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忘顧清
言畢逐月輕輕把我翻過來替我擺正鬥笠揉着肚子,師父揪着那人的領子一副要搞死他的樣子,師爹輕拉着師父怕他出事,小胡子看這副樣子,輕笑着緩和氣氛:“呦,姑娘是想上來比試比試嘛,哈哈,怕是不行啊,你這小身板,我怕你吃不住一招啊。”
本來小胡子是解圍的,但是說我不行,哎呦喂,我這暴脾氣,一時間也忘了疼:“我還怕你們?比比就比比!”蹭蹭蹭我就翻身上臺,我比你們祖祖祖祖祖輩還要大的人,還怕你們這幾個小毛孩子。
小胡子見狀,也是無語:“你這小姑娘……好吧好吧,大家手下留情啊,別傷了。”言畢便下了臺,在他身後上來的是個文弱樣子的人,鞠躬行禮一臉謙遜的模樣:“在下莫堯,請教姑娘,”而後笑笑,“點到為止好了。”
我一聽這話,是料到我一定會輸啊,我越是不爽,黑着臉哼了一聲,鑼聲一響我便發起進攻,這小子也是不錯,竟然接了我一招,可惜這人只擅防禦,不擅攻擊,想來也是山莊好心,怕傷着我才派了一個這樣的人來。
我那時心裏根本沒想這麽多,只是覺得要盡快打敗他,于是招法伶俐,一旋身我的腳便停在莫堯的喉間,鬥笠都沒歪,想來他們還沒看清是怎麽出招的,莫堯便敗了,其實也不怪他,畢竟他太年輕,練得時間少,若是跟我一樣練了千把年,想必我也……我也得多使兩招才能打敗。
臺下的人都呆了,師父也是一臉欣慰,雖然這凡人根本沒法跟我比,但師父依舊是一臉欣慰,養了千百年的爛白菜終于開花的表情。
我看向觀看臺,正中間坐着的想必是莊主,這莊主是個長胡子的中年人,只不過胡子更長些,我不禁念叨,怎麽又是個胡子,難道這山莊的規矩就是留胡子?
莊主一看此立馬站了起來,複又坐下,我見他語旁人耳語幾句,臺上又上來一人,這人我認得,是剛剛比武下盤很穩的人,我該趨利避害,專攻上盤的,但是我偏偏不,雙手背後只用雙腳比試,旋身淩空,反正我就是不累,專打他下盤,我打的地方巧,力道又重,也沒幾招,這人便也敗了下來。
臺下已經沒人敢說話了,想莊主是不認輸,陸陸續續又派了好多人上來,倒不是累,只是有點煩,只打過幾個後,我便跳下臺去想着要走,莊主急忙喊道:“姑娘留步!”
我停下看他:“何事?”莊主笑道,“我看姑娘好武功,不知可否願意留下,在我無月山莊拜師學藝?”我只瞪了他一眼,“我有師父了!”莊主依舊攔我,我使勁才甩了,而後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這兩日總覺得不對勁,好像身後總是有人似的,我以為是自己有了實體開始疑神疑鬼了,直到今晚吃飯的時候,這種感覺越來越重,被人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的感覺,我出了一身冷汗後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人盯着我們看啊。”
師爹一口飯噴了出來,師父一臉恨我不成器的樣子搖了搖頭,逐月笑道:“從比武後一直跟着我們。”原來感覺是真的,“不是我疑神疑鬼啊,我以為是我想多了。”
師爹收拾了收拾自己噴出來的飯粒:“我說寶貝啊,你這來了人間怎麽反應越來越遲鈍?”
我皺眉:“有嗎?”師爹重重點頭:“嗯,是的,有。”我看向逐月,他笑着搖了搖頭,又看師父,師父已經懶得看我轉頭望着窗戶,我真的越來越遲鈍了嗎?我一直為這個問題擔憂,不由得多吃了兩碗飯。
那人依舊跟着我們,終究是我先忍不住:“出來吧!一直跟我們是幾個意思!”那人這才肯走到前面,面有歉意拱拱手:“多有得罪了,在下南往,字水青。”我一頓,不禁笑話了一下這個名字,總覺得略俗氣啊。
他細細說了我才清楚,簡單來說呢,就是他便是那與外邦交戰下落不明的南将軍,可是這次失敗不是意外,卻是人禍,君朝內部早有人通敵叛國,南枉這次出征一是為收回早先□□的失地,二也是暗查探這叛國之人,他已經拿到叛國之人的名單,這次失蹤也是計劃之中,但是半路有變,計劃可能被洩露,他開始被追殺,身邊之人都死光了,絕望之時見到我在臺上比武,見我厲害,便希望能得到我們一行人的幫助,這才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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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大理解他們的計劃,而且帶這麽個小尾巴很麻煩的,本來不想參與的,剛剛說了不願意,誰知師爹一臉憋笑搖了搖頭,我問道:“怎麽了?”
