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5)
間。他又憑何來找上她這樣的棄婦?他要真有點良知就去一心一意對待瀾兒郡主。
歸根結底,朝三暮四就是男人的天性。
“不信是嗎?”紀雲澤低沉着聲音,順手撿起地上的匕首朝自己胸口紮去:“那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鴛鴦聞言不以為然,忽然聽到身後一陣痛苦的悶哼。她剎那轉身看着他,不由大驚失色!他滿身是血倒在了椅旁!他皺着眉捂着胸口似乎已奄奄一息:“這回你信了?”
“你不要命了!”鴛鴦駭叫一聲跑上前不知所措,看着鮮紅濃稠的鮮血一點點從他胸前湧出,她開始緊張了。她欲要出去叫人卻被他一把拉在懷中。
鴛鴦掙紮,卻無法動彈。他把她結結實實的箍在了臂彎裏。鴛鴦瞪他:“想死快些你就動吧!”
“你明明在乎我,為何卻要拒之千裏?”紀雲澤哪像個重傷之人?說話時舌頭都不帶打結的。
鴛鴦羞憤至極,那雙抵他左胸的手好像觸到一個堅硬如鐵的東西。她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混蛋在騙她!她紅着臉,揚起手直往他臉上掴。他淺笑,輕而易舉捏住她的纖手,貼近她臉,在那絢爛迷人的頰上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下。
“你…。”她那手使勁擦揩着他留下的吻痕。
紀雲澤見她嬌顏嗔怒心神越發蕩漾。趁她分心之際他單手插進她的胳膊內,恣纏着那不盈一握的纖腰。鴛鴦正要怒叫,他按住她貼上她的粉唇,深深侵襲着她。
她以退為進想咬住他舌,他卻不給她一絲反攻的機會。那雙狡黠的雙眼露着一絲得意。
鴛鴦搖頭嗚嗚着,蹙着柳眉。以一種哀怨的眼神求饒般的看着他,可恨他已閉住眼,似乎在盡情的享受。
淩散的烏發繞在她胸前,他動情,舌頭游移在她火熱的耳根上,脖頸上以及發絲上……
他看見她的淚水,他撫掉它,聲音含糊渾濁:“可願托付于我?”她癱軟着身子有氣無力:“放了我…。”
這次,他終于松手,正兒八經道:“從此你我便做對伉俪夫妻。如何?”
鴛鴦泫淚瞪着他,跪坐在地默默盤着發髻:“你若替馮家翻案免了馮清遠的罪,我…願意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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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澤目光一冷,起身拂袖:“你這是拿身體來跟我贖回馮清遠的性命嗎?”
鴛鴦點點頭僵硬道:“正是。”
紀雲澤一氣,揮手拂掉了桌上的茶盞:“他有什麽值得你這樣做?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
鴛鴦起身道:“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紀雲澤嘴角浮出一絲鄙夷:“我若答應,你不同樓裏的娼妓一樣了麽?”
鴛鴦淡淡掃視着他:“此時,我跟她們又有什麽兩樣呢?”
紀雲澤聽完,有些難受。她是在怨他‘羞辱’她吧。于是,他走去握着她手,溫言道:“鴛鴦,我真的盡力了。當初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只怕他早就被絞死在獄中了。”他擡頭,似在回憶從前:“你只看見馮家的不幸,可看見過我當時的狀況嗎?”緊鎖着眉頭無奈的嘆一口氣。似是不願回首那些不堪往事。
難道真如那些百姓所說,他先前蒙了冤受了難?她微微動容幾分,別過臉不願觸碰他憂傷的目光。從大明風光無限的侯爺到朝廷誅殺的罪犯在到露宿街頭的潦倒乞丐,這期間,應該經歷過無數的辛酸和滄桑吧。
外面一陣叫嚷,擾了她的思緒。
“郡主且等片刻,容屬下進去通報一聲。”
“有什麽好通報的?我與雲大哥從不拘這些小節!讓開!”
“郡主不可…。”
“是條好狗就別當道!滾開!”
