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47)

他也下得了腳去踹。”

聽她這麽說,大家也紛紛點頭稱是,再次将換了人的白記感慨了一番。

陳傑翊聽的是牙齒都快咬碎了,可他好歹也知道什麽叫衆怒不可犯,哪怕是被人挨個數落,也只能陪着笑臉解釋自己剛才是誤會了,真以為這小乞丐是來搗亂的。

指定是苗翠花這個賤丫頭和白蔹那個小兔崽子找來的!倒是不知道這丫頭什麽時候把藍記的少爺也勾引上了,還真是好手段啊。

虧得苗翠花只自帶一個早點系統,她要是還自帶一個讀心系統的話,估計分分鐘可以氣死。

已經落幕,大家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原地只留下一個陰沉着臉的陳傑翊,笑眯眯的藍實,和有着各自不同程度糾結的苗翠花和鐵蛋。

“藍少爺,我很不高興。”苗翠花拉長着臉,怏怏不樂的看着藍實。

藍實得意一笑:“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不過……”他左右看看,再次笑了起來。“白兄弟似乎沒有來呢。”

這也是苗翠花納悶的事情。本來該正好趕到的白蔹,怎麽都散場了還沒來。還真是幸虧藍實從中插了一腳,否則這戲還演不下去了呢。

鐵蛋小心的咳了一聲。摸摸懷裏的銅板,戀戀不舍的摩挲了半天,終于把心一橫,把牙一咬。掏了二十個出來。

“翠花姐,給你。”說完。他得意的看了眼旁邊的陳傑翊。

毫不意外的,陳傑翊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指着苗翠花幾人怒吼:“你還敢說你們不是商量好的?!”

苗翠花聳聳肩:“這會兒人都走了,你說給誰聽去?就算你現在去叫人。人家也得信啊,人家就不會問你一句‘她要是坑你,怎麽會當着你的面揭穿自己’。嘿嘿,你說人家會不會問吧?”

當然會。誰會當着人的面把自己的陰謀說出來啊。

所以,一定是你惱羞成怒找人家翠花的麻煩呢。

想通這一層,陳傑翊的兩眼幾乎能迸出火星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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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實忍不住為自己喊冤:“陳大夫,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路過而已,看這乞兒可憐才出手相助。你要相信,我沒有安排這孩子來你這裏看病,更沒有給他錢。”

只是這話除了讓陳傑翊的怒火更盛以外,并不能起到其他效果。

“翠花姐,現在沒事了吧?”鐵蛋笑嘻嘻的說,“我先走了,下次再有這好事,別忘了再找我。”

挨兩腳就有十個錢拿,上哪兒找這好事去。

揮手趕了鐵蛋離開,苗翠花沖陳傑翊咧嘴一笑:“陳大夫,如果沒啥事兒,那我也走了哈。實話說,瞧你氣成這樣,我心裏怪高興的。”

所以,她才特地交代鐵蛋一定要誠實的讓陳傑翊知道他們的交易價是這十個銅板啊。

看着陳傑翊氣極而去,藍實搖頭一笑,對苗翠花交代幾句,笑吟吟的走了。

唔,不知苗姑娘回去之後,瞧見了白兄弟,會是什麽表情呢?真是好奇啊。

可惜了,他怕是看不到了。

走出一段路後,他放慢了腳步,微皺了眉,從袖中抽出一塊帕子來,将兩手上上下下,一點點擦得幹幹淨淨,才将那雪白的帕子丢在了街角。

跟藍實告了別,苗翠花也沒耽擱,而是快步往回走。

白蔹既然說會來,那就一定會來,除非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會是被什麽事或者人絆住了麽?應該不至于是什麽緊急病人,畢竟還有郭叔在呢。

走不多遠,就看到前頭自家店門口圍着人。

妹的,果然是有事!

苗翠花磨了磨牙,加快腳步小跑了過去。

白蔹正在翠花上酸菜裏。

白記那邊已經來不及趕去了,他知道,不過,他相信,哪怕沒有他,翠花也能應對得來。

而眼下,他不能讓店裏出事。

“人都已經這樣了,你說怎麽辦吧。”

說這話的,是一個矮墩墩的,但極為結實的男子。

而地上,靠着桌子半躺着一個男子,面露痛苦之色,不時的哼哼兩聲。

白蔹冷冷的看着這兩人,沒有開口,薄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

已經有人過來詢問究竟出了什麽事了,而矮個男子則是不厭其煩的重複着自己和朋友來吃飯,結果朋友剛吃了沒幾口,肚子就疼得站不起來的經過。

開飯館就怕遇上這種事情,趙興隆急得質問:“那你咋沒事?”

