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27)

了眼簾。嘴角微微勾起。

無論她如今心裏如何想。但終究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掌櫃的,一碗米粥。”

來人了。

苗翠花立刻将一腦袋的雜念趕出腦海,揚起笑臉問:“米粥單買一文錢兩碗。只要買餅就送一碗米粥,買三碗豆沫也送一碗米粥,你還要點啥不?”

唔……這人瞧上去,好像不是來吃飯的啊。

果然。那人撇嘴道:“我就要一碗米粥,什麽餅什麽豆沫的都不要。趕緊的,多了不要緊,找錢。”

說完,他丢了一枚銅板到桌上。

那銅板在桌上蹦蹦噠噠停了下來。無比可愛的看着大家。

苗翠花無法克制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這盛朝最低的貨幣單位就是文了,你拿一文錢。讓我找你啥?這就跟在現代一分錢兩個糖豆,你非要買一個糖豆。逼人把那一分錢掰成兩半一樣。

這根本就是來找茬的。

白蔹眉頭微皺,上前幾步,擋住不知該如何應對的趙興隆,笑道:“這位兄臺,你的錢給太多了,小店找不開。”

“找不開?”那人嗤笑一聲,伸手在這店裏胡亂的指,“你們開這麽一家店,連一文錢都找不開?”

店裏有正在吃飯的客人,此刻都小心低下了頭去,所有的人都在安安靜靜的吃飯。

白蔹搖頭:“确實找不開,若是方便的話,兄臺不如教一教在下,該如何将一文錢找出一半來。”

苗翠花輕輕磨牙,這個嘴歪眼斜頭大脖子粗的男人應該是這條街上的小混混,就是看她這店新開業,專門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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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本也算稀松平常,若是會做事的,好言好語的哄勸了走,順便以後人家來時,甜言蜜語的送上熱餅熱飯,也就消停了。可苗翠花雖然心知如此,但她偏不。

憑什麽她辛辛苦苦做的飯,要白送給這些牲口?

說牲口都委屈了人家貨真價實的牲口,好歹牲口還能拉車推磨呢,這種人活着糟蹋糧食死了糟蹋土地,不死不活的糟蹋空氣。

那頭牲口已經惡狠狠的瞪住了白蔹:“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的老師說我天資聰慧。”白蔹一笑,“我想,我應該不傻。”

正是不傻,才不會去助長這種人的氣焰。

“哎呦呵,你想說你是天才?”牲口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笑了一陣子才說,“你要是真聰明,還能讓你爹給趕出來?哈,堂堂的白家少爺,家裏開了好幾家醫館,現在可好,成了開小飯館兒的了。”

苗翠花嘟了下嘴,她就知道得有人拿這個說事兒。

她開飯館,那是一個小攤販的閨女發達了,租了店面開店了,白蔹開飯館,那是一個連鎖醫藥企業的少東家堕落了,淪落到跟人合夥開飯館。

等到牲口笑夠了,白蔹才淡笑着說:“人各有志,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少他媽廢話,你就說打算怎麽辦吧!”牲口不耐煩了,他早就打聽過,這個小店的東家就是這個姓白的小子,還有那個前段日子總在街上賣飯的姓苗的小丫頭。想也知道,指定是姓白的小子被趕出家門以後帶了點錢出來,跟着小丫頭片子勾搭上了開了家飯館。

“這……”白蔹為難的回頭看了眼苗翠花,搖頭笑道,“兄臺恕罪,小店實在找不開你的錢。”

苗翠花把攤好的煎餅遞給花沐蘭,讓花沐蘭給客人送去,自己則是關了火,站在那裏看白蓮花表演了。

她倒想看看,這小子究竟打算怎麽應付。

實話說,如果她不是背後有羊咩咩那麽一座大山,或許她會為了保全自己而息事寧人。但如今她既然能不低着個頭,那……為毛要低頭呢?非要等到所有人都當她好欺負,輪着班的來消遣她,然後積累怨氣最後大爆發?

