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流産

夏思廣本來是想找到和那跟箭一樣的箭頭,可卻這樣大肆收虐,顯然沒有上頭的交代他是不敢這樣放肆的。

紀現看的直流冷汗:“侯爺,他們根本就不像是來調查張公子的死因,看着怎麽像是抄家啊。”

紀現将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紀雲澤坐在大廳喝着茶,冷慢開口:“那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是想找些能威脅到皇上的證據,這樣也好給我定罪。”

紀現聽罷,吓的面如土色:“侯爺千萬要小心,萬一他們要栽贓你這可如何是好?”

紀雲澤薄唇微勾起一抹毒芒:“我問心無愧,由着他們吧。”說時,拳頭緊捏。

紀現嘆一口氣,忙去了房間。

夏思廣搜不到想要的證據,只好帶着屬下悻悻離開了。

紀雲澤當即便去了柔福苑。

屬下已經将柔福苑嚴密的保護了起來,紀雲澤自然無須擔心,他擔心的是鴛鴦的心情。

鴛鴦迫使自己對這個男人不在眷戀。張卿睿死了,八成是紀雲澤幹的,所以紀雲澤一定會威脅到那個孩子的性命,現她索性把一切都坦白了,來保住那個孩子的性命。

紀雲澤聽了鴛鴦所說的話,臉色一點點的下沉:“這麽說你寧可相信張卿睿的話?”

鴛鴦冷冷的看着他:“你讓我無法相信。”

紀雲澤目光突然狠戾了起來:“鴛鴦,我沒想到我在你心中會是這麽的不堪!那張卿睿是在騙你的,我當初為了不使你牽扯到馮家那樁案子裏,故此叫人把那個男孩送到了鄉下,叫一對姓劉的夫婦給收留,我不知道張卿睿是怎麽打聽到的,但是他這麽騙你一定是對你圖謀不軌!”

鴛鴦遲疑片刻,緩緩搖着頭:“不,你肯定從張卿睿口中得知了我孩子的下落,然後将他滅了口,你那麽忌諱馮家,怎麽可能留他一條性命?可憐我的孩子……都是我害了他!”鴛鴦哭的傷恸萬分。她抹拭着那永遠都流不停的淚,打開紫檀櫃,胡亂的收拾着衣服。

咬牙切齒:“我要離開你!我跟你在一起一天,我都覺得愧對我死去的孩兒……”像是得了失心瘋,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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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澤眸光如利劍一樣,從她身上劃過,疾步将她用力一拽,鴛鴦手中的包袱一下子散落在地。

鴛鴦惱羞成怒,拿手抓撓着他,嘶聲尖叫:“我死也要離開你!你這個劊子手!你害死了清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跟誓不兩立!”

啪!

響厲的耳光火辣疼痛!

鴛鴦一個趔趄沒站穩,倒在了地。

紀雲澤的眼睛裏噙着一抹狂戾般的歇斯底裏,将她從地上撈起,嘴角狠狠一抽動:“杜鴛鴦,你不明白我的情意也就罷了,居然還這樣踐踏!就算馮清遠死那也是他該死!我絕不允許你對他有半分憐憫!”

鴛鴦笑出了聲,嘴角的血蔓延到了下巴:“心在我的身上,由不得你!紀雲澤,有本事你也把我殺了!”

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身下洶湧的一熱!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充斥着整個房間。

紀雲澤眉頭一皺,頓覺不妙!低頭一瞧,她的羅群瞬間被猩紅的鮮血侵染到濕透!紀雲澤心頭一沉,立刻清醒,忙将她橫抱打起,沖着外面失控般的咆哮:“快請大夫!”

賈嬷嬷和徐嬷嬷立在一旁,一臉的憂心忡忡。

京城有名的華大夫神情凝重。

紀雲澤坐在榻旁,眼睛充血般的紅,無比痛心的看着閉眼昏迷的鴛鴦。

“侯爺,素華某無能為力,夫人肚裏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廂房死一般的寂靜,片刻,紀雲澤嘶啞開口:“夫人身體無礙吧?”

華大夫點點頭:“目前并無大礙,只要調理的好夫人還是能懷上的。”

鴛鴦幽幽睜開眼,看見紀雲澤正端着藥坐在榻旁。

微微清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之前隆起的腹部不知何時變平坦了。

鴛鴦頓時明白了什麽,大顆淚珠滾落下來,侵濕了枕頭。

紀雲澤見他這番表情,心如刀絞。那憋的通紅的眼睛終于抑制不住的流出了淚:“鴛鴦,對不起……”

鴛鴦突然大笑,狠狠地打掉他手中的藥汁:“紀雲澤!這就是你的報應!你壞事做盡,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紀雲澤的手頓時被抓破,鮮血四溢。他悲痛的看着她,任由鮮血滴流!

他傾身,将她揉進懷中,哽咽的說:“鴛鴦,我們不生孩子了,把那個孩子接到京城,我們一起撫養他,不要離開我!”他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叫他認賊作父?我怎麽對得起馮家?怎麽對得起清遠?”鴛鴦一邊掙脫着他,一邊絕望的哭着。

紀雲澤不管不顧的在她臉上瘋狂吻着,語氣近乎卑微:“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替馮清遠養兒子,只要你不離開我……”

孤傲如他,居然會為害怕她離開而如此卑微的祈求着她。

這樣的他叫她又是愛又是恨,她在他胸口重重的捶了兩下,傷心哭了起來。

一個月後,一輛馬車奔馳在沙塵卷起的羊腸古道上。

鴛鴦被包裹在暖和的墨氅中,憂郁的眸子看着車窗外疾閃而過的山水枯枝。

一切都顯的那麽的凄涼。

紀雲澤将她緊抱在懷,下巴抵着她微涼的額頭:“很快就到了。”

鴛鴦沒做聲。

“鴛鴦,等你們母子相認我們就在鄉下落腳,你在家相夫教子,我在外種田養家可好?”紀雲澤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鴛鴦還是緘默。

紀雲澤只當她是默許,溫暖的手掌貼在她的肚腹上,似乎要把她暖熱。

經過一個又一個炊煙缭繞的村莊,馬車停在了一個叫劉家村的地方。紀雲澤将她抱下車,此時已經是夕陽斜陽傍晚時分。

村子裏勞作的村民已經從田間回來了。扛着鋤頭走在鄉間的道路上,用詫異和好奇的目光紛紛盯看着突然到來的一對俊美不凡的男女身上。

一看這氣質就是身份顯赫的貴人。村子裏的男男女女不由又偷瞄了幾眼。

紀雲澤從村民口中打聽到了劉魁的住所。

這是他當初把孩子送人的劉姓夫婦。

然而一個劉魁本家的長輩卻說他們在一個多月前莫名的離開劉家村了。

鴛鴦頓覺尋子無望。

不但無望,而且那劉魁的長輩卻給她沉重的一擊:“他收養的那個孩子兩個月前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鴛鴦一聽,險些沒站穩。

紀雲澤總感覺這件事不是巧合。直覺告訴他,和張卿睿的死有某種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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