矮個男子瞪他一眼,哼道:“我沒吃你們那什麽豆沫!”

言下之意,是那豆沫裏有問題了。

白蔹看了一眼那煎餅,點點頭道:“這豆沫确實是店裏的。”

花沐蘭急得直沖白蔹使眼色。

矮個男人卻是得意了,翹着下巴沖白蔹說:“你們這飯是不是做得不幹淨?是不是米沒淘菜沒洗?要不然,我兄弟好好的咋就肚子疼了呢?”

苗翠花擠進門時,就聽見這話,登時就拉長了臉回他一句:“我的米淘得比你兜裏的銅板都幹淨,菜洗得比你連都幹淨!”

妹的,她剛去白記那邊坑人,沒想到竟然有人跑過來坑到她頭上來了。怪不得白蔹沒趕過來,原來是被這兩只給纏住了。

聽見苗翠花的諷刺,矮個男人立刻就拔尖了嗓門喊起來:“嘿,我說你個丫頭片子怎麽說話呢?”說着,他沖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叫嚷,“你們聽聽,你們聽聽,我兄弟還在地上躺着呢,她不說問問人有沒有事,進來就罵人,就這樣,還是當掌櫃的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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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中毒

饒是知道牙尖嘴利是苗翠花一貫的本性,街坊們也忍不住叽咕了起來。

苗翠花舔了舔唇,她現在想的倒不是眼前這兩人怎麽解決,而是這兩人究竟是什麽人使來的。自從都知道她巴結上了學政楊大人,尤其是現在還巴結上了吳國公府的少奶奶之後,那些打過她主意的地痞們都老實的很,收保護費也會小心繞開她的門前,怎麽會有人突然找上門來。

倒是白蔹聽見那男人的話後,笑了,問:“我看兄臺頗為面生,似乎不是這附近的人?”

矮個男人哼了一聲:“咋,別處的人還不能來你們街上了?”

“兄臺是頭一次來這裏吃飯吧?”

“是又咋地,我們餓了要吃飯,還得看這店是不是熟人的店啊?”

“沒什麽,”白蔹搖了搖頭,臉上全然是好奇的微笑,“既然如此,在下很是好奇,兄臺如何知道她便是這家店的掌櫃?畢竟,她看上去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

是啊,如果不是這街上認識苗翠花的人,放在外人眼裏,誰會信這麽個丫頭片子就是這間飯館的掌櫃的。

矮個男人聞言一愣,看看苗翠花,又看看白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是,他這一猶豫,頓時讓圍觀的人心生狐疑了。

苗翠花乘勝追擊:“我就進來說我淘米洗菜的事兒,結果你一從來沒進過我店,也不是我們街上人的,竟然一眼就認出我是掌櫃的?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把我當成在這裏淘米洗菜的幫工哩。這可真是怪了啊,你咋個就知道我是掌櫃的呢?”

“我……這。聽,聽說的!”矮個男人已經反應了過來,他這個時候可不能停啊,萬一哪句話沒接上,指定就要被揪住錯處的,“早就聽人說這家館子的掌櫃的是個小丫頭,你一進門來。就說你是淘米洗菜的。我當然以為你是掌櫃的。”

“喲,聽說的?”苗翠花挑挑眉,冷笑。“那你咋不以為那個是我?”說着,她把手一指旁邊的龐春梅。

這幾天來,龐春梅可是成天呆在她店裏,在拼命提升廚藝中。

可不是麽。說起十幾歲的姑娘家,這裏有倆呢。你為什麽一眼就認定是這個?

