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 七零之嬌嬌嫁纨绔/花蒙蒙

一溜煙飛出農場,回頭看向身後的兩層土牆建築,溫明曦還心有餘悸。

擡頭望天,醍醐灌頂般往鼻孔裏,嘴巴裏,鑽進的寒冷,又瞬間讓人冷靜。

大雪過後,遠處飛來一大群雪雀。

它們的羽毛跟雪一樣白,撲騰在夕陽金色的餘晖裏,就像張揚的雪花。

溫明曦苦中作樂地想,重生後第一次出來,就碰見這麽難得一遇的鳥兒,也許,這是她的幸運鳥?

街上一眼看過去,一水的黑灰藍裝束,溫明曦倏地又福至心靈想到,這時的北大荒,好像可以以衣服識人。

穿灰色的,可能是勞改犯,黑藍色是大衆穿着,而綠色……好像多是高幹和軍人。

那剛剛那位……

芭比糗了!

她,不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吧……

863農場。

溫明曦走後,三個來逮人的,把韓羨骁圍到走廊上。

韓羨骁非但沒半點懼怕的神情,反而十分氣定神閑,眼神淡淡地從三人身上掃過,語帶不屑:“幹嘛呢?”

“幹嘛?長這麽精神,卻不幹好事兒,偷馬還有理了?還擱這吓壞女同志!”那人說得青筋暴起。

韓羨骁一點沒慫,眼尾上挑,像在笑:“等等,這頂天算征用。農場接新來的知青,人家扛着包裹雪裏奔走,再晚點回不來,夜裏喂狼,你去收屍嗎?”

說話間,從兜裏掏出個鐵煙盒,打開,取了一支,拿在修長的指尖把玩。

“偷就是偷,哪來那麽多歪理!?”

韓羨骁将煙叼在嘴裏,眯着眼看他,擦了根火柴低頭吸燃,火星子裏散出一層白煙。

天色在黃昏和夜幕間模糊不清,天地人黑白兩色,顯得這火星子更奪目。

韓羨骁話鋒一轉,目光才又瞥向來人,瞬間占據主場,“別給我瞎扣帽子,我認得黑尾,這不是怕它走失在路邊才給騎回來嗎。倒是你們,公器私用……通訊兵是吧,哪個團哪個連隊的?組織給你們馬是讓你搞通訊幹革命,讓你們光天化日騎着馬去小樹林卿卿我我嗎?”

那幾人被說得臉紅耳燥,實在是這個男女都不太說話的時代,這樣的話題确實難以啓齒,沒想到卻被這人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但氣場又不能太弱,梗着脖子叫嚣,“那你跑什麽跑,跑到這大院裏幹什麽,不是做賊心虛嗎?”

韓羨骁挑眉,雙手抱胸,不耐煩地冷笑,“我回自己家不能走快點啊,被你們追得,都走錯門了。”

家門口還能走錯?

三人聽着就想笑,但姍姍來遲的一人打斷了他們的僵持。

“搞錯了搞錯了!都是自己人……場長家就在隔壁大院。”她在場長辦公室當資料員,知道方場長兒子就在家門口的部隊當兵。

早就聽說場長的兒子一表人才,這麽一看,果然是:“您剛從部隊回來吧,方場長昨天就在念叨你要休假,還說要去打酒加菜呢。”

韓羨骁目光瞥向說話的人,沒搭理,撣撣煙灰。

低頭看了眼身前的人,“還有事?”

哪裏還有事?

認得黑尾沒什麽,但要騎在黑尾背上可不是那麽容易的,這畜生是整個農場最難馴的馬,登時就明白,這人說的不假。

韓羨骁聲音極淡,“那趕緊把馬牽回去,天黑了,別真跑了。”

……

半天前,韓羨骁從部隊回來。

剛到農場,就看見雷子和黑子往外走,一打聽,是要去接兩位落單的知青。

韓羨骁不愛待家裏,一合計,就跟着他們去接人。

雷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話他:“你這德行,家裏又給你安排姑娘相親吧。”這才有家不願意回。

