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54)
上都沾着血呢,大夫費了好大功夫才止了血救了她一命。”呸,自己作死做出這種醜事來,人家大夫救了你,你還要罵人家大夫是害你,真不要臉。
蘭姐兒已經沒心思開口詢問了,她現在滿心裏也不知該想些什麽,只覺得腦子裏翁翁直響。
黃婉蘭也不催她,只坐在那裏慢慢的抿着茶水。由着蘭姐兒想了半天,她才開口道:“昨兒天都快黑了,她突然跑來找你,又不敢說是為了什麽,只一門心思要見你本人,我想她只怕也是想求你給她出個主意。恩……你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蘭姐兒僵硬的擡頭看向黃婉蘭,呆呆的說:“我,我不知道。”讓她給娘出個主意?鬧出這種事情來,她怎麽出主意,她能出什麽主意?
“唉,實話說,也必須得盡快想個辦法,畢竟事情都傳開了。若是傳進咱們府上什麽人的耳朵裏,你可真就是被她給連累了。”
是啊,有個偷人的親娘,人還不得懷疑她肚子裏頭這個是怎麽來的。想到這一點,蘭姐兒不禁生出了一身冷汗,也對黃婉蘭生出些許感激,還好,少奶奶知道事情後,不是以此來威脅她,或者到長輩面前是挑撥,而是把她叫來商量對策。L
☆、267 蘇大娘跟男人跑了
蘇大娘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晚上,終于在第二天一早等來了國公府的人。
“蘭姑娘昨兒動了胎氣,正養胎呢,如今也沒精神見你。”丫鬟懶洋洋的丢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急得蘇大娘連忙追了上去,差一點就伸手拉了人家的衣裳,也顧不上人家的白眼了,連忙問:“你,你沒跟她說我有急事找她?”
丫鬟頓時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昨兒找誰傳話的就問誰去,我哪知道惠兒那小蹄子是怎麽跟她說的啊?”
蘇大娘被訓得連連點頭,又忙說道:“那是那是,求這位姑娘幫幫忙,幫我跟她傳一句話,就說我真是有急事找她。”說着,她就連忙從懷裏往外掏錢。
“行了行了,我去跟她說一聲還不成嘛。”丫鬟收了錢,臉色略好些,只是嘴裏仍舊忍不住嘀咕,“閨女都動了胎氣了,做娘的怎麽半點都不上心?”
蘇大娘這才想起,丫鬟方才說的是蘭姐兒動了擡起,她趕忙又追問,丫鬟卻是懶得理會她了。
“自己做下了醜事才想起找人,嗤,真是好笑。”
聽那丫鬟說着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蘇大娘的心更是提了起來——好端端的怎麽會說起這事兒來,不會是苗翠花那個死丫頭已經跑去國公府裏告狀了吧,所以蘭姐兒才會動了胎氣的?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死丫頭回來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賣得她,哪能剛一回來就去找蘭姐兒,要找也是先來這邊找啊。
涼風絲絲縷縷穿過蘇大娘并不厚實的衣裳,才讓她回過神來。搓了搓手,轉身往回走。
胡同外傳來了馬車車輪的聲音。
蘇大娘沒有回頭,但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卻張口就問:“前面那位大嫂,可是姓蘇?”
這顯然是來找她的。
沒奈何,蘇大娘只得回頭看去。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那裏,沖自己和氣的笑:“在下來尋一位太太。說是姓蘇。就住在這裏。”
“是我,有啥事?”蘇大娘疑惑的打量着那個中年男子,她确信自己家的親戚裏頭沒這人。自己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既然沒找錯人,那就對了。”中年男子滿意的點點頭,笑得跟財神爺似的沖蘇大娘招招手,“麻煩你過來一下。我家爺有事兒要跟你談呢。”
蘇大娘心裏疑窦叢生,非但沒有過去。反而又退後了幾步,小心地問:“有什麽話在這裏不好說麽,非要我過去做什麽?”
說完,她看看四周。心裏又涼了一截,這會兒碰巧左右沒人,裏頭她家的門又敞開着。若是有人欲行不軌,只怕等她叫嚷起來。也已經被人推進門裏了。
到時若是把門一關,把嘴一堵,誰能知道有壞人在行兇?