紀雲澤板着臉沖屏風外朗聲道:“瀾兒先回将軍府,我辦完事就來。”語落。他見鴛鴦低頭欲走,及時拉着她的胳膊:“她就是個孩子…。”“既然你不答應,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鴛鴦生硬打斷她,岔開了話題。
“只能說,我盡力而為。”他輕聲道。
鴛鴦拂開他手,微微屈膝:“有勞了,我代馮家謝過侯爺。”她沒發現,紀雲澤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邪。
瀾兒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見此番情景立即翻臉怒道:“雲大哥叫他來做什麽?哼!該不會是想從他口中盤問那個山陰女人的下落?”
“沒大沒小!你先出去!”紀雲澤拿腔吼她。她撅着小嘴跺腳道:“我偏不!”她撒嬌的扯住紀雲澤的衣角,嗲聲嗲氣:“雲大哥,記得小時你最疼瀾兒。以往你不在時,我就整天對着你送的小燈籠獨自傷心,現在終于等到了你回來,我便非你不嫁!”
“草民告退。”鴛鴦道了句極短的話,轉身掀開紗幔走了出去。不知為何,瀾兒那番話像刺一樣紮的她渾身難受。“記得小時,你最疼瀾兒…。”心中反複默念數遍,開始泛酸。這時,屏風內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鴛鴦也笑了,只不過她這是自嘲的笑。
幾乎在鴛鴦進屋的一刻,紀雲澤和瀾兒從屏風裏親密的走了出來。她迅速踏進屋,緊緊掩住了房門。
回到房內,茉兒和方婆子一臉焦急的迎着她,同時問:“少夫人沒事吧?”
鴛鴦搖搖頭,疲累的坐在榻上。二人對視一眼,靜了會子,方婆子又問:“那我們還用換到別家去嗎?”
鴛鴦扶着額頭,喃語:“換一家又有何不同?他若想找你麻煩簡直是易如反掌。”
二人聽的一知半解也就沒在過多細問。于是一個打熱水,一個自去樓下招呼店小二過來點菜。茉兒開門時,正好撞見了興致勃勃的武子。茉兒翻眼道:“你倒是自在,一個人還有閑心跑出去溜達!你沒看見我們正餓着肚子嗎?”
武子興致勃勃,拿出手裏的五張銀票晃在茉兒眼前:“還幸虧我出去溜達,瞧瞧這是什麽?”
方婆子和茉兒一看,這五張銀票少說也值個幾千兩!二人頓時張大嘴巴:“你偷的?”
“傻了吧!這票子是我在路上拾的!京都不愧是天子腳下,就這麽一轉悠竟能掉金子!看來我的運氣還真不錯!”武子得意洋洋的吹噓了起來。
茉兒道:“有了這些銀票,我們可以叫少夫人在這而開個繡莊!你說是吧武子?”
武子雖有些不大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鴛鴦聽見笑聲便醒了過來:“茉兒,怎麽了?”
方婆子興奮的一拍大腿,悄悄道:“這真是時來運轉,武子方才在外溜達居然撿了四五張銀票!”
鴛鴦清醒一半:“拿來我瞧瞧。”
武子遞給了她。鴛鴦仔細一瞧,上面印着大明司馬府。鴛鴦神色凝重:“這是官鈔,你是怎麽撿到的?”
武子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就在客棧門口,當時停着輛馬車。等我在轉回來進客棧時,馬車不見了,地上竟多出了五張銀票。我趁人不注意就拾起來了。”
鴛鴦沉思片刻,越想越不對勁。方才瀾兒郡主來過,莫非是她丢的?可這銀票并非少數,她不可能察覺不到啊?難道是她有意而為?如果真是那樣,那麽這張銀票豈不是個燙手山芋?
