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一會兒她回來又把你倆拆開了!”說完,她推着嚴嘉恩走到連修彥身邊,沖着連教授調皮地笑了笑:“連教授,媳婦我給你送來啦!記得給我點個贊哦!”
連修彥對她淡淡一笑,等鄧橙橙離開,他拉起嚴嘉恩的手,溫柔地看住她:“想我了沒?”
“……”嚴嘉恩掃了眼周圍,幸好沒人在。她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手,索性就由他拉着了。“……沒想。”
“可我想你了,怎麽辦?”連修彥拉着她的手放在唇邊啄了一下,嚴嘉恩垂下頭,恨不得把腦袋都塞到衣服裏,如同熟了的紅蘋果,從臉頰一直紅到耳垂,看的連教授都想咬一口。
連教授暗暗嘆口氣,這丫頭還能吃醋,說明她心裏還愛着他,既然還愛着他,那麽剩下的九十九步他甘之如饴。
“連……連修彥,你這個美男計效果怎麽樣?也沒見你來跟我彙報。”小丫頭憋着嘴,語氣中透着埋怨。
“沒有任何線索,我能來找你麽?”連修彥瞅着她笑,嚴嘉恩默默別過眼,老天,能不能不讓這家夥笑的這麽好看!
連修彥柔和地注視着她,“幸不辱命。嘉嘉,那個神女告訴我,古鎮并沒有表面看上去的平和。朱家的直系旁系親屬都争着想做族長,因為朱家有個只有族長才能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乎到整個古鎮的命運,而且據說當族長的人,還能得到一筆巨額的財富。我問過她關于你說的山洞古獸石像睜眼的問題,她告訴我,這件事在很久以前就發生過,你看到的并不是第一次。”
“什麽?不是第一次!”
那為什麽明銘要告訴她,這種情況沒發生過呢?
“對。她說在她很小的時候,古獸曾經睜開過眼睛。那個時候的朱厚壽還很年輕,他親自帶了兩個人去古獸那裏查看,但是沒人知道查到了什麽,這件事也成了一個秘密。還有,你知道的關于甄選神女的問題,她也跟我說了。”
嚴嘉恩驚訝地瞠大眼,按理說這都算是機密了,那個靈兒居然連這個都告訴連修彥。
“嘉嘉,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給你一個建議,盡快離開這裏。”連修彥臉色凝重地看她,“古鎮的水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深,我不該讓你蹚進來。”
嚴嘉恩微微蹙眉,沒說話。
“嘉嘉,一共七幅畫,要死七個人,現在關于兇手你們知道什麽?這件案子看起來線索很多,但其實能用的非常少,我們處于被動的姿态,兇手想對我們做什麽我們都要承受。以心理學分析,他之前對唐姍姍和邢傑下手,就已經是在友好的警告咱們,不要過多的摻和進去。每位死者的死法不同,死因不明,這将是你參與過最兇險的案子,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連修彥說的有道理,可她不能因為案子有危險就退縮啊。做警察的,不就是應該迎難而上麽!
見她不說話,但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他就知道自己又是做了無用功。深邃的眼底略過一絲無奈,他捏捏她的臉蛋,笑罵道:“我這輩子真是欠你的!攤上你這麽個磨人的小妖精!”
嚴嘉恩沖他眯着眼笑,心裏想着,活該!
……
“阿木他們去找老族長,咱們這邊也要開始工作了!”梁宇看着衆人,鄭重地說道:“明天開始兩個人一組,分別到至今為止的所有案發地點去查探。夏季,你那邊要着重盯着點網上的消息,務必要找出無名男屍的身份!”
“是!”
……
灰塵在清晨的陽光中跳舞。
明銘打開客棧的門,街上很靜,昨天老族長失蹤後,幾乎動員了鎮上所有的人去找,但是到現在還沒找到。
“明銘早啊!”
