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48)

蔹以外,還有一人站在那裏,甚至在沖她笑眯眯的擺手示意。

“你,你怎麽在這裏!”

苗翠花聳聳肩,反問:“為什麽我不能在這裏呢?”

是啊,人家的店就在對門,人家跟白蔹交情匪淺,白蔹先前還是人家的夥計呢,人家怎麽就不能過來串門了呢。

雖然任性蠻橫,但黃英蘭并不傻,這點因果關系還是能夠想通的。可正是因為能夠想得通,她心裏才更加難受。

憑什麽這個賤丫頭能擱着一堆現成的借口跑來糾纏白蔹,而她卻連見他一面都要絞盡腦汁?不,甚至那丫頭根本不用過來,兩家店門對着門,那丫頭在自家店裏一擡頭就能看到對面的人。

“黃小姐,可是有不适?”白蔹笑吟吟的開口詢問,順便輕拍了下苗翠花的肩膀,讓她謹慎着些。

“我……”黃英蘭張了張嘴,遲疑了下,才說,“我喉嚨疼,給我來點藥。”

你不是喉嚨疼,你是心裏疼吧?苗翠花撇了撇嘴,提醒白蔹道:“趕緊抓藥吧,別耽擱人家的事兒,沒見我家多娣姐特地跑來找你抓藥,都眼巴巴的瞅着你等了好一陣子了麽。”

她确信,如果苗富貴知道鄭多娣竟然是跑這裏來抓藥的話,指定會氣得拍桌子的。

聽苗翠花那麽說話,饒是再怎麽看苗翠花不順眼,鄭多娣還是不由得紅了臉。

這副模樣落入黃英蘭眼中,頓時讓她冷哼了一聲:“白哥兒,給我抓喉嚨疼的藥來。”這個丫頭根本不是來抓藥的,是來勾引白蔹的吧。

這麽兇巴巴的,白少爺才不會喜歡呢。鄭多娣扁了下嘴,小聲提醒道:“白少爺,我的藥……我等了好久呢。”哼,先來後到懂不懂,以為你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就能讓白少爺伏低做小了嗎。

“白哥兒,這人誰啊?”黃英蘭輕磨着牙齒打量着鄭多娣。

穿得這般窮酸,長得又難以入眼,這種女子也敢來跟她較勁?

白蔹看了眼鄭多娣,沉吟一下,笑道:“黃小姐這是頭次見鄭姑娘吧,這位鄭姑娘,乃是翠花的遠方表姐呢。”說着,他還拍了拍苗翠花的肩膀,“鄭姑娘住得近,又是你親戚,只得委屈她稍等片刻了,待我給黃小姐抓了藥,再給她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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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翠花的遠方表姐?黃英蘭眉頭挑起,狠狠的橫了一眼鄭多娣:“怪不得跟有的人一樣,一副窮酸相!”

鄭多娣可不是個溫柔脾氣,她僅存的溫柔已經給了櫃臺後面那個正背對着她抓藥的男子。所以,她這會兒擡起了頭,不甘心的跟黃英蘭對瞪了一眼。L

☆、241 白蓮花高級技能

“啪!”

對于這一響亮幹脆的巴掌聲,苗翠花毫不意外。

以及,接下來的這句臺詞——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

鄭多娣愣在那裏半點,終于反應過來,呆呆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喃喃道:“你……你……”

她怎麽也想不通,這樣一個閨秀千金,竟然當衆給了自己一耳光,難道這些千金小姐們不是最要面子,最重禮儀的麽?況且,還是當着白少爺的面,難道這位黃小姐就不怕惹得白少爺不快?