☆、五十九章暗算
夜深人靜,人們正睡的香甜。突然外面傳來陣陣嘈雜的腳步聲。
“開門開門!”福興樓外,官兵的叫嚣之聲打破了午夜的寧靜。為首的武将沖身後的屬下一揮手,那些屬下拿着一根兩米多長的木頭毫不客氣的朝着福興樓大門撞去。
掌櫃起床,點了盞煤油燈。還沒來得及走到樓下,便聽轟隆一聲震天的響徹,自家那扇大朱門被撞倒在地。掌櫃下的癱倒在樓梯上,手中的煤油燈也被滾滅了。
“今日郡主就是在這家客棧丢失的銀票!都給我一間一間的搜!”武将一聲令下,身後的官兵們高舉着火把蜂擁上樓。
隐隐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正朝這邊過來。并非只是一人,聽這動靜好像是一群人!鴛鴦睜眼,一下子驚坐起來。透過門窗上的剪影,她看見幾人正朝她這間屋子走來。她急忙推醒了茉兒和方婆子。
三人和衣起床,那幫人連門都不敲一下,直接闖了進來。
睡在地上的武子連緊爬了起來,抱着頭,直往鴛鴦這邊跑。
官兵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兇惡道:“臭小子,我看你就不正常!老實交代!那銀票是不是你偷去了?”
武子求饒的跪在地上連連作揖:“小的冤枉啊!”
鴛鴦見他們如此猖厥,心知定是受了那刁蠻郡主的指使。于是道:“官爺若是不信,盡管收查好了。”
武将冷笑,喝令一聲:“搜!”
官兵便挑着尖刀,把屋裏各個角落翻的一片狼藉。有的甚至粗魯的拿起挎刀,朝床榻上的棉被亂刺一氣。
過了好一陣,這幫土匪似的官兵把屋裏翻了底朝天之後,悻悻聚到那為首的武将跟前搖着頭。
鴛鴦心中冷笑,早猜中那銀票是将軍府的人故意為之。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見錢眼開!她瞪一眼一旁瑟瑟發抖的武子,上前道:“官差大哥搜完了嗎?我們還要休息,請你們出去。”
武将眯眼看着武子,厲道:“這人十分可疑,把他抓起來。”
茉兒和方婆子一聽,吓的縮成一團。鴛鴦道:“請問,你們查到銀票了嗎?找到證據了嗎?”
武将憋着氣,啞口無言。
鴛鴦又道:“既然沒證據又憑什麽抓人?天子腳下你們竟敢枉抓無辜,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武将一時語塞,無奈抓人是要講憑證的,竟然沒有憑證他也就沒辦法履行郡主的指令了。于是他垂喪着腦袋,示意屬下撤了出去。
武将把屋子仔細掃視一遍,只能心有不甘的出去了。
武子長籲一口氣,茉兒和方婆子着實捏了把汗。鴛鴦見她們仍惴惴不寧,慰道:“放心好了,他們不會在來了。”
武子感激的看着鴛鴦,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都怪我財迷心竅,給小姐惹來這樁麻煩!要不是小姐及時燒了它我就被那幫将軍府得官兵抓進牢裏去了!”
鴛鴦扶起他:“你能有什麽錯?是那郡主心懷不軌想借此來暗算我們。”
茉兒憤然:“這個郡主真是驕縱!我們又沒招惹她至于耍手段來害我們嗎?一個身份顯赫的郡主居然跟老百姓過不去!”
鴛鴦當然知曉其中的隐情。怕是瀾兒郡主想找借口恐吓他們,叫他們在京都無法立足。這樣的話,她便認為紀雲澤就不會跟那所謂的‘山陰女人’暗中來往了。瀾兒或許沒想到,她口中的山陰女人正是假扮男裝的鴛鴦。
若是紀雲澤真有能耐還馮清遠的自由,她也不可能答應嫁給他。她心裏在清楚不過,自己曾是個有夫之婦,紀雲澤戀她也只是一時興趣罷了,真嫁給他,她不相信他會不計前嫌的接納包容她的過去。既然他是一時興起,那麽她便迎合他這一時興起。等新鮮勁兒一過,他就不會在糾纏她了。
鴛鴦被自己這個想法驚了一跳。她不由紅了臉心中暗暗罵自己:杜鴛鴦,你何時變的這樣不知廉恥了?正糾結時,卻聽方婆子叮囑她:“少夫人快些睡吧。”
她一醒神,遲緩低嗯一聲和衣躺了下去。
二日清晨,四人還沒睡醒就聽見外面急急的敲門聲。武子這回倒機靈一下,迅速爬起來披上衣服開門。來人是一個婀娜俏麗生的水靈清秀的小丫頭。
武子上下打量一下她,問:“姑娘找誰?”
