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起兵
“紀雲澤,是不是你幹的?是不是?”沉默很久的鴛鴦終于冷聲質問。
“鴛鴦,你冷靜點,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等有了劉魁一家的下落,事情就會有眉目了。”紀雲澤将她披上墨氅。
“上次你說你已經找到清遠的下落,最後你又說清遠死在了路上!你是不是又想拿這一招來搪塞我?”她早已派人暗中查找清遠在山陰的下落,清遠的墳墓倒是有,可裏面只是一座空墳茔。
事實告訴她,這個男人的話一句都不可信。
看着她那冰冷到拒人千裏的眼睛,紀雲澤一陣心寒。抱着她默不做聲。
因為他知道,鴛鴦說的沒錯。他的确是騙了她。他不知道該怎麽挽回她的心,只是想永遠把她抱在懷中,不讓她逃離。
然而,前方一列長長的逶迤隊伍堵着紀雲澤的去路。
領頭的一個護衛郭昆縱身下馬,拱手對着馬車內的紀雲澤說:“侯爺,皇上明日晉封司馬瀾兒為皇後,下旨普天同慶,大赦天下。所有朝臣都必須參加。紀管家特意叫我快馬加鞭來接侯爺,若是錯過皇後加封爹爹典禮,恐怕皇上要龍顏大怒了。”
紀雲澤一愣,鴛鴦眼角眉梢微有一絲動容。
很快,紀雲澤神情凝重了起來。
他掀開簾子,目光陰翳:“速去回京城,叫紀現帶着紀家莊的人和侯府的人來山陰與我會合。”
郭昆愣了愣,應聲,策馬揚鞭而去。
所謂的大赦天下不過是蒙蔽紀雲澤而已。
因紀雲澤牽連到了張卿睿的死因,刑部已經在紀侯府等候紀雲澤多時。官兵們個個拿着武器蓄意待發,氣勢洶洶的将紀侯府包圍一團。
然而等了幾天幾夜,別說是紀雲澤了,就連那些下人都不知所蹤。
刑部的官員感到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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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去紀家莊拿人的刑部官兵回來了。
“回大人,紀家莊也沒有人。”
夏思廣一聽,氣的吹胡子瞪眼。
看來那個紀雲澤早已經料到,所以便将他的人全都撤離京城!
這下,連個威脅他的人都沒有,只怕皇上是拿捏不住他了。
皇上得知,下令即刻去追捕,凡事和紀家有關的人全都難逃厄運。
山陰城頓時引來一片慌亂,城門封鎖,官兵嚴家把守。
杜家和紀家被迫困在城裏,無法出城。不過紀雲澤也根本沒有要出城的打算。如果不出差池,這個計劃就不會失敗。
紀雲澤抿了一口茶,靜看着窗外。
這時,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幫主,夜裏幾時動手?”
紀雲澤眸光陰冷,低沉開口:“醜時動手吧,記住,要幹淨利落。”
坐在房中收拾衣物的鴛鴦一聽,微微怔了怔。聽口氣就是不幹什麽好事。
等到那個乞丐走了之後,紀雲澤轉身,走過去幫她折疊着衣物。
鴛鴦奪過他手中的衣物:“你要殺人放火也就罷了,若你連城中無辜的百姓都要殺,豈不是太沒人道了?”
紀雲澤聽罷,有些氣不過:“我自然不會叫人枉死,可是我不殺人人必殺我,難道我們要在這兒等死麽?杜鴛鴦,你別總是擺着一副清高的姿态,我現在落為草寇,你就是草寇的妻子。你這幅清高留着以後再裝吧。”
鴛鴦發狠捏着手中的衣服,瞪着他。
紀雲澤目光柔和些許,作勢要摟她,被她反抗性的打掉了那只胳膊。
紀雲澤咬咬牙,生氣一拂袖便離開了。
夜晚,幾個乞丐模樣的人在山陰城的每口古井內各逗留一陣。似乎在悄悄行動着什麽。
二日一大早,鴛鴦被一陣熱鬧的歡呼聲吵醒了。
她起床吩咐賈嬷嬷出去看個究竟。
不一會兒,賈嬷嬷回來告訴她:“好像聽說山陰知縣和臨近的幾個縣衙都投降了。那些京城來的官兵都被侯爺拿箭射死了。”
賈嬷嬷顫抖的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鴛鴦。
鴛鴦一驚,忙披上衣服問她:“城裏的百姓有沒有怎麽樣?”
“今兒個好奇怪,街上什麽人都沒有。”
賈嬷嬷有些納悶。
鴛鴦穿好衣服,箭步去了前院。
紀雲澤一襲黑袍,正坐在廳堂中央和那些屬下秘密商議着什麽。
那些屬下有乞丐,有護衛也有縣衙裏的官兵。
除了乞丐和他手裏的護衛,那些官兵都是心甘情願歸降紀雲澤的。
鴛紀雲澤見鴛鴦走了出來,忙打住商議,一揮手,擯退了那些屬下。
他起身走過去,把她微微淩亂的衣袂整了整:“出來時怎麽不多加件衣裳?”
“你是不是連那些百姓也殺了?”
“沒有。”紀雲澤将她攬在懷裏,容不得半點掙紮,将她橫抱着進了房間。
“鴛鴦,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他走過去梳理着她瀑布般的長發。
“劉魁已經有下落了,等這件事平息後我們就去從他要你的孩子。”他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鴛鴦動容,看着他:“你說的可是真的?”
“騙你天打五雷轟。”紀雲澤捧着她的臉蛋,吻了上去。
便恣狂般的和她溫存了起來。
重新梳理的發絲再次變的散亂,鴛鴦兩頰的酡紅如同醉酒一樣,神色迷離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帶着些許哀怨,誘人至極。
“你是不是打算……起兵?”造反二字被咽進了肚子裏。
紀雲澤有些意猶未盡的在她唇上吸吮着,含糊低沉說:“這些你不要多問,有我在你大可随遇而安。”
透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成分。
現如今,杜喜貴夫婦和紀家莊的人全都齊聚在這裏,她沒什麽不安。
只是,她憂心的是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和馮母。
紀雲澤叫紀家人離開京城時,也曾派人去客棧接生病的馮母一道來山陰,可是馮母卻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客棧。
當時紀雲澤的人走的匆忙,也來不及去找她,現在也不知道馮母怎麽樣了。
不過她沒來山陰也并不是一件壞事,萬一哪天紀雲澤兵敗,她豈不是又要受牽連了。好在她和那個孩子雖然下落不明,但是至少沒有牽扯進來。
鴛鴦想到這,不由慶幸,閉上眼,似乎有些難捱。
正當彼此你侬我侬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禀報:“幫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