“早,王嬸。”
明銘走在街上跟鄰居們打招呼,他準備去朱家問問情況,順便看看嚴嘉恩。昨天聽說老族長被人帶走,阿木也被打傷,在這個鎮上沒什麽人能是阿木的對手,他懷疑,對方可能并不是鎮上的人。
……
嚴嘉恩和連修彥一組來到朱雀大神的山洞,這裏是兩個被害者遇害的現場,嚴嘉恩心裏對這個地方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冥冥之中有種力量在牽引着她,但具體要做什麽她自己也不清楚,那種感覺很奇怪。
“連修彥,我還是覺得那個古獸石像有問題。”她說着,小心翼翼地繞過朱雀的石像,來到後面的那幾尊石像前。
剛剛定睛看過去,嚴嘉恩只覺腦袋裏轟地一聲,臉色瞬間慘白,雙腿不住地顫抖,“連……連……”
連修彥一直在她身後不遠處,聽到她的聲音大步走來,看到她的臉色當即皺起眉頭。上次就是這樣,這次難道……他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那些古獸的石像眼睛竟然又閉上了!
“怎麽回事。”他駭然呢喃。
“連修彥,這些石像真的很奇怪。我懷疑它們後面有機關。之前明銘跟我說起過古鎮的傳說,當年這個古鎮是為了守護一個人才建造的,還說朱家的祖先遺訓,必須世世代代地守護此人。我還問他,難道這個人長生不老麽,他說他也不知道。你說,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什麽藥物能夠讓人長生不老,那個人會不會就躲在這些石像後面?”
連修彥揉揉她的頭發,無奈道:“神話小說是不是看多了?哪有什麽長生不老。”
“那你告訴我,金字塔是怎麽建成的?百慕大三角之謎又是怎麽回事?”
-L-
☆、016章 :啞巴狗
我們身處的世界本身就很神秘,從古到今多少人類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成了千古之謎。你能說因為那些東西反科學就不相信了?別忘了,它們是真實存在的。
誰能保證我們現在的社會就是發展進程最頂端的時候?過去很神奇,我們根本就無法判定那個時代的人們文明會發展到什麽地步。現在不還是有苗族麽?苗族人擅長的蠱術,能用科學解答麽?
“連修彥,我不是說相信真的長生不老這種藥,我的意思是,我們目前既然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能放過任何可能性。要不,你陪我去找找朱峰吧,問問他知不知道當年老族長帶着人到石像這裏,到底發現了什麽。”
“嗯。”
……
他們回到朱家,其他人也在二十分鐘內趕了回來,大家都沒有帶回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嚴嘉恩把石像的事情都跟他們說了,唐珊珊聽完吓得臉色慘白,躲在邢傑後面,只露出一只充滿恐懼的眼睛。
“這個……不會有鬼吧?”
鄧橙橙無語地看向她:“大姐你沒事吧?咱們是警察,你竟然相信那些鬼神之說?”
“那你說為什麽石像的眼睛會睜開?”
“我覺得嘉恩猜的想法很靠譜,說不定石像後面就是有機關。”
正說着的時候,夏季帶着朱峰走了進來,朱峰一看到嚴嘉恩立刻緊張地問道:“聽說你又看到石像的眼睛睜開了?真的假的?沒有看花眼麽?”
“沒有。”嚴嘉恩肯定地說道:“朱峰,我們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上一次石像眼睛睜開時,你爺爺到底在那裏發現了什麽,這件事會成為我們破案的重要線索。”
朱峰皺着眉,腳跟不着痕跡地往後挪了挪,這是下意識排斥的表現。
“你們……怎麽知道石像之前睜眼過?”
“額。”糟糕,把這件事忘了。嚴嘉恩本能地看向連修彥,還沒等她說什麽,朱峰就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他冷冷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一定是靈兒那個丫頭告訴連教授的。”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爺爺說必須要把這件事忘掉,沒想到靈兒她……”朱峰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權衡什麽。
嚴嘉恩也不強迫他,只道:“這樣吧,你跟我們一起再去趟山洞。這幾天不比平常日子,石像一會兒睜眼一會兒閉眼,我想如果你們鎮上的人知道,恐怕要出大事吧。”
朱峰思忖片刻,最後答應跟他們過去。
到了山洞,嚴嘉恩直接帶着朱峰來到古獸石像前,确實如她所說,古獸睜開了渾濁幽暗的雙眼,死氣沉沉地瞪着他們這些人類。“咦?”嚴嘉恩突然發出一絲聲響,然後拉着連修彥到其中一尊石像底下:“連教授,幫忙!我要上去看看它的眼睛!”