蘇大娘越想越怕,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兩步,看看那個笑得和善的中年人,她心裏更加沒底,回頭看看只差幾步的自家大門……
“蘇太太,那些話啊,我覺得還真不好在這裏講,萬一讓人聽了去,豈不是要命?”哪怕是看出蘇大娘想逃,中年男子也是半點都不急,仍舊笑眯眯的說着,“那可是要人命的話啊……”
“到底什麽事兒,你給我好好的說!”蘇大娘這幾天又是害怕自己害苗翠花的事情被揭穿,又是生氣自己被誤診小産的事情,如今去尋閨女卻又見不上面,早已是身心俱疲,也沒力氣與人周旋了,拔尖了嗓門沖中年人嘶吼起來。
中年人懶洋洋的指了下自己身後的馬車,給了蘇大娘兩個選擇:“要麽,你跟我去見我家爺,好好談談你拐賣少女兒童的事情,要麽,我去官府,跟官府老爺談談你拐賣少女兒童的事情。聽說這兩年不少孩子被拐賣,那無頭公案可就差一個頂罪的了。”
聞言,蘇大娘大驚失色,也不急着逃回家了,蹬蹬蹬的上前幾步,低聲呵斥:“你胡說什麽?什麽拐賣少女兒童,你造什麽謠呢!”
“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心裏沒數?”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蘇大娘,忽而就邁開步子往前走,邊走邊說,“我家爺忙着呢,幾句話工夫就是上千兩銀子的生意,肯賞臉問你話,你就別推三阻四的了。還是說,你真想等到進了牢裏,上了拶子,把手指夾斷,才肯說?罷了罷了,那我就先去跟你這左右鄰居打個招呼,也省得人家不知究竟是怎麽回事。”
見那人真要去敲門,蘇大娘臉色灰白,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上前一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去敲門。
“蘇太太,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就算你勾引我,我也不會動心的。”中年男子大義凜然的看着蘇大娘,“我家那口子是個醋壇子,麻煩你撒手成麽?”
蘇大娘漲紅了臉,但這會兒,她如何敢撒手,只能用意搖頭。
“我沒工夫在你這裏耽擱,你要麽跟我去見我家爺,要麽你撒了手,我跟你左右鄰居打過招呼之後去報官,趕緊的吧。”中年男子臉上和善的笑容終于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麽着,蘇太太你真是糊塗了麽,以為就憑你也能攔住我?”
是啊,你一個婦道人家,況且這幾天身子骨本來就虛弱,能攔得住一個大老爺們?
可蘇大娘不敢撒手啊,她怕自己一撒手,中年男子立刻就去挨家挨戶的敲門。
僵持了片刻後,她只得咬着牙點頭道:“我跟你走……”
中年男子略提高了音量:“既然跟我走,那你還不趕緊的,再耽擱一會兒工夫,都趕不到地方了!”
蘇大娘心慌意亂,也顧不上回去收拾什麽東西了,亦步亦趨的跟着中年男子上了馬車。她不是不想呼救,可她叫救命的話,人家說不準就真敢直接把事情說出去。
她也就算了,可蘭姐兒還在國公府裏呢,這種事情一旦鬧出來,就算蘭姐兒懷着孕也得被趕出來。
“剛剛外頭叫喚啥呢,诶,那不是蘇家的娘們麽,怎麽跟人拉拉扯扯的走了?”
“誰知道,嗐,還說人家污蔑她,她要是正兒八經的,會跟個男人跑了?我看吶,那人說不準就是她的姘頭,這是來找她呢。”
“怪不得呢,我剛就聽見外頭叫嚷什麽,心說收拾好了屋子出來看看,結果就聽見她說什麽‘我跟你走’。”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下了一個字的總結——呸!
不等蘇大娘坐穩,馬車就搖晃着向前行進起來。
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情。聽這個男人話裏的意思,似乎要找她的是個男人,并不是苗翠花那小賤人。
難不成是那個小賤人常挂在嘴邊上的燕南齊家的人?還是說,跟小賤人沒關系,而是另外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想要敲詐她一筆?或者,是她之前找的那幾個王八羔子拿了錢不知足,還想再訛她?