不等矮個男人想好說辭,苗翠花就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哎,你這裝得也太不像了,他在那裏說他的。你得在這裏疼你的啊。怎麽着,光顧着聽我們吵架,忘了喊疼了?趕緊的。快點喊兩聲,不然人家都還以為你是裝的呢。”

啧啧。就這演技,必須得差評啊。

那男人一愣,捂着肚子不知道是該喊疼還是不喊了。

“好你個苗翠花,人都說你嘴皮子利落,還真是名不虛傳!”矮個男人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同伴與苗翠花隔開,惡狠狠的瞪住她,“你也別跟我胡攪蠻纏,我兄弟在你店裏吃飯吃壞了肚子,這事兒大家都看着呢,你再怎麽往外推也沒用!”

白蔹也上前一步,将苗翠花與矮個男人隔開,淺笑道:“兄臺,稍安勿躁,在下是大夫,還請兄臺讓開一步,讓在下給他看一看。”見矮個男人不肯讓開,他眉頭微蹙,不解的問:“怎麽,難道他不是兄臺的朋友?已經在地上疼了半天了呢。”

“呸,你跟她是一夥的,天知道你安的是什麽心!”讓這小子跟老吳看病,指定是什麽病都看不出來,別說沒病了,就算是有病,那也是沒病。

“這……”白蔹為難的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又回頭看了看正在看熱鬧的衆人,嘆息道,“既然這位兄臺不放心在下的醫術,那還是快些将你的朋友送到別的醫館吧,什麽争執都好說,可千萬別因此耽擱了病情。實話說,醫者父母心,看病人這般痛苦,在下實在于心不忍。”

裝,你可勁兒裝!苗翠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別想,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是要把我們騙走,然後就甩手不管了!”矮個男人幹脆往椅子一坐,揚着下巴沖苗翠花叫板,“你不是挺厲害的麽,你不是有挺多靠山的麽,你靠山再多,也不能護着你害人!”

“我害人?”苗翠花好笑看着那矮個男人,又指指地上的那人,“你朋友都疼成那樣了,你還不當回事兒,連醫館都不去,我倒想知道是誰在害人了。我說你啊,是不是打算等你朋友死在我們店裏,然後訛我一筆大的?”

“你就會胡說八道……”矮個男人一邊說着,一邊扭頭看過去。

這一眼看過去,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地上躺着的那人,此刻的情況似乎真的很不好啊,臉色發黑,渾身抽搐,跟之前躺在地上幹哼哼不動彈顯然不是一回事兒。

說這話的時候,苗翠花心裏也納悶,難不成是被她給刺激到了,這哥們突然就爆發了演技?可是,渾身抽搐還好說,誰能在不用化妝師的情況下,演出臉色發黑的效果來?

“兄臺,他情況有異,請恕在下失禮了!”白蔹上前一步蹲在了那人身前,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又翻看他的眼皮,問他究竟覺得哪裏疼,哪裏不舒服。

矮個男人忙伸手去攔白蔹。

這一攔,苗翠花立刻就開口了:“我說你到底安的什麽心啊,人都成這樣了,你還不讓大夫看?我看你就是故意來訛人的吧。”

這話得到了外面看熱鬧的人的一致贊同,可不是麽,從一開始來就吵吵嚷嚷說是吃壞了東西,可人家要給你看病,你又死活攔着不讓,說話也漏洞百出,這會兒人都要吐白沫了,竟然還攔着大夫。

你不是信不過大夫,你是壓根不敢讓大夫看吧。

在這裏,不得不說,白蔹一貫積累下的名聲着實不錯,往那裏一戳,就代表着“業界良心”四個字。所以,看到是白蔹動手醫治,并沒有誰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他是幫苗翠花脫罪之類的話。

“這,這似乎是中了毒。”白蔹臉色微變,從頭上拔出一根銀簪來,小心的探入了這人剩下的半碗豆沫裏。

慢慢的,那原本雪亮的簪子眼色變暗了。

苗翠花嘴角抽動不已,魂淡白蓮花,你丫這是幫我呢還是坑我呢,我要怎麽才能讓你明白,銀子并不能判定所有毒物,而是恰好對砷化物有反應?

