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可是秦未澤懶洋洋的聲音卻傳來,“你這點力氣,給本王撓癢都不夠。”

拾歡暴走,差一點兒把手裏的浴巾糊在寧王爺的臉上。她提了一天的水桶,手臂早就沒有力氣了,不然非得給他褪一層皮不可。

然而秦未澤并未理會她的怒火,那墨色的雙眸卻掃過小歡子的雙手,在溫泉水中泡了這麽久居然還不掉色?

☆、19.019完了,她踩到了老虎尾巴

019完了,她踩到了老虎尾巴

拾歡故意把自己的“小黑手”伸出來在秦未澤的眼前晃啊晃。

經過前兩次的事情,秦未澤定然會起疑心的。所以她留了一個心眼,換了另一種東西來改變自己的膚色。這次她用的是一種藥材,只有用特定的藥水才能洗掉。

她表面上很平靜,可是實際上心裏卻樂開了花。

并不是只有你秦未澤可以揣度人心。

心情大好的她,就差哼起小調了。給他擦完背,拾歡便開始整理扔在一旁的衣服,接着準備好新的衣服。

輕快的步伐,臉上的笑意,無一不說明她的心情很好。

隔着升騰起來的蒸汽,拾歡并沒有看見秦未澤的表情。他緩緩地從溫泉中起身,拾歡假裝在一旁收拾衣服,非禮勿視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拿過搭在一旁的衣服随意地披上,那胸膛上的點點水珠還清晰可見。

“何事讓你如此高興?”

“小的沒有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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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這麽說來,伺候本王你不高興了!”

他的語氣已然變得冰冷。

向來都只有他掌控一切的份兒,可是現在,那小黑臉上的笑容無疑是對他權威的一種無聲挑釁。

如果他想用強,那麽直接便可以确認眼前人的身份。

可是那并不是他秦未澤想要的。他喜歡貓捉老鼠的游戲,看着獵物做困獸之鬥才是最大的樂趣。

拾歡已然感受到了秦未澤周身那森冷的氣息。現在還是不要惹他為妙。

“能伺候王爺是小的修來的福氣,怎麽會不高興呢。”她“狗腿”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麽本王就讓你的福氣再多些吧!”他猛然間伸出左手,反手一掌打在拾歡的肩膀處。

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從裏到外都這麽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拾歡來不及反應。肩膀處并不是十分痛,可是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力道把她推入水中。

本能地,她伸出手去抓可以抓住的東西。

“撲通”一聲,她華麗麗地掉入了溫泉裏,濺起了巨大的水花。她浮出水面,赫然發現自己手裏一件純白的長袍。

她情急之下,居然扯下了秦未澤剛剛穿上的衣服!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王爺,您要的東西屬下送來了。”袁平的聲音響了起來。

“滾出去!”就在袁平還未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伴随着王爺暴怒的喊聲,他整個人已然飛了出去,而門“嘭”地一聲關上了。

拾歡整個人都石化了。慘了慘了,她今天可是踩到了老虎尾巴了。趕緊扔了手中的白衣,悄悄地躲到角落裏。

緊緊地縮在水裏,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在上面。

一擡頭,便看到了秦未澤已然拿了另一件外衣披上了。暴風凝聚的眸子盯着他,眼神中分明寫着四個字,你、死、定、了!

☆、20.020王爺的男人

020王爺的男人

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拾歡恨不得自己鑽到水裏再也不出來了。

“王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千萬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如今她已經惹怒了秦未澤,再去硬碰硬只會死得更快。

看着那依舊黑漆漆的小臉,秦未澤的心裏莫名地煩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又或者說期待些什麽。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樣一雙有靈氣眼睛的主人絕不是這樣的。

看着那不停後縮的人,秦未澤冷笑:“死到臨頭了還這麽能言善辯,本王還真是小瞧你了。不過今天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說罷,他反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瞟了一眼水裏的人,朗聲說道:“袁平!”

