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不帶那些無聊的人了。只是山路難走,那些動物又不好對付,她摔下馬,腿還好沒有骨折但痛得厲害。

黎塵知道他的母親一個人進山打獵後,忙騎馬去尋她,因走得急差點撞到袁寶,還好袁青将袁寶推開,不過袁青也沒有被撞到。

黎塵走出門外,那個帶袁青去看大夫的侍衛來到他身旁恭聲道:“王爺,今日屬下為那位公子看病,一共發了……”

“發了多少?”語氣冷淡無比。

“一共三百兩銀子。”侍衛非常無奈,那些藥材也太多了吧,這擺明坑錢呀。

黎塵眼角都抽緒了,他想起那個差點死在他馬蹄之下的男子,那眉眼分明就是那個姓袁的少女。“那男子他叫什麽?”

“好像是叫袁青。”侍衛道。

“袁青。”黎塵不帶感情的聲音吐出這兩個字,“他也姓袁嗎?為什麽會長得如此相像?”

對于王爺的自言自語侍衛無權評論,站在這個冷人身旁等待他的下文。

“銀子去賬房取吧。”語罷他提腳而去。

“是,是。”侍衛心中捏了把汗。這三百兩銀子太離譜,他真的沒有把握王爺不會去追究什麽,還好心中畏懼的事沒有發生,否則那三百兩銀子,他去哪裏找來還給藥鋪?

還是那間客棧,袁青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出門。今天她有些小激動,不光是省了一筆藥材費,還有今天她與小寶要搬進新家了,雖然那個新家破舊不堪。

“姐姐,這門是不是快要掉下來了?”袁寶皺着眉看着這扇發出痛苦**的老門。

“怎麽會?呵呵,這門很結實的。”這個租房的地主在一旁賠笑,“你看這門這樣左右打開都沒事的。”說着地主将門裏外推來推去,忽然門一聲巨響塌了。

“老板,這門真是結實呀。”一身女裝的袁青做回原來的樣子,她要在這裏長住不可能一輩子以男子示人,又沒有什麽陰謀。

“姑娘說笑了,這門是挺結實的……哦,昨天不是一個公子跟這位小兄弟來的嗎?怎麽今天?”地主适當轉移話題。

“哦,昨天那是我的雙胞胎哥哥。”袁青面不改色,“他來為我們找房子的。”

“哦,難怪姑娘與昨天那位公子長得那麽像。”地主繼續扯皮,“姑娘你看喜歡這裏嗎,這裏是一個單間不需要與別人共用一個院子,因此住一年需要五十兩銀子。”

“老板,這門都那麽破了,房子會結實嗎?”袁青挑眉。

“這……門我會找人修好,那房子肯定結實,不然怎麽住人?”地主賠笑,這裏确實是老古董的房子了。

“那就拜托老板把這裏弄好些,我和弟弟在這裏住下去也放心些。”袁青道,拿出五十兩銀子遞與地主。

地主接過錢又道:“姑娘可能是不知道,租我們這裏的房子還需要交五兩銀子的押金。”

“哦,老板這房子都這樣了,那五兩押金就包括在五十兩銀子裏面,這房子應該可以減五兩銀子吧。”袁青道。

“姑娘,這……這不好吧,這價錢是東家定的,不能少呀。”地主拿着這五十兩銀子收下也不是,退還給她也不是。

“那麽,這房子……”袁青故意拖長尾音。

這房子的屋頂有些露洞,每逢下雨,都是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前房主沒錢找人來修,喊這地主來修,地主稱謊不來,于是露洞就留到現在。

“好好,我馬上就去叫人來修。”語罷他将五十兩銀子收下,幾乎是跑步前進的跑去找人,他還有五兩銀子在這個姑娘手上呢。五十兩銀子都到手了,這五兩銀子怎麽能放棄?

