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49)

為了不得罪她,躲在一邊不敢吭聲。

這王大妮整個人看着都相當老實,不過,具體的還要等找人去打聽打聽,若是她平日裏也沒有其他劣跡,那就差不多可以歡迎新員工加入了。

送走了王大妮,苗翠花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她的員工團隊終于又要擴大了,估計以後再也不用一邊急着做餅,一邊急着算賬了。L

☆、245 鄭多娣發飙

王大妮走後,苗翠花扭頭就去托人打聽了。

打聽來的答案讓她很滿意。

十八歲,成親三年,有一個兩歲的兒子,為人老實勤懇有耐心,沒有順手牽羊的壞毛病。

于是,翠花上酸菜裏頭又多了一個新員工。

“呼,總算有人幫我烙餅了。”苗翠花滿心舒坦,王大妮一來,她算是解脫了。

王大妮腼腆的笑:“苗姑娘一個人撐着一家店,不容易呢。”

“還好了,等沐蘭再大些,也就能幫得上忙了。”

苗翠花對王大妮很滿意,品行不錯,學東西還快——至少比龐春梅快。

現在,她可以再多賣一份煎餃了。

“苗翠花,你給我滾出來!”

……老娘正在煎餃子,你這麽叫喚,信不信我拿鍋鏟子拍你前臉。

鄭多娣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一想起那個國公府來的人說的話,她就想活吃了苗翠花這個賤人。

搬到西環街上,又是跟白少爺做鄰居,她本是滿心歡喜的。可她沒想到,自打搬過來之後,就成天的看那個小賤人跑去勾引白少爺。

人都說,苗小丫頭指定要嫁給白少爺了。

呸,白少爺才看不上那種不孝不敬的野丫頭!

可她還是要眼睜睜的看着苗翠花天天去隔壁糾纏白少爺。

哼,她先前是沒死丫頭過的好,有錢,有靠山,可她現在比那死丫頭也不差什麽了。富貴叔也開了店,而且店面比死丫頭的更大。富貴叔的朋友還說了,随便富貴叔想怎樣就怎樣,哪怕惹出人命來都有他兜着呢。

就這樣的朋友,苗翠花能交得到麽。

可她沒想到,竟然還有外來的千金小姐也看上了白少爺,還被苗翠花挑撥得當着白少爺的面欺辱她(苗翠花:喂,挑撥她的人是白蔹好嗎!)。被打之後。她足足四五天都沒敢再多看白少爺一眼。唯恐見了白少爺,白少爺便會想起她當時的狼狽樣子。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去隔壁走走的時候,吳國公府的人來了。

進門來便問誰是鄭多娣。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到頭來,她才知道,是苗翠花那個賤人去吳國公府告了她一狀,說她在街上敗壞那個黃小姐的聲譽。惹得黃小姐的姐姐,吳國公府的少奶奶很是不快。這才使了人來警告她。

國公府的人可不是尋常百姓,就連富貴叔也不敢去得罪,陪着笑臉送走了人之後,富貴叔就把她狠狠罵了一頓。

真是氣死人了。罵她做什麽,明明苗翠花那個賤人挑撥的,要不是那賤人去吳國公府告狀。事兒會傳進人家少奶奶耳朵裏嗎?結果到頭來,錯的人反倒是她了。

她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索性一忙完手裏的活,随便扯個借口,就跑翠花上酸菜來了。

苗翠花看看手裏煎得金黃的煎餃,聳聳肩,對旁邊的王大妮道:“剛你也看見是咋做的了吧,等這邊也煎成這個顏色,就出鍋。恩……你帶着興隆和沐蘭先吃飯,我去陪她玩會兒。”

王大妮接過鍋鏟,有點不放心的看看一臉寒霜的鄭多娣,小聲道:“她都那樣了,你還是小心點吧,要不,我去哄哄她?”她早聽說苗姑娘跟親爹翻了臉帶了弟弟出來的,這個姑娘好像是苗姑娘後娘家的什麽親戚,跟苗姑娘當然也合不來。

“哪用得着那麽麻煩。”苗翠花擺擺手,一邊擦手,一邊走向鄭多娣,笑嘻嘻的說,“人家鄭姑娘特地來找我呢,我能不搭理她麽?”

鄭多娣惡狠狠的瞪着苗翠花:“呸,作死的小潑婦,舌頭那麽長,也不怕下拔舌地獄!”

