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窦靜妤看着盛臨遠無辜讨人喜歡的臉蛋,卻再也毫無顧忌的抱住他了。

據以後的盛臨遠所言,他很早就知道了窦靜妤與顧柏青的“不正當關系”,可他依然能在表面上做出這副表現,小小年紀如此做派,實在令人膽寒。

“我有點累了,你們回自己的院子去吧。”窦靜妤撫了撫額頭。

盛臨遙趕忙道:“娘你累了就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嗯。”窦靜妤微微點頭。

盛臨遠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盛臨遙拉了出去。

兩人剛走出窦靜妤的玉香園,盛臨遠便狠狠的甩開了盛臨遙的手。

盛臨遙站在一旁看着他,盛臨遠俊俏的臉上浮上怒意:“你現在很得意了吧!”

盛臨遙不解:“我得意什麽?”

“哼!娘這次只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她是最疼我的!”盛臨遠眼中籠起淡淡的陰霾,他陰沉的看了盛臨遙一眼,那與顧柏青肖似的相貌讓盛臨遠心中翻滾不已。

盛臨遠一方面恨着窦靜妤紅杏出牆,另一方面卻借着胞弟的手搶奪着窦靜妤的母愛。以前,他們做的很好,盛臨遙在四兄弟中永遠是最受忽略的那一個,每次當他看到盛臨遙一個人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他們母慈子孝,盛臨遠心中總會湧上一種得意之感,就算你是天底下最尊貴的那人的血脈又如何?你永遠也得不到母愛,而窦靜妤,你也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盛臨遙雖然知道盛臨遠一向嫉妒心重,總會在窦靜妤要關心他時搶走窦靜妤的目光,盛臨遙對盛臨遠的方法已經習慣了,而且他是兄長,自然要讓讓弟弟。

可是他沒想到,就這一次沒有成功,盛臨遠便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盛臨遙不認可的看着盛臨遠,他道:“臨遠,你怎麽了?”

“我怎麽?哼!你別得意,她只對了你好了一次而已!下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盛臨遠雖然已經十二歲了,但他到底沒有已經和盛懷瑾開始接觸外界的盛臨遙氣量大,心思缜密。以往的成功迷惑了他的眼睛,僅此一次的失敗不免讓他露出了些許馬腳。

“臨遠!你應該叫娘,不能無禮。”盛臨遙盡管對盛臨遠的态度有些惱怒,但還是認真為他糾正。

“哼!”盛臨遠哼了一聲走了,留下了站在原地的盛臨遙一個人。

盛臨遙望着盛臨遠離開的背影,眼中情緒微沉,盛臨遠現在很奇怪,之前對盛臨毅行蹤的吞吞吐吐,現在又對母親的詭異态度。

可是看盛臨遠的表現,之前一直很正常,但似乎打從盛臨毅失蹤後就有些詭異。

莫非,這對雙胞兄弟,有事情瞞着他們?

盛臨遙将疑惑暫且壓下,步履從容的離開了。

“夫人。”茭白走了過來,彎腰喚道。

“有什麽事?”窦靜妤問道。

“您今晚想吃些什麽?”茭白問道。

“随意一些,”窦靜妤脫口而出,後來仔細一想,又道:“慢着。”

茭白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道:“夫人還有何吩咐?”

“我才從宮裏回來,還是吩咐廚房做些好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吧。”窦靜妤道。

“是,夫人,奴婢這就去吩咐。”

“嗯。”

茭白打開門出去了,窦靜妤在一片寂靜之中卻想起了一件事情。

之前在禦書房門口,她居然用刀砍傷了徐統領的肩膀,那血液流出的樣子,傷口像是很深的樣子。

窦靜妤從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更別說用刀傷人了,現在回想起來,她只記得自己一股腦的想打開攔路的人,然後,就感覺手上突然有了力氣,她就那樣子,一下子劈了下去。

當時徐統領身上流下來的血讓窦靜妤受驚不小,倘若不是書房內及時傳來聲響,恐怕窦靜妤還要好長時間回不過神來。

窦靜妤很清楚自己的力氣,想之前那樣砍傷一個大男人,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那時候她卻猶如被鬼神附身一般。

她擡起雙手,将手舉到眼前,仔細打量,想看出什麽不同之處,結果卻一無所獲。

夕陽漸斜,國公府內的下人們早已忙活開了,一盤盤的珍馐佳肴送上桌,光看着便覺香味撲鼻,美味不已。

窦靜妤走到百音堂時,盛懷瑾也恰好趕到,盛懷瑾上前,和她并肩而行。

二人落座後,窦靜妤粗粗一瞥桌上的菜色,對身邊的盛懷瑾道:“今天的菜有好些是你們父子愛吃的,我看你都瘦了好多,等下一定要多吃點。”

