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二個吧。師傅這個多少錢一個?”

“要不了多少錢,四文錢一個。”木匠道。

“好的,師傅你先做着,明天我再來拿貨。”

“恩。”木匠連連點頭。

說完袁青與七九走出木匠鋪。

“主子我們現在去哪?”淇汣問道。

“去看看,什麽地方适合放箱子。”

于是這主仆二人走遍秋州城,看看那個地方的人多,那個地方适合把橘子周報的意見箱放在哪。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多放幾個,人少的地方少放幾個。總之就是根據橘子周報的受衆人群來決定,信箱放在哪裏。

主仆二人兜兜轉轉,初步得出要在秋州城中放十五個信箱,十二個明顯不夠,但還是算了,明天再去給木匠師傅說吧。

袁青來到一處較為清淨的地方,她身旁一直跟着淇汣。“淇汣這是哪呀?”

“主子,淇汣也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來秋州轉悠,秋州城是什麽樣子,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她們正處在兩道長長的圍牆中間,路是平整的青石鋪成的,此時太陽西下,羊腸小道的前後無不透着凄厲的蕭瑟。兩人就處在這路的中間,不由得寒意蔓生。

這地方高牆大院,應該是王公貴族所居住的府邸,她們正走在兩個府邸的邊緣,也就是圍牆隔出來的這條道。

古代的宅院面積一般都很寬很大,這邊緣的圍牆自然是又高又長,長長的一條道看不到盡頭。袁青道:“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淇汣你會輕功嗎?”

“這個我會一點。”淇汣點頭,她是被人訓練出來的奴隸,自然要有一點本事才會被主人看中。這個武功是必須要有的。

“那好,淇汣辛苦你一下,跳到圍牆上去探探路。”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

“恩。”淇汣點點頭,不消片刻,她飛躍到高牆之上,不過似乎她們想的太簡單了,這裏既然是王公貴族住的府邸,那麽府邸邊緣的守衛也不是一般的森嚴。

淇汣這一躍到高牆,就驚動了守在宅府邊緣的侍衛。

“誰?有賊人擅闖王府,快将她拿下。”一時間呼聲四起,平靜的宅府瞬間亂成一片。

失策,真是失策。袁青拍拍腦袋,她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面。

主仆二人很快被一衆侍衛包圍,這個羊腸小道,兩個少女插翅難飛。“大膽狂賊,竟敢擅闖王府,将她們兩拿下。”為首的那個侍衛大哥說道。随後幾個護衛上前欲将主仆二人拉住。

“別碰我,我們沒有擅闖王府。”袁青很是鎮定的開口道。

“哼,我管你們居心是何,竟然敢在王府邊緣亂翻亂爬,那就得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護衛冷冷說道,是沒得商量。

“我們自己會走,不用你押着。”袁青見橫豎都要得跟他們走一趟,便不再多說。

于是一群護衛壓着兩個少女往王府的後門走去。畢竟他們押的是‘罪犯’不能走正門。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這個兩個少女也沒有犯什麽大錯,護衛對她們還是比較客氣的。只是凡事都得有它的流程,淇汣無緣無故亂翻王府的圍牆,護衛看見了一定要将她們抓起來,然後關起來,然後審問一番确定她們并不是所謂的罪犯後,才能把她們放出去。這是規矩。

“這位大哥,你說這裏是王府?”袁青問道“不瞞你說,我們兩個是真的迷路了,走到這裏,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兩邊還是高牆,所以,我就讓我的丫環爬到圍牆上去探探路。”

“那你們就倒黴了,反正不管你是幹什麽,只要爬了王府的圍牆,沒個二三天是別想出去。”護衛見袁青語氣真誠,又看她們兩個只是一介女流,而且這兩個少女怎麽看都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丫頭,頓時對她的話信了七八分。

“要個二三天,我們才能放出去?”袁青瞪大眼睛,她以為只要回去問個清楚,沒有罪就可以放了。

“是呀,以後沒事別來這附近轉悠,我們抓人也麻煩。”那個護衛道,對于這夯長的流程,他也深感無奈。君不知,有些個沒飯吃的人,來到王府周圍鬼鬼祟祟,然後被護衛抓住,然後這個流浪漢就有個地方名正言順的吃飯睡覺了。

唉~~~真是夠倒黴的。袁青又道,“這王府裏住的可是王爺?”