在外人看不見的櫃臺底下,苗翠花偷偷踢了白蔹一腳。

妹的,你特地跟人介紹鄭多娣跟我有那見鬼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系,為得就是這一巴掌吧。

白蔹不動聲色的挪開自己的腳,轉身去配專治喉嚨疼痛的藥去了。

黃英蘭冷哼了一聲,斜過眼狠狠瞪了一眼苗翠花。

姑娘,你打了人,爽了,瞪我幹嘛?苗翠花無語。

她當然知道黃英蘭那是什麽意思,黃英蘭知道她跟九皇子算是湊巧有一面之緣,又有那位楊大人做靠山,還跟黃婉蘭認識,怕打了她會面子上過不去。別的不說,頭一個就怕她會跑去在黃婉蘭跟前添油加醋,所以,幹脆一巴掌抽上了跟她有親戚關系的鄭多娣。

唉,黃大小姐啊,別說你抽她一耳刮子,你就算抽得她五官擠在一起,那也跟我沒關系啊,你也出去打聽打聽,我跟她究竟是什麽關系嘛。

在苗翠花滿心吐槽的時候,白蔹已經手腳靈活的将藥配齊。包的整整齊齊遞給了黃英蘭,笑道:“每日一次,記得這些日子飲食清淡些,戒食辛辣。”

黃英蘭點頭應下了,但看也沒看那包藥——她又沒病,用得着吃麽。

“鄭姑娘,”白蔹揚起了笑臉。“你家人染了傷寒?”

艾瑪。這笑容好刺眼!苗翠花忽然發現,這家夥真沒起錯名字,妥妥的一朵超級白蓮花啊。妹的。就不信你不知道黃英蘭的脾氣,就不信你不知道黃英蘭對你是什麽心思,你對鄭多娣越好,黃英蘭就會越不爽。

果不其然。見白蔹對鄭多娣溫柔以待,黃英蘭的臉色更冷。

沒錯。她不能嫁給白蔹,這是她早就心知肚明的,只是,她絕不想看到白蔹對其他女子親近。

鄭多娣正沉浸在白蔹的笑容中。連臉上的疼痛都快要抛到腦後了,忽然察覺到身邊氣氛異樣,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正對上黃英蘭惡狠狠的瞪視。

“黃小姐,”白蔹一邊在那裏配藥。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你們國公府是可以請得到太醫院的大夫的,在下醫術不精,若是喉嚨真痛得厲害的話,還是多請幾位大夫看看,不要耽擱了病情。”

黃英蘭這才收回目光,臉上多了些笑容,擺手道:“白哥兒醫術高明,我是信得過的。”

你都沒正兒八經的讓他看過病,怎麽知道他醫術高明的,顏值高,所以連醫術都任性嗎?苗翠花低頭撇嘴,她真是很好奇,話說黃英蘭會不會打算拐了她家花花私奔去。

應該跑不了吧……

“黃小姐信得過在下,這是在下的榮幸。”白蔹說着,手裏已經飛快的将鄭多娣的藥包好遞了出去,“聽聞黃小姐父親乃是鎮守西北的威武侯,看黃小姐騎馬的英姿,果然有幾分飒爽風姿。”

幾句話說得黃英蘭心花怒放,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

苗翠花繼續低頭撇嘴,多娣妹子啊,你聽清楚了吧,這個抽你耳刮子的女人,她姓黃,是國公府的親戚,她爹在西北,是威武侯,我家花花為了讓你知道這些消息,可是很費心思的。

……喵的,這朵白蓮花不去混宅鬥圈,簡直就是浪費人才!

果不其然,沒超過三天,西環街上又有了新的八卦話題——

都說大家閨秀端莊溫婉,可那都是假的啊,你聽說了嗎,那誰誰誰家的誰誰誰,那麽高貴的身份,竟然在外頭争風吃醋,當場大打出手啊。

你是說那誰誰誰的親戚麽?聽說她霸着白大夫不放呢,見別的女子去白大夫那裏買藥,立刻就要翻臉的,啧啧。

诶?那苗丫頭呢?不都說白大夫早就看上苗丫頭了麽。

那又能怎麽着,人家的爹可是誰誰誰,苗丫頭再怎麽惱,也不敢當着人家的面往白大夫跟前湊一步啊。

總之,黃英蘭不在西環街,西環街上卻充滿了她的傳說。

苗翠花斜眼瞪白蔹:“你還真陰險。”

“陰險?”白蔹皺眉沉思,然後搖了搖頭,“此言差矣,我只不過盡了一個大夫的本分而已,鄭姑娘被黃小姐欺辱後,心中委屈抱怨幾句,我又如何能阻攔得住呢?”

