都瞞不了他啊。
而景濂身旁的許之文,正在用力甩着什麽,知柔看去,景濂的手正緊緊拉着他的手腕。而許之文,卻是一副要跳河的樣子。
難怪南望之如此護着他,真的是很簡單的一個人啊。
知柔心中一片欣慰。
嘭~~
一片水聲傳來。
☆、第 27 章
知柔看向湖中,一淺綠錦衣女子在水中,如同人魚向南望之游來,面上焦急之色但露無遺。頭在湖中忽隐忽現,一頭長發在水中綻放出一曲驚鴻之舞,與流水竟相纏綿。
看着蘇婉兒将南望之脖頸抱住往岸上游,知柔嘴角上揚。
“從未想過阿诩竟如此頑劣,做出如此惡劣之事。”不知何時,景濂在知柔耳邊輕語,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萦繞,使得知柔面頰帶粉。
Advertisement
“能否與我講一講他們的事。”知柔看着在水中奮力向前游的二人。
“他們的故事……”景濂頓了一下,“我也不是太了解。”随後看了一眼前方,“等一下就要上岸了,不知阿诩願意與我共游夜景?”
“好啊。”知柔笑着回答.
景濂愣了一下,這神情,與那人,真的,好像。
“南望之,你醒醒。醒醒。”
這邊,蘇婉兒将南望之救上岸後,見望之未有蘇醒跡象,一下子慌了,望之胸口死命捶打。
“你憑什麽去死,你欠我的還未還完,誰允許你死的……你不能死。”打着打着,便趴在望之胸口處痛哭了起來。
“咳……咳,咳……”
一陣急咳,蘇婉兒激動地撐起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婉兒。”南望之微微睜開雙眼,眼見眼前的人,不敢置信。
“真的是你。”眼睛全是光芒。
蘇婉兒一時不知敢當如何。愣了一下,站起身來,說道,“南公子以後還當小心,若一時不慎丢了性命,那揚州城可是會亂一陣子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不見半分留戀。
蘇婉兒的面無表情刺痛了南望之的心。
“婉兒。”不自主的想要挽留。
“南公子慎言,我姓蘇。”頭也不回,說出了這樣的話,便向前走去。
南望之聽此,目光如碎。
“望之兄與蘇家小姐蘇婉兒乃自小結下良姻。”
華燈下,楊柳依依,倒映在如玉地面上。一對璧人行走在此,說着,別人的愛情故事。
“那年,望之十裏紅妝迎娶蘇家小姐,滿城轟動。”景濂想起當年場景,心中唏噓,如不是心中有情,怎會如此。
“誰知道,望之偏偏要去蘇家小姐的貼身丫鬟,與蘇婉兒同為平妻。這件事,被當時人們當做笑話來看。”
知柔聽此,皺起了眉頭。
“本來蘇家老爺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的,可偏偏蘇家小姐尋死覓活的腰嫁入南家。”說道此處,景濂停了下來。
“後來呢?”知柔忍不住問道。
“後來。”景濂眯起雙眼,回憶起來,“蘇家落敗,那丫鬟死了,蘇婉兒自請下堂。”
“怎麽,會這樣。”知柔不敢相信。那兩人,明明如此相愛。
“不知道,其中想必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故事吧。”景濂嘆了口氣,說道。
華燈下,兩人的影子,還在拉長。
“公主,你可算回來了。”知柔一進房門,晴天便急匆匆的跑過來,将知柔拉倒桌邊,令其坐下。
知柔不明所以。
“你知道嗎,那趙公子果真是個斷袖,那天在花船上的公子,與他都有過露水之緣,而且呀,他讓你在趙府住下,也是為了引誘你,引誘你……”晴天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又怕知柔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那個啊。”
☆、第 28 章
終于說出來了,晴天臉上通紅。
噗~~
知柔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呀,公主,這個時候,你還笑。”看見知柔如此,晴天更急了。
“你是從哪聽得這些事。”知柔問道。
“就是那趙府管事說的啊。”晴天滿臉認真,“他們都叫他什麽來着,對了,是清書。”晴天說到。
果真,主子惡劣,下人也好不到哪去。知柔腹诽。又看了看晴天,暗中嘆了口氣,這傻子,一出宮,就真成了傻子了。
“那你有沒有問過,那清書有沒有與他主子有過……”知柔嘴中噙着笑,“畢竟,那人也是一表人才啊。”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晴天雙手重拍在一起,“看那清書唇紅齒白,清零秀秀的樣子,一定也是被糟蹋過。”晴天憤懑,全然将她面前的公主忘了。
