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舒适的飄飄然。
方錦鶴按着他身體裏的仿真陽具又撞了幾次,見實在把人磨到了盡處,才把人抱到浴室清洗。
唐喬的全身都碰不得,一碰就哆嗦。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就啞着嗓子喊:“老公饒了我!”
方錦鶴本來還想得寸進尺地索要更多,但也有些心虛。他從來沒見過唐喬這個樣子。縮在角落裏蔫噠噠的,被熱水燙着了也不吭聲,唯恐引起別人的注意。
“知道錯了沒?”
唐喬點點頭,把指頭在自己的肩頭搭着,“不讓…老公以外的人…碰我…”
“那老公呢?”
“老公,想碰哪裏,就…碰哪裏…”說完了,唐喬又一個哆嗦,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這次的情事折磨得過頭,他的聲帶像是有些傷了,一說話就疼。但過了一會,他又緩緩轉着眼睛,把方錦鶴瞅着,盯得方錦鶴擡了頭,想了一想,什麽都沒說。
方錦鶴察覺他的瑟縮與退卻,有些心疼。
本來不是這樣的。
他是想讓唐喬“識擡舉”,可沒想到把人搞得這麽怕他。其實他也沒有怎麽弄,只是看得着吃不着,時間持續得有些久了。他把唐喬的手腕捏着,骨節處都是桃花一樣的粉色。吻到唐喬的手背上,他說:“寶寶,我們兩個人好好過。”聲音很輕,裹着似真似假的滿腹柔情。
唐喬病了一場,燒一退,就給家裏頭打電話。
“喔唷,幺幺,病好點沒有啊!”唐母在他燒着的時候每天都過來探病,今天還早,還沒來得及出門,幺兒的電話就來了。
“我好了。媽媽,我要回家…”唐喬委屈得不得了,但他沒哭,他要好好忍着,口齒清晰,條理分明地把這個狀給告了。他要離婚!
“好好好,媽媽就來接你。剛好錦鶴也在家裏頭呢,你爸正在訓他!太不像話!”
唐母原本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暴發戶不是十分滿意。唐家算半個書香門第,進進出出結交的都是風雅人。前一個小林本來挺好的,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銷聲匿跡了。唐喬是家裏的幺子,又甜又嬌,可愛得緊,從小受不得委屈,林初這手人間蒸發,恨在了唐母心裏,連帶着對和林初差不多的一類青年才俊,都有了偏見。選來選去,覺得還不如實在一點的好。于是也同意了方錦鶴的求親。
加上方錦鶴婚後的表現比之婚前更加殷勤,唐家對他還是非常放心的。
唐喬一病,方錦鶴就上門請罪,照看過唐喬,每天再去唐遠跟前領罵,順便彙報唐喬的病情。除了人有些粗野,倒也挑不出毛病。對唐喬的耐心和細心,也稱得上一句百裏挑一。
“不,你們把他趕出來…他很壞!我不要見到他!”
唐母聽見唐喬一本正經地抱怨,聯想到自己新婚的時候,笑裏透着溫柔,“錦鶴都跟我們說啦。是他不對,我和爸爸也警告他了。你現在生他的氣,回家住幾天也好。可你們現在也是一家人,可不許使小性,把小矛盾鬧大了啊。”
“不是小矛盾!他虐待我!他把我的腰和腿都掐紫啦!”唐喬聽見唐母說話間竟然有偏袒方錦鶴的意思,急得捏緊了拳頭,輸液管裏倒回去了一截血紅色。
唐母皺眉,如果真是家暴,性質則完全不同。可她這幾天仔細查看過,唐喬身上并沒有什麽傷痕。只有膝蓋上有些淤青,帶着一些極為隐私的部位有幾個牙印。看得她臊得慌,不好意思再看。為此,也十分含蓄地數落過方錦鶴了。
但她舍不得幺兒難過,決定還是問清楚,“好,幺幺,不急,慢慢說…媽媽給你做主。”
這時方錦鶴卻從唐父的書房裏走出來,打斷這段即将暴露真相的通話,“媽,是喬喬的電話嗎?他終于醒了?”
唐喬在背景中聽到他的聲音,條件反射地喉頭一塞,再也開不了口,“啪”地把電話挂斷。
“嗯?怎麽挂了?幺幺以前從不這樣啊……”唐母狐疑,看向方錦鶴,“錦鶴啊,幺幺回家住幾天。我去接他,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方錦鶴嘴角微笑的弧度不變,“是不是喬喬跟您說什麽了?”