連教授沒有任何言語,直接蹲下身抱住她的雙腿,将她舉了起來。
纖細的手指一下就能觸碰到那些石像的面部,嚴嘉恩又說:“再往前一點!”
連教授依言往前走了一小步,只聽她道:“停!”
嚴嘉恩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尊石像,它跟其他幾尊一樣都是睜着眼的,可是它眼部的顏色跟其他的石像又不太像,從下面仰頭看的時候,明顯比它旁邊的石像眼睛顏色要深一些。
“這是什麽?”嚴嘉恩伸手摸了摸石像的眼睛,指上的觸感很粘稠,而且一股很熟悉的刺鼻味道幾乎同時進入她的鼻腔。把手指放到火把處去看,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是血!”唐珊珊驚叫一聲。
緊接着鄧橙橙又發出一聲尖叫:“啊——鬼——”
嚴嘉恩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只見她面前的這尊石像肩膀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頭,人頭頭發特別長,将臉部完全蓋住。嚴嘉恩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連教授趕緊把她放下來,同時,那顆人頭嗖一下消失了。
“快追!”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幾個男人登時追了出去。
連教授抱着嚴嘉恩,見她小臉兒一片煞白,別提多心疼。“我帶你回去……”
“不行,我也要去!”她好像沒聽到他的話,推開連教授就朝外面跑去。
先行去追的梁宇項羽和朱峰,追到了山洞後面,但是沒有一點蹤跡。昨天夜裏剛剛下過雨,地上還比較泥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山洞後方除了他們跑來時的腳印,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難不成……真是鬼?”朱峰的臉色非常難看。
“什麽鬼不鬼的,大白天哪兒來的鬼。”項羽瞪他一眼,走上前就看地上的痕跡。“梁局,你看這些腳印就是剛才咱們踩的,是三個人。這個地方就這麽大,咱們來回追了好幾遍,難道那個人會飛?”
“這個人肯定不會飛,只是用了某種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方法,擺脫了我們的追捕。”
“那現在怎麽辦?”
梁宇沉了口氣,看向朱峰:“你現在必須把你爺爺當年在石像後面發生了什麽告訴我們,不然我們無法再繼續往下調查。”開什麽玩笑,這種事越調查越詭異,就算是人幹的,在鎮上人眼裏也會是鬼做的,那還要他們這些警察幹什麽。
“我……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嚴嘉恩她們跟了上來,梁宇對她們搖搖頭,看向朱峰:“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阿木。他跟爺爺的關系跟我一樣親,爺爺一直覺得我還沒長大,所以這種事一定會告訴阿木哥的。”
……
阿木後腦的傷沒有大礙,他很快就帶着人出去尋找朱厚壽。剛進大門就聽下面人說朱峰在找他,又連忙趕到主院。看到嚴嘉恩他們也在,以為是找到了族長,緊聲問道:“是不是找到族長了?”
朱峰搖搖頭,把今天的情況大致跟他說了一下,阿木聽完眉頭緊鎖,看表情一定是知道什麽,但就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告訴這些人。
“阿木哥,今天的情況真是太詭異了,你就告訴他們吧,他們要是能快點找到兇手,也能避免爺爺受傷害啊。”
阿木嘆了口氣:“我不是不告訴你們,只是……我知道的東西也很少。族長并沒有跟我說很細,我只知道……那些石像後面似乎藏着什麽秘密,但是這個秘密不能被打開,而且石像的機關只有族長一個人知道。所以,就算你們過去找線索,也是徒勞。”
這麽說,石像後面肯定有機關,只是這機關既然只有族長知道,那剛才那個人又是怎樣出現和消失的呢?
“梁局。”夏季在這時開口,看着大家夥,猶豫了一下才說:“這個古鎮和這件案子都太奇怪了,我覺得咱們不能用尋常的推理方式去破案,既然古鎮奇怪,那咱們也用點稀奇的法子來試試好不?”
大家都看向他,夏季故作神秘地笑笑,拉過朱峰耳語一陣,朱峰聽完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鄧橙橙沒好氣地看着他;“什麽法子啊還神神秘秘的,難道我們還不能知道?”
“等朱峰回來,你們就知道我想做什麽了。不過……”他看着梁宇,又說:“梁局,事先說好,這只是一個下下策,但凡我們現在有一點關于兇手的線索,我都不會提出來。所以,你可千萬不能給我處分哈!”