“所以啊,晴天,你明天去問問清書,看他有沒有什麽要我們幫助的。”知柔看着晴天,滿臉真誠。
“是,公主。”臉上還帶着對弱勢群體受到不公待遇的憤懑。
“好了,晴天,你先下去吧。”
“是。”
第二天一早,晴天便一臉同情的看着清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的清書全身不自在。
實在受不了了,清書将晴天拉到一邊。
“你今天是怎麽了?一直那樣子看着我。”
“清書。”晴天欲言又止,仔細觀察着清書,琢磨着如何開口,“你家公子有如此癖好,想必你也是難逃魔抓吧。”
清書聽後,當場愣住。得,将自己玩進去了。
而坐在一旁石椅上的景濂,看着這一幕,對知柔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景濂不知道嗎?”知柔一臉無辜,“那清書對我家仆人說,你實乃斷袖,與多人都有過露水之緣,将我請入府中,也是為自己淫欲之思。”
不行,還要在委屈點。
知柔兩眼汪汪看着景濂,“是這樣嗎?”
“阿诩覺得呢。”景濂直視着知柔。目光壓迫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随後又看向清書,“我在這厮口中,竟成了這樣。”
知柔一臉幸災樂禍。欺負我的人,也是要有代價的。
“唉,我也覺得景濂不是這樣的人,可憐我那善良的晴天,信以為真,還以為你那貼身奴仆也被你……”貼身二字,咬的非常之重,“還想為那人做主。”轉動着手中茶杯,有狡黠之光迸出。
景濂看着知柔,好吧,就陪她演這出戲。
這頭晴天看着清書愣在當場,以為是清書有苦難言,便說道,“你別怕,你告訴我,我和我家公……子會幫你的。”差一點說是公主,吓了晴天一跳。
清書羞憤難當,拂袖而去。
“唉,你怎麽了。”晴天看着清書如此,以為他會幹傻事,畢竟一男子受到主子如此對待,總是羞愧的,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公子。”走到景濂跟前,清書打了聲招呼。
☆、第 29 章
“你怎麽跑了,你別怕,我會幫你的。”晴天跑到清書身旁,也不顧旁邊還有他人,說道。
因是知道了原委,景濂在一旁黑了臉,看向清書,清書立馬低下了頭,随後又看向晴天,問道。
“不知是要幫我這奴才什麽忙啊?”景濂看着清書,“恩。”
清書頭低的更低了。
“你這人……”晴天在一旁,一下子炸毛了,“別以為你做到事…………唔。”
清書急匆匆的捂住了晴天的嘴巴。
知柔在一旁,笑着看這一幕。
“清書,你是不是該和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景濂再次開口,聲音清涼冰冷,壓迫十足。
“公子。”清書放開晴天,低頭說道:“是清書的錯,請公子責罰。”
一旁的晴天呆住了,愣頭愣腦的問了句:“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景濂卻突然變了臉,不再是剛才冷臉的樣子,噙笑着對清書說:“清書,你是不是應該給這個善良的仆人解釋一下。”說道善良二字,還不忘看了一眼一旁的知柔。
“是,公子。”清書一臉嚴肅。轉臉過去,又換做了一臉歉意,“不好意思,昨晚我說道話,都是,騙你的。“
“你說什麽。”晴天跳了起來,一臉憤怒的樣子,恨不得将清書撲倒揍一頓,然後抽皮剝筋。
“好了,晴天,人家就已經認錯了。”知柔無奈的勸着晴天。
晴天聽此,只好站在原地,用眼神鞭笞清書。
“你這丫頭,倒是挺有趣的。”景濂對着知柔說道。
丫頭,知柔愣了一下,鼓一小只說道:“景濂,雖說我這奴仆卻是一副女相,可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你如此說他,讓他如何自處。:
“阿诩,你以為你真的能夠瞞下去嗎?以你容貌,着實不是身穿男裝就可以掩蓋的。”景濂直視着知柔,“你當初來江南初來乍到,确實應多做準備,如今進了趙府,又何必讓自己如此不便,況且,但凡多點心思的人,有哪個看不出你是女子。”
知柔無言以對。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公子,你對宋诩,很不一樣。”書房裏,清書嚴肅的說道,
“是嗎?”