喵的,這是那些聖母白蓮花女主們喜歡做的事情吧——我是善良的,我是要與人為善的,所以我一直在忍,我爆發報複也都是被你們逼的。

反正都是要爆發,那前邊還受那麽多氣幹嘛,不是自找苦吃麽。

那邊,牲口已經快要爆發了。

“兄臺,天氣燥熱,難免心浮氣躁,小弟建議你可以用冰糖炖梨煮來喝一下。”白蔹臉上仍舊是不變的淺淡笑容。

苗翠花深有體會,這笑容在常人眼中是又和氣又好看,但在特地人士眼中,簡直能把人氣抽。

比如現在的這頭牲口。

“好,你有種!”用手指狠狠的指了下白蔹,牲口冷笑着威脅道,“我勸你這幾天最好小心點兒,別走到街上就被人給砸死。”

白蔹眉頭一挑,叫住正要扭頭就走的牲口,很溫和的說:“多謝兄臺提醒,不過,小弟也要提醒兄臺一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跟身後的趙興隆輕聲說了一句,回過頭來,繼續說完,“兄臺走在路上也要小心着些,不要自己摔傷撞傷。實在不想這麽說,可在下說話一向是挺準的,既然與兄臺有這一面之緣,就不能不放任這等事情發生。”

“你敢威脅我?”牲口狠狠的盯住了白蔹。

“不,”白蔹搖頭,“只是提醒,善意的提醒。”

“那我多謝你提醒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沖自己傻笑的苗翠花,牲口轉身就走。L

ps:感謝精靈@公主@殿下童鞋的打賞~

☆、150 金瘡藥打折處理

看那頭牲口氣沖沖的出了門,苗翠花才沖白蔹一擺手:“你啥時候會算命了?”

還你說話一向挺準呢,那你直接說那頭牲口……

“啊!”

這叫聲聽起來,怎麽像是剛剛那頭牲口啊。

苗翠花睜圓了眼睛,話說,她這吐槽還沒完呢,白蓮花的詛咒真就實現了?

面對苗翠花詫異詢問的目光,白蔹笑笑:“所以,我才善意的提醒他。”

懶得吐槽這朵內裏烏漆墨黑的白蓮花了,苗翠花扯塊抹布擦擦手,就繞出了案板跑到了門口。

門口左手邊,趴着一頭牲口。

一頭抱着自己的小腿哼哼唧唧的牲口。

趙興隆正拖着個垃圾桶站在路邊。

苗翠花直接問他:“咋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剛剛出來倒垃圾呢,回頭就聽見他嗷了一聲趴這兒了。”看着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牲口,趙興隆撓撓頭,又搖搖頭,“誰知道他是怎麽回事兒,我還是先把垃圾倒了去吧。”

說完,他拖着垃圾桶走了。

平白無故的,又不是手腳殘疾,怎麽會說摔倒就摔倒?苗翠花将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白蔹。

這小子肯定知道緣故,剛才在店裏時,不還跟興隆嘀咕了什麽的麽,指定是在冒壞水呢。

然而,人家白蔹卻似沒留意到苗翠花的目光一般,走過去幾步,在那頭牲口面前蹲下,很小心的問:“兄臺,你還好吧?小弟這裏有上好的金瘡藥。”

“滾……疼死老子了……”牲口疼得直冒冷汗。

他就納悶了。剛才氣哼哼的出了門,他也沒看腳下,不知道踩了哪裏,猛的一滑,沒站穩摔倒滾了幾下,結果腿下邊好像有塊石頭,小腿正好磕在了上頭。

真是倒黴到家了。

疼了好一陣子。他才咬着牙強忍着疼痛擡起頭來。自己已經離那翠花上酸菜的飯館有幾步遠了。

自己出門走路摔倒了,又不在店裏,總不能賴到那鋪子上頭去吧。

白蔹仍舊一臉的體貼:“兄臺。你真的不要緊麽?小弟的金瘡藥都是精心配置的,十文錢一瓶。說起來,這還是看在咱們有一面之緣的份上,否則。賣與外人,定要十五文才可。”

牲口很想再回白蔹一個“滾”。可他卻發現,他需要這瓶金瘡藥!

親,受傷了嗎?

親,需要幫助嗎?

親。金瘡藥一瓶只需十文錢。

是的,十文錢,十文錢你就能把一瓶原價十五文的金瘡藥帶回家!不論是你手傷了腳傷了腿傷了還是胳膊傷了。只要你有傷口,你就用得上它!活動只做一天。過了今天,立刻恢複原價,親,你還在猶豫什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先到先得,售完為止!