這一路上,蘇大娘的腦海裏就在不停的轉着這些念頭,可她想來想去,卻始終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見她。L
☆、268 問話
直到馬車慢慢停了下來,下了車,她也沒想明白,這個一大早就來找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蘇大娘啊,昨兒罵了你一頓,我沒罵過瘾,怎麽辦?”苗翠花笑吟吟的坐在院子當中的椅子上,懷裏摟着個熱乎乎的小手爐,只是看向蘇大娘的目光,卻滿是冰寒。
就是這個女人,陰狠毒辣,把翠峰賣給南下又喜好娈童的客商,又把她賣去西北岱遠城的青樓,不僅是要他們姐弟兩個永生不複相見,而且還要他們姐弟永生受人淩辱。
想到那樣的情景,苗翠花輕輕磨了下牙齒,伸手拿過旁邊桌上的茶盞,一揚手砸了過去。
碎瓷片鋪了一地,茶水剛一灑在地上時還冒着熱氣,但在十一月的寒風中,很快就變得冰涼。
一如蘇大娘此刻的心情。
下了車,她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家寬闊的宅院裏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地方。跟着人往前走了不多遠,轉過一道小門,她就看見了院子當中坐了人,看清那人的面目後,她不禁就愣住了。
“這一個茶杯子要兩錢銀子呢,我那賣身銀子,也只夠買五十個而已。”苗翠花冷笑着接過了朱管家遞過來的新茶,也懶得維持高冷的笑容了,恢複了本色模式,惡狠狠的瞪向了蘇大娘,“就因為你個不要臉的心狠手辣的老娘們,害我不得不搬到這裏來住了!”妹的,難道她只值五十個茶杯子?
蘇大娘不明所以的看着苗翠花,甚至連苗翠花嘴裏罵她的話都忽略了——搬到這麽富貴的大宅子裏住,不好麽?
抿了一口熱茶,苗翠花緩了口氣。圍緊了身上的披風,免得受涼,這才繼續說:“想不到吧,就算你費盡心思的要害我們姐弟兩個,可我們倆偏就是吉星高照逢兇化吉,你想害都害不了啊。”
這也是讓蘇大娘納悶的,她就不明白了。這兩個小畜生怎麽能這麽快就跑回來了。
“表小姐當心氣着自個兒。”朱大叔拍了拍苗翠花的肩膀。慢吞吞的踱步到了蘇大娘跟前,忽然毫無預兆的踹了她衣角,冷笑。“習慣害人了麽,見到了苦主,不知道要跪下認罪?”
蘇大娘趴在地上,地上冰涼的茶水頓時沾了一身一手。幸好如今是冬天,穿得厚實。那些碎瓷片才沒直接劃破她的衣裳割進肉裏。不過,這一下過去,她倒是慢慢冷靜下來了,擡起頭瞪向苗翠花:“你胡說什麽呢。誰賣了你,你找誰去,關我啥事?你咋能知道就是我賣的你。誰知道是不是你那個沒良心的親爹呢。”
“他啊,确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也沒良心。”苗翠花認同的點頭,很認真的說,“就連我都懷疑過是不是他賣了我,可到頭來,真正賣了我的人,确實是你。”
“我不是!”蘇大娘斷然否認,疾言厲色的呵斥道,“你讓人騙了我來這裏,私設公堂亂用私刑,就不怕官府追究麽?”
聽她這麽說,苗翠花差點沒hold住,勉強才忍了笑意,說:“我讓人騙你?人家說要揭穿你,你就害怕了,你要是沒害我,當時你就叫人啊,你別那麽老實的聽話跟人走啊,還不是因為心虛?說什私設公堂亂用私刑,你別笑死我了,你哪兒看這裏是私設公堂了?我現在是已經定了你的罪,根本不打算跟你抽絲剝繭的說我是如何發現你害我的,知道麽?至于私刑麽,除了人家朱叔踹你一腳以外,我還沒動手打你呢。”
說完,她停頓了下,擠出個陰冷的表情來:“官府追究?倘使官府都不知道你在哪兒,他追究什麽去?”
表哥說過,朱叔辦事老成,能帶了蘇大娘來,那一定是萬無一失的,估計鄰居們現在都正在傳說蘇大娘跟男人跑了的事情吧。
蘇大娘呆愣愣的看着苗翠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也不知道她是真冷,還是被吓的。
“行了,也不用說那些廢話了,反正咱們兩家子從早先就看不順眼。”苗翠花沒耐心的擺了擺手,翠峰一回來就上學去了,她本來是想今兒就立馬開店營業的,但想到蘇大娘,她決定還是把亂七八糟的事情先處置好再回複營業。
喵的,這一天沒開業,又損失了一天的利潤啊!照她這麽三天兩頭的玩失蹤,什麽時候才能把翠花上酸菜二號店,三號店,四號店都開起來?
