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狐貍精一個
可同時他又總讓人安心,那天昊弦聽說照雲帶一百仙兵去打巫族之後,丢下一句“那弱雞搞不定”就獨身一人跑吉遠山去。
且昊弦壓根安分不下來,別人是跑遍整個大陸,他老人家倒好,滿時空亂竄。一個大男人,頭發長過屁股也不考慮剪一剪,偶爾還喜歡男扮女裝,莫名其妙。
最重要的是昊弦非常喜歡捉弄人,有一回差點讓照白把自己炖熟,雖然他最後被照雲追着打。
綜合以上幾點,啓月覺得符合昊弦條件,且能接受他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起碼仙界沒有一個。
啓月總結着,忽然炸毛似的将背倏地挺直。他害怕地看着昊弦,鬓角一滴汗流下,警覺地問:“照雲不是設了結界嗎,怎麽我們還看得到他屋裏發生什麽?”
昊弦雙手相握嬌羞地垂在身前,擺出一副清純善良又無害的樣子,眨着眼睛腼腆地笑了笑,答道:“我早上看他精神抖擻、滿面紅光,就覺得他不對勁,然後在長壽酒館做了點手腳。”
啓月:“......”
“沒事兒,他的隔音結界不是起效了麽?我們只是偷看,又沒有偷聽,對吧?”昊弦一看啓月懵頭懵腦的,笑得在地上打滾,翻來翻去蹭一身灰塵,“哈哈哈哈哈你千萬別告訴他!”
深知事情的嚴重性,啓月認真慎重地點點頭,老實憨厚地說:“肯定的,不然你飛升前的名字很可能會傳遍四界。哦,再加一個亦正亦邪的冥界,五界吧。”
“你看你看,他們又親上了!”昊弦拼命搖晃啓月的肩,把啓月頭發搖得甩來甩去。原本他“你大”二字已蹦出來,“爺”還沒來得及說,照雲就來這麽一出。
啓月臉羞得比桃子還紅,連連擺手,“不看了不看了......”
“別啊。”昊弦笑道:“反正又不告訴他,唉喲我的天,可以啊照雲!平時看不出他膽子這麽大!”
甩手掙紮着擺脫出昊弦的魔爪,啓月急忙快步朝望舒臺走,一雙腿幾乎要飛起來,邊走嘴裏還叨叨:“昊弦你這樣是不對的,我不看了你也不要看,我現在去把九十九時空的影像換掉。”
“不看就不看呗——唉我的天!啓月我跟你說這個真要看,照雲還有兩副面孔呢!”昊弦滿不在乎地起身走到九十九時空的坑上,剛坐下就是一陣驚嘆,震驚地拍着地面。
好孩子啓月已經從臉紅到耳根和脖子,雖然不知酒館裏正發生什麽,但通過昊弦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恐懼感油然而生,啓月跳下望舒臺直接飛了過去,拉着昊弦的胳膊,費九牛二虎之力将這實打實的損友拽起來,“真沒見過你這麽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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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們小孩子一起待着就是無聊。”昊弦倒也不至于生氣,笑嘻嘻回道:“真沒見過你這麽膽小的,你再這樣下去,以後會被女孩子欺負的哦。”
啓月對此不以為意,繼續把昊弦這禍害拖離九十九時空的坑,同時也遠離望舒臺,“我已經三百多歲了,不是小孩了。哪個女孩會欺負我?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唔。”昊弦想了想,補充說:“要是被男孩子欺負更慘。诶,啓月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走開——”啓月咬牙切齒把昊弦一路往仙界傳送口推,眼裏滿是怨氣:“我還在守月,我喜歡男的女的不關你的事,你再吵我我就告訴照雲去。”
昊弦放聲大笑起來,非常混蛋地把啓月推他背的手當做支撐物,身子往後倒,仰頭看看啓月猴屁股似的紅臉,從月亮上一路笑到仙界。
......
掃把星手握掃帚剛好路過月亮傳送口,就見一長發飄逸的男子從裏大步走出,笑得仿佛牙都要掉下。
昊弦瞥掃把星一眼,一甩頭發扭頭走人,肩膀抽搐得厲害,“哈哈哈哈哈哈!”