苗翠花低頭看着牲口的小腿。

不光她,跟出來的花沐蘭,倒垃圾回來的趙興隆,以及附近走過的路人,全都看着他的腿。

他腿上那條灰不溜丢的褲子撕開了一條口子,已經被暗紅色的血浸透了,顯然,腿上的傷不輕。

旁邊,是一塊略顯尖銳的磚頭,顯然這倒黴鬼的腿是正正好磕在那尖兒上了。

牲口疼得滿頭汗,咬牙切齒的瞪向了白蔹:“還不給我上藥!”

白蔹為難的一攤手:“兄臺,小弟這藥也是花錢配的……”

“老子給你錢!”

牲口覺得,自己的腿比十文錢更要緊。

“小弟瞧你這傷勢不輕,只怕還要用紗布的,這紗布要兩文錢一卷……”

“給你錢!”

将錢遞給了苗翠花收着,白蔹溫和一笑,對花沐蘭道:“去打盆水來。”

清洗,上藥,包紮。

看完白蔹那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苗翠花忍不住想要感慨,這動作簡直美哭了好嗎。每一個步驟都不急不慢,手起手落間簡直渾然天成,不像是給人包紮傷口,倒像是在雕刻藝術品一般。

再看那頭牲口的小腿,已經清洗的幹幹淨淨,用純白紗布整齊的包裹起來了。

“白蓮花,你的醫術還真沒白學。”苗翠花抓緊了手裏的那十二個銅板。

美觀倒還是其次,主要是,開個飯店還能賺藥錢,一舉兩得啊。

牲口摸了摸已經包紮好了的小腿,對上笑盈盈的白蔹,也只能狠狠的一咬牙:“算你有良心,給我等着!”

媽的,真是倒黴,走個路也能摔一跤。

白蔹搖頭輕笑,兄臺慢走,可不要再摔了。

摔倒在外面地上,除了怪自己,你還能怪誰呢?

顯然,苗翠花并不這麽想。

把客人都送走後,她略過了白蔹,直接問趙興隆:“剛剛到底是咋回事兒?”

趙興隆撓頭幹笑:“啥咋回事兒?不就是……不就是他摔趴下了嘛……”

“喲,你才給我幹幾天活,就敢糊弄我了?”苗翠花斜着眼看他,“你是翅膀硬了,想出去單幹了是吧?”

“掌櫃的……我哪兒敢呢。”一邊說着,趙興隆一邊往白蔹那邊使眼色。

可人家白蔹正在低頭清賬,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邊有人在求救。

好吧,白哥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

所以,牲口摔得那叫一個冤。

腳底下踩了一攤油,能不滑倒麽?如果是急匆匆的向前走,滑倒時自然是向前趴的,趴倒的方向,左邊是臺階,人一定是下意識的向右邊傾斜。

所以,當右邊有一塊尖朝上的磚頭,而人又沒有留意到的時候,腿砸在上頭也是順理成章的了。

“白哥說,把那磚擱在右邊一步向前兩步的位置,就行了。”趙興隆老老實實的交代完了一切,讨好的看着苗翠花,“掌櫃的,這可都是白哥讓我幹的。”

白蔹好像才聽見那邊是在讨論自己一般,擡頭笑道:“不會傷到骨頭的,我有分寸。”

苗翠花聽得只想翻白眼,這朵白蓮花果然夠陰險,連人家往哪邊摔,能摔多遠都算準了,就等着推銷他那瓶金瘡藥的吧。

喵的,怪不得自稱是專精外傷。

“他是消停的回家養傷去了,不過我估計,還是會有下次。”苗翠花輕撓着下巴,眉頭微微皺起,難道要出動咩咩麽。

可是,只是對付幾個地痞流氓而已,出動咩咩是不是殺雞用了宰牛刀?

不,宰羊刀。

“若是有下次的話,看來,我的金瘡藥需要再多配幾瓶才是。”白蔹笑笑,手指飛快的撥動着算盤,“這十二文,裏面有七文的成本,淨賺五文,另外,他丢在桌上的那一文錢沒有收回,算是賺了六文……”L

☆、151 打秋風的又來了

苗翠花還在琢磨該怎麽應付接下來的可能會出現的牲口二號,三號,四號乃至n號,可第二天,她卻發現,已經有人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苗翠花是吧?”