是啊,作為一個醫德高尚的好大夫,對來看病的病人态度溫柔體貼,那是本分嘛。所以,黃英蘭心裏不爽,那也是他能管得了的。同樣,鄭多娣又不是他的什麽人,她被打了一耳刮子,想抱怨抱怨,他還能去攔不成?

“我是不是該慶幸,至少我沒有惹你看我不順眼啊。”苗翠花無力的哀嘆,趴在了櫃臺上,有氣無力的提醒道,“你也小心着點兒,黃英蘭不是善茬,她那出身也不是咱們能招惹的,離她遠着點兒。”

聽她這麽說,白蔹眉頭一挑,笑了起來:“心中略有酸意?”

喵的,又來了。苗翠花哼了一聲:“是啊,酸着呢,怕你跟她私奔後被人抓回來打個臭死,替你心酸。”

這裏不是天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而是天子腳下的京城,越是權高位重的武将重臣,越是要小心自己的言行,哪怕背地裏男盜女娼,可只要想好好的混下去,明面上的純潔還是要維持的。

恩,通俗一點來講,那就是——就算當了**,那貞潔牌坊也是要立起來的。

所以,只要不太過分,又有着幾個靠山在背後,苗翠花是不擔心有太大的危險的,畢竟事情不是他們去主動招惹的嘛。但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黃英蘭那個蠻橫的性子,說不準直接就抓了白蔹帶走,來個強搶民男了。

如果到那時,不論是黃家的,還是國公府的人,去追查這兩人的時候,路上一不小心出點意外,直接導致了可憐的白大夫無辜身亡,那可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一直大手落在了苗翠花的頭頂上,輕輕的摩挲了幾下。

“放心。”他自有分寸。

“放毛線……”

苗翠花剛要吐槽白蔹,就看到對面有人進了自家的店門。

這個點兒了,不當不正的,誰來吃飯?再仔細一打量那人的臉,她頓時就嘟起了嘴,狠狠的甩了白蔹一個白眼。

妹的,為毛你挑的事兒,到頭來人家卻找到我的頭上啊。

來的是老熟人,王嫂,吳國公府的那個王嫂。L

ps:感謝玄飛同學的粉紅票子~~取名無能綜合征已經徹底擴散了,從人名擴散到章節名上,流風每天都在為起章節名而絞盡腦汁……

真想把正文全都放到章節名上算了。

☆、242 撇清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王嫂是為了什麽來找她的。

哀怨的看了一眼白蔹,苗翠花認命的站起來,沒好氣的說:“行了,我該走了。”

白蔹點頭,在她即将離開自己身邊之時,輕輕将她衣角一拉:“小心些,但也無需太過害怕。”頓了頓,他笑道,“橫豎,你我都是無辜的。”

依你這意思,是要把一切都推到人家多娣妹子頭上嗎?

苗翠花翻了個白眼,然後她把事情經過整理了一遍,發現……

似乎,大概,好像這事兒就必須得推到鄭多娣頭上去啊。因為自始至終,她根本就沒插手過,而白蔹也只是很自然的抓藥配藥而已。

是黃英蘭專橫跋扈看鄭多娣不順眼,也是鄭多娣心懷不滿在外頭敗壞黃英蘭名聲的。

所以,她和白蔹都是無辜的啊。

想通這一層,苗翠花更加哀怨……

妹的,既然我們都是無辜的,那你們有啥事直接去找正主行不行,幹嘛非要來騷擾我呢?