“公子明知故問。”
景濂沉思了一下,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好黑,如同當年在密室裏一樣,只能透過縫隙看着外面,卻是滿族腰斬的畫面,想及此,景濂心抽搐了一下。
對宋诩不一樣嗎?景濂心想,是的吧,不然,也不會明知白日裏她是故意告狀,還為她演那出戲。
為何自己會如此?心裏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在宮中的女子,不知如今過得如何,當初為她做的,真的是太少了。
“清書,想辦法去京城。”景濂開口,語氣堅定,即使對那人念念不忘,又如何,自己有自己的使命,想起劉公公不只一次對自己說自己不是一個人活,景濂再次硬起心腸,“江南的勢力太小,這麽多年,我們該回去取得我們的東西了。”
“是,我明日就安排下去。”
“公主,明天我們真的要換回女裝嗎?”晴天看着桌上景濂吩咐人送來的女裝,一臉擔憂的問道。
☆、第 30 章
“穿吧。”知柔一臉無奈,的确,但凡有些心思的人,都是知道自己是男扮女裝的。知柔想起當初南望之也對自己說過相似的話。
第二天,知柔踏入大廳門口,一臉嬌羞。
坐在上方的景濂看呆了。
“你着模樣,長大後不知會禍害多少人。”
“我只要禍害你就行了。”
當年對話記憶猶新。
那人長大後,也是這樣吧。
“景濂。”知柔走到景濂跟前,擔憂的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很奇怪。”說着,還看了看自己的裙擺。
“沒有,很好看。”景濂盯着知柔,說道。
知柔一下子紅了臉,低下了頭。
“沒想到,你穿女裝,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在一旁的清書走到晴天身旁,湊到她的耳旁說道。
晴天轉過頭瞪着清書:“你這登徒子。”眼睛在清書身上下轉動,“是不是但凡是個女子,你就會去上去誇贊一番。”
經過昨天的事,清書的形象在晴天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如今的清書,在晴天心中,只是壞人,很壞。
往後的幾天,景濂帶着知柔轉便了揚州城。一時間,溫潤俊美,才華絕世的趙景濂公子斷袖傳聞不攻自破。
因為,最近趙公子出行,都帶着一位絕世女子。
難怪呢,衆人心中了然,以前趙公子不近女色,不是不愛,是看不上。恐怕,這世間,也只有那女子配的上趙公子了吧。
随之而來的,是揚州城經濟的增長。
一時間,富家千金,花魁名妓,更加熱衷于打扮。因為她們心中男神原來并非喜好男色,并且她們堅信,男子之情,朝三暮四,即使現在在他身旁的女子無比優秀,他也有變心的時候,就算得不到趙景濂的心,與他有一段情也是極好的。
“景濂,看來,我我的女兒之身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啊。”海棠樹下,知柔與景濂坐在石椅上,知柔幸災樂禍的說道。
的确,自從恢複女裝與景濂外出後,就開始有很多女子會很不經意的撞到在景濂身上,再含情脈脈喊一聲:“趙公子。”或是在門口守候,不經意來個“偶遇”。并且,短短幾天,就有三家媒婆上面提親。
三家提親,女子向男子提親!