韓羨骁一離了部隊,在發小跟前,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纨绔少爺模樣。

“是又如何,我真就不信了,難不成還能架着我去?舊社會似的,還搞包辦婚姻,虧他們還是幹革命的。”

“娶媳婦不就是幹革命嗎?你也二十五了,可以成家了。”雷子是娶了媳婦的,深知有老婆的好。

韓羨骁不屑一顧,“瞧你這點出息,你懂我這叫什麽嗎?媳婦這玩意,能輕易嘗試嗎?情債啊,難償。兒女情長,什麽玩意兒,放縱,會成為我遠走高飛的羁絆。”

雷子取下嘴裏的煙,對上替他點燃,分不清眼前的白氣是煙還是說話的霧氣:“你就能吧,跟你說你也不懂。”

兩位知青都來自滬市,昨天下火車後,肩搭着肩去解手,解完手又溜達了一圈。

一回去,大部隊已經走了。

在車站狹小嗆人的小屋住了一夜,聯系到農場裏,這才派人來接人。

從863農場到縣城火車站,全程有三十六裏路。

隔着好幾裏才能看見一處村莊。

中間要經過一塊沼澤地、一條河,沼澤地總是令人犯怵,一般人都會選擇繞道走,但……這三人卻是走慣了。

抄了近路直線走,不到中午就抵達縣裏。

遠道而來的知青,行李都不少,帶着木箱和行李卷。

好在昨天木箱跟着團部的汽車拉走了,今天上路,每人肩上就扛着一卷行李。

因為帶着兩個“拖油瓶”,回程走得慢且小心翼翼,韓羨骁瞅着兩人左顧右盼沒下過鄉的模樣,還給兩人各找了一根木棍。

經過沼澤地時,要專挑高的幹地方落腳,雷子在前面探路,後面跟着一個知青,再跟着黑子,韓羨骁善後。

兩位知青沒見識過,走得像盲人探路,最後總算有驚無險地經過。

但過了沼澤地,眼前又是一片結了冰的河面。

到了這裏,黑子和雷子就松懈多了,封凍的河面,可比沼澤地安全多了。

韓羨骁卻不這樣,捷徑可以走,但其實處處是危險,一不小心就墜河祭河神。

“等等,我走前面。”帶着軍人獨有的氣勢,雷子和黑子都自動讓了道。

幾十米寬的河面,結的坑坑窪窪,河面像山巒一樣起伏,有的地方,地底下還有常流水在流動。

走到一半時,韓羨骁忽地停住,側了側耳朵,眼眸輕眯,深黑的眼裏有不明漩渦在湧動,唇角抿成直線。

緊接着,黑子和雷子就看見他忽地趴在冰面上。

兩人的心霎時跟着提起來,每年葬身河底的人,可不少。

“前方三四米處有急流水,挨着水邊的冰層不結實,別往前走。”韓羨骁擡手示意他們別動,然後弓着腰起身,慢慢往後退,再往後退。

兩位知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咬緊牙關跟着後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跟着韓羨骁,最終順利找到結實的封凍冰層,繞路登了岸。

上岸時,無一不汗流浃背,被吓的。

冬天天暗得快,這麽一耽擱,眼下走回迎春鎮準要天黑,而且兩人還背着行李卷,本就走得慢。

“要不咱抄小路吧,往山邊走,快一點。”雷子提議說。

“給你能的。”韓羨骁瞥了他一眼,“走小路,你有槍嗎,帶家夥什了嗎?走大路就算碰見狼,多半是孤狼,小路妥妥的是狼群在等你。待會咱們晚上就交代在這兒了。”

黑子覺得背後涼飕飕的,他這哥們就愛吓唬人。

兩個知青更是不敢說話。

“那還是走大路吧,骁子這麽說怪吓人的。”黑子撓撓後腦勺。

大路走一段至少能瞧見人,但路卻繞得更遠。

城裏來的知青,走一段就開始喘氣。

三人輪流替知青背了一段路的行李,走到半路,韓羨骁眼尖地看見不遠處的小樹林邊上,樹上拴着三匹馬。

黑子和雷子都是跟韓羨骁混久的,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示意他什麽。

“這不是我們農場的馬嗎。”雷子暗喜道。

“是黑尾。”韓羨骁也認得。

馬就跟汽車一樣,都是農場重要的交通工具,但騎馬容易出事,一般只有通訊兵和專門訓馬的人能騎。

黑子接了韓羨骁的眼色,心領神會,往小樹林深處走去。

沒多久便拐回來,一個大老爺們,突然有點不太好意思,唾棄道,“擱這拍婆子呢。”