算了,先不想那些事情,繼續跟蘇大娘聊家常吧。
“我真是想不明白啊,雖說咱關系不算好,可也沒什麽深仇大恨不是?我沒害死過你和你閨女,更沒挖過你家祖墳,你幹嘛非要這麽害我?”苗翠花真是想不通,蘇大娘為什麽要讓她姐弟兩個生不如死。
蘇大娘癱坐在地上,兩眼陰毒如蛇的看着苗翠花。
“矮油,好吓人!”苗翠花撇了撇嘴,用小銅扡子撥了撥手爐裏的炭火,慢條斯理的問,“雖說害我和我弟肯定是你跟你閨女一起商量好的,可把我們賣到那種地方,是你提出來的,還是你閨女提出來的?”
“敢情你還是不知道。”聽苗翠花問自己這件事,蘇大娘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你有齊家做靠山又能怎麽着,齊家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商戶,也就敢來欺負欺負我了。”
苗翠花飛快的抓住了重要信息,追問:“照你這意思,除了你們娘倆外,還有別人要害我?而且還是官面上的人物?”
“我沒說,我啥都沒說。”蘇大娘飛快的搖了搖頭。
“切,不說也沒關系。”苗翠花嗤笑一聲,扭頭對朱管家道,“我想三天之內聽到滿京城裏都傳說吳國公府裏頭吳小公子的通房丫環……恩……叫啥來着……哦,盧蘭!盧蘭還有她娘,因為一點點小事,謀害認命,拐賣良家少年。恩,就這麽着吧,一定是上到百官,下到百姓,人人都知道這事兒。”說完,她笑嘻嘻的問,“能辦成麽?”
朱管家立刻拍胸脯:“這還不是小姐一句話的事兒麽,随便撒出去三五十兩銀子,讓滿城裏的叫花子,酒鬼無賴去傳,傳到最後,天知道會傳出多少故事來呢。”
苗翠花滿意的點點頭,笑眯眯的看向了蘇大娘:“你覺得,吳國公府會護着這麽個害人的通房丫環麽?”L
☆、269 我不懂愚善
會才怪。
蘇大娘白着臉看着苗翠花,呆愣了一陣子,才忽然反應過來,幾乎是從地上直接跳了起來,幾下連跑帶爬的撲倒在苗翠花跟前,抓住了她的裙子就哭號起來。
老天爺,她不能這麽做啊,要是這樣一來,蘭姐兒就全完了。
不能這麽做?苗翠花冷笑着看着腳下的蘇大娘,忽然飛起一腳将她踹開。
“蘇大娘,你當我是慈悲心腸的菩薩麽,是不是你哭着喊着求饒認錯,我就該趕緊原諒你,抱着你一起哭?”苗翠花擱下手裏的小手爐,站起身,慢吞吞的走到蘇大娘面前,看蘇大娘滿臉期盼中還帶着一絲仇恨的看着自己,冷笑道,“我沒去招惹你,你卻主動來害我,還想讓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不好意思,我不賤!”