剛剛被糊裏糊塗扔出去的袁平出現了。他驚訝地看着落在水中的小歡子。還未等開口,秦未澤便說道:“小歡子伺候不周,本王賞他二十大板。”

“王爺……我……"拾歡想要辯解。

“多說一句加二十,你可以掂量掂量多少句話可以說服本王!”

拾歡恨不得把這滿池子的洗澡水都給他灌下去!

不就是打板子嘛,你可別後悔!

慢吞吞地從水裏爬上岸,她索性趴在地上,對着滿臉為難的袁平說道:“無妨,你打就是了。”

悄悄地給袁平使了使眼色,兄弟,你可得輕點啊!

袁平無法,只得找來板子。拾歡趴在地上,高聲喊道:“謝王爺賜打!”

一板子下去,拾歡只覺疼痛感瞬間充斥了整個神經。她咬咬牙,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麽你也別想。

“啊……王爺……不要啊!”

“那裏……那裏不行!”

“王爺,你饒了我吧,我不行了。啊……"

拾歡這一叫不要緊,門外聽着的侍衛和丫鬟們可都覺得怪怪的。

那叫聲有些綿綿軟軟的,直讓人想入非非。

難道王爺和小歡子……

不會的,王爺那般氣質身份,又怎麽會是斷袖呢?

可是這叫聲分明說明他們“有一腿”嘛!

拾歡已經用盡自己全部的意志力去抵抗疼痛,她故意叫出這樣的聲音。相信到不了明日傍晚,寧王爺便會斷袖名聲在外了。

而秦未澤在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面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看着那變色龍似的表情,要不是因為痛的厲害,拾歡定然仰天大笑。

而此刻門外的人也越聚越多,大家聽着裏面的聲音,雖然無人敢議論,可是在他們心中早已把小歡子認定為了“王爺的男人”。

叫的這麽慘,王爺果真是勇猛啊!

最後一下,拾歡喊的格外撕心裂肺,讓外面的人不寒而栗。

衆人紛紛猜測,王爺不會正揮舞着小皮鞭呢吧。小歡子那麽瘦弱,能頂得住王爺的勇猛嗎?

☆、21.021他居然喜歡被圍觀

021他居然喜歡被圍觀!

拾歡的屁股腫了,王爺斷袖的名聲有了。

坊間流傳,寧王爺與一小厮在一起厮混。寧王爺神勇無敵,結果導致小厮四肢無力,慘叫不斷,最後被人擡了出來。

此傳言一出,衆多朝臣之女或傷神落淚,或嗤之以鼻。一時間想要與寧王爺聯姻之人少了三成。

拾歡趴在床上,雖然屁股很痛,可是心裏卻在暗爽。當今寧王爺有龍陽之好,這個消息已然足夠勁爆了。用自己的屁股換了他遺臭萬年,值了!

然而這個事情的另一個主人公卻穩如泰山,絲毫不理會坊間的傳聞。該上朝就上朝,該處理公文就處理公文,如同沒事兒人一般。

已經第七天了,傳聞愈演愈烈,就連寧王爺如何寵愛這個小厮的細節都流傳出去了。

“你真的不打算澄清一下?再這樣下去,連我都要以為你是斷袖了。”

剛剛下朝,呂不周和秦未澤并肩向外走着。

秦未澤身着純白的衣衫,外面罩着淡紫色的薄紗,上面繡着五彩金龍,腳踩黑緞白底的靴子。器宇軒昂,讓人忍不住側目。

聽了呂不周的話,他站定,“既然如此,你從了本王如何?”

那看似認真的神情吓得呂不周連連擺手,“別別別,我對我家靈兒是忠貞不二的。我絕對相信你喜歡女人,坊間的傳言怎麽能信,是不是?”

秦未澤輕笑,轉身離開了。

已經養了七天了,不是那麽腫了,可是依舊很疼,拾歡的走路姿勢也是怪怪的,一瘸一拐的。

這七天她都沒有見秦未澤,不過聽着外面的傳聞,想必王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正想着,門突然間開了,秦未澤赫然站在門口。

拾歡正扶着床柱,慢慢地坐下去,一看見他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啊!”頓時痛得慘叫。

看着那皺起來的小臉,秦未澤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起來,随本王出府搬東西。”

“王爺,小的已經這樣了,恐怕不能搬東西了。”這只死狐貍,打了板子還不夠,居然還來找她麻煩。

“要麽随本王出去,要麽再來二十大板,你自己選吧。”

拾歡在心裏哀嚎,來個人收了這個妖孽吧!

