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別的關系。”

“哦。”鄧橙橙天真,沒有往下多想。倒是白鷺聽到她的解釋,饒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嚴嘉恩對她擠眉弄眼,雙手合十做拜托狀,白鷺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

朱峰剛走到朱厚壽的房間外,就見靈兒從裏面走出來。看到他,她立刻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爺爺剛睡着,你別吵他了。”

“可是嚴嘉恩他們……”

“朱峰,你為什麽對他們的事那麽上心呀?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兒?”靈兒眨着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微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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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章 :預知死亡的畫

朱峰眉頭一皺:“你說什麽呢?我喜歡誰難道你不知道麽?”他深深地看着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但靈兒依舊微笑着,好像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

想到之前看到她跟連修彥親密的樣子,他的臉色不免陰沉下來。“靈兒,爺爺雖然讓你跟連教授多學習,但是沒讓你跟人家那麽親密。我覺得你跟連教授的關系走的太近了,對你的名譽不好,你還……”

“朱峰,什麽親密呀?我跟他哪裏親密了,就是正常的朋友關系啊,他……”靈兒說着臉上浮現一抹紅暈。“我只是叫他連哥哥而已,我怎麽會跟他關系親密呢。”

哥哥!

有多少情侶都是哥哥妹妹叫出來的!

朱峰在心裏吐槽,但表面上不能跟靈兒說太多。“總之,靈兒我不管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跟連教授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你們不合适,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連教授有喜歡的女孩兒,對方也喜歡他,所以你不要做無用功。爺爺讓你學習你就好好學,別把心思放到別處去。”

靈兒沒什麽感情的笑了笑,說一句我先走了就離開了。

朱峰看着她走遠,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爺爺剛睡着他又不能打擾,只能先等等。可是這麽一等,竟然等到了四五點,聽到裏面傳來動靜,朱峰趕忙敲敲門,朱厚壽蒼老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誰啊?”

“爺爺,是我。”

“進來吧。”

畢竟是老人家,最近幾天出了這麽多事,整個人都顯得很沒精神。

“爺爺,你身體還好吧?”朱峰擔憂地問道。父母早亡的他,幾乎是爺爺帶大的,他們之間的祖孫情要比其他直系的關系親好多。

朱厚壽點點頭,“爺爺老啦,身體肯定不中用了,但是在你沒結婚之前,我這把老骨頭還挺的住。”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睛看向朱峰,卻透着一絲光亮。“小峰,爺爺知道你是來做什麽的,那些警察我也知道關不了他們多久,其實爺爺心裏很相信你,他們是你的朋友,而且他們沒道理來咱們這裏殺人。但是小峰,爺爺身為族長必須要以族人為重。你想救出他們,想好什麽辦法來說服那些長老了嗎?”

朱峰點點頭:“只要爺爺您支持,我一定能說服他們。”

“嗯。這就也算給你一個歷練的機會吧。”

晚飯過後,朱厚壽讓阿木把長老們都叫到一起,還有鎮民的代表。

“各位,咱們現在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說場面話。那些警察已經關了四個小時,你們真打算将他們帶到山洞裏去?”

“肯定啊!那些人就是兇手,當然要帶到朱雀大神的面前,請它懲罰這些人!”說話的人就是大長老,他也是之前跟鄧橙橙差點吵起來的人。

朱峰見爺爺看自己,他沖他點點頭,走到大長老面前:“大爺爺,你和其他幾位爺爺都好久沒有出去過了,現在外面的社會什麽樣子你們也不知道,跟你們以前的舊社會不同了。”

“小峰啊,你現在是不是要教育你大爺爺我?你要幫着那群外人是不是?”