“是呀。”護衛不以為然。

“那麽,秋州有幾個王爺?”

“就只有一個,要有幾個?”護衛白了袁青一眼,那麽簡單的問題都問得出口。

“太好了,你去把你們王爺叫來,我是……就說我是月湖酒樓的掌櫃袁青。”袁青道。

“哼,我管你是誰,王爺沒工夫見你們。”那護衛又抽了袁青一眼,每一個被抓到的人都說自己是王爺的誰誰誰,那還像話嗎?

“我真是有急事,你幫幫忙呗。”袁青讨好的說道。

這個護衛似乎剛正不阿,不再看袁青那讨好的臉色,将頭轉向一旁。他們是跟随王爺的直屬親兵,自然級率嚴格,怎麽能随便讓人行賄?

袁青失望了,這些個鐵血軍人根本就不吃讨好那套,罷了罷了,就在大牢裏呆三天吧。

一行人從王府的偏門進人府邸,穿過大大小小的走廊。袁青這個時候是第一次很想看到那個冷冰冰的少年,她想,縱使那人看起來冷酷無情,可只要她稍微求他一下,他應該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關進大牢三天吧,況且她們并不是盜賊。冰塊臉,你快點出來呀!

只可惜她們就要被帶進地牢了,還是沒有看到黎塵,而且更慘的是,這一路走來都沒看到一個丫環小厮。天吶,這王府裏的人都死了嗎?

地牢陰暗潮濕,走進去就是大大小小的牢房。一些牢房裏面還關着一些人,他們全是男的。這個時代男女有別,袁青和淇汣被關在一個相對好一點的牢房,而且這個牢房裏除了她們兩個外就沒有別人。應該說,整個地牢除了她們兩個是女的外,其餘全是男的。

更該死的是,那個王爺送給袁青的護身符,就是那塊玉佩,袁青竟然沒有帶……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西下。月湖酒樓,袁寶正在焦急的等着自己的姐姐,他的姐姐,昨晚沒有回來,今天上午回到酒樓,袁寶去上學了。而現在都那麽晚了,男孩還不見少女回來,心中如何不急?

袁寶在心中想他姐姐,袁青何嘗不是在心中想她弟弟。

毒計

“主子,別傷心了,三天後我們就能出去了。”淇汣安慰袁青道。

聞言,袁青轉過頭,對她展顏一笑。這時一個護衛提着一個食盒來,道:“兩位姑娘,吃飯了。”她們不是犯罪分子,護衛對她們的态度也算是相當客氣。

“謝謝。”袁青道。接過食盒,護衛走去。

“吃吧。”袁青剛想動嘴,淇汣示意她停下。誰知道這飯有沒有毒?

袁青又是一拍腦袋,是呀,自己怎麽就這麽大意?對淇汣更是看重幾分。

這牢房裏,什麽都沒有就是老鼠多。她們拿了些飯菜放在一旮角落,片刻招來幾個老鼠,老鼠低頭吃着飯菜,吃完後,生龍活虎的跑了。

于是主仆二人放心的吃起飯菜來。

王府的一處較為清淨而且風景極佳的地方,清池水榭,假山錯落,各種不知名的花草樹木,點綴其中,讓人看了,很是心怡。

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女,她一襲绛紫華衣,身材妙曼,纖細白嫩的雙手捧着一盤精致的點心,朝隐逸在水榭假山中的一個亭子走去。她眉目染笑,紅塵輕啓:“阿塵,我為你做了些點心來,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你嘗嘗看。”

亭子中,一個少年正坐在石桌邊擺弄棋盤,也可以說他正在與自己對弈,下圍棋。少年像是沒有聽到少女的話語一般,頭都不擡,專心致志的看着石桌上的棋子。

少女來到少年身旁,再次說道:“阿塵,你嘗嘗吧,這點心是剛做的,還熱乎,很好吃的。”

