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點煙的手指微頓, 陶岩不敢置信地瘋狂眨着眼睛:“不是,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沒等于鶴清答話, 他便繼續興奮道:“終身大事?不是吧?你小子我認識你這麽久身邊兒都沒個異性, 怎麽搞突然襲擊啊?”
于鶴清耷拉着眼皮,口中吐出一團煙霧,睨他一眼, 又慢悠悠道:“是有點像襲擊。”
這麽突然,沒有一點預兆。
眼見撬動松口,陶岩哼笑聲,繼續調侃道:“你跟我說說呗。那人是誰啊,總不能突然從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吧。”
于鶴清氣笑, 沒好氣地推攘着好友:“拐着彎兒罵誰猴子呢?”
陶岩哎喲了一聲, 笑:“您聽出來了啊。”
仔細回想着他認識于鶴清以來身邊的女性,好像幾乎沒有。
上大學時有幾個,但都是姑娘單方面的, 這小子每天油鹽不進, 日常生活甚至比六七十歲老人還寡淡。
最起碼, 人老人還能去公園跳雙人交際舞。
但畢業到現在, 他身邊好像确實總有一位女生。
陶岩突然驚呼一聲, 一臉我懂了的樣子指了指他:“馮雅雅, 是不是。”
正好路邊街邊一家小店, 于鶴清走在前面順勢推門進來。
聞言,眉頭微蹙, 問:“跟馮總有什麽關系。”
陶岩攤攤手, 撇着嘴角:“你身邊女性,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馮雅雅。”
他環視着店內, 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半仰着身子,似有若無道:“而這麽多年,你身邊也只有馮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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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于鶴清見狀沒搭話,随意點了幾個菜便又将菜單還給服務員。
等服務員走遠,他從身後桌子随手拿了四聽啤酒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喝嗎?”
陶岩挑了挑眉,接過其中一瓶:“喝。”
于鶴清俯身又将另一瓶放在他身前。
店內燈火通明,雖是家小店兒,但人流量還是比較多,這才剛到飯店,店內幾乎已經沒有空位。
男人修長的指尖抵在易拉罐上方,随後指尖稍一用力,“砰”的一聲,氣泡爆裂,帶着涼意的霧氣從開口湧出。
于鶴清适時接上剛剛話題,淡聲道:“好好的提人馮總幹嘛?”
“誰讓你這幾年身邊只有她一個異性?”陶岩理所當然道:“難道除了馮雅雅還有其他人嗎?”
說着,陶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你不會是嫌人馮雅雅基因不好吧?”
“說什麽呢?”于鶴清蹙着眉,不滿地提醒:“再說就過了。”
陶岩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點過分了,雙手合十以示抱歉:“那你好歹跟我透露點吧?”
于鶴清不語,目光落在身旁的窗戶上,透明的玻璃上折射處屋內的場景,就連手中易拉罐上冰霜都窺看的一清二楚。
從女孩走到現在,他不停的想,可就是沒想明白。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從讓這份情感悄無聲息生長。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愛情與另一半,從來都不在他的計劃之中。如果可以,他更想一輩子也不結婚,一直一個人也挺好的。
可如今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姑娘對他有了感情,那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最起碼,他要對他自己,以及小姑娘那份不知何時萌生出的情感負責。
或許這份感情對小姑娘來說只是一時興起、青春期裏短暫的過程。
但他作為一個在年齡占上方的人,必須得好好思量一下給女孩答複,不能因為他的失誤,而讓女孩因為這段情感受傷。
不用想便知道,這段話她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薄唇微抿,他指尖似有若無地扣着瓶身上的凹陷,嗓音寡淡:“不說。”
“真無趣。”陶岩乏味撇了撇唇角:“那你不問問我的事兒嗎?不問問我為什麽那晚去昌平立馬就回來了?”
于鶴清擡眸睨他一眼:“結不了婚了?”