結果衆人都看見了這幅詭異的畫面。寧王爺在前面悠閑地散步,後面跟着一個一瘸一拐的黑小厮。

街上的人議論紛紛,秦未澤如同未聽見一般,哪裏人多便領着拾歡往哪裏走。而且他故意放慢腳步,和拾歡走在一起。

原來這秦未澤喜歡被人當猴一樣圍觀啊!拾歡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她可是充滿愛心的人,既然如此,她就當溜猴好了。

看着那烏黑的眼睛轉來轉去的,秦未澤就知道他的心裏沒有想好事情。

就在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突然間後面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男聲:“拾歡,真的是你嗎?”

☆、22.022被哥哥“錯認”

022被哥哥“錯認”

忽然間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拾歡的身體明顯一僵。

然而這細微的變化并沒有逃過秦未澤的眼睛。那不自然的表情顯然說明一切。

秦未澤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一直回旋着剛剛的名字,拾歡……小歡子……這難道是巧合?

他不露聲色地停下腳步,看向來人。只見那人穿了一件藏青色長衫,頭束青玉發冠,膚色微黑,雙眉紛飛入鬓,雙目炯炯有神。細看下來,那雙眼睛倒是與拾歡有幾分相似。

見秦未澤停下了,拾歡也不得不站住。她認識這個人,他就是她在這個時代的哥哥——韓拾俊。

她穿越醒過來時幾個大漢正把她按住,要捆綁上扔到馬車上,送去給太子做小妾。而那旁邊站着的嫡母冷眼旁觀這一切。

當她被扔上馬車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記得聽到後面有人狂喊自己的名字,而那個聲音正和此人的聲音相同。

見小歡子看着韓拾俊若有所思的樣子,秦未澤的俊眉漸漸地凝聚在一起,眼中閃過不悅。

“退下!”秦未澤冷喝一聲,絲毫不掩飾那心中莫名的煩躁感。

聽到秦未澤的聲音,拾歡立刻回神,一擡眼便看見了他的臭臉。

怎麽又生氣了,誰又氣着這位狐貍了?

她老老實實地向後挪了半步,站在秦未澤的右後方。

“參見王爺。”韓拾俊拱手行禮。

“韓公子免禮。”秦未澤一擡手,接着瞟了一眼旁邊的小歡子。

韓拾俊起身,打量起秦未澤身旁的小厮來。這人的背影像極了拾歡,可是這人低着頭,讓他看不真切面容。只看見那臉和手上皮膚很黑。

“這位小厮倒是眼生的很。”韓拾俊故意把話題轉移到了小厮的身上。

“粗使雜役而已,韓公子為何對本王的小厮如此感興趣?”他似笑非笑,根本不想和他繞圈子。

韓拾俊自然知道這寧王爺的性格,他笑道:“只因每次都是魏達随王爺出門,這次突然換人,臣有些好奇罷了。”

“原來如此啊!還不趕緊給韓公子行禮,別丢了本王的規矩!”秦未澤側臉對拾歡說道。他故意省去了名字,潛意識裏,他不想讓韓拾俊知道過多的事情。

拾歡一直聽着他們的對話,心也一點點地緊張起來。韓拾俊并不是傻子,而秦未澤又态度不明,她現在是腹背受敵。

“小的參見韓公子!”那粗粗的嗓音傳來,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刺耳。韓拾俊原本有的那一絲希冀也落空了。

他妹妹的聲音宛轉悠揚,不可能這麽粗啞難聽的。

而他那落寞的神情被秦未澤盡收眼底。

讓她說話,故意讓韓拾俊聽到這難聽的聲音,為的就是讓他認為眼前的小厮不是他要找的人!

