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喬一眼。

“人沒請到,可能不來。請到了,他得了信兒,自然會來。”

“真來了,你要怎麽收場?”

“銀貨兩訖,自然就收場了,不然呢?”

“你就沒半點舍不得?”

林初把唐喬帶到一邊去坐着,怕他冷,給他手裏捧了杯熱茶。餘承的話,他沒有立即回複,隔了很久,才說,“舍不舍得,選擇權什麽時候在我?”

“狠心還是你狠心啊……”餘承若有所思地朝唐喬又刮了兩眼。

“今天你又賺不到一分錢,你來幹什麽?”唐喬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低着頭悶悶地發呆。他見着這個餘承,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和第一次見到方錦鶴的感覺一模一樣。現在他看清楚了方錦鶴的為人,就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這個餘總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他不知道自己還在餘承身下哭過。

嗯,還叫他,老公。

餘承看向他的目光是赤裸的,暧昧的,下流的。

他往林初懷裏縮。

林初摸摸他的頭,讓他一會在原處等着,他談完“生意”就回來。

唐喬聽得難受,林初現在不太像個畫家,反而更像個商人。

休息室裏只剩了他和餘承。

餘承不再看他,低下頭擺弄一個平板。

林初賣畫的實況轉播。

18.

唐喬坐得離餘承比較遠,平板裏的聲響傳到他這裏時已經模模糊糊的。

但他對林初的聲音尤為敏感,那換了調子的,不再輕柔和婉,而是一派粗啞的音調。

“我是有送選資格的…展覽…這幅賣不掉就送去…”

餘承看笑了,摸着下巴點評:“倒學會了狗仗人勢。”

唐喬坐不住,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動,很想扯着脖子看上一眼。林初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語氣會這樣古怪,明明是賣畫,怎麽聽起來卻更像是威脅,他可別被那些奸商給騙了!唐喬擰着眉,很擔心他。

“想看就坐過來看。”餘承翹起了二郎腿,分出了一個眼神給唐喬,看見他坐卧不安的小樣子,樂得伸手招呼他。

唐喬站起來,十分審慎地邁開了步子。剛靠過去,就被人拉到腿上坐着。他吓得要跳下來,餘承卻豎了根手指在嘴邊,“噓,先看。小時候我也這樣抱過你的,雖然你不記得了。”

唐喬架着肘,困惑地想了一會,“你姓餘,你是…餘三?”

“嗯。”餘承看得專心致志,像對他真的不大感興趣,抱他只是為了一同觀看的方便。于是唐喬也不再計較。他天生親人的,小時候會在別人膝頭亂爬,也很正常。

把眼睛挪到屏幕上,唐喬驚訝地發現,坐在林初對面的人,居然是方錦鶴!

畫的創作過程顯然已經對方錦鶴仔細“描述”過了,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各自把唇線繃得死緊,恨不得下一秒就撲過去,生啖對面之血肉。

“開價!”方錦鶴攥着拳,骨節被自己摁得“咯吱”響。

唐喬在屏幕外頭看,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方錦鶴為什麽會這麽生氣。不就是幅畫嘛,嫌醜不買就是了!為什麽又要生氣又要人家開價,真讨厭!

他不知道方錦鶴是跟着他來的。他從車裏一露頭,方錦鶴的人就收到信了。否則他萬不肯同林初坐在一張談判桌上。

方錦鶴來的路上就想到,這林初大難不死,回來的目的除了報複和羞辱,也沒別的。唐喬已經是他的了,他不離婚,林初也翻不了天。

可沒想到這林初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回來,性子變得陰毒狡詐多了。知道一幅畫拿不住他,擡出了餘承來壓他。送展的機會是餘承給的,他真要把那麽一幅畫送去,畫裏醜聞一樣的辛秘,還不知什麽時候會爆出來,在背後捅他一刀子。他借着唐家的好家風才不過略略把自己漂白了一層,實在舍不得把這層漂亮門面再弄髒了。

“一千萬,外加你和唐喬離婚。”林初見他上鈎,放松了上半身,斜靠在椅背上,伸出一根指頭。

“做、夢。”方錦鶴把兩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似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惡狠狠地把林初那只暗淡無光的眼睛盯着。悔不當初沒有把事情做絕,幹脆把眼前這個雜碎宰了倒一幹二淨。