等……

話說,砒霜不就是最出名的砷化物,而且是最常用給力的無色無味的毒藥麽。

你妹的!L

☆、238 下毒

果然,不負苗翠花所望,白蔹那漂亮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句話來——

“這症狀……倒有幾分中了砒霜之毒的樣子。”

苗翠花只想狠戳白蔹一指頭,這種事兒,你能在飯館裏頭說出來嗎,顯擺你醫術精通還是怎麽的!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朵陰險的白蓮花肚子裏頭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麽無害。

而且,這人中毒中的也很蹊跷,剛剛還在那裏裝病呢,怎麽一不留意就成中毒了。說不準,這是白蔹幹的好事。

店裏店外圍觀的人都緊張起來了,這砒霜中毒可不是好玩的,一個鬧不好,那就是要命的事兒。

矮個男人也有點慌了——他哥們究竟怎麽樣,他豈會不知道,怎麽突然就成了砒霜中毒了。

“兄臺恕罪,性命攸關,不論你同不同意,在下都要帶他去醫治。”說着,白蔹便要扶那人起身。

只可惜,他這單薄的小身板根本不能将一個成年男子輕易扶起來。試了幾下後,他無奈又帶些氣惱的對矮個男子抱怨:“兄臺,這倒下的是你的朋友,難道你就這般狠心,要袖手旁觀麽?”

矮個男子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瞪起眼睛吼:“人是在你們店裏中毒的,你們這是要謀財害命!我不管,你們自己說,到底要怎麽辦吧。”

哼哼,雖然不知道老吳到底怎麽回事,可總歸是在這裏出的事兒,既然是在這裏出事,那就姓苗的小丫頭就別想脫身。

白蔹的臉徹底寒了下來,語氣也加重了:“既然兄臺不将朋友性命放在心上。那便罷了,在下是一定要救他的,不論你們是何目的,為何要來這裏鬧事,在下都不能容忍你們将性命當做兒戲,先救人,一切責任由在下擔着!”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啊。苗翠花分明聽見外頭已經有人叫好起來了。

說完那話。白蔹就竭力扶着那人起身,而那人也确實是怕了,雖然身子虛弱。但也是極力想要起來。

只可惜兩人踉踉跄跄,力道反而使不到一處去。

苗翠花低頭撇嘴,白蔹的演技越來越好了,他要是真想快點扶那人走。早就招呼興隆那小子上來幫忙了。

看吧,嘩啦一聲摔倒了不說。還把桌上的碗筷碰倒,剩飯灑了一身。

當然,是再次倒地的那人一身,白蔹身上是半點都沒有。

只不過。現在大家在意的不是摔倒的那個人了,大家在意的是從那人衣袖裏摔出來的一個小紙包。

紙包是最普通常見的草紙,就是那種藥鋪用來包藥的紙。而那紙包沒有包好。有一些白色粉末從那紙包裏散了出來。

“你們下館子還自己帶鹽呢?”苗翠花看向了已經不知該做何反應的矮個男子。

“那,那是……”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白蔹已經将那紙包撿了起來,略一查看後,便沉下了臉,冷聲道:“這是砒霜。”

那麽,問題來了。

那自己帶着砒霜去別人家店吃飯,結果把自己吃出個中毒來,這是為啥?

苗翠花咂吧咂吧嘴,忍不住感慨:“還真下得去手啊。”

她發誓,她這句話絕對是送給白蔹的。

将那包砒霜當着衆人的面放在一邊,白蔹看看癱坐在腳下的那個人,搖搖頭,嘆息:“還好你心裏也知道其中利害,并沒有服用太多,中毒未深,否則,只怕是神醫也救不得你。不過是為了些許好處而已,何苦呢?”

苗翠花繼續咂吧嘴,聽聽我家花花的語言技巧,兩句話就把事件定性為了自殘式敲詐。

“罷了,醫者父母心,你既中了毒,我斷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所以,純潔善良醫德高尚認真負責的白大夫不記前嫌的出手,幫特來坑蒙拐騙的痞子解毒。

當然,事情也基本宣告明了了,畢竟尚未發現那人中毒之時,矮個男人就險些露了馬腳。這會兒掉出一包砒霜來,你再否認也沒用啊。

不用刻意打聽,這幾天街上指定少不了這樣新聞——

白大夫醫德高尚,救人不分喜好。

再對比上剛傳出打人新聞的陳傑翊,這效果估計就更好了。

已經是這樣,矮個男子也不敢再鬧下去了因為白蔹可是說了——

“依在下看,是該去報官了,投毒可不是小事。”

沒有見到那包砒霜之前,什麽都好說,可如今砒霜從自己人身上掉出來,現場這麽多人證,那是一告一個準啊。

待到人都散了,苗翠花才有工夫問白蔹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是随手罷了。”白蔹臉上已經恢複了原本單純無害的笑容,倒了一碗水遞給苗翠花,“方才可是吓到了?”