這話說得苗翠花有點摸不着頭腦,她好像沒到處說人壞話吧?而且……

“鄭姑娘啊,你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摸摸你胸口那早就被狗給吃了的良心的?”苗翠花無比好奇的問,“你自己滿大街的傳人家黃小姐的閑話,那都不算舌頭長?”黃英蘭的名聲這麽響亮,可多虧了鄭多娣的宣傳啊。

不提黃英蘭還好,一提黃英蘭,鄭多娣壓制多時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了。

她為什麽挨罵,為什麽被吳國公府的人教訓,不就是因為苗翠花這個賤人跑去告她狀麽。

從鄭多娣那近乎語無倫次的叫罵中,苗翠花終于大致整理出了一條消息——吳國公府的人因為最近這些傳言的事情,來警告鄭多娣了,而鄭多娣則把賬算在了她的頭上——她前天剛去了吳國公府一趟,鄭多娣當然以為是她專門進去傳話去了。

苗翠花并不知道,吳國公府原話說的就是她特地去告狀的,否則,她這會兒也不會這麽淡定的跟鄭多娣磨嘴皮子,而是同樣化身為怒火超人了。

“那你是想怎麽着啊?”苗翠花抱着手臂往身邊柱子上一靠,漫不經心的問,“難道你要我哭着喊着去給你賠禮道歉?還是自裁謝罪?”

當然,這都是不可能的。

鄭多娣也被苗翠花給問愣了。

是啊,苗翠花是個什麽性子,她心裏當然清楚,讓這賤人低頭,那是想都別想。她這也是氣得頭昏,立刻就找上門來了,可她究竟要怎樣,卻是沒有想過呢。

“你就是想來罵我一頓?”苗翠花繼續斜着眼看鄭多娣,她已經嗅到了煎餃的香味,顯然王大妮學的不錯,只在旁邊看了幾次就學會了。

“咋,我罵你不該?”鄭多娣的牙齒磨得咯咯響,這個死丫頭沒爹沒娘,憑啥成天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

“沒啥,你要是只為了來罵我一頓,那你慢慢罵,我先去吃點飯。”

喵的,忙了一早上了好不容易等客人都走了,她可要先去填填肚子了。

王大妮聽見苗翠花說要吃飯,連忙去給她盛了一碗豆沫來,又有些遲疑的看了看鄭多娣,小聲問:“那……那個誰咋辦?”

趙興隆在一邊嘿嘿笑:“還能咋辦,咱好好的吃飯,讓她看着呗,難不成還請她也坐下來吃?”

“可不是,瞧她那三年沒吃過飽飯的樣兒,我怕拉她坐下以後,咱這餅啊餃子飯啊的,就全都沒了。”花沐蘭在旁幫腔,順便招呼苗翠花,“翠花姐,煎餃香着哩,你快點過來吃。”

“這就來,正好讓咱鄭姑娘幫咱看着店。”苗翠花應了一聲。

鄭多娣陰沉着臉,忽然發現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留在這裏,還是一聲不吭的走人了。

還好,有人來幫她做了決定。L

☆、246 富貴大叔,你想啥呢?

來的人是苗富貴。

自打他開了苗記包子老店,這還是他頭次進翠花上酸菜的門。

“你給我回去,成天瞎跑個啥?!”

苗富貴是氣不打一處來,讓這丫頭去買藥,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直接跑到隔壁去了。年紀不大,心思不少,他還不知道她那點小想頭?姓白的那個小白臉早就跟翠花那丫頭是一夥的,就沖這個,多娣就不該跟那小白臉有半點牽扯。這下倒好,挨了揍回來不說,還惹毛了人家國公府。他又不傻,朱兄弟撐死也就是有點錢有點勢力而已,能跟人家國公府硬碰硬麽?

一想到國公府,他就恨不得把這死丫頭打一頓。可這死丫頭跟翠花不一樣,又不是他閨女,他是罵也不好罵,打也不好打。

真是的,早先就不該留她在家。為着這個,他可沒少跟荷花拌嘴。

見來的是苗富貴,鄭多娣瑟縮了下,悻悻然的收回了瞪視苗翠花的目光低下了頭。

苗富貴這會兒看見鄭多娣就心煩,瞪她一眼道:“給我回去收拾桌子去,滿大街的溜達啥?要是你老實在店裏呆着不亂跑,還能讓人家找上門來?”