“不是的大爺爺。我是想把事情跟您和幾位爺爺說明白。現在是法制社會,做什麽事都要講證據,現在咱們說人家警察是兇手,證據呢?不能因為人家手上有血就定罪吧?動機呢?作案時間呢?人家為什麽要殺那個人?其實從動機上來看,咱們鎮的人殺害人家的可靠性更大……”

見大長老要生氣,朱峰趕忙說:“大爺爺,您想想,磊子死的時候他們剛到咱們鎮,是跟我一起來的,如果殺人兇手真是他們,那他們是怎麽一邊跟我一起進鎮,一邊去殺磊子?這個道理根本就說不通。還有,大爺爺,他們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跟我二叔那種警察不一樣,您知道京北市的公安局長在咱們這裏相當于什麽嗎?您沒看到咱們的區長是怎樣招待梁局長的吧?您老是認為區長就是最大的官兒,其實人家梁局長在級別上比區長不知道高出多少。還有那個連教授,人家是國家級的特殊人才,人家是跟國際接軌的大教授,怎麽可能跑到咱們這裏來殺人?大爺爺,您別固執了,聽我的話,把他們放了吧,現在能幫助咱們的只有他們……”

話還沒說完,阿木的一個手下兄弟就急匆匆跑進來,還一個跟頭摔了個狗吃屎。

阿木皺眉瞪着來人,“阿強,怎麽了?”

“族族族……族長!不好了!又……又死人了!”

……

山中的小河順流直上,在發現唐姍姍和邢傑的位置在往前二百米左右,不算茂林的林子中不知被什麽人挖出一個四方形的土坑。土坑的底部被人插着數根不鏽鋼的根條,每根條的頂端都是尖尖的鋒利無比。

而此刻,一名男子被根條貫穿身體,慘死在這裏。

朱峰在聽說又發生命案的第一時間就跑去将嚴嘉恩他們帶了出來。這已經是最直接的證據,他們如果是兇手,是不可能分身到山上來殺人的。但朱峰知道,要想讓那些長老真的相信嚴嘉恩他們,還需要更有力的說辭。

“小峰,誰讓你帶他們來的!”負責看着現場的阿木看到本該關着的人,現在卻出現在這裏,立馬呵斥朱峰。

朱峰說:“阿木哥,他們是警察,而且剛才一直都被關在老宅裏,這就說明他們不是兇手了,為什麽不能帶他們來?況且咱們鎮上有人比他們的專業技能好嗎?你能看出來這個人死了多長時間麽?”

阿木被他問的語塞,好半天才瞪他一眼,轉身往遠一點地方走去。

白鷺看了看下面的死者,死因基本上可以确定。“梁宇,你們幾個男人把遺體擡出來,小心不要破壞身上的證據。”

梁宇驚訝地看着她,同時指了指自己,一臉不敢置信她說的話。

白鷺冷冷地睨他一眼:“怎麽,當了局長連被害人都不敢碰了?”

“……”

梁宇夏季和邢傑花了二十多分鐘才将遺體擡上來,白鷺開始進行檢查,嚴嘉恩蹲在屍首旁邊,這是個男性,從身上的衣着來看應該不是鎮上人,死者睜着眼,臉上的表情帶着某種說不出的驚恐,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

整個身體和四肢都被下面的不鏽鋼根條刺穿,現在渾身都是血窟窿。

“梁局!梁局——”鄧橙橙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梁宇朝她那邊看去:“怎麽啦?”

“你們都過來!我有發現!”

在距離案發現場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個不起眼的山洞。其實說山洞也不全對,因為這個狹小的空間只是用很多很大的石頭堆積到一起,像是搭棚子一樣,中間是空的,鄧橙橙現在就站在那裏。

“嘉恩!過來看!”

在這個石頭搭起的小洞裏,有早已熄滅的火堆,還有一些石碗和石盆,很明顯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随後趕來的阿木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場景,“怎麽可能,這裏居然還有人住?”

朱峰點點頭,也是愁眉不展:“好奇怪。難道這個人是野人麽?為什麽會住在這種地方?”他看向阿木:“阿木哥,你們不是曾經仔細搜過山麽,難道沒發現這個地方?”

“沒有。”阿木想了想,又意識到什麽,“不對,這座山每個角落我都一清二楚,閉着眼睛都能找到地方,我怎麽不知道這裏還有這麽個小洞?小峰,我敢肯定,這個小洞之前肯定沒有,而且住在這裏的人也一定是躲着我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生活。”

可是,為什麽呢?