“嗯。”盛懷瑾柔聲應道。

二人溫存片刻,盛臨輝和盛臨遙便到了。

“父親,娘。”盛臨輝兩人齊聲喚道,而後盛臨輝利索的坐在盛懷瑾身邊,盛臨遙欲要坐到盛臨輝身邊,卻被窦靜妤叫了過去。

“臨遙就坐在這吧,”窦靜妤對盛臨遙說道。

盛臨遙不禁看了眼盛臨輝,卻見他低着頭,而盛懷瑾輕咳了一聲。

“好。”盛臨遙走過去坐了下來。

盛臨遠一直未到,窦靜妤對他的耐心早在上輩子被揮霍一空,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便道:“我們先吃吧,一會兒臨遠如果還是沒到,我便吩咐下人将飯菜給他送到他的房裏。”

盛臨輝聞言有些詫異,他擡頭看向窦靜妤,道:“娘,不如再等一會兒吧,我不是太餓。”

“我早就吩咐茭白去通知你們,今天晚上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你們都來了,他不能來就不能派人來說一聲?”窦靜妤皺眉,心中也有些惱怒。

“可是,以前……”盛臨輝還想再說什麽,窦靜妤直接打斷了他,正色說道:“以前是以前,他現在已經不小了,過幾年就能成家了,難道還要一直這樣,連點禮貌都不懂?我可以原諒他一次兩次,但次次都這麽忙麽?連個使人來報個信的時間都沒有?”

窦靜妤又嘆了口氣:“什麽事情能比家人還重要?看來是我把他慣壞了,一直縱容他随心所欲,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盛臨輝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卻不知道究竟那裏不對勁,他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不會放太多的心思,拍了拍額頭就放下了。

盛懷瑾默默看了窦靜妤一眼,也不做聲,反正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窦靜妤一個人而已。

盛臨遙想到了之前盛臨遠那副奇怪的樣子,心中有了點底,莫不是因為母親看出了臨遠的不對勁所以才如此的嗎?

氣氛有些莫名,盛臨遙破天荒的開口道:“娘,我有些餓了,我們吃飯吧。”

“嗯,吃飯,娘給夾菜。”窦靜妤點點頭,然後拿起筷子給盛臨遙夾了一筷子蔬菜。

盛臨遙埋頭苦吃,盛臨輝吃飯的時候一般是心無旁骛,一心只有盤中的飯菜的。

盛懷瑾經常給窦靜妤夾菜,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恩愛。

一頓飯吃完,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府中的下人将桌子收拾幹淨後,窦靜妤便問起之前的問題:“懷瑾,府中怎麽少了許多下人?”

盛懷瑾本想繼續瞞着她,她身體受不得刺激,可誰想窦靜妤竟然發現了。

“我回到府內時,各處路口竟然沒人守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窦靜妤問道。

“這幾天府內發生了許多事情,而這個事,”盛懷瑾頓了頓,道:“靜妤,你先養好身體,然後我再告訴你。”

“你想瞞着我?”窦靜妤不怎麽高興的看着他,道:“懷瑾,我好歹也做了這麽多年的國公府主母,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麽?”

“我怕你身體受不了。”盛懷瑾握住窦靜妤的手,眼中滿是神情缱绻。

“……”窦靜妤沉默了一會兒,道:“和臨毅失蹤的事情有關?”

“嗯。”盛懷瑾颔首。

“那好,我先不問。”窦靜妤站起身,道:“我先回房了,臨輝,臨遙,你們也回房吧,明天你們還要去國子監吧,睡早點,明早也能起得早點。”

“娘,我和臨遙又不會賴床。”盛臨輝道。

“哦,快回房吧。”窦靜妤溫柔笑道。

“好。”兩人走了出去。

“你生氣了。”盛懷瑾在窦靜妤身後道。

“我哪敢生氣啊,”窦靜妤淡淡說道,“你們一個個都将我當瓷做的,碰一下就會碎掉,我又哪裏敢亂生氣?”

“靜妤,我只是怕你害怕而已,那情景連我見了也有些作嘔,你又哪裏能受得了?”盛懷瑾從背後将她抱住,柔和了聲音,道:“靜妤,不要生氣好不好?”

窦靜妤轉過身,擡頭看向盛懷瑾,盛懷瑾臉上平靜無波,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向來感情內斂,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什麽,只有那一雙眼睛,那是他獨有的深情。

“懷瑾,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妻子?”

“靜妤!”盛懷瑾想要解釋,窦靜妤卻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道:“我嫁給你,便是你的妻子,夫妻同體,生死與共,這是你我當初立下的誓約。”

“可是現在呢?我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你在幹什麽說什麽我都不清楚,你将一切都瞞着我,讓我當着尊貴的國公夫人,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窦靜妤故作平靜的說道。

“我,靜妤,我不是故意的,我……”盛懷瑾慌神了,他的神情泛起了波瀾。

“我想為你分憂,可你總是拿怕我擔心害怕的接口搪塞我,我真的有那麽脆弱嗎?”窦靜妤抿唇。

“你這樣,真的,是愛我的嗎?”窦靜妤悲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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