雷子:“都躲小樹林裏了,能叫拍婆子嗎,那叫搞對象,你個老男童。”

韓羨骁不跟他們在外人面前瞎扯,走過去利索地解開缰繩,安撫幾匹馬,那馬兒其實都認得他,搖了搖尾巴。

迅速安排好,兩人一匹,最難馴不好騎的黑尾由他騎。

馬蹄“铛铛铛”跺起來時,小樹林裏有人跑出來。

“什麽狗崽子,偷馬!快給老子還回來,你們這些狗丨日的兔崽子……”

……

有了馬匹代步,天還大亮着,五人就已經回到863農場。

韓羨骁在農場門口勒住馬,馬蹄高高躍起,揚起一地灰塵。

黑子和雷子各騎一匹帶着知青,見他停下,也勒緊缰繩。

“你們把馬卸在辦公大院門口,帶兩位知青去報到,我留下來等他們,得給他們個交代。”

“得嘞。”雷子和黑子紛紛照辦,這些年一起幹了那麽多混蛋事,一點都不擔心韓羨骁的辦事能力。

……

四位公器私用的農場職工被韓羨骁唬走時,黑子和雷子正好把兩位滬市知青送到知青點回來。

在樓梯口和那灰頭土臉跑回來的四人擦肩而過,就知道又給他搞定了。

韓羨骁十幾歲時跟方銀河一起來農場,雷子和黑子都是場裏的幹部子弟,他們是那時候認識的。

從那時,就知道這個哥們非同一般,不僅長得不一般,腦子也不一般。

韓羨骁正靠在走廊上吸煙,雷子插着兜走過去,“剛剛上來,聽他們在嚼舌根,骁子,聽說你從人家溫美女的辦公室出來啊?還把人家吓得花容失色?”

韓羨骁忽略他的調侃,挑眉問,“溫,美女?”

“這辦公大院的人我都認識,除了她,還有誰能稱得上美女嗎?”雷子言之鑿鑿。

韓羨骁沒答話,只說,“是把人吓到了。”腦海裏不知為何又浮現出那張被他吓得通紅的臉。

雷子見他盯着辦公室的門不說話,又說,“你可別也難過美人關啊,這溫美女,名聲可一般般。”

“什麽意思?”韓羨骁漫不經心地接話。

黑子說:“在這院裏誰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她男女關系混亂,拿別人的東西,來者不拒……反正名聲不太好,大家是兄弟,提醒你句,別被女人的表面給迷糊了。”

“你們是看見了,還是有證據,就跟着嚼人家小姑娘的舌根。”

黑子被噎住了,确實沒看見過……但是,“無風不起浪啊,紅顏禍水聽過沒。”

迷糊住倒是沒有,但想一想,自己卻是也被騙了,還以為不會出聲,轉眼就把他出賣了。

真紅顏禍水。

韓羨骁彈彈手裏的煙灰,“這種話別亂說。”

說着指了指對面的農場衛生所,“許所長,見過沒?”

黑子點頭,“這說的啥話,當然見過。”

韓羨骁,“美吧。”

“美!”黑子斬釘截鐵,“那模樣,一看年輕時就是個大美人。”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才發現又被這小子陰了。

果不其然,韓羨骁接下來的話就成了,“美吧,紅顏禍水吧,她一個人在這裏,跟寡婦一樣,是不是也男女……”關系混亂?