山下面就是古鎮,有什麽人會在這裏生活呢?而且看生活用品,住在這兒的時間也不短。

“梁局,我在這裏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個木頭的畫架,上面擺放着幾幅畫,但是最讓他們震驚的是畫上的內容。

第一幅畫,背景是朱雀山洞,畫中的人物正跪在石像前忏悔;第二幅畫,背景還是朱雀山洞,但是這次人物則是那個小孩兒;第三幅,第四幅……

天,這些都是每一位死者死時的畫像!那個兇手竟然将這些畫了下來。

“梁局,我覺得這個才是最重要的。”鄧橙橙的臉色少有的凝重,她将最後幾幅一一攤開放在地上列成一排,看到畫上的內容,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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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章 :失蹤一年的人

朱家大廳內,所有人都盯着地上那一列的油畫,驚得說不出話來。

前面四張油畫的內容正是已經死亡的四位死者:王永軍、磊子、神秘的搗亂者、還有今天剛剛發現的無名男屍。他們的死狀都體現在畫中,這不是最讓他們震驚的,讓他們難以置信覺得分外恐懼的是,剩下還有三張油畫,畫的內容分別為:朱厚壽被吊在一顆大樹上,心髒的位置出現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神女靈兒躺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裏,畫中的她沒有任何外傷,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最後一張上面的人不知道是誰,因為畫是以熊熊大火為背景,而那個人正躺在大火中間,變成了幹屍的樣子……

這些,完全就是預知死亡的畫!

“是誰!是誰做這麽無聊的事!”阿木怒瞪着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理他,誰會做這種事呢?不是BT就是神經病!

“看來,我先入為主了。”嚴嘉恩看完後面幾幅畫,神情凝重又不安:“看到前面的內容我以為是兇手在殺人時畫的,可後面并不是這樣。看來,這個兇手還會再殺三個人,而他已經把殺人手法畫了出來,這是有陰謀的!他在按照自己的畫殺人!”

朱峰叫來阿木,讓他陪在朱厚壽身邊,臉色極其難看。“阿木哥,如果按照畫來殺人,那麽我爺爺就是下一名受害者,請你務必要保護好他的安全。”

“這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保護好族長。”

至于靈兒……朱峰想來想去,沒有比嚴嘉恩他們更适合的人選。“嘉恩,除了我爺爺之外,咱們能确定的被害者只有靈兒了,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要殺靈兒,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誰都不相信,只相信你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讓靈兒跟在你們身邊?”

跟着他們問題不大,只不過……嚴嘉恩的目光看向早已像花蝴蝶一樣跑到連修彥身邊的女孩兒,她挽着他的手,滿臉笑容地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朱峰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惱火道:“這個靈兒!我跟她說過的,你跟連教授才是一對!”朱峰正想走過去,嚴嘉恩攔下了他:“算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在連教授身邊更加安全。”

不知道為什麽,嚴嘉恩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連修彥那個時候對她說的話——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想着想着,心裏莫名平添幾分苦澀,真是不争氣呢,竟然想哭。

剩下三名死者,只有最後一人身份不明。

梁宇提了個建議:“咱們目前一是不知道兇手身份,二是不知道最後一名被害者身份。我想了個辦法,可以試試。從現在起兩個人成為一小組。假如,鎮上的哪戶人家只有一個人,那麽這個人一定要搬到鄰居或者親戚家裏去,避免一個人呆着。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都必須有人陪同。在這種情況下,兇手就很難再下手。”

朱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朱厚壽以及其他幾位長老,大家都沒說話,應該是默認這種方法了。

“那麽從現在開始,每家每戶都必須保證兩個人以上,最好還要有男性。一旦發現可疑人,立刻來找我。”

……

夜幕悄悄降臨。

嚴嘉恩他們舉着火把再次來到傍晚發現的小洞中。

“你們說誰會住在這裏呢?”鄧橙橙皺眉打量着小洞,這個小洞建造肯定有段時間了,但是能讓阿木他們幾次搜山都沒發現,是用了什麽障眼法麽?

幾個人分散開來在洞中尋找線索,除了那只石碗和石盆外,還有一床簡易的被褥,在這種天氣下感覺也就比毛毯厚實點,再往裏面看看,有個小石鍋架在用木頭捆好的架子上,底下是黑漆漆已經燒成灰的炭火。

“好奇怪。”嚴嘉恩咕哝了一句,梁宇回頭看她:“哪裏奇怪?”