梁宇無奈地瞪他:“只要你這個辦法能破案,回去我特批給你一筆獎金!”
“哈哈!多謝梁局!”夏季做了個古人抱拳彎腰的姿勢,逗得大家一陣樂。
白鷺沒有笑,她擰眉看着連修彥,淡淡地問道:“那個一直跟着你的神女呢?好長時間沒看到她。”
“……”
說起靈兒,衆人這才意識到什麽。鄧橙橙和嚴嘉恩對視一眼,好像從昨天她們跟靈兒說完話之後,她就再也沒出現過。“糟了!我以為她是鬧着玩的,難道她真的去哪兒找她爺爺了?”
“怎麽回事?”
鄧橙橙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梁宇惱火地看着連修彥的方向,又氣又無奈:“我說連教授,你怎麽回事?神女不是一直在你身邊麽,她沒出現你都沒意識到?”
連修彥沒吭聲,臉色有些陰沉。這件事是他疏忽了,光想照看嚴嘉恩,倒把那個吵人的女人給忘了。
嚴嘉恩心裏過意不去,“等朱峰回來了,我跟橙橙馬上去找她。”
正說着,朱峰牽着一只黑色的小土狗走了過來。小土狗黑色的毛跟雜草一樣幹枯,後面還有只斷腿只用皮連在一起,裏面斷裂的骨頭隐約可見。
“夏季,你要的黑狗。”
夏季笑了笑,蹲下身摸了摸小土狗的頭,小土狗沖他歡快的搖着尾巴,也不叫,也不躲,似乎很喜歡跟他親近。
“沒想到還真能找到一只!”夏季将小狗抱起來,樣子雖然很髒,但是它的眼眸分外明亮,萌萌的特別招人喜歡。
唐珊珊逗了逗它,小土狗還是沒叫,不管人對它做什麽,它都會搖尾巴顯得很歡喜。
“這是只啞巴狗。”
-L-
☆、017章 :兇畫應驗
“啞巴狗?”衆人都不解地看着夏季。
夏季抱着小狗一邊逗弄它一邊說:“白貓黑狗,都是可以看到人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我是想,咱們現在反正也沒有線索,不如就瞎貓碰死耗子,試一試這個方法。”
鄧橙橙差一點又踹過一腳去。“夏季,你腦子沒事吧?你想讓這只小狗幫咱們抓……兇手?”
夏季側身一下就躲開了,他瞪着她:“我剛才聲明過,這是下下策,剛才咱們在山洞那看到的那個……也不知是人是鬼,這個古鎮又這麽邪門,萬一真有鬼魂作祟,咱們有小黑狗在,能方便很多呢。”
鄧橙橙一臉無可救藥地看着他;“沒救了,沒救了……”
朱峰在旁邊補充道:“這只小土狗是我們鎮上唯一一只黑色土狗,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反正我小時候就能看到它在街上找吃的,算是個流浪狗吧,腿也是因為偷吃東西被人打折的。夏季說,啞巴狗會通靈,我就想到它了。”
按理說,警察是不應該相信這種封建迷信,什麽鬼魂啊已經被科學家解釋過,那是人類大腦釋放出的一種腦電波磁場,但是這個古鎮确實很古怪,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了。
“這樣,讓阿木帶着鎮上人去找神女,咱們幾個跟着這只小狗去看看,它能不能找到些什麽。”
……
小土狗一點都不怕生,不管是誰抱它逗弄它,它都睜着那雙明亮的眼睛萌萌的看着,還會友好地搖尾巴。很短的時間內,它就跟調查組這些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哎,好好的小狗偏要打斷人家的腿,多可憐啊,下手那人也太沒同情心了。”鄧橙橙看着小土狗,一副要哭的樣子。
嚴嘉恩揉揉小狗的腦袋,小狗立刻對她伸出舌頭哈赤哈赤的,她笑了笑:“但是我覺得這只小狗很神奇,朱峰說小時候就見這只狗在街上覓食,都這麽多年了它還沒死,身上除了腿斷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它啊,一定很喜歡這裏不舍得離開。”
幾個人一路針對小狗說着話,到了山下,夏季把小狗放下來,“去吧,幫我們找到兇手!”