“阿诩多慮了,我到是覺得這樣挺有趣的。”一雙眼睛看着知柔,不知話語是真是假。
知柔看着景濂,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将自己隐藏太深。
可是未變的是,他那亂人心的本事。
“爺,外頭許家少爺前來拜訪。”一仆人走上來說道。
“之文。”景濂沉思了一下,說道,“讓他進來吧。”
“許之文?”仆人走後,知柔看着景濂說道。
“看來外面所傳的到了之文耳中,所以今日前來一探虛實。”景濂說道,一想起許之文,笑了出來。
那群人中,唯一一個不用戒備的人啊。
“子昂,聽說你……”
☆、第 31 章
不到半刻,許之文便急匆匆跑進來,便跑邊喊。可是看到知柔後,又愣在了原地。
好美的女子。
因為許之文呆傻的樣子,知柔不由失笑。
景濂笑道:“之文,你怎麽了?”
許之文臉刷一下紅透了。
“沒,沒有,我只是,我是想說……”一時間口不擇語,“這位姑娘,好生眼熟。”一下子找到了自己呆住的理由,許之文說道。
“小女子宋诩。”知柔上前一步,行李說道。
“原來是姑娘。”許之文也照樣回禮,随後,自己在口中喃喃,“宋诩,宋诩!”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麽,“是你!你是女子!”
知柔看着許之文,說道:“怎麽了。”
看着知柔如水雙眼,許之文又臉紅了。
“沒,沒什麽。”
知柔輕笑。
“難怪呢,子昂。”許之文緩了一下,對一旁的景濂說道:“我說你怎麽不願與其他女子親近,原來是……”許之文別有深意的看向知柔。
知柔在一旁紅了臉。
景濂正在倒茶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倒茶,慢條斯理,将茶杯遞給許之文。
“之文兄想多了,我與阿诩,別無他情。”
知柔正在向石桌走來的步子停住了。
“你…………”晴天聽此,激動了起來。
“晴天。”知柔即時叫住晴天,“那邊的海棠獨美,你去擇幾朵過來。”
“小姐。”晴天氣的都快哭出來了。
“快去。”知柔冷了臉。
“是。”晴天滿帶哭腔,跑開了。
一旁清書見此,也跟了上去。
“怎麽會!”許之文不敢相信,“如此美人,你竟不動心。”
知柔深吸口氣,走上前,笑語:“對啊,我也不能理解,難道,我不夠吸引人。”像是開玩笑說出這句話。
“并非阿诩不好,而是景濂心中已有意中人,實在不能再裝下其他女子。”
知柔聽此,兩眼通紅,還是強顏歡笑:“不知那人是誰,若是有幸,也好讓宋诩見上一見。”
“她,死了。”景濂輕描淡寫的說出此話。
自己今生要成就大業,就注定要斷去兒女情長,不管是宮中那人,還是……景濂看了看眼前的知柔。既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當做她們死去了吧。
心,隐隐作痛。
“是嗎?”知柔聽後,心如刀絞,那個世間最幸運的女子,不在了,那麽,景濂當時是該有多難受,看了眼景濂,為他心疼。
“抱歉,”知柔起身說道,“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說完,便擡步離開。
“子昂,宋诩剛剛,好像哭了。”許之文小心的問道。
景濂不語。
“晴天,你怎麽了?”清書追上晴天,問道。
“你走開。”晴天将清書推開,“你家公子是壞蛋,你也是壞蛋。”
☆、第 32 章
晴天哭訴着。
又是為了公子。
清書心中隐隐作痛。這些天來,經常與晴天接觸,兩人的關系逐漸變好,可是,晴天一有機會,就問自己有關公子的事。
若不是有情,誰會如此關注別人的事。
“我家公子就那麽好嗎?”清書問道,話中盡顯落寞。
晴天一下子愣在當場,又喃喃自語,“是啊,我也想問,他有那麽好嗎?”為什麽公主這麽多年了,還放不下。
清書聽見了晴天的話,嘴邊扯出一絲苦澀。
“好吧,随你。”轉身離開
晴天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這人,真奇怪。”