“你們看,這個洞裏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但是沒有食物!這座山是供奉朱雀的所在地,這裏除了一些小果子外,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如果我住在這裏,偶爾我會趁着沒人的時候出去找些野菜,但我不會一次性都吃完,我會留着點。這是正常人的思維,可是你們看這裏,任何剩餘的食物都沒有,難道這個兇手每頓飯都要出去覓食麽?他就不擔心撞上來巡山的人?”

經她這麽一說,看起來很合理的事兒忽然變得不太合理。

“還有。”嚴嘉恩指着那套類似被褥的東西,“這個被子你們不覺得擺的太刻意了麽?我們平時掀被子下床,應該是這個樣子。”她說着,自己躺了上去蓋上被子,然後又起身下床。“你們看,不經意的情況下,被子應該是這樣,褶皺沒有這麽規律。”

的确,剛才那床被子凸顯出的褶皺有點太做作,更像是有人刻意疊出來的。

“這個地方,是有人故意擺給我們看的。他的目的除了想讓我們發現那幾幅畫以外,應該是還想讓我們知道,兇手一直生活在這裏。”

夏季的話得到大家的認可,但是問題又來了。

誰會這麽做呢?

或者說,處于什麽立場的人會這麽做?

“連哥哥!”靈兒站在一個石頭旁,沖着連修彥招手。“連哥哥,我發現一個東西,我覺得我應該認識住在這裏的人。”

靈兒發現的是一個軍綠色的布包,上面還別了一個五角星,款式比較像八十年代小學生背的那種書包。

她說:“這個包的主人我叫他孟叔叔,小時候爺爺告訴我,孟叔叔不是我們鎮的人,他好像是因為什麽原因才躲到我們鎮上來。他會好多的東西,爺爺看他人老實本事又多,就把他留下來負責教導我們這些孩子。那個時候我才七歲,跟很多小朋友一起,每天都會到孟叔叔的家去上課,他會交給我們好多爺爺都不知道的知識呢!”

“那後來呢?”

靈兒皺了皺眉,似在回憶着什麽,半響她才開口:“好像是去年鳳凰古節的時候,我跟幾個朋友去找孟叔叔玩,但是他不在家,孟叔叔很少不在家的,然後我去找爺爺問他孟叔叔去了哪裏,爺爺說他也不知道。就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孟叔叔,後來聽阿木哥說,孟叔叔失蹤了。”

按照靈兒的說法,失蹤一年的人難道一直住在這裏?

“這個包就是孟叔叔的,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這個款式太老了,爺爺都不用呢,我們鎮上就只有他一個人用這種包。”

“你知道他的全名麽。”沉默許久的連教授,看着她淡淡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連教授跟她說話,靈兒都表現的特別興奮,臉上還帶着小女孩兒似的羞紅。

“我聽爺爺提起過,孟叔叔全名叫孟凡宇,但是他來自哪裏我就不知道了。”靈兒又跑回到連教授身邊,挽起他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連教授看了眼她的手,又擡眸望向嚴嘉恩的方向,後者正在一瞬不瞬地注視他。見此,他突然朝她笑了一下,掙脫開靈兒的手,轉身走出這裏。

“連哥哥,連哥哥……”

見狀,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嚴嘉恩。嚴嘉恩尴尬地輕咳了一聲,目光看向別處。

……

失蹤了一年的人,他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跟兇手有關的地方,這是策劃者的有意為之,還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梁宇和嚴嘉恩找到朱厚壽,老人一聽到孟凡宇的名字,整個人的精神狀态就不對了。瞳孔驀然放大,手顫抖着指向前方,好像想起什麽恐怖的事情,又說不出來。

“族長!”嚴嘉恩吓了一跳,她趕緊給朱厚壽倒了杯水。“老人家,您沒事吧?為什麽孟凡宇這個人讓您這麽大反應?”