不一會兒,地主叫來幾個大漢,大漢攀房上瓦,沒過多久,屋頂幾乎沒有露洞,再也不用擔心下雨了,又将大門重裝一遍,開門時,門不再痛苦**。這辦事效果又快又好。若是袁青不讓這地主将房子修好,他們姐弟兩不知要何時才能将房子修好,而且又要發費一筆修房費,真是難。

“姑娘這房子已經沒問題了,你們可以放心住下了。”地主幾乎是陪着笑臉說的。那五兩銀子,也沒到他的手中。可能人就是這樣,比如讓你去收集十張卡片,你收集了很久才收集到第二張,這時候你會放棄,但如果你收集道第九張了,就差最後一張了,那麽不管使用什麽辦法,你都會想法設法将那張卡片拿到手的。

就如地主本來是要五十五兩銀子,他卻只拿了五十兩,那麽最後的五兩銀子他一定會想辦法拿到手,于是從來不管房子是不是破舊不堪的他,找人來修理房子了。

“恩。”袁青滿意的哼哼,将那讓地主盼了好久的五兩銀子拿給他。地主接過銀子又交代了一些事項,立下租住房子的字據,兩方簽字,各執一份,瑣事辦完,這間房子就屬于袁青姐弟兩的了,雖然只有一年時間。

地主走了,姐弟兩将房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遍,将帶來的東西放好,才算完成任務。門外一人推門而來,此人一身絲滑錦衣,長衣飄逸,風過衣袂翻飛,襯得人風華絕代。

“哥哥,你來了。”屋內坐着的男孩聽到響動出來看到莫子桑,開心的叫道。

男子俊臉染笑,拍拍男孩清秀的童顏,随他走進屋內。

這時候,袁青從竈房出來,她端來剛燒的茶水,進屋只聽得一句仿似靜水深流低而清的聲音,“阿青。”這兩個字也能喊得如此天籁。

買紙

對上他的眼,她微愣一刻,那聲‘阿青’還在她的腦中回旋不散。“子桑,你來了。”她說道,語氣清平似湖水蕩起陣陣漣漪,圈圈平靜又舒緩。

再無言語,三人喝着茶,茶是上好的茶,其實這茶是袁青昨天借着賣藥的名義加上去的,她懂得藥材,自然知道藥店裏的藥材中什麽可以拿來泡茶喝。而且這茶多喝有益健康。

茶香也可以說是藥香萦繞,滿屋子的都飄蕩着淡淡清香。

“阿青,小寶今日過來是來辭行的,我有些急事要處理,即日就要走了。”莫子桑道,他需要去治一個人的病,那人危在旦夕,他不能過多耽擱。

“哥哥,你還會回來看我們嗎?”袁寶問他,那日莫子桑不告而別,一去就沒回過茅屋,他們好不容易在秋州碰到,他又要走,袁寶很舍不得。

“會的,哥哥會回來的。”莫子桑對小寶也是極為寵愛。這小男孩眼睛大而清澈,臉龐清秀無邪,走到那都招人喜愛,他又看向袁青,臉色溫和,“阿青,我一定會回來的。”

袁青莫名的愣住了,這句話怎麽這麽熟悉,好吧,這是灰太狼的常用語言。她點點頭,愣愣的看着他的臉,“哦。”了聲。

她清秀的臉龐配上這副呆萌表情,落在莫子桑眼裏是非常之可愛,他不由得輕笑出聲,真的有那麽一瞬間想捏捏她的臉。

看到他俊臉帶笑的表情,袁青迅速恢複常态,定定的看着他道:“我送你出去。”

“好呀!”莫子桑也不推辭。

“我也送你,哥哥。”一旁的小寶忙道。

三人同時走到大門外,兩人止步,揮手送男子遠行。

莫子桑來到一處岔路口,被一人叫住,“師兄笑得那麽開心可是發生了什麽好玩的事?”一個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腰間也配着一把長劍,臉龐英氣十足。

“你整天就知道玩,走吧。”莫子桑擺擺手。他們是同門師兄弟關系,莫子桑的師父是個道士,因此他也拜在這個門派之下,雖然他的師父死了,他也還是這個門派裏的人。

“最近掌門又犯老毛病了,你也知道掌門犯病是一件不能對外人公開的秘密,師兄你是我門中醫術最高明的,掌門的病全靠你了。”男子開口道。莫子桑的師父是個道士,卻整日專研醫術,他的醫術高明,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