林初不說話,彎着嘴角等他消化了一會。他知道方錦鶴恨不得早點把他殺了,他甚至自己也希望那時候直接死了。可老天既不收他,他就要把自己那份活回來。沒指望方錦鶴這麽容易松口,他也已經對自己能重獲唐喬的愛不抱希望了。惡心方錦鶴一下,就送唐喬回家。此生不複相見,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我的一只眼睛,我的右手…一千萬,方老板,你買一個活人的過去和未來,很值了。”

這個“活人”,林初不點明是他自己,還是方錦鶴,抑或是唐喬。一年前三人人生道路的分岔,他作為一個落敗者,要求便宜占盡的一方,給出等值的償付。

“至于離婚,在商言商,你從唐家獲得的好處,我作為一個眼熱的‘外人’,是很難估量的。如果你不同意二個條件,那我們還是直接一點,把它折算折算。一千五百萬,不算誇大吧?”

“一千…加…一千五…兩千五百萬!”唐喬掰着手指頭數,得出的數字讓他睜大了眼睛。瞧着方錦鶴吃癟,他還有點高興。“咯咯”地在餘承懷裏笑了兩聲。

餘承按了一下他的脖子,讓他小點聲。

高興得有點發熱,唐喬興奮地咽了口唾沫,繼續興致勃勃地盯着屏幕,不知道自己身體裏的熱流已經無知無覺地滲出來了,擦到餘承的褲子上。他的下身一直是這樣濕熱的,出來前的一次,方錦鶴給他用藥用猛了,也許要過上好久才能恢複正常。所以他不太察覺得出自己的不對勁。坐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大腿上傻樂,還不知道自己羊入虎口。

餘承把他摟得緊了點,鼻尖在他脖頸上輕輕摩擦,一股一股的熱氣噴出來,把他頸側的皮膚熏得發紅。

唐喬無意識地嘤咛了一聲,叫完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捂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注意力還在方林兩人的對峙上。

方錦鶴沒有還價,而是質疑起了畫的真實性。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随便塗了點東西來糊弄我?就算我買下這幅,誰知道你是不是還藏了別的?我既然掏了錢,我的訴求是一次買斷。”

“你不信?”林初揉了揉眉頭,“方老板,仇恨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我也想有新的人生。以前想睡沒睡到的人,我已經睡過了,現在我只想要錢。拿了錢,我會離這個讓我傷心的城市遠遠的,不再回來了。唐喬我也會給你送回去。皆大歡喜不是麽?”

方錦鶴對于他故意反複地提及他和唐喬的春宵一度并沒有過大的觸動,只是皺着眉盯着他看,等待着他一句确鑿的承諾。

“畫買回去,你盡可以把畫布扯下來蓋在唐喬身上仔細比對比對,右下角,還有他很可愛的手掌印呢。不會認不出來的。”

方錦鶴的表情終于裂了,而林初還在加碼,“他躺在畫上,身上塗滿了顏料,被我幹得難受,手指一直在畫布上抓,那處的顏料最深!不像別的地方,被他自己流出來的東西浸得太狠,把顏色都沖淡了……”

唐喬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上的一點紅。

19.

餘承正看得津津有味,他覺得方錦鶴下一秒就要暴起,和林初打起來了。可兩個人居然都沒有動,他用餘光掃了掃唐喬的表情。唐喬在流汗。額頭上滲了一層透明的汗珠,盯着屏幕裏的林初得意賣弄的嘴臉。

林初不知道唐喬在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賣畫的過程被攝像頭錄下來了。

“擦擦。”餘承掏出一張紙巾,想塞到唐喬手裏。

唐喬拳頭攥死的,紙巾居然塞不進去。

餘承仔細去聽,好像唐喬正在咬牙。他作為一個看戲的,也多少覺得林初有點過分了。雖然林初的話絕對不是說給唐喬聽的,可他做做“好事”,也讓小家夥心裏有點數,免得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太傻了。

當然,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林初。壞事做盡,還能戴上初戀的面具裝好人。

這嫉妒從何而來?他打量着唐喬的側臉,說不大清楚。

大概,他也想唐喬溫順地趴在他懷裏,被抱來抱去的,沒有掙紮,只有甜甜的笑容。如果幹他的時候還知道乖乖地叫“老公”,那就更好了。他不配擁有的,方錦鶴和林初也不配。

唐喬情緒激動的時候,渾身的液體都淌得更兇,身上被冷汗沁了一層,坐在餘承的大腿上,幾乎要把他泡濕了。

餘承想就這麽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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