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抱抱

回到席間,他的眼角眉梢均帶着不可忽視的笑意,很惹眼、很灼熱。不知哪個公司的董事又給他倒了杯白酒,說什麽秦總再喝一杯。

江以彤舍不得他喝太多,怕傷了他的胃,便想替他擋了這杯酒。

豈知,秦柯回道:“抱歉,劉董事,家裏管得很嚴,這杯酒就留到下次吧。”他笑涔涔的,溫潤又儒雅。

方才那通電話就是許灼華的吧,江以彤想,臉上的笑容漸漸黯淡了下去。也許秦柯和許灼華已經領了結婚證,只不過沒辦婚禮罷了。那麽,她還苦苦的守着什麽,又癡癡的等着什麽?

“難不成剛才就是秦夫人打的電話?”劉董扯着笑臉,“秦總什麽時候結婚的,怎麽也不通知我們。”

“她不喜歡張揚。”

他說的淡然,又飽含柔情,惹得在座幾位唏噓不已。

蘇祁原本是眉目含笑的端着一杯酒,這會兒卻是不自覺的緩緩放下來。他放的緩,卻不穩,杯子裏的酒險些灑出來。雖然秦柯沒有說他的夫人姓甚名誰,但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一拍。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想到許灼華,那個占據他整個生命的女人。

沉默了小會兒,秦柯又說,“諸位,不好意思,我該回家了。”他說的理所當然,絲毫不在意在座幾人各自悄悄掩飾掉的驚愕。

那些人自然攔不住他的去路,只能貼着臉說“慢走”之類的客套話。

原本宋衡也能送送他,但考慮到江以彤也喝了不少酒,他便留她給江以彤開車,自己則獨自開車回去。

這時候,街道上的車流量挺大,他的車速不算慢,但到家也用了好幾十分鐘。

他忽然發現,許灼華簡簡單單一句話,竟能完全影響他的情緒。這并不是習慣,這是出自內心深處的喜歡。是了,他是喜歡許灼華的。

而經過四年的沉澱,他對她,早已超越了喜歡。

推開門,客廳裏很暗又很靜谧,好像回到了他一個人住的時候。微瀾的心湖漸漸平息,他清淺的呼吸着,似乎想嗅出空氣裏某人的味道。

走過樓梯,他又沿着走廊往前走,似乎有些小心。忽然,他聽見屋裏有人說話,“再不睡覺,媽媽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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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灼華的聲音。秦柯緩緩彎起嘴角。

“媽媽,爸爸回來了。”可可說,奶聲奶氣的。他甚至能想象出可可說話時的樣子,瞪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臉的天真。

“爸爸回來了,你也要睡覺。”

雖然是不容反駁,卻帶着許多溫柔,這恐怕是對着可可才有的柔情。從前的許灼華,只怕連溫柔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麽寫。

黑暗中,秦柯抿着唇,眉眼彎彎,扯了領帶,又脫了西裝外套。他修長的手指握着手把,指尖稍稍用力便顯得骨骼分明。

“媽媽,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秦柯一滞,手裏的動作也跟着停頓。

“你不睡覺,媽媽當然心情不好。”

“媽媽騙人,騙人鼻子會變得好長好長的。”

無邊的黑暗中,只有他腳下還透着一絲微薄的光亮,許是屋裏的床頭燈。秦柯緩緩放下搭在手把上的手掌,安靜的聽着裏面的對話。

“媽媽都好久沒跟可可笑了,肯定是那個阿姨惹媽媽生氣的,對不對?媽媽告訴可可,可可找爸爸幫你出氣。”

真是童言無忌,許灼華失笑,“那可可為什麽不幫媽媽?”

“可可太小了,打不過那個阿姨。”

秦柯推開門,笑涔涔的問,“可可說的是哪個阿姨?”

“爸爸真的回來了。”可可一咕嚕爬起來,眉開眼笑的張開手臂,沖到秦柯的跟前,“爸爸抱抱。”

她的慣性挺大,猛地紮進秦柯的懷裏,險些讓他站不穩。他笑着,替可可撥開額前的細小碎發,“怎麽還不睡?”