小丫頭扭擺着腰肢,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她看也不看武子,直接走了進來:“哪個是杜公子?我們郡主有請。”
鴛鴦和茉兒方婆子三人還沒來得及起身,這小丫頭毫不拘束的蹿到床榻前,譏笑道:“杜公子可真是享受啊!連睡覺都叫奶媽和丫鬟陪着,我倒真開了眼界!”
鴛鴦還擊道:“你們郡主就是這樣教你們規矩的嗎?”
小丫頭抱着雙臂不屑哼道:“是啊,郡主教的這些規矩只争對一些小人!你想啊,小人素愛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所以冷不防冒出來抓一下他們的把柄,那自然心虛了。”
茉兒瞪道:“你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你私闖別人的廂房還有理了不成?”
小丫頭咬文嚼字:“我私闖了嗎?我沒敲門嗎?”
茉兒還想說什麽,被鴛鴦及時阻止:“我與郡主并不熟識,而況,我們準備動身趕路實在不便去見郡主殿下,還請姑娘回去轉告一聲。”
小丫頭撇嘴:“杜公子好大的架子!郡主請你是看得起你!你不去那就是你不識擡舉!”她見鴛鴦臉上起了一絲怒意,又改口委婉道:“公子放心,郡主不會為難你的,你若拒絕豈不是跌了郡主的面子?這些道理我想你應該懂吧?”
鴛鴦冷看着她:“請姑娘帶路。”
鴛鴦沒走多久,紀侯府派遣三個幹活利索的婆子來到了福興樓。她們一人手裏捧着一個紫檀盒,皆是滿面春風,禮貌周到。
茉兒和方婆子一頭霧水,看這情形,像是送禮。
武子在旁早已心知肚明,果然如老爺所說,侯爺對他們小姐還挺上心。想歸想,可不能順嘴說出來。
“我來。”
“你們歇着,我去樓下點菜。”
“我去續壺水來。”
三個婆子紛紛搶幹着活計。
“三位嫂子,你們這是…。”方婆子不解。
其中一個笑答:“侯爺吩咐我們來伺候杜娘子,侯爺發下話了,說誰要盡心服侍誰就領雙倍的月饷!”
另一個接話道:“你家杜娘子定是個絕色美人!我們侯爺可從來沒對誰這樣用心過!哎?說來說去,怎不見杜娘子出來?杜娘子呢?”
方婆子沒顧得接應她的話,只在心裏一個勁的納罕:原來如此,那侯爺看上少夫人了!少夫人昨日被他叫去,過了很久才出來。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方婆子一邊感嘆,另一個疑問又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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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并沒把鴛鴦帶進将軍府,而是拐進了一處隐蔽幽靜的深巷子內。鴛鴦有些懷疑,掃視一眼四周,心中開始提防了起來:“姑娘不是說要帶我去見郡主嗎?為何到這兒來了?”
小丫頭抿嘴一笑:“我還騙你不成?就是帶你來見郡主的啊!”迎面走來兩位穿灰色大氅的年輕男子,他們好像喝醉酒一樣,東倒西歪步覆不穩的走在弄道裏。
鴛鴦止了腳步,不放心的問道:“郡主殿下在怎麽無拘無束,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方來吧?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待字閨中女子。”
小丫頭冷嗤一聲:“我們郡主天性豪放心思純潔,可沒你想的那樣污濁!”