“好了。”莫子桑不想說過多恭維話,兩人騎上馬向遠處奔去。休整一天,袁青慢慢了解這裏的地界與當地的風土人情,此地是秋州,極為繁華,民風也相對開放,沒有什麽女子一定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陋習,雖然還是男尊女卑,可也是相對而言。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畢竟每一個人都不甘心自己一輩子都只是個配角。于是争鬥油然而生,換句話說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這個人就是人,不管你是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小孩,反正有錢有權有實力的人都是大爺,沒有什麽是絕對不變的。

秋州城中貼了一則告示,內容是這樣的:王府新招下人,不限男女,年齡,只要健康無傳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一定要有趣。若是被選中有一百兩賞銀。

“哇,王府又新招下人了,而且條件還那麽寬松,我真想去碰碰運氣。”一男說道。

“是呀,自從上一次王府招下人後,就沒再聽過王府還要招下人的事,這次,招下人的條件竟然是有趣?”另一人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太妃這幾天太無聊了,想找幾個有趣的人陪她解解悶。”

“哦,還有這事?難道進了王府不用幹事,光陪太妃解悶,就能拿到一百兩銀子?”一個人眼睛冒光,要真是這樣,這錢來的也太快太容易了吧。

“你以為這一百兩銀子那麽好拿?若是伺候太妃伺候得不好,別說拿錢,就是你的小命恐怕也。”語罷用手抹向脖子。

“咦……那有你說的那麽可怕?太妃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你才會這樣吧?”一個人很鄙夷。

“說不準,死了丈夫的女人,又是太妃,誰敢惹?”那人壓低聲音說道。

袁青拉着袁寶,姐弟兩來到這聚集人的告示貼排前,就算他們不去看告示,也從這些人的口中把告示上的內容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是,專門花錢找人陪自己玩呀,真是錢多的沒處花了^袁青心中吐槽,懶得多想,拉着小寶走到人口稀少的地區。

他們來到一間書店,書店不大,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在打理。

“兩位想要什麽書呀?”老板看着這亭亭玉立的少女與她身旁容顏清秀的男孩,微笑問道。

“我們先看看。”袁青道。

“好,兩位随便看。”

袁青拿下一本書,翻開,上面的字好像是人工手寫的,又翻開下一本,字還是手寫的,又翻開第三本還是手寫的,第四本第五本都是手寫的,每一本的字跡都不同,有些蒼勁有力,有些娟秀動人,有些如行雲似流水。

“老板,這些書都是手寫上去的嗎?”袁青問。

“當然呀,這些字都是由專人抄寫,字跡清楚,決定不會有什麽模糊不清的地方,兩位可放心購買。”老板道。

“恩,老板難道就沒有印上去的字嗎?不需要人抄寫的那種。”袁青又道。

“這個有是有,不過價錢太貴,我這裏都沒有進貨。”老板表示遺憾又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些印出來的書,需要發費大量功夫,這時間又長,如果一個字錯了,那麽那一頁的字都白刻了,又需要重新來過,這不是費力不讨好嗎?所以現在都不會有印出來的書了,全是手寫上去的,這樣比在石壁上刻字強。”

“哦,原來如此。”袁青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知道結果了的表情。這個時代還沒有活字印刷術,他們印書都是整頁整頁的刻,刻好了再印到書上,這個刻板費力的印書自然比不得抄書。

“姑娘看上哪本書呀?”

“老板,這裏可有什麽書是小孩子讀的,就像我弟弟這樣大的孩子。”袁青道。

“這位小公子呀。”老板看向小寶,“應該有十歲了吧?”

“恩,叔叔,小寶今年十歲了。”小寶睜着大眼,模樣甚是可愛。

“那就看這本‘三字經’吧。”老板拿出一本三字經來。

三字經,原來這個時代也有啊!袁青心道,三字經兒童必讀之物,古代是這樣,可是現代好像能堅持把它讀完的,連大人都沒有幾個,小孩子會讀嗎?

将三字經大致翻翻,覺得可以,“老板多少錢?”

“要不了多少,四十文錢就行了。”老板是買書的,這書的價格他自然覺得不貴,這個時代的四十文錢相當于現代的四十塊錢,一本書買四十塊錢在現代都算是貴,在古代那就是貴不可言。

不然,為什麽古代那麽多人都在為沒有書而發愁?

袁青吓住了,忙道:“老板這書是不是太貴了點?”