鄭多娣張了張嘴,但還是緊緊的閉上了嘴,低着頭走了。

苗翠花在後頭懶洋洋的說:“鄭姑娘,有空常來玩兒,下次提前說一聲,我讓我家花花多做點好吃的招待你,哦,花花就是對門的白蔹白少爺啦。”

喂,不帶你這麽氣人的好麽。

鄭多娣猛地停住了腳步,狠狠的扭頭瞪向了苗翠花。

“怎麽。信不過我家花花?我家花花的手藝好着哩。”苗翠花挑眉。

這是她頭一次對外承認自己與白蔹的關系——雖然基本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的。

苗富貴則是沖鄭多娣大吼一聲:“滾啊!”

矮油,這嗓門……苗翠花撓了撓耳朵,她有點不明白,苗富貴今兒這是怎麽了。

趕了鄭多娣走人,苗富貴這才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有點尴尬的笑:“那丫頭這兩天有點欠管教。”

苗翠花點頭。表示她相當認同。

而趙興隆和花沐蘭已經擱下了筷子。兩人都一臉緊張的盯着苗富貴,搞得王大妮也緊張了起來。

他們早就知道,翠花姐跟她爹是吵了個天翻地覆。她爹都能狠得下心來砍翠花姐,天知道這回是來幹什麽的。

相較于趙興隆他們幾個的緊張,苗翠花倒是相當輕松自在,踱步到了桌前坐下。夾了個煎餃放進嘴裏咬了一口,不禁點點頭道:“王姐。你手藝好的很。”這煎餃軟硬适中,酥香滿口,并沒有煎炸食物常有的油膩感。

受到誇獎,王大妮微微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沒,沒啥,還是跟不上你做的……”

“王姐。你不用這麽拘束,咱們是自己人。”對于王大妮。苗翠花覺得哪兒都很好,唯獨不好的就是這妹子實在太腼腆了。

她穿來之前的年齡比王大妮還大,結果穿過來成了十三歲的小蘿莉,跟同齡人毫無共同語言。如今好不容易來個成年人,結果說不三句話就臉紅,腼腆到不行,這讓她腫麽做小夥伴。

一邊的苗富貴渾身不自在,再次咳了一聲,說:“翠花,翠峰呢?”

苗翠花白他一眼:“上學去了啊,這都什麽時辰了,你家大財不上學?”大叔你是在沒話找話麽。

“哦哦,是該上學了。”苗富貴連忙點頭。

“大叔你有話趕緊說,別耽擱我吃飯。”

喂,你一手往嘴裏塞煎餃,一手拿着肉夾馍,我怎麽就看不出人家哪兒耽擱你吃飯了。

顯然苗富貴也發現了這個事實,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猶豫了下,還是沒有開口。

算啦,你不說,那就等我先吃飽再說。苗翠花撇撇嘴,索性當那人不存在,招呼着王大妮開吃。

至于趙興隆和花沐蘭,他們兩個早就習慣了苗翠花的做事風格,見苗翠花開吃,立刻也把苗富貴當成了空氣。

一時間,只見四個年輕人坐在那裏吃吃喝喝格外香甜,而一個中年大叔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別提多凄慘了。

粥足飯飽,王大妮和花沐蘭搶着刷碗,苗翠花則是再次将注意力放回了苗富貴身上。

她就納悶了,這大叔自打抱上了大腿之後,不是牛叉的不可一世麽,不是分分鐘要擠垮她這不上檔次的小店麽,怎麽今兒賴在她這裏不走了。

見人都各忙各的去了,苗富貴終于有勇氣開了口:“翠花啊……那個,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燕南?”他先前不知道,後來搬到這條街上來,慢慢聽人說起,他才知道,香玉那女人的娘家竟然是燕南府的大富商。

燕南齊家的錦繡,他沒見過也聽說過,随便扯出一尺來,都夠他開三間鋪子的。

老天爺,香玉真是那個齊家的閨女?