鴛鴦緩跟在她身後,她左拐右拐七繞八繞的走進了一家名為‘君心居’的茶樓裏。奇怪的是,裏面的茶客幾乎大都是男子!鴛鴦沒法,只得硬着頭皮踏進了茶樓。
裏面雖然安靜,卻有種怪異的氣氛。那些男子看見她們,皆露着微笑,然而那笑卻顯的過于邪媚,不對,用妖嬈形容更為貼切。
走到樓上,眼前的一幕令她徹底下定了離開的決心!兩個男子敞胸露膛,光着半條身子摟抱在一起。鴛鴦慌快的跑下了樓。身後的丫頭不但不急反而得意的笑了起來。
“公子要去哪兒啊?進來了就陪我喝杯酒吧。”一個男子披散着頭發,打了濃濃的一層胭脂直往鴛鴦身上撲過來。
鴛鴦立即奔到門前,轉頭準備逃出去。哪知,旁邊又來了一個男子,見鴛鴦要出門,迅速将身子抵在大門上,嘻皮笑臉道:“我就喜歡害羞的,”
鴛鴦慌了手腳,她躲開那幾名男子,準備上樓去找方才引她進來的小丫頭。可一到樓上,哪還有她的蹤影?她絕望般的跑向靠着外邊的窗棂旁,然而糟糕的事,窗棂被釘的嚴嚴實實。
難些男子不懷好意的朝她逼近。鴛鴦孤援無助,情急之下,她拔下發笄沖他們道:“你們別過來,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是女子!”
☆、六十章合歡
那些男子一聽,并無半分意外,皆是朗朗大笑。
“無礙!這般美人哪有男男子不愛的?”
“嘻嘻,我們可是男女通吃的!”
鴛鴦蓬散着頭發心如死灰。她感覺眼前的這些人如豺狼虎豹一樣的可怕。她攥緊手上的發笄,剛烈道:“你們要敢過來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別呀!你死了雲大哥會心疼的!”男子一一讓開,瀾兒郡主穿着一襲大青袍換了身男兒裝扮,從裏間的雅閣走了出來。
鴛鴦怒聲質問:“你為何騙我來此?”
美眸中透着嫉恨:“因為雲大哥!雲大哥以前對我那麽好,可自從回來以後,他總是魂不守舍,他三番五次請旨去山陰,明着說是為了辦案,其實還不是拿辦案打掩護好同你這賤婦私會!”
鴛鴦啼笑皆非:“可笑!他去山陰那是他的事,之前我我與他并不熟識!郡主不要随心而論妄自揣測!”
瀾兒根本都不信:“我人小心可不小!昨兒個你們在福興樓歡好當我不知情嗎?賤婦!你不是離不了男人嗎?今日有這麽多的男人陪着你你就別在糾纏雲大哥了!”她眼中的歹怨不斷擴漲着瞳孔,瞬間,她又笑魇如花。
鴛鴦看着她,一臉的漠然:“這些話你該對你的雲大哥說,是他糾纏着我不放!”
瀾兒走近她狠厲道:“你真不要臉!都纏到京城來了居然還在這裝清高!你們通通過去把她衣服扒光!我要叫雲大哥看看,這個婊子有多放蕩!”說完,她身旁的男子齊齊應聲,步步緊逼着鴛鴦。
鴛鴦高舉木笈往自己脖子上紮去。瀾兒袖內飛出一枚暗器,恰巧擊掉了她手上的木笈。
霎那,鴛鴦不容多想,飛快閃身,腦袋磕在了漆欄上。頓時,血流如注,濺的欄上血跡斑斑…。
過了晌午,仍不見鴛鴦回來。茉兒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生怕會出什麽狀況!她匆匆下了樓,在客棧門口翹首盼望。疑想鴛鴦極有可能是遭了瀾兒的扣押,心中更不安了。那個刁蠻郡主起先制造了一起丢失銀票的盜竊案,見沒能得逞又把少夫人給請了去。說是請,說不定少夫人這會兒早被關在了牢內!茉兒想到了紀雲澤,她匆匆返去樓上,對那紀侯府派來的三個婆子道:“幾位媽媽,你們快回去告訴侯爺,就說杜娘子被郡主帶走了!叫他速去解救!”