“放着吧。”少年依舊沒有擡頭,只是淡淡的說道。

盡管少年如此反應,少女還是心頭一熱,歡歡喜喜的将盤子放在石桌邊。

這個少女就是蘇月,她從京城來到秋州後,無地方可去,太妃就讓她住在王府中。她在王府中住了幾天,她一直在找機會接近這個冷冰冰的王爺,以前不管她為他做什麽都得不倒少年的半分回應,現在他好不容易說了三個字,蘇月怎麽不喜。

感情都是慢慢培養起來的,再接再厲。于是蘇月陪着王爺,很認真的看着石桌上的棋子。

黎塵是個喜愛下棋的人,他的棋藝十分高超。當然這與他的天分和後天的歷練是分不開的。蘇月本不喜歡下棋,可是她從小就看到她的心上人對下棋十分癡迷,正所謂愛屋及烏,她五歲後就開始慢慢專研棋譜,并且在她十六歲時,她的棋藝已經在京城各大棋手中脫穎而出。她始終都在夢想着,有一天她能與黎塵對弈一局,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阿塵,我們對弈一局可好?”蘇月道,聲音似靜靜流水婉轉清脆。

黎塵沒有擡頭看她,也不回答,他擡眼看向亭外,夜色漸濃,片刻道:“夜深了,回去罷。”語罷,他起身而去,也不等她。

“阿塵……”蘇月對着他的背影喚着他的名字。可惜少年并未回頭。

夜色深濃,天空明星朗照,月色清涼。

蘇月來到自己住的院子,她推門而進,坐片刻,一個丫環便推門而來。“小姐。”是蘇月的貼身丫環夏荷。

“怎麽樣,夏荷?那被護衛抓住的兩個女子是誰?”蘇月問道,她心心念念全是黎塵,所以對任何一個人都要提防,今日,無緣無故,有兩個少女‘擅闖’王府,這個不得不引起她的關注。誰知道那兩個少女是不是來跟她搶王爺的呢?

“回小姐,我去問護衛,護衛說,那兩個少女有一個自稱是月湖酒樓的掌櫃,名叫袁青,還有一個少女好像是袁青的下人,名叫淇汣。”夏荷道。

“袁青,這個名字怎麽會如此熟悉?”蘇月心思電閃,“我好想是在哪見過她……對了,她是不是那個男孩的姐姐?那個男孩好像是叫袁寶。袁青,袁寶應該沒錯,她就是那天在學堂對我無禮的女子。”蘇月拍桌站起,因為她又想到了袁青的一條罪狀,那天她裝暈,故意讓阿塵送她回去,當然這是蘇月心中所想。

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蘇月看到有重度潔癖的黎塵竟然肯扶她,這件事對她打擊真的很大。要知道她蘇月喜歡黎塵那麽久,黎塵從來沒碰過她,甚至看她一眼都不肯。

想起那天,她看着黎塵扶袁青回去的背影,心中就是怒火中燒。現在也許是個好機會。若是袁青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王府的地牢中,那結果就真是大快人心。

女人的善妒心永遠高于理智。這也是後宮為什麽是個殘酷的地方的原因。

蘇月此次來秋州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成為黎塵的王妃,既然她的心意那麽堅決,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威脅到她的人。比如,運氣有些背的袁青。

王府的地牢裏,一處還算幹淨的牢房中,兩個少女靠牆而眠,細微的呼吸聲緩緩傳來,可以看出她們已經睡着了。

第二天,一緑晨光穿過高高的窗戶照進地牢,卻也只是将地牢照的陰暗,并沒有照的明亮。

一個護衛走進地牢為大夥分發飯食。袁青與淇汣拿到飯後,照例,先拿一點喂老鼠,老鼠吃了還是活蹦亂跳,于是主仆二人又放心的吃起來。

時間不久,對面牢房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啊,這飯有毒……”語罷,那個倒黴蛋口吐白沫,向地上倒去。周圍的‘同事’都呆了,趕緊把自己吃進去的飯吐出來,用盡各種方式,就差沒洗胃了。

只是那個中毒身亡的人,屍骨未寒,又有一人遭遇毒手,他同樣的口吐白沫,全身抽緒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這下衆人大慌,“來人呀,死人了,這飯……這飯有毒呀。”他們都是普通的囚犯,沒有被判死刑,而且住在這裏有吃有喝,他們從來沒有擔心過王爺要至他們于死地,而如今,兩碗飯吃死兩個人,他們如何不心慌?