往後的幾天,許之文每天都會來趙府帶知柔去逛揚州,而景濂,卻是一次都沒有見過了,一方面是知柔有心避着,自從知道景濂心有所屬,而且那人還不在了的是,知柔就不知該如何與景濂相處了,另一方面,景濂也不在如往常一樣,派人前來相邀了。
“阿诩,你來了這麽久,都只是在揚州城裏游玩,不如,不如我們下一次,去五臺山吧。”許之文紅了臉。
“啊。”知柔走了神,一時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我是說,五臺山鐘靈毓秀,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煙波浩渺…………”連自己在說什麽都不知道了,臉紅透了,卻別有一種可愛。
真的是很幹淨的一個人啊,知柔心中感嘆,不知外界是如何将他形容成纨绔子弟的。
“反正很好的一個地方,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許之文窘迫極了。
對于許之文的舉動,知柔不是不知道什麽意思,在宮中之時,因為宴會很多,有時候不得不參加,那些權臣之子就是如此對自己以示愛慕之情。
想到此處,知柔在心中冷笑,那些公子哥,美色當前,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以後有時間去吧。”知柔敷衍道,心中卻想着如何讓許之文知難而退。
“咦,那不是蘇婉兒嗎?”許之文驚訝到。
知柔看向前方的茶樓,在二樓靠窗邊,一女子正拿着茶杯看着窗外出神,這人正是蘇婉兒。
知柔看着蘇婉兒,沉默了一下,向茶樓走去。
或是女人天生的好奇心吧,知柔很想知道蘇婉兒與南望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或是因自己的情況吧,知柔想幫幫這二人。
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不是嗎?
進了茶樓,知柔與許之文坐在了蘇婉兒桌的旁邊。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和蘇小姐說幾句話。”知柔對許之文說道。
“你确定要去?”許之文一臉擔憂。
知柔不在說話,走向了蘇婉兒。
“蘇小姐。”知柔盡量讓自己面帶微笑。
蘇婉兒看着知柔,思索了一下,“是你。”
“我可以坐下嗎?”說完,不等蘇婉兒開口便自己坐下了。
跟了景濂這麽久,自己臉皮也厚實了啊。知柔心中自嘲,随後又傷感起來。
趙景濂。
“不知姑娘前來所為何事?”蘇婉兒對于陌生人的到來,有些排斥。
“我叫宋诩,蘇姑娘可以叫我阿诩。”全然像是沒看見蘇婉兒滿臉的不歡迎,知柔自顧自的說道。
☆、第 33 章
蘇婉兒深吸一口氣,“好吧,宋姑娘,你來找婉兒幹什麽?”因為此人曾經與南望之在一起過,蘇婉兒怕她會說關于南望之的事。可是,那人,她卻是不想再提及。
“宋诩前來是想聽蘇姑娘講故事。”知柔說道。
蘇婉兒一下子冷了臉。
“我沒有故事可講,也不會講故事。”
“是嗎?”知柔不在意,“那我給你講故事好了。”
拿起茶杯,呡了口茶,茶香在口中蔓延,知柔徐徐說道。
“有一個公主與一異性王爺相愛,卻因皇上的阻攔,兩人無法相守。再後來,皇上要将公主嫁于臨國。情急之下,公主詐死,藏匿于王爺家中。兩人雖見不得光,卻過得很是快活,并在第二年,公主誕下一子。”
知柔說着在藏書閣看到的齊國開國皇帝秘史,心中感慨。
公主,公主,公主之責。
其實,若是能向那女子一樣,也是好的吧,只是,趙景濂不是那王爺,對自己,無愛意。