“可可睡不着。”她親昵地摟着他脖子,使勁兒的往他身上蹭,“爸爸身上的味道好難聞,爸爸不抹香香。”

許灼華起身。

她穿了一件綿質的睡裙,很寬松,正好擋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從他懷裏抱走可可,說,“爸爸懶,回家不洗澡,先讓爸爸洗澡。”

她說的一本正經,清冷的模樣惹得秦柯忍俊不禁。

秦柯抿着唇,默不作聲的幫母子倆帶上房門,去浴室沖掉身上的酒味。

浴室裏放了很多瓶瓶罐罐的東西,男士洗面奶、女士洗面奶,男士沐浴露、女士沐浴露、寶寶沐浴露,洗發乳也是三種。東西似乎多到有些亂,但其實擺放地很整齊。他越來越覺得這套小公寓很溫馨,讓他有了家的感覺。

洗完澡,秦柯剛推開門,可可便喊他陪在她身邊睡覺。她仰面朝上,一手拽着許灼華,一手拽着秦柯,很快便入了夢鄉。

窗簾的很死,房間裏只剩一盞床頭燈的光亮。

幽靜的燈光下,可可睡得很甜,秦柯側身低眉凝睇着她,卻是和許灼華說:“今天出門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又因為飲了酒,有些沙啞,又是低沉得悅耳。許灼華也是微微側着身子,目光一樣落在可可的身上,她輕輕的應了一聲,也僅僅是應了一聲。

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聽得出他正在應酬,她以為他很晚才會回來,沒想到他回來得那麽早,出乎她的意料。而他在門外默不作聲的,也不知聽了多少她和可可的對話。

“遇見了老朋友?”

“嗯。”許灼華不甜不鹹的應着,想了想,索性坦白,“顧思思。”

他還以為是蘇祁。也是,可可說的是阿姨,怎麽會是蘇祁,糊塗了都。秦柯暗笑,又問,“說了什麽?”

“沒什麽。”頓了頓,她添了一句,“秦總要是閑得慌,可以跟顧小姐确認一下。”

她話中又重新透着疏離,尤其是她喊他秦總時是想跟他撇清關系,每每皆如是。偏偏秦柯也雲淡風輕得應了她一聲,“好。”

遇上這麽一個對手,許灼華也是詞窮,不曉得還能跟他怎麽回話,索性緘默不言。

她沉默着,那人也沉默着,房間裏便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見可可睡得安穩,許灼華小心翼翼的掰開她柔軟的小手。方掙脫出可可的束縛,她的柔荑便重新被另一只溫暖寬厚的大掌包圍。

他的溫度來得突兀,許灼華怔愣,旋即鎮定。

秦柯的手很暖很暖,暖到發燙,灼得她手心冒汗。許灼華默不作聲的掙脫,可他的力道太大,她掙紮了許久,都沒能掙脫出他的鉗制。

她張了張嘴,剛想發難,卻聽秦柯低沉着聲音與她說:“留下吧。”

在這樣一個夜晚,他帶着熏人的醉意和別樣的喑啞,他寬大又溫暖的手掌還緊緊地握着她的柔荑,認真地說“留下吧”,簡直比春風更能撩撥人心,比微瀾的湖水更旖旎。

偏偏,許灼華不吃這一套。

原本光一只手使不上勁兒,許灼華便用上了另一種手擺脫秦柯的禁锢,她輕描淡寫道:“秦總是今晚喝多了嗎?”

看來今夜是留不住許灼華了,還是他太心切了麽。

秦柯緩緩松開手,倒也不覺得尴尬。他稍稍翹起的眉眼蘊着淺淺的笑意,深邃的目光落在可可的身上,出奇的平靜。

許灼華忽然就有些心虛,莫名的,找不到緣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為毛收藏只掉不漲,作者表示好心塞。﹋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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