想到這裏,拾歡還是有一絲感激的,畢竟如果真的被韓拾俊懷疑了,那才是麻煩的開端呢。

可是拾歡漏了一點,就是這次韓拾俊的“錯認”,卻給秦未澤提供了關鍵的信息!

☆、23.023本王要她的畫像

023本王要她的畫像

“王爺,臣還有事,就不陪王爺了。”收斂起那心中的失望,韓拾俊便準備離開,繼續尋找妹妹。

秦未澤點頭,“也好。”

見他離開了,拾歡這才擡起頭來,看着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再敢亂看,本王就把你的雙眼挖出來!”秦未澤站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身邊這俊逸非凡的人卻說出這麽惡毒的話語。還真是白瞎了這一副好皮囊了。

“王爺,這街上可有賣火藥的?”她笑眯眯地問道。

這沒頭沒腦地一問,倒是讓秦未澤有些不解,“你要火藥做什麽?”

“王爺這話語裏面火藥味十足,小的還以為王爺吃了火藥呢!”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都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依她看來,這天底下“唯有秦未澤難養也!”

沒頭沒腦地生氣,無緣無故找她麻煩,真當她是軟柿子,随便捏啊!

他雖然沒有發怒,但是卻将一只手搭上了拾歡的肩膀,暗中加重的力道痛得她皺緊了眉頭。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王,上一個像你這麽做的人現在已經躺在亂墳崗了,本王相信你不會想要去陪他的。”

拾歡想要掙脫,可是那只手像鐵鉗一般,讓她根本動彈不得。這該死的秦未澤,居然威脅她。

肩膀那裏疼痛不已,想必定然變得青紫了。她一咬牙,既然你不仁,那麽我就讓你這斷袖的名聲坐實了吧!

“王爺,別……別這樣!”

那暧昧的口氣,讓人忍不住遐想。

周邊的人們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然而秦未澤冷眸一掃,吓得衆人紛紛退避。

看着那得意的眼神,他松開了手。拾歡立刻揉着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實力懸殊,她真的很想打他一頓出出氣。

“回府!”秦未澤說完,便率先離開了。

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拾歡只得慢慢地在後面跟着。

秦未澤一邊走,一邊回憶着剛剛手中的觸感。小歡子的骨架要小得多,怎麽看也不像是男人的骨架。再加上剛剛韓拾俊的錯認,莫非……“他”是“她”才對。

可是他記得,小歡子剛剛入王府的時候,他特意詢問過袁平,袁平說他是男兒身。而呂不周把脈的那一次也說小歡子是男兒身。

看來這其中還大有文章啊!

“從今天開始,仍舊去給本王守夜!”拾歡一只腳剛剛邁進王府大門,便聽到了秦未澤的聲音。

“王爺啊……我……”還未等她說完,秦未澤已然消失在拐角處。

不理會後面的哀嚎,秦未澤快步走回到書房,“魏達!”

“屬下在!”

“去查一個人,撫遠将軍之女——韓拾歡。另外,本王要她的畫像。這一切不可讓旁人知曉,切記!”

“是!”

☆、24.024既已入我門,便是我的人

024既已入我門,便是我的人

入夜,萬籁俱寂,只聽得蟲兒在窗外叫的正歡。

秦未澤還未回到寝殿中,拾歡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她想要查看一下,可是又怕他突然間進來,簡直矛盾極了。

而此刻,秦未澤的書房裏面依舊燈火通明。書桌上的香爐裏冒出陣陣青煙,明亮的燭火歡快地跳躍着,映出了秦未澤那英俊的側臉。

魏達的辦事效率很快,入夜之時,已然站在了秦未澤面前。

“如何?”

“啓禀王爺,韓拾歡乃撫遠将軍的小妾所生。平時深入簡出,很少露面。可是兩個月之前突然失蹤了。現在将軍府上下都在暗中尋找,并未聲張。”

兩個月前?

秦未澤捕捉到了這個時間點,這小歡子來到王府差不多也兩個月了。

“畫像可找到?”