那位可是軍區首長的老婆,黑子趕緊捂住他的嘴,“這話可別亂說。”

從總場到牡丹村,步行大約十五分鐘就到了。

這還是溫明曦穿過來後第一次上班,感覺還有些新奇,所以一路走得很慢,看着周遭的景色,有種踩在棉花上的虛浮感。

溫家自己住着一個院子,隔壁院子小一點,是溫名生的三弟在住,溫家老太跟着隔壁住,兩家連在一起,屋前是小院,屋後是自留地。

三嬸黃蓮枝在鎮上供銷社上班,走路自帶一陣風,遠遠地,溫明曦就瞧見她從鎮上走來。

不過沒往自己家裏去,而是走進她家。

跟在黃蓮枝背後的,是六妹溫明嬌,明嬌沒有跟着黃蓮枝走進去,看見溫明曦從不遠處走來,笑眯眯地等在門口。

溫明嬌今年十七,人長得黑瘦,不似溫明曦膚色雪白,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卻小燈泡似的特有神。

她拉住溫明曦,賊兮兮的:“四姐,你猜猜我今天進賬多少?”

溫明曦心中了然,笑問:“能買幾顆糖?”

這是姐妹倆的秘密,溫明嬌和這個四姐最要好,什麽都跟她說。

這個年代,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逛供銷社,那裏仿佛裝着全世界。

溫明嬌從小也愛去,這姑娘機靈,每次去不知找什麽緣由,趴在玻璃櫃下,總能撿到錢,還能不被人發現。

有時候是幾分幾分的硬幣,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撿到票子。五分錢可以買一顆糖,所以溫明曦才這麽問。

溫明嬌獻寶似的伸出五根手指,“五顆呢。”

兩姐妹手牽手進去,還沒進屋裏,鬼精靈的溫明嬌就拉住溫明曦,“要不要去二哥屋裏躲躲,三嬸來,準沒好事兒!”

原主性子軟弱,所以一家子的人都護着她。

“也就那點事,不怕。”溫明曦徑直往堂屋走。

溫明嬌有些微微訝異,大病一場後,四姐怎麽跟,會發光似的,以前碰見這種事,哪回不是躲着的。

溫明曦沒猜錯,果然又是那點事。

“大哥,不是我打包票,這次托我來提親這位,條件是真好。隔壁公社公社書記的兒子,這條件,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配我們四妹綽綽有餘……你要知道,四妹是好看,但是女人啊,再過幾年誰不是老黃花一朵,就要趁着這時候,找個好的……”

溫明曦和溫明嬌掀開簾子往堂屋進去,黃蓮枝一見到人,更來勁了。

“你看三妹,比四妹就長一歲半,都嫁了一年了,說不定明年就做媽了。你們家這四個女娃,就三妹和四妹長得好,可不能耽擱,過了時候,就不值錢了。”

溫明嬌撅撅嘴,不太開心。

溫明曦朝她露出一個笑。

溫明嬌是不爽三嬸,不是不爽她四姐長得好,喊了聲三嬸就直直往裏屋去。

陸英子和溫名生都是上過戰場的老紅軍,不是耳根子軟的,說到:“說就好好說,你倒是說說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四妹也沒說不嫁人,但你也別說得好像明曦嫁不出去似的。”

這話倒是真,這幾年,托人來提親的人可不少,一開始是覺得還小不想那麽快結婚。

後來嘛。溫明曦接過陸英子給她倒的熱水,原主這份工作時常要去生産隊,認識了宋溪,原主心裏就裝着他,就等他捅破窗戶紙,所以後頭的,也沒答應。

這時候也沒什麽談戀愛的說法,看對眼就能把婚結了。

而就在明天,按照原書的劇情,宋溪救了溫明曦後,立刻趁熱打鐵,讓人來提親,原主以為是得償所願,立刻應下。

從此開啓悲劇的一生。

“明曦啊,雖然你長得俊,學歷也高,但眼光可不能放的太高。這真是個頂頂的好人家,你是三嬸看着長大的,三嬸不會騙你。”

“這個小子,是公社書記的小兒子。小兒子好啊,嫁人不能嫁老大,小兒子才吃香。你是讀書人,三嬸跟你說道說道,結婚要看幾方面。軍人是好,但太高了,咱們泥腿子出來的,夠不到。接着還有啥?”