這一看就是家丁打扮的男人進門就喊。

“聽說你這裏的餅不錯,以後隔天做兩個送學政楊大人府上去。”

學政楊大人?苗翠花眨巴眨巴眼,想了半天,開口道:“要煎餅還是羊油餅?”那位楊大人,不就是盜用了她名句的那位麽,就沖這個,快遞費也得多收幾文啊。

這個,大人倒是沒交代呢。那家丁想了想,索性一揮手道:“随便,一樣兩個好了。”反正也不值幾個錢。

真是怪了,大人他是怎麽知道這家新開的鋪子的?

他是怎麽知道的?楊齊倒想不知道呢,可那位都特地坐到他的面前來了,他還能不知道?

而且,人家張嘴第一句話就是:“三兄弟,我跟人合開了間鋪子。”

鋪子?我的爺,你又冒出什麽鬼主意了。

“雖說平日裏用不着我來操心,不過,想想或許會有什麽人不長眼睛的去壞我鋪子的生意,所以,我得求你點事兒。”

有什麽話直說不行麽,你是什麽人,用得着來求我?

“其實也沒啥,你常使喚倆人去那裏走走,買兩樣東西就成。哦,順便得讓人知道,你楊大人愛吃他們家的東西。”

說來說去,就是給你那店找個靠山麽。說的也是,你是不能直接出頭。

所以,你就把人家給一腳踢出來了?

苗翠花的視線一時之間找不到焦點。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沒啥,就是想說,萬一他有政敵怎麽辦?”

她就說麽,怎麽有現成的靠山送上門來了,感情是這只咩辦的好事。

郜陽笑了笑:“他愛吃誰家的東西,難不成也要受人诟病?橫豎又不是白拿——你給他記賬了吧,若是白拿。那可損失不少呢。”

……你把人踢出來幹活。連工錢都沒有嗎童鞋?又想剪羊毛,又想羊兒不吃草有木有。

不過,苗翠花更好奇的是:“你怎麽知道會有人來找麻煩?”難不成羊咩咩在她這裏留了眼線。

“我成日在街上。什麽人什麽事不曾見過?”郜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斜對面的鋪子。

幾個地痞一樣嘴臉的男子正吊兒郎當的從裏面走出來。

所以,他是算準了新鋪子開業會有人來找茬麽。苗翠花挑了挑眉,她原本以為這頭羊只是個愛湊熱鬧的吃貨。如今看來,心裏的盤算還挺多。

恩。這樣也好,至少讓那些地痞們知道,她這店背後是靠着大官的。恩,楊大人。你盜用了我的句子,也該給我點版權費了。

看苗翠花笑得得意,郜陽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今日之事是我來操辦的。所以,記得在我紅利上記一筆……你說那叫什麽來着……哦。獎金。”

苗翠花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拉長了看郜陽:“你還缺那幾個錢?”

郜陽笑得更開心:“誰會嫌錢多?”

是啊,誰會嫌錢多呢。

苗翠花嘟起了嘴。

“楊公子,隔日給那位楊大人送餅,這路費是要算一算的。從這裏到東城,路程不算近,少說也要半個時辰來回,這半個時辰,店裏就缺了一人幹活,耽擱的活兒也要算一算……”一直低頭算賬的白蔹此刻擡起了頭,笑容滿面的說了起來。

算來算去,這路費比餅還貴。

“那麽,你看這路費是你來付呢,還是算在那位楊大人賬上?若是算到他賬上的話,你是不是先給他打個招呼?”

苗翠花用力點頭:“這路費得算,必須算!”白蓮花童鞋,你深刻印證了一句話——

不想當好賬房的廚子,不是好大夫。

不過,她沒想到,這位靠山帶來的除了平靜以外,竟然還有其他效果。

比如,這家店的東西真就這麽好吃,人家楊大人竟然專門讓人送到府上?

就沖着“楊大人”這三個字,跑來一嘗究竟的人可不是沒有,倒是省了好大一筆廣告費。

“也就一般般吧,楊大人怎麽就喜歡吃這種東西?”

苗翠花:“許是楊大人口味獨特。”

“味兒是挺不錯,頭次見有人用羊油烙餅哩。”

苗翠花:“你眼光真好。”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買楊大人的賬啊。

比如,苗家三賤客。

苗洪,苗安,苗成。

早在一個月前,苗翠花這鋪子還沒着落的時候,人家三位就來過一趟。不過,那趟是來找苗富貴的。可時間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從苗富貴手裏擠出來的那點兒錢早折騰光了,還得想法子弄點錢花花啊。

诶,聽說翠花那丫頭如今混好了,竟然租了鋪子開店呢,咱上那兒瞧瞧去?