或許,答案只有一個——誰讓人家認識你,誰讓你正好跟這事兒有關系呢。

目送苗翠花出門,白蔹淺淺的笑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對面的店門裏。而後,他轉過目光看向了右邊,右邊是一堵牆,牆的另一邊是苗記包子老店。

鄭姑娘,是該有人讓你知道什麽話該講,什麽話不該講了,講人壞話總是會惹人厭的。恩,你也不必處處為我抱委屈了,若是我家翠花肯勾引我,我求之不得。

和往常一樣。王嫂仍舊是滿臉笑容,無比客氣的說她家少奶奶在家無趣,想着翠花姑娘又機靈又讨人喜歡,想請翠花姑娘到府上去說說話,解解悶。

“好吧……”苗翠花嘆息,揚揚下巴,沖斜對面的包子鋪示意。“王嫂啊。瞧見那對面的包子鋪沒,我那個早就斷了關系的爹開的,我那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屁關系都沒有的表姐。就在那裏幫忙呢。”

聞言,王嫂笑了,少奶奶說苗姑娘機靈,果然不錯。

進了國公府。苗翠花幾乎是輕車熟路的就要往黃婉蘭住的院子走,卻被王嫂攔下了。

“少奶奶看今日天氣不錯。沒有涼風,所以在園子裏賞花呢。”

賞花?苗翠花望天,話說這大冷天的,也只能賞菊花了吧。反正不會是向日葵。不過,這都十月底了,就算是菊花。也該差不多了。

喵的,她要不要即景抒情。來上兩句“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風中”之類的千古名句,然後正好被路過的什麽公子啊,少爺啊,大人啊……之類的聽到,一時間驚為天人,從此走上盜版古人成就一代才女的不歸路?

想想那場景,苗翠花搖了搖頭,算了吧,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煮她的飯,做她的餅比較好,那煎餃的銷量越來越好,她都打算再找個可靠的廚娘來幫忙了。

見苗翠花搖頭,王嫂微怔,問:“怎麽,苗姑娘有事?”

苗翠花回神,連忙搖頭道:“沒事沒事,我就是羨慕少奶奶的日子惬意,不用費心生計,想歇着就歇着,想逛會兒就逛會兒……唉,我可是從記事起就開始幹活,帶了我弟弟出來以後,就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了。”

“要不怎麽說你能幹呢,我可再沒聽說過有哪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能像苗姑娘你這樣的了。話說回來,那齊家家大業大,苗姑娘不留在齊家,偏回來接着開店,也真是讓人納悶呢。”這是王嫂的真心話,她就不明白了,怎麽有人放着那樣的好日子不過,非要回來吃苦受罪。

“嘿嘿,那邊太拘束了,我受不了。要是讓我成天晨昏定省,寫字繡花,還得跟人勾心鬥角,我還不如回來賣我的飯呢。哼哼,誰要是敢來我這裏吃霸王餐,我就敢把誰臭罵一頓,在那邊可不行……”

說着說着,繞過兩道小門,穿過一道游廊,就到了黃婉蘭跟前。

黃婉蘭正坐在園子裏,溫暖而不刺眼的陽光鋪滿了她的身上,頭上的赤金垂花步搖一下下閃着動人的光。

“苗姑娘來了。”黃婉蘭沖苗翠花略點點頭,笑道,“今兒天氣好。”

“可不是麽,往後天就越來越冷了,像這樣的好日子可就越來越少了。”苗翠花忙點頭,兩眼不住的往四周看。

黃婉蘭确實是在賞菊,這院子裏花木凋零,唯獨擺着的數十盆菊花正開得燦爛,甚至不用刻意去訓教,就能夠嗅得到菊花特有的香氣。

見苗翠花在打量滿園的菊花,黃婉蘭笑了笑,随手一指道:“這是北方人養出來的新品,不怕冷的。旁的菊花最多不過到十月初便謝了,可這霜風菊卻是十月中才開花,一直能開到十一月。不僅如此,這霜風菊香氣淡雅,比尋常菊花更清幽……”

随着黃婉蘭的介紹,苗翠花是想也不想的點頭,反正就是誇這菊花好呗,她腦袋不靈光,除了誇這菊花開的好以外,是什麽都沒聽出來。唔,她要不要配合一下,把紅樓夢裏頭那一大堆菊花詩給搬過來?