朱厚壽平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個人……他就是個惡魔啊。本來我以為收留他,他會知恩圖報,好好教導鎮上這些孩子,可誰知道他竟然會……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據老人回憶,孟凡宇是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平時說話談吐舉止間都謙遜有禮,從來沒有做過什麽讓人讨厭的事,平時鄰居有事需要幫忙他總是第一個義不容辭。再加上他會很多這裏的老師不會的東西,所以鎮上的人都很尊敬他。跟他相熟的孩子叫他孟叔叔,大人就叫他孟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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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章 :魔眼

孟凡宇是哪一年到鎮上的,朱厚壽也記不清了,沒有十年也有十五年了吧。那個時候古鎮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開放。容留一個外人住在這裏,惹來了很多同族人的不滿。但朱厚壽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一如當年他不顧所有人反對将朱峰送出去讀書一樣。

很快,孟凡宇就用實際行動堵住了鎮上人的嘴巴,這種和諧的生活一直到兩年前才發生變化。

老人說到這裏,表情變得很難看,胸口劇烈起伏了幾次。一直站在旁邊的阿木,上來順了順老人的後背,接着他的話,一副深惡痛疾的表情,惡狠狠地說道:“兩年前,我們鎮上有幾個女孩子趕在平時節日的時候去山洞上香,但是整整一天都沒回來。他們的父母找到族長,族長就派我去山裏尋找。我帶着人找了三個小時,才在後山一個偏僻的大石下找到這幾個女孩兒。”

阿木找到她們的時候,幾個孩子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腿上都是血,頭發散亂,就那麽暈倒在大石旁。如果不是大石擋住她們,也不至于讓阿木他們找三個小時才找到。後來,阿木讓随行的人都脫下衣服給她們蓋上,把她們趕緊帶了回去,

等鎮上的醫生趕來,已經确認幾個孩子都被人毀了清白。

朱厚壽當時就震怒,下令讓阿木必須找到這個人!但是為了不影響鎮上人的生活,這件事知道的範圍很小。那幾個孩子醒過來以後,醫生給她們吃了一種祖上流傳的特制藥,能讓人失去記憶。

“那幾個孩子的家長怕孩子會想起來,舉家搬離了古鎮,臨走前,族長給了她們每家一大筆錢,讓他們可以出去做點小生意維持生計。”

嚴嘉恩和梁宇互看一眼,他們已經隐隐明白,但是他們更想知道,孟凡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難道他之前在鎮上的所為都是裝出來的麽?

阿木吸口氣,似乎還是憤憤難平:“這種事在那年總共發生了五次!到最後,鎮上的女孩兒都被家裏人禁止自己出門。我一直沒有停止過查找,可就是找不到這個人。終于,在去年的鳳凰古節那段時間,跟靈兒一起長大的一個女孩兒叫小惠,她偷偷出門到這裏找靈兒玩,但是出門以後就失蹤了。她父母找來,我馬上帶人去找,就在朱雀大神山洞的後面,我抓到了那個人——他,正在對昏迷的小惠實施襁爆!”

不用說,那個人肯定是孟凡宇。

“我和所有的兄弟對孟凡宇都不陌生,但是大家都沒想到為人師表的他,竟然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我馬上讓一個兄弟趕回來報告族長,我和其他兄弟押着他回鎮上。可就在這個路上,孟凡宇跑了!他借上廁所的理由,騙了我們,打暈了當時看着他的兄弟。我們順着他逃跑的方向去找,最後只在山崖邊找到他的一只鞋,那個山崖下面就是之前你們同事暈倒的那條小河,我們又去那尋找,但是找了三天三夜都沒找到孟凡宇的屍首。族長說他覺得孟凡宇還沒死……這兩年我幾乎每天都要巡山,也是想查到他的蛛絲馬跡。”

梁宇點點頭,看向朱厚壽問道:“老人家,您知道孟凡宇是因為什麽躲到這裏來的嗎?”

朱厚壽說:“我知道。那個時候他跟我說,他的妻兒都死在一場車禍裏,他生活在城市裏每天都很痛苦。我看他可憐,他又沒有其他親人,就答應讓他留下來。”

“那關于孟凡宇的照片,你們這裏有嗎?”