說走咱就走,這三位全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張嘴的,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上城裏去逛逛呗。

站在“翠花上酸菜”的牌匾之下,苗成瞪着眼瞅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推了推身邊的苗安。

“安哥,那上頭寫的啥?我不認字兒。”

“嗐,說你笨你就不聰明,她一個開飯館的,上頭還能寫啥?肯定是苗翠花飯館,要不就是苗記包子鋪啥的。”

“行了,別廢話,我瞅見那丫頭,走,進去。”

瞧見門口來人,趙興隆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桌子招呼人坐下,笑嘻嘻的問:“我們這裏有豆沫米粥,羊油餅煎餅果子,三位來點啥?”

羊油餅這玩意兒,苗洪他們倒是見識過,可煎餅果子又是個啥東西?

相互對視了一眼,苗安索性說道:“什麽羊油餅啊煎餅的,一人來兩張,再一人來兩碗豆沫。”

矮油,飯量不小嘛。正在烙餅的苗翠花聞言挑了挑眉,随便瞄了一眼過去。

诶,不對勁啊。

她連忙擡頭又看過去,喵的,這不是那三只麽!

見興隆已經拿了碗準備盛飯了,她忙招呼道:“興隆,過來!”

趙興隆一愣,擱下碗走過去,小聲問:“咋了?”

“先別慌給他們盛飯,”她沖苗洪那邊努努嘴,“我老家親戚,來白吃飯的。”

聞言,趙興隆皺起了眉:“那咋辦?”

“這不正好給楊府送東西麽,讓你白哥應付去,我去給楊府送東西。他們要提起我,你們別理,說我就是一幹活的,不當家,他們吃多少,你們就給他們算多少,一個子兒也不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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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蘭姐兒衣錦還鄉

交代完一切,苗翠花還不放心,又交代了白蔹一遍。

“放心,定然不會放過哪怕一個銅板。”白蔹微微一笑,對苗翠花擺手道,“路上小心些。”

對于白蔹的保證,苗翠花還是比較放心的,提了熱騰騰的餅,她扭身從後門走了。

那邊,苗洪幾個說了一陣子,再擡頭去看桌案後邊,發現原本坐在那裏烙餅的人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那裏刷碗,頓時就愣了。

“人呢?”

苗安低頭一尋思,忍不住蹦出一句來:“不是瞧見咱來,就跑了吧?”

大哥,你倒是說,她為啥跑呢?

看看端上桌來的飯,他們幾個一合計,算啦,不管,先吃飯再說。

白蔹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着算盤。

苗翠花提着餅往東走,走着走着,她忍不住想要蹦跶幾步。

難得能出來溜達一趟啊。

她原本想着,開了店總比推着車子滿街跑輕松,可誰知不用風吹日曬了是真的,但每天守在店裏更無聊啊。

“妹的,啥時候才能做甩手掌櫃啊。”走了一路段,連續看到兩家以前熟悉的店已經換了新招牌,苗翠花忍不住感慨了。

想想現在勉強能烙出一張普通白餅的花沐蘭,她嘆了口氣,解脫的日子漫漫無期。也虧得這半上午的時候,除了苗家那三只以外,并沒有其他客人來,否則,她還是走不開。

要不要找個年齡稍微大點的幫工呢。哪怕是收個學徒工,專門來做餅,她也好累的時候能倒換一下,沐蘭那丫頭雖然能幹,可畢竟還是太小了。

“……翠花,翠花!”

直到背後那人一巴掌拍過來,苗翠花才恍然回神。

“死丫頭。叫你幾聲了。當聽不見啊?”龐春梅不爽的擰了苗翠花一把,“自打你開了店,成天忙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今兒咋有空跑出來了?”

“我這也不是跑出來玩,沒見我是給人送東西麽?”苗翠花晃晃手裏的油紙包,一手挽住了龐春梅的胳膊,“走。跟我送餅去。”

龐春梅了然:“給那個學政大人是吧?你這店還挺出名的哩,連當官的都專門吃你的餅。”

“額。這個……呵呵,呵呵。”苗翠花幹笑,我總不能說人家那是被逼着來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還有倆小工麽。咋自個兒跑出來送呢?”