“是,請王爺過目。”

魏達恭恭敬敬地呈上畫像,把畫卷放在書桌上,緩緩地展開卷軸。

一抹驚豔在秦未澤的眼中閃過。畫中的人兒穿着淡藍色的羅裙,長發及腰,肌膚勝雪。秀眉如黛,雙目含情。紅唇微微嘟起,不知在何人撒嬌。身處櫻花樹下,那漫天飛舞的櫻花瓣襯得她整個人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他仔細地盯着那畫像,那雙美目漸漸地和小歡子的眼眸重合在一起,修長的手指輕觸畫像上的人兒。

半晌,他開口問道:“她為何會失蹤?”

“将軍夫人欲将她送與太子為妾,可是途中被她逃掉了。”

聽罷,秦未澤輕笑,如此大膽,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吧。

他擺擺手,示意魏達退下。

如此看來他那日碰見的正是逃出來的韓拾歡。誤打誤撞,成了他的貼身小厮。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小歡子那不服輸的性格,絕對不會屈居為人妾侍的。

輕輕地收起畫卷,秦未澤的眼神晦暗不明,可是心中卻有着難以言明的興奮感。

如此看來,這寧王府只是她暫時的栖身之地罷了。若是找到更好的去處,她會不會就此離開?

捏着畫卷的手指漸漸泛白,想到她可能會離開,剛剛的興奮感慢慢地轉變成了煩躁。

寧王府豈容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既已入我門,便是我的人。

現在這場游戲要由他來主導,什麽時候結束,也得他說了算!

秦未澤回到寝殿中,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靜靜地站在她床前,看着那昏然欲睡的小臉。

聽着外面的梆子聲,已經子時了。燭火搖曳,而拾歡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靠着牆壁,已經困得昏天黑地了。

朦胧中她覺得好像床前有人,吓得她猛然驚醒,看清楚來人後,她一邊拍着胸部一邊說道:“王爺,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站在這裏幹嘛?難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

“本王還知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莫非,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本王?”他的聲音低沉,語速緩慢,那一字一字都清晰地敲擊在拾歡的心上,與她四目相對,似是要看穿她的靈魂一般。

☆、25.025溜出去

025溜出去

“王爺覺得我有什麽事瞞着你呢?”

她把問題反抛回去,現在她不确定他的想法。這句話到底是無心的試探,還是他真的知道了什麽。

拾歡盯着他,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到他眼神瞬間變得熾熱,似是要把她焚燒殆盡一般。

可是那目光稍縱即逝,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只是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試圖在本王面前耍花招……而已!”他故意頓了一下,把話說得不甚明了。而那眼神故意掃過她的全身。

被他盯得有如芒刺在背,拾歡的整根神經都繃緊了。

很滿意看到眼前的效果,他突然間笑了,“本王的意思是提醒你,不要試圖美化你那張醜臉,省的弄巧成拙,丢了本王的臉面。”

說罷一甩衣袖,轉身走到屏風內,更衣睡覺去了。

拾歡嚴重懷疑這秦未澤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多。美化自己?虧他想的出來。

不理會這狐貍,拾歡蓋上被子,倒頭就睡。

他不會讓別人發現這個秘密,尤其是在他知道了拾歡的身份之後。

第二天醒來,秦未澤已然上朝去了。拾歡yu快地伸了一個懶腰,不用被狐貍找麻煩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可是剛打開門,便看見了魏達的刀疤臉。“王爺吩咐,讓你晚些把那玉如意送到宮中,順便随他赴宴。”說完轉身就走。

皇宮?他居然要帶着這麽醜的一個小厮進宮,這王爺還真是有雅興。

宴無好宴,這是拾歡的第一反應。宮宴一般都會宴請一些王公貴族,官宦大臣。難免會碰到撫遠将軍府的人。上次差一點被韓拾俊認出來,這次打死她也不能再冒險了。

為今之計,只有裝病了。

結果魏達再來時候就看到了“抱病在床”的小歡子。手腳無力,連眼睛也不似往日有光澤了。

“你怎麽了?”魏達問到。

她“虛弱地”說道:“我昨夜偶染風寒,今天是不能去送東西了。”

眼看時辰要到了,魏達有些着急了,上前便要把小歡子拉起來。誰知他竟然站都站不穩。

“魏大哥,不然就交給我吧,就是爬,我也要爬去。”她說得十分“悲壯”,心裏可樂開了花,總算她沒有白用軟筋散。

“算了!”魏達無奈,給王爺送東西要緊,一轉身,離開了。

拾歡所用軟筋散不多,躺了大概半個時辰,她便恢複自如了。

這幾日她總在想着自己能不能穿越回去的事情。所以她首先要做的,是要找找看,這裏有沒有相同的萬安寺!