“是啊,那是我娘的娘家,我表哥這次來京城找着了我,帶我和翠峰回去了一趟,見了姥娘姥爺舅舅阿姨。那齊家可真大啊,走得腿都酸了也沒能把院子給走一遍。那丫鬟小厮多的我都認不準,我一個大活人好好的,偏安排了四個丫鬟來伺候我,你說浪費不浪費。一頓早飯十來樣小菜點心,我也就吃幾口,剩下的全都倒給狗吃了,啧啧……”苗翠花很努力的為苗富貴描述着齊家幸福生活。

苗富貴聽得是眼都亮了。

“表哥表姐他們也真是的,非說我受苦了,給我買新衣服新鞋,哎呦喂那衣裳料子……啧啧,我都不舍得穿,偏他們說什麽穿壞了有的是新的,不用管。齊纖表姐教我繡花,少敏哥就給我裁了一大堆布頭,那布,全都是雪緞啊……”

雪緞?苗富貴瞪圓了眼睛,那東西不是富貴人家做衣裳的麽,竟然就拿來給個丫頭片子練女紅用?

“可惜啊,我到底是不習慣那邊的日子,悶啊,哪兒都不能去,成天就是閑着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玩兒,軟磨硬泡的求姥娘送我回了京。不過,到底表哥他們不放心,又給我還了之前的債。不然的話,對門的迎翠堂哪能開的起來?當初我開店,那是借的人家白蔹的錢,現在表哥全都給我還上,還說我當時多虧他照顧,又足足多給了他一倍的銀子,他就有錢還開店了。”苗翠花語氣那叫一個嘚瑟啊,“唉,可惜我娘去的早,不然的話,把娘送回去歇養也好了。姥娘非要給我在燕南找門親事,當初給我娘預備的嫁妝沒用上,說是要全都給我。老天爺,那麽多箱籠……”

喂喂喂,富貴大叔,麻煩你擦擦口水好嗎。

天花亂墜的說了老半天,苗翠花這才剎住車,笑眯眯的問苗富貴:“你是特地問我回燕南的事兒呢,還是想回去拜訪一下我的姥娘姥爺,你的岳父岳母呢?”L

ps:感謝大耳貓和藍岸小花兩位親的粉紅票,以及油燈裏的妖的評價票。因為最近發生了許多事,可能流風在劇情上掌控的有些不到位。雖然對于讀者來說,作者的世界與他們無關,只需要關心更新問題就好,但還是希望大家能夠稍微體諒一下流風,流風一定會盡快調整好狀态的。這周的周五周六周日都會有加更。

☆、247 玩夠了

聽完苗翠花的話,苗富貴整顆心都是滾燙的。

怪不得大財說翠峰回來後,身後跟了兩個小厮伺候呢,敢情是齊家給翠峰安排的。

“喂喂,抹布借給你,擦擦你的口水。”苗翠花沒好氣的抓了塊抹布遞過去。

苗富貴下意識的去接,但立刻就反應過來,連忙收回手,幹咳一聲,問:“那……你姥娘他們可有問過,問過……”他們總得問問他的事兒吧。

“問啥?問你啊?”苗翠花斜眼看着苗富貴,怪笑,“你不會以為我要告訴他們,我爹特疼我和我弟弟,對我娘百般體貼,情深似海吧?”

苗富貴抿了抿唇,他要是知道香玉是齊家的人,早就帶了香玉去燕南認親,也不至于等到人死了才知道了。

香玉也是的,有這樣的娘家也不早說。

苗翠花冷笑看着苗富貴。

從這個男人眼中,她看到了懊惱。

但她知道,這懊惱絕不是在為親娘的英年早逝,而是為親娘早逝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

而且,她也确信,若是親娘在世,這男人做了燕南齊家的姻親,還是會跟劉荷花勾搭成奸。即使沒有劉荷花,也會有張荷花,李荷花。

“你不用做迎娶千金小姐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夢了,”苗翠花殘忍的打破苗富貴的種種幻想,無比認真的說,“我很詳細的跟姥爺姥娘還有舅舅阿姨們說過了,我娘死的早,是被累死和氣死的。”

苗富貴還在想要不要去一趟燕南,畢竟他也跟香玉是夫妻一場,又有翠花翠峰兩個孩子。冷不丁被苗翠花說破。他不禁變了臉色,低吼:“我是你爹!”

那吼聲驚得正在切菜王大妮擡起了頭,不知道要不要過去拉架。

“沒事啦王姐,”趙興隆不在意的擺擺手,笑嘻嘻的說,“翠花姐才不吃虧哩。”

苗翠花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說:“沒事兒。我又不是你閨女。”

她的老爸是現代那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可不是眼前這只渣。

“翠花,都這麽久了,你鬧也該鬧夠了。”深吸一口氣。苗富貴将心頭的怒意壓下去,推心置腹的說,“常言道,父女沒有隔夜仇。咱們是至親,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再說了。我脾氣急,你也不是不知道,有時候難免……”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脾氣急和不要臉是兩碼事。”

忽然之間,苗翠花心裏生出一股膩味來。

她玩夠了,不想再看這個男人市儈虛僞的嘴臉。

看着他。她無法不去想起現代的老爸。

可惜,老爸永遠不知道。他有個女兒,在永遠到不了的異時空想過他。

“果然,我還是玩不起啊……”

苗富貴剛要發火,聽見她這麽說,不禁愣了下:“你說啥?”