“一開始是有點緊張啦。”苗翠花接過水喝了一口,“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傻到當着人面說別人無緣無故在店裏中毒,估計是你使了壞,就放心了。”

白蔹笑了,她信他,這很好。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給他吃了什麽?瞧那樣兒,真跟中了毒似的。”苗翠花忽然很想從白蔹那裏多搞點這種特效藥來,簡直是坑人敲詐必備良藥啊。

但很快,苗翠花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白蔹說:“他确實中了毒,中了砒霜。”

……

苗翠花強擠出幹笑來:“你逗我玩的吧?”喵的,這魂淡竟然真下毒?!

“不會致命。”白蔹微笑,伸手輕拍了下苗翠花的頭頂,“我是大夫。”

意思是你能保證下藥的分量麽?

苗翠花再次确定,得罪誰都行,就是不能得罪大夫啊。

“這裏……”白蔹環視着這間兩間門面的飯館,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絕不容人撒野。”

那語氣很平靜,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苗翠花沉默一陣子,伸手拍拍白蔹的肩膀,用力點頭道:“确實不容人撒野。”但她又搖了搖頭,“但你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冒險的好,畢竟剛才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那可是當着衆人面給人下毒啊,若是被揭穿,她擔心的不只是翠花上酸菜的名聲,更是白蔹這一輩子行醫的名聲。

一個大夫,竟然給人下毒,傳了出去,白蔹這輩子也甭想再行醫了。

“我知道。”白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手指從苗翠花頭頂滑落到她臉頰,“還要三年……”

三年?啥意思?苗翠花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一把拍掉了白蔹的爪子,哼了一聲:“我打算十八再出嫁。”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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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善後與郭柏的擔憂

作為混跡天涯多年的老鳥,苗翠花深知時機對局面能産生的影響究竟有多大。今天這事兒鬧得不小,指定會上西環街話題榜,說不定能上熱門話題,所以,一問清今天的來龍去脈,她略一思量,立馬就開始施展大召喚術了。

首先召喚的就是趙興隆。

然後是龐春梅和龐春山。

最後是剛回來的苗翠峰。

街上的小叫花們還真是消息靈通啊,上午的事兒,下午就給編成蓮花落唱起來了。嘿,也不用去到處打聽了,聽他們唱就是了。

“……勸人莫要貪邪財,害人害己不應該,不應該不應該,砒霜下肚真活該。你看那人哭又鬧,吵得人人都來瞧,翠花掌櫃脾氣孬,沒過三句就要惱,就要惱就要惱,還好有個白大夫,救人醫術真真好……”

苗翠花望天,她已經盡力了,能寫出這些順口溜已經是她的極限。

至于龐春梅,這位可是現成的現場證人,完全可以将那兩人是如何進店搗亂,露出馬腳,然後心狠手辣自己給自己下毒,用服毒來訛詐她,最後被醫德高尚的白蔹出手相救,卻不慎掉落了藥包……等等經歷講個天花亂墜。龐春梅知道了,自然龐大嬸也就知道了。龐大嬸知道了,自然旁邊的張奶奶劉大嫂也都知道了,她們知道了,整個來福胡同都知道了,整個來福胡同都知道了,自然半邊西環街也就知道了……

用不了三天,整條西環街就全都知道了。

而龐春山則是充分發揮他閑不住的優良品質,将四周的異動收錄在耳,一定要第一時間知道有沒有在發出不同的聲音。比如——是不是在說她店裏的東西不幹淨,那兩人真是在她店裏吃壞了肚子。

至于苗翠峰麽。

苗翠峰這會兒正穿着小號制服圍裙,和花沐蘭一起站在門口,手裏捧着煎餃,臉上是比蜂蜜都甜的笑容——

“剛出鍋的煎餃,剛推出的新早點,進店吃飯就免費試吃咯!”