林妹妹那個問菊怎麽說來着?一樣開花為底遲是不是?倒是很符合這什麽霜風菊啊。

說了一陣子後,黃婉蘭仿佛才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先前聽說你身世可憐,如今怎樣,從燕南回來後,可是與你的父親冰釋前嫌了?”

終于進入正題了。

苗翠花直截了當的搖頭:“哪兒能呢,這輩子我是不打算認他當爹了,”喵的,他本來也不是我爹,“他一顆心都在我那後娘身上呢,有沒有我和我弟弟有什麽要緊。若是我姐弟倆死了,留下的東西都給他的話,我發誓他一定會現在立刻就屁滾尿流的跑過來舔我倆的腳丫子……”

這丫頭還真是什麽都敢說。黃婉蘭抿了抿唇,将笑意忍了下去。

“少奶奶你還真別笑,我可是不是說着玩的。就這麽說吧,我當初還在他那家的時候,我那後娘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苗翠花皺眉苦思,終于把鄭多娣的關系給理清了,“好像是我後娘的親娘的表妹家的外孫女兒,跑來我家住,我那爹待她比待我姐弟倆都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才是他親生的。那段日子,那個死丫頭——嘿嘿,少奶奶,我就這脾氣,看不順眼的人,我是一句好話也說不出來——她可沒少欺負我們姐弟,結果呢,我爹還總順着她罵我們兩個。少奶奶你說說,就這樣的爹,我認他幹嘛?”

親愛的黃婉蘭大姐,你要是不信的話,就再讓人去打聽打聽,我跟那多娣妹子之間的關系究竟有多和諧。L

☆、243 殺死你的溫柔

“那天在店裏,她對黃小姐不敬,被黃小姐略施懲戒之後就懷恨在心,這不是挺正常的麽。”苗翠花聳聳肩,以一副“我早就習慣了”的表情說,“想當初,我比她多吃一塊肉,她還得指桑罵槐半天呢。”

總之,整個事件的真相就是黃英蘭蠻橫打人,鄭多娣懷恨在心四處造謠,恩,就是這麽簡單。

又與苗翠花說笑了一陣子,黃婉蘭才讓人送她回去,而她自己則是坐在原處沉思了許久。

直到黃英蘭走來。

“姐,姓苗的那個丫頭片子來了?”黃英蘭有些不自在,姓苗的丫頭這次又是來告狀的吧,不知姐又要如何責備她了。

黃婉蘭回神,略點一點頭,又搖頭嘆息。

見她這樣,黃英蘭有幾分緊張,也不似以往的任性了,小聲問:“怎麽了?”

“你啊……”黃婉蘭搖頭嘆息,有些無奈又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黃英蘭,“你可知你如今在外頭是什麽評價?”

“什麽評價?我才來京中不到一月,并無多少人認得我呢。”黃英蘭沒想到黃婉蘭提的是這個問題,頓時漫不經心的笑道,“我有分寸的,又不會胡鬧。”

“沒有胡鬧?”黃婉蘭略提高了音量,反問,“沒有胡鬧,外面會傳出你嚣張蠻橫,當街打人的傳言嗎?”