再加上她在這王府裏面呆得太久了,早就想要出去看看了。

說去就去,她已然觀察好了侍衛們的換班時間。趁着沒人,快速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26.026英雄救“醜”

026英雄救“醜”

一走到大街上,拾歡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終于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氣。

穿梭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拾歡吃着桂花糕,喝着大碗茶,拿着純手工制作的扇子。第一次體會到古代的集市,她看什麽都新鮮。

可是她也同樣沒有忘了正事。一路打聽下來,京城附近并沒有叫萬安寺的寺廟。

心情有些沮喪,走了一上午,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北邊城門口。

城樓大概三層樓高,拱形的城門寬度大概在十五米左右。而那上面站着戎裝的士兵,手持長矛,莊嚴肅穆。

站了許久,她的心裏有一種沖動。她可以從這裏出去,離開寧王府,離開京城。這廣闊的天地她總會找到回家的辦法的。

寧王府跑了一個小厮,應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突然間秦未澤冰冷的眼神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想他幹嘛,她拍拍自己的臉,一定是被他壓榨久了才會如此。

正想着,身後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背後有人大喊:“閃開,快閃開!”

等拾歡回過頭的時候,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那馬匹已然到了面前,只要一擡腿,她就要喪命于馬蹄下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藍衣男子猛然間從旁邊沖過來,強大的推力把拾歡一下子撞了出去。而那男子也因為慣性,摔在了地上。

險險地躲過了馬蹄,拾歡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而救她之人已然起身。

“謝謝你……”

那人擡頭對着她一笑,“不妨事,你沒摔着吧。”

拾歡看着那人,竟然有些看呆了。墨發整齊地束在腦後,膚色微白,雙眸澄澈,竟能把人吸進去一般。嘴角輕揚,他笑的時候,雙目微彎,讓人如沐春風。

“我沒事。”她悄悄地把左手往後藏了藏。剛剛的摔倒的時候,她擦傷了左手。

那男子未說什麽,直接把她的左手拉過來,看着那滲出的血液,不禁皺眉。拿出随身帶的白絹,輕輕地給她包紮上。

“兄臺先忍一下,前面不遠處就有醫館。”他說道。

“不必了,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人家已經救了她,她可不想再麻煩人家了。

“還是讓大夫看一下才放心。”他仍舊堅持着。

看着那真誠的雙眸,她也不好再拒絕。去了醫館,包紮完之後,拾歡被告知那人留了銀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人家都是英雄救美,她居然被英雄救“醜”了,這人并沒有因為她“醜”而看低她,也實屬難得了。

不過她有一點點的懊悔,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她居然忘了問名字!

看看時辰,秦未澤赴宴,應該不會早回。她不慌不忙地往回走,按照原路溜進去,剛一開寝殿的門,便看到了秦未澤那陰沉的面孔。

☆、27.027你真當本王是瞎子不成

027你真當本王是瞎子不成

室內的氣壓低沉到了極致,在一旁伺候的竹桃和魏達連大氣都不敢喘,房間內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按照拾歡這兩個月的觀察,秦未澤一般有事進宮的話都會很晚才回來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他坐在桌邊,身上紫色的朝服都沒有換下來。看似悠閑地輕撫手中的茶盞,可是那泛白的指尖卻顯示出了此刻他壓抑的憤怒。

一屋子人無人開口說話,氣氛尴尬極了。拾歡定了定神,說道:“參見王爺。”

看着她包紮的左手,以及那袖口處露出的點點白絹,秦未澤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去哪兒了?”

“小的在出去透透氣,躺的太久了。”

“魏達說你四肢無力,連站都站不穩,你又是如何起身的呢?”