三個婆子想想不對勁,便點頭應允。
方婆子和武子一進門,茉兒就迫不及待的問:“看見少夫人了嗎?”
二人搖搖頭。
“我們在将軍府前停了好久,就是沒見小姐出來。”武子垂頭喪氣的道。
茉兒跌坐在榻上哭道:“我真是笨!當時怎麽就沒跟她一起去呢?那個郡主明明就是不安好心呀!”
三人唉聲嘆氣,束手無策。
那些男人見鴛鴦躺在了地上已不省人事,有些心有不忍動了恻隐。
“郡主,她都這樣了不如就此罷手吧?”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站出來小心提議。
此話一出,幾個男子随聲附和。可這瀾兒郡主生性驕縱跋扈心歹手辣,加之她又一心傾慕紀雲澤,豈肯善罷甘休?
只聽她刁毒道:“一群廢物!被這賤婦勾去魂了麽?竹桃!把那合歡茶拿來!”那個引鴛鴦進來的小丫頭端來兩盞清茶,這并非只是清茶,而是遵照瀾兒的命令溶入了大量的合歡散!
小丫頭端過一杯,拖起鴛鴦直往她嘴裏灌。
清秀男子遲疑道:“她已經危在旦夕,不能在給她強服激害身體的毒藥。”
瀾兒揚手狠掴了他一耳光:“怎麽?你看上她了?本郡主就成全你!喝了它!”
清秀男子低頭謙卑道:“小的不敢。”
瀾兒指着身後那些戰戰兢兢的男子,一聲呵斥,便出來兩名男子上前死死摁住了他,強行把那合歡茶灌進他的嘴裏。
“把這對狗男女拖進房內!”瀾兒自鳴得意,嘴角浮出一絲邪惡,她倒要看看,這女人成了人人踐踏的破鞋,雲大哥還稀不稀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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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澤一聽鴛鴦被瀾兒請去,心知必是兇多吉少。瀾兒霸道專橫手段淩厲,鴛鴦哪能抵住她的迫害?于是他便去将軍府要人。而将軍府內不但沒鴛鴦,連瀾兒都不在!他有了不祥的征兆。
紀雲澤吩咐幾個屬下不動聲色的向瀾兒經常出沒的地方找去。
将軍府大門前,瀾兒坐在馬車裏,沖紀雲澤嬌嗔的笑了笑。紀雲澤躍進車內一語不發,把她揪了出來。
“你把她帶哪裏去了?”他沉沉問。
瀾兒無辜睜大眼眸:“雲大哥說什麽?瀾兒不明白。”
紀雲澤低啞道:“杜家公子!”
瀾兒甜美一笑,挎着他的胳膊道:“雲大哥真是冤枉我了。我是叫竹桃請了他,可我跟他聊了會兒天,就有事先走了!”
“她人呢?現在在哪兒?”紀雲澤捏住她的臂腕,逼問道。
瀾兒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道:“他還在‘君心居’…。可不是我叫他去的,是他自己原意去的…。”
紀雲澤發狠推開她,獨自駕着馬車疾馳而去。
瀾兒拍拍兩手一副好戲開場的神情,跟了過去。
鴛鴦頭痛欲裂,額上的血已凝固。紗帳下暖榻上,她暴露在外的肌膚微微泛着粉色。腹內的一團火積壓的她渾身發熱,那蠢蠢欲動的躁動在體內不停的沸騰。驀地,似是碰上了柔滑之物。她嘤咛出聲。
她頓感羞恥立即咬住了唇。微微睜眼,看見旁邊有個光着身的男子正吸吮着她的脖子。她羞憤至極,吃力撐着身子,無力打了那男子:“滾…。”
男子秀眼迷離,粗喘一陣含糊道:“你我都服了合歡茶,唯有交合才能祛掉體內的毒…。娘子快依了我…”
“不…。求你了。不要這樣…。”她流着淚,顫着身子苦苦哀求。
男子摟着她,體內那團熊熊烈火越積越旺。他褪掉她的深衣,手掌不停的在拿玉體上摩挲。
鴛鴦痛苦萬狀的悶哼,嘴唇咬破了一道血紫。
房門一下被有力的撞開!紀雲澤疾步沖了進來。
帳下,他看見那對男女刺身裸體,旖旎纏綿。血液噌噌上升,腦門上青筋暴跳。怒不可遏的他扯掉紅帳,一腳把那男子踹趴在地上。他脫下長袍裹住了鴛鴦的身。
紀雲澤紅着眼,像頭暴怒的野獸:“拿劍來!”武夫奉上劍低頭走了進來。
瀾兒也跟了進來,她冷笑:“雲大哥,你可看仔細了,這個女人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婊子!是她自己心甘情願你還護着她做什麽?”