“我說我不玩了。”苗翠花不想再看苗富貴的臉,扭頭對趙興隆說,“請苗大叔走人,要不就去報官,說他無端騷擾良家商戶。”

“好嘞!”

趙興隆得令,立刻就上前,笑眯眯的說:“請吧,苗大叔。”

苗富貴豈會将趙興隆放在眼裏,這小子不過是她閨女店裏的一個幫工罷了。

于是,自從跟了苗翠花之後就吃飽喝足力氣大增的趙興隆伸手揪住了苗富貴的衣領子。

“你給我撒開!”

“翠花,我是你爹!”

“你,撒開,我自己走!”

“喂,喂……诶呦……”

趙興隆滿意的點頭,拍着手對看過來的人說道:“這人真是好笑,找上門來要我們掌櫃的把烙餅的手藝全都教給他,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嘿,人家吃飯的手藝,能随便教給你?

啥,你是她爹?那也得看她認不認你啊?

慢慢走到門口,苗翠花面無表情看着苗富貴,緩緩卷起了自己的褲腿,露出那道駭人的傷疤,語氣出奇的平淡:“砍我的,是誰?”

苗富貴想說那是不小心,可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來。

“我養傷的時候,你在哪兒?”苗翠花繼續問。

已經知道當初事情的人向不知內情的人解釋經過了。

“不冷?”白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一撩衣袍,蹲下來,為苗翠花将卷起來的褲腿放下,整好。

苗翠花沖他一笑:“一肚子火,熱的很。”

她受傷時,他在幫她包紮。

她養傷時,他在幫她換藥。

“花花啊,我覺得你挺可靠的。”

“這不是事實嗎?”

“花花啊,我真挺喜歡你的。”

“這不也是事實嗎?”

“花花啊,我是個很特立獨行的人。”

“這更是事實。”

“所以,我想做一件很有傷風化的事情。”

話音落下,她便被一個溫暖的擁抱包圍了。

在衆人驚詫的議論聲中,苗翠花終于回過神來。

妹的,她是穿來的,這家夥是原住民,沒錯吧?為毛她覺得好像反過來了。

然後,她耳畔便想起了熟悉的聲音:“你是想這樣做嗎?”

那聲音溫暖,帶着一絲戲谑:“沒想到,我們心有靈犀呢。”

苗翠花瞪圓了眼睛,然後臉蛋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三年……”

聽到白蔹這一聲說不上是抱怨還是嘆息的嘀咕,苗翠花心裏剛生出來的一兒羞澀和感動頓時飛出了大氣層。

“慢慢等着吧,不是三年,是五年,五年!”

不過,雖說是掙脫了白蔹的懷抱,可作為一個混過起點守過天涯,看過各種禁片的優秀青年,苗翠花發現自己竟然可恥的害羞了。

“啧啧,真是不知羞恥啊……”

看吧,果然有這麽說的。

苗翠花飛快的一個白眼甩過去,大媽,難道你現在年過四十,依然守身如玉?

而苗富貴,已經徹底被人無視了。

“玩夠了?”白蔹為苗翠花理了理鬓發,回頭看了眼臉色鐵青的苗富貴,忽而一笑。

看來,他将來不用伺候這樣一個丈人。

苗翠花點點頭。

這會兒,她的心情倒是平複了許多。看看苗富貴,她冷笑一聲:“我姥娘給我準備了一大堆嫁妝,只可惜,你是看不到的。”

轉過身,她對白蔹說:“走吧,我還從來沒去過少業哥的別院呢。”

白蔹點點頭,向對面一臉寒霜盯着這邊的郭柏擺了擺手,跟上了苗翠花的腳步。

一個怨毒的目光凝視着兩人離開的身影,久久沒有收回。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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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叫醒他