小狗好像是知道他在說什麽,搖着尾巴看他幾秒,然後就低下頭去嗅地上的味道。聞了一會兒,忽然朝着山上一瘸一瘸地跑去。
小土狗跑的并不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低頭再嗅一嗅,跟着它,慢慢地走進山裏。
“咱們應該讓朱峰一起跟來的。”
他們現在身處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這座山好像所有地方都一樣,除了山洞附近,根本看不出什麽不同。
又往裏面不知走了多遠,左拐右拐終于來到一片相對空曠的土地上。
“這裏什麽都沒有呀。”唐珊珊張望着周圍,嘀咕了一聲。
“不好!”梁宇突然大叫一聲,指着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快走!”只見他手指指向的地方,那裏面冒着滾滾黑煙,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趕忙朝那邊跑去。
嚴嘉恩和連修彥在最後,她盯着那處濃煙,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連修彥,你還記得畫上畫的,神女怎麽死的麽?”
連修彥陰郁着臉,很明顯也想到了什麽。
那是一處破舊殘敗的小木屋,門只有一半,房頂上堆滿厚厚的稻草,濃濃的黑煙正是從這裏飄到上空的。
“該死,這裏都是易燃品!”
幾個男性不約而同地沖進去,裏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但從濃煙的情況來看,如果靈兒真的在這裏,恐怕兇多吉少。
“我靠,這特麽是什麽鬼東西!”項羽咒罵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嚴嘉恩滿臉急切,她幾次想沖進去都被鄧橙橙拉住。“你不要命啦!有他們在,你就別進去搗亂了!”
過了一會兒,夏季先捂着嘴跑了出來,嚴嘉恩上前看他:“怎麽樣,人呢?”
夏季一邊不停咳嗽一邊指着裏面,這時項羽抱着靈兒從裏面跑了出來,後面跟着梁宇連修彥和邢傑。幾個男人身上都很狼狽,像在大火裏打了一架似的。
……
“二叔伯,靈兒怎麽樣?”
被朱峰稱作二叔伯的人,正是朱家的醫生朱醫德,名字是長大以後自己改的,為的就是告訴自己時刻不忘自己做醫生的德行。“不行了……”朱醫德搖搖頭:“可憐的孩子,哎。”
朱峰不敢置信地瞠大眼,怎麽會?真的就這麽死了?
神女像是兇畫中預言的那樣,面容安詳的死在一片大火中。
阿木找梁宇問了細節,旁邊還有幾位族裏的長老,當他們聽到神女的屍體是在山裏一個不知名的木屋裏發現時,臉色全都變了。
“你你你……你說的那個木屋,是不是很破舊,門只有半扇?!”朱老四顫抖着聲音問道。
梁宇點點頭,嚴嘉恩坐在一邊細心觀察每個人的面部表情。現在看來,那間木屋的存在似乎觸及到他們最驚恐的東西,可惜她沒能進去,不然一定會好好看看。
“報應報應……是報應啊!”朱老四驚白了臉,嘴裏不住地說着。
其他幾位長老跟他的反應一樣。阿木疑惑地看着朱老四:“四叔伯,怎麽了?我怎麽沒有見過他們說的那個木屋?”之前放着兇畫的地方,現在又冒出一個木屋。他忽然覺得這座山怎麽這樣的陌生。
幾位長老眼中都閃爍着忌憚之色,都顯出對這間木屋諱莫如深的樣子。
過了幾分鐘,朱老四讓阿木進去把朱峰叫了出來,然後看着嚴嘉恩一行人,凝聲道:“請你們幾位跟我來吧。這件事……是我們族裏的一個秘密。”
又是秘密!
嚴嘉恩只覺一陣頭大!這個兇手做了這一系列的行為,又殺人又放火,難道目的只是為了一步步地揭開古鎮所有的秘密?