黃蓮枝掰着手指數,“還有幹部家庭、工人家庭、農民家庭、知識分子家庭、資産階級家庭。這後兩個可不能碰,臭老九,知識越多越反動。這公社書記,那就是政治上沒風險,經濟上,咱們也不吃虧。我們是工人家庭,人家是幹部家庭,這是屬實高攀了。”

黃蓮枝說久了費唾沫,拿起搪瓷水杯就咚咚咚直喝,“怎麽樣,三嬸沒說錯吧?你呀,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人家說了,彩禮好說,随我們提,人家就是看你有學歷,長得俊其實還是拖累呢……怎麽樣,要是可以,我明天就費腿跑一趟,班也不上了,去幫你應了人家,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廟……”

溫明曦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原主嫁的是宋溪,這樁婚事自然沒成,以前怎麽吹的她不清楚。

但是這個公社書記的小兒子,她卻是見過的。

記憶裏,一個月前原主去生産隊,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也許是那之後,他開始打聽原主。

而溫明曦此時腦海中浮現的人影……

怎麽說呢,額……大概就是豬八戒轉世,頭頂能反光,估計蚊子落地都要滑腳停不住。

這年頭,能有這樣有油水的身材,那經濟上是必然不吃虧的。

在裏屋聽了一耳朵的溫明嬌像炸了毛的小貓,覺得自家四姐又要被欺負了,趕緊從裏屋出來,站到溫明曦身邊。

溫明曦笑了笑,從搪瓷缸子裏擡起頭,眼神裏再沒有以前的軟弱可欺,看着黃蓮枝,輕飄飄地很氣人:“要這麽好,三嬸不如先給秋苗談,秋苗姐比我大小半歲呢,三嬸很着急吧,是不是嫌她白吃家裏的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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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明拽後暗拽×外表乖巧內心小叛逆

第一次見到王皞澤,是在高一夜修。

剛入學的高一生對這位學長很好奇,衆星捧月圍着他:可以恃帥行兇,幹嘛不考藝校?

少年肆意張揚,長腿伸出過道,慵懶地靠着椅背,修長的手指指向腦袋:庸俗。靠腦子吃飯,不比賣臉有意思?而且,我已經保送,不用考,謝謝。

彼時的邊跑跑坐在前座,正埋頭苦背歷史,聽了這話還有衆人的恭維,忍不住悄悄翻個白眼。

後來大學,邊跑跑失去一段“愛情”。一直追着那束她以為的光,忽略了真正的光芒。

兩人總是有意無意相遇,邊跑跑并沒往心裏去。終于,璀璨星空下,王皞澤的聲音清透蠱惑如那晚夜色,卻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你眼光實在太差,我來扭轉一下你的審美。

再後來畢業。陰差陽錯,邊跑跑與四年前追求她卻在告白日被她放鴿子的王皞澤重逢,還成了共事夥伴。

兩人誰也沒搭理誰,像辦丨證大廳的機器人一樣機械。邊跑跑恪盡職守做好本職工作,王皞澤看她比看代碼還冷淡。

他依舊是光芒萬丈,群星環繞。邊跑跑想,她似流星一瞬滑過,不起眼、不發光,自然不被介意、不被記住,就這樣當陌生人,很好。

矜矜業業的日子止于某個早晨。

同事機靈1號:你們有沒有發現,老大最近心情好好。

同事遲鈍1號,何以見得?

同事機靈2號:我也發現了!笑起來,特浪!

同事機靈3號(小小聲):還有還有!我昨晚回來拿東西,看見老大把一個美女抵在會議室的牆上……

美女本人邊跑跑紅着臉尴尬地攪動咖啡,從茶水間落荒而逃。

同事遲鈍2號一把抓住:跑跑別跑,你有沒有發現?

|你不在的日夜,每次仰望蒼穹,都是在想你。|

【食用指南】

- 1v1,sc,he。

- 那段“愛情”是個烏龍,并不存在。

- 久別重逢,畢業前并沒有确認關系,所以不算破鏡重圓。

- 開篇即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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