“後來,那王爺逼宮奪位,将皇族盡數斬殺。公主知道後,将劍放在已是皇上的王爺脖子上,問他,為什麽。那王爺喝退侍衛,看着公主說道:‘我父乃鎮國大将軍,為大宇立下汗馬功勞。宇皇貪圖我母親容顏,将她騙入宮中搶占,母親不忍受辱,抱着我痛苦後自盡。宇皇怕我父親知道此事後心生異心,決定先下手為強,克扣前線軍饷糧食,你知道嗎,我父親與一衆将士,不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而死,而是被活活餓死,讓我怎能不恨。’公主聽後,将劍扔于地上。”
知柔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最後,公主出宮出家為尼,王爺後宮無妃。幾年後,皇上積勞成疾,英年早逝。消息傳出去後,公主自缢。”
故事說完後,知柔看着蘇婉兒。
“蘇婉兒戒備的看着她,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故事太過凄美動人,一時不由自主想要講出來。”
知柔滿不在意得說道。
“其實王爺和公主都沒錯,王爺雙親被殘忍迫害,若他不報仇,如何對的起死去雙親。而公主族人被愛人殺害,她又怎麽能心安理得的與那人在一起。”
趙景濂。知柔心中冷嘲,難怪自己一直對着故事念念不忘,原來如此。
“雖然我不知道你與望之兄到底發生過什麽,但總比殺父之仇,滅族之痛來的輕松。”知柔看着婉兒,“你對望之并非無情,何必如此自苦,又傷害他人。”
“宋姑娘,你想多了。”蘇婉兒深吸口氣,“我對南公子早已恩斷義絕,再說,不久後我就會與表哥成親,表哥待我如心中至寶,我又何來自苦之說。”
蘇婉兒看着樓下,正有一男子急匆匆地跑進茶樓。
“婉兒,你看,我買了寶桂坊的糕點來,你總說這家味道好。”蘇願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中的紙袋打開。
“婉兒,這位是?”
知柔看着蘇願,很是平凡的一個人,至少在相貌上是如此。可是,看他看蘇婉兒的眼神,想來是用情不淺啊。
只是,三個人的愛情,注定有一人受傷。
“無關緊要的人,表哥,我不想待在這裏了,我們重新找個地方吧。”
“好。”蘇願無條件回到。
☆、第 34 章
“蘇小姐,到底什麽是幸福,你自己應該懂吧。”
在蘇婉兒與蘇願轉身正準備離開時,知柔坐在椅子上,手拿茶杯說道。
蘇婉兒沒有說話,倒是蘇願,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阿诩,你到底和蘇婉兒說了什麽,剛剛他們出去的時候,兩個人的臉都好難看,忒別是那蘇願。”
蘇願二人走後,許之文跑過來,問道。
“之文,你知不知道望之兄和蘇姑娘二人到底發生過什麽。”知柔帶起頭看着許之文說道。
這麽一來,許之文臉又紅了。
“我,我也不知道。望之從來不和我們将他與蘇婉兒的事,我曾經向他府中下人大聽過,都是守口如瓶。”
“這樣啊。”知柔深思,“你能帶我去見見望之兄嗎?”
“見他幹什麽。”許之文不樂意了,對于知柔住在景濂府中,他是更不樂意,又不好意思讓知柔住他家,好在這幾天他都沒有看見知柔與景濂有過多的接觸。
“算了,我這就去。”對于許之文,知柔尚未想到如何應對,也不想再要求他做任何事。
“不不不,還是我帶你去好了,方便些。”許之文急忙應道。
來到南府,果真如同許之文所說要方便些,不用通報,直接就可進南府。
南望之待他果真不同。
知柔走在許之文身後,想到。
“之文,你今日怎麽想到來我這了。”南望之在池邊涼亭中坐在石椅上說道,然後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走在後面的知柔。
“才不是我要來的。”許之文一臉不情願說道,“是阿诩要來的。”
知柔走上前,行禮道:“在下宋诩,不知望之兄還記得我嗎?”
“那是自然。”南望之笑道,到底是商人,懂得如何掩藏情緒與人相處,“宋公子變成了宋姑娘,卻更是動人啊,來來來,請坐,是望之招待不周了。”
知柔與許之文都上前去,這時知柔轉過頭去對許之文說:“之文,我的手巾剛才不知道掉在哪裏了,你能幫我去找一下嗎?”