“主子我們的飯?”淇汣大駭,想将已經吃進去的飯吐出來,可惜已經吐不出來了。

“淇汣,你不覺得奇怪嗎?”袁青道,“每個人都吃着飯,為什麽只有兩個人中毒?很明顯,有人要指名點姓的害這裏的兩個人。”

“主子,你的意思是,那個人要害的是……我們”淇汣吃了一驚。地牢在她們還未來之前,囚犯們的飯食都沒有問題,而在她們來了之後,就先後有兩人因吃飯中毒斃命,這不得不令人懷疑。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袁青閉目輕嘆,前世見慣鬥争的她,如何看不懂這一點。

“主子,我們該怎麽辦?”淇汣看着袁青,口齒清晰的問道。

“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袁青道。今天是下毒,明天又會是什麽?她們要這在呆三天吶。袁青腦中細細分析,這件事不可能是那幫護衛幹的,那幫護衛紀律嚴明,應該不會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況且他們真的要殺我們主仆二人,應該不會浪費毒藥。這個時代的毒藥是很難搞到手的。既然不是護衛,那就是王府裏的人。

能在囚犯的飯食中下毒,王府外的人不可能辦到。王府中,到底是那個人對自己恨意滔天?袁青心中分析,腦中推理。

發生這種事,袁青不可能因為自己還沒被毒死,而置身事外。現在她為魚肉,人為刀俎,她不得不為自己多考慮考慮。那人不針對她是最好的,要是那人針對的就是她,那就是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不得不防呀。

彼時,王府的大廳中,有一個護衛匆忙來報,“不好了太妃,王爺,地牢有兩個囚犯被毒死了。”人命關天,縱使似的是囚犯,那也是一條人命。

他們還在用膳,就聽到這個不幸消息。

“去看看。”黎塵放下碗筷,跟着那個護衛走去。

“小塵,”顧宜靜喊道,“我也去。”語罷她亦是放下碗筷起身而去。

見太妃和王爺都走了,蘇月也不吃飯了,跟着他們走到地牢。

地牢昏暗潮濕,囚犯都在為那兩名同事的死悲憤而感慨世事無常,不知道哪一天就落到自己。兩個囚犯的死,使得地牢內人心惶惶。

時間不長,只聽得地牢外傳來一聲開門聲,袁青不知為什麽忽然松了一口氣。

随後走來一個身材修長并且頗具威嚴的少年,他目光蕭肅嚴冷,臉龐俊逸無比,氣質優雅中透着高貴。

“王爺。”看到他一衆人喊道。黎塵沒有回答,徑直來到那兩具屍體旁邊。

袁青看到少年,心不自覺的放下來,她想他一定不會看着她在這裏無罪被關吧,就算他不說要放她,她也一定會死命相求。沒辦法要是再呆在這裏,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保命要緊,尊嚴暫且先放一放。

安裝

袁青的目光向外看去,少年還在衆人中,似乎還在處理事情,他們又處在不同的牢房,袁青想等他辦完事了再喊。正當袁青目光流轉,只見不遠處一個陰測測的目光看着她們主仆二人,這目光似乎在訴說,為什麽你們還活着?

袁青的目光才觸到那個人的眼眸,那個人就立馬轉移視線。地牢昏暗無比,袁青無法看清那人的臉龐,但從外形特征來看,那人是個女的。古代的男女比較好分辨。

袁青心中不由大駭,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黎塵好像是處理完了那兩具屍體的事情,他正準備離開,只聽得身後一個清澈卻又熟悉的聲音急急傳來。

“王爺,王爺,你別走呀,我是袁青呀。”袁青趴在門欄上,不顧形象的喊到,這個時候保命要緊,形象什麽的先放一放。

聞言,黎塵微微皺眉,轉身向後走去,走過一個牢房就看到最裏面的那間牢房裏有兩個少女。

看到黎塵,袁青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清秀的臉龐不笑不哭,只是看着他看得有點傻了,如此一個驚為天人的少年,誰看他,不會看傻?況且現在情況有些特殊,袁青心中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好像過去抱住他。要不是被那道牢門隔住,她真的就要沖過去了。

“你怎麽會被關在這?”黎塵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透出淡淡關憂,然後示意護衛将門鎖打開。