朱厚壽看向阿木,阿木想了想,說:“靈兒那裏應該有。我記得她們幾個小女孩兒以前跟孟凡宇拍過合影。”

……

梁宇從靈兒那裏要來孟凡宇的照片,讓夏季去系統裏找關于這個人的信息。沒想到,剛查就找到了。

“我的乖乖,原來是他啊!”夏季看着電腦驚訝地咋舌。“幾位,你們肯定想象不到這位孟凡宇究竟真身如何!”

鄧橙橙一腳揣在他坐的凳子上,夏季差點來個倒栽蔥。

“鄧橙橙,你這個瘋女人!”

“少廢話!大家都等着呢!你瞎嘚瑟什麽!”

夏季瞪她一眼,鄧橙橙擡腳又要踢他的椅子,他趕忙躲到一邊,朝着她冷哼了一聲,這才說道:“這位孟凡宇先生跟第一個案子中的被害者王永軍都在咱們系統的紅色名單之列!我估計你們誰都猜不到,孟凡宇就是當年那個轟動全華夏的邪教組織頭目!”

九十年代初期,一個大型的邪教組織一夜之間就席卷了華夏的天南地北。這個邪教組織叫魔眼,組織成立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個月,可到被警方打擊時,成員已經有幾十萬人!堪比一個三線城市的人口數!據說,只要能夠進入組織,就能得到組織頭領贈送的魔眼,把自己的眼睛換上魔眼後,你可以看到鬼,看透人心,看到任何一切你想看的東西。大家趨之若鹜,後來被群衆舉報,這個組織在三個小時內據點人去樓空,不過很多高層人士都沒躲過警方的追蹤,歷時三個月左右,除了主要頭目之外,其他的創始人都已被送進監獄,或者判處死刑。

“經過證實,這個孟凡宇就是魔眼當年的頭目,但是自從出事後他就下落不明。直到現在,名字還挂在咱們紅名單裏,舉報的獎金已經有……等等我數數啊,個十百千萬……我去,獎金都有五十萬了!”

這個邪教組織的頭目在古鎮裏隐姓埋名這麽多年,兩年前失蹤,那他跟最近發生的這幾起案子有什麽關系嗎?

“對了,那個在古節上鬧事的人,我找到身份了。”夏季說:“那個人叫郭連軍,以前是一家房地産公司的老板,後來因為炒股把所有身家都賠進去了,但是他為什麽說朱雀是個邪神,這個還沒找到線索。”

“今天發現的無名男屍呢?”

夏季聳聳肩,表示還沒查到。

嚴嘉恩往院子裏看去,連修彥坐在石椅上按手機,靈兒像只白雀鳥一樣歡快地在他周圍又跳又唱,她好像有好多問題想問他。而連教授,這次對于女生的靠近,竟然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耐和冰冷,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沒有推開她。

哼,還說什麽美男計呢,我看你是自己陷入人家美人計裏面去了吧!

嚴嘉恩恨恨地瞪着連修彥的身影,過一會兒,她聽到手裏滴滴響了兩聲,是連教授給她發的微信。她下意識地擡頭朝他看去,他也正好看着她,輕輕搖了搖手機,幽深的眼中溢滿着說不完的愛意。

——嘉嘉,我想你。

……讨厭!這個男人,她真是恨死他了!

……

接下來的兩天,鎮上平靜了很多。由朱家出面,将梁宇的計劃吩咐給鎮上的代表,大家這兩天都是結伴出門,也沒聽說有什麽可疑人出現。

但是朱家,卻沒有鎮上那麽太平。

“兇手既然把矛頭對準咱們朱家,咱們就不能讓人宰割!”

“是啊,如果族長出了事,咱們怎麽辦!這個古鎮怎麽辦!”

“你說什麽呢,族長不會出事的!現在阿木不是二十四小時陪在族長身邊麽?以阿木的身手,沒人能打的過他。”

族裏但凡有點輩分的人都聚在大廳裏,大家議論着該怎樣保護族長。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聲音。

“我覺得,咱們現在要做好兩手準備。萬一阿木鬥不過那個兇手呢,族長要是……我認為,咱們應該趁着現在族長還在,趕快确定下一任族長的人選!”