紀雲澤抽搐着嘴角上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瀾兒踉踉跄跄,倒在了地上哭咽不止。她沒料到紀雲澤會為這個女人打她?紀雲澤兇殘的拔出劍,狠狠刺進了那男子的身體。男子翻着白眼一命嗚呼。
“瀾兒我警告你!你要在敢打她注意別怪我翻臉無情!”他鐵青着臉,抱起鴛鴦走了出去。
瀾兒看着那具血淋淋的屍體,心中不禁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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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偎在他懷裏,心裏有了絲寬慰。還好他及時過來…。
她想起在山陰安瑞寺遇見歹徒時,他救她的情形,事後,他還向她索要頭上的簪子。
心裏不禁起了一絲甜意。
只是,合歡茶已經侵噬着她的全身,他這樣摟着她……
“謝謝,請把我送回客棧…茉兒他們會着急…。”鴛鴦喃喃的道。
紀雲澤面無表情的盯着她:“先別忙着感激!”
她迷惑看着他。他緊緊抱着她。
她皺着眉,額上淤血的那一塊觸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
疾風刮着車窗,馬車快速的向前颠簸。鴛鴦下意識的抱住他腰。他輕笑,意味深長的睨她:“抱穩了,小心摔倒。”
鴛鴦無地自容的紅了臉。紀雲澤頂住她的下颚,大掌伸進了袍內:“難受嗎?”
鴛鴦的臉更紅了,她試圖扒開那只撩撥她的手,他卻捉住她手就勢交叉相握。
“啊…”她低叫出聲。他霸道吻住她的唇,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脊背上撫摸着。
鴛鴦僅存的一絲理智徹底奔潰,她淚眼朦胧,難受的蹙着秀眉手兒不停在他胸膛上輕捶。
紀雲澤撩開一半袍子,俯下身在她體上颠狂的吸咬着:“他摸你哪裏了?這兒還是這兒…”
鴛鴦迷蒙蒙的搖頭輕嗯。紀雲澤懲罰般的咬住她……
“爺,到家了。”武夫扯住缰繩,在外禀道。
紀雲澤平定一下喘息,回道:“知道了。”
☆、六十一章依附于他?
風兒陣陣,嫩芽新出的桂樹上迎面芬芳。杜喜貴夫婦正在院內悠閑的曬着太陽,少游和杜鵑圍着桂樹嬉鬧的轉圈。
紀雲澤橫抱着鴛鴦從圓拱們那邊走了過來。杜氏夫婦見狀忙走過迎上。
鴛鴦微微側過臉,看向父母心中更覺尴尬。杜喜貴喜形于色,躬腰客套的道了句:“有勞侯爺了。”
杜氏低着姿态,神色複雜的進廂房攤開了床被。
紀雲澤不應杜喜貴的話,越過他踏進了房裏。
少游和杜鵑眨巴着眼,新鮮好奇的趴在門上朝房屋瞄着。
“去去!上院子玩去!”杜喜貴走過來壓低着聲厲瞪着兒女。杜鵑和少游吐吐舌頭拔腿便跑了去。
此時,幾個丫鬟拿來了紗布和碘藥,端着熱水匆忙忙的進了屋。
杜喜貴在旁瞧着心中沾沾自喜;杜氏焦慮的望着屋內,心心念着鴛鴦的傷勢:“我想進屋照料一下,再說,有個男人在旁多不方便。”
杜喜貴把她推到廊沿下,道:“侯爺在那你去做什麽?若進去了只怕他們才不方便呢!”