“看到你真是太好了。”袁青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要不是她這人一向淡定,早就激動到哭了。

黎塵有那麽一瞬間被這個少女的話語感動了,只是片刻歸為平靜。他身旁的護衛将他們是怎麽把袁青主仆二人抓來的事情講了一遍,這只是個誤會。

“走吧。”黎塵沒問什麽,淡淡兩字自他口中說出,随後便是一陣沉默。

走出地牢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袁青大口的呼吸着這清新的空氣,重獲自由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袁青倒是暢快了,處心積慮想要把她毒死在地牢中的蘇月,那是滿心憤恨。她買通廚房的下人,讓下人在囚犯們的兩碗飯中下毒,只是,那兩碗飯并沒有送到袁青主仆二人的手中,反而是讓另外兩個倒黴鬼吃了。

錯失良機,以後想要再除掉她,怕是難上加難。蘇月心中越想越怒恨,特別是看到袁青看黎塵那毫無遮掩的目光,蘇月心中更是難過。若是有人那麽看少年,少年肯定會黑臉,可是那個少女看少年,少年并沒有黑臉,就算他沒有任何反應,也能代表他是不反感她那麽看他的。

袁青在地牢中隐約看到那個陰測測的目光的主人,她大致可以推斷,那個目光的主人是誰,當時進地牢的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太妃,一個是太妃身旁的少女。那個少女袁青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但她可以斷定,要是真的有人想害她,這個少女脫不了幹系。

第一,太妃是不會害她的,袁青的看人眼光一般很準,再說她與太妃無冤無仇,第二,好像這個少女很喜歡王爺,而袁青又喜歡盯着王爺的臉龐看。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少女因妒而殺人。

袁青不由得在心頭嘆口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她喜歡看的人,竟然也會因此被人暗算。

就算是推理很合理,無憑無據也不能随便妄下定論。不過這個少女得到了袁青的警惕。袁青在想,難道這個少女是王爺的妃子?小老婆?侍妾?還是準王妃?

算了以後還是少對王爺發花癡,否則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袁青想到這,斂下心神,對這她面前的太妃和王爺躬身一拜,道:“袁青與淇汣不小心驚擾王府,還懇請太妃與王爺不要追究我等過錯。”

袁青身旁的淇汣跟着自家主子一樣低頭躬身而拜。

“起來罷,你們也是無心的,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顧宜靜道。

“謝太妃,與王爺。”袁青道,“太妃,王爺,我們兩叨擾王府多時,也應該走了。”再留在這裏,她可受不了蘇月那殺人的眼光。

“如此也好。”

袁青與淇汣又是對着兩人行跪拜大禮。袁青心中哀嚎呀。主仆二人起身後,便是在一個丫環的帶領下走出王府。

出了王府,向守門的小厮問了路後,主仆二人朝着月湖酒樓走去。

現在正是上午時分,天藍雲淡,微風瑟瑟。

主仆二人尋尋覓覓,兜兜轉轉終于找到了月湖酒樓。這一路走下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掌櫃,您終于回來了。”葛裕連正在賬房算賬,聽到夥計說掌櫃的回來了,忙出來看她。

“怎麽樣連叔?那些請柬你發出去了嗎?”袁青看到他,什麽都不關心,甚至自己差點被人害死的事也只字未提。

“恩,我已經把請柬寫好了,還沒有發,掌櫃你來看看。”說着葛裕連與袁青來到賬房。

賬房內一片清明,桌子上是一張張請柬。袁青在昨天發的那張橘子周報上,打了個廣告,說是九月十五日,月圓人約,月湖酒樓将邀請每個人前來酒樓。至于要做什麽,就是吟風賞月,作畫看舞

沒有什麽明确的目的,只要把人拉到酒樓就行了。

這些請柬是給比較有名的人準備的。比如青年才俊,才子佳人,或是貌傾天下之人。總之這些請柬主要集中在年輕人身上。

目的是何,相信看過報紙的人,無論是秋州日報還是橘子周報,上面都提到近日來最熱門的話題,關于評選秋州第一美男的。趁熱打鐵,把秋州的美男都集中到月湖酒樓,那麽秋州人民自不然會來月湖酒樓一睹俊顏,到時候,酒樓客來似雲,不愁他們不消費。