“唉,這怎麽算貴呢?別家都賣四十五文錢的。”老板不以為然,這書一般都是富貴人家才能買回去的,窮人沒錢想都別想。

“這紙很貴嗎?”袁青道。

“一張紙不是很貴一文錢一張,只是把只做成書,那價格肯定要提高了。”老板道,“兩位還買嗎?”不買別妨礙我做生意。

袁青也知道他要下逐客令了,拉着小寶道:“小寶,你還要這本書嗎?”

“不要了,姐姐,我們走吧。”語罷,他們走了。老板見怪不怪,哼,沒有錢還來買書。

袁青沒有想到古代的書會那麽貴,怪不得能讀書的人都受人敬仰。不過這樣也有一個不好的現象,人們得不到進步。沒有思想的交流,哪來的進步?作為古代唯一可以跨越時間,空間的限制的交流工具就是書也只有書,這書還買的那麽貴,這不是限制是什麽?走出書店,姐弟兩又來到一家專賣筆墨紙硯的商家,小二很熱情,招呼他們随便看,袁青問“這位小哥,這裏的紙是怎麽賣的?”

“一刀紙需要十文錢,一刀紙共有十二張,姑娘要幾刀。”

這感覺怎麽像是在罵人?袁青內心噓噓,然道,“我要五刀,可以便宜一點嗎?”

“可以,五刀就是五十文錢,便宜一點的話就是四十五文錢。”小二道。

“再買兩支筆,和一瓶墨水。”袁青道。

“好,一共是六十二文錢,筆六文錢一支,墨水是五分錢一瓶,算便宜點的話,就是六十文錢。”小二道。

“好。”袁青道,拿錢給他,拿起買好的東西走出門去。

“姐姐,我們買那麽多紙幹什麽?”這紙一共買了五刀,平時都不會買這麽多的。

“姐姐自有用處。”袁青賣關子道。

“什麽用處。”袁寶不依不饒,但看到他姐姐不說話了,便也不在問了。

超市人口

袁青不說話是有原因的,她走在街上,從她的那個角度看去,剛好看到一個樓閣的窗口前,坐着昨天騎馬差點撞倒她的人。袁青看到他,眼睛都快噴火了,這丫的好悠閑。

這時,坐在那座樓閣窗邊的黎塵也轉過頭,眼睛穿視而來就對上一雙看起來與他有仇的眼睛。四目相接,袁青是越看他越氣憤,眼睛裏火藥味十足,一點要避開的意思都沒有。黎塵看向她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冷的沒有任何理由。

“姐姐,你在看什麽。”袁寶看到袁青死死的盯着一個地方,臉上還是咬牙切齒的,就随她的目光看去,樓上的人,雖然只有匆匆一面,可是袁寶打死也會記得他就是那個騎馬差點撞死他們姐弟兩的人。

于是這一大一小怒視着樓上那個冷冰冰的人,樓上那人像是明白了他們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對身旁的一個小厮道:“去把他們姐弟兩請上來。”

小厮應聲而去,不過多久來到就要離去的姐弟兩身旁。姐弟兩也沒有要上去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用眼神秒殺一下他就算了。

“兩位,請留步,王爺有請。”那小厮道。

“沒空,回去告訴你家王爺叫他下次騎馬騎慢些,別再撞到人了。”袁青冷冷丢下這句話,拉着小寶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厮無奈,回到樓上,對上黎塵那雙冷的可以凍死人的眼眸,戰戰兢兢的開口:“王爺,他們……他們不肯上來,那少女還要我轉告您,下次騎馬要慢一點。”小厮是有多為難,才敢這樣說。

“果然,昨天那人就是她。”黎塵口中輕喃,又道,“我知道了,你下吧。”

小厮捏了把汗,還好,王爺沒有怪罪。

“兒子,樓下的是誰?”坐在他對面的是顧宜靜。

“我前天騎馬不小心撞到的兩個人。”輕飄飄吐出這句話,沒有要長談的意思。

這件事,顧宜靜也聽說了,他兒子為擔心老媽安全,騎馬狂奔出城,不小心就有人撞槍口上,不過幸好那人沒事,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都有那麽多人來應聘了,怎麽就是沒有一個是有趣一點呢?選一個合心意的玩伴就這麽難嗎?”顧宜靜無奈翻翻白眼。他們在這間茶樓裏除了喝茶外,更主要的就是為她挑選一個有趣的仆人,陪她玩樂的。反正古代就是這樣,沒有太多的人權,人都是可以被用來供主人玩樂。