“wc?”陶岩沒忍住爆了聲粗口,繼續問:“這你都能猜出來?那你再猜猜?”
手指微頓,他試探性道:“丈母娘不同意?”
聞言,陶岩沒忍住用筷子重重敲了下桌子,激動道:“很接近了。我感覺我被騙婚了,小風跟我也處了兩年了吧,咱都到了這個年紀,我想着也該安定下來,畢竟她也一直跟我暗示這件事。”
于鶴清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誰知道我求婚了,那天準備跟她回去見家長。”他越說越氣憤,嗓門越來越高:“我開着車都快把北京轉一圈兒了,她就是不說家在哪裏,到最後天黑,才說自己騙了我。”
于鶴清往後仰着身體,坐姿懶散,嗤笑聲:“車都給我開沒油了,等會你給我加油去。”
“……”陶岩默了聲:“你丫的滾蛋。”
北京城的天氣總是變化多端,前幾日的天氣還只是穿一件薄外套就行。
到了今天,路上幾乎是亂穿衣。有穿棉襖、夾棉外套的,更誇張的是,路邊竟然還有穿着短袖在跑步。
看打這一幕,溫詩文不禁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埋頭沖進寝室樓裏。
許是因天氣變冷的原因,平常只有她跟關安月兩個人的宿舍,最近多了一個尹嬌。
“凍死我了。”她推開宿舍門就立馬換上毛茸茸地睡衣,環視着周圍,問:“人來齊了嗎?來齊了我就鎖門了。”
“鎖吧。”關安月帶着耳機專心追劇,聞言取下一邊耳機:“青桦應該到晚上才回來,先鎖吧。”
走廊灌風,這種天氣如果不把門從裏面反鎖,風一吹,門就會開,然後重重拍在牆上。
畢竟早上,她們就是被這種聲音吵醒的。
溫詩文哦了聲,将門從裏面反鎖:“又降溫了,你們出去穿厚點,感覺這天氣穿襖也冷。”
尹嬌點頭,從床上下來,問:“找輔導員蓋章了嗎?”
“沒蓋成。”她搖頭,從書包裏拿出文件放到桌上:“導員讓咱們找系主任,系主任最近不在學校。”
有一場商務活動找上了她們幾個,大概內容是跟着部門去巡演,工資挺高。她們幾個家裏條件小康,都不太缺錢,但憑自己的能力與專業掙錢,還都是有點心動。
學校平日也沒明着說不讓兼職,但有的學生因為兼職請假導員那邊還都是會同意的。而這次導員多番推阻的原因,是因為她跟關安月上學期沒趕回來而錯過考試。
尹嬌那邊到沒什麽問題,但就是負責人說了她們最好能一起。
她擡眸,眼神裏充滿歉意地看向尹嬌:“抱歉尹嬌,我們可能去不了了。”
尹嬌無所謂地聳肩,寬慰道:“沒事。”
一旁關安月取下耳機,将電視暫停,說:“我都說了沒用,我昨天跑去找導員兩次,她讓我找系主任我找不到,然後我給系主任打電話,系主任說她不管這件事,然後我就被導員罵了。”
“……”
聽着這番言論,溫詩文沒忍住笑出聲:“你真打電話了啊?”
這兩天她們忙着蓋章這件事,一直往辦公室跑。本身不認識她們的老師現在對她倆特別熟悉,上課還經常點她們名字。
“對啊。”關安月撇着唇角:“誰知道系主任還有兩個手機,那我也不知道哪個手機是她的私號。”
尹嬌笑了笑,又扯了扯溫詩文袖子:“對了詩文。”
“嗯?”