“沒錯!我贊成這個提議!應該盡快選出新的族長來,這樣老族長就算發生了什麽變故,他也能夠瞑目。”

“我靠,朱老四,你那嘴巴是人嘴麽?說的那叫什麽話啊!你就是盼着族長死是不是!”

“呵呵,老六,你敢說你沒想讓族長趕緊死,然後你來争這個族長之位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幹的那些勾當!”

……

……

漸漸的,兩方的人開始劇烈争吵。

嚴嘉恩他們站在大廳外面,看着這些吵的面紅耳赤的族人,真替朱厚壽感到悲哀。不過轉念一想,大家族不都是這樣麽?

“行了行了,大家都別吵了!咱們幹脆直接去找族長!讓他老人家來評判,到底這個族長誰來繼承合适!”不知道誰這麽說了一句,大夥烏泱泱地就朝後院走去。

“跟上去看看,或許這種情形也是兇手想看到的呢。”

他們幾個人剛到後院的門口,就聽裏面傳出好幾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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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章 :石像

聽到聲音的嚴嘉恩幾人火速跑過去,只見阿木昏倒在老族長的房間裏,房門大敞,早已不見朱厚壽的身影。

“阿木,阿木!”幾個人圍着阿木叫他。

梁宇先一步走入房間,環視了一周後,對嚴嘉恩他們說:“房間沒有打鬥的痕跡,老族長被人劫走的時候應該已經沒有知覺。”

“完了,那個老頭不知道現在還活着沒有。”鄧橙橙一想到畫裏的場景,就覺得毛骨悚然。“梁局,咱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先去找找畫中的大樹?”

“很早就讓朱峰找過了,古鎮上類似的大樹太多,根本就不知道兇手在哪裏下手。”

五分鐘後,阿木清醒過來,他扶着自己的後腦,皺着眉望着周圍的人,忽然,他臉色一變,意識到了什麽,焦急地問道:“族長呢?他在哪裏?”

“阿木,我們還想問你呢!族長人呢!我們把族長交給你,現在族長不見了,你說怎麽辦啊!”朱老四一臉責怪地看着阿木。

“嘿,我說朱老四你什麽意思啊!你沒看到阿木也受傷了麽,聽你這意思是怪他咯?”老六好像特別喜歡跟朱老四對着幹,只要他說的話,他都要反駁。

“廢話,不怪他怪誰?他說會好好保護族長的,現在族長人沒了,可不都是他的責任!”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嚴嘉恩讓夏季幫忙把阿木扶了起來,趁着他們吵架的空檔,幾個人來到安靜的地方。嚴嘉恩看着阿木問道:“阿木,你還有什麽印象麽?是誰打傷你的?”

阿木仔細想了很久,“不記得了。我只記得當時族長說他有點頭疼,我就讓人去給他煎藥吃,等人把藥送回來我正要接過喂族長,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誰給你送的藥?”嚴嘉恩緊聲追問。

“是……”阿木眉頭緊鎖,好半天他說不出來,懊惱地敲打自己的頭,“怎麽會,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是誰送的藥,是誰呢……”

梁宇看了眼白鷺,白鷺沉默地走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阿木後腦的傷,“沒有大礙,只是腫了一塊,看樣子應該是用類似木棍的d武器砸傷的。傷口位置偏下,砸他的人身高比他矮,而且也沒有下重手,看來只是想帶走老族長。”

嚴嘉恩和鄧橙橙去廚房詢問情況,但是結果并不理想。

回到院子裏,靈兒正在跟連教授說着什麽,看到她們回來急忙跑過來,“我爺爺找到了嗎?”

鄧橙橙看着她譏諷地一笑,語氣陰陽怪調的聽起來很不舒服。“喲,神女大人還知道關心自己的爺爺呀?我以為你眼中就只有我們連大教授呢!”

“你——”靈兒不知是她的話氣到,還是鄧橙橙正好說到她的心頭,表情透着幾分赧然:“我……我沒有!我也擔心爺爺!算了,我去找爺爺。”

看到她跑開,鄧橙橙終于吐出長長地一口氣,“狗皮膏藥終于走了!你趕緊去跟你家教授好好恩愛恩愛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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