師爹笑了好一陣才止住:“這個可不是你說了算,得問夜逐月。”我轉臉看逐月:“為什麽要問你?”逐月只是有些黑臉:“這得問你。”
“問我?”我頓了一下,“問我我不同意啊,你們……”我被他們繞暈了,“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啊。”師父長嘆了一口氣,往房間走,閑閑飄了句,“跟着吧。”
“為什麽?”我緊跟着上去追問,聲音也漸漸小了,進房門前師父只把房門一閉,“真是豬腦子,去問逐月吧。”
怎麽都讓我問逐月,搞得我好像有什麽見不得人似的,都不好意思問了。
晚上躺下了我悄悄的問了問逐月,這一問到真是搞了我個大紅臉,原來還真是有情況啊,南往,難忘啊,水青,就是清,這将軍便是我上次來人間遇到那個書呆子啊。
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這還是逐月告訴我的,我紅了老臉:“哎呀,哎呀呀呀,看這事鬧的。”
“我看跟我也不像,”逐月見我尴尬挑眉逗我,“莫不是……你當初真的看上了人家吧。”我臉更紅了,急忙解釋,“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當初真的特別像,怎看怎麽像,誰知道他越輪回越不像,還長那麽長的胡子!誰能認出來啊!”越解釋越急,逐月撫我的背,“好了,這次就原諒你,下次再這樣……”逐月拖長聲音,我立馬點頭:“嗯嗯嗯!!!”這種事情怎麽還會有下次!
随即我又納悶:“可是逐月啊,為什麽師父還要我們帶着他啊,明明知道他……他跟我……”我想了半天想不到一個委婉點的詞兒,只好糊弄到,“他對我,嗯,還帶他幹嘛?”
見我如此掩飾,逐月不禁笑道:“嗯?嗯是什麽意思?”我翻身整個壓在他身上威脅他,“你不要得寸進尺啊!壓死你!!”逐月擡起胳膊圈住我,“不是你師爹說你,你真是越來越遲鈍了,這都算不出來?”
我一臉迷茫,逐月解釋道:“這人本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上次本是入凡塵歷劫,沒想到遇上了你,有了貪欲之念,再難回天庭,只得堕入人間世世輪回。”雖非本意,但到底是我害得人家堕仙,是有損自己的修為的,現在若能能助他再得道重返天庭,也算是彌補一點,這樣看來也只能帶着他了,我更不好意思了,梗着脖子也不知道再說什麽了,反思着想翻身下來,逐月卻摟緊我不放,我笑道:“下來啦,最近越來越沉了我。”
我看不清逐月的神色,只是覺得他的聲音略有些擔憂:“你最近你晚上……你晚上……”逐月支支吾吾不說,我還以為怎麽了,“唔……我說夢話吵着你了?”
“沒、沒事,”逐月拍拍我的背,仍舊不肯讓我下來,“睡吧。”
第二天起來,只覺得渾身困頓不堪,像睡不醒似的,有了肉身難道就這樣的麻煩?我艱難的爬起來下樓去,師父師爹早早的就不知道去哪兒了,逐月去給我端早飯,跟我在一桌的只有南将軍了,我跟他說了我們的名字,他看了我一會:“姑娘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膈應了一下,下意識就一摸腦袋,想起來鬥笠沒戴,其實有了肉身都已經不用鬥笠了,但是上次被燙的怕了,這次來依舊想戴着,只懶懶回到:“是嗎,我卻不曾見過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南将軍有些怔怔的,“我第一眼見姑娘就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好幾輩子前見過,算不算?這話本來很輕跳的,但是我心裏對他有愧,也好好回到:“将軍想岔了吧。”南将軍回神,笑笑言道:“我唐突了。”
沒隔一會兒逐月便回來了,我笑看他:“拿了什麽?我今天嘴淡,想吃肉包子。”逐月笑笑把托盤裏的東西拿下來,“吃吧吃吧。”我心安理得的吃着,逐月跟将軍随便寒暄了幾句,也坐了下來,大概是見我二人親昵,将軍疑惑了一下,“你們……”想來是昨晚沒見我們一起進房門,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夫人,倒讓我叫錯好幾聲,也是夫人長的小,看着不像成婚了的。”
一聽誇我長得小,我心裏就高興,還說我是逐月的夫人,我立馬笑開了花滿臉悅色假埋怨了句:“哈哈,哪有,都怪我當初瞎了眼,嫁的早了!”
逐月看了我一眼,我也噤聲,低頭努力吃包子了,久久無語,将軍怕是覺得尴尬,起話頭道:“再走沒多久,就要到襄城了。”
襄城?我不禁想到,我記得我那個時代,就有個叫襄城的地方來着,其實是襄垣城,但一般都叫那裏是襄城,依稀記得自己還去玩過,可是如今時移世易,已經有好多地方改名了,不知道這個襄城……還是不是我那時候的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