待洗淨額上的血跡,紀雲澤便那剪好的白紗條,動作輕柔的包紮好鴛鴦頭上的傷口。處理完畢,丫鬟們識趣的退出廂房掩實了門。
紀雲澤坐在榻旁深情注視着鴛鴦。鴛鴦別開臉用棉被緊裹着身體:“請你離開…。”
紀雲澤眼裏呈現着意猶未盡的無限渴求:“我可不想半途而廢。”他壞笑,撫着着她酡紅的臉蛋。
鴛鴦一想起方才那番羞煞情景,臉上又增燙了幾分,不知是紀雲澤手掌貼上去的緣故還是因為那至今還沒退散的合歡毒?
紀雲澤放下帳幔,柔聲道:“早同你父母一起過來也不至于發生這些事。你何必在在意那些過去呢?”
鴛鴦咬着唇默了片刻:“那你實話告訴我,馮家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紀雲澤搖頭:“滿朝上下無一不參舉馮有道的,早在幾年前就聽他和亂黨勾結。鴛鴦,有的事并不是單看表面。”
鴛鴦半信半疑道:“那你憑何從朝廷通緝的罪犯搖身變成侯爺?這些話你诓騙鬼的吧?”
紀雲澤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他嘆一口氣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能說我當時是被人陷害入獄的,”他神色蒙上了一層陰郁。
鴛鴦見狀,沉思不語。
紀雲澤趁機在她耳旁喃道:“這些事不是你能顧暇的,眼下最要緊把你體內的合歡毒排出來…。”
鴛鴦推開他:“我已經沒事…沒必要…。”
紀雲澤就勢抱起她,胳膊圈着她的脊背,雙手撫摸着她的長發。鴛鴦無力蹬着腿,他壓住她的小腿肚迫使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她嬌呼一聲,秀臉皺成一團。
紀雲澤知她受傷經不住這般折騰,便把她橫抱在腿上,雙手大肆蹂躏。
腹內的那團火在次被他引燃,她一下喪失所有理智張着嘴巴聲聲嘤咛。她情不自禁攀繞住他的脖子與他相擁而吻…。
已過黃昏,夕陽西下,桂樹的斜影映照在斑駁的門壁上,如火的殘陽為它增添了一抹絢爛。
帳內春意濃濃纏綿缱绻,她香汗淋漓在他身下嬌喘不止。他托着她身低沉着聲音在她耳邊道:“叫我雲郎…。”
鴛鴦凄怨一瞥閉眼不語。
紀雲澤目光猝然深沉,加大力度發狠在她體內馳騁。
鴛鴦痛呼,在他背上深深抓撓出幾道血痕。
紀雲澤痛心中又夾雜着些許恨意,她可以給他身體,唯獨那顆不輕易敞開的心扉…。
“爺,屬下有急事禀告!”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紀雲澤不耐應道:“明日再議!”
外面的人又道:“燕黨已攻下山陰,連夜又進了江南一帶,皇上傳你進宮商議戰事。”
紀雲澤一聽,停了動作翻身下了榻。他迅速披上長袍看着榻上柔弱虛脫的妙人兒:“乖乖休養,等我回來。”
鴛鴦早已清醒,裹着被似笑非笑看向他:“我已兌現了承諾,侯爺也應該兌現承諾才是。”
紀雲澤冷冷一笑:“我說過,我會盡力的。”他正要出門忽又想到什麽,轉過身又道:“換了旁人伺候或許你不大習慣,我已叫人把那茉兒三人傳進了府裏。”
鴛鴦見他離去,慢慢起身穿上了衣服。
突然感覺自己像個被人随意發洩的玩物,不覺中,淚水滾落了一臉。
杜氏進屋掩住門,看一眼那淩亂的床榻,紅了紅臉頗感難為情。她扭頭欲要出去,鴛鴦喚住了她。
杜氏瞅見她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