其實這就是個明星效應。

今天是九月十三日,離九月十五日還有兩天,這兩天,酒樓的工作人員要的做好十足的準備。

“連叔,這些請柬中将秋州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請了嗎?”袁青看着桌上大沓大沓的請柬問道。

“要請的人,我都已經全寫上請柬了,我說掌櫃,你是不是要為自己選相公呀?”葛裕連道,她要他請的那些人,全是青年帥哥,而且掌櫃又是個青年少女……

“切,我沒那閑工夫。”袁青不屑,她只是應人民群衆的要求辦事而已,“連叔,只有兩天了,這些請柬一定要想辦法發到他們手中。”

“好。”葛裕連點頭。

“我先走了。”袁青道。

“掌櫃慢走。”

走出賬房,袁青去拿了些銀子,與淇汣走出酒樓。

兩個差不多大的少女,一路從月湖酒樓來到昨天她們才到的那個木匠鋪中。一進門,就聽得木匠師傅的話語,“袁姑娘,你們可是來了。”說好了上午就到的,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師傅不好意思呀,我們因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來遲了。”

“唉~無事,你們來了就好了。”木匠師傅擺擺手,“袁姑娘,你來看看這些木盒子可還好。”說罷,他讓開一條道,将隐逸在他身後的木盒展現在主仆二人的視線裏。

“恩,很好。”袁青看到那些信箱一個一個規規矩矩,結結實實,連連點頭,“辛苦你了。”

“唉,這是我該做的。”木匠師傅不以為然。

“師傅你有沒有什麽徒弟或者幫工什麽的?”袁青問道。

“我有一個兒子,他是跟我學木匠的,也有一個幫工。”

“不瞞你說,這些木盒子我是打算将它安在秋州的各個地方的,用來方便人們給我們的報紙投意見的。”袁青道。

“姑娘你是賣報紙的?”師傅吃了一驚。

“不錯,我們賣的是橘子周報,不知你看過沒有?”

“我是沒看過,我家那個媳婦看過。”師傅道。

“師傅還要麻煩他們把這些木盒子安在秋州城的各個地方,工錢另算。”

“好!”

說明這些,袁青借了他家的筆在木盒子上寫上橘子周報意見箱幾個字,每個木盒子上都寫了,又去買了鐵鎖來,給每個盒子都套上一把鎖,為了清楚,給每把鎖,每把鑰匙,每個盒子都标了對應的數字。

做好這些,袁青,淇汣,木匠,木匠的兒子與幫手五個人拿着

盒子與工具去往秋州的各個地方去安裝橘子周報的意見信箱。

在安裝木盒子的過程中,因為昨天袁青與淇汣選好了地方,也沒有太多的困擾,正所謂心中有個确定的方向,總比沒有方向要好的多,為了更快完成任務,袁青領着木匠父子兩往人群密集的地方去,淇汣領着幫工往人口相對稀少的地方去。

分工合作總是要快一些。

在一個人口相對密集的街頭,袁青叫木匠師傅把木盒子釘在一家商鋪的門面前,商鋪的老板不同意,袁青跟他說了一些好話,私下又給了一些鋪貼錢,商鋪老板也就沒了聲音。安裝還在進行。來往的行人大多停下腳步,看道他們安裝的木盒子上下了橘子周報意見信箱。回想他們之前看到的橘子周報,上面好像是提到了,要是讀者有什麽問題,意見什麽的都可以将它寫好投到橘子周報的意見箱中。

“咦,難怪我之前一直在找,橘子周報的意見箱在哪,袁來現在已經安上去了。”

“我原想,那個投意見是不可能的,誰知他們那麽守信,今天立馬就來安了。”

笑話

人群叽叽喳喳,三人忙忙碌碌。袁青道:“各位鄉親,這就是橘子周報的意見箱了,若是大家有什麽問題,有什麽好的建議,都可以吧你所想的寫在紙上或是木板上,寫好了就把它投到這裏面,我們會有專人來收取,并且會或多或少的将你們的意見寫在橘子周報上。”

“真的嗎?”