“額,那個,嘿嘿。嘿嘿。”苗翠花繼續幹笑,我總不能跟你說我是在躲那三只吧。

“傻笑個啥。難看死了。”龐春梅白了苗翠花一眼,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一條今早剛出爐的新鮮八卦,如無意外,應該可以直接奪取來福胡同八卦版頭條的新聞,甚至能在西環街八卦版上占據一席之地。

就在今早,那位飛上了枝頭進了國公府的鳥兒——蘭姐兒,回來了。

當然,不是被趕回來的,而是人家衣錦還鄉了。

“啧啧,你是沒瞧見,那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連手指頭上都挂着倆金戒子,她也不怕墜得慌。”龐春梅不屑的呸了一口,“那下巴啊,再往上揚的話,倆眼可就只能望天了。”

這形容的也太貼切……腦補了下揚着下巴兩眼望天,滿頭珠翠遍身羅绮款款走來的蘭姐兒,苗翠花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倆人摟在一起笑了好一陣子才止住。

“行了,人家發達了,要是聽見你背後說這話,指定說你是嫉妒她呢。”

“我嫉妒她?”龐春梅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我嫉妒她幹啥,連個妾都算不上,就是個通房,連賣身契都給簽了。如今那位爺寵着她也就算了,要是不寵着她啊,人家少奶奶随便一甩手賣出去,她還能賴着不走?別說這了,就算是那位爺寵着她,她要是鬧得不像話了,上頭還有大大小小的長輩盯着呢,哪個不能讓她灰頭土臉的?”

苗翠花嗤笑一聲:“人家可想不到這一層上去,橫豎天塌了有她琪哥哥頂着呢。”想想那位城府極深的三少奶奶,她忍不住抿了下唇,估計那位就是撒開手不管,由着自己老公往死了寵小三吧。

到時,自然有看不順眼的。

不過,苗翠花沒想到的是,頭一個看不順眼的,卻是她。

拖着龐春梅陪自己把餅送到楊府,拿到了多于餅錢的跑腿費,她表示很滿意。

但這滿意只維持到回到自家門前。

本來,她一路上還在琢磨白蔹會怎麽送那三位滾蛋,可到了門口,她只想說——

“我靠!”

一只碗從裏頭飛出來,端端正正的砸碎在了她的腳下。

雪白的碎片無辜的望着她,用目光向她傾訴: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人謀害了,你要為我報仇啊。

“喵的,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把袖子一撸,苗翠花擡腳就進了門。

然後,她就愣住了。

這是什麽鬼?

她原本以為是苗家三賤客在撒潑呢,可進門一看,只有一個穿金戴銀的小婦人坐在那裏,冷着一張粉臉,而砸東西的,顯然是這小婦人的丫鬟。

……等等,這不是蘭姐兒麽?

不怪苗翠花一眼沒能認出來,誰讓蘭姐兒當初是做少女打扮,也沒帶過多少首飾呢,可如今倒好,真個跟龐春梅說的那樣,滿頭滿手的都是首飾,也不怕累死。

見苗翠花進門,蘭姐兒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笑意。

“苗翠花!”她得意的冷笑起來。

“喲,這不是吳國公府的通房丫環盧蘭姑娘嗎?”苗翠花一挑眉,生怕人聽不清,又沖守在外頭等着看熱鬧的旁觀群衆重複了一遍,“吳國公府三公子的通房丫環盧蘭姑娘,你來我店裏是吃飯呀,還是買餅啊?”

說話的工夫,她已經看了一眼裏頭,見自家的那一大兩小三只都沒異樣,這才放了心。

無比清晰的“通房丫環”四個字,讓盧蘭幾乎咬碎了牙齒。如果不是這死丫頭在少奶奶跟前給她使了絆子,她怎麽會只做個通房丫環?

“啧啧啧,瞧這一身上下,沒個百兒八十兩銀子置辦不下來呢,吳公子還真是疼你啊。”苗翠花砸吧着嘴,她真心想說的是,吳公子,你真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麽?這樣往死裏寵你的寶貝疙瘩,真有可能會把你的寶貝疙瘩給寵死啊。

“苗翠花,你敢欺負我娘,我看你是想死了!”蘭姐兒死死的瞪住了苗翠花,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聽娘說這個小賤人三天兩頭的找麻煩,害的娘連頭都快擡不起來了。L

☆、153 你砸的我好心疼

苗翠花法師,她真是冤枉的,她絕對絕對沒有……

诶,是指那根黃瓜麽?