從黃英蘭出現時起,在場的丫鬟們就恨識趣的退下了,否則,黃婉蘭也不會這般淩厲的呵斥黃英蘭。

不過,黃英蘭倒是沒有在意黃婉蘭的語氣,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傳言上。結合苗翠花剛剛來過的消息。她立刻總結出來:“是不是那個苗翠花來告狀的?是不是她來尋你胡說八道的?”

“她?”黃婉蘭冷笑了一聲,饒是冷笑,也無傷她那一身華貴端莊氣質,“還用她來講麽,那條街上已經傳遍了,不僅如此,就連別的街上也都慢慢傳開了。”

聞言。黃英蘭一驚。

她雖然蠻橫嚣張。但并不是愚蠢無知,當然明白對于一個大家閨秀來說,名聲有多重要。所以。她心裏很明白,自己只能在有空閑的時候去看一看白蔹,卻不能更進一步。所以,她也只是将毫無用處的平民丫頭不放在眼中。而不至于去得罪同樣的公子少爺,閨秀千金。

“是……是那個姓鄭的丫頭?”黃英蘭立刻就想到了最有動機散播謠言的鄭多娣。她記得那個無禮的丫頭應該是姓鄭沒錯。

“你也知道?”黃婉蘭沉着臉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軟下了心,指指自己旁邊的椅子道,“坐吧。”

黃英蘭依言坐下。

“那鄭多娣是苗翠花的表親。兩人過去是住在一起的情分,你公然教訓于她,就沒想過會得罪人?那苗翠花可是個再機靈不過的丫頭。嘴皮子也……”

“姐姐,”黃英蘭忙打斷了黃婉蘭的話。糾正道,“苗翠花跟那個鄭……鄭什麽的之間似乎早有矛盾。”

“那又如何?她們之間有矛盾,那你與她之間呢?她們畢竟是親戚,而你呢?你與鄭多娣兩人,你覺得她會向着誰?”抛出一連串的問題後,黃婉蘭搖頭嘆道,“苗翠花的嘴皮子是出了名的利落,我也早讓人打聽過了,那條街上幾乎沒有人不說她牙尖嘴利小肚雞腸的,且不說有沒有鄭多娣的事情,你幾次與她沖突,她豈能不記恨你?”

抱歉了,苗姑娘,雖然這次的事情與你并不相幹,只是我向來不喜歡太過機靈的女孩子。

随着黃婉蘭的話,黃英蘭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總之,這段時間,你最好在府中好好的靜一靜心,不要再出去亂逛了。”說完,黃婉蘭端過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以後,她接着說,“畢竟,那些不過是民間的傳言而已,只要你不再胡鬧,很快也就煙消雲散了。英蘭,你自己心中也應該明白,伯父他們這次送你進京,為的是什麽。”

一句話說得黃英蘭低下了頭去,兩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為的是什麽,她自然是明白的。正是因為明白,所以她才想去多看一眼白蔹,她也只能再多看看他而已了。

如今,她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嗎?就因為苗翠花和鄭多娣那兩個賤人造謠生事!

擱下茶盞,黃婉蘭起了身,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嘴裏說道:“你也大了,再不能如小時候那樣,有些事情,你必須要好好的想一想。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由得我們不謹慎,不由得我們不心狠。這一點,也是嬸娘她最放心不下你的地方。”頓了一頓,她冷笑道,“你以為你尋個借口去見那男子便可以掩人耳目了麽?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連我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整日在那男子身邊的苗翠花又豈會看不出來?我的人打聽來說,那男子與她一向形影不離,若不是她年紀還小些,只怕好事已經成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黃英蘭則愣愣的坐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正怒放着的菊花。