齊少業臨走時,将他京中的別院交給了苗翠花,不過,苗翠花在西環街上住的好好的,哪兒用得着搬去那裏住。

所以,這還是她頭一次步入這座名為“三立別院”的宅子。

走在這面積雖然不算太大,但建造的格外精致的宅院中,苗翠花忍不住再一次的感慨:真是堕落啊,放着這麽大一棟宅子,卻只不過是每次來京城的時候住上十來天而已。

“你說,他這‘三立’是不是就是偷懶,從‘三十而立’這四個字裏頭偷出來的?”苗翠花捅捅白蔹,她實在是不能不這麽懷疑齊少業的取名水準。

白蔹含笑颔首:“你我所見略同。”

“說人話。”

“……我們想的是一樣的。”

喵的,不給你甩臉子,你丫就給我拿腔拿調的。

走進書房,裏頭已經有人等着了。

“朱叔,辛苦你了。”苗翠花沖那人笑笑。

若是苗富貴在場,定然會驚得眼珠子沖眼眶裏飛出來,那個被苗翠花稱作“朱叔”的男人,赫然正是這些日子來給他帶來好運的朱兄弟。

朱叔正是三立別院的管家。

此刻,他正笑盈盈的對苗翠花欠身說:“表小姐,你來了。”

“恩,有事要拜托你哩。”苗翠花沖他笑嘻嘻的擠擠眼睛,“現在,我對門的苗大叔正滿心做着發財大夢呢,得有個人去叫醒他才行啊。”

朱叔略一怔,便明白了苗翠花的意思,不禁也笑了。

大少爺回京來,便跟他說了表小姐的事情。沒關系。不就是一個苗富貴麽,就當是哄表小姐玩了。

姑爺?嘿,表小姐的爹娘早就沒了,那苗富貴算是個什麽東西。

送了苗翠花和白蔹出府後,看着那一對小男女的背影,朱叔不禁笑着搖了搖頭。真是老了,瞧表小姐這才多大。就一肚子的鬼主意了。更別說小小年紀就這麽要強了。放着齊家的富貴日子不過,非要自己出來闖一番事業。

唔……話說回來,那姓白的小哥兒瞧上去還不錯的樣子。若是品行也過得去,看來三五年裏頭,還得辦喜事兒呢。

“朱叔,方才可是有客人?”

朱叔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吓了一跳。回頭看清來者面孔,不禁收起了笑臉,略點點頭道:“已經走了,萱姨娘有事?”這女人一貫愛在少爺跟前裝模作樣。少爺一走,就拿出一副主母的款兒來了。

也不回去翻開你鏡子照照自個兒,大少奶奶人家在燕南老宅呢。有本事先哄得少爺點頭帶你回去拜見老太爺老太太和老爺太太們再說。

受了朱叔冷臉,萱姨娘有些不快。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是來求爺辦事的麽?為何不告知與我。”

“人家是來交代我辦事的,不是求爺的。”朱叔嗤笑了一聲,也懶得與萱姨娘多費口舌,邊走邊嘀咕,“那才是正兒八經的真主子呢,一句話交代下來,連爺都不舍得說個不字哩。”

他得趕緊去安排一下,用表小姐的話說就是——想辦法把苗富貴從美夢裏頭叫醒。

被賞了冷臉站在原地的萱姨娘忍不住握緊了雙拳,這個姓朱的,仗着是爺從老家帶來的老人,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簡直可惱。

但很快,她就又顧不上生朱叔的氣了,而是琢磨起了朱叔剛剛說的那句話。

那是正兒八經的主子?甚至連爺都不舍得說個不字?

爺這次回京,她是很歡喜的,畢竟爺難得回來一趟。但她随即就察覺到,爺的心思似乎在別人身上,不像過去回京那樣,雖然是忙生意的事情,但閑暇時卻是常留在家裏,不愛外出的。這一次,爺幾乎整日都在外面,回來後,也沒有一貫應酬時所帶的酒氣。無論她如何旁敲側擊,爺也只是說忙了些事情,讓她不必多問。

直覺告訴她,爺忙的一定不是生意上的事情。

“姨娘,咱,咱……”旁邊的丫鬟吞了口口水,小心的問,“咱去哪兒?”