掃把星:“......”他手上掃帚一抖,朝昊弦背影比劃一下,又悻悻地垂回地面。
路上仙人紛紛側目而視,若不是昊弦此仙長得一表人才,指不定就有幾個仙人忍無可忍,沖上去群毆他。
由于昊弦的與衆不同,愛慕他的仙女一抓一大把,但敢于表達心意的,一個都沒有。
昊弦可以說是從古至今,唯一一個沒入仙籍卻衆仙皆知的散仙。從“日天弦”烏龍出來之後就已經是了。
三百多年,無人超越。
昊弦對此曾表示:“來啊,來一個比我飄的,急,在線等。”
陽光入眼,徐景雲腦海裏最先閃過的便是功法,其次是照雲。好像昨晚親了他兩次?徐景雲撓撓亂糟糟的頭發,嘴角揚起一絲甜蜜,直起身子伸個懶腰,微微一僵,有點疑惑地把手放下。
徐景雲挪腿下床,穿好鞋站起,下一秒整個人猛摔回床上。
“不對。”披頭散發的徐景雲滿臉震驚,捂着腰坐着歇一會,目光投向紙袋外面那塊桃酥餅,沒來由地慌起來。他摁住腦袋,“肯定還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下次一定要嚴刑逼問。”
徐景雲的思緒順着“照雲”這根竿子爬,不知不覺,臉上的微紅逐漸褪去。
時空要亂,一聽就不是小事,但要亂多久,亂到什麽程度?如果血流成河,妖魔成群的話,百姓該怎麽辦,長壽酒館又該怎麽辦?而這亂又是從哪開始,何時結束?
越往下想越是心煩意亂,徐景雲呆呆地望着緊閉的窗,溫暖的光線也無法撼動他眼裏的冰冷,仿佛世界盡頭已呈現眼前。
“唉,照雲大神有本事,我總不能在膽量上就輸了吧。”徐景雲扶着床沿勉強直起身,緩緩下床準備洗漱,眼前忽然一花,腦子裏倏地閃過一個人影。
那個昨晚被徐景雲誤認為是照雲的神秘蒙面人,他到底是誰徐景雲說不上來,偏偏就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萦繞心頭。
“喵......”
徐景雲垂下身見豬腰子縮在床底,伸胳膊進去撈一把,蹭出一手灰塵,不滿道:“幹什麽,豬腰子?出來啊你。”
豬腰子往裏鑽了鑽,微微發抖,看怪物似的看着徐景雲,一雙異瞳裏又是驚恐又是難以置信,似乎被什麽狠狠吓了一回。
“毛病,我走了,自己拿魚幹吃。”
......
徐景雲緊抓樓梯扶手,硬是抓成只九陰白骨爪。他咬緊牙關,雖然一步一扭地走,還是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奇怪。
一體型高大的刀疤臉走來,徐景雲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牛丹別扭着臉,道:“我昨晚不知咋的做個夢,許天寶跟我說叫我保護好你,說啥,就當将功補過。”
徐景雲紅着臉笑:“呵呵......”心道:許天寶這是從小生活在窮山惡水的地方麽?不過也是,人家如今是活了五百多年的照雲大神,老狐貍精一個。
棕毛猩猩格裏奇端坐在小木凳上,一雙毛腿折疊得快崩斷。他體型偏大,這麽一組合顯得相當怪異。他雙目炯炯有神,面前是散發陰冷殺氣的魔尊。
魔尊緊捏一瓷杯,她皮膚偏白,此時的手卻發紅。沒一會,藍白相間的液體便順着魔尊發紅的手流下,瓷杯很快融化得只剩杯口。
“魔尊。”提起心中那杆秤量了量,确認不會成為下一個瓷杯,格裏奇舔着嘴唇搓搓手,猶豫地轉了轉眼珠,開口打破沉寂:“這,您叫我來商量事,又不是看您生氣來的。”
剩下一點杯口也化在地上,魔尊十指交叉撐着下巴,微瞪雙眼,目光冷淡而壓抑,咬牙道:“依你看,什麽時候與仙界開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