“躺了許久,已然好多了。”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看着秦未澤的眼神,拾歡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一個字也不信。

見她猶豫的神情似是隐瞞什麽,秦未澤的怒火漸漸升起,他壓下怒火,問道:“本王再問你一遍,去哪兒了?”

竹桃吓得不輕,魏達着實為小歡子捏了把汗。今日他把玉如意送到王爺手中,并且禀告了小歡子的狀況,王爺表面上沒什麽,可是卻找了個理由提前離席,并且用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回到了王府。

可是開門見到裏面空空如也,王爺雖然未說什麽,可是那冰寒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這倒是讓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王爺應該不會因為一個小厮生這麽大的氣吧。

“小歡子,不要惹王爺生氣,趕緊說實話。”魏達低聲提醒道。

秦未澤兇狠的語氣讓拾歡很不舒服。“我去王府外透透氣,這就是實話,王爺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嘭”地一聲,秦未澤猛地一揮手把茶盅摔在了地上,碎瓷片飛濺,茶盅頓時四分五裂。可是居然沒有一片瓷片劃傷她。

他起身,走到拾歡面前,一把扯出了她袖口裏面放着的那條白絹。

“這是什麽?你真當本王是瞎子不成?”

這是那藍衣男子給她包紮用的,本來她想洗幹淨了還給人家的,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了。

在這個朝代男子多随身攜帶這種白色的手帕,也用作汗巾。這白絹的材質絕非一般人家可以用得起的。他一把抓住拾歡的手腕,“再不說的話,本王就斷了你的手骨!”

那漸漸加重的力道,讓拾歡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這該死的秦未澤,不是真的想要捏斷她的手吧。

見她還不開口,秦未澤的面色更加陰郁。她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是不是去找更好的地方要離開這裏了?

竹桃已經被吓傻了,這樣暴怒的王爺她還是第一次見,恐怕小歡子今天是兇多吉少了!

☆、28.028把這個簽了,本王便饒過你

028把這個簽了,本王便饒過你

看着面前的人,拾歡知道,今天如果她說錯一句話,很有可能就小命不保。

她還不想死,尤其不想被秦未澤掐死。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故意放輕松了口氣,“王爺,氣大傷身,我說就是了。”

握着她手腕的手并未放開,只是力道卻不再加重了,“若是有半句假話,你自己知道後果的。”

于是拾歡老老實實地把自己怎麽出去的,都做了什麽,怎麽被人救了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只是她故意省去了一些東西,比如說她沒有說那個藍衣男子用白絹幫她包紮,只說那個人遞給她一條手帕。

“王爺,我說完了,您可以放開了吧。”被那“鐵鉗”捏的很痛,她說道。

“不急,帳我們一筆一筆算。剛剛是問你去哪兒了,現在回答本王,為什麽裝病?”本想帶着她進宮去逛逛,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裝病偷溜出去。

這寧王爺還真愛刨根問底,不過看着那眼中稍微消退的怒氣,拾歡心裏便有了底。她頓時垮了臉,眼中盛滿了委屈,“王爺,你要是嫌棄小的長得醜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看着那眼中的委屈,秦未澤握着她手腕的手稍稍地松了力道,可是并沒有放手。“本王何時說過你長得醜了?”他的聲音依舊威嚴,可是并沒有剛剛那麽淩厲。

“小的長得這麽黑,這麽醜。進皇宮去還不丢了王爺的臉,小的自己受些委屈不要緊,要是驚了聖駕,恐怕小命都不保了!”說完,還故意低下了頭。

雖然看不到秦未澤的眼神,可是那強烈的注視感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松開了她的手腕,秦未澤走到桌邊坐下。她話的真假他自會去查,只不過最讓他憤怒的就是她偷偷地跑出去。

今日是她自己主動回來,如果換做他日,她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了?

秦未澤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任何可以牽制她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看得見,但卻永遠抓不住!

拾歡輕撫手腕,看着他并未說話,只是坐在那裏沉思,心裏也有些打鼓。難道他還沒有折騰夠?

“竹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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