煎餃是苗翠花早就想搞的東西。奈何時間太緊張。一直沒有空做。況且,煎餃不能擱,放涼了再熱就不好吃了。她也只能趁着昨天下午空閑包了小小的二三十個,今早煮熟了煎了一半,剩下的放着,然後看誰要吃。就煎給誰吃。

其實,她很想做水煎包。在現代時。那是大街小巷的早點攤上最常見的,可饒是她看了人做了無數次,卻還是不得要領。這些天,她沒少試探的刷早點系統。一錢的四次,五錢的兩次,甚至一兩的都一咬牙刷了一次。結果投資了這麽久。就給她了兩個做蛋糕的,一個做面條的。外加包餃子包大餡包子的等等食譜,要麽是她自己本來就會的,要麽就是根本沒條件去做的

喵的,這玩意兒就跟股市一樣,你投進去錢,不定怎麽就賠了。

這煎餃,還是她憑着印象裏的步驟做出來的,不過,嘗過之後,她發現味道相當不錯。

控制輿論,監視輿論,然後搞點促銷活動拉動消費,這麽三管齊下,怎麽也能把之前的風波抵消個差不多了吧。

“翠花丫頭,趕緊的,再給我來十個煎餃!”

瞧,效果相當不錯嘛。

白蔹坐在迎翠堂裏,一擡頭就可以看到對面,看到那個小小的俏麗身影時而揮動菜刀,時而揮動鍋鏟,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啊。

“咳!”郭柏在旁邊重重的咳了一聲,見白蔹将目光轉向自己,他才壓低了聲音,小心的問,“少爺,你……真是看上那丫頭了?”老天爺,少爺可千萬別點頭!他這幾天沒少聽人說少爺和苗丫頭的事兒。

他也知道,苗丫頭是個勤快能幹的姑娘,這是實實在在一點不摻水的……可是,少爺這神仙一般的人物,那丫頭怎麽看也配不上啊。也不是看不起苗丫頭,可他怎麽看,少爺也該娶個更端莊穩重點的女子,更不消說家世了,少爺他雖說是跟老爺吵了架,可終歸還是白記的少爺啊。至于那兩個小少爺……哼。

白蔹不負郭柏所望,笑着搖了搖頭。

郭柏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就說麽,少爺的眼光怎麽也不能……

“說看上,未免太不莊重了。”白蔹淺笑,目光又移向了對面,“應是心儀才對。”

……少爺,你究竟是腫麽了少爺!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我給你開點眼藥,你歇歇吧!

郭柏是很認真的在憂傷,他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少爺,讓少爺受苦離家不說,如今還心性大變,連看人的眼光都變了。

“郭叔,”白蔹開口,只是目光仍舊沒有收回來,語氣平淡的說,“我在白家的這幾年,很累。我想說的不能說,想做的也不能做,想親近的人……也不能親近。如今離了白家,跟白記斷了關系,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我可以将更多心思放在醫術上,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看我想看的人,親近我想親近的人。”

長久的沉默。

“我覺得,這樣極好。”

這樣極好,他能像她一樣,擺脫牢籠,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他想讓白記消失。

比如,他想娶她。

郭柏沒有出聲,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看得出來,自打離了白記,少爺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以前,少爺也是愛笑的,只是不論少爺怎麽笑,他都只覺得少爺其實只是把嘴角翹起來,然後眼睛彎起來而已。而現在,少爺他看着對門那丫頭,卻是真真正正的笑出來的。

“唉……翠花那丫頭啊……”郭柏有些煩悶的撓撓頭,他不是說那丫頭不好。說實話,像那丫頭那般有主意,能幹的姑娘家,別說西環街,估計整個京城都難找,可他總覺得少爺還可以娶個更好的。

而且,他也怕将來這小兩口吵架,少爺會不會被苗丫頭提溜着耳朵教訓啊。畢竟,苗丫頭那炮仗一樣的脾氣,可是整條街上都出了名的。

白蔹笑笑:“她是極好的。”

苗翠花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擡頭一看,對面那只正對着自己笑呢,也不知道笑的啥,立刻幹淨利落的賞他兩只白眼。

正好郭柏也看過去,同白蔹一起收獲了這對白眼,忍不住搖頭嘆氣:“你看看,你看看她……唉。”

“無妨,她這樣就極好,有精神。”