萱姨娘回神,冷哼道:“去哪兒?回咱院裏去!對了,你去叫看門的小武過來,我有事要問他。”

回到西環街上,苗翠花還有些不自在,因為,越是靠近翠花上酸菜,街坊們看她和白蔹的眼神就越是詭異啊。

那種暧昧,好笑,又帶着一絲絲探究的眼神……

喵的,她當時究竟是被什麽沖昏了頭,竟然會生出那樣的念頭啊?而且,這朵白蓮花又是被什麽沖昏了頭,竟然先她一步動了手啊。

……難道是那傳說中的愛情麽?

真是活見鬼了。

“怎麽,害羞?”白蔹豈會察覺不到苗翠花的不自在,想想原因,他不禁笑了,“原來,你也是會害羞的。”

“喂,你一天不找我茬就會死麽?”苗翠花甩他一個白眼,這魂淡是設定了吐槽目标為她麽,為毛不見他吐槽別人這麽賣力。

不過,被他這麽一氣,她倒是不那麽糾結了。

反正嘛,抱都抱了,這會兒再不好意思也晚了。哼哼,我們就是秀恩愛了,你們愛看不看。

帶着這種略有些賭氣的念頭,苗翠花擡腳進了翠花上酸菜,然後就立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掌櫃的,來一碗豆沫,再來一份煎餃。”郜陽笑盈盈的敲着手裏的筷子。

苗翠花無語望蒼天,咩咩啊,你們禦廚房裏不管你飯吃嗎?就算禦廚房裏沒有,你丫自己的皇子府裏也沒個廚子?

王大妮有點緊張,但被花沐蘭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之後,也就老實的點點頭去一邊剝花生了。

“這些日子忙?”苗翠花沖郜陽挑挑眉,好像他最近都沒有出來溜達過。現在,她幾乎已經不把郜陽那吓死人的背景放在心上了——當然,某些該有的界限還是會守的。

“是忙了些。”郜陽點點頭,忽然對苗翠花一勾手指,“來,給爺笑一個。”

……黑線從苗翠花額上滑落。

“咩咩啊,你是沒吃藥麽?我是不是要出門叫一下白蔹,他就在對門開醫館呢。”這家夥突然調戲她是鬧哪樣啊。

醫館?郜陽眉頭微動,怪不得不見那小子,原來那家迎翠堂是那小子開的。

看來,他真是太久不出門了。

“最近忙什麽呢?能說的話跟我說,不能說出來的就繼續埋在肚子裏哈。”苗翠花可不想驗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句話究竟是真是假。

“忙什麽?”郜陽托着下颌,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便恢複了原本的輕松,漫不經心的說,“忙成親。”L

☆、249 翠峰出事

成成成親?苗翠花瞪圓了眼睛,然後才反應過來,郜陽今年都十八了,按照古人的眼光來看,是該結婚生子的年紀了。

“找的哪家閨秀?”苗翠花挑挑眉,笑嘻嘻的點着爐子準備烙餅,“你比我有錢,也不缺我那份禮金了吧?”

郜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摳門了,難不成是跟姓白的那小子學的?想到白蔹,他不由得微微抿了下唇,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問:“我來時路上,聽人說起你和白蔹那小子,你們……”

……你是在遺憾沒來及看上好戲嗎?苗翠花嘟了下嘴,明媚而憂桑的說:“人們是怎麽說我倆的?道德敗壞?有傷風化?不知羞恥?……不會有人說我倆是狗男女吧?”

“你……你就是這麽看待自己的?”郜陽無語,猶豫了一陣子才開口問,“我知道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可你才多大,真就決心嫁他了?”

“這個麽,”苗翠花撓撓頭,咧嘴一笑,“說不清楚,反正我現在是挺喜歡他的,如果在我十八歲之前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話,估計就是他了。”

唔,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的吧。如果真出現某些不合時宜的意外,她也只好做出某些不合時宜的行為了。

反正,她就是這麽特立獨行,那朵白蓮花心裏有數。

“你們……”郜陽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臉上重新挂上了漫不經心的笑容,“算啦,随便你們。”

“本來就是随便我們。反正你又不能娶我,更不能娶他。”苗翠花聳聳肩,将烙好的餅一刀兩斷擱到盤子裏,又熱上鍋開始煎餃子。一邊煎,她一邊忍不住再次追問:“你還沒說呢,你找了哪家閨秀?”

哪家閨秀?郜陽眉頭微皺,沉吟了片刻才說:“不過是娶個側妃罷了。是誰又有什麽要緊?”

好吧。她忘了,這位的後宅配置就是一名正妃兩名側妃其他低級嫔妃若幹,就算他不樂意。也會有人惦記着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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