“當然,只要你寫的很好,各位放心,他們寫的好的話,我們都會把你們寫的東西發表出來。你們可以寫故事,笑話,總之只要你寫得好,橘子周報都會發表出來的。”袁青對着衆人,口齒清晰的說道,“各位,你們也可以為自己心目中的美男投票,我們會根據你們的投來的票進行整理,最後就會得出誰是大家心中的美男。當然,每一人只有一次投票機會,不能一個人投誰幾票。”“那是自然,我們絕不會一個人投誰幾票的。”一人道。

“哼,要是那一個人投誰幾票,對我心中的美男不是不公平。”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噘着嘴,那模樣像極了追星族。

正所謂一日新,日日新。如今的秋州在橘子周報與秋州日報兩類日常讀物的侵蝕下,人們的思想或多或少都會變的開放起來。

而且秋州本來就算是這片大陸最為開放繁榮的地區,也正是這樣,報紙這個橫空出世的新新産物才會在秋州發展的如此順利。

将橘子周報的意見箱安好後,五人在木匠鋪會合。兩邊安裝都很順利,袁青與木匠師傅結算工錢,一共是一兩銀子七十文錢。

袁青給了錢,與淇汣走出木匠鋪。

在一個較為清淨的地方,綠樹矗立,落葉翩翩。

入眼處是一面朱紅大門,門前石獅青白,大口噴張很有怒氣,門匾上兩字蒼勁有力,天朗氣清很容易看清是“林府”二字。

林府的一個家丁,急急忙忙的推開門,然後急急忙忙的跑到後院。

林府的後院,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低低淺淺的傳來,只見綠樹當空,風動,落葉翩翩飛舞,樹下,花枝俏麗,雖是秋天,可那些秋天開的花兒,十分美麗。一個俏麗的少女,巧笑嫣然,輕紗随着微風,空中舞動,少女坐在一架秋千上歡樂快活。

少女,花枝,遠空淡藍。

“小姐,不能再推高了,再推高,你就要摔下來了。”在少女身後的丫環,心驚肉跳的看着越蕩越高的秋千,與正坐在秋千上的少女。

“哈哈,真好玩,沒事,小荷再将我推高些,我要去天上摘朵白雲回來。”少女很是高興,雙手抓着秋千的藤條,随着秋千越蕩越高。

“小姐~~~”那個急忙跑來的家丁來到秋千旁停下,那個秋千卻停不下來,就這樣秋千上的少女摔在了家丁的身上。

“小姐,您沒事吧?”小荷忙跑到她的小姐身旁,将少女扶起,順帶着白了家丁一眼“你真是不小心。”

家丁也不敢說什麽,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這個少女正是林家的大小姐林菀汐,林家是秋州有名的富商。

“怎麽了。小桐,走的那麽急。”林菀汐也沒生氣,拍拍身上的泥土,嫣紅的唇輕啓說道。

“小姐,那些賣橘子周報的人,他們在街上安了一大堆盒子,好像是叫做橘子周報的意見箱,讓人們在裏面投意見的。”家丁道。

“橘子周報意見箱?”林菀汐口中輕喃,然道:“小桐,看來我們的秋州日報也不能閑着,你去找一個木匠來。”

“找木匠來幹什麽?”小桐不解問道。

“笨呀,他們橘子周報都有意見箱了,我們秋州日報怎麽能沒有意見箱?”林菀汐白了他一眼。

“哦哦,小姐你也要在秋州城安裝意見箱。”

“你反應能再遲鈍些嗎?快去,天黑之前一定要跟我找一個最好的木匠來。”林菀汐道。

“是是,小姐。”語罷,小桐對着林菀汐恭敬一拜,便走了。

“小姐,我們秋州日報會不會受到威脅?”小荷有些擔心。

“沒事,他們還叫做橘子周報,我們就不用擔心。”林菀汐俏臉一笑,瓷白的肌膚若雪,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為什麽?橘子周報這個名字不如秋州日報好聽?”小荷疑惑。

“唉,小荷呀,人是要學會進步的,看名字不能只看字的表面,要看字的含義,這個周報擺明就是一個星期發一次,而日報就是一天發一次,他們七天才發一次報紙,怎麽能比得過我們一天發一次報紙呢?”林菀汐依舊笑意吟吟。

“哦,原來是這樣,小姐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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