朱管家在後面輕輕颔首,大少爺說表小姐不同于普通千金小姐,有殺伐決斷之心,果然不假。
“若不是我逃出生天,若不是我有家人依靠,只怕我現在會淪落的人不人鬼不鬼,而你知道之後,不僅不會心軟後悔,反而會得意洋洋,說不準還會說我活該之類的話,對吧?”苗翠花一邊說着,一邊用腳極其侮辱的擡起了蘇大娘的下巴,“因有害人之心,故有取死之道。恩……可能你聽不懂,給你解釋一下,就是說,因為你有害人的心思,所以就有了找死的路。再簡單一點呢,就是說你不作死就不會死。”
蘇大娘心裏一陣冰涼,這個小賤人難道這麽心狠手毒,竟然要殺了她不成?老天爺,要是在這裏殺了她。她可就真是死得半點動靜都沒有了。早知道就不那麽費事賣到外頭去了,讓那倆人直接宰了這賤人倒省心了。
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吹得蘇大娘渾身冰涼,她才發現,明明這麽冷的天氣,她背後的衣裳卻已經被汗浸透了。
苗翠花已經收回了腳,她現在正在院子裏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的轉着圈子。
因為。她在惆悵啊。
要說善心吧,或許對那些可憐人,她還能硬擠出來一點。可對于動心思害自己的人,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又不賤,幹嘛要對這樣的人發慈悲。
但話說回來。她該怎麽處置蘇大娘?蘇大娘想要讓她和翠峰一輩子受人淩辱,生不如死。可她難道要跑回來幹掉蘇大娘麽?下不去手啊。
可要說報官,卻又不是随便能報的。雖說蘇大娘是兇手不假,但牽扯上了吳國公府,那就不是簡單的一樁拐賣案了。就算吳國公府為此趕了蘭姐兒滾蛋。跟這件事撇清關系,但她這麽做也是得罪了吳國公府。
正如蘇大娘所說,齊家再有錢。畢竟是商戶,沒辦法跟有權有勢的國公府硬碰硬的。她跟羊咩咩雖然熟悉。但這關系并不适合公開,會給自己引來更多危險不說,也會給羊咩咩帶來麻煩。
長嘆了一口氣,她扭頭惆悵的對朱管家說:“朱叔,我該怎麽處置她?”
聞言,朱管家一愣,随即不由得好笑起來。剛說了表小姐有殺伐決斷之心,沒想到這麽快便又束手無策了。想來也是,雖說表小姐不至于愚善到原諒這個女人,但小小年紀也不至于心狠手辣到要人性命。
見苗翠花将自己甩給了朱管家,蘇大娘也連忙期盼的看向了他。
不管是打也好罵也好,只要小賤人肯放了她走就好。等到她回了家,去了國公府,見了蘭姐兒……哼!
“不能留下她呢,天知道她還會不會接着害人。”朱管家輕撓着自己的下巴,慢吞吞的說,“俗話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恩,不如,咱也學她的法子,把她給賣出去算了。”
賣出去?苗翠花瞥了眼至少三十四五,在古代可以算得上是半老徐娘的蘇大娘,不禁一陣無語。就這種質量,又沒有三包服務,還拒絕退貨換貨的,能賣得出去?
“別,我再也不敢了!”蘇大娘真的怕了,連連叩頭,哭得一臉的眼淚,“別賣了我,我還有閨女呢,沒了我,她可怎麽辦……”
苗翠花直接甩她一個白眼:“人家在國公府裏吃香的喝辣的,用得着你養活?”
反過來,現在是蘭姐兒養着蘇大娘啊。
點點頭,苗翠花沖朱管家笑道:“那就這樣,一切都交給朱叔了——保證她不會跑回來害人吧?”
朱管家冷笑:“那也得她能找得回來。”大山溝裏,看她上哪兒找路去。
苗翠花轉身走了出去,背後傳來了蘇大娘的叫嚷聲,以及一句“你等着吧,早晚有你倒黴的時候”。她忽而轉過身去,對朱管家道:“我想起來了,她剛剛那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說還有別人也一起害我呢,得麻煩朱叔幫我問問她了,我一向不怎麽會盤問這種事情。”
“表小姐放心,一切只管交給我。”朱叔點頭,将想要撲向苗翠花的蘇大娘一把抓住,直接往地上一甩,臉上重新出現了和善的笑容,“害人的時候,沒想過有今天吧?”
害人的時候,只想着除去了眼中釘的暢快,又怎麽會想到有朝一日被揭穿惡行的下場?