其實,她什麽都沒有看到,目光只是正好放在了那裏而已。

“苗翠花!”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來,黃英蘭攥起的拳頭松開又攥起。

姐說得沒錯,她若是想要那謠言散開的話,現在最好是不要再去西環街上。沒關系,她會好好的在府中靜心養神,向姐學會謹慎和心狠。

而此時,苗翠花已經回到了西環街上,正向白蔹轉播本次的國公府游記。

“她并沒有呵斥你?”白蔹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妥。

“沒有。”苗翠花搖頭,“她一直誇我機靈,解釋過我和鄭多娣的關系後,又在感嘆我身世可憐……總之,對我別提多溫柔可親了。”溫柔得她都有點緊張了。

白蔹輕輕颔首,伸出手去想要拍一拍苗翠花的頭頂,就像他以往那樣,卻見郭叔在一邊盯着自己,只好笑了笑,将手擱在了桌上。

苗翠花也以往他又要習慣性的拍自己腦袋呢,沒想到他轉了個圈又放下了,不解的往後一看。

那個……郭叔啊,咱不是感情挺好的麽,你這會兒幽怨的看着我是鬧哪樣?等,等等……我還是比較喜歡年輕少年的,并不控大叔,你可千萬別……等,等等,你家白蔹喜歡的是我這樣的蘿莉,他應該也不打算攪基的,就算是攪基,對面還擱着我家翠峰那樣的極品……

喵的,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不過,郭叔以前對她挺親近的,最近不知怎麽的,突然就不待見她了,還總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她。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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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新員工

“這……”面對苗翠花的疑問,白蔹只是略笑了笑,“郭叔只是離了白記後,心中略有些不自在罷了。”

“真的?”她怎麽覺得不是這樣。

“真的。”白蔹認真的點頭。

算了,不跟他較這個勁兒。

苗翠花聳聳肩,徑直走到了郭柏跟前,笑嘻嘻的說:“郭叔,累不?”

郭柏板着臉:“不累。”這苗丫頭人品是不錯的,只可惜配少爺還是差了點。

“餓不?”

“不餓。”身世跟少爺相似,也勤快能幹,可少爺這麽仙人一樣的品格,能受得了她這麽咋咋呼呼的丫頭麽。

“困不?”

“不困。”要是這丫頭能跟翠峰那孩子似的穩重也罷了,唉……

“悶不?”

“不悶。”長得也還俏麗,挺讨喜的。

“煩不?”

“不煩。”就是太絮叨了,怎麽就這麽多廢話呢。

苗翠花笑眯眯的,她就知道郭叔這脾氣,耐性實在太好了,估計是這麽些年來已經被病人們給磨出來了。要是換了別人,被她這麽一連串的騷擾,早拉長臉讓她滾蛋了。

看看現在也沒人來,她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趴在桌上,仰着臉跟郭柏對視。

那眼睛黑亮黑亮的,滿滿都是笑意,看得郭柏渾身不自在起來。

半晌,他終于忍不住先開口:“你到底想幹啥?”

“不幹啥啊。”苗翠花嘿嘿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哪兒得罪郭叔了。”

“沒,你啥事都沒有。”郭柏搖頭,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太太去的早,老爺又是那個樣子,他若是再不為少爺操心些,還有誰會管少爺。

“才不是哩。”苗翠花搖頭,她可不信,可她這會兒也沒空再纏下去了。

因為,趙興隆興沖沖的從對門跑了過來。說:“翠花姐。有人來應聘哩。”

回來以後,苗翠花越來越覺得人手不夠用,興隆和沐蘭雖然夠勤快。也夠努力,但畢竟還是小了點,烙餅煮粥的活兒,更多還是靠他。他們兩個不過是打打下手,收拾收拾碗筷。本來還有個可以幫忙算賬收錢拉人氣的白蔹。可如今白蔹去開了迎翠堂,也不能成天呆在翠花上酸菜裏了,她必須得招個幫工,能做面點的幫工。

來應聘的是個看上去年約十*歲的姑娘。或者說,女人,畢竟在這古代。十*歲的妹子很多都已經是孩子娘了。

果不其然,聽這個叫做王大妮的女人說。她十六出嫁,如今兒子都兩歲了。

苗翠花忍不住嘆息,她十八歲時才剛考上大學好麽。

見苗翠花嘆氣,王大妮連忙說:“苗姑娘你別擔心,我兒子已經斷了奶了,他奶奶看着的,不用我帶。”