“好。”喜歡一個人,永遠不懂如何拒絕他的請求。
南望之在一旁将發生之事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
“宋姑娘,請喝茶。”知柔走下後,南望之到了一杯茶,遞過去,說道。
“今天我遇到蘇姑娘了,還與她交談了幾句。”知柔看着南望之,說道。
空中拿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南望之,依舊笑道,“來,請喝茶。”
“恕我冒昧,你與蘇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知柔問道。
“宋姑娘不該好奇心如此之重,一個姑娘家,如此不好。”
知柔心中一驚,自己怎麽會變得這樣,在宮中,從來都是冷眼旁觀身旁之事,如今竟會如此幫助他人。不由心中自嘲,自己得不到的,眼見他人擁有,也是不錯的吧。
“那小子對你有意。”南望之看着對面弓着腰找手巾的許之文說道。
知柔沉默。
“不要說你不知道。”南望之轉頭看着知柔,“不管如何,別讓他受傷。”看着知柔為難的表情,南望之知道了只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嘆了口氣說道。
“好。”知柔答應。
“其實,我一直不懂。”随後知柔問道,“這幾日與他相處下來,發現他并非一纨绔子弟,反而卻是個簡單單純之人,為何外界會将他傳的如此不堪呢。”
☆、第 35 章
“或許是因與我們一衆人走得太近了吧。”南望之感嘆道,“張星柏等人皆為強搶民女之徒,就而久之,我們一衆人都被外人傳的不堪。”随後又嗤笑道:“除了一個不近女色的趙景濂。”
“啊。”突然有人說景濂的名字,知柔一時反應不過來。
南望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之文父親對其母親用情至深,一生只娶了之文母親一人。許母在多年前去世後,許老爺更是将愛全部給了之文。之文從小,未經歷過家族宅鬥。”幾句話,将許之文的處境解釋完。
“原來如此。”知柔看着對面還在弓着腰的許之文,喃喃道。
“宋姑娘,心中之人,是子昂吧。”
南望之突然冒出的話,将知柔吓了一跳。
“望之兄說什麽呢。”知柔極力否認。
“你看子昂的眼神不一樣。”南望之緊盯着知柔,說道,咄咄逼人。
知柔啞口無言。
“子昂不是一般人。”南望之補充道。
“我知道。”知柔回到。
“反正不管如何,請你不要将之文傷的太重。”
知柔沉默。
“我盡量。”知柔嘆了口氣,許之文與京中子弟不同,對于那些人,知柔可以直接拒接,可是對于許之文,知柔心中不安。
“之文,我們走吧。”告別南望之後,知柔走到許之文身後,說道。
“可是,你的手巾。”許之文紅透了臉,“我是不是很沒用,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
“沒關系的。”知柔笑道。
“你放心,回去後我去找一條更好的給你。”許之文信誓旦旦。
知柔苦笑。
之後的幾天,知柔都以身體不适為由,拒絕了許之文的相邀,倒是将許之文急壞了,一時間,外頭靈芝,人參,鹿茸,連連不斷的送入趙府知柔房中。
“要說這許公子,也是的。”晴天站在堆成山的藥品面前,說道,“也不想想,都送了這麽多了,公主你怎麽吃得完啊。”
知柔看着面前成山藥品,一臉無奈。
“其實,許公子也是蠻好的。”晴天湊到知柔面前,說道,“反正比那個趙公子好,至少對公主癡心一片,不會讓公主難過。”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如雲雖則,匪我思存。
知柔心中微痛,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晴天再一次說道,語氣中帶着不盡擔憂,“那許公子乃商賈之後,恐怕配公主,是不行的。”
公主,知柔心中一顫,冷笑道:“公主,世人皆以為乃擁有無上崇光,個中苦楚,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
晴天看着知柔,心疼極了。
下午時分,許老爺邀知柔相見,知柔沉默後,前去應邀。
“宋姑娘。”許老爺在見到知柔後,可親的叫道,心中不由贊嘆到:那小子,真是好眼光。
“我乃許之文他老爹。”随後自我介紹到。
☆、第 36 章
“許老爺。”知柔作禮叫道。
“宋姑娘,不必多理,請坐請坐。”許老爺更加親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