出了小門,苗翠花還能聽見蘇大娘一會兒求饒一會兒咒罵的聲音,不禁搖了搖頭。
她雖然不會動手收拾蘇大娘,可蘇大娘今後也沒什麽好果子吃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她。不過,她雖然不敢親自下手,但心裏倒是不覺得愧疚。
“非要等到我受盡千辛萬苦才有資格報複麽?誰特麽敢說這種話,我就抽死他。”呲着牙嘀咕完這句話,她邁開步子走了。
因為,她忍不住想起當初在現代的一個朋友,路上遇上流氓,結果那妹子相當果斷,飛起一腳給那流氓來了個雞飛蛋打。後來流氓的老娘就找來了,那意思是我兒子又沒得手,你還是個幹幹淨淨的大姑娘呢,至于這麽狠心嗎。然後,也有人在一邊附和是啊是啊,又沒得逞,批評教育不就行了,至于害人一輩子麽。
當時她好像是直接給了一句粗口。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朱管家的行動力相當高,還不到晌午,消息就送到她那裏了。
“黃英蘭?”慢吞吞的重複着這個名字,苗翠花不由得磨了磨牙,白蔹,你個藍顏禍水。L
ps:感謝kng127童鞋的月票~~~話說,聽到一首很好聽的歌,江蕙的《落雨聲》。
☆、270 地主之誼
沒錯,就是黃英蘭。
按照蘇大娘的說法,人雖然是她找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但錢卻是黃英蘭給的,而且,聽了她的主意後,黃英蘭還誇她會辦事。
看來,黃英蘭是相當希望她一輩子擁有無數個老公啊。
“表小姐與那位黃小姐有仇?”朱管家等了一陣子,不見苗翠花開口,只得又自己開口說,“那位黃小姐,據說是吳公子正室的妹妹,她的父親是位侯爺。”
苗翠花冷哼一聲:“怪不得她那麽嚣張呢。”
也沒什麽好遮掩的,她将自己跟黃英蘭之間的矛盾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朱管家——當然,關于前面那位苗翠花的死因,她是不會說的。
“原來如此。”朱管家輕輕點頭,又皺緊了眉,小心的提醒道,“表小姐,畢竟黃家勢大,你可要小心着些,切莫因為一時之怒引火燒身。況且,這般陰狠的女子,将來遲早會作繭自縛,害了自己,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苗翠花好笑的看了眼朱管家,搖搖頭道:“你當我腦袋裏真都裝的是豆腐?雖說我是脾氣不怎麽好,心眼也不怎麽大,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跟她硬碰沒有好處。痛打落水狗這種事兒我是極喜歡的,但雞蛋碰石頭這種事,我不太愛做。”
聽她這麽說,朱管家才略松了口氣,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轉身離開——他還要去處置蘇大娘呢。
雞蛋碰石頭,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做的,不過,她确實心眼不怎麽大,所以。這件事,她一定會好好的記在心裏,只待有一天可以痛打落水狗。
就憑黃英蘭那麽嚣張嘚瑟又惡毒陰狠的性子,她覺得那一天不會是遙遙無期的。
門外忽然傳來了說話聲,似是有人在抱怨什麽。她不禁皺了皺眉,推開窗戶往外看。
是一個丫鬟在跟看門的大娘說話。
因為習慣了一個人,昨兒晚上被齊少業逼着搬來這裏之後。她就不要任何人伺候。只不得不留下了一個看守院子的李大娘。
見那丫鬟越說越氣,苗翠花心裏不快,出聲問:“李大娘。誰啊?”喵的,你丫跟李大娘一樣都是伺候人的,擺出一副“我是主子”的架勢搞毛線。
聽見她問話,李大娘連忙小跑過來。小聲跟苗翠花說:“萱姨娘來了,要見你哩。”
萱姨……娘?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她沒弄錯的話。古代對“姨娘”這個詞兒有兩個解釋,不僅僅是妾室的意思,而且還跟姨媽這個稱呼通用。不過,記得大舅媽娘家在南方的岳城。少業哥不會讓他姨媽趕上千兒八百裏路住到這裏來吧?
那麽,就是說,少業哥在偶爾才來住一次的京城裏頭。養了個妾?!
你妹的,少業哥。你那高貴冷豔的禁欲氣質呢,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開始崩壞了啊。
沒有時間能讓苗翠花繼續風中淩亂了,因為李大娘這一放開門,那小丫鬟就恭恭敬敬的引着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身材高挑,眉眼描繪的很精致,披着一件桃紅色的披風,露出裏頭的淺藍色衣裙。
“聽說表小姐來了,我特地來拜會。”萱姨娘說着,已經從開着的窗戶裏看見了苗翠花。
看清苗翠花的臉後,她不由得心中暗暗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罷了。
苗翠花拉長了臉,不痛快的說:“現在見過了,你可以走了。”在燕南時,大表嫂待她挺不錯的,這會兒見了這個女人,她心裏只有膩歪。
喵的,為毛納妾不能算重婚啊!
“表小姐這是什麽話,爺一向不在京中,今後表小姐住在這裏,我怎能不盡地主之誼?”萱姨娘滿臉堆笑,只是藏在披風裏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地主之誼?”苗翠花撇撇嘴,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萱姨娘,嘴裏慢慢的問,“你……哪位?”