“我們班那個陳天元不知道從哪弄到你微信號了。”尹嬌面露難色,道:“我也是昨天聽說的,剛剛突然想起來,這微信號絕對不是我給的。”
尹嬌為人她們幾個都是清楚的。
對于別人的事情,她從來不會過多插手、幹預。
溫詩文點頭,細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等尹嬌又回到床上,她便獨自回到座位上。
坐在凳子上那一刻,原本平靜地心情突然變得格外煩躁。她不耐的晃了晃腦袋,又将已經移到角落的保溫杯全都一股腦塞進櫃子裏。
快一周了吧。
她還沒有聽到于鶴清口中所說的答複。
想到這裏,手上的動作控制不住般地打開了屏幕,找到那條熟悉的對話框,聊天記錄仍舊停留在那晚。
這期間,她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給他發消息。而他似乎也覺得尴尬,沒有來找她。
垂下的指尖摩挲着對方頭像,忽地身後突然傳來重量。
關安月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此時整個人完全壓在她身上。
一時間,溫詩文被壓了直不起身:“安月,你幹嘛呀,快起來。”
關安月順勢倒在靠背上,餘光瞥了眼周圍,壓低音量:“我覺得這次出不去也挺好的。”
其實她能看出來,這次活動關安月是真的很想去。畢竟平日裏幾乎繞着導員走的人,為了這次活動恨不得一天去找導員兩次,就算被導員罵了第二天仍接着去。
垂下的眉尾稍揚,溫詩文問:“為什麽?你不是很想去嗎?”
關安月說:“也還好吧,我主要看尹嬌有點想去,如果因為我們導致她也去不了,也挺抱歉的。”
确實是這樣,她多次往返辦公室的原因也是因為尹嬌。三年以來,這畢竟是尹嬌為數不多的主動提出要同她們一起出行。
她無奈垂着頭,無聲嘆着氣:“沒辦法了,感覺導員不會同意的。”接着,她被迫彎着腰,轉頭問:“那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關安月沒忍住白她一眼:“你是不是傻,你現在還沒得到答複,萬一我們出去之後,在路上,或者正在演出的時候,于教授同意說要跟你在一起,那時你在外地,你怎麽辦。”
? Chapter 26
現在的情況來說, 先不說答應不答應、她怎麽想的事兒。
什麽時候有回複還不清楚,一周?一月?半年?
目光再次落在熟悉的對話框上, 溫詩文微斂着眼眸, 神色黯淡。
她微微搖頭,沉着嗓說:“其實我感覺,他不會同意, 反而會拒絕。”
宿舍很靜,關安月挺直腰板站在身後,仿佛一名偉大而正義的法官。
“這說不準。”她問:“那你現在呢?準備坐以待斃了?”
溫詩文眨着眼睛:“那我幹嘛?總不能去實驗室門口堵他,問他為什麽還不回複我?”
說完,她搖搖頭, 又自顧自道:“算了, 這樣有點太那個了。”
本來感情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她如果真像所說的那般,倒有點像強迫人了。
就算人家不會同意, 但給對方留的印象, 也會很差。
關安月抿着唇, 思慮一陣, 又說:“那你之前說要追人家, 是打算什麽時候?”
想了想, 溫詩文擡眸笑了笑, 說:“等有答複之後吧。”
“現在還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想的,等有答複之後, 我也好做出決定。不是嗎?”
關安月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你自己想想。”
話落, 放置在桌上的手機突然跳出一條微信提示。
平靜地心猛地一顫, 溫詩文下意識擡眸與好友對視, 只見她也是以同樣的表情回望着自己。
說曹操,曹操到?
溫熱的手腕抵在冰涼的桌角,指尖微顫地觸碰到手機中間指紋感應器。
在微信跳出來那刻,她緊張地連忙閉上眼不敢看。
做好了心理建設,抑住住狂跳不止的心髒。上下眼皮之間留着微小縫隙,透過一點絲縫,她小心翼翼地窺看着。
只見消息一欄那裏并沒有紅色數字亮起,反而是小人頭那裏亮着數字一。
腦海裏一下子想起來尹嬌剛剛說的話,她瞬間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将手機随意放在手上。
“尹嬌。”她邊點着消息,邊說:“你同學的頭像是一只小羊被舉起來的樣子嗎?”