想到那根用途可疑的黃瓜,她憂桑的将目光投向了那朵坐在櫃臺後面,笑得雲淡風輕的白蓮花。

蘭姐兒,你知道嗎,真正送給你娘黃瓜的人,不是我。

顯然,人家蘭姐兒聽不到苗翠花內心的獨白,她只知道,這個死丫頭片子就是害她娘丢人的罪魁禍首。

先前,她為了琪哥哥的名聲,不能太過張揚,只能任由這死丫頭對她和娘百般欺辱。可如今她已經過了明路,進了吳國公府,過的是出入有車随行,起卧有人伺候的日子,一個小小的平民丫頭,用得着放在眼中麽?

所以,她揚手将自己身邊桌上唯一還剩下的筷子筒揮了出去:“苗翠花,我看你嚣張到幾時!”

苗翠花簡直要冤枉死了好麽,明明是你來砸我的店,還說我嚣張?看了一眼委屈在腳邊的筷子筒,以及散落一地的筷子們,她默默的嘆了口氣。

賊老天,她開個店有這麽難嗎,這才剛開店幾天,什麽牛鬼蛇神都特麽的找上門來了。

見苗翠花不理會自己,蘭姐兒心頭怒火更熾,若不是如今自持身份,她簡直要撸起袖子親自問候了。

“那個,蘭姐兒啊。”對筷子們表達了足夠的同情後,苗翠花終于看向了蘭姐兒,“你這麽砸我的店,不怕你那位琪哥哥生氣哦?”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好像那位爺相中的就是他親愛的蘭兒“寬容”,“善良”。“溫柔體貼”,可上門砸人家的店,卻不像是個寬容善良溫柔體貼的純情妹子該做的事情哩。

聞言,蘭姐兒嗤笑一聲:“我是來為我娘讨公道的。”

“讨啥公道?”苗翠花翻了個白眼,看了眼店裏尚未出門的客人都豎起了耳朵等着聽故事,她撇撇嘴道,“不就是你娘守了多年的寡太過辛苦。所以三天兩頭的買黃瓜。夜裏用完白天丢麽?”

實話說,她真不想一再的提起這話題,畢竟不是什麽好事兒。名聲對于女人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可是,既然你蘇大娘現在還在孜孜不倦的向人推廣我和白蓮花之間的關系跟你和黃瓜之間的關系相同,那我也只能繼續給你送黃瓜了。

……話說回來,白蓮花高是夠高的。可他身材修長,不走型男風格。會不會黃瓜也比較嬌小?

喵的,管他黃瓜什麽型號呢,腦洞君你給我打住。

聽見四周人的嗤笑聲,蘭姐兒漲紅了臉。緊攥着拳頭狠狠的盯住了苗翠花:“不要臉的賤貨!”

“不要臉的賤貨?矮油,你是純潔無暇的小白花嗎?一個未嫁女孩兒勾着富家公子不放,死乞白賴的進了人家的家門做個連妾都不算的通房。啧啧啧。蘭姐兒啊,你這臉打的啪啪響哩。”

“你……你給我等着!”蘭姐兒的牙齒咬來咬去。咬得咯咯直響,她現在是恨不得把苗翠花的嘴給徹底撕了。

苗翠花挑眉:“我等着呢。”

她現在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她要不要像之前應付環佩那樣,也來一個一倒三不知呢?反正她自帶大夫,背靠大夫好乘涼的啊。上次事後,她有問過白蔹為什麽連白仲實都沒診斷出她是在裝病,結果白蔹給出了一個很牛那個叉的解釋——

“難道真沒察覺到我當時正在後面給你施針?”

喵的,怪不得總覺得好像躺錯了地方,地下有什麽東西硌着她呢。當時混亂成那樣,她的心思都在白仲實身上呢,哪兒察覺得到那是根針?而且,你丫用什麽玩意紮我的,竟然半點都不疼?

照白蔹的解釋,就是在藍實給她診脈胡扯的時候,他就在那裏偷偷的給她來了兩針,影響她的氣血運行,自然等到白仲實沖上來時,診斷結果就出現問題了。

所以,帶着一個大夫去裝病,那就不是裝了,那是真病啊。

一邊緊盯着時态發展的趙興隆見苗翠花身形晃了晃,連忙跑上前來扶住她,急忙問:“掌櫃的,掌櫃的,你沒事兒吧?”翠花姐是不是又要裝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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