“我不是怕這個……”苗翠花搖搖頭,見王大妮還是局促不安,索性一笑,說,“你先坐下,咱好好聊聊。”說着,她熟練的熱了鏊子,拌好餡料。

王大妮撓着頭,幹笑:“苗姑娘,真的,我來上工的時候不用看孩子,孩子有他奶奶看着呢。”

“恩恩,我知道。”苗翠花點頭,将餅攤在鏊子上。

“我在家也會燒鍋做飯,這個羊油餅煎餅什麽的雖說沒做過,但看着也差不多能學會……真,真的,我學廚活兒挺快的……”王大妮越發的緊張起來,兩只手拼命的絞着自己的衣角。

“沒事兒,就算學的慢,我也能教得來,沒見原先什麽飯都不會做的人,現在都被我教得會煮飯了麽。”

可喜可賀,我們的龐春梅同學終于在無數次蹂躏中學會了煮豆沫,現在龐大叔已經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

閨女煮的飯是能吃了,可你一天三頓的吃豆沫,可以吃到吐的好麽。

或許是因為苗翠花只是個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家的緣故,王大妮慢慢的冷靜下來了,腼腆的笑道:“苗姑娘肯教,那我一定好好的學。”

“等等,先嘗嘗吧。”

苗翠花把一張切好了的羊油餅擱在了王大妮面前。

那羊油餅冒着熱氣,香噴噴的簡直勾人口水。

“我?”王大妮愣了愣。

“先嘗嘗味兒,接着咱再談你來上工的事兒。”苗翠花笑眯眯的點頭。

心裏猜不準苗翠花是想請自己吃餅,還是想試探自己,王大妮又忐忑起來,小心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送進嘴裏。

等王大妮吃過一半以後,苗翠花冷不丁問她:“吃着覺得咋樣?”

“這個……”王大妮看看碟子裏還剩着的一半,又看看苗翠花,幹笑,“挺,挺好吃的……”遲疑了下,她還是忍不住說,“就是,就是……”

“就是啥?”

“就是有點兒鹹了,還辣。”不都說苗姑娘手藝好麽,可這餡兒是怎麽調的,也太鹹了!

滿意的點頭,苗翠花指指剩下的一半:“那你把剩下的也吃了吧。”

一聽她這麽說,王大妮心裏一咯噔,糟了,就不該說實話,苗姑娘這是生氣了吧。

只是,等她吃完剩下的那一半後,又滿心不解了。因為,剩下的這一半,既不太鹹,也不太辣,一切都剛剛好。

“你在彙文街上住是吧?”苗翠花一邊收碟子,一邊說,“先回去吧,等我再讓人打聽打聽,沒啥事了就請你來上工。事先說好,我這裏管吃不管住,一個月給五百個錢,要是幹的好,可以額外再給你補點錢。”

王大妮心裏正七上八下呢,忽然聽苗翠花這麽說,不禁喜出望外,脫口而出:“真的?”

“應該……”苗翠花撓撓頭,不确定的說,“應該不是假的吧。”

從進店後,她就一直留意着王大妮。

穿得很樸素,衣裳上打着補丁,但都洗得很幹淨,不僅如此,她的手也很幹淨,指甲修剪的整齊,裏頭也沒有污泥。這樣很好,做餐飲業,一定要幹淨衛生才行。

手腳也規矩,她将一串兒銅錢擱在王大妮旁邊的筷子籠邊上了,但在她去烙餅的空當裏,王大妮并沒有趁機去動那串錢,也沒有時不時的去張望。

敢說實話,在吃了她特制的餅後,敢說出真實感受來,這一點也很重要,她可不想将來自己一失手做錯了東西,結果王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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