随後,床鋪上傳來窸窸窣窣地聲音。
“等會,我看下手機。”尹嬌将書放在旁邊訂好的架子上,翻身找着手機。
過了會兒,她點頭說:“對,就是那個,他加你了?”
溫詩文嗯了聲,朝她道了聲謝。
而此時,身後的關安月心裏早就憋了一堆問題。
見好友朝她看了過來,她忙問:“就那個陳天元?”
她點頭。
關安月又問:“你倆不就見過兩面嗎?他至于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她小聲道。
而且,第一次見面對他倆來說并不友好,第二次在課堂上發生的囧事……
想了想,手指還是點了同意。
畢竟他是尹嬌的同學,而且對方也沒有敵意,或許只是想認識一下,先前的胡思亂想說不定是她自作多情。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想知道,他到底是問誰要的她聯系方式。
同意過後,一條可以聊天的一段話發來。
溫詩文望了好友一眼,又拿着手機呢喃道:“我先問問他,是誰跟他說的。”
“行。”關安月附和着。
她字還沒打完,對面便發來一條消息。
陳天元:【hi,我是陳天元。】
陳天元:【還記得我是誰嗎?】
看着這兩條消息,關安月走之前實在沒忍住吐槽了一句:“這人說話怎麽這麽油。”
她無聲搖頭,小聲回複道:“不知道。”
視線再次落在屏幕上,指尖滑動。
溫詩文:【我知道你。】
溫詩文:【你有什麽事兒嗎?】
對方像是在一直守着對話框,消息剛發過便秒回。
陳天元:【沒什麽事。】
陳天元:【就是覺得我們兩個很有緣,想認識一下。】
陳天元:【你現在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看到這句話,細眉幾乎緊緊皺在一起,她下意識反應将手機拿的離自己遠了些。
在社交這方面,她雖不算游刃有餘,但也不至于緊張到不敢跟人說話。
但像陳天元這種社交方式,說實話,她是有些反感這種的。雖然交朋友要相處才能交朋友,但現在的他們畢竟不是在社會上,還在校園裏,這麽小一塊兒地方,能有很多方式。
而他偏偏選擇這種,最沒邊界感的一種。
想象一下,兩個完全不熟絡的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還不知道有沒有共同話題,若沒有,兩個人也只有尬聊和幹瞪眼。
想了想,她回道:【抱歉,今晚要趕作業。】
陳天元:【好吧,看來是不巧。】
溫詩文:【嗯,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兩個不算熟悉,出去吃飯就算了吧。】
陳天元像是樂了:【熟悉,這個詞要用什麽來定義?同學?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
陳天元:【用同學來定義的話,我們全校人都是同學。】
原本稍作舒緩的眉毛再次皺了起來。
想起來兩次碰見陳天元的場景,給她的印象都是那種看起來元氣蓬勃的男生,怎麽說話方式……
溫詩文沒想在同他繼續聊下去,而是忽略這個話題,直接問。
溫詩文:【我想問一下,是誰給的你我聯系方式?】
她交際圈很小,而且高中大學性格詫異大,基本上了大學後很少出去社交,更多朋友也都是在老家那塊兒。
所以這個圈子很小,有她微信且比較熟悉的十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像那些部門社團的人,或者出去演出而認識的,這些都屬于不太熟悉,想來也不會說也不說便這樣。
可她身邊人,也實在想不出來。
陳天元:【你生氣了?】
陳天元:【你別怪她,是我自己向她要的。抱歉,我不知道你介意這點。】
她回了個沒事,便退出了聊天框。
正好此時宿舍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剛想起身去開門,便見尹嬌剛好從床上下來,順手也把門打開了。
“你怎麽回來這麽早?”看清門外人,尹嬌便朝陽臺那邊走邊說。
聞言,溫詩文也朝那邊看去,只見鐘青桦提着兩個大袋子進來。
和出門前一樣,從頭到尾的精致。
塑料袋子的碰撞在寂靜的宿舍裏發出不小地躁動聲,鐘青桦将袋子放在桌子上,随手從床邊扯下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晃動着身子說:“外面太冷了,也沒地方可去,就回來了。”
瞧着她臉上的笑意,關安月壓着凳子向後仰,問:“瞧着這喜氣,是又成了?”