……
朱老四是朱厚壽的堂弟,從祖上也算是族長直系。所以他也住在老宅裏,只不過位置相對偏僻一些。
老六一路上唉聲嘆氣,這神女不明不白的死了,朱雀大神會不會生氣找古鎮的麻煩?其他幾位長老聽着他的自言自語都沒吭聲,但臉色都非常不好。
“幾位,請坐吧。”
跟他們來的只有嚴嘉恩、連修彥和梁宇,等他們落座後,朱老四嘆了口氣,看着阿木說:“你還小,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媽媽年紀都不大,那片區域之前請了高人做法,一般人都找不到那裏。”
阿木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哎,那是民國時期的事兒了,發生的時候我和這幾個老家夥也是個小屁孩兒。”
……
明銘來到朱家老宅的門前,看到管家神情悲痛地站在那裏,走上前奇怪地看他:“管家,怎麽了?嚴警官他們在裏面嗎?”
管家看到明銘,老淚當即就落了下來,把明銘吓了一跳。
“怎麽了?”
“靈兒……靈兒她……”
明銘心裏咯噔一聲,關于那幾幅兇畫他有所耳聞,難道……“管家,靈兒怎麽了?”
“……死了……死了!被人發現死在大火燃燒的木屋裏!”管家哀傷地看着明銘:“孩子,靈兒是咱們古鎮的神女啊!那個兇手太可惡了,連神女都不放過,她才十六歲!她……”
明銘的眼前閃現過以前的日子,那時候靈兒還小,總是和一群小孩兒一起跟在他身後叽叽喳喳,他去哪兒她們都跟着,靈兒自小就是神女,但她調皮可愛一點神女的樣子都沒有,倒是讓其他的小夥伴都非常喜歡她。
“您……您別太難過了。我相信那個兇手得意不了多久的!有嚴警官他們在……”說着,他忽然想到什麽,急急地問道:“族長呢?老族長找到了嗎?”
管家搖搖頭,他在朱家做了一輩子管家,這段時間朱家的變故讓他難受的不想說話。
明銘安撫好管家自己走了進去,靈兒的房間外或站或坐着很多朱家人。他找了找,在靠門口的位置才看到調查組的人。
是夏季和鄧橙橙。
“你好,請問嚴……”
“噓,別說話,我在畫畫。”夏季的眼睛都沒離開畫紙,他正在擰眉用鉛筆畫着什麽。當時情況太危機,項羽他們負責找靈兒,他就抓緊所有時間将木屋裏的情形記了個七七八八。
-L-
☆、018章 :民國詭事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間木屋裏有個讓他們駭然的東西,當時項羽看到還罵了一聲。
“這是什麽東西?”鄧橙橙驚愕地看着畫中的那個長條狀的物體。
夏季想到當時看到的場景,漸漸的驚得一身冷汗。
“這個……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棺……棺材!”
……
民國初期,國家的動蕩也影響着這片寧靜的土地。在古鎮往東五十裏左右的地方,有個當地的少數民族寨子,朱老四說他也不知道那個寨子屬于哪個民族,因為他們那時候太小,大人從不讓他們離開古鎮。
那個寨子很小,還沒有鳳凰古鎮大,但是裏面的人都非常厲害,他們精通各種蠱術,每年都會跟古鎮有一些來往。當時的朱家族長是朱厚壽的太爺爺,那位族長脾氣和善,跟寨子裏的首領關系相處的很融洽,當時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寨子首領。
一切都很和諧美好,但是突然有一天,族長被人發現死在房間裏,所有族人都感到愕然!但是他們找不到兇手,後來寨子裏的首領帶着他的人,把所有可能殺害族長的人都帶走了,三天之後送回了那些人的屍體。
朱老四說:“我們族裏有自己的規矩,可那首領私自處死了我們的人,我父親當年特別憤怒,他想去找首領算賬,可走到半路就被很多很多的蠱蟲襲擊,不過我父親他們并沒有受傷。那個時候,族裏的長老就提議讓我父親算了,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蟲子太厲害,當時族裏一片大亂,必須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因為太爺爺死的蹊跷,屍體放在祠堂的時候老有人夜裏聽到裏面傳來動靜,我父親和朱厚壽的父親就一起站了出來,不過那個時候也只有朱厚壽的父親敢在裏面守夜……”
就這麽人心惶惶地到了老族長頭七。他們這個古鎮對于意外身死的老人頭七特別重視,因為他們認為頭七這天,老人家的魂魄會回來找害死他的人報仇。那個時候古鎮的人口還沒有現在這麽多,朱厚壽的父親就提議大家都聚在朱家,到了時間老族長的魂魄來找人,就看哪個人不對勁,那他就是兇手。
朱老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此刻他的眼眸徒然睜大,面色流露出一絲恐懼。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們大家都守在祠堂裏等着送太爺爺最後一程。就在夜裏十二點整,太爺爺的棺材忽然劇烈動了好幾下,我們知道這是太爺爺的魂魄回來了!他要找殺他的人報仇了!所以大家一邊很害怕,一邊又要睜大眼睛找兇手。就在這個時候,棺材又動了!我站在我父親身邊,離着棺材距離比較近,就看到那副棺材竟然慢慢地自己擡起來離開了地面!”
