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面
蘇祁即将訂婚,對許灼華來說實在是一大打擊,但她心理素質很高,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抑郁多久。
甚至,她沒用到一分鐘,就忘了此事。
這天,一到公司,她剛坐下,手機忽然震動,屏幕瞬間亮起來,有人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是蘇祁。她不過瞥了一眼,便準确無誤的看見了短信內容。他說:我們見一面吧。
許灼華關了手機,将它扔到一旁,并未理會。
辦公桌很整齊,除了一臺電腦和一些資料及時尚雜志,再沒有別的東西,唯獨那只手機。
手機安靜的躺在資料旁,純淨的白色簡直有點紮眼。
猶豫許久,許灼華拿過手機,重新打開,給蘇祁回了一條短信:不必了。
她徹底關了手機,剛一放下就聽見對面總監辦公室被人打開門,随即傳來一道清晰的說話聲,“感謝秦總,希望我們再一次合作愉快。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雙眉微擰,随即又垂眉低眼。
“小許,你來一下。”
她點點頭,安靜了一會兒,才徐徐站直,往總監辦公室去。
格子間的距離很窄,秦柯走過來,她就只能在邊上等一會兒。
秦柯闊步走來,龍涎香像空氣充盈在許灼華的鼻息之間。她擡眼看着他,雖是攜着淺淺笑意,卻是滿眼清冷和疏遠,“秦總。”
“許小姐,再會。”秦柯友好地回了一句,沒有冗贅的言語。
她颔首,側過身子,與他擦肩而過。
心思轉過一道道彎路,再回歸正途。許灼華大約能夠猜到秦柯這一次親自來瑰麗是跟公司有另一項合作即将展開。但她想不到有什麽項目需要秦柯親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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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開門,打了聲招呼,然後坐下。
“剛才你也看見秦總了,那你知道秦總這回來我們公司是為了什麽嗎?”總監神秘兮兮,眉開眼笑,“秦氏旗下除了虹亞廣場,還有食品銷售。他們剛出的一個新産品已經找到了代言人,最近準備拍宣傳廣告。”
這個許灼華是知道的。
秦氏規模很大,除了虹亞廣場和食品銷售,還涉及了服裝、家居等行業,一只手伸向了很多領域。
“今天秦總過來就是為了拍攝的事情。他呀,指定你為此次拍攝的服裝顧問。”這人話裏行間滿是八卦的味道,兩眼放光的打量着許灼華,“這幾天你就不用來公司,就聽從秦總指揮吧。”
許灼華應下,直接收拾東西下班。
時間還早,才上午十點鐘。
她想,這個時間還可以喝杯上午茶。
剛到樓底下,她就看見一輛銀色轎車,停在大樓的門口左側,而秦柯則倚在車身。
他一身黑色西裝,一雙長腿筆直又勻稱,襯得他格外清瘦。他的雙手滑入口袋,微微低着頭,背後是耀眼的陽光。碎金下,他的眼底落了一片剪影,剪影下藏了一雙笑意綿綿的眸子。
看見許灼華從裏面出來,秦柯笑了笑,走上前去,“許小姐。”
“秦總還沒走?”許灼華不鹹不淡的附和一句,頭都沒回。秦柯邁開步子,一下攔住她的去路,“許小姐,一起喝杯上午茶?”
話音剛落,他的司機已将代步工具開至二人身邊。
“上車吧,許小姐。”秦柯紳士的打開車門,嘴角浮着笑,最是自信。許灼華卻是紋絲不動,“秦總,你這麽做恐怕不太合适吧。”
“哪裏不合适?”他反問。
“哪裏都不合适。”
她回的幹脆利落,秦柯不由彎起嘴角,“許小姐作為我們這次廣告拍攝的服裝顧問,在很多細節上,我們可能要仔細商量一下。”
完美的借口。
許灼華掃了他一眼,淡然坐上後座。秦柯随之上車,坐在她的旁側,“許小姐想喝點什麽?咖啡?清茶?”
“咖啡,謝謝。”
秦柯跟司機說了個地點,離許灼華的公司挺近,十來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這家咖啡館地處要道,消費者有很多,但秦柯毫不費力的訂到一間雅間。雅間面積不大,甚至讓人感到逼仄。好在牆壁是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的街道,可以讓人放松些。
剛落座,她的手機屏幕又亮了,鈴聲逐漸增高,有些擾人。她瞄了一眼,卻是沒接。
秦柯點完兩份咖啡,目光不經意落在她的手機上,“不接?”
然則,許灼華已然接通電話,“蘇總如果不認識漢字的話,我建議蘇總重新念一回小學。”她的語氣裏沒有半點起伏,幹脆又利落。
“灼華,我只是想跟你見一面,說說話。”頓了頓,他又說:“灼華,你和秦總,你們之間……是不是?”
“蘇總,所有的話我都不想重複第二遍。”說罷,她很果決的切斷通話。随即蹙眉。好好地,蘇祁怎麽會問起她和秦柯的關系。
暗忖片刻,她倏地轉臉看向樓下的街道。
修身的白襯衫搭了一條黑色西裝褲,深藍暗紋領帶将他整個人襯托的很白皙俊美。尤其是那雙眼,縱使二人距離遙遠,但許灼華已經能夠看清他滿眼的溫柔。
秦柯循着她的視線望過去,見到蘇祁筆直的站在街道另一端,眼底除了溫柔,還有征詢。
服務員端上兩杯咖啡。
“不去見見?”
許灼華端起咖啡,淺淺抿了一口,才鎮定自若的說:“秦總不是說要讨論細節,不知道秦總對于這次廣告拍攝在服裝方面的要求是什麽?”
“許小姐至少應該先了解我們的新産品,再問我這個問題。”
“那就等拍攝的時候再見吧。”她看了眼樓下,那人已經不在,心底的弦松了半分,卻是有點失落。這一股失落藏得很深,隐隐約約,很難察覺。就是她自己,都未曾深切注意到。
她沒等秦柯回話,直起身,淡定的跟對方說了再見。
她的那杯咖啡還升騰着袅袅熱氣,杯沿沾了一點唇彩,似乎杯壁也還有她的溫度,就好像她并沒有離開。她還端正的坐在對面,清冷又疏遠的與他僵持着。
秦柯失笑,深邃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只咖啡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