郭柏那已經滿是皺紋的臉,頓時更加皺在了一起——完了完了,少爺這是怎麽了,受欺負還這麽高興,今後還不得被苗丫頭給欺負死!L

☆、240 情敵們

事情過去了三四天,砒霜事件也已經慢慢從熱門話題榜上退了下來。這幾天的公關效果不錯,至少絕大部分人都有這麽個共識——有人跑去苗翠花那小店裏下毒訛詐,結果被對面的白大夫給拆穿了。說起人家白大夫,那可真是有善心有品行的好大夫,救人根本不帶含糊的。那兩個沒良心的兔崽子真有臉吃人家白大夫的藥,他們怎麽就不把那一整包砒霜都給吃了死了算了。

但現在,苗翠花更加在意的是,那兩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因為她靠山夠硬的關系,附近的地痞流氓并沒有哪個敢來她這裏找麻煩,況且如今還有大表哥向京裏的朋友打過招呼,拜托人關照她這間小店,所以應該也不至于有什麽人就是非要訛她不可。

有時候,她真是忍不住懷疑那人會不會是苗富貴找來的。畢竟,那渣貨有條件有動機,而且現在還跟她門對門的開飯館,成了競争對手。

不過,這也不好确定啊,況且,苗富貴想要找到敢來找她麻煩的人,不光要錢,還要有路子。雖然翻了臉,可她之前好歹是跟苗富貴住的,再加上原主的記憶,似乎并不記得苗富貴跟這一類人有什麽來往。

“你說,到底會是什麽人非要動心思找我麻煩?”苗翠花懶洋洋的趴在迎翠堂的櫃臺上,沒骨頭一樣的眯着眼打量着對面自己的店。

白蔹微皺了眉,他也在想這個問題,甚至也懷疑過會不會是自己隔壁那家包子店的某位大叔。

但似乎并不像是人家,你看,人家還敢直接進他的店門呢。

進門的是鄭多娣。

鄭多娣很高興。她覺得自己當初留下來真是留對了。這城裏可比老家熱鬧的多,日子也好過的多,雖說要跟着富貴叔出攤幹活,可吃的比老家好,活也比老家輕巧。

而且,還見着了仙人一樣的白少爺。

如今,富貴叔發達了。不僅開了店。而且還是跟白少爺的醫館做鄰居,同天開業的!

這讓鄭多娣不能不覺得這其實是一種緣分。

只是,礙于女兒家的羞赧。她幾次有心想要到隔壁去串門,卻始終沒能跨出那一步,直到今天。

“白少爺,打擾了。”鄭多娣微紅着臉走進門。飛快的擡頭看了眼前頭的白蔹,又紅着臉低下了頭。小聲道,“我弟弟有些個傷風,我來抓藥的。”

多虧大財受了風寒,如今她是必須得來給大財抓藥呢。

苗翠花的嘴角抽動不已。話說這個怯生生的乖巧妹子,是當初那個跟她對罵,欺壓翠峰的鄭多娣嗎。她忍不住瞟了一眼白蔹。喵的,這朵白蓮花的魅力還真是大啊。真是勾得潑婦上得千金,輻射範圍超廣,從小家碧玉到大家閨秀全都能hold住。

話說回來,黃英蘭連着這幾天了都沒來過,看來真是被黃婉蘭給看住了啊。

“這就是白哥兒開的醫館?”

外頭響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苗翠花的臉頓時拉長了,真是不能亂想,想誰就會來誰啊。

一抹紅雲從門外飄然而至,直到櫃臺前才停住。

不能再來找白哥兒了。

這一點,黃英蘭心裏很清楚。

自己跟白蔹是沒有任何出路的。

這一點,黃英蘭心裏更清楚。

可是,她只是想看看白哥兒,哪怕沒有出路,哪怕她終究要另嫁他人,可在出嫁之前,她就不能時常見一見白蔹麽。她并沒有想過要嫁給白蔹,因為她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來見一見他,在她出嫁之前,多見他幾面。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賤丫頭竟然認識堂姐,居然敢找上堂姐告狀,令堂姐大為惱怒的将她訓斥一番,不許她再來西環街上。

“白哥兒,恭喜開業大吉。”

她不過是想見見白蔹,這有什麽錯。沒想到才一段時日不見,他竟然獨自開了醫館,果然她沒有看錯人,如今這樣一身白衣,比當初穿着那件可笑的圍裙更加秀雅出塵了。

但很快,黃英蘭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因為,她看到了櫃臺後面,除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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