嚴嘉恩好幾次都想叫停!這是在說鬼故事麽?但她忍住了,朱家長老說的這件事肯定跟那個木屋有關。
“那副棺材就這麽慢慢地,就像下面安裝了轱辘一樣,慢慢地在我們面前一點點移出祠堂。大家都不敢說話,只有我父親和朱厚壽的父親膽子大,他們跟了上去,我也偷偷跟在後面。棺材就這麽緩慢地移動,朝着山上移去……”
很多人都說太爺爺這次回魂不對勁,因為沒有人回魂連棺材都會移動的,而且這棺材是要去哪兒?
最後,這棺材停在了朱雀大神的山洞外面,整整一夜,再也沒有移動過。
說到這裏,朱老四頓了頓,似乎不願再繼續往下說,朱老六瞪了他一眼:“我就煩你這樣的人,每次把話說一半!要麽你就別說!”
朱老四沒心情跟他鬥嘴,靜了三秒鐘才看向梁宇,“我知道你是大官,是京裏的領導,我們這小鎮很多東西都是拿不上臺面的,我要是說了,你們可別把我們都抓走啊!”
梁宇笑了笑:“不會。幾位長老盡可放心。我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對你們古鎮以前的事不會插手。”
“好好好。”朱老四連着點頭,緩了口氣,繼續說:“當時鎮裏的人都驚慌無措,這種情況自我們古鎮建成之日起就沒發生過。再加上死的人又是我們的族長,事情就更嚴峻。後來,我父親他們開會想辦法,總不能讓棺材就這麽停在山洞外面。奇怪的事,就在這段時間發生了……”
因為那棺材是自己‘走’到山洞外,很多老人就覺得老族長肯定有什麽心願沒有達成,鎮上的年輕人又不敢把棺材擡回去,大家都聚在一起商量着怎麽辦。就在老族長頭七的第三天,只要是朱家的人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裏的老族長在跟他們哭訴地下孤獨,讓他們……給他找個伴兒下去陪他。
朱老六這時插話進來。“當時我們幾個孩子不懂太爺爺的意思,但是我們父輩那些人都懂,而且那種事也不是沒幹過。可當時有個棘手的情況,我們鎮上并沒有跟太爺爺八字相合的‘伴兒’,族裏跟太爺爺那一輩的長老提議,找不到合适人選,那就只能請神女幫忙……”
“等一下。”嚴嘉恩頭腦一時沒跟上,“我不太明白你們的意思,老族長托夢給你們說孤獨,想要個‘伴兒’,這個‘伴兒’你們打算怎麽給他?”
“陰婚。”一直沉默的連教授冷冷吐出兩個字。
嚴嘉恩驚訝地看着他:“陰、陰婚?!”
朱老四苦笑了聲:“是的,這位警官說的沒錯。我們太爺爺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們給他配個陰婚。我知道你們現在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當時的情況下,配陰婚是唯一可以送走太爺爺的方法。”
嚴嘉恩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她對這事可以理解。中國很多的偏僻農村,直到現在還有給死去的親人配陰婚的說法,很多村子都會莫名其妙的丢女屍,大部分就是這個原因。
“在鎮上找了很久,但是一個跟太爺爺八字相合的女人都沒有。”朱老六說道:“最後沒辦法,眼看着那棺材就停在山洞外,又沒人敢碰,最後只能請當時的神女幫忙……”
“你們不會是……”
“對。我們要将神女和太爺爺配陰婚。當時的情況真的是逼不得已,我們幾個都把神女當做親姐姐看待,送她去找太爺爺誰心裏都不好受,但是沒有辦法啊!神女那個時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