鐘青桦不可否置地挑着眉:“你眼神還挺好。”
聽着這段話,溫詩文神色詫異地朝那邊望了眼。
關安月繼續問:“是前幾天在宿舍樓下等你的那個嗎?”
“嗯。”鐘青桦應聲:“你們應該不認識,但尹嬌認識,他們一個班的。”
陽臺門發出聲響,尹嬌正好擦着手進來:“你說前幾天我在路上碰見的啊,他我認識。”
關安月是個十足的八卦,但她跟鐘青桦的關系實在稱不上可以互相說隐私的程度。
盡管心裏十分好奇,此時也只能作罷,随口問了幾句便又拖着凳子回到好友那邊。
下午沒課,明天又是周末放假,兩人閑着也沒事兒幹,合計着找了部電影一起看。
電影剛開始,關安月回自己位置上從櫃子裏翻出一大瓶碳酸飲料。
“把你杯子拿出來,我給你倒點兒。”
環視着桌子周圍,想起原本在桌面上擺放的杯子都被她收進了櫃子裏。
此時也整理着衣服起身。打開櫃子,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排樣貌不一的保溫杯。溫熱的指腹在冰涼的杯壁上停留了片刻,她想了想,又将手指越過這些,将裏面自己先前買的陶瓷杯拿出來。
“給。”将杯子遞給好友,她随手按下了開始。
最新上的電影,她們比較感興趣的題材幾乎都看過了,此時放的是一部很經典的愛情片。
整體色調很是溫情,故事也很吸引人。
這部電影她們最起碼看了得有三遍,裏面情節記得都差不多了,便邊看邊閑聊。
關安月眼珠子不停地滴溜溜轉着,最後落到了好友放在一旁的杯子。
她往前湊了湊,故意嘿嘿笑了聲:“你怎麽又把這個拿出來了?保溫杯呢?”
“……”
溫詩文知道她是故意的,緊抿着唇默默轉過身睨她一眼:“你夠了啊。”
“好好好,不說不說。”關安月連忙求饒,又八卦地問:“那個陳……天元?是叫陳天元吧?”
她悶聲嗯了聲,随口問:“怎麽了?”
關安月問:“你有問出是誰把你聯系方式給他了嗎?”
相處的這幾年,她能看出來溫詩文這個人脾氣很好,但這也僅限于表面。其實她這個人內心将所有事物與關系劃分的很明确。一旦不經她同意越過這道城池,如果她當時心情好或許會自己忍下,但如果碰上她心情煩躁的時候,那不用想,又是一場大戰。
溫詩文搖頭,冷着聲說:“沒,他不說是誰給的。我也懶得問。”
臨床旁邊的鐘青桦像是聽到了她們談話,也湊過來問:“你們再說誰?”
頓了一秒,她又緊接着問:“是陳天元嗎?他加你了嗎?”
恍惚間嗅到一股不對勁的味道。
手上動作漸漸停止,溫詩文蹙着眉,緩緩轉過身,問:“你認識他?”
鐘青桦點頭:“認識,編導班的,每次專業課都會碰見。”
心裏漠然升起一股煩躁之意,她又問:“我聯系方式是你給他的?”
鐘青桦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對啊,他加你了嗎?”
此刻,溫詩文感覺自己像極了小醜。
遏制住心中突然竄起的火氣,她盡量将自己語氣放緩:“你給他之前,怎麽不問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