“好了,都看了那麽多人了,母親你究竟要挑誰。”黎塵道,要不是他老媽的強烈建議,他才懶得來陪她挑什麽有趣的仆人。

門外站着十個候選人,他們都是這些來應聘中的人的佼佼者,他們應該說是非常會玩的,玩鳥的,玩球的,玩聊天的,玩騎馬的,反正都是玩中高手。

“啊……”顧宜靜打個哈欠,道:“今天累了,不選了,華景把門外那十個人的能力都記下來,明日拿給我。”

“是,太妃。”華景道。

“小塵,我們走吧。”說着又打了個哈欠,說明她真是乏了,如此沒有形象,這真是太妃嗎?汗~~~

還好這個冰冷王爺習慣了,沒有表情的走在她身後。

下樓,走上馬車,撩開車簾,兩人坐進,小厮駕馬而去。

“小塵呀,算算日子,你也有十九歲了吧。”顧宜靜豎着手指,慢慢算出他的兒子已經有十九歲了,又道:“也是時候找個王妃了吧。”

“不急。”冷冰冰的兩個字,代表他不想談這件事。

“什麽不急?別人家的男孩比你小的都已經抱兒子了,還說不急。”顧宜靜嘆口氣又道:“我說,小塵呀,那蘇家的女兒,娘是看在眼裏的,你們從小青梅竹馬,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也隔了八年不見,可月兒對你的心真的是從來沒變過呀……”

“我都已經說了我不喜歡她。”黎塵無奈了,那個蘇月與他的見面次數一個手指都能數過來,還青梅竹馬,見面時間不過幾分鐘,這會有什麽情感?

“好好,你不喜歡她,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去跟娘找一個回來呀!我可是等着抱孫子了。”顧宜靜果真是武林世家出生的,心直口快,豪爽大方。

黎塵快要黑臉了,他的好脾氣都是被他這位極品母親磨出來的。

“你看你,總是這幅冷冰冰的模樣,莫說你喜歡的女孩子了,就是喜歡你的女孩子他們也會被你吓跑呀。”說着,伸手捏向他的俊臉,“笑一下,開心一點,這樣才招女孩子喜歡嘛。”

想黑臉,臉被她捏得不得不笑。

“這樣才對嘛,我的兒子真是太帥了。”這是她以前調戲帥哥的把戲。用在她兒子身上用的心安理得。“話說怎麽就沒有人看上你呢?”自顧自嘆氣。任黎塵是外人眼中多麽高冷的王爺,在顧宜靜心裏,他只是她的兒子,是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是我看不上他們。”黎塵沒好氣的說出這句話。開什麽玩笑,他可是顏值超高且身份尊貴的王爺,恐怕他收到的情書,不過一百也過八十。當然這只是比喻,畢竟敢送這個高冷王爺情書的人太少了。

“少臭美,就你這張冷冰冰的臉,誰看得上你?”這到底是不是親媽?“小塵,娘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要把态度放的溫和點,像娘親這樣,這樣才招人喜歡嘛。”

“不需要。”冷冷吐出這三個字,俊臉依舊沒有緩和。

其實說真的,他母親也怕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忙改口道,“好好,就這樣,不改,咋們不改。”顧宜靜內心唏噓呀,她怎麽就生了個讓她又愛又怕的兒子呢。內心還在為他兒子将來找媳婦發愁,就這冰塊臉誰受得了?

馬車來到王府,馬停下,兩人下來。此時天已黃昏,天邊紅霞似錦,美得叫人嘆惋。這兩個人立于夕陽之下,美得就像一副畫一樣,這兩人根本看不出他們是母子,倒像是姐弟,更甚者他們就是一對情侶。

沒辦法這兩個人都太美了,美得可以讓人完全忽視他們的臉龐,光看他們的身影,就能叫人迷戀。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傍晚,天際黑垂,秋州城中的城鄉結合部地帶,一間殘破的木房子裏,燈火通明,窗前映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他們低着頭似乎在忙着什麽。

屋內擺設很簡單,除了必要幾乎沒有別的東西,姐弟兩坐在一張木桌前,燈火照亮桌面,火紅的燭光映照兩個清秀的臉龐,手拿着筆在白紙上奮筆疾書。

“好酸呀。”袁青放下毛筆,甩甩握筆握的老紅的手。“寫了那麽久,怎麽還有二十張沒寫?”