丫鬟見狀,忙上前一步,擡高了下巴說:“這是我們萱姨娘。”
“萱姨娘?”苗翠花挑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那就是個妾咯?又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跑我跟前來沖什麽嫂子樣兒,我嫂子在燕南呢,什麽時候你去給她磕頭敬茶了再來我跟前裝……不對,就算你去給我嫂子磕頭敬茶回來,你也還是個妾,根本沒資格跟正經主子平起平坐啊。”
妹的,她現在滿心的不痛快,偏還有人非要這時候撞上來,是特地來給她減壓麽。
“你,你好大的膽子!”丫鬟瞪圓了眼睛,這只怕還是頭次有人敢對她的主子這麽不敬。
苗翠花直接翻她一對白眼:“怎麽着,你還要打我不成?”看這主仆兩個,她就知道,大表哥常年不在,萱姨娘就算是這三立別院的半個女主人了,這是聽說來了個表小姐後,特地跑來示威來了。
所以說,大戶人家最麻煩了啊,這才一個小小的別院,就放着一個妾,都能翻起波瀾,更別說在一起過日子的一大家子了。
“圓兒,不得無禮。”萱姨娘小小的呵斥了丫鬟一句,又對苗翠花道,“表小姐恕罪,這丫頭一向被我寵壞了,沒大沒小的……”
苗翠花點點頭,贊同道:“确實是被寵壞了,沖這一點上來看,萱姨娘你相當不會管教人。”不等萱姨娘開口,她就一指門口,說,“我忙了一上午,累着呢,請吧。”
喵的,估計是來的時候,穿越大神只給她配備了早點系統,并沒有給宅鬥系統,否則,為毛她明明看了那麽多宅鬥小說還是耐不下性子來跟萱姨娘玩笑裏藏刀口蜜腹劍呢。
那些在大宅院裏混得風生水起,能夠談笑間讓對手灰飛煙滅的妹子們啊,你們是不是都選了高配套餐?
“你……讓我走?”萱姨娘難以置信的看着苗翠花,這丫頭竟然敢趕她出門,那手勢簡直像是在說讓她滾。
苗翠花點點頭:“恩,走。”準确一點,是讓你滾。
人家話都說得這麽明白了,萱姨娘就算再怎麽不請自來,也不能賴着不走啊,恨恨的一咬牙,她對圓兒說了一句:“看來表小姐不待見咱們,走吧。”
苗翠花趴在窗子上沖外頭說:“恩,你說對了。”
在三立別院,她倒是不怎麽擔心萱姨娘能把她怎麽樣,畢竟論起地位來,她比萱姨娘高,齊少業也說了,他不在的時候,三立別院她說了算。就算萱姨娘想出幺蛾子,可這院裏的大小事宜都抓在朱管家手裏呢,就看齊少業根本沒向她正式提起過萱姨娘,也能看出齊少業的态度了。
不過,這個“地主之誼”,她還是得原封不動的送給齊少業啊,不然,她怎麽也對不起表嫂對她的關心。L
☆、271 重新開業
苗翠花不覺得背後告狀是多無恥的事情,況且,還是告一個看不順眼的人。
“地主之誼?”齊少業的眉頭微挑,擱下了手中的筆,問,“她是這麽說的?”
“恩……大概是吧。”苗翠花撓頭,努力回想萱姨娘來友好訪問時的發言,“她說,我既然辦了來,她怎麽能不來看看我呢,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你一個連主母都沒有去拜見過的妾,竟然跟表小姐說你要來盡地主之誼,可真是把自己當做正兒八經的正房少奶奶了啊。苗翠花輕輕磨牙,雖然在這個古代,妾是合法的存在,但這怎麽可能打消她對妾這一存在的反感。
想想環佩,白蔹他親爹的那個真愛,當初不就是個外室麽,結果整死了白蔹的親娘上位了。
想到這一點,她心裏不由得一緊,話說,少業哥不會那麽糊塗吧?
“怎麽了,臉色突然這般難看?”齊少業眉頭一皺,臉色也沉了下來,“難不成……是她無禮冒犯你了?”他只不過偶爾來京城住幾日,平日裏三立別院中只有萱娘一個勉強算是主子,他也知道,他不在的時候,萱娘難免會有些妄自尊大,但有朱叔在,萱娘如何也不敢太過分了才是。
如