“你先走吧。”唐母的面色冷下來。一個是自己的心頭肉,一個不過是個由脆弱的姻親關系連接的外人,相信誰的說辭,這不是明擺着?
“好,若是喬喬不願意見我,我必不讓您為難。但我本來也是要回去的,等您和喬喬收拾好了,我再進屋,您看行嗎?”
唐母不置可否。
10.
藥瓶子裏還有大半瓶的藥時就被提前換下來了。唐喬看着新換的瓶子小些,心裏還暗暗高興:很快就打完了。媽媽來接他的時候,可以不用移着藥架子一起走了!
沒有留意到,新換的藥,進入他的身體裏以後,他慢慢又開始發熱,沉在夢裏渾身酸疼。
行李箱被放在他的床邊,連同林初的信一起。只是那些初戀的紀念被放在了最上面一層,格外顯眼。
唐母到的時候,看見收拾好的行李有些訝異,心道幺兒居然這麽歸心似箭。
傭人在一邊垂首解釋:“是唐先生剛醒的時候自己收拾的,不叫我們幫忙。但動了一會想是累着了,躺下去又開始發燒。醫生剛來過,換了藥。說是不建議出門,挪動了吹風,病情容易反複。”
“你們叫他唐先生?”唐母走到床頭,撿起一封疊好的信來瞧,伸手摸了摸唐喬的額頭,果然是滾燙的。燒得比昨天還厲害了。
“是…唐先生叫我們這麽叫的…他、他說,不喜歡讓我們叫他‘夫人’,而且…”
“而且什麽?”唐母捏着信封底下的“林初”兩個字氣得發抖。
“唐先生說,而且,他很快要和我們先生離婚了…”
“離婚?”
“我…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先生說,唐先生願意幹什麽,都依他…”
唐母不相信一個傭人的一面之詞,讓人關了門,把唐喬的身子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确實一點傷都沒有,連那幾個牙印都消了。只膝蓋上一塊青紫礙眼。算是唯一一處“鐵證”了。
從唐喬的健康狀況來看,今天必定走不了,只是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就病上這麽幾天了?她藏好了林初的信,把方錦鶴叫進來問。
“你再跟我仔仔細細地解釋一遍,幺幺是怎麽病的,膝蓋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
結果方錦鶴“咚”地一聲跪下了,膝蓋骨撞擊地板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媽,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您了。喬喬要和我離婚。”
唐母的手包“啪”地一聲落在地上,“這麽說,你們家傭人說的,是真的了?”
方錦鶴不應她的話,只顧着聲淚俱下地演起苦肉計,“我不想離。我愛他…他膝蓋上的傷,是踢我的時候,磕在凳子上了。我沒抱住他…是我沒護好他…但我怎麽舍得欺負他呢?”說完了,就蹲在地上,把褲腿挽起來,小腿上青一塊紫一塊,有些地方都滲血了。
唐母不覺得自家幺兒有過什麽暴力傾向,可也記得他小時候一任性淘氣起來,确實愛踢人。但他有那麽大勁嗎?琢磨了一下,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如果毆打的對象不躲不避,給踢成這樣,也是可能的。
“他踢的?”唐母追問了一句。
方錦鶴低下頭,把褲腳放下來,七尺男兒,提起傷心事,也要紅了眼眶,“他要走,我留不住,可他要去找的人,實在不是什麽好人……我怎麽能放心呢?我不讓他走…大約是心裏不痛快,就急病了…這事怨我…媽,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才剛結婚半年,我不舍得啊……”
方錦鶴所描述的形象,嬌氣任性,倒确實于唐喬出嫁前的行事風格相吻合。唐母沉默了,沒想到小兩口的矛盾已經淤積到了這種程度。她還是想把唐喬帶回去。糾結時,收到唐父的短信,短信的內容是轉發的一條廣告。
畫展的廣告。
展覽作品的創作者叫做,林初。
唐母駭然,避開方錦鶴,撥了個電話回去。
“小方早上來的時候,還在跟我商量這件事呢。意思是給他們一點空間,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畢竟已經結婚了,我們總去插手,不太合适。”
“可他們兩個都打起來了!”
“是幺幺單方面毆打小方吧?”
唐母哼了一聲,“我覺得還是讓他們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幺幺身體怎麽樣?”
“不大好,早上為了收拾行李,又着涼了,燒着呢。下不來床。”
“你先回來吧。”唐父和唐母一起在電話裏嘆氣。
方錦鶴跪在原處,用目光貪婪地勾勒起唐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