“唉,這字太多,我的手都快斷了。”袁寶哀嚎。他們正在抄字,亦或是謄抄所謂的報紙。

“別急,慢慢寫。”袁青鼓勵,這要抄寫的事,本來是她發起的,這時候可不能動亂軍心。

“好吧,姐姐,這些字到底是寫來幹嘛的?”袁寶問道。袁青用一張白紙,寫上很多字,紙的兩面都寫了,字跡清楚,還畫上一些畫,當然這些畫都是簡筆畫,都在袁青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就是暴走漫畫那種款式,畫風很簡單。

“這個,用來賣的。”袁青很随意,低頭繼續謄抄。

“用來賣的?這是什麽,可以用來賣嗎?”小寶疑惑,這玩意既不可以吃,又不可以用,怎麽能賣?會有人買嗎?

“這個我把它叫做報紙,就是把發生的事,有趣的事,有用的事都寫在上面,然後就可以拿到大街上賣。”袁青解釋道。

他們買那麽多紙就是用來做成報紙,然後拿去賣的。否則袁青蛋疼要去買那麽多紙?浪費資源。

報紙上的內容各種各樣,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應該是非常新奇的,但也不超過他們的認知範圍,畢竟人總是只接受對自己有用又沒有過于超前的事物。用那句話來說,一個人比時代進步半步是天才,進步一步是瘋子。

報紙上的內容是根據秋州人民的思維方式,又加上他們平時不太關注的東西,寫出來的,沒有過分偏離這個時代的價值觀。總之就是創新者的産品,人們即覺新奇,也能接受。

秋州人愛吃水果,袁青就寫了大量關于水果的內容:秋天吃梨子可以清熱解毒,潤肺止咳,但也不宜多吃,必須要的吃的齊全,什麽水果都不能偏食,這樣才有利于身體健康。

然後又寫了些這個時代能看懂的冷笑話,比如:一條很搞笑的神回複,問:我開了家小超市,但是我周圍有很多家都是大超市,我該為自己的超市起一個什麽樣的名字,才能瞬間秒殺我周圍的超市呢?答:超市入口。

橘子周報

當然,袁青是用這個時代特有的文筆寫下來的,就是将之換成文言的形式,冷笑話寫了很多。又寫了些雜文,又編了些有趣的故事,重要的是報紙後面是一條及時性的新聞,當然這新聞大家都聽說了,就是太妃招下人,又為那些想去報名的人指了條明燈,給了些建議,不是要有趣嗎,我告訴你,什麽叫有趣。

有些事情,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了,可你又從另一個地方看到它,就會是不同的共鳴。比如經常見面的鄰居,有一天你在電視上看到他了,你就會覺得驚奇。

報紙被袁青命名為‘橘子周報’,與現代的周報是一個調調。

為了吸引買主,袁青在這張報紙上無所不用其極,想破腦袋,終于将這張白紙兩面都寫滿了。于是姐弟兩就照着這張範本,一個字一個字對照着抄。

他們共買了五刀紙,每刀紙共十二張,算下來他們共要些六十張報紙,手酸呀……

忙到後半夜,終于搞定,只是還要袁青在紙上畫一些簡筆畫才算真正完工。她出手的畫一般一般,不過好在神态逼真,畫風簡單也是可以理解滴。

小寶熬不住了,睡了。袁青還在埋頭苦畫,不敢保證這些報紙能全部賣出去,不過這個開頭也需要認真對待的。

次日晨,袁青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卻也精神極佳,全完沒有熬夜後昏昏欲睡的樣子。她昨晚奮鬥了一夜,也激動了一夜,如何精神不抖擻?

簡單吃過早飯,姐弟兩帶着新鮮出爐的報紙奔向大街。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多,卻不妨礙姐弟兩的心情。幾個小孩從街邊走來,袁青叫住他們,道:“小朋友,幫姐姐個忙呗。”

“幫你什麽忙?”一個稍大點的孩子王眼中睜得大大的看着這個來意不明的‘大姐姐’。

“是這樣,姐姐手上有幾分報紙,姐姐想請你們幫姐姐賣一下。”袁青清秀的臉龐笑意吟吟,怎麽看都是人畜無害。

“什麽報紙?”一個女孩問道。

“喏,就是這個。”袁青将手中的一份周報拿在三個孩子面前,展示着什麽是報紙。

“哦?這就是報紙嗎?”一個瘦小的男孩看着這十分新奇的紙張,很疑惑。

“對這就是報紙,它叫‘橘子周報’。人們拿來讀的東西。”袁青道,“三位想不想賺錢?這報紙是可以拿來賣的呦。”

“這真的可以用來賣?”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竟然還能拿來賣,不就是一張寫滿字的,畫了幾筆畫的紙嗎?

“當然可以,一份三文錢。”袁青道。

“姐姐,你們願意幫姐姐的忙。”頗為機靈的女孩嬌聲道。其餘兩個男孩拼命的點頭,賺錢誰不想?

“好,你們三個人,各拿十五份報紙,分別往不同的地方去賣報,等你們把報紙全部賣出去了,那麽那些賣報的錢就全是你們的了,只是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們要來這裏等姐姐,知道嗎?”

“這些賣報紙得來的錢真的可以自己拿走嗎?”頗為瘦小的男孩問道,這世間真有這種好處?

“當然可以,只是你們要能賣得出去,記住這是橘子周報,要賣給別人的,你們可以使用各種方法把報紙賣掉一份不留,那麽得到的錢,姐姐不要,全給你們。”袁青道。這是第一次買這種新奇的東西,有一群孩子賣,效果可能要好些。“等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你們就在這裏等姐姐好嗎?”

“中午的時候我們要在這裏等姐姐你?”女孩道。

“是呀,姐姐想知道,你們賣報賣的怎麽樣。”袁青微微笑道。

“哦。”三個孩子齊齊點頭,各自拿了十五分報紙,兵分三路,賣報去了。

“姐姐,我們那麽辛苦寫的報紙,他們只是去賣一下,為什麽他們就不用給我們錢了。”袁寶氣鼓鼓的,昨晚他們開始忙的眼都花了,手都快斷了。

“他們能賺到的錢不多,就不要跟他們要錢了。”袁青道。其實其實更主要的是,讓三個孩子沒有任何負擔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去推銷報紙,這樣事半功倍。

“走吧,我們也賣報去。”袁青拉着小寶,微笑說道。

一時間,秋州城中響起一道令人很驚奇,也很歡快的叫喊聲,

“賣報紙了,是橘子周報。”三個孩子果真是盡職盡責的賣報了。

“報紙?是什麽東西?”一個男人很好奇的停在一個男孩身旁,看着他手中那一沓寫滿字的紙問道。

“叔叔,買份報紙吧,這是橘子周報,不要多少錢,一份三文錢。”男孩說着,拿起一張報紙遞到男人手中。

男人看着報紙,上面的內容都是他第一次看的,很新鮮,還好沒有被當成什麽怪力亂神之物。“原來吃梨子,還有這麽多學問,真是第一次見。”

男孩也很聰明順着他的話接下去,“是呀,這個報紙将梨子的吃法介紹的齊全,買回去看看對身體有好處。”

“說的也是,多少錢一份?”男人道,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報紙上,說明報紙上的內容他很感興趣。

“不貴,一份三文錢。”男孩笑着伸出三個手指。

男人也算是有錢人也不在乎,豪爽的掏出三文錢,将手上的報紙拿走。

男孩高興壞了,将手中的報紙握緊,口中更加喊道:“賣報喽,橘子周報,內容有趣一份三文錢。”

男孩的吶喊招來路上行人紛紛側目,賣糖葫蘆,賣包子,賣燒餅他們不以為奇,這賣報,他們第一次聽,這報好吃嗎?

衆人圍到吶喊的孩子的周圍,男孩經上次賣報的經驗,小臉笑意吟吟的向行人介紹起來。行人聽着新鮮,紛紛往他手中的報紙望去,外形是紙,紙上很多字還夾雜着一些簡筆畫。

“這玩意就是報紙?”一個男人問。

“